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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苦恼大师

白衣人转过修长身躯,负手而立,他五官端端正正,配合十分恰当而俊俏,二十七八岁左右,头挽单髻,缠上一条束云巾,斜斜挂向后方随风轻舞,给人一种飘逸感觉。

脸容虽俊俏,但高挑眉毛因过份缩聚于眉头,现出明显一道深痕,傲然之气尽露无遗,也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他声音冰冷:“那只邪貂是谁的?”

小千瞄眼瞟向他,对他此种态度也甚不屑,冷道:“是我的。”

“是你要它来探查我的秘密?”

“笑话!”小千戏谑道:“你有什么秘密?难道你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对你这无名小卒,本门主才懒得打你主意呢!”

白衣人似对他不识自己,感到怒意,眉头一挑,冷道:“在下李怜花。”

“什么怜花、丽花?”小千调侃道:“没听过,叫花子倒是满熟的。”

“你……”李怜花已带怒意。

“别什么你你我我,卿卿我我!”小千截口捉弄道:“我看你倒有点心理变态,连名字都取成女的!我还怀疑你到底是否人妖,穿围兜兜的!”

如果他知道眼前这位李怜花,是当今天下排名第四的绝顶高手“怜花阁”主,他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李怜花听及小千的话,脸情变得十分怪异,不久才渐渐平息,恢复冷静。

“湖边那楼阁是你放火烧的?”

小千闻言,愕然道:“你因他们是一伙人?”

大板牙和秩芙也为之紧张起来。

没想到追兵如此快就赶到。

李怜花冷道:“我在问你!”

小千回他一目,实看不惯他这种模样,心里已有了盘算,想着自己有小貂儿在身边,纵使打不过人家,溜走总不该有问题才对。

无后因之忧,他也硬起嘴来:“不错,是我烧的!”

如此回答,大板牙和秋芙都吓了一跳。

大板牙急叫:“绿豆门主……”

小千大方的甩甩手:“怕什么?别说是小小楼阁,就是整座京城,若不高兴、照样烧得它闪光。”

大饭牙往是憋气,心头一横也豁出去:“只烧一边已算已客气了,要是平常,现在你看到的只是一堆灰烬而已,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李怜花突然怒极而笑:“很好,有种!”

“种”字未歇,他已暴射而起,一个俄虎扑羊,双掌尽吐,从天而降,罩向了小千。

蓝貂见状,也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射向他,奋不顾身的想阻挡其攻势。

小千和大板牙但觉眼睛一花,对方已近在飓尺,而且掌风逼人遍体生态,一时如坠五里雾中,不知如何应敌。

还好小千为了顾及了大板牙和秋芙安危,也凭持自己耐打的本领,准备硬接这掌,已大喝过:“决闪!”

双手推向大板牙及秋芙,左胁已露了大空门。

就只有这一刹那之间,李怜花早有预留一只手来对付蓝貂,左手封开它,右手已尽劈向小千,打得小千哇哇叫痛。

大板牙及秋芙虽被推开,也受了掌力余劲波及,双双滚落而推。

还好受伤并不严重。

李怜花一掌劈出,突然愣楞地盯着小千.未再作第二次攻击,似乎对小千挨掌而没有倒地不起的反应,感到十分诧异。

蓝貂担心小千安危,又见李怜花未再攻击,已飞回小千身边,切切鸣叫不已。

小千揉着左胁,痛叫又苦笑道:“奶奶的!这掌真要命,火辣辣的……不过别担心,我最少还能挨上三手掌,累也要把他给累死!”

李怜花从惊愕而转为注意,突然见及小千身上袈裟,那特有的两道丝边,更惊诧道:“如意袈裟”?

他瞪向小千,冷然道;“小秃驴,苦恼和尚是你什么人?”

很明显,“如意袭裟”可能与这“苦恼和尚”有某种关系存在。

小千坐了起来,鄙嘲道:“他是谁,关你什么事?”

李怜花再追问:“袈裟哪来的?”

小千戏谑道:“本寺一箩筐,你要出家,据随时免费奉送!”

李怜花突然眉头一顿,又再出掌攻击,只一刹那,他已连劈向小千身躯十余掌。

打得小千升天入地乱弹,最后勉强掉在一草丛中,唉唉痛叫。

李怜花出手之快之很,连蓝貂都穷于应付,也只能缠住他一只手而且。

蓝貂且如此,大板牙和秋芙更不用说了。

他们虽冲过去,身形还未到,李怜花已完成攻击,全然不让两人有机会阻拦。

说也奇怪,小千似乎更耐打,只要对方掌劲愈大,他身上就有一种化解掌力的暗劲,十几掌下来,除了跌撞的皮肉之伤外,一点内伤也没有。

此现象,看得这位排名天下第四的高手直冒寒意。

就算武帝不还手的让他如此劈打,也未必能一点内伤也没有。

莫非此现象是神秘七星湖那几道光线的造成?

还是另有原因?

小千已忍痛地站起来,鄙笑道:“再来啊!有胆就把我打倒!

否则我就拆了你的骨头!”

李怜花脸色变幻不定,终于在一次深呼吸中,他平息了怒意,恢复先前之潇洒。

他淡然轻笑:“看样子,你真是苦恼和尚的传人了!”

小千叱道;“你才是他的传人!本门主功夫好得很,岂要人家传授?”

李传花淡淡一笑道:“你又属何门派?”

“绿豆门”

李怜花愕然:“江湖有此帮派?”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小千得意道:“是本人所创,怎么?没听过吧?”

“现在听过了……”

李传花摸不着小千底细,不禁更瞧他几眼,仍然感到狐疑问道:“你当真未曾受内伤?”

小千奚落道:“我受不受内伤,你不须要怀疑!”

李传花淡然鄙笑道:“在我掌下,很少人能不受伤!”

他似乎已认为小千也受了伤,只是在强行抑制罢了。

小千嘲谁造;“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怀疑,你那几掌只拍苍蝇,这种事没什么好怀疑,事实不就摆在眼前?”

李怜花顿觉又被捉弄,怒目已泛杀机,但不知为何。又自压抑了。

“你果然是天生的猎手!”他笑得甚欣喜。

小千摆个姿势,喝道:“我还是专猎人头的猎手呢!”

李怜花突哈哈大笑:“不错!像你这种人就是猎人头的一等一材料。”

他的笑声,反而把小千和大板牙、秋芙给惊住了,方才还想置人于死地,现在又变成如此的兴奋。

小千瞒了又瞄;“老兄,你该不会又是心理变态吧?”

李怜花笑声已止,平心静气道:“我很正常。”

“通常有毛病的人,都会如此回答别人!”小千奚落一笑,又道:“不过那是你的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如何收场?”

李怜花已负起双手,神情悠闲道;“我不想再杀你了。”

“笑话!”小千也负起双手,摆的比他更转;“本门主岂是任人宰割的?说不杀就不杀?我可还想宰了你呢!”

李怜花淡然一笑道:“如果你是苦恼和尚的徒弟,也许你自办法与我一争高下,若你不是,你恐怕无此机会。”

“哦?你好像很行的样子?”

李怜花回答的很淡然而傲岸:“也许你没听过‘月神武帝’、‘欢喜神佛’、‘苦恼大师’、‘传花一绝’,这四句话吧?”

除了武帝以外,小千一个也没听过,感到茫然:“有无听过于你何事?”

李怜花轻笑道:“这是‘神眼天机生’所排的英雄谱。”

小千若有所悟,他娘曾说过“武帝”武功天下第一,这么说,眼前这位“怜花一绝”

武功排名天下第四了?

想及此,小千心头已有点起毛,方才没被打死,可谓走了狗运。

他仍镇定道:“你是说你是天下第四高手?”

李怜花岸然遭:“这只是无机生所例,事实上谁也没交过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从未有人能接下本人百招而不败的。”

小千瞄了几眼,也摆出架势:“你可曾听过‘绿豆一现,天下无光’?”

李怜花摇头:“没听过,不知是谁所说?”

小千得意道:“是绿豆生所说,三百年前就说啦!”

李怜花淡然遭;“你说你武功足以折服天下高手?”

小千戏謔直笑:“你会吹,我也会吹,不但天下,天上我也不含糊。”

李怜花道:“我没吹,也不想解释,我只问你一句话,可想当猎手?”

他语气已转缓和,似甚希望小千能答应。

精明的小千当然有所感觉,狡黠一笑,反问:“我倒想听听‘猎手’有何好处?”

“他可以让你武功高强,可以让你发财,甚至可以获得你想得到的任何东西。”

光是“发财”一样,早已紧紧扣住小千心灵。

他急问道;“怎么发财?可以发多少?”

李怜花轻笑道:“只要你赢了,少则几万两,多则数十万两。”

“银子?”

“金子!”

小千、大板牙以及秋芙哪曾听过数十万两金子?

霎时张口结舌,久久不能平息心灵波涛。

李怜花对三人反应站到很满意,如此无法数清的数目,谁不动心?

他含笑道:“只要你在我手中,你的胜算机会很大。”

“他妈的!数十万两黄金……”小千陶醉一阵,有点痴迷了。

但闻及李怜花所言,似又有了疑问:“你说要赢才有钱?”

李怜花含笑点头:“不错”

“这不是和赌博一样?”

“可以这么说!”

一说及赌,小千兴趣就来,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人不发横财不富,要发财,赌它一把总错不了。”

大板牙追问:“怎么赌?要骰子?”

李怜花摇头一笑:“错了,耍骰子只是一些混混的打点,十分粗俗,有身份地位的大财主怎会去玩那些?我们赌的都是以武功搏输赢。”

大板牙和秋芙闻及“耍骰子只是混混在玩的”,不禁含有逗惹的瞧向小千,似在告诉他练了那么久,全是白混了。

小千也不是味道的干笑着“人总是要往高处爬的嘛!英雄哪怕出身低……”

“不错,英雄不怕出身低,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不出三年,还定让你成为天下第一猎手。”

李怜花也含带一份光彩的说。

小千已有了兴趣。

但方才之事未了,遂道:“就算我想跟你,那个多情夫人……你有办法摆平她吗?”

李怜花含笑道:“以我的面子,多情夫人必定会赏脸才对”

“可是……我把她剃了头……小手尴尬笑着。

李怜花不禁皱起眉头,似也觉得此事有点棘手,不过他仍给小千一个见面礼:“你放心一切事情,我替你担待。”

小千也笑了:“如此我就放心多啦!其实这也不是我要如此,全是被逼的……”

李怜花含笑道:“我懂。”

大板牙瞧向小千道:“我们当真要去当猎手?”

小千瞄眼道:“数十万两呐!此时不赚.尚待何时?”

大板牙也动了心,干笑道:“我只是问问而已,你要去,我当然陪你了。”

李怜花正想开怀畅笑。

突地一阵老调微带酒意的声音已传出……

“唉!不如意,心头两三事!穷苦恼,撙前痛饮八百杯,解不了啊!解不了!”

音调清淡,忽近忽远。

让人摸不透来自何方?

李怜花闻声,脸色已变,凛起心神,张望四方:“苦恼老秃驴?”

“解不了啊!解不了!”

话声绵长,似乎也将一名醉酒熏天的糟和尚给送来。

他一飘身落地,醉眼惺红的已瞧向小千,跌撞的走前,道;“好小子,你竟敢偷我的袈裟?”

小千突见此人也是光头,一张脸圆圆胖胖,一些赘肉似要把细小的五官挤成一团,抖上红红的酒糟鼻头,挂着白眉毛,一副滑稽像。

他也想笑而笑起来;“你就是苦恼和尚?”

和尚眯了眼,虽然脸胖.身材却不算胖,稍为有点混实而已。

他撞过来:“苦恼啊苦恼!你为何偷老袖袈裟?”

小千甩甩所披袈裟,不屑叫道:“笑话!这袈裟也没写你名字,谁敢说是你的?”

苦恼大师叫道:“老纳已用了数十年,谁说要写名字?”

李怜花似不愿多生事,进省,“绿豆门……门主,这件袈裟确是和尚的东西,反正你也用了着,不如还给他,你若想要,怜花阁主必定为你准备。””

苦恼大师已瞄向他,频频点头笑道:“还是你李怜花识像,老纳的东西,岂是他人可随便拿的?”

转向小千:“还不快点剥下还我!”

“你凶什么凶!”小千甚是不服:“袈裟是我找到的,还不还得看我高不高兴。”

和尚眸眼道:“好小子,俺可是少林大长老,你这小和尚也敢对我老夫如此无礼?”

小千戏谑道:“你是长老。我是掌门人.算起来,你还犯了上呢?”

“哇!反了!反了!老纳我几年不出江湖,没想到一些后生晚辈竟然如此目无尊长。

老钠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话未说完,少林金刚爪已抓向小千。

小千想反击,李怜花出手更快,一手已拦了过去,封掉和尚掌劲,两人各退了半步,旗鼓相当。

李怜花道:“和尚,他是我的客人,请你不要为难他!”

苦恼大师一招不得逞,暴跳如雷:“李怜花你竟敢管起老纳的闲事?好!我就先制了你再说!”

看他醉脸熏熏,动起手来,那股快捷而凌厉,实让人无法想像。

李怜龙也不敢大意,出手之间总以守为多,以免突如其来变故而落得甚为狼狈。

两人高来高去的打法,已把小千、大板牙、秋芙看呆了。

还真以为是神仙在飞掠过招。

突然两人化作一道光影,在空中连拍数掌,劲风吹得林木晃动,也逼退了三人。

再一问,两人纷纷回落地面。

李怜花一个不稳,已退了半步。

苦恼大师却粑两脚深深印入泥地三寸,身躯微晃起来。

李怜花脸客一阵变化,终于开口冷冷道:“和尚功力果然不凡,在下领教了!”

苦恼大师似不愿多话:“既然领教,闲事最好少管!”

小千已焦急:“李怜花,你输了不成?”

李怜花冷无表情:“我没输,他也没赢,只是这样打下去,恐怕要很久才能分出胜负。”

小千欣喜过;“没关系,我帮你教训他,让他变肉包!”

说着磨拳擦掌,就想痛打和尚以泄很。

苦恼大师冷笑道:“小娃儿,你倒是不怕死嘛!”

“要是怕死就不会拆了你的袈装!”

突然想到袈裟,小千已一手解下来,猛力揪着,奸黠冷笑道:“反正都卯定了,我先撕烂它再说!”

苦恼大师乍见陪伴自己数十年的袈装就要被毁,霎时着急了,“小娃儿你不能……”

小千突然如逮到人家弱点的贼滑.黠笑不已:“什么不能,本门主有何事不敢做?”

作势又是一扯。

苦恼大师急慌尖叫:“使不得,使不得!别冲动,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休,千万别撕了它而已。

方才一副转样的他,现在和乞求的可怜小孩并无闻两样。

那副苦脸,只差没哭出来而已。

小千已呵呵笑起来:“不撕可以,你得先向我道歉,磕三个响头。”

和尚似乎爱袈裟心切,当真想跪下来磕头。

李怜花却考虑到将来和尚的报复及纠缠,已道:“绿门主……给在下一个面子,饶他这次如何?”

小千此时已有倚附他之心,也想及将来种种不便,遂点头道:“好吧!看在阁主面子上,饶你免磕头,不过你得给滚得远远!”

苦恼大师哭丧道:“只要袈裟还老纳,老纳马上就走。”

小千狡黠道;“我才没那么来,袈裟给了你,我还拿什么吓你?”

“可是袈裟……”

小千得意道:“我暂时保管,等我吓够了再还你!啊!”

他突然大喝,挥起袈裟,冲向苦恼,想吓吓他。

和尚他一阵惊慌,想躲闪。

蓦然小千得意忘形,只看和尚,又张着袈裟,根本未见地面是否有阻绊物,一个不小心,右脚已绊着凸石,吓人的“啊”声已变成惊叫的“啊”声,栽大树的往前扑去。

苦恼大师突然见他绊倒,霎时惊喜,大喝一声:“天助我也!”

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射向小千,一手抓袈裟,一手猛敲他响头,复又揽住他腰际,已掠往林中暗处。

“看我如何收拾你!”苦恼和尚已得意笑起来。

小千做梦也没想到,会马失前蹄,心甘情愿的栽往人家怀中,被敲了一记响头,他已昏迷不醒。

事出突然,李怜花也有点措手不及,叫声“不好”,奇快身形已追向苦恼和尚,一闪眼已消逝。

大板牙和秋芙更是担心,没命的追赶,但比起两位绝顶高手,总是差了一大截,远远的落在后头,早已失去两人力方向,只能一时乱找。

小貂儿已在小千跌倒被掳之际就追赶而上,可是要对付如此高手,它的威胁可能不大,不知能否救出小千?

一阵追逐,也不知过了多少山头,五更都已快过去,大板牙和秋芙却未找到一丝半缕,两人更紧张了。

突然一阵吱吱叫声传出。

产迹般的事情又发生。

只见苦恼和尚不知怎么,又将小千扛了回来。

他身躯如酒醉般的晃着。

小貂儿正咬在他左耳,死也不放。

大板牙见状,登时大喝,一个箭步已冲上前,举拿就往和尚劈去:“看你往哪里逃!”

“住手!住手!误会误会!”

和尚边叫边闪,也避开大板牙几掌,已将小千置于地面,自己可能过于劳累,也坐了下来。

见及和尚放了小千,大板牙才收手。

大板牙立时欺向小平,急叫道:“脸绿绿你醒醒啊!”

秋芙仓惶的也奔过去,想看个究竟。

苦恼和尚苦笑道:“他没关系,我可就不行了!”

伸手想揪掉小貂,却又不敢胡乱动手。、”

小千被两人拍打,迷茫中也醒来,愕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板牙已然安心呵呵笑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小千目光突然触及苦恼,先是怔愕,摔然已怒喝扑了上去,“老秃驴死来!”

连人带身全压在苦恼大师身上。

他打得更是凶猛,他只想先发制人,以免苦恼秃驴又反败为胜,因为他的武功实在太高了。

奇怪的,苦恼大师似乎已无力还手,只顾缩身保护自己,不断传出唉叫声。

秋芙见状似已不忍,急道;“绿豆此你先歇手,是他把你送回来的……。

小千闻言也楞了一下:“是他送我回来?”

秋芙颔首:“嗯”

小千也迷惑了,赶忙把苦恼大师翻过身躯。

苦恼脸色已变得青紫,元气甚弱,仍挤出一丝笑意:“全误会……小沙弥……”

小千见状,已知这是怎么回事,和尚被蓝貂儿咬伤了耳朵。

小貂儿牙齿含有剧毒,平常它可控制自如,现在为了就小千,顾不得那么多,一股子将毒液全渗向和尚。

难怪苦恼大师脸色会发青。

小千挥手唤回小貂,只见和尚在耳深深一排小洞正不传渗出黑血。

他自得笑道:“看你还敢不敢?想欺负我?简直找死!”

苦恼大师苦笑道:“小沙弥,这全是误会……”

什么设会?你送我回来,分明是想要解药嘛!”

“老纳不是……”苦恼大师显得快支持不了:“老油只是不想让你成为李传花的猎手工具而已……”

闻及此,小千和大板牙、秋芙已凛起心神。

小千追问;“你也知道猎手的事?”

“知道……”

“我当他猎手,为什么不好?”

“他在利用你……”

“这本就是相互利用!我只要赌注而已!”

苦恼大师身躯已抽动:“他会毁了你……”

“怎么毁了我?”

“……一时也说不完……”

小千考虑半晌,点头道:“好吧!我先救你,你要是说不出一个理由,我可会割下你的耳朵!”

他向游貂吱吱说了一阵,蓝貂才勉强,掠向苦恼和尚,往他右耳又咬了一口,苦恼和尚已无力闪躲,中毒似相当深。

小千道:“你中了它的毒,只有它的血可以解,它可是先咬破嘴皮让血流出来,再输入你体内,以后我劝你少惹它!”

他呵呵又笑道;“因为它说你这老不死欺负我,而且一张皮酸得很,它很没胃口!”

苦恼大师只有苦笑了,不禁对小貂儿多看两眼,心头也起了不少惧意。

蓝貂咬完右耳,已掠回小千手中,划起掌指,指个不停。

小千嘻笑道:“它还说你的血跟酒精已差不多,可以点火了。”

不但苦恼在苦笑,大板牙和秋芙也笑了起来。

不久,毒性稍退后,苦恼才叹声道:“早知会遭此劫术,老纳也不敢管你闲事了。”

“知道就好!”小千得意道:“本门主岂是好惹的?”

大板牙带有嘲惹道:“只是有时候会故意跌到,乱抱人而已。”

众人都知道小千在强自掩饰自己,笑地甚是捉狭了。

小千白眼道:“你们笑嘛!要是让我抱上大美人,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呵呵……

你们想抱都没机会了。”

苦恼已恢复冷静,苦叹道:“悲呀,惨呀!世间江湖无宁日!老纳真是无能为力了!”

感叹一阵才道:“你可知猎手就是一种以人拼命的“赌具”?

小千点头道:“李怜花已说过,我的看法也不差。”

苦恼大师叹道。“进一步的说,他就是等于一个杀手,杀人的机器!”

这话就让小千和大板牙以及秋芙吃惊了。

小千愕然遭:“不是比武论输赢吗?”

和尚叹道:“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比斗结果,很多都是当场毙命。”

“不这种事……”

和尚回忆的冥想,不久道:“此时武林表面看来已无纷争,事实上,在暗中却有一股暴力狂流在流窜着。”

“就是猎手的比斗?”

和尚苦笑道:“不错,不少帮派不再正式流血火拚,而改成训练猎手以比斗,输的一方,往往赔上性命以及全部家当,这和另一个屠杀又有何分别?”

小千突然想及在七星湖遇上那名送给自己玉佩的老人,他要自已到中原去找他,说什么可赚大钱。

莫非也是要自己当猪手?

小千道。“难道猎手就不能自己搞吗?”

和尚解释道:“谈何容易?当那人在训练你时,必定将一切武功传授予你,甚至教你如何杀人,若他无法控制你,他又岂敢冒这个险?”

小千频频点头;“他们又如何控制猪手?”

“方法很多,各有科招,威胁利诱、毒药、女人、感情……只要能达到控制手段,他们都会用。”

小千若有所悟道:“所以你听到我要当李怜花的猎手时,就故意出面阻止?”

“可以这么说。”

大板牙愕然道:“你不是为了袈裟?”

和尚谈笑道:“有一点,但也不至于拚老命,否则老纳也不会把袈裟藏在“静心寺”

的屋梁上了。”

若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岂会随手乱丢?

可见和尚对袈裟并未到达那种委曲下跪之地步。

这种解释,小千觉得甚合理。

可是,他又有另一问题产生:“我跟你非亲非故,你干嘛要来这一套?连膝盖都快落地了?”

和尚长叹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下跪一次,能救人一命,老纳有何不可为?”

小千并不相信:“你当真没有理由?”

“就算是缘吧!小兄弟何处不去,偏偏拿了老油袈裟?”

“好吧……算缘份吧!”小千也知问不出原因,遂转问:“不过当时我要不跌倒,你又如何能捉住我?”

和尚道:“也许当时不能,到了怜花阁,老纳仍会暗中出来,并告诉你一些前因后果。”

小千明眼道:“你当真武功排名天下第三?”

苦恼大师也感到一分不俗,口中仍谦虚道:“那是“天机生”所排,老袖不敢以此自居。”

“少来!看你眼睛都快眯成细缝,还口是心非?”小千调侃的说。

苦恼大师终于忍不住而轻笑:“若要别人强自加身,老纳也不勉强,陶醉一番亦无不可。”

大板牙戏要道:“可借你连本门排名第四的门主都比不上,不觉得空有虚名吗?”、苦恼大师愕然造;“贵派还有第四门主?”

大板牙指指蓝貂,连话都懒得回答。

苦恼大师登时哭笑不得,这次若非和李怜花交上手,耗去不少内力,可能仍有办法避开邪貂的攻击。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可百口莫辩了。

还好,他早已羽化佛心,排名对他并不重要,干笑道:“照此看来,贵派高手如云了?”

小千得意点头:“哪里!未来更可观,必定是江湖龙头,武林皇帝!”

苦恼大师含笑道:“如此最好不过了。”

“你不反对?”小千邪笑的问。

“老袖乐观其成。”苦烟大师道:“至少比你当猎手要体面多了。”

小千心思又转向‘猎手’,问道:“你为何如此反对人家当猎手?”

苦恼和尚叹道:“老袖看多了,当猎手就如同出卖性命,毫无自由可言,其下场又相当悲惨……”

小千邪笑道:“如果我要当呢?”

和尚凝目望着小千,似在揣测他话中含有多少希冀成份。

小千却坦白的说了:“老和尚你只知道当猎手没好下场,你怎么不想想他可博大钱,数十万两黄金,谁不心动?”

和尚长长一叹:“也罢!又有多少人能参透七情六欲?老纳只建议你,若要搏上赌注,干脆自己当盘头,何须去当李怜花的工具?”

小千颗颗点头:“这话倒很合我胃口,既然要赌就赌大的!猎手自己当,赌注自己下,嘿嘿!不出三天就发啦!”

秋芙担心道:“绿豆……门主,你当真要当猎手?”

小千得意道:“你不是偷笑我赌骰子没出息?现在我当然要玩大的!不过你放心,赢不了的,我才不赌呢!世上总有一些呆子,例如说大板牙!”

“你什么意思!”大板牙立时反驳:“干嘛扯到我身上?”

小千法哄笑道:“这不能怪我,因为你从未赢过一次,若找你赌,保证万无一失,这些都是你努力得来的结果,我可没乱说!”

大板牙感到一阵困窘。

但牙龈一咬,已恨道:“我决心奋斗到底,让你再也没有比较的机会!让你忍受错误判断的痛苦!”

小千呵呵笑道:“以洗刷体大板牙的不光彩对不对?”

“没错”大板牙极力点头,有股想和小千一决雌雄之态。

小千笑的更捉狭:“这容易,早晚多用点黑人牙膏,你的大板牙就会闪闪发光了。”。”

“我不是说这个!”大板牙又想笑又想装凶,一副怪异模样。

小千邪笑回答:“那你可能永远投机会了!”

“我能等!”

“我看你还是不要等的好!”小千捉狭道:“你看过老太婆的牙齿是亮的吗?你不怕愈等愈糟?”

“去你的!就是掉光,我也要等!”

大板牙恼羞成怒,已扑向小千,两人已扭打一团,终于摊在地上,莫名的笑着。

秋芙亦感受一丝真情融会的喜悦而轻笑着。

苦恼大师想笑都没心情,毕竟他已年迈,又混了大半辈子江湖,不胜啼嘘。

等小千心情较为平静,他才道:“小兄弟可能对猎手不甚了解,老纳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小千已追问:“是不是找另一名猪手来比斗一番?”

苦恼摇头道:“这虽好,却不是上策,通常他们比斗,都在秘密进行,不得其门而入者,仍不能窥其一二,想比都没办法,老纳却知道一个地方有此彩头……”

小千兴奋道:“在那里介。

“在华山。”苦恼大师苦笑道:“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华山论剑’。”

小千愕然道:“华山论剑不是天下各派掌门人或是用剑高手一年一度会合在华山相互切磋剑术,怎会搞上彩头呢?”

苦恼大师叹道:“这就是江湖变了质,只要有比斗,都有可能让人下注,说不定比斗者本身都不知道他已被下了注呢!”

小千问道:“你是说有人相互打赌,随即暗中下注谁输谁赢,根本不须经过比斗者?”

“不错。”

“如此一来,华山论剑仍算是单纯了?”

苦恼大师叹道:“起初可以这么说,但后来赌注愈大,总免不了有人要动手脚,猎手也就混了进去,近几年更杀得厉害.已死了不少人。”

小千闪起明亮的眼睛:“照此推测,就算我进入战区比赛.他们也不敢胡乱排斥,因为他们并不知我身上是否已有人押了注?”

“这有两种情况!”苦恼大师道:“若是以一场两人比斗,胜负已定在两人身上,如此则无法混进去。第二种是以特定押某人员。

他并没有一定的对手,你就有机会与他交手,也顺理成章的混入比赛了,不过这种人,身手往往相当高,下的注也十分吓人。”

小千频频传笑意:“我的胃口一向很大,现在正有机会表现了。”

苦恼和尚愕然道;“你想混进去?”

小千点头一笑道:“李怜花都伤不了我,他们又算什么?这种钱不赚,实在对不起我的良心了。”

苦恼大师疑惑道:“你当真挨他那么多掌,一点也无内伤?”

小千瞄眼道:“我觉得你们很奇怪,事实摆在眼前,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这事太过玄奥,不只是李传花、苦恼和尚两人,就算天下武林人土闻及此,恐怕都会做此反应了。

苦恼但觉小千似乎无此功力,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打哈哈轻笑道:“若小兄弟真有此能耐、将来天下武林恐怕非你莫属了。”

小千得意耸肩:“什么天下,我可不在乎,打倒人又有钱赚才实际。”

大板牙接口轻笑道;“天下就由我来收拾好了!反正我是吃饱没事干的!”

苦恼大师也陪笑着.随后活动一番筋骨,但觉毒伤已退了不少,遂起身道:“天已快亮,此地离华山还有三天路程,而论剑之日也只剩五天,也就是七月十五圆时,三位是否愿跟老纳同行?”

小千点头:“好吧!反正我们也没事干!”。

大板牙憋笑道;“总比呆在这里当那什么午夜牛郎……”

“少说废话!”小千立时给他一个响头,嗔目道:“出家人说什么牛郎?不好听呐,名誉要紧!”

大极牙抓着头已呵呵笑起来。笑声中,三人已随苦恼上往林中。

晨星已稀,远处传来谈谈鸡鸣。

墨黑林区已隐现深青轮廓,天将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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