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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章 盗镜

“爷爷,那怪物还在不在?”

君小心狂狂撞撞奔回清泉谷,远远见及阴不救在屋前整理草药,劈口就问。

阴不救惊诧:“是何怪物?”

“就是用冰镇住的那怪物。”

“它?出事了?”

“出事了,它吃了不少人脑。”

“真有此事?可是爷爷前几天察看,还在冰室中。”

“再去看看,我也这到一只小的。”

君小心指向金王玉手中冰块,阴不救也见及小青点,问道:“就是它了!”

“嗯?”

“爷爷还是去查看,你先别把小怪物带进来。”

阴不救很快奔入秘室。

君小差和第一当君无极也步出木屋,想瞧瞧是何怪物?

君小心立即递过冰块,送向气色已好了不少的父亲,说道:“就是这妖怪,无所不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得了它。”

第一当瞧不出所以然来:“它真的这么厉害?”

“这只太小,显不出功力,待会儿爷爷拿出大的,您可以见着它是如何厉害了。”

阴不救很快将冰块抱出,含笑道:“它没丢,还在这里。”

那巴掌大小青黑色怪物,仍镇在冰块中,当它接近小怪物时,突热蠕动甚是激烈,似要撞出冰块。

阴不救惊愕:“它们当真是一体的?”

君小心道:“该是了,放在一起如何?”

“试试也好。”

阴不救把大冰块放在下面,君小心把小冰块堆在上面。只见两怪物不停相向挤伸.速度比平常还要决数倍。那大怪物突然化出一道尖长如针触手,猛往上边刺去.有若打针般顺利,不到半刻钟已延伸尺众长,接通小物,然后有若血溶于水般两相吸引,体内透明青液不断来回流动,终于化成一体,大怪物突然活泼了不少。

阴不救见状,惊道:“难道它们结合愈多,活动力就愈大?我倒要小心的把它分开来存放才行。”

君小心道:“放不得啦!要是妖怪头寻来,你们都难过被吃脑的劫运。”

接着又将少林弟子如何被吃脑之事说一遍。

金王玉补充笑道:“它们是从屁眼钻入脑部,要防它,还得整一片铁瓦才行。”

阴不救征然:“它专吃脑?”

君小心道:“吃凶了,每天一个,现在似乎更多。”

“有这回事?”

阴不救立即往秘室走去,不久拿来些许脑物,放在冰面。那怪物即刻又化出尖针刺的冰层,很快冲向脑物,一口吸入腹中,刹那间竟然将冰块绷裂,力量猝然间已加大不少。

阴不救赶忙双手按压冰块,使它免于脱逃:“看样子,那怪物大量吃脑,目的在增加自身功力,不知有何目的?”

君小心道:“就跟万杀一样?”

“不,还是有差别,万杀吃脑,乃在于增加起脑力,此物吃脑,完全为了补充功力。”

“既然如此,他为何吃的那么快,又偷偷摸摸?”

“有两种可能,其一:它刚从某地逃出,需要食脑来补充功力。其二:该是它突然耗尽功力,急于恢复。两者共同之处,都是在功力最弱时,所以它不敢明目张胆拿人取脑。”

君小心不解:“它到底想干什么?爷爷您想它会不会一直吃个不停?”

“爷爷也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它吃够人脑时,速度将会放缓下来。”

君小心脑袋不停转着,忽而觉得这怪物已有波流传来,他征愕:“爷爷,它竟然有超脑力,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它不是没有的吗?

阴不救亦感惊讶,稍沉思,说道:“或是你带回来的怪物有此能力,或是它吃了脑物,而产生此现象?”

“爷爷给它吃何脑?”

“鸡脑。”

“不大像,它怎么没想母鸡?”

此话道得众人一阵轻笑。

君小心却认真道:“真的是如此,我摄过动物,它们至少认得自己人,也分辨得出其他动物长相,既是鸡脑,也该浮出母鸡相才对呀!”

阴不救笑道:“君儿你想得快走火入魔了,吃进肚中和装入脑中,两者差别极大。一个还能用,一个却被消化了,那怪物是把鸡脑消化,又如何摄得母鸡相?”

君小心终于恍然,瘪窘一笑:“认真过头,变成呆子了。这么一来,我也搞不清它到底何来脑流了。”

此时忽而听得秘室中传来叫声,紧接着是砰砰叭叭乱响。

阴不救大惊:“是万杀挣脱了绳索?”

他早将万杀适度麻醉,使他减少痛苦,待找出青晶液体功能时,再替他治疗,没想到他却突然醒来,这似乎极不可能,难道受了什么刺激?

他和君小差已封向秘室洞口,想阻止万杀。

岂知万杀动作迅速,已撞出洞口,脸色憔悴吓人,两眼却血红如火,表清闷痛而激动,吼道:“我要断手……治头痛。”

阴不救见及如此情景,甚是纳闷:“难道最那妖怪引得他发狂?”

君小心超脑力摄向万杀,竟也映出白衣妖人断手形相,甚是惊道:“那会是妖人的断手?”

万杀仍不断挣扎,硬要抢得青黑怪物,那怪物也显得兴奋,显然气息已互相牵连。

君小心再次回忆白衣长人要他寻求断手时,曾将左手形象脑波传给他,青黑如鸡爪,而此物乃会变形,自有可能变成任何形状。这一发现,让他惊心不已。

“爷爷,您这玩意儿是从何处弄来?”

阴不救很快将万杀再次以药物制使,让他晕去。才惊心动魄道:“这可能是妖人的断手了,爷爷是前去找寻你爹时,在七音城发现此物,才把它带回,事隔那么多年,谁又想得到妖人的手会变形?自然无法联想了。”

君小心激动道:“您也不早说何处寻得,否则这秘密怎会落得现在才弄清楚?”

“爷爷疏忽了。”

第一当对此奇异怪物,找寻多日,如今却无意中见着,再仔细想起当时情景,在砍下妖人右手时,不也就曾经惊鸿一瞥此种颜色?于是也肯定说道:“这是妖人断手没错,幸好神医保存完好,未被发现,否则妖人要是将此手接回,功力大增,又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君小心却急得发慌:“什么“幸好”?我看是大不好,爷爷不早说,否则我也不会用大铁箱将它埋了。”

阴不救不解:“这有何不妥?“

“埋了有何用?你没看到那断手东钻西蹿,任何东西部关不住,那大钱箱岂能困住它?八成又被它逃出来。爷爷,我被您害惨啦!”

想及妖人若脱逃,第一个要算帐的人必定是自己,君小心已感到背脊生寒,自此岂能安稳睡觉?

闻及妖人可能未死消息,众人脸色不由大变,若他卷土重来,杀性必定更重,恐怕将无人可以抵挡。

第一当说道:“或许有所意外,你不是说当时曾火山爆发,把他埋了,火势猛热,说不定已把他烧死。”

君小心道:“要是烧得了他的命,自也好办,只是他并不怕火,烧不死的。

金王玉道:“我们烧过小妖怪,他能吐水成茧,不怕热火。”

第一当说道:“可是依爹十几年和妖人相处,他若逃出来,怒意之下,必定会先寻仇,那是他的习性,受到刺激,立即反攻,可是事实上,他并未找你报仇,也许火山之火过于猛烈,只能将他烧死。本来一物即有一物相克的道理。”

君小心苦笑:“有啊!只有天雷镜能克住他,可惜我却选错了方法,日下后患无穷。”

阴不救道:“如此瞎猜也不是办法,你该再前往烈火五神山挖出铁箱瞧瞧,事已至此,至少安明白妖人生死。才能有效对抗。”

“要我再去挖他?也罢,其是自作孽不可活。若不弄清他生死,我一辈子也睡不着。”

苦笑中,君小心只能如此了,想及又要接近那妖人,心里头总是发毛。

阴不救道:“如果那妖人还活着,你得赶快回来,找寻天雷镜护身。”

君小心苦笑:“您叫我一辈子扛着那大桌子在街上走?”

阴不救谈笑:“只是暂时,你总得想法子保护自己吧?”

君小心无奈:“也只好如此了,我得广收徒弟才行,我走啦!爷爷您得小心把那怪物分开在好,别让妖人找着,多长一只手,总是更难对付。”说完.拉着金王玉,准备转身离去。

阴不救含笑:“你放心走吧!爷爷会把他们切果冻,分落天南地北,让妖人永远找不着。”

君小差不放心弟弟道;“哥跟你一起去?”

君小心道:“不必啦!只要能保有断手,或许还有谈判条件,何况爹的伤势未复原,需要你照顾。我会找少林和尚帮忙。”

说话中,他和金王玉已快速奔去。

君小差也莫可奈何,帮忙扶起万杀归位,再协助阴不救切开青黑妖物。

阴不救却为此物头大,它似无法消灭,分得过细,要是遗失,不知要造成多少后果,何况君小心还得用它来当谈判条件,更不可能弄丢它。

他终于觉得弄回这小妖物,实是件棘手之事。

君小心很快赶回铁佛寺,向海天说及白衣妖人可能未死之事,海无脸色顿变,为了证实此事,也串领二十名壮憎,一同赶往烈火五神山。

沿途中,仍陆续听到消息妖怪啃食人脑一事,而且一日还同时在数地发生,情况更为严重。那妖物不再钻地偷人脑,甚至大大方方杀人取液,搅得武林又是一片惊动不安、人人自危。

尤其又传出白衣妖人可能未死消息,不少武林小帮派已暂时解散,想避过这场灾难。然而那些有门面的大帮派,根本不得解散,只有暗中将不必要之人遗走,必要时,也只好另寻方式解散,谁又敢碰那一夜之间即可毁去武当、少林两派的大怪物呢?

烈火五神山已在望,那五座火山已不再喷火射焰,却仍冒着白烟,似是蓄势待发,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此处热气熏人,君小心早有经验,带来大桶泉水,以备谒了饮用。他倒有自知之明,自己扛着走,说什么将来要扛大铜桌,得先练练力气才行。然而未扛到地头,泉水已被喝去大半,早弄得他汗流泱背,叫苦连天。幸好此时众僧也被热气蒸得口渴,抢着水喝,终于解脱地苦处。

来到地头,四处虽被岩浆淹流过,地形有些变动,幸好掩埋地点较高,岩浆流渗深洞,虽埋去大半,仍可辨别他上次引燃炸药痕迹,终也找到目标。

金王玉瞧那斜坡洞口,已被填得剩下半月弧形,皱眉道:“就在此?”

君小心弄笑道:“是,也不是。”

“何解?”

“是在此,却深八百丈。”

金王玉怔诧想笑:“百丈深?那要找到何时?”

“愚公都能移山,何况只是洞?”

他们当真愚公移洞,带来铁撬工具,苦力挖去。

和尚自幼修行即甚吃苦,倒还能受得了,君小心和金王玉则已大呼小叫,没事来此做苦工,挖到后来,虽也深了,两人才充当拉夫,把竹篓从地洞中草绳索拉上来,轻松多了。

百丈深,足足花了众人一天一夜时间,方自挖通,每个人皆筋疲力尽,满身泥灰,然而他们却不敢丝毫松嫩,代而起之是无限惊惧,那口黑色大侠箱已出现在众人眼前。

“却不知那沃怪是否还在里头?

君小心用超脑力摄去,已无反应,他决定打开铁箱,已和海天开始拉起铁箱,洞口在斜上方,要启开并不难。

金王玉毛心道:“要是他还在,又突然冲出来,那该怎么办?”

君小心道:“逃啊!”

“逃得了吗?”

“呵呵!我只要逃得比你快即可。”

金王玉瘪笑道;“说不定他冲过头又倒回来,跑第一的反而遭殃。”

“你就等待这奇迹出现吧!”

君小心已敲起铁柱,想揪往铁门,坑底不定,只容七人在里头,他们见那铁门即要被掀开,心头早绷紧紧,准备四时应变。那铁门一锨半寸,众人心头即猛颤一次。

眼看铁门就快被掀开,君小心突然哎呀一声,铁箱砰然巨响,地底中人猛声尖喝,暴若冲天地地往上冲。

金王玉早作弊先逃,也冲得第一,甚是高兴,超了六人。

君小心斥笑声却传来:“过什么?没看到铁门还关着?真是胆小鬼。”

众人闻言,好生尴尬,尤其是海天,以他身份,应该最后行动才对,谁知君小心会来这招?他强自镇定,脸颊发热,却被泥灰掩去窘态,故意当作没这么回事。

君小心又笑斥:“妈的!铁门过重,我掀滑了手,让它落回,也容得你们这么紧张?”

金王玉只好落回下边,干笑道:“我一直希望奇迹出现,想赶在前头送死,以保全老大性命。”

“你有完没完,奇迹是出现了,不过你还是保你自己命吧!过来,我也不敢一人偷生,你扳一边,我扳一边,咱们哥俩有难同当。”

“我惨了,现在真的是要祈求奇迹出现了。”

金王玉无奈,也只好伸手,帮君小心掀铁门,铁门果然甚重,他不禁骂道:“什么王铁炉,范了那么大的铁棺材,还洋洋得意地要赏他钱。”

骂归骂,他还是帮老大把铁门给掀开。

一阵酸臭气冲出,金王玉唉叫,顿时逃躲扑于地面。

君小心呵呵笑道:“别那么紧张,那是妖人放的屁,大不了熏死而且。”

金王玉瘪笑:“总是别碰的好,死在屁下,要比什么都糟糕,会遗臭万年的。”

“反过来说即是扬名于后世。”

“我不敢,这种臭名,不标也罢。”笑了笑,金王玉问道:“你早知妖人不在了?”

君小心道:“若还在,我一掀铁门,他早就冲出来,还由得你东躲西藏跑第一?”

金王玉干笑:“等待奇迹,总是令人兴奋的嘛……”

“现在奇迹又来了。”

金王玉笑容一僵。

君小心邪笑着:“这钱箱可说全国最大,你不妨进去走走,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什么奇迹?”

“呵呵!能预测的,还叫奇迹吗?进去吧!别让机会消失了。”

“我……我愿意把奇迹分你一半,有福同享嘛!呵呵!方才有难同当,现在我也该客气些,分你一点福气。”

“真是胆小鬼!”

君小心瞪他几眼,笑声中也跳入铁箱,金王玉跟着跳入。君小心开始找寻任何线索,已发现上次丢入铁箱的上衣早化成灰,可见这钱箱曾被烈热岩浆给烤红过。

金王玉却满头露水:“那妖人如何脱逃?这铁箱该是完全密封。”

君小心点燃火折子,四面角落冒出淡淡白烟,酸气正发自白烟,他仔细瞧往铁壁,拿出尖刀划去,铁壁落下不少灰,早被腐蚀,他再挖,腐蚀深度足足有尺余厚,接近铁壁厚度一半。

金王玉恍然:“原来他是吐出怪毒液,把铁壁给蚀化了?难怪逃得出去。”

君小心又往另一处壁角挖去,照样被腐蚀,一共有五处之多,大小全是两个巴拿大。

金王玉不解了:“他要逃,只腐蚀一处已够了,为何要搞个五个洞?难道它撞向外头,发现石头比铁壁硬,钻不出去,只好再另寻地方?

君小心摇头:“铁壁都穿得过,哪还有石头能抵挡?”

“那会是何原因?”

君小心沉思后,已笑起来:“很简单,他被我因住之后,又被岩浆烤热,他受不了,想逃,当时情况甚为紧急,他若只钻一处,恐怕无法完全脱身,遂自行把身躯裂成五份,分别从五个地方边走。”

金王玉频频点头:“这么说,在外头偷食人脑的怪物,其实就是那妖人化分开来的小妖怪。”

“正是如此,他们有五片之多,所以可以同时四处杀人。”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躲躲过藏?”

“照我推处,他虽逃过了这劫,却耗去不少功力又分成五片,功力更弱了,为了保护自己,他们只好偷偷摸摸偷人脑,待功力恢复后,目能再结合,变回原状。”

金王玉背脊生寒:“这是什么怪物,竟然如此耐命?还会说人话?”

君小心摊手道:“我要知道,早制服他了,该不会又是和万杀一样,有人胡乱搞,搞出这妖怪?亦或是万年妖物复生,反正世上未曾见过的妖怪多得很,只是我们碰上的特别凶而已。”

金王玉惊心中,也传来笑意:“你也算是突变种的人长了。”

君小心斥笑:“什么人长?说话客气些,我可是活生生的大男人。”

一个响头,打得金王玉再也不敢乱说,瘪弄笑着。

找寻无结果,两人已爬出铁箱。

海天立即问道:“少侠可发现妖人踪迹?”

君小心道:“嗯!他还活着,就是那些吃去少林弟子脑袋的妖怪,我看你还是回去转告海印掌门,要他先避避风头;我自身都难保了,得去扛那天雷镜才行,咱们的交易得延后啦!”

海天闻知妖人未死,心头亦是凉了大半,佛号直宣:“真是天劫不可免,老纳只有禀掌门处所了。”

妖人生死之谜已解,众人已无再停留必要,垂头丧气离开此地,找来清溪,洗净脸身,随后君小心和金王玉已告别海天,准备去扛天雷镜。

海天长叹之下,也领着弟子返回少林,他视此为天劫,只有避祸了。

夕阳渐西沉,山区一片阴晦。

就在众人离去不久,又见一灰青老者掠往烈火五神峰,他正是鬼菩萨阴不绝。

多日不见,他的伤已痊愈,连头上被君小心剃成癩痢头的毛发也长出来,不必再包住整个头部,加上束起发誓,自是神气多了。

他早听得妖人未死的消息,打探之下,已发觉君小心赶来烈火五神峰,为求证实,他也亲自前来查看,好不容易等得君小心离去,才敢现身接近烈火五神峰,以瞧个究竟。

他很快找到铁箱,也发现妖人逃逸方式,心下大喜:“那怪物经此折磨,自然怀恨在心,再也不会相信君小心任何言词,老夫只要按其所需,把他找来,并帮助他复原,如此他必将我当成心腹,那时……天下武林就要遭殃了。”

想及得意事,他突然纵声大笑,然而笑声过处,那火山似听得不顺耳,沉沉传来耸动声,阴不绝赶忙放口,哪还敢再叫?

他立即掠身进开此地,找向白衣妖人去了。

妖人不停往北蹿,阴不绝已找到适当位置。

那是宝灵寺东区山脉,此山不高,却是灰岩地,杂草不易生长,除了零星立耸坚贞古松外,可说是光秃一片。

他提着两大麻袋,找了一处较平坦地区,将麻袋摊开,抓出人头,每颗都是血淋淋,必是刚砍下不久,横十排,纵十排,竟然在两夜间已砍杀百人,手段之毒辣,令人发怵。

他数着人头,脸上不停征出邪笑:“有了百颗人头,那妖怪该会满足了。”

他左右大步走着,心头不停喊着万杀和君小心名字,以能引得妖人揪着而快速前来这个地方。

及至二更天,果然有声音传来,那是掠动树梢声音。

阴不绝立即拱手:“前辈终于来了,在下早备好人脑,供您取用,还请前辈现身。”

话声方落,天空传来吱吱叫声,猝有两条黑影扑来,冲想头颅,若蛤蜊取物,全然包向地面脑袋,一次两三颗,却寝着即放,那头颅已连皮剥去,剩下血淋淋骷髅头,颗颗在空中抛去,连连落堆地面,发出一阵血腥味。

盏茶光景不到,百颗人头全被吸去脑汁。

那妖人突然旋飞空中,不停旋转,引动气流发出咻咻声,弄得沙石乱飞,只见它已两片化为一体,一时青光大作,啸声不断,妖人眼睛已张开,两道强光。

冲天际。

他咆哮着,似想啸出怨气。

阴不绝看它复原,立即丢出预留白麻袋,含笑道:“前辈你的衣衫.”

妖人啸扭若青龙,拉长身躯不断扭转,然后倒蹿布袋,将它冲得肿胀如桶,随后渐渐消风,人也飘下,还回原来面目全身雪白,只能见及两个青眼、一张圆嘴。

妖人已咆哮:“我要断手……”

声音似乎较为清楚,显然功力增强不少。

阴不绝立即拱手:“在下会尽全力替您找回。”

“在哪里?”

“在君小心手上。”

“杀了他……我杀了他……”

阴不绝闻言,自是大喜,再也不怕妖人倒向君小心了;“前辈上了他的当?

“是……”

“其实人心险恶,就算你们是同行,也不得信任。”

“是……”

“只有在下对前辈一片真诚,只要前辈能收容在下,必定受用无穷。”

“是……”

“前辈收容在下了?”

“是……”

一连“是”个不停,阴不绝反而觉得有问题,他可能未了解自己话中含意,只有以更简单字眼说明。

“在下帮前辈找断手。”

“好……”

“在下带前辈去找仇人。”

“好……”

只要两个“好”字,阴不绝已然心情大爽,妖人终于靠向他这边了,连连拱手拜谢。

“前辈身躯刚复原,或而需要休息,在下就引您回极乐宫,那里有您要的食物,然后再找仇人算帐如何?”

妖人却一味念着要找人,找断手。

阴不绝立即打哈哈:“如此也好,在下就带您去,时间或许要长了些,却一定能找到。”

说着,他想先来个下马威,也如发泄妖人怨气,送带到附近宝灵寺,妖人猛下威力,和少林寺情况一样,扫得片瓦无存,死伤遍地。

阴不绝已放出风声,天下任何帮派在一月之内自动归降极乐宫,否则将连根拔除。

此话传出,果真应验不少人说的“天劫”来临,个个惊心动魄,人人自危,大小帮派解散不计其数。

阴不约则领着妖人横行武林,如人无人之境,嚣张已极。

君小心呢?

他终于找至七音城,发现天雷镜就镇在大厅前。那本来是他找着的,该属于他,只是如此大块,重量又不小,想偷都难。

他和金王玉商量后,决心以超脑力将人给引出,再一一制住,免得一次对付多人,他力不从心。

第一位,当然是独孤萍。

时下已近秋,月色甚感人,却未听及她在弹琴,想是和君小差分手后,伤心之下,再也不弹那诉衷情的曲调,甚至两月来,连琴都未摸触一下。

君小心暗中以超脑力摄寻里头,发现那独孤城主已不在大厅,而是被带往夫人旁边厢房,他的脑波仍最强烈,想的还是跟妖人谈情说爱,他却无法摄得城主已不在冰棺之中,青色晶液也被除去,换穿新衣后,已和熟睡着差不多。

他搜寻一阵后,终于找到独孤萍,她自己一人在后山观灵台独自发呆,想的全是和君小差那段缠绵排恻测爱情。

君小心暗自想笑:“原来哥哥亲过人家?难怪她如此钟情,真是难得。”

金王玉问道:“你哥哥亲过我姐姐没有?我姐姐也很钟情。”

君小心瞄眼轻笑:“我替哥哥亲她,当然也算。”

金王玉甚满意:“那就好,免得姐姐移情别恋。”

“放心,看过我哥哥的女孩,很难再看上别的男人。”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发现姐姐就较喜欢你。她时常会向我问你的下落,可从没问过你哥哥下落。”

“她当然不敢正面问情人的下落,我代表哥哥,她自该如此问了。”

金王玉邪邪笑着:“我姐姐不会那么害臊,我感觉得出,她问你消息时,是真心喜悦,她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君小心斥笑:“你有完没完,你没看到她跟我差那么多岁,怎么谈恋爱?”

“感情是不分年龄的。”

“他妈的!愈说愈当真?”君小心敲他响头:“你娘爱你,你敢把她当情人?”

金王玉干笑,一时也找不出话来辩解:“我还是觉得姐姐比较喜欢你。”

“喜欢限爱不一样,别罗嗦,给我看好里头,出了差错,我看你喜欢我左手还是右手?”

金王玉怪笑着,不敢再做声,两眼直转,一副自得其乐,和君小心混了快两年,他心思比以前灵活聪慧多了。

君小心再次超脑力摄住独孤萍,利用她和哥哥相来梦景,渐渐引导她,终于把她催入梦中。告诉她君小差在前门等她,她如梦游般,含情脉脉地已走下山径,绕后院,就快要行来了。

金王玉一副认真:“要敲她脑袋?”

君小心想想,说道:“不必了,也不是母老虎,跟她说原因,她不会为难我们。”

“我也这么想.实不忍对美人出重手。”

独孤萍已轻盈规来,秀发轻飞,清新脱俗,加上在梦境中,盈盈含笑,甚是动人。

她突然开口:“小差你可来了!”

君小心现身,向她招招手:“在这里。”

他和哥哥长相不多,独孤萍自难辩认,欣喜之下,快步奔出大门,见着君小心即往他扑去,想拍紧他。

君小心伸手顶住她双肩,撤回超脑力,把她唤醒:“音姑娘你误会了,我是弟弟小心。”

独孤萍诧然醒来,不知怎会置身此处,又见有人在场,惊心不已。

“是你们?”

她认出是君小心,否则必会惊叫。

君小心含笑:“我代表哥哥来问候水萍姑娘。”

独孤萍以前化名音水萍,参加选美,君小心印象最深,见着她都以音水萍相称,一时改不过来,也不想改口。

独孤萍幽怨一叹:“他还好吗?”

“好啊!不过想着你,心就疼了,就不太好了。”

“这……一切都是命吧……我们没有缘分……”

独孤萍两眼含泪,阵阵痛楚,使得她难以自处。

君小心并未劝她,而是开导她:“跟我哥哥分手,你觉得狠痛苦,痛不欲生?”

独孤萍黯然点头。

“那是表示你很音欢我哥哥,因为没跟他在一起,才这么痛苦了?当然是这么回事。现在你想想为何硬要把我哥哥和你分开,造成自己痛苦呢?我哥哥并没说不要你啊!“

“可是你爹和我娘的恩怨……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独孤萍重伤心。

“是因为恩怨,才痛苦!”

“嗯……”

“可是思怨有解去的一天。”

“不可能……我娘她绝不可能放过你爹,这恩怨永远解不开。”

“你是认为解不开,所以才那么痛苦。我哥哥却认为解得开,所以他充满信心。”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说来听听。”

独抓萍一时想不出如何说出不同之处。

“你们共同问题,全在家庭恩怨,又全是自己亲人.有何不一样?若说有,该从是你娘不饶我爹,我爹欠你娘,使这冤仇化不开。”

“正是如此。”

“你却不想去化开,只想逃避,所以你只会痛苦。”

“我……”

“我没说错,我哥哥就不这么想,他说纵使你们不能在一起,那爱永远存在,不必感到痛苦,因为那感情是真的,永远变不了,化不去.纵使分手,也只能感伤.不能痛苦,尤其你是为了不能长相厮守才痛苦。你想想,这是无怨无尤的爱吗?”

独抓萍任愣了。

“你要感到痛苦,该是你爱人,人家却不爱你,那是最痛苦的爱。现在情况并非如此,哥哥和你还是相爱的啊!你弹琴,他还是感受你的爱意.所以你不必那么痛苦,否则你们的爱是真的很痛苦。”

独孤萍突然落下泪来:“我对不起你哥哥,他为我痛苦了……”

挽袖拭泪掩脸,说不尽哀凄。

君小心知道她该想通了,也默默瞧着她哭着,哭过以后,心情将会好转。

金王玉一旁细声道:“老大,你何时成了恋爱专家,口才这么好,说得人家大大感动。”

君小心也细声凑向他耳朵,说:“跟你学的,你不是把你娘哭得给回心转意?”

金王玉顿时困窘:“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差别是你用哭,我用说的。”

“可是那方法也是你教的。”

“我教你当和尚,有教你哭得死去活来?”

金王玉窘笑:“不说啦!算你厉害。”

君小心哧哧笑道:“以后你失恋了,我再当你的恋爱专家也不迟。”

金王玉决心要谈恋爱即不失恋,否则干脆不谈,免得又被想得无地自容。

此时独孤萍已抹去泪痕,心绪也较为平稳,的然叹声:“小弟请转告你哥哥,别为我担心,我自会处理我自己。”

君小心含笑:“你得要真的才行,我是不能说谎的。”

独孤萍脸腮微红:“你说的话,我懂了,我娘虽反对,但她拆散不了我们。

“对嘛!好!”

君小心突然激动击掌拍手,但只一响,顿觉不对,赶忙收手,猛蹲地面,金王玉也趴下来,瘪笑地瞧着这位老大。

远处已传来独孤夫人声音:“星儿快去看看,是何声音?”

紧接着即是一连破空声。

独孤萍甚焦急:“你们快躲,这里由我应付。”

君小心反而镇定得很:“不躲了,我此次前来,除了转达哥哥对你的深情,然后就是要扛走天雷镜,所以要制住你哥哥和你娘才行。”

“哥哥武功高,你如何制得住他?”

话未说完,独孤星已提剑养出前厅。

君小心立即以超脑力摄去。独孤垦武功不弱,但觉脑袋突然一阵晕眩,他索知醉仙琴也有此摄心能力,立即运功抵抗.冷喝:“谁?”

君小心功力比他弱,摄得甚是辛苦,突然又撤去功力,独孤星立即冲近大门。“助我功力!”

君小心喝向独孤萍,超脑力再援出,独孤萍征然地也伸手逼出内力引向君小心体内,他功力大增,超脑力加强,距离又近,独孤星被授得头晕眼花。

金王玉立即冲出,一棒敲向他脑袋,终将他制住,他得意非常:“取得准,一棒见效。”

独孤萍担心哥哥受伤过重,赶忙扶向他,脑袋已稍肿,幸好并未太严重。

君小心抢过金王玉手中木棒,斥道:“你不会点穴?没看到人家妹妹在此?

挥出木棒想敲他,金王玉赶忙接头跳开,笑的基苦:“刚才不是如此计划的?”

“你不会变通啊?”

“我懂了,我自已敲。”

金王玉接回木棒,也不敢大小力地往自己脑袋敲击,咋然一响唉唉叫了两声,总算交代过去,他苦笑:“接下来呢?是最凶的一个。”

“还是用催眠,要是再敲,这笔帐一定又算在君家身上,还都还不清。”

金王玉道:“第一当真是你爹?”

“废话,否则我还开什么当铺?”

“那你为何不早说?”

“那是我爹名气大,说出来伯吓死你,所以才做得说,别问那么多,赶快工作吧!”

君小心怕他再问自己母亲,难免又要找另一番理由,遂又开始运出超脑力,想摄住独孤玉香。

金王玉也不敢再问,免得惹麻烦,抓起木棒,想敲人,又想不妥,遂抛去,少了木棒,他却不知要如何制住母老虎。

君小心脑波摄向独孤玉香,却发现她已动身赶来,眼看已无法挺住,他急道:“小金蛋你上啦!她来了,我得躲起来。”

“我不行啊……”

君小心却把他猛推大门,吓得他脚步跟路,差点摔倒,金王玉惊叫想退回。

独孤夫人喝声已来:“是谁?敢擅闯七音城?”

她抽剑快步追来。

金王玉吓得征立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小心则躲向松林,临走还要独孤萍弄弄醒哥哥,以免穿帮。

独孤萍照办,独孤星被弄醒,惊觉之下已抽剑想攻招,发现妹妹,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孤萍道:“是金家公子来到,不碍事。”

“可是我的头……”独孤星仍感头疼,伸手好去.已知被敲。

君小心传脑波,独孤萍有所觉:“是君小心敲的,他不敢进来,躲在远处。

独孤星有些嗔怒:“他为何要敲打我?”

此时独孤夫人已赶来,见着金王玉,甚惊愕:“是你?”突又斥怒:“你来,那小子一定来了,他在哪里?”

金王玉正吓得发愣之际,君小心传脑波。金王玉这才知道如何应付,干笑道:“那小子没胆子进来,所以躲在外面很远的地方,派小的当代表。”

独孤夫人冷笑道:“谅他也没胆子再进来,你也差不多.还不快滚!七音城照祥不欢迎你。”

“我知道,只是要表示君家诚意,特地送来灵药,以能医治城主的病……”

君小心如此传活,金王玉即照说,哪知伸手往口袋好去,连半颗药丸也没有,还要如何蒙骗?心头直叫槽,会被老大给害死。

幸好独孤夫人突然骂来:“谁要他们的药,给我滚!”

一掌把金王玉给逼出大门,扫得他差点撞地。

金王玉还得苦苦哀求:“夫人,就给君家一次机会……”

“放屁!二十年前他可曾给七音城机会?邪恶毒的心,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还不赶快滚!”

独孤夫人逼前,金王天赶忙退后数步。

金王玉无奈轻叹:“既然夫人不须增,小的还有一事相求……”

“求死是不是?再不走。打断你的狗路!”

“不是求死,而是那天雷镜,君家忘了拿……”

独孤夫人怒斥:“谁稀罕那破镜,星儿,把它拿出来丢还他们!”

独狐星立即应是,入内搬那天雷镜。

金王玉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如此顺利,胆子也大了,呵呵经笑:“多谢夫人赏脸,小的感激不尽。”

“滚!给我滚,以后再来,老娘照样杀了你!”

独孤夫人见儿子扛来天雷镜.一手抓过来,甩丢金王玉,哈当一响,震得金王玉落退三步,地动山摇,差点把藏在树上的君小心给晃下来。

“看着他,再敢踏入大门一步,就打断他的腿!”

独孤夫人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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