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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卷 第 二 章 泪血杀手

林灵素、王文丑、宋两利,以及八大护法聚于花石山奇阵内。

阴阳老怪嚣霸十足地向众人说道:“该是一统天下时刻了。武林由我统一,佛道由林先生统一,官场由童大将军统一,三统一体,霸业在握!”

林灵素当然自信满满:“毫无问题!有你这句话,本尊立即派兵收拾天下!”有了宝镜护体,他已觉无人能挡,自和阴阳老怪平起平坐,说话亦以你我相称。

阴阳老怪并不为意,在他眼中林灵素只不过是傀儡,利于操控角色罢了。哈哈笑道:“先生神威天下无敌,老朽且看你表演了。”

林灵素笑道:“哪里,互相配合,各掌道法及武林,霸业可成。”

阴阳老怪笑道:“林先生果然是帝王之材。实是可敬!”林灵素直道尚可尚可。阴阳老怪奉承几句,方说出计画,道:“上次我捣了相国寺,那妙佛必定回少林寺告状,可能引来天下武林结合,但兵来将挡,没什么了不起,我早料准他们只是一盘散沙,抵挡不了我们攻势。此点文丑可以处理,我另一高徒阴是非也已闭关修行完毕,必定会适时支持,故武林事毫无间题。至于一统道家皇朝,得注意南方明教教派,那方腊以难民起教,已凝聚势力,若不趁早灭去,道家皇韧将受威胁。”

林灵素大喝:“他敢造反?明教又是何东西?”

阴阳老怪道:“‘明教’又称‘明尊教’、‘摩尼教’、‘日月教’,早在武则天时期传至波斯,崇拜日月,时兴时灭,但余孽不断,那方腊原是小混混,抓着时机妖言惑众,藉明教之名壮大自己,威力不可忽视!”

林灵索喝道:“原是混混!该杀!妖言惑众更该杀!待我出征,三月之内收拾他!”

阴阳老怪笑道:“有此自信,必无坚不催!待先生一统王朝,咱再合作收拾辽贼、西夏、女真那群番邦鬼子!再统天地两界!”

林灵素颔首:“当然当然!”

两人英雄惺惺相惜畅笑着。

宋两利亦感染气势,道:“还有江南杭州那庞家帮,他竟敢谋财害命,这笔帐也该算算!”

阴阳老怪邪笑道:“去吧!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人性本恶,庞光坏就是坏,以暴制暴才是正法。”

宋两利颔首:“不错!大坏蛋不杀了他,很多人会被他陷害!”

阴阳老怪更是得意:“对极了!把你嗔恶一面拿出来对付坏人,那才是良方!”

宋两利登时喝喝如野兽狂叫,欲想撕裂庞光.兽性已被引发。

林灵素亦不例外,切齿欲吞掉方腊教派。

魔界大师终再次证实人性本恶,哈哈狂笑不断。

三日后,大军宛若皇帝出巡,浩浩荡荡直往江南行去。

道家皇朝再次光芒万丈,气势通天。

西湖畔,庞府前那神霄宝殿仍信众无数,膜拜不断。

神霄弟子几遍天下。

庞府后殿那肥胖如猪之庞光,以及脑袋半秃的总管段秀山已为得知之传言大伤脑筋。

两人仍假冒道士敛财,一身道袍竟已习惯穿在身上,甚至以为数月学道已有法力在身,可惜却解不了本尊大军压境。

段秀山焦切道:“上次不该得罪宋两利,否则今日亦不会落得如此局面。”

庞光道:“悔又何用,快想法子!当初你早杀了他不就得了!”

段秀山道:“是掌门控制一切的啊!”

庞光冷道:“想法子吧!”

段秀山道:“还有何办法?我看钱也赚够了,找个地方躲起来,隐姓埋名或可相安无事!”

庞光道:“你叫我有头有脸之人躲起来?”

段秀山道:“识时务为俊杰,没听过对方在京城那段风光?连少林分舵相国寺都被挑,咱庞家府又算什么?”

庞光斥道:“绝不躲人!”

段秀山闭了嘴,且看你要如何收场?

庞光冷哼!油肥脖子跳动几下,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庞光会斗不过这小混蛋!

买杀手也要把他杀掉!”冷笑不断:“只要杀掉宋两利,这林灵素没什么主见,混着过去,一切自可摆平。”

段秀山恍然:“对啊!还有此招可用!若说杀手,倒以只闻声不见影的‘泪血杀手’刀无缘为信用可靠,能请得他,或许可收拾残局。”

庞光道:“快去办!不管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段秀山应允,立即离去。

庞光目露得意炫冷眼神:“斗不过你,白活了!”

段秀山透过无数关系,始找到第一杀手消息。

他在西湖晓月客栈足足等上三天三夜,就快四更天,刀无缘声音才传来。

“你说要我杀谁?”

声音沉冷却慢条斯理,一切似乎甚有把握。

段秀山一楞,仔细听来始知传于屋顶,自是欣喜,道:“如此谈话,不怕泄漏风声?”

刀无缘道:“四处已无人,说吧!”

段秀山道:“神霄派小神童宋两利。”

刀无缘道:“行情该知道多少吧?”

段秀山道:“万两金已准备妥当。”

刀无缘道:“不,那是一般人,对方如日中天,我要你财产的一半。”

段秀山脸面抽动:“得回去跟庞先生商量,出钱的是他,也许应该没问题。”

刀无缘道:“要的话,明天下午前将银票交至此。”

说完声音已断,人影闪失不见。

段秀山冷哼:“好大胃口,要我一半,岂非杀个人要数十万两金,不叫那肥猪出怎行!”

他甚快溜回庞府。

庞光正为此事烦恼,毕竟大军已逼近江宁府,不及三天将杀至西湖。

一些信徒已得知庞家帮和本尊有过节,哪敢再上门,甚至形成对立,已靠向京城神霄派,准备造反。庞光心知再不处理,一切将毁灭不见。

段秀山立即回报。

庞光冷道:“要你一半钱便要我同意?你难道怕没得赚?”

段秀山道:“我只是回来问问意见。”

庞光斥道:“什么意见?反正都要杀人,多一天是一天,简直乱七八糟,还不快去回复消息?”

段秀山应是。立即离去,却走得心不甘情不愿,这只大肥猪污得更多却要自己全数吐出来?简直贪得无厌!

庞光步出门外,夜色凝霜,一阵冷意涌心,从来未曾如此感受,或许该做出非常手段。

远处不断传来败家女庞小珍声音:“善有善报,恶有恶果,我爹是个假道士,你们别信他啊!”

若平常神霄宝殿热闹非凡,根本听不着此声,然此时夜深人静,听来十分刺耳。

庞光大怒:“小畜牲,专坏我事!”掠身过去。

禁锢处传来争斗声,庞小珍哭泣声,且咬得父亲一大口。庞光怒不可遏,一掌将她击昏,往远房亲戚送去

“贱女人!和你娘一样贱!下次敢再跑去给我当妓女,一刀宰了你!”

无人响应。

庞小珍更听不着。

神霄派大军渐往江南杭州逼近。

一行数百人已是声势浩大。加上当地信徒沿路相送,跟在后头者少说成千上万,俨然一支士气高昂劲旅。

林灵素自比皇上出巡,风光无限。

宋两利亦有一顶金銮轿,只是他不习惯被抬着走,尤其夜惊容亦混在人群跟来,总该陪她走走,故一有机会使跳出金銮辐,落入人群,和夜惊容相依而谈,其乐融融。

感觉上,似一对小夫妻。

夜惊容经过中毒一事,多少知晓自己身子已被瞧及,纵使未因此而以身相许,然一股宿命已潜涌于心,一切照着命运安排便是。

师父不也说过和他有缘?

夜惊容越是接近宋两利,越觉得他乃认真、善良,把握每一分生命过活之人,纵使还是个狗腿子,然他总认真得叫人喜爱,就连照顾自己来说,只要不小心提及想吃什么,纵使三更夜晚,亦或已忘记时,他总会突地拿来,实叫人窝心得甜蜜,很似乎跟着他,生命变得甚有意思。

又如此次出征,她原想找那双修派刘道真、金妙莲算帐,宋两利却说对方一定会躲在庞家帮,问他为什么,他却道,因为他叫两人去的。原来宋两利为影响刘道真、金妙莲两人想法,每一有空便坐禅运功,想以脑门超感应力量去煽动两人,纵使效果未必出现,然那分心意已让人感动万分。

她发现已渐渐爱上对方。

然而对于师兄呢?

竟也挣扎得难以处理,且以师父所言为依行吧!只要有缘,一切自有结果。

瞧那宋两利行进中仍不断替信徒消灾除煞,遇有运势较弱者立即灵符相赠,一路上符箓不知发出多少,他却乐此不疲,甚至拿来朱砂笔即往信徒身上画去,博得不少掌声及支持。

行进间。

宋两利顿觉异样传来。

那是对锐利眼神像猎豹般窥伺着。

“有人要杀我!”

宋两利正起意念。

一道黄影快冲人群射出。

快得像万斤强弓射出那支射日之箭。

相距不及十丈。

动作如此迅速突兀,一闪即至眼前。

宋两利只见刀尖就快穿入瞳孔。

无处可躲,张着嘴巴似待宰羔羊。

夜惊容怔骇,玉笛抽出欲挡,却差三尺。

杀手身刀全一就要贯穿目标,完成任务。

在千钧一发之际,刀、眼不及半寸之际。

宋两利脑门突地浮现绿龟法王幻像,嘴巴突地张得够大,脑袋往上仰,眼睛避开.刀光刺入嘴巴。

喀嚓。

刀尖竟然被咬断半寸。

杀手楞在当场。

从未失手过之猎杀,竟然会栽在小孩嘴中?

一股莫名恐惧让他直冒冷汗莫非遇鬼了?!

来不及犹豫太多,夜惊容一笛打得他腰际受击,闷哼一声,超快滚入人群。由于他亦穿著符衣,立即不见。

群众虽骚动却莫可奈何。

五雷尊者王文丑见状怒喝:“立即追捕!死活勿论!”

大群神霄派猛将登时掠追过去。

夜惊容赶忙护住宋两利,急道:“如何?”

宋两利哇哇叫疼:“大门牙松了!哇!好狠啊!”吐出刀尖,抚着门牙,一副可怜样。

夜惊容急道:“别乱说话.让牙齿固定再说!”捡起刀尖,特别细长,惊道:“是杀手专用,有人想要杀你!”

宋两利道:“除了庞光,谁还想杀我?呃……不能说话。”又把嘴巴闭起。

此时王文丑已追来.急问:“小神童伤得如何?”

宋两利不得不开口:“牙齿动了……不过没事。”赶忙闭口。

王文丑道:“请回金銮轿,以免危险,属下立刻捉人!”拱手而去。

宋两利想想招来夜惊容:“一起坐轿吧。”

夜惊容怔道:“可好?”

宋两利道:“总要护着我啊。呃,不能讲太多话了!”又闭嘴。

夜惊容窘涩颔首,两人终往前行,登坐金銮轿上。

她已扮成村妇,掩去绝世容颜,免得引人注意。这一坐轿,亦未引起骚动,安心不少。

金轿虽不窄却也不宽,两人得并肩而坐,传来异样感觉。夜惊容带窘,幸得轿身罩帘布,瞧不及里头,否则更糗。

大轿那头传来林灵素安慰声音:“小神童放心,一切自能逢凶化吉,此去一路平安。”

宋两利回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门牙动了,暂不能说话,请见谅。”

林灵素笑道:“门牙越动越发!你运势将好转啦!”

宋两利用鼻音呃呃回笑,不敢再开口。

夜惊容拿出绢布替他拭去嘴角血丝,笑道:“张开,若歪了,我帮你调回来。”

宋两利张嘴,洁白大门牙是稍偏了点。夜惊容立即替他校正,弄得他呃呃叫疼。夜惊容柔声直道忍着点,细心将它调回。

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夜惊容吐气如兰,待牙齿修正后疼痛减弱,宋两利已被她深深吸引,瞧得两眼发直。

夜惊容忽地意识到男人反应,脸面稍红,“怎地如此看人?”

宋两利干笑道:“夜姊姊好美啊!”

夜惊容心神一荡:“少贫嘴,乱说话,不怕牙齿歪了?”

宋两利道:“歪便歪,你就是美啊!”轻轻一叹:“可惜我们差太多,否则……”

不敢再想。

夜惊容道:“怎会差太多?”

宋两利道:“你美,我丑,光是头上乌龟,恐怕就是个龟儿子了!”自卑心灵让他垂头丧气。

夜惊容伸手抚向他脑袋,笑道:“怎么丑?我可欣赏呢!”

宋两利仍是觉得那是安慰话。

夜惊容干脆在他胎记处吻了一记。

宋两利登时楞住,睁目目地瞧着这美人儿。

夜惊容稍窘,仍不闪避,笑道:“越看越酷,我可喜欢的了。”忽打起勇气:“如果我想嫁你,你会娶我么?”脸面飞红却认真。

宋两利为之结舌,一张脸比她更红,道:“姊姊这么漂亮,谁都愿意娶得,只是我不配啦!当个小道士没什么出息,你该嫁给那个师兄,我知道他是女真国的王子。”

夜惊容一楞:“你怎知他身分?!”

宋两利道:“是他自己乱想,我便感应到了。”

夜惊容诧道:“那我?!”

宋两利道:“你也是来自女真或是西夏吧,真正状况我不明白,因为既然是朋友.我不会感应你的。”

夜惊容道声多谢。心灵沉郁起来,被他一提,似乎此感情又有了条件,一道鸿沟又已割开两人界线。谁又相信一个大老远从塞外来的孤单女人会没目的?

轻轻一叹,她道:“不管如何,我一直对你是真的。”

宋两利笑道:“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会感应,要是假的才不理你呢!”

夜惊容终稍放心,不敢再谈感情,遂扯向杀手,道:“那名杀手可鼎鼎有名,叫泪血杀手,专刺眼睛,且只让眼睛流出几滴血,因而得名,你能咬断他的刀,应可成名武林啦!”

宋两利苦笑道:“情急之下便乱咬了。下次可没那么幸运。”

夜惊容道:“所以你更该小心,休息吧,免得门牙真的走样,我护着你便是!”

为了大门牙,宋两利不再开口。

双方静默下来,外头虽吵,里头却静。

两人相互听着对方心跳声。

一切相系在扑通扑通呼唤中。

刀无缘躲在密室里头。

他冷目注视着被咬断两寸的利刀。

这把从未失手的刀,如今却毁在一个毛头小孩嘴中?

他根本无法相信。

除非对方是妖魔,否则怎可能在短短一瞬间,以嘴咬断刀尖?!

他抽搐着点点麻斑脸面。三十年风霜辛动苦练竟然不堪一击?

他灌口烈酒,猛地吞腹,一股强热窜上胸腔,想证实一切并非做梦,利刀断折是事实。

麻斑脸面不停地抽动,胡渣子突然冒长许多,原是一股落寞风尘味,此时更为厚浓。

除了杀人,还能干什么?都已三十年,难道还改行?

以杀人为业,如今即杀了不了人?

他简直不肯相信。

“是巧合!”

刀无缘决定再试一次。

抓来石块,开始将断刀磨尖。

窸窸窣窣中想重拾信心。

宋两利已驻进江宁府分殿特别安排之豪华寝宫中。

神霄教派如日中天。神霄宝殿处处可见,一路行来根本毋需担心住宿问题。

至于安全问题,经过此次刺杀,宋两利已有戒心,且王文丑已加派人手护驾。

夜惊容特准进入宋两利寝宫。

里头分有厅房及寝室。

宋两利原要让她睡寝室床上,夜惊容却表示习惯打坐休息,客厅便可。宋两利仍觉不好意思,干脆陪她打坐,两人相视而坐,说不出情意在心头。

三更已过。

霜冷月残。

古松凝冰。

忽地冰针落地,极细极小声音弹出。

宋两利又觉异样上心头,道:“杀手又来了!”摸着门牙,虽然已不再晃动,却仍疼着,若想再咬刀尖,恐怕咬不了。

夜惊容抽出玉笛戒备:“你确定?”

宋两利颔首:“一定是,只要有人要杀我,一定有感觉……在屋顶!”

夜惊容会意,立即掠向屋梁躲藏。

她亦感觉传来杀气,不得不佩服宋两利感应之强劲。

危机只隔一层瓦。

生死一瞬间。

宋两利似能看穿屋瓦,直指着对方移动位置,夜惊容跟着变换,盯得紧紧。

杀手未找到目标前,必定不肯下手。

宋两利猜出对方思绪,立即拿起鞋子,往左侧太师椅丢去。

叭!脆响传出。

屋顶突地破瓦射出利刀,奇快无比往下冲刺。

夜惊容早等在那里,玉笛相准利刀刺去。

笛孔迎刀尖.叭地套住。

杀手怔骇,刺杀计画显然已被识破。这一失神,夜惊容乘机反冲屋顶,打得杀手倒弹跌落瓦面,差点再坠砸落地。

四处喝叫传出。

杀手尖厉嘶叫!简直无法忍受二度失手,想找夜惊容拚命,却哪堪七八位护法强扑过来,硬是施展千斤坠撞破屋瓦,从底部开溜。

他虽无法对付宋两利,但截击神霄护法却是管用,连退三敌,趁夜逃之夭夭。

夜惊容并未追赶.立即掠回宋两利身边,加以保护,免得另有突袭发生。

外头传来王文丑声音:“小神童可安好?”

宋两利道:“没事。”

王文丑满意一笑:“小神童果然神明附体,无人能挡,在下安心多了!这就去追敌!”

一闪身,他已掠退。

宋两利笑道:“连吓两次,不知杀手是否破胆?”

夜惊容笑道:“可能吧!莫名无法测知之恐惧,最是骇人,不管是人或动物都一样。”

刀无缘逃回住处。

整张麻脸惊悚得几乎变形。

他无法想象自己几乎像透明镜子摊在那小子面前,甚至似若裸身般掩藏不了身上任何疮疤。

见鬼般最原始恐惧捣得他快疯狂。

这不是武功强弱问题,而是自己根本不是在跟人对抗。

是人绝对不会如此未卜先知,且恐怖得无法捉摸。

对方一定是妖魔恶鬼化身,来自不同世界之主宰者,足可主宰任何人命运。

刀无缘猛又灌起烈酒。唯有在酒精刺激下才能稍稍挽回落身“人”之世界。

平常他一向不信邪,不信鬼神,然此刻他不得不信,尤其宋两利又是传言神霄大帝君身边的小神童转世,道法之说让他更信几分。

“我怎能跟神对抗?”

刀无缘挣扎后取得解说之词。

他的刀只用来杀人,又岂可杀得了鬼神?

屋外漆黑一片,似有无数孤魂野鬼窥探,森森寒意迫得他遍体发毛,不得不抓起利刀横挡,口中竟然急念着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以为宋两利催得小鬼来索仇。

足足半时辰后,他方始渐渐平静,且已醉倒。

心头意念直想着:他的刀只用来杀人,再也不敢用来对抗鬼神。

天下第一杀手亦得敬鬼神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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