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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卷 第 二 章 明来暗去

阴阳老怪、王文丑、除是非师徒三人已躲回万岁山之奇阵秘处。

毕竟整个汗京城充满天师派和丐帮弟子,甚至另有极乐圣王弟子潜藏,若想隐身并不容易。阴阳老怪当机立断,潜回奇阵老巢,以大内禁军之势先挡外人,如此纵有高手再闯入亦是寥寥无几。

见及石造秘室被毁一半,阴阳老怪嗔嗔斥斥宋两利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及鸠占鹊巢。

然嗔斥一阵,仍得养伤,故暂且不提,师徒三人立即各自寻地,盘坐下来,调息养气疗伤。

直到次日中午,三人方将血气调顺,疗伤完毕。

阴阳老怪不再莽撞,改得细心从事。

除是非仍劲道十足,道:“那些人虽赢得一周,但若分批收拾,弟子仍能一一对付。”

王文丑道:“只要各个击破,本派未必会输。”

阴阳老怪道:“话是不错,然我等此次前来,乃以取得九龙宝鼎及灵宝阴阳镜为主要目的,复仇算帐已是其次。”

王文验道:“宝鼎已在附近,派人搬走便是。”

阴阳老怪道:“岂如此简单,宝鼎过巨,搬出宫,必引人侧目而泄行棕,天派师等人不说,光是极乐圣王这关即甚难对付。”

除是非道:“师父斗他不了?”

阴阳老怪冷道:“岂斗不过?只是志在护鼎,不必惹他事。”

除是非道:“护鼎由弟子负责,师父只管斗倒他们,照样可顺利出城。”

阴阳老怪对这天地不怕之徒,亦存无奈,通:“目前不宜打杀。而以斗智不斗力为先。”

除是非道:“弟子不喜动脑斗智,那些全让师父解决,斗力之事交代一声便可!”

拜礼后,迳自步出秘屋。

阴阳老怪道:“我又岂好斗智?”言下之意似有无奈,然触及王文丑目光,又忌其误会,通:“为师自可斗力,却哪能不教你们智勇双全,除非你也练成为师这般高强武功!”

王文丑道:“师父教训甚是,弟子赞成斗智,毕竟见势拆招,亦是妙法。”

阴阳老怪道:“你引领护法多年,作战经验丰富,此时此刻,应用何招?”

王文魏道:“宝鼎过巨,得动及十马大车,若要不让他人起疑,唯有靠军队,抑或神霄派教徒搬送,因为两者皆可任意进出大内皇宫。”

阴阳老怪目光一亮:“妙招,找那童贯前来,要他派兵搬运,一次十车同行,对方未必知之何者为真。”想及当年宋两利亦曾以瞒天过海之计耍过极乐圣王,如今如法炮制,必有奇效。

王文丑道:“童贯出兵事小,但动及九龙宝鼎,即在拆皇上祖宗牌位,恐将引来不必要之困扰。”

阴阳老怪冷哼:“谁敢阻挡,一一收拾处死,赵倍这浑蛋也不例外。”

王文魏道:“处决赵倍容易,收拾大宋江山却难,赵倍死了,必立新皇,永不间断,护送宝鼎工作必定困难重重。”

阴阳老怪频频点头:“说得也是,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处理?”

王文丑道:“先招来童贯探采消息,若他能弄得天衣无缝,则一切顺利,若是不行,则找神霄派合作,毕竟关于灵脉神灵之说,还是道法管用。”

阴阳老怪道:“就依你。”当下发出一道强劲,敲向屋外花厅小山般日黄巨石,发出咚碎之声,似况且脆,传声甚远,此乃他和童贯联络暗号,后为宋两利所用,但不管何人,童贯只要听得此声,简直比皇上圣旨更灵,迫得他匆匆赶来。

童贯以为乃宋两利传唤,毕竟他吃过通灵摄脑大亏,不得不对宋两利另法侍候,故赶及此地时,已装出必恭必敬龟模样,欣声唤道:“不知小神童召唤有何要事?”原已谎报大破辽军,夺回燕京等诸城,皇上龙颜大悦,封官加爵,哄得童贯自以为千古第一人,然身临至此,任何幻梦顿失,竟似沦为下人,天壤之别,实让他难消受,却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心神变化百转千肠。

阴阳老怪却听之不惯,斥道:“什么小神童,你喊的可若龟孙!”

童贯怔诧若被抽鞭:“师父是您老人家?”这可好了,超级靠山回宫,一切猪羊变色。

为想证实,快步冲往石屋,果然见及老怪,怔喜若狂:“当真师父回宫?可有假冒?”深怕宋两利变装。

阴阳老怪斥道:“你是被整得吓破胆么?”

王文魏道:“的确师父返回,毋庸疑心。”

童真见及王文丑,心想宋两利总不能一份两人,终信其真实,登时下跪拜礼,“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磕得必恭必敬。

阴阳老怪道:“起来吧!”

童贯应是,恭敬立起,满肚子委屈即想一一倾诉。

阴阳老怪道:“你受委屈,我等皆知,唯有一事更为重要,得先行处理。”

童贯道:“师父但说无妨,弟子必全力以赴。”

阳老怪道:“把九龙宝鼎搬一口到城外,为师要用它。”

童贯诧愕:“宝鼎?”

阴阳老怪道:“正是。”

童贯道:“它已镇住龙脉,经此一动,恐怕大宋江山多变……。”

阴阳老怪斥道:“你还听得这些?全是一派胡言,我若要毁大宋江山,亲自把赵倍杀了不就了事,还玩什么名堂!”

童贯但觉老怪已生气,急忙附和笑道:“师父说得极是,只要您想用,弟子替你弄一口便是。”

阴阳老怪终于爽声笑道:“这才像话,大宋江山一向我在掌管,赵倍只不过傀儡罢了。”神情一凛:“要弄得神不知鬼不觉,我可不愿一路上风风雨雨!”

童贯皱眉道:“运它事小,但要不动声色可就麻烦,毕竟宫中耳目众多,尤其林灵素仍在耀武扬威,他若发觉。必定大肆张扬。”

阴阳老怪冷道:“把他挥出万岁山,看他是否能作怪。”

童贯拱手道:“有师父出马,自可万无一失。”

王文丑道:“暂时毋需撞人,只待搬动之际,将他制昏即可,毕竟神霄派弟子众多,莫要节外生枝。”此话已暗示先前所言,若禁军搬不了,倘有神霄派人手可用。

阴阳老怪自龙体悟,通:“就此办理。”

童贯对他自是言听计从,道:“如此也好,先行处理搬运之事,其他者日后再收拾,却不知师父何时要下手搬运?”

阴阳老怪道:“越快越好,明天如何?”既是碍着极乐教派。当然越早行动越有利,且能让对方措手不及。

童真诧道:“明天?”

阴阳老怪道:“有问题?”

童贯道:“车子有问题,如此大口宝鼎,且全是精纲打造,必定甚重,一般车子恕不易戴之。”

阴阳老怪道:“去找铺子连夜赶工。”

童贯道:“若要一次十辆掩饰,恕不易办到……”

王文丑道:“只要一辆真货,其它以木桩加宽伪装即可。”

童贯道:“那或许可行。”

王文魏道:“轮子亦加强,说不定得强行闯关。”

童贯道:“照办!”

阴阳老怪道:“去吧,等你好消息!”

童贯恭敬拜礼而退,满怀喜悦离去,毕竟靠山回宫,任何威胁顿失,江山、权势在手,感觉实是妙哉。

阴阳老怪当然了解童贯调兵遣将之能,故毫不挂心,转问王文丑:“下一步该如何走?”

王文魏道:“防宋两利和极乐圣王以通灵大法摄得计划,以抢先机。”

阴阳老怪道:“有道理!”自己当能防上搜摄,但两徒恐挡不了,尤其除是非性子较直,且曾受摄于宋两利,遂换来除是非,道:“可要练及避开受摄功夫?”

除是非道:“当然要练,否则老被摄着,应付不易。”

阴阳老怪拿出十支银针,王文丑、除是非各自五针,道:“练及正法恕不易,但这“五鬼定魂术”可以暂时抵挡,即将五针利入头顶百会、玉枕、天柱、承灵、风池五入,再运阴冰之助衡之,可醒神醒脑!”并授口诀运行。

王文丑、除是非立即照办,一一将银针利入穴道,脑门顿时晕眩疼痛,阴阳老怪指点运气,并以摄力测试,两人终能抵挡一二。

训练几次,阴阳老怪说道:“看来已管用,若挡之不了,找机会逃避应无问题。”

王文丑、除是非双双道谢。阴阳老怪得意道:“只要拿到九龙宝鼎及日月仪,必让你俩功力更上层楼!”两人又自道谢。

阴阳老怪道:“出去转转,让那些浑蛋猜东猜西,虚张声势。”

王文丑、除是非得令,拜礼而去。

阴阳老怪则又运劲练功,总想动能补拙,将受损穴脉给修复。

宋两利昨夜即已探知阴阳老怪躲入万岁山秘阵之中。此巢原是他休息秘窝,没想到仍被老怪给强占回去。在顾及自身能耐,且群雄伤势未复下,不敢再打草惊蛇,他只好躲于附近镜楼处藏身,以便就近观察监视。

次日午时,终见童贯前来,心知必有名堂,他虽猜着可能与宝鼎有关,故耐心等待,直到童贯窃喜离去,他始敢暗中追去,于那莲花湖畔东岸碧波亭上把人拦住,喝道:“鬼鬼祟祟,耍何名堂!”

童贯乍见宋两利。诧然不已:“是你?”正待下跪拜礼,突又觉得阴阳老怪师父已回,靠山已稳,何需再仰他鼻息,冷道:“做事莫要过分,否则必有后果!”身形一挺,双手整理袍发,恢复大将军气势。

宋两利道:“阴阳老怪回来,你翅膀就硬啦?”

童贯诧楞:“你怎知他已回来!”

宋两利道:“昨天还干了一场,他来尾巴逃躲这里,你还把他当神?”

童贯更诧:“你们打过了?!”

宋两利道:“自己去检验他伤势就知一切。”

童贯回想方才,阴阳老怪未必受伤,但王文丑衣衫却裂处不少,先前一时窃喜未曾注意及探问,此时想来多半是真,立即改口道:“小神童有何指教?”仍觉莫得罪为佳。

宋两利黠声道:“说出老怪找你作啥?”

童贯忌讳,一时难答。

宋两利目光一瞪:“没看到我能摄你脑子,全是为了九龙宝鼎,以为我不知?我只是故意探你老不老实而已!”它的确喝了酒,且感应神通强烈,只是末能详尽了解,故现身逼供。

童贯最忌脑门被摄,忙急道:“老夫绝无欺骗,老怪要我准备马车运走九龙宝鼎,我尚未答应他。”

宋两利斥道:“胡扯!”

童真急迫:“只答应他造马车,搬运工程浩大,并非我能承担。”

宋两利邪笑:“你敢帮他。小心我阉了你另一颗卵蛋!”

童贯急道:“不敢不敢,一切全是他们所逼。”

宋两利仍想胁迫,岂知阴阳老怪怒斥声已传来:“小浑蛋敢坏我好事么?”林区忽见快影闪动,宋两利但觉老怪已有所感应,哪敢停留。喝道:“敢听他的就阉了你!”

转身掠去,逃得龟模鳌样。

童贯不明就里,楞在当场。

阴阳老怪终于赶来,道:“不必听他胡扯,一切自在为师掌握之中。”

童真仔细瞧及老怪,实未见着受伤模样,道:“可是他说师父昨天吃了败仗?”

阴阳老怪道:“吃败仗还能在此?”

童贯道:“五师弟似是受伤……”

阴阳老怪道:“那是障眼法,我若罩不了,宋两利何需见我即逃?何况我人在此,对方若有能耐,大可来犯,他们又何需躲若癌三,别被他唬去。”

童贯想想也对,若有能耐,大可来犯。敢情是唬招,终能放心,道:“但是小神童已知造车运宝鼎一事,恐将不测。”

阴尔老仅遭:“你体管去造车,毕竟此事亦非大秘密,唯一该守者是运送日期,本是越快越好,但顾及你可能受摄,故日期由我决定,随时再通知你便付。”

童贯道:“如此也好,否则对方确实无孔不入,弟子这就去办。”拜礼恭敬而退,信心仍足。

阴阳老怪瞧向山林暗处,喃喃说道:“小神童的确厉害,可惜不能收为己用,只有毁了他!”想及另有灵宝阴阳镜欲寻,不能太过逼迫,故未再追寻。掠回秘阵,仍自苦修内劲,以期早日治愈伤处。

宋两利并未走远,他决定盯死童贯,只要一有动静立刻回报,方能阻上阴阳老怪诡计得逞。

然童贯竟有所防备,不断四处打转,倒让宋两利平添麻烦,忽悟及若以通灵大法搜查,何需追得如此辛苦,终潜至仪心园,反正秦晓仪及张美人皆不在,正好落个清静。

待找得静处后,立即运起通灵大法感应五方:阴阳老怪确实躲在万岁山苦修;童贯已找向禁军补给站,定制特坚马车;横竖道尼竟地想念自己,且找机会拜访便是;母亲已偷偷探望苏家古宅,却不敢和苏小凤碰头,免惹麻烦,可苦了她;师父林灵素竟然又要神弄鬼想占李师师便宜,两人且又约见飞瀑洞中。

宋两利一时难耐,大喝一声:“师父你还想占人便宜么?”林灵素顿有感应,然却不子理会,斥道:“小混帐还不回来,混到哪去死!”仍当宋两利为昔日小厮,全然不予尊重,宋两利心知劝之不易,猛地再展神通,摄向林灵素,喝道:“喝酒啦!”林灵素一时难以把持,终抓起酒柮凸啵那酒中往往加入迷幻春药,原是迷惑李师师所用。

此时却全吞入腹,一时不胜酒力,倒扑桌面。李师师诧叫几句,大师仍不醒,直道下次再访,终于走入,避开一难。

宋两利欣喜暗道:“日后只要有此状况,摄他饮酒便是。”

既然摆平林灵素,宋两利复运五方法门神通搜向四处,忽觉极乐圣王回应过来,吓得他亟欲斩断。

极乐圣王却自强逼,通:“别逃,你不想知道本王在何处?”

宋两利但觉事关重大,通:“你在哪?”

极乐圣王道:“已到汴京城。”

宋两利诧道:“你来了?”

极乐圣王领首,故意说出地点,竟在相国寺后面一处题为“天乐居”之豪宅内处。

圣王道:“不过来坐坐?”

宋两利急道:“不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各不相干。”

极乐圣王道:“你和夜惊容如何了?”

宋两利一愣,随即回话:“吹啦。分手啦!没啥缘分!”

极乐圣王道:“是误会,我可解决。”

宋两利道:“不必了,我承受不起,再见,莫要再见!”想及圣王可怖,哪还敢通灵,立即斩断,还是只顾童真为妙,脑波不敢四处乱窜。

极乐圣王早已知女徒和宋两利分手之事,至于真正原因却懒得知道。他方到汴京城,立即招来夜惊容及夜无群,准备亲自解决此事。

天乐居虽为豪宅,却是大金皇朝于京城私设秘站,外表虽以汉人身分掩护,里头秘宅却置金碧佛殿乙栋,全为圣王到来而设。

佛殿为掩耳目,而供奉显宗三宝佛,此时却罩红布,避开圣教不同。极乐圣王及圣母盘坐特制金椅上。四大护法守在外头,夜惊容、夜无群则双双拜礼于内。

夜无群显得兴奋,道:“师妹已觉醒且看清宋两利心灵邪恶,决定不再理他而分手了。

师父应可替我俩主持婚事。”

极乐圣王道:“却不知容儿意下如何?”

夜惊容显得感伤,道:“弟子不想嫁人。”

极乐圣王道:“你对宋两利仍不能忘情?”

夜惊容一时难以回答,泪水盈眶。

极乐圣母道:“别难过,慢慢说。”

夜惊容仍难开口。

夜无群却焦急道:“她是恨死宋两利才作此反应,师父、师母别再逼她,且让我带她回大金就是。”

夜惊容突地冷道:“我不回去,我也不想嫁人!”

夜无群急道:“师妹,何苦往牛角尖钻呢?”

夜辞答道:“你我只有兄妹之情,师兄别再逼我。”

夜无群急道:“师妹…,你且顿悟啊!”

夜惊容始终不再回应,却已掩面辍泣,悲情不已。

极乐圣王见状轻叹:“看你仍对宋两利有情,去吧!不管状况如子,去说个清楚,是合是分,全是天意。”

夜惊容的确想再见见心上人,毕竟秦晓仪之解释,以及宋两利之种种反应,她多日揣想,总览可能性甚高,如若当真误会,又何忍伤害对方,尤其自己冲动一棒敲得心上人头破血流,实是残忍得叫人难受,若不道歉,终生内疚,然决裂至此,她又怎敢面对一切,故一拖再拖,镇日忧郁难安。

极乐圣母亦道:“去吧,说清楚,心情将会好过些,不说,永远解决不了事情,你痛苦,他更痛苦。”

夜惊容想及对方更痛苦,一颗心终于软化,道:“是该找他谈谈……”

夜无群登又紧张,急道:“师妹别理他,他花招可多了,且会摄心妖法,你莫要着了他道儿才好。”

夜惊容冷道:“我的事你别管。”

夜无群急道:“师妹……”求向圣王:“师父请劝劝她,别再让此恶事不断循环发生。”

极乐圣王道:“不让她去谈,永远解决不了。”

夜无群道:“可是那小子懂得妖法,师妹随时可能被迷惑。”

极乐圣王道:“放心,师父在此,任何妖法必难得逞。让她去吧。”

夜无群仍不敢放手。

极乐圣王道:“要对自己有信心,莫因小事即扣得死死,如此无人受得了,尤其感情一事勉强不来。”

夜无群终无话可说,道:“要去。我且跟去保护,以防万一。”

夜惊容道:“不必了,我想静一静!师兄不必任何时刻皆在我身边。”那“烦”字不便说出口。

极乐圣王自知状况,道:“容儿去吧,你的确需静下来想想解决办法,群儿且留在此,为师另有要事交代。”

夜骄容霎时拜礼,告别圣王、圣母而去。

夜无群急道:“师父何事交代,不能等到他日么?”

极乐圣王道:“群儿你智慧哪去了?如此日夜缠着她,不烦死才怪,你且让他独自静静想想,这才是照顾之道,只要她能想通,自可能回到你身边,逼她无用。”

夜无群道:“可是宋两利随时会耍妖法。”

极乐圣王道:“不是说过,为师在此,任何妖法已无用处!”

夜无群道:“师父难道不报宋两利碍您作法毁燕京城一事?”

极乐圣王道:“过去即算了,毕竟小孩有心无意,若挂在心上,何能快活。你且把师妹一事暂时压下,阴阳老怪已返京,他想载走九龙宝鼎,然大金若无此鼎镇住,将无法千秋万世,故争夺宝鼎势在必得,莫因小小感情事,把江山给毁了。”

夜无群应是,然仍牵挂师妹状况,心想还是得伴她,反正在汴京城,一有状况,立即支援便是。

极乐圣王自知他想法,道:“下去吧,记住,千万莫要再烦你师妹,若生反效果,谁也帮不了你。”

夜无群始拜礼而去。

极乐圣母轻叹:“看他是深陷不能自拔了。”

极乐圣王道:“一切成事在天,咱难作主。”不想再谈此事,随又换得四大护法,要其说明种种状况。

刁采盈道:“天师派、丐帮和明教的确和阴阳老怪门上,我派若出手伏击老怪,三派可能不会出手相助,当然此乃指不运走宝鼎之下。毕竟若想运走宝鼎,汉贼必反我族群。”

沈三杯道:“不错,天师派张继老早已摆明一切。”

极乐圣王道:“不夺鼎,只护鼎,毕竟九口之多,只夺一口根本无效,别费事,夺九鼎一事交予大军到来时一次夺走为佳。”

怒不笑道:“若如此,大有可为。”

钱不负道:“圣王、圣母亲自出马,当然大有可为。依属下看,干脆连阴阳老怪一并杀了,以利我军入侵。”

沈三林道:“对极。以圣王功力绰绰有余。”

极乐圣王道;“当时不想劝他,乃时机未能成转,但此时辽国已灭,大金自能全力对付宋国,该是斩草除根之时了。”

沈三杯击掌道:“妙极!圣王既做此盘算,属下自该放手一搏啦!”

刁采盈道:“却不知对宋两利这一门事要如何处理?”

极乐圣王道:“他和容儿看似有缘,多少顾着容儿面子,暂不动他,至于日后若不能结合,抑或和中原门派卯上而势不两立时。仍得大义灭亲行之。”

刁采盈道:“既是如此,何不现在阻上客姑娘,好让小王爷能了心愿。”

极乐圣王道:“孽缘一桩,若强加阻止,必让容儿更恨我等,故顺其自然,如此对谁皆有交代。”

刁采盈不再提此事,道:“一切听圣王安排便是。”

极乐圣王道:“尔等四人守住皇宫大内四处通道,尤其后宫万岁山,只要一百大型马车出入,立即检查及回报,免得让对方有机可乘。”

四护法拱手应是,各自离去。

极乐圣母道:“何不找出阴阳老怪下落,然后约其比斗,一次收拾,永绝后患。”

极乐圣王道:“话是不错,然老怪武功亦臻化境,不是三两招可摆平,且在各派虎视眈眈下,贸然现身并非最佳方式,何不让对方斗个两败俱伤再出手,如此将收渔翁之利。”

极乐圣母恍然:“原是如此,圣王高明。”

极乐圣王笑道:“一切全是天命,任谁都挡不了,大金皇朝将一统天下完成独一无二霸业!”

极乐圣母附和赞赏,通:“届时中原教派亦归圣王所控制,再无敌手可言。”

极乐圣王道:“有。”

极乐圣母道:“谁?”

极乐圣王道:“烈火教派。”

极乐圣母笑道:“那是西蛮之帮,不足为虑,只要圣王能控制中原教派,何在乎蛮邦之地呢?”

极乐圣王领首:“是极是极!”却想着绿龟法王乃心头永远之痛,若不斗倒,怎能显出无上威风?纵使法王已经转世投胎,但迟早仍要对决一番,只是他不愿让圣母挂心而藏隐不说罢了。

夜惊容的确鼓足勇气返回原和宋两利同居之雅屋住处。本想过着心上人即道歉,然雅屋已空,不见人湥那般勇气顿时消逝无踩。

她转着。瞧着,见及自身留下衣物仍保存妥善于秘柜下方,看是宋两利偷偷收藏;复见着张美人衣物,以及小孩常用器皿,实是感慨万千,若非秦晓仪极力解释,谁又怎相信亲眼所见者会是虚拟之事?

幸好婴儿房位于后厢房隐密处,显然秦晓仪有意隔开一切,倒可证实其中的确有问她忽而想及,若是宋两利当真和张美人有所瓜葛,身为人母之秦晓仪怎可能说出这番话?看来心上人的确受得误会了。

然那一笛敲破额头之事,总让双方感情留下鸿沟裂痕,实不知如何应对。

夜惊容搜人不着,怅然若失走着,不知该行向何方。

宋两利早有感应心上人返回雅屋,然他一向自卑,哪敢再攀天鹅,只能默默祝福。

夜惊容茫行一阵,感慨万千,喃喃说道:“阿利你在哪里?”宋两利暗自回应:“我在仪心园……”或许情人心灵相通,使惊容突生念头:“仪心园……”转了方向,迳行而去。

宋两利暗诧:“她来了?”急于抽断感应,却又无法制上,断断续续探着心上人行湥直到对方行抵仪心园门前,已自抨动心绪,难以自处。

夜惊容竟也徘徊,毫无勇气一闯而入,窘困当场。

宋两利实想冲出相会,然高攀不上自卑心使他退缩。挣扎一阵,仍自退缩,叹道:“既然不配,又何来自我陶醉呢……”闲坐当场,不敢行动。

然夜惊容突又鼓起勇气敲门,毕竟事因己起,又岂可逃躲,终决定面对一切。

碎声传来,宋两利诧然失措,对方当真找寻自己?却又往坏处想,或许又来兴师问罪吧……。这一敲已乱了方寸,然宋两利不敢让心上人扑空,否则唐突佳人。急急赶往大门,然想开启,双手却抖。终在夜惊容再次敲击下,开启大门,双方四日交错,同觉困窘欲闪避,然顿觉躲避更难堪,终定立当场。

宋两利不忍佳人难堪,窘困说道:“是你么?找我有重事?”

夜惊容呃地一声,鼓足勇气说道:“上次伤了你,抱歉……”一时亦不知如何说起,嫩脸飞红。

宋两利摸摸额头,笑道:“好了,没事了。”实乃仍疼,他且以待中加宽包裹,连母亲皆未发觉,否则必心疼死了。

夜惊容知他伪装,毕竟此事前后不及四天光景,任他伤势恢复迅速,总伤痕仍在,又是一句抱歉,感伤不已,头已低下。

宋两利急装笑脸:“真的没事,否则不会站在这里说话啦!”

夜惊容再说一句对不起,泪水已盈眶:宋两利急道:“谁欺负你了?”夜惊容摇头:“没有……”宋两利叹道:“是我让你失望了……”语调已悲,被惊容突地泣出声音:“不是你,是我的错!”终忍不住扑往心上人胸怀,泣不成声:“我不该误会你,还伤了你……

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泪水涌泉而出。

宋两利千头万绪,一时乱了方寸,想拥抱安慰,却觉难以高攀且亵渎佳人,晔钟彩鞘栈兀僵直直地被抱得紧紧。他只能出言安慰,道:“没事了,误会解开便好,否则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夜惊容不断悲泣自己恶行伤人实是不该,宋两利静静让她哭个够,直到后来,夜惊容方始发现心上人并未抱及自己,一道鸿沟终又割开两人界线,夜惊容终又觉困窘退开男人胸怀,直觉说道:“你不敢跟我在一起了?”

宋两利轻叹:“行么?你条件这么好,我怎配得上?何况我还惹了许多事,给你添了无数麻烦。”

夜惊容急道:“别说这些,错在我,让我们一切从头开始吧!”紧紧又拉着男人双手。

宋两利虽感觉温情,然他又怎堪再次打击,毕竟对方条件实在太好,高攀压力让他难以自处,道:“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始,你若要我,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岂敢拒绝,那是你的赏赐,可是我必需把张美人之事解决,才能坦然面对你……”

夜惊容终又落泪:“是我伤害你太深了……”想拥抱他,尘跄强赡苁橇硪恢稚撕Χ作罢。

宋两利干笑道:“哪有伤害,只是我还是搞不懂我自己罢了。”

夜惊容知晓此时提什么皆不适合,且得想费办法化去心上人自卑心灵才是,故拭眼泪,挤出笑意:“你要原谅我,否则我不敢死皮赖脸再来缠你啦!”

宋两利道:“早就原谅了,只是死皮赖脸的好像是我,缠着你的也是我,我们根本不适合……”

夜惊容伸手制止:“什么都不必说,你说过我随时来找你,你都不准拒绝!”宋两利道:“我不会。”夜惊容道:“那好,我可缠定你了!”哼哼笑得两声,道:“另外,我来找你也非赏赐,是因为你的武功天下无敌,我是想找个好靠山,攀人的应该是我!”宋两利道:“我哪来天下无敌?”夜惊容道:“至少年轻一辈你已最厉害,日后修为必比我师父更高。”宋两利道:“问题是我丑八怪……”夜惊容道:“谁说你丑?何况我喜欢,任何人都管不着!”

宋两利自知她苦心,然他实无法承受另一次打击,道:“一切等解决张美人之事再说如何?毕竟她要是赖我一辈子,叫我如何面对你呢!”

夜惊容道:“若真如此。我也不想离开你啦!”似已豁出去,海枯石烂,此情不变,尤其她和宋两利的确爱着对方,又怎可让他龟缩心态,负了至性真情!

宋两利道:“你想清楚便好,我实在无条件说什么。”

夜惊容笑道:“早想通了,否则不会再回来,以前事就让它过去,日后事,我也等你办妥张美人之事再说,但唯一条件,你不准避着我,也不准说配不上我,否则我就毁容!”

宋两利急道:“千万则毁容,那可是天大罪恶,我答应你便是。”

夜惊容呵呵笑道:“这才像话,为了表示歉意,今儿煮顿饭伺候你啦!”竟往里头钻去,直冲厨房。

宋两利一时措手不及,美人失而复得,实是戏剧变化,然想着只要她高兴,一切已然不重要,故随她去了,至于男女感情发展和亲热事,他可万万不敢去想去碰。

厨房已无鲜菜鲜肉,夜惊容则熬得八宝参粥,替心上人补补身子,聊尽赎罪之心。

失而复合,虽情浓,却总有一道伤痕感,幸得夜惊容百般掩饰,偶且弄些笑料冲淡鸿沟,双方终较处之泰然,开始聊些近况,在得知极乐圣王亦为宝鼎而来,宋两利心绪不禁又沉重起来,暗道:“如若为鼎相争,岂非又得和心上人拆伙?”

夜惊容道:“是师父要我来的,他该不会为难你我才对。”

宋两利道:“若两国开战呢?”

夜惊容一楞:“不会吧。”

宋两利默然不语,照情势,甚有可能。

夜惊容心下一横,道:“战就战吧,你我只是小百姓,无关国情,汉人不也常在辽国作生意且通婚?我是跟定你了。”

宋两利道:“你此言,我自感谢,但未来变数仍大,你不必现在即作承诺。”

夜惊容欣笑起来,道:“那就边混边瞧吧!”实则心意已定,海枯石烂,永不变宋两利又岂敢窥及命运而左右,一切听天由命。

两人再聊一阵,直到夜无群唤声传来,夜惊容不愿对方再伤及心上人自尊,终依依告别,临行仍深切说道:“不准避我躲我!”宋两利默默领首,夜惊容始甜蜜而去。

宋两利落得单身,千头万绪又起,明明是段孽缘,难道会有好结果?他不敢多想,且走一步算一步,一切交予上天安排。

然对夜惊容能解误会一事,他仍庆幸,毕竟闷在那里总比解开得好。

宋两利并未忘记搜寻童贯等人,以防宝鼎被窃,随又喝得烈酒,连起通灵大法,开始感应五方,童贯的确认真监督铸造马车,但尚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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