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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俊男娇女

这时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他们刚转过来一条大街时,则见前面人群喧哗,围作一团,后面还有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被阻塞得不能前进。

三个人好奇,信步走过一看,原来前面也是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左车轮一半嵌入青石缝,拔不出来。

两辆车都低垂着车帘。

金陵的街道,是用大青石铺成,年久失修,不免有大小缝隙。前辆马车之旁,站立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绅士,穿着一身豪华圆寿字绛色缎面长袍,青缎马褂,福宇履。面孔长方形,红润好看,双眼灼灼射出凌芒。余飞红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齐都暗自“咦”了一声,原来这人却是个武林健者。

在篷车旁,另有两个劲服老者,正在指挥马夫搬动车轮。

余飞红和黄鹂仔细向那两个劲装老者看去,又是暗自轻“咦”了一声。

那两个老人,却是余飞红在枣阳古堡所见的,并同他交过手的桐柏山虬杖神邬狼,及其师弟狼牙棒邱葛二人。

余飞红及黄鹂二人已是化了装,不怕他们二人见到。三人仍负手站立在人群中,看那几个车把式搬动着嵌入石缝之中的车轮。

几个健壮的车把式,都是二十来岁,但那四五个人,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也没有将车轮动一下。

站立一旁绅士模样的五十多岁的老人,双手后负,双眉一皱,颐指气使的向虬杖神邬狼,狼牙棒邱葛说道:“这几个娃儿,真是饭桶,还是你们去一个帮忙搬一搬!”

只见邬狼师兄弟,必恭必敬的立即答应一个“是”字。由狼牙棒一人挽起长衣,走到篷车边,神气地喝道:“没有用的东西,走开,让我来!”

几个车把式是求之不得的,挥着手连连后退,站立一旁。

狼牙棒大剌刺的抬起眼向四周的人打了个转,然后双掌一合,将车轴抱着向上一拔。这一提之势,至少有三五百斤劲力,满想车轮必应手而起。

哪知道那车轮夹在石缝之中,象生了根似地,哪能动得分毫,只是车篷随着狼牙棒邱葛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这一来,狼牙棒邱葛脸上可挂不住了!居然一个江湖成名的人物,在他主人面前,连一辆篷车都拔不起来,哪有脸面见人?

他涨红了脸孔,站在那里,收回手望着车轮发愣!

那个气派十足的老者,见狼牙棒拔不出车轮,虬杖神也被震得不敢出手,心头老大的不乐,面孔隐约显出难看之色!

这时,那后面的篷车,大概是不耐烦了,珠帘掀起,走出一位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珠光宝气,二十来岁的美妇人,身后随着使女及老妈子。

她来到绅士老人面前,那个老人脸上立刻现出了笑容,道:“你就在车内再等一会好不好,外面的风大啊!”

看来那美人是那绅士老头的夫人。

那美妇人抬起秀目,水汪汪的先向大车看了一眼,然后落在虬杖神邬狼师兄弟身上,轻起珠喉,说道:“难道这两位师父也搬不动这辆车吗?”

这样一来,虬杖神邬狼师兄弟更是脸红脖子粗了!羞愧万分,低下头去。

余飞红等三人,是站立在人群之后的,他一见虬杖神邬狼师兄弟,太过于难堪,突然豪性大发,分开众人,来到篷车后,伸出单掌,在车后一抬,口里微叫了一声:“起!”

说也怪,那辆车竟然应手而起,车轮便从石缝中拔了出来。

余飞红抬起车轮,并未放手,随即向前一推,那辆篷车及车前套着的几匹马,被推得向前推进五六尺,离开了原来有缝隙之地。

突然,掌声与呼声雷起,所有的人都被余飞红这一手惊得欢呼起来!

那个绅士老人及美丽的少妇,亦是惊奇不已!尤其那美妇人的一双剪水秋波,落在余飞红身上收不回来!她不仅被余飞红的功力所惊,同时也被余飞红的俊美的神彩所吸引。

余飞红拍了拍手中的灰尘,神色不变地退回二女身旁,笑了笑,带着她们踱着慢步向前走去。

那绅士见余飞红气宇不凡,本想道谢几句问明他的来历,可是余飞红转身离去。他就没有办法再开口,但眼光却随着余飞红移了过去。

在那绅士的眼光随着余飞红移动过去,却落在了陆恨姑身上不动了,惊异得两眼放出异彩来。

站立在绅士身旁的美丽少妇一双眼神却是死命地盯着余飞红身上,似乎夫妇二人各有所爱了!

那少妇也发现了那绅士的一双眼睛被陆恨姑所吸引。当下眼珠一转,轻声在绅士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位绅士立刻大喜的连连直点头,似有了喜事。

这时,少妇回过头来,又和身旁的一个五十多岁的面孔,皱纹纵横的老妈子嘀咕了一阵子,那位老妈子便偷偷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车轮已起,绅士及美妇人便各自上车而去。

余飞红在一旁看清了这个简单的问题,因而他不踏那块青石,站在车后一托,故而轻易便将车轮拔了起来!

却说余飞红带着二女踱着慢步欣赏着街头景物,把刚才拔车之事忘诸脑后。却不知身后已有个老妇人跟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三个人当然没有注意。

三个人游得精疲力竭,才回到客店。

一进房,陆恨姑及黄鹂还未坐下,二个人瞧着余飞红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不停,笑得泪水都流出来了!

余飞红见她们对着自已背后狂笑,转过身来一怔,也笑着道:“怎么,你们发疯了,我有什么好笑的?”

二女见他不解,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透不过气来,俯身抱着枕头仍旧笑个不停!

余飞红被她们笑得发呆,他一抬眼向二人看去,这一看他不禁也大笑起来。他这样一笑,二女却不笑了,一个个翻身爬起,愕然地望着他。

余飞红眼睛瞧着二女更是大笑不止,笑得难忍,就转过身去。

他的一阵狂笑,使二女停了笑声。但余飞红一转身过去,他们忽然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样三个人一起狂笑着,还是余飞红忍着笑声,转过身来问道:“你们到底笑什么?是笑你们自己吗?”

黄鹂停止了笑声,回答道:“我们自己有什么好笑的呢?

真是怪事了,我们笑的是你!”

余飞红说:“我可没什么值得你们笑的,倒是你们确实有令人可笑的地方!”

黄鹂喘了几口气,问道:“你是笑我们吗?”

她话没说完,忽然大悟,拉起姊姊恨姑翻过身来,一看又是大笑起来!

原来三人每个人的背后,都用白粉印上了两个字。那两个字是“已定”,可将他们三人当作商品似的下了定的。

他们先是发笑,此刻却又大气起来!以他们三人的武功,居然会给人在背后印下两个字而没有发觉,怎不丢人?

如此看来定是在进入客栈或在客栈附近时才被人下的手。

这下手之人,当然不是平常之人,否则三个人怎会没有感觉?

三人将背后的字迹刷去,余飞红不服气地道:“你们在此地等一等,我出外一趟就回来!”

说完不等二女说话,如飞般出了客栈的大门。他是安心想来查一查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之人。

街道上仍旧是人群熙攘,往来不绝。但他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物,沮丧地踅回客栈来。

他刚到客店,黄鹂首先问道:“你可发现了什么?”

余飞红双手一摊道:“白跑了一趟,什么也没发现!

说完,转过身去,向窗台走去,仍不死心的想从窗口向外瞧瞧。

哪知他一转身,两个女人眼光齐落在余飞红的背后。先是轻轻“咦”了一声,接着又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余飞红急转过身来,愣然问道:“你们又笑什么?”

黄鹂停止笑声,说道:“你背后又被人印上字了!”

余飞红这回可真的一惊,先前印上了字,是自己没有注意,这次却是提高了万分的警觉,但仍然被人印上了字。

他并没有问二女背后是什么字,立即将夹衫脱下亲自一看。那不是“已定”两个字,而另外换了二个字。“我奴”。

这两个字,侮辱性很大,意思是我的奴隶,别人不得占有。余飞红愣愣的如木雕泥塑一般!

“已定”同“我奴”两个字,虽然都是用白粉印上去的,但字迹不同,前者又粗又大,后者却较细较小。

三个人研究了半天,陆恨姑叹了口气,说道:“金陵,乃是卧虎藏龙之地,各色的人物都有。我看明天我们一早就走,免得在此地生出枝节,耽误了妹妹之事。”

余飞红也同意她的说法,决定明天一早离去!

黄鹂仍陷于深思里,她机智刁钻,想了半天,仍想不出其中道理来。她望了二人一眼,说道:“字印在我们的背上,决不是偶然,也不是捉弄,必定另有深意。今夜我们要特别小心了!

“依我想,这‘已定’及‘我奴’决不是一个人所为,金陵城中必定有两大极强的帮会或门派。这‘已定’及‘我奴’就是这两极强大的门派或帮会所为。

“原因很简单,要是金陵城中,只有一个极强大的帮会或门派,根本用不着在他们所注意或是他们目标的人身上,印下标记。

“这标记,显然是告诉另一强大帮会或门派,这个人是我们物色到的,那另外的一派就不会插手了。

“余哥哥第二次出去,要是不将原来的‘已定‘两字除掉,这时决不会还有‘我奴’两个字在身上了。”

余飞红和陆恨姑对黄鹂这么一分析,认为十分合理,二人衷心地赞佩她的聪明。

黄鹂继续说道:“看来这两大门派,在金陵极其具有势力,彼此似乎很融合。今天我们所见那篷车之中的五旬绅士以及虬杖神邬狼和狼牙棒邱葛师兄弟,甚令人可疑。

“五旬绅士气派不凡,桐柏山的虬杖神邬狼师兄弟,在江湖上邱头名甚响,竟然在五旬绅士面前俯首贴耳,这就不简单。”

“我们先后所印的字迹,必定有一个同那绅士有关。”

陆恨姑忽然想起地说道:“可不是,五旬绅士后来那一对灼灼的眼神却死命盯在我的身上,讨厌死了。一看他就知道他决对不会是个什么好东西!”

黄鹂笑道:“还有那个娇滴滴的美人,不也看上了我们大爷,那翦水双瞳,不也是收不回去了!”

余飞红脸上一红,道:“对啊!五旬绅士及虬杖神邬狼师兄弟确实令人可疑,我们出去打听打听,今夜前去刺探一番!”

黄鹂笑道:“偌大个金陵城,无名无姓的,你到哪里去寻找那么一个人啊?等着吧,他们今夜一定会有人前来,自然会引我们前去一会呢!”

陆恨姑想了想,说:“对啊!他们既然在我们背后做下记号,今夜必定会有人前来,我们不如以逸待劳,这倒是好办法。”

黄鹂又说道:“也许今夜来人,有两大门派的。我们三人分头行事,余哥哥单独为一起,我同姊姊为一起。先跟着敌人行踪,不必动手,摸清敌人的路数,再计议而行。”

当下三人计议已定,吃了晚饭,各人回到房中打坐养神去了。

不知不觉,已是二更时辰,余飞红忽然听得远处有衣袂飘风之声传来,他赶紧佩上青锋剑,纵身越出窗外,将窗门带好,身形一闪,人已纵到院中的一棵大树上隐藏起来!

身形刚藏好,忽见有两条人影从前屋飞了过去,看那身形,却是两个女人。

两条人影飞过来,落在偏院屋面停下,略一打量,便向余飞红卧室落下。

他正注视之间,忽然身边有一个人如小鸟投林的般飞来。

他一惊,回过头去一看,原是黄鹂。她落在余飞红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两个少女即是蝴蝶兰柯竹山不孝之人的两个姬妾,丘紫姬,朱绛雪。我见过她们,她们曾上过我的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在此发现她们。”

二人既在此地发现,那柯竹山应当必在此地。这一起人,由我和姊姊跟下去,你别跟上去。”

余飞红过去曾听黄鹂说过,在枣阳古堡外,黄鹂被要饭婆婆一掌击于林中,被海南一叟陆一舟接去,掳到衡山附近。

柯竹山曾强迫黄鹂为姬妾,被黄鹂用计以朱绛雪代替自己脱了身。

柯竹山同黄鹂,陆恨姑虽是同母异父的手足,现在却是仇敌。余飞红只好点点头让姊妹跟踪下去,但嘱咐她二人务必特别小心,不可大意。

黄鹂笑了笑,身形一闪,又飞回另一棵大树了。原来,她“姊妹,亦是早已发现了敌人,因此躲藏在另一棵大树之上。

这时余飞红见那两个夜行少女,已轻轻推开窗门,飘然入内。他心想,怎么柯竹山的姬妾会找上我呢?

丘紫姬,朱绛雪二女突然从窗门内飞出,神色异样地向四周打量。

她二人张望了一阵,暮地相互一打手势,即向余飞红藏身的大树飞来。这倒令余飞红大吃一惊!他以为自己的身形已被二个女子发现了!

但二女虽向大树飞来,却在余飞红一丈多高之上的树叶中隐藏起来!正在此时,屋上忽又现出两个人来。

原来二女是已发现后来的两个人,才隐藏起来,躲在树中窥探,并不是发现了余飞红的身迹。

后来的那个是手执一长剑的五十多岁的老人。余飞红抬眼一看,即看出是吕梁双邪心邪屠也鲁,神邪屠也皇二人。

余飞红心说,怎么他二人也在金陵?他们怎么发现我们的?

正沉吟间,吕梁双邪双双落地,径直赴陆恨姑的卧室去了。他似乎为专找陆恨姑而来。

吕梁双邪可不象丘紫姬她们那样小心,他大大刺刺的推开窗门,飘身入内。

半晌,吕梁双邪失望地窜了出来,面现疑惑之色。向四周望了望,随即又转身进入黄鹂房中。

不一会,双邪失望地窜了出来,面现疑惑之色。向四周望了望,随即转入余飞红房中。

在双邪刚进入余飞红卧室之中,他头上的丘紫姬,朱绛雪二人蓦地飞起,向东窜去。二女刚窜过院墙,又见两个娇巧身形追了过去,余飞红知道那是黄鹂,陆恨姑姊妹跟了去!

四个少女身形刚刚隐没于黑暗中,吕梁双邪已经从余飞红房里窜了出来!神邪屠也皇性情较燥,一出房,便听他小声说道:“倒叫那个丫头跑掉了,我们回去如何交差?”

心邪屠也鲁,沉吟一阵,说道:“这也怪不到我兄弟二人的头上。人家早已跑了,我们有什么办法?也不是从我们手中逃脱的,咱们回去吧!”

说着,翻身上屋而去!

余飞红哪会失去这个机会,随后跟上!,吕梁双邪在前面翻过数十间屋脊,向北飞去。余飞红如流星赶月在三丈远以外跟着。以余飞红现在的轻功,吕梁双邪当然是无法可以发觉的。

飞窜了一阵子,吕梁双邪坠落于一座极其高大堂皇的房屋之内,转入一间精美的小书房。余飞红立刻隐身于窗外檐下,头下脚上的从窗缝中看去。

书房中琳琅满目,但只有一个小书童在案上缓缓向鸭炉添香。吕梁双邪正向小书童问道:“王爷金驾何在?”

小书童没有抬头,极傲慢的回答道:“在前厅议事!”

吕梁双邪对小书童的傲慢并不气恼,拱一拱手道:“多谢小哥!”

说着,轻脚轻手走出门外,向前院走去。

余飞红也立即飘身下地,跟在二人身后,暗忖:“此地怎么跑出个什么王爷来?”

吕梁双邪翻了几个院落,便进入一间大厅之中。余飞红隐伏在一个窗下,从隙缝中向里张望。

大厅之内的陈设,极其豪华,雕龙刻凤,朱红漆柱。上面一座长案,长案之下有两排檀椅。正厅上有一块红底金字大匾,写着:“武林之王”四个大字。

长案当中,坐着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白面英俊,神彩飘逸的美少年,气宇不凡,在他的左首坐着的是余飞红日间在街道上所见的那个五旬绅士。

美少年右首坐着一位鹤发高大,年约六十开外的老太婆。

长案之下,左右两排檀椅之上,共有男女老幼人物十多个。其中第一位赫然是祁连山无敌乌云盖,海南一叟陆一舟,蝴蝶兰柯竹山,桐柏山虬杖神邬狼,狼牙棒邱葛师兄弟及周俊文等人。

另外还有绝命谷的几位堂主及香主,济济一堂,都是成名的人物。

余飞红心说,这原是一般江湖人物,所谓“王爷”,大概即是红漆金字大匾所写的“武林之王”了!

自称“武林之王”,太自大了一点吧!那么谁是武林之王?

难道坐在长案正中的那个美少年,就是“武林之王”吗?

这一堂武林人物,都是高人好手,看来那少年有降龙伏虎之能吧?

这时,吕梁双邪已进入大厅,向正中少年恭敬地唱了个喏,立在当中。

五旬老人向吕梁双邪问道:“事情办理得如何?”

吕梁双邪低声答到:“在下二人到达地头,已是人去楼空,没见踪影,看来此人不是雏儿。我兄弟来领罪!”

五旬老人面色一变,但立即恢愎正常,说道:“如果是事先逃脱了,这也怪不得你们了,退下吧!”

吕梁双邪恭一恭身,退下坐在下面的空椅上。那个美少年,这才开口说道:“暂且放开,我们讨论正事。……”

说着,抬眼向众人一扫,两道凌芒一闪,众人不禁各自低下头去!余飞红暗自吃了一惊,这少年好深的内功啊!看来果然是身怀绝技之人!

少年眼光一扫后,继续说道:“兄弟承蒙各位朋友抬举,奉为‘武林之王’,万分愧疚。但兄弟必尽所学,替各位谋一番幸福出来,方不负各位一番苦意。

“目前,武林之中各门各派太多,妄自尊大,相互残杀,永无宁日。兄弟见于当前情势,故苦心孤诣地要将天下所有的武林各门各派归为一宗。

“数月来,承各位朋友鼎力相助,已经收服了十多个门派,尚有少许门派顽固自封,不来归降,我们还要费一番周折。

“现在,我要分派几位朋友的职务,将来好好的统率起来,为本‘武林之王’之支系,以谋大业……”

余飞红听了这话,不禁汗流泱背。这少年好大的抱负,好大的野心,居然要消减天下各门各派,由他称王。这是武林中千百年未有之事!

这时,厅中各位高人好手,都眼睛发亮,精神振奋起来!

抬起头期待地望着美少年的脸。

美少年顿一顿,继续道:“神拳老翁秦之益听命!”

左首一排第一位,立起一位老头,年约六十,满头白发,身体瘦小,两眼炯炯发光。老头一抱拳,说道:“神拳老翁秦之益听‘王爷’的吩咐!”

“武林之王”的美少年面色凝重的说道:“派秦兄为本武林一宗‘南支的总舵’,统率南方三省武林,由桐柏山虬杖神邬狼,狼牙棒邱葛辅之。”

虬杖神师兄弟立起身来,抱拳喝了个诺后三人随即坐下。

“武林之王”美少年,又分派几人为北支,西支,东支各总舵。然后慎重地说道:“现在,还有两大任务尚待完成。第一武林之中尚有瑜珈门,少林寺,武当派,华山门没有依附于我‘武林一宗’。瑜珈门及华山门,请无敌剑乌老英雄,率领瑜珈门的几位堂主前去料理,想没有多大阻碍的。

“少林及武当两派倒是有点费手脚,少不得由我亲自出手了!”

无敌剑乌云盖立起身,说道:“老朽立当完成‘王爷’的意志!”说着坐下。

“武林之王”的美少年,又道:“另一个任务是天下至宝,内功绝学‘天人合一’秘笈我们必定要弄到手中,不然这是个大患。对方如果学到‘天人合一’的阴阳调和之功,来同我‘武林一宗’捣乱,倒是件麻烦之事。我听说那本秘笈落在一个叫余飞红的手中,那人原是‘南方称雄’的三眼剑司空白云。不知各位近来是否得到余飞红的消息?”

余飞红听了这一番话,又是气恼,又是大骇!好在他听说瑜珈门石玄英尚未归附,内心稍感安慰。

无敌剑乌云盖,不久前在九岭山,余飞红同他斗过剑,那时他身中阴毒断脉风毒正要发作,尚能战胜无敌剑乌云盖,此刻当然更是高过他许多了!

这妄自尊大的“武林之王”,现在还要来打他的“天人合一”秘笈主意,象你这样造反武林,我余飞红已是容不得你了,我得要同你斗一斗。

正在沉思时,忽然见左边的五旬老者,立起身来,先向“武林之王”美少年一恭身,然后开口说道:“今天是本‘武林一宗’开坛之日,为了表示慎重庄严,现在我们要开始祭坛了。”

说着,举手一挥,他身后几个大汉,纷纷进入大厅之后。

这时全厅之人均纷纷立起。

不一会,进入大厅之后的大汉,每人手中牵一个手脚用铁链拴着的人走出来,共有十多个,一排站立在厅下。五旬老者眼光向那些被铁链拴着的人一扫,说道:“这些人;都是武林各门各派的好手高人,因为不归依我们‘武林一宗’而被擒。他们既有这等孤傲志气,今天我们就成全他们,借他们的人头来祭坛。”

余飞红心头一震,怎么他们还是这等残酷?他放眼向那些被铁链拴着的人看去,多数是他见过的,每人都是极正派之人。

余飞红看到这里,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他同黄鹂本来约定,今夜只来踩探敌人的虚实,不要动手。看此情形,要想不动手恐怕是不可能了!

这厅中那个“武林之王”美少年,大概是个武功绝顶之人,他左右的白发高大老太婆,及五旬老者,也均是难斗的人物。

其他无敌剑乌云盖,海南一叟等人,余飞红倒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敌众已单,打起来也是个极麻烦之事。

他脑子一转,又忖道:“看起来这些人都是武林败类,动起手来,我得下狠手,废了他们几个才是。”

主意打定,等待情况变化再行动手。

这时五旬绅士又道:“为了表示各位对我们‘武林一宗‘之忠诚,由每个人亲手杀死一个被俘之人祭坛。现在由海南一叟陆一舟开始。”

余飞红恍然大悟,五旬绅士这般做,不过是将这些归依皈的人都套在他们圈子里,拔不出来。现在由每个人杀死一个被擒的各门各派之人,岂不正式同那些门派结下了仇恨!

海南一叟大踏步的走出,在厅下的大汉立刻牵上一个被‘,

铁链拴着的人,那大汉将手中的大刀送了上去,海南一叟头一摆,没有去接大汉的大刀。

余飞红此时已经运气,只等待海南一叟接过大刀就劈出一掌,打向海南一叟。

哪知海南一叟却没有接过大刀,只是双手后负,悠闲的来到被铁链拴着的人之前,看了他一眼。余飞红心说,也许海南一叟陆一舟下不了手吧!

他的想法未了,蓦地见海南一叟右臂一抡,手掌斜侧,快如闪电的向大汉的头颈上切了过去!

余飞红大惊,愣了一愣,那个人的一颗头颅已滚在地上。

身子随即倒地,鲜血直冒!海南一叟仍是双手后负,但人已离开尸体数尺,身上半点血也没有沾上!

大厅之中,陡然震天价一阵喝彩!都被海南一叟这一份功力所惊!

这时“武林之王”美少年,突然站起身来,举臂轻轻一拂。大厅之中,全体鸦雀无声,纷纷闭口不言了!

“武林之王”美少年精光暴射的眼神,向余飞红隐身之处扫了过来,双拳一抱,朗声说道:“是哪位武林高人驾临敝地,我朝阳光神太古没有出迎,恕罪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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