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然现身倒立的女人,不用说是云裳仙姬水母高。她因知余飞红在绝命谷露了数招瑜珈门诗画绝功,知道他所学不全,为了想成全他,便不远迢迢跑到衡山来。
她原是绝命谷瑜珈派掌门人,当然知道师叔六根子潜修之所,她并知道若想参悟诗画绝功除了师叔六根子没有第二人。
她过去亦曾数度到过衡山,六根子奉了师兄遗命,知道这个女师侄凶残成性,故拒为指教。因六根子功力过高,水母高也不敢同他硬来。
现在,水母高为了培植余飞红,不辞劳苦,再度来到衡山,立下决心软求硬逼,非将诗画绝功之秘密求到手中不可。
她来到衡山,正是美艳夜叉石玄英到来之时。
石玄英来到此地,目的与水母高同,亦是在求诗画绝功秘密,而她是另有一番心机,想将诗画绝功之秘笈求得后,趁机将师叔祖暗算于手下
纵今余飞红已将诗画绝功秘笈得去,求不得解释,亦等于无用。
哪知石玄英来到衡山见过师祖六根子,并未得着诗画绝功秘笈。因此她便暗下毒手,用独门手法点中了六根子穴道。
六根子是个厚道长者,哪会防备石玄英暗下毒手,因此着了道儿。石玄英将六根子制住后,正想用过去对付师父水母高的办法来对付六根子,慢慢逼出诗画绝功秘密,却在此时,水母高突然来到。她一发现是石玄英,岂能放过?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立即施起怪异武功,用脚尖点中石玄英穴道。
水母高一时还不想让石玄英死去,将她穴道点中后,便将她放在莲台之上。
水母高将石玄英制服后,遍寻师叔六根子不得,还以为六根子在山外游散,当下便在山前山后寻找。
她导找了半天,仍没发现六根子,忽然听得有打斗之声传来。
她蹑足蹑手依声寻来。她双眼虽看不见,耳力却极强。她伏在一旁注耳静听,即判明场中有余飞红,石玄英,水龙吟,蓝烟等人。
她奇怪石玄英穴道是如何被,解的,此时她又发现蓝烟在场,蓝烟及石玄英二人她都恨之入骨,而又惦记着余飞红有失,因而纵身而出。
她嘿嘿干哼两声,接着大声叱道:“都给我住手!”
她这一副怪模怪样,已经将众人吓住,何况蓝烟,石玄英均曾吃过她的苦头,定神一见是她,动也不敢动一下!
尤其狄明珠,狄青萍二人,初次见水母高这个怪人,全身不禁打起战来!
水母高倒立在场中,虽无双眼,但仍仰起头,向众人环视一周。半晌,嘿嘿干笑两声,向水龙吟道:“二师兄别来无恙?”
水龙吟低吼两声,算作回答。
水母高粗暴地道:“以你的身份,怎么会同这些后辈打在一起……”
她顿了一顿,身子半侧,仰起头朝着狄明珠,狄青萍二女道:“这两个女娃是谁?”
狄明珠怕极的一闪身,来到水龙吟身旁,颤抖地道:“哥哥,这怪女人是谁?我怕极了!”
水龙吟原先没看清狄明珠。现听她叫出一声哥哥,脑子似清醒一点,望着她问道:“你是狄明珠妹妹?”
狄明珠吓得依身在水龙吟身侧,道:“是的,是的!我是狄明珠,哥哥,你怎么有点迷糊起来了?”
他兄妹谈话,水母高听得清清楚楚,冷然道:“这丫头原来是二师兄的妹妹!”
侧过头朝着狄青萍厉声问道:“你这娃儿是谁?”
狄青萍胆量并不比狄明珠大,亦是吓得面色惨白,仰头向水龙吟看了一眼,本想前去说明是他的女儿。但心头一转,想起母亲已被他所弃,自己便不甘心去认他为父亲。
她抬起哀怜的眼光,向余飞红望去。见一个其丑无比的女孩正倚附在余飞红身侧,便含着一肚子辛酸,脚步一下也不能移动。
余飞红是个仁厚至极的人,他一见狄青萍彷徨无依的恐惧神态,不由引起怜悯之心,乃高声答道:“水母高,你不必吓唬,她是你二师兄水龙吟老前辈的女儿狄青萍。”
水母高一听余飞红的话,不禁连连点头。
原来狄明珠在易俗河洞穴中,经黄鹂用酥骨香解药,解除所受蓝烟的迷魂丸醒转来,见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又发现“天人合一”秘笈已不翼而飞,感到十分奇怪!
狄青萍因打不过蓝烟而逃走,便遇上狄明珠。她从余飞红那里得知狄明珠是她姑姑,便上前搭讪,说明了身份,因此二人同来到衡山。
但狄明珠不知道狄青萍是一道,狄青萍亦不知狄明珠同余飞红过去有一段情缘。二人上得衡山来,便发现余飞红同石玄英激斗,乃不约而同地出手。
水母高又将身子转向黄鹂,仰起头问道:“这位姑娘又是谁?”
余飞红接着道:“她是我的朋友!”
水母高“哦”了一声,面色温和地点点头。
然后又转过身子向着石玄英,蓝烟二女,嘿嘿冷哼两声,接着说道:“想不到你们两个孽徒,今天在此遇上,还有何话可说,不自己自绝,难道等我亲自动手不成?”
这时,余飞红心头思潮起伏不定,面对着毁家,杀师的仇人水母高,竟无法手刃报仇。因为自知自己功力,同水母高相比差得太远。
纵黄鹂也出手,合二人之力,也绝非水母高的敌手。
因此焦急之态,现于色表。
黄鹂见余飞红神态,已明白他的心意,乃凑近余飞红耳边,极小声说道:“你得忍耐一时,先找一个地方将‘天人合功练好后,到时还怕收拾不了她?”
余飞红点点头没作回答。
黄鹂声音虽小,在场中的人虽都未能听见,但水母高因错练“天人合一”功,耳力极强,她可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禁回过头,面现凄惨之色,轻微地叹了一口气!
在水龙吟身后的狄明珠,一见余飞红同一个丑丫头亲密得紧,一眼也不看她,不禁怒起。恨恨地暗忖:好小子,你对姑娘我如此冷心肠,如不是我,在紫阳岭你哪还有一条命在?
她愈想愈伤心,不禁伏在水龙吟怀里嘤哭泣起来!
水龙吟对这位妹妹爱护备至,一见她伤心啜泣,迷糊地:低声问道:“妹妹,你为什么哭呀?”
狄明珠实在气急,乃照直回道:“在紫阳岭的那个人,欺负了妹妹,现在居然不理我了!”
水龙吟本来神经反常,现经狄明珠一提,怒气冲天,哪能忍得住?
当下大吼一声,身形一闪,双掌一招“开天辟地”便向‘余飞红拍来。
余飞红哪注意水龙吟会突然向他攻来?他来不及闪避,正想抬起左臂,准备硬接一招,哪知蓦地斜刺里横劈来一掌,便将水龙吟的双掌接下。
只听得闷雷似的轰然一声响,水龙吟被击得蹬蹬蹬……连退三步。
水龙吟不禁心头大骇,身形刚稳,抬眼看去,接他双掌的人原是水母高,她气定神凝,倒立原地一步也未动!
那边蓝烟见水母高抬臂接下水龙吟双掌之际,立即灵机一动,脚底抹油溜之乎也。
石玄英见蓝烟开溜,亦拔腿随后奔去!
她这个女娃终因心灵太笨,跑不多远,便高声大叫:“蓝烟,等一等,我有话同你说”。
水母高一听石玄英的高声喊叫之声,亦自惊觉到二人逃走。只见她双掌向地面一撑,便腾跃两三丈。两个起落,已追到石玄英身后。
石玄英大吃一惊,使出全身劲力,猛提一口真力,一头钻入林中。
水母高哪肯放过,也衔尾追入!
众人见水母高一走,均吐了一口大气。黄鹂轻轻将余飞红一拉,小声道:“我们走!”
余飞红本想先向水龙吟将过去误会解释一番,但一见水龙吟神智不清,何况还有个冤魂不散的狄明珠姑娘,一搭上话恐难以丢得开。
他转过头向幽怨的狄青萍看了一眼,乃小声道:“在下蒙狄姑娘陪同远走衡山,没齿不忘,日后必有一报,希望赐告区老前辈定居之所,明年八月所约一年之期,定当前去领罪。
“水龙吟老前辈,乃姑娘生父,应前去认拜为是,日后不可一人在江湖上闯荡。”
狄青萍知道一时难以将余飞红夺了过来,好在他已受了自己母亲的阴毒断脉风,一年之内必前往求解,到时只好请母亲作主了!她心意一定,乃道:“好吧,明年八月中秋,月明之夜,我母子乃在武昌洪山宝塔相侯。”
说完,既未听余飞红的劝告,也没理会水龙吟,含泪拔脚朝山下奔去!
狄明珠忙小声提醒水龙吟道:“哥哥,那个姑娘名叫狄青萍,是你的亲女儿呀!你怎么不认识她哩?”
水龙吟一听她的话,猛然一震!迷糊地急问:“她是我的女儿?哦!对啊!她是狄青萍……
话未说完,便疯疯癫癫地追了下去!
狄明珠虽舍不下余飞红,但明显感到余飞红对她没有一点情爱,她见哥哥水龙吟变得神智不清,狠狠望了余飞红及黄鹂二人一眼,便闪身追去!
夕阳斜照,云霞放彩,此刻已是将近黄昏。
一场瑜珈门自相残杀的争斗,顿时化为云烟。余飞红翘首望着水龙吟奔去的方向,心头生出无限的感慨!水龙吟粗犷的叫喊,仍随着阵风送来!
黄鹂知道余飞红心头难过,乃安慰地道:“瑜珈门败落如此,也实令人可叹!将来复兴责任,便是落在你肩上了。你也不用过分难过,先将‘天人合一’功练成再说。
“我们这次来衡山,是想寻找你听说的那个异人,看情形我们是难以寻得着了”
余飞红经她一提,立接着道:“鹂妹,我已寻得那异人了,他是我的师叔,他已将‘诗画绝功’秘笈上的秘密告诉我了。”
当下,便将所经过的情形告诉了黄鹂。
黄鹂当然为他高兴,便道:“恭喜你,‘天人合一’秘笈及‘诗画绝功’均由你一人得着。看来这是天意,天叫你肩负起复兴瑜珈门责任。”
余飞红也暗自高兴不已,沉吟半晌,道:“这还是感谢你*。”顿一顿接道:“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黄鹂沉思一阵道:“我倒有一个极其隐密的修炼之处,不过……,
她似有难色地停下来。
余飞红感到诧然,问到:“难道妹妹对那一个隐密之处,有什么碍难吗?”
黄鹂幽幽叹了口气,仍低头不语!
余飞红更感到迷惑,他同黄鹂相处日父,从没见她有忧愁之感。今天是第一次见她叹惜!
他不禁执着她的手,温和地问道:“好妹妹,既然那个地方不方便,我们另找一个地方就是,你何必心头难过?”
黄鹂经他这一番柔情话语,更引起沉重的心思,忍不住伏在余飞红肩上嘤嘤哭了起来!
这一哭,却将余飞红弄得手足无措,不知怎样是好。
余飞红是个极聪慧的人,对黄鹂的身世,本来就有点疑惑。唯因黄鹂生性善良,行为正大,人又生的美如天仙,虽对她身世有点狐疑,但不愿去问她。因为平时每逢谈到她身世时,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用话岔开,他就料想到黄鹂定有一段不平凡的遭遇,故不愿去触动她的伤心处!
黄鹂伤心了一阵,止住哭泣,才缓慢地说道:“傻哥哥,我想你对我的身世早想知道是不是?”
余飞红忙举手连摇,道:“没有,没有,你是天仙化人,我不愿去知道你的来历。”
黄鹂见余飞红这样赞美她,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你别这样称赞,假如有一天你知道我的身世,你会立即拂袖而去!”
余飞红即伸出左臂将她拉了过来,道:“好妹妹,快别这样说,英雄不问出身贱,古人说,出污泥而不染,那才称得上是圣洁!”
黄鹂这才知道余飞红确是深深地爱上了她,两人相拥一阵,黄鹂才推开余飞红,理了理散乱的头发,道:“好吧,我们就到那里去吧!到时,我的来历你便会明白的。”
余飞红本想问她那是什么所在,恐怕又触动了她的心事,话到口边,又忍了回去。
黄鹂似摸透了他的意思,接道:“那个地方是我师父修真之所,在浙江普陀山。”
余飞经脱口问道:“从你的武功看来,你的师父一定是一位高人,他是谁?”
黄鹂面色微变地道:“我师父已死了,她是谁,到那里你自然会知道。”
余飞红看她神态,想必有难言之隐,便不再问。
黄鹂借这机会将话题岔开道:“我们本想把你姊姊司空白霞制服,令她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谁知接连发生许多变化,让她逃走了!”
余飞红叹了口气道:“不知水母高是否追上了她,看来她一命难保。”
黄鹂道:“她机智多诈,水母高不易制服得了,暂时你可放心,现在天色不早,我们就此下山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明天赶路吧!”
在二人下得山后,水母高忽然奔来。她因追赶蓝烟,石玄英二女没追着,心头又放不下余飞红,故而赶来。
她返回原地,已不见余飞红人影,乃登高大声呼唤道:“余飞红……”
空山寂寂,呼声随着山谷回应,凄惨得令人断肠!
且说余飞红,黄鹂二人离开湖南,历经数月,来到浙江。
在途中碰巧寻得了一部孟姜女哭长城唱本。
一日,来到普陀山,黄鹂神情日见不安,余飞红看在眼里,迷惑已极,他也不便启口相问,只好闷不作声,随她来到普陀山靠海边一个极其隐蔽的崖洞中。
普陀山在浙江定海处,最高峰为白华顶,山多佛寺,著名者有普济寺,法雨寺,长生禅院,磐院庵,灵石庵等处,为佛门圣地。
这崖洞靠近海岸,风景宜人,洞内有三个石室,石床石桌,陈设虽简单,然甚清洁干燥。
休息了数日,黄鹂绝口不谈她师父的事,只是慎重地嘱咐余飞红,除了三个石室外不可乱走动。
她自己整天忙着准备应用物品及食物。诸事准备好后,二人即开始研究诗画绝功。
余飞红拿出那一篇数目字,按着他师叔祖所告秘密将那一篇数目字翻译出来!
看来这篇数目字十分神秘莫测,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奇怪。
数目字第一行写的是:“二五,一○七,二六,十五。”
“二五”;是指孟姜女哭长城唱本的二十五段。
“一○七”,是指一百零七行。
“二六”,是指二十六句。
“十五”,是指第一十五个字。
从唱本上翻出来的这个字,是个“燕”字。
余飞红再看第二行,是:“三六,二五四,一八,二九。”
他翻出三十六段,二百五十四行,一十八回,第二十九字。那个字是“蹴”字。
接着翻下去,便成了一残篇断词:“,,,,燕蹴还低,莺衔忽溜,惹却黄须无数花。纵许悠扬度朱户,终愁人影隔窗纱。
“惆怅谢娘池阁,湘帘乍卷,凝斜眄,近拂檐牙。……微风别院,明月谁家,红袖招时,偏随罗扇?……休憎轻薄,笑多情似我……”
数字共是七十一行,翻出七十一个字。
余飞红再将从绝命谷得来的那一首词,两相一对,刚好成为两阕完整的词。那即是:借东风着力,系住韶华。穿小径,漾晴沙。正阴云笼日,难寻野马。轻扬染草,细绾秋蛇。
燕蹴还低莺衔忽溜,惹却黄须无数花。纵许悠扬度朱户,终愁人影隔窗纱。
“惆怅谢娘池阁,湘帘乍卷,凝斜眄,近拂檐牙。疏篱罩,短垣遮。微风别院,明月谁家,红袖招时,偏随罗扇,玉鞭捣处,又逐香车。休憎轻薄,笑多情似我,春心不定,飞梦天涯。”
前一阕,“燕蹴还低”,“莺衔忽溜”两句,即是水龙吟狄::公展的师父宋羽之所传,”惹却黄须无数花”,是他从师父处偷学而来。
这三招,狄公展均懂,他并传给前妻区彩虹,后妻谢翠凤以及妹妹狄明珠。
周俊文从谢翠凤处也学得这三招;黄鹂天生异禀,她又从周俊文手中偷学过来。
谢翠凤因感余飞红感化之恩,又将这三招转教给余飞红。
因此“燕蹴还低”,“莺衔忽溜”,“黄须无数”三招,现已有数人懂得。这数人虽然懂得,可未参透其玄妙,威力还未发挥十之三四。
余飞红将两阕词完整的译出,霍然醒悟了。那篇数目字后面不是断断续续地写着春风,游丝等字吗?
原来“春风”是这两阕的调子,“游丝”是题目。
余飞红对他师祖肃然起敬,这一番心机,粗中有细,将文雅寓于粗俗中。任何武林高人,也想不到这一部民间粗俗唱本,竟寓有瑜珈门绝功。
黄鹂是忙着准备应用物品,在她返回崖洞时,余飞红便将所得告知了她。
二人高兴非凡,余飞红又将师祖所赐那本专门解释“诗画绝功”的本子拿出,并参照那一幅画面,开始练习起来!他又并将“天人合一”功同时演练,不数月,功力大进。但黄鹂坚决拒绝练他那诗画绝功。
她的意思,这诗画绝功及“天人合一”功乃瑜珈门不传之内外绝功,她不是瑜珈门人,为了尊重余飞红,故不愿学习。
余飞红见她如此坚决,也只好作罢!
由此可见黄鹂爱余飞红之深!
三个月转眼过去了,余飞红专心练“天人合一”功及诗画绝功。
一日黄鹂出山采办食物,余飞红三个月来--心练功,从未去注意身外事物。
这天黄鹂离山以后,他练了一回功,便休息下来,感到无聊,随意走到另一个石室,无聊地踱着方步。一抬头忽见这个石室的一侧,有一块一尺长五尺宽光润的石板。
那石板光滑玉润,色彩透明,似不是一块普通的石板,正嵌在洞中丈余高之处。因这洞壁在阴暗的一面,这石板体积又不大令人注意,实难得见。
余飞红虽被这石板引起注意,他可不敢去动它,早曾注意到这个崖洞及黄鹂神色,均带有点神秘。他正立在下面仰头注视时,突然黄鹂采办食物返回洞中。
他一见黄鹂,面带赤颜地道:“鹂妹,对不起,我见这一块石板,光彩照人,所以欣赏了一下,但我并未去动它,你不会见怪吧!”
黄鹂依在他身旁,温柔地望着余飞红一笑道:“你别这么多心,我哪会处处都限制你呢?”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接道:“我知道因为你太爱我了,处处生怕引起我的不快,故行动极其谨慎,是不是?”
余飞红笑了笑,没说什么。
黄鹂又道:“其实这崖洞固然透着神秘,但这神秘同我的来历不大相关联,我本身神秘之处,是同我师父有关系。”
她顿一顿,继道:“我们来到这崖洞后,我本想将我的来历告诉你,但是……”
余飞红深情地说道:“我不想听你的来历,说过多少次,还不相信我吗?两人相爱,只需彼此自身清白,心地纯良,身外之事,我们不管它。”
黄鹂点点头道:“你的话很有道理,所以我几次想将我的来历告诉你,可是怕你知道后,引起心灵上的不安,所以我不说了。好在我师父已死,也可以不用去提了!
“不过这崖洞上的光彩石板,实在是透着神秘,在我师父在世时,曾慎重的警告我,不得去动他。
“我在洞中有十年,遵从师父的警告,从未想到去动它,不过,我现在倒是想去动它,看看到底有什么神秘?”
余飞红是个诚笃的人,听了她的话不禁一愕,道:“你怎好……违背师训?”
黄鹂随手将那一张极丑的人皮面具取下,顿现出一副极其美丽的面孔来,伏在余飞红怀中,仰起头,美目轻盼,灿然一笑!
黄鹂笑道:“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师训当然不可违,但也得权衡好坏,告诉你,我师是一个极其邪恶的人,我可以不再遵照她的训示。”
余飞红听了她的话并不感到意外,他从黄鹂闪烁的言辞,神秘的神态之中,就体会出来她师父必是旁门左道之流!
他只是轻轻地唔了一声,没说什么。
黄鹂又道:“这个石块,究竟有什么神秘?在我师父死后,我就想弄个明白。但我没有这样做。现在,我得弄个水落石出,你同意吗?”
他抬起眼朝那个光滑石板看了一眼,道:“以我想,这石板品质虽然不同,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神秘之处,我们来研究研究也不妨……,,”
黄鹂不待他说完话,人已纵身而起,伸出左掌插入坚硬的崖壁内,这一份功力,不禁令人惊讶。
余飞红暗自惊赞不已!
黄鹂在那块光彩的石板上抚摸一阵,并未发现异样,只得纵身下来。
在她跃下地面,则见余飞红双眼盯着石板瞬也不瞬,黄鹂诧然地也随着他的眼神看去。
这一看,便发现那块光彩石板上现出许多亮晶晶的手印。
这些手印,分明是黄鹂适才在上面抚摸时留下的。
但她不解为什么那石板触手之处,会留下亮晶晶的手印?
余飞红蓦地一纵身,人已腾空而起。他左掌伸张,紧贴於崖壁之上,暗运内力,竟然单掌吐劲,将身形悬挂于空中。
黄鹂见了,又惊又喜,三个月来想不到余飞红功力精进到如此境界!这较她五指穿插于崖壁之上又高明许多。
余飞红用左掌紧贴崖壁悬于空中后,立伸出右掌,在石板上来去抹擦。
原来这石板上,蒙有一层灰尘,经余飞红抹擦后,立现出一块光亮透明的琉璃镜来。
从琉璃镜看过去,却是一间大石室,石室之中,正有一个年约十七岁少女,身材同黄鹂一样,蒙着面纱正在练功。只见她东一拳,西一脚,招式诡谲怪异,完全出乎武功常轨。
余飞红万分奇怪,这隔壁竟然有个石室,石室之中竟然还有个少女,难道黄鹂真不知道这一回事吗?
他看了一会纵身下来,黄鹂在下面见他神态,知必有所发现。在他一纵下,立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余飞红将所看到的告诉了她。
黄鹂诧然半晌,真是不解。
她略一定神,纵身腾空,五指仍插于崖壁上,向琉璃镜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