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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残红山庄

上文说到幻云叟一招落空,内心也不由惊佩司马笑予轻功之奇绝,于是又嘿嘿两声道:“不错,再接我这一招。”说着身形乍闪,窜至司马笑予右侧,接着气贯两臂,用上十二成功力,左右指同时点出使出生平绝技,连环指中之一招“连环双套”,急向司马笑予左右乳根穴点来,动作快极!

司马笑予心想:“我督任二脉已通,威力如何还没正式与人接过招,我不妨接他一招试试看。”

心意一定,在幻云叟双臂递到时,不退反进,身形一矮,倏地双掌伸出,使出一个童子拜观音式,两掌一合,接着左右一分,反扣幻云叟命脉,势疾力猛,对方如不变招撤招,命脉难免被扣。

幻云叟一见,大吃一惊!赶紧收臂滑步,后退半尺,饶是这样双腕命脉已有点麻剌剌地,吓得他瞪着深邃双眼,闪烁惊异光彩!注视着这个年青人。

司马笑予将幻云叟逼退后,亦不迫进,乃严肃地立在原地静观对方动态,以静制动,在方法上已占胜一着。

片刻,幻云叟似下了决心,不处置司马笑予誓不干休,于是将数十年来所练的“混元罡气”贯于双掌,倏地连坏推出。顿时狂飚吼吼,气压山河,较前两招威力高出数倍。

这种掌力所含“混元罡气”,乃玄门正宗无上修为,能达到此种高深境地,当前玄门中,除幻云叟外不作第二人想,可惜幻云叟虽然为当前玄门正宗第一人,但为名利薰心,以至弄得日后身败名裂,此是后话,现在不提。

司马笑予在幻云叟威力无比的“玄门罡气”双掌拍出时,也早已打定主意,豁出性命与他一拼。适才一招反扣略占上风,给他莫大勇气,因此胆也大了,立即运气提劲,也同时推出双掌迎上,两方掌力一相接,陡地一声震天动地大响,洞壁碎石纷落,灰尘飞扬。司马笑予倒没有被幻云叟“混元罡气”所击毙,且毫发未动,只是被这强烈罡风卷退数步。

可是幻云叟其惨无比,在两股绝大的罡气一相接,被击得抛向于五丈外,仆地不起,双眼发黑,一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在幻云叟拍出“玄门罡气”时,一双眼光仍锐利地紧盯着司马笑予动作,知道这少年功力不可忽视,先就有了警惕。果然他双掌拍出时,见司马笑予不避不闪的亦同时双掌推出,当即感觉对方掌力,内含无穷真力,掌未到,掌风先到,暗叫一声不好,忙不迭侧身向左斜纵三丈,饶是这样,仍被对方掌风扫中、受伤倒地,还是他见机得早,不然,哪有命在?

司马笑予被震退数步后,以为被对方掌力所伤,一定神,才发觉自己仍无其事,而受伤倒地的却是他二师伯幻云叟,这更使他惊骇得张开大嘴合不起来,想不到自己功力竟如此雄厚!

幻云叟坐起来,闭目调息运气疗伤,司马笑予走近他身边漫声道:“二师伯,你请原谅,我并没有想伤害你,只是为了自卫才出手,想不到竟使你老人家受了伤,本来以你老人家对待大师伯残酷手段,我应替大师伯报仇,可是同一门派,如此冤冤相报,何以对得起本门祖师,好好疗伤吧!以你老人家的功力,不难在短时间内可痊愈,弟子另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临行时,不由想起了大师伯的惨死,又见二师伯重伤,竟落下几颗英雄泪!

司马笑予走出洞,第一件要事,是寻找紫玉箫杨紫艳及金琵琶李嫣红二女如果二女已离开此地,天涯茫茫,何处能寻得着伊人?寻不着伊人,玉佛就无从有着落了!

这时天色已晚,他满怀心事无目的向前走,晶亮的月儿,高挂在天空,大地洒遍了银辉。

他立即收神定心,练习起“五九神功”来,做了两个时辰内功,觉得体力真力更雄厚,不过运用由心上似乎总差一点。接着又将剑法、掌法、轻功、点穴法,演练了数次,虽然熟练无比,同样少有变化,亦不能运用自如。

他心想:“五九神功”我还只练到四五成,已能将欲取天下第一武功的二师伯打伤,假如再参透“五九神功”玄奥变化,岂不盖世无双?想到这里,高兴的立即取出秘诀,但是字体太小,在月光下看不清楚,他取出火摺打燃,借着火摺光亮,才能一面看一面练下去,不知不觉中东方已大白,远处森林里,有炊烟数起,他想那里大概有人户,不如前去打听一番二女下落,也许可以寻出一点踪迹。

他抖了抖身上露水,纵下山峰,向那森林走去,进入森林不远处,忽听得右侧小径,有二人行走脚步声,他本想趋前向来人打听一番,可是一听来人脚步沉重,不是普通人,就不敢冒失现身,立即纵身上树,隐藏在密茂树叶里。

不一会,果然从右侧小道,来了二人,边走边谈,来到他藏伏的大树下停下。

司马笑予从树叶隙缝中,见来人是一老一少,老人年约五十左右,手执九环大刀,少年不过二十五六,执长鞭一条,二人均是白色劲装,正打量时,听那少年道:“孔伯伯,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会吧!一夜没睡,实在撑不下去,那个什么花蛇王东门柳,无端生事,跑到这儿说有个紫玉箫身怀有个什么武林至宝玉佛,闹得山主同那妞儿大打起来,害得我们日夜巡査,不能合眼。”

那老头身向大树一靠道:“要不是那个什么紫玉箫,鬼使神差跑到残红山庄来,硬说有个叫做‘芝麻臭鱼’的汉子,被关在我们这儿,向山主要人,又怎会打起来?”

少年汉子噗嗤一笑道:“什么芝麻臭鱼?叫做司马笑予,其实,要不是我们铁笛史黑青姑娘多事,放走那紫玉箫,还不是关在紫竹宫,她哪能逃得脱?”

老头打了个呵欠,哼了一声道:“那个‘金屁股’小妮子,可透着厉害,迟早怕不会被她救去?”

少年汉子又是一笑,改正他的话道:“不是‘金屁股’,叫做金琵琶,她那琵琶弹出来的‘叮咚’声音,听得人六神无主,我的脑门都要裂开了了。”

老人又接着道:“说起来,这又得亏史黑鹰姑娘,不对,娃儿你说我们史姑娘叫什么来着?”

少年汉应道:“铁笛史黑青。”

老头“哦”然一声道:“是铁笛史黑青姑娘,人老了记性也不好,我说史黑青什么来着?哦!是了,要不是她一支铁笛,吹出像虎吼声音,我们十二金钗,怕不败在人家‘叮咚叮咚屁股’声音之下,哦,不对!是琵琶声音,还有那玉箫声,听来也使人神魂不定似地。”

少年道:“那是人家冲史姑娘有救命之恩,才收手走了,不然二个妮子,岂就此罢休怕不再来了。”说着叹了口气又道:“我们主子还将史黑青姑娘关起来了呢。”

老头立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别仅在这儿闲磕牙,辛苦一夜,该回去吃早饭了”

一老一少循着小径走入森林深处。

司马笑予从大树上跃下,从二人谈话中,知道李杨二女还没离开此地,正在寻找他,内心一喜。他又听说玉佛在杨紫艳手里,不免迷惑起来。杨紫艳不是说玉佛被另一个人从东门柳手中得去了吗?难道花蛇王东门柳故意栽污她?而引起残红山主与她为难?

残红山主又是什么人呢?今夜我得去残红山庄探个明白,还有那个铁笛史黑青姑娘,倒是个侠义女子,为了救杨紫艳姊姊而受连累,我也不能不理。

他想李杨二女,既未离开此地,定必在附近隐伏着,也许会寻得着她们。

他当即在山谷中寻找了一整天,结果使他失望。

转眼天色已晚,挨到二更,他正预备往探残红山庄,陡见山峰下三十丈远外,一条人影向山谷急奔而来。

那闪动人影,原是个少女,司马笑予心一动,心想这少女不是杨姊姊就是李妹妹,高兴万分。谁知等那少女奔至山峰下,使他大失所望,原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郎。

那女郎行色慌张,似被人追赶着,不由引起他怀疑,赶紧伏身在崖头,看个究竟。

果然少女身后“嗖!嗖!嗖!”三条人影,如闪电般快追了下来,一眨眼,与少女追个首尾相接,少女头也不回的手臂向后一抛,似打出什么细微暗器,后面三人微一顿,她又向前奔了十来丈远,转过一个山头来到山峰下。

司马笑予见三个粗壮大汉,追逐一个弱女子,当下引起义愤,毫不迟疑地一纵身,如一只大鸟,轻巧的从崖头飞下,刚落在那少女身前。

那少女大吃一惊,身形尚未稳定,司马笑予已伸出手臂,抓着她手腕一带,接着双足点地斜刺里又向崖头飞去,这种神奇轻功,惊得那少女目瞪口呆!

他携着少女飞问崖头,将她藏在崖石后,那三个粗壮大汉身法亦不弱,眨眼间,已转过山头了。

三个大汉转过山头,突不见少女,愣了当地停身不动,诧异地向四周打量,山崖下,一片旷野无可藏身,点点指指感觉诧异。又抬头向崖头张望,但崖头离地面,总在二十余丈高,陡壁悬崖,三人摇摇头,表示以少女的功力,在眨眼间,不可能飞上崖头。

少女瞧着崖下三人,满口银牙咬得“吱吱”地响,突然转过身向司马笑予道:“你下去将那三人毙了!”

司马笑予神经一紧,少女坚决而命令式的口吻,潜有一种无比震慑力量,他侧头斜视那少女一眼怔忡着。

少女见他不动,接着娇喝道:“还不快去!”

司马笑予被她这一娇喝毫无一点反抗力量,心说看那三大汉,谅也不是好人,就毙了他吧!

只见他双臂一抖,人已跃在空中向三人飞去,距离三人头顶丈余高时,连拍出两掌。闷声一响,三人中两人被毙成肉泥,另一人距离二人稍远,侥幸得免,吓得拔腿后逃。

司马笑予想不到在空中所拍出两窣,只用上三四成劲力,就具有这么大的威力,被惊愕在当地如痴呆一般。

正在此时,忽身边一个生硬的话说道:“哼!功夫倒也不错。”

司马笑予转过头,见是那少女,心头一愕,她是怎样能窜下山崖来?难道她有这绝顶轻功吗?他心里想着,不由抬头向崖头望去。

少女似已看透他的心思,轻蔑地哼了一声道:“看什么?你能上,难道我就不能下?别以为你了不起。”

司马笑予被愣着哭笑不得,这少女为什么生硬得紧?不由引起好奇地打量着她。

那少女穿一身黑锻短劲装,外披黑绸头篷,年约十八九,黑黝黝的瓜子面颊上,配上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珠,黑而光亮的青丝,披在两肩,临风飘拂,一片黑,黑得别有一番风致!

少女又接着哼了一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难道连姓名也没有一个。”

司马笑予一笑道:“我太乙真人门下,司马笑予是也!”

少女立即大愕,一双黑眼球溜转地盯着他,暗忖怎么这个人也叫做司马笑予?怎么会同那个人同姓同名?

嗯,这个家伙准是假冒,得问个明白。乃道:“怎么,你也是司马笑予?别不要脸,假冒别人!”

司马笑予觉得这个少女,似乎有点不近人倩,帮她歼灭了敌人,解了危困,没有一句好言好语,只是一连串的横理,不理她转身走去。

黑衣少女娇叱一声道:“站着

态度蛮横极了,倒把一个素有修养的司马笑予,引起了无名怒火,没好气地问:“你待怎样?”

黑衣少女黑眼球一瞪反问:“看你这样,要同我比划两下,是不是了?”

司马笑予本来是满腔怒火,但见这少女横蛮态度,又引起内心好笑,觉得她别有一番情调,他想也许她有一段不平凡的遭遇才养成她这种奇特性格吧?他不再那么不好气的道:“我司马笑予顶天立地的男子,为何冒充别人?我们无冤无仇,又有什么可比划的?姑娘,你请便吧!”

黑衣少女“唰”地一声,抽出一件黑黝黝兵器来,乌光闪闪,没防备,把司马笑予吓了一跳!一定神,才看清她手中持着的是一支一尺六寸长铁笛。

她手持铁笛,迎风一舞,铁笛六孔,即发出高低不同音调,“呜呜”地在空中缭绕,震人心弦,经久不散。

司马笑予自少女由那高崖跃下,已看出她武功不弱,但没有看出她有如此深厚内功,同李杨二女在伯仲之间。铁笛迎风一舞,能发出悠长震人心弦音响,没有高深真力,岂能如此?

黑衣少女铁笛挥舞,心内愤怒已极!自言自语道:“我得去找那个司马笑予去,弄明真假,岂让你轻易将玉佛盗去!”说着,头一摇,如行云流水而去!

司马笑予既惊骇又诧异,弄不明白玉佛怎么又落在另一个司马笑予手中?那个人又是谁?

在他醒悟时,已不见黑衣少女影子,他一跺脚,大叫一声道:“你这傻子,又得追呀!”

那黑衣少女身形快绝,晃眼已越过山峰,他赶紧施展“掠光蹑影”五九轻功追去,这种轻功非同小可,真个快如声光,眨眼拦身在黑衣少女身前。

少女愕然停身,瞪着黑而大的眸子瞧着他,被他这种神奇轻功吓唬了,也似乎不相信他怀备这种绝功

但她并没被吓得而畏缩,嘴一乜斜,仍是那么横傲生硬地问:“怎么?不服吗?”

嘴里说着,手中铁笛接着向空中一挥,铁笛六孔,即发出“呜呜”声音。这次所发出声音,与前一次音调大不相间,闷雷似地震荡心神!

好在司马笑予第一次见她挥舞铁笛时,知同杨紫艳所使紫玉箫,及李嫣红所使的金琵琶同为外门玄功,早具戒心,赶紧慑神定气,心神不为所动。

黑衣少女铁笛在空中挥舞数餾,闷雷似地一阵紧一阵,这只是眨跟间,在她收回铁笛时,一眼见司马笑予气定神凝屹立如山,愕然得傻了眼!

这一下她可有点心服了,这少年够抵得住她“铁笛定心”,功力可不简单,但表面上仍是那么生硬地道:“哼!瞧不出你倒真有点能耐,怪不得自以为了不起。”

司马笑予见她仍是那么生傲态度,竭力忍耐,以便从她a中探听玉佛消息,他面带笑容道:“哪里!哪里!在姑娘面前,在下哪敢造次!”

她眼一瞪问:“那么你追我做什么?”

司马笑予作了个长揖道:“适才听姑娘说起玉佛,故追赶前来,请指示!”

她黑眼球一转道:“原来你是为了那劳什子玉佛,我不告诉你。”

司马笑予赶紧又是一个长揖道:“咳!这玉佛在姑娘看来不值什么,对于我就太重要了,请姑娘帮我一忙,日后定不忘大德。”

她沉吟一阵,漫声道:“看你这人倒不坏,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不过我有个条件。”语气虽然柔和一点,但神态仍没有转变。

司马笑予道:“只要姑娘将玉佛着落赐告,提出任何条件都可以接受,甚至于舍弃这一条生命!”

确实,这玉佛不但关联他本门危难,也关联将来武林浩劫,因此,他愿意舍弃他这一条生命,挽回未来的危难及浩劫!

黑衣少女轻松地道:“没那么严重,我的条件,是要你与我交个朋友了。”

司马笑予嘘一口气忙道:“这是一定的,四海之内,皆是兄弟姊妹,只要姑娘不弃,在下十分愿意与你交个朋友。”

她将铁笛收藏腰间,道:“你这人老是满不在乎的,你可知道我这个朋友很难交,一交上了,就得跟上你一辈子!”

司马笑予吓了一大跳,心说这怎么成,我已经有了一个精灵刁钻的李嫣红,还有个娇媚妖冶的杨紫艳,已闹得不可开交,如果再加上这么个横傲孤癖的她?啊呀!天啦,我就别想活了!他心里这么想着,口里不由惊愕地问:“什么?你要跟上我一辈子?”

她满不在乎地答:“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既然交上你这个朋友,不跟着你,跟谁呀?”

事情越来越糟,假若他不应允,看她那祥一定有一段不平凡的遭遇,不应该去打击她的心,如果答应,岂不是自找麻烦,惹火烧身吗?于是他计上心来,含糊答道:“好吧!”心想,将来为兄的我,替她找个好婆家!”

听说她无父无母,与自己也相似,同病相怜,不由叹了口气又道:“原来你也同我一样,是个孤儿,我一定好好待你,你姓什么?妹妹!”

她仍是沉着面孔道:“我姓史,名黑青,外号人称铁笛,司马笑予大哥,你还有两个女朋友,是不是?”

这铁笛史黑青是怎样知道司马笑予有两个女朋友?怎样又跑出一个司马笑予将玉佛盗去?事情愈闹愈迷惑,令人费解!

原来那天司马笑予同杨紫艳在森林里纳凉,李嫣红用琵琶音将杨紫艳引去时,她又跑走了,杨紫艳寻她不着,无法只得返回森林。在她退到原处又不见了司马笑予,那时司马笑予因追赶二女,误撞入半山崖火山洞内。

杨紫艳既找不到李嫣红,又失掉广司马笑予,不免疑窦从生认为是李嫣红使出调虎离山之计,将司马笑予引去,气得柳眉倒竖!

距离沙洋八十里地老对湾,有一个残红山庄,庄主公冶,外号残红山主,为江湖上有数高人之一,一柄血光鬼骨扇,及“血光摄神功'使武林中人胆寒,还有门徒数十人,及江湖上高手甚多,称霸一方。

此人生性风流,拥有十二姬妾,个个娇美,武功也甚高,为残红山命名之十二金钗。

虽然,残红山主公冶一为江湖上著名的高人,竟也有人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太岁头上动土。

一日,残红山庄十二金钗之第八金钗水仙子,在庄上游玩,忽被一个俊美少年看上,认为是人间少有,大胆地竟向她调情。

水仙子一怒就将他引入残红山庄,将他擒获。这个少年武功虽不弱,但敌不过人家人多势众。可是他却大有来头,残红山主公冶一虽将他擒获,但不敢伤害他的性命,只是将他囚禁起来。

这一日,残红山庄忽来一位不速之客花蛇王东门柳,残红山主同他虽同为绿林中的朋友,但并没将他看在眼上,不过人家既然来投拜,残红山主为了江湖情面,也不得不予款待。

花蛇王东门柳也明知残红山主名气大,平时够不上与他拉交情。在他被司马笑予击下百丈悬崖,得灵蛇救治逃走后,忽心灵一动,涌起一个毒计,此计一则可以邀残红山主青睐,再则可以报复心头之恨,因此他来到残红山庄投拜公冶一。

他见到残红山主公冶一,就将如何盗取玉佛,如何被杨紫艳横加阻拦,如何被司马笑予击下百丈悬崖之事说了一遍,并强调玉佛已落入杨紫艳手中。

当时,武林中对玉佛至宝,人人均欲得之而甘心,残红山主亦早具野心夺取,但太乙真人乃当今奇人,自知难敌,故不敢动手。

现经东门柳一游说,玉佛已落入杨紫艳手中,心花怒放。杨紫艳在江湖上虽颇有名气,他自信对付她还不难,因此,决心寻找杨紫艳夺取玉佛。

那冒失大胆俊美少年,调戏第八金钗水仙子而被擒之事,闹得老树湾附近人人知道,都认为这个少年吃了豹子胆老虎心。

这时,杨紫艳正在老树湾附近寻找司马笑予,忽听得这个消息,心一动,她以为残红山庄被擒获的俊美少年,疑是司马笑予。

她竟一时糊涂,她同司马笑予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他的人品如何,应该有个认识,他岂是这种狂夫淫徒?

她问明残红山庄地址后就向前撞去。

残红山庄,庄屋连云,气势颇雄壮,她来到山庄大门前广场上,有两个手执九环大刀,白色劲装彪形大汉,拦着她身前,内中有个麻面大汉道:“请问姑娘,敢情是来拜见我们山主的吗?”态度却也恭敬。

杨紫艳不经意地道:“我乃过路的人,无意撞到此地,倒不是来拜见你们山主。”

两大汉对视一眼,态度忽一转变,麻面大汉冷冷地道:“既然如此,请问大驾,残红山庄岂能随便乱撞?”

杨紫艳见这麻面大汉,说话如此无礼,乃故意问道:“贵山主名号,可得见告,以便拜见。”

麻面大汉傲慢而带不屑神色道:“在江湖上,谁不知道沙洋老树湾残红山庄,有个残红山山主公冶一?看姑娘也是江湖人物,怎么不先打听打听,未免过于托大了吧!”

杨紫艳哪曾见过如此气势凌人态度,亦冷冷地道:“没有打听又如何?托大又如何?”

麻面大汉哈哈大笑道:“你原来是找碴儿的,看你样儿,一个指头都经不起,胆子倒不小,哈哈!这两天有点邪门,前天来个漂亮小伙子,来这儿放肆被山主关起来,怎么今天又来了你这么个小娘儿?”

另一个大汉年纪较轻,獐头鼠目,一双色眼始终盯在杨紫艳身上不停,失魂落魄似的,在一边小声道:“麻大哥,这娘儿俊得紧,我们转报山主吧!山主一开心,我哥俩可有赏头了。”

紫玉箫杨紫艳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只见紫光一闪“啪!啪!”两声,两大汉脸上各挨了一记好的,火辣辣的顿现出五条红印。

还没看清对方身形是怎样移动的,就挨上一记耳光,知道遇上了硬底子,不是人家敌手,于是张开嗓门就嚷。这一嚷,就惊动了许多人,残红山庄二三等脚色,全部出动,将杨紫艳包围打起来,杨紫艳也余怒未息,一根紫玉箫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如一只穿花蝴蝶,紫影闪动中,顿时壮汉倒成一片,不是被她点中麻穴,就是点中哑穴。

这样一来,更震动了整个残红山庄,在人事杂乱中,忽地一声大吼,响如春雷,一个六十多岁矮老头,排开众人走出,来到杨紫艳面前,朝着她一注视,老气横秋地漫声道:“你闯我山庄,有何见教?”

杨紫艳一见这个老头,大剌剌的态度,早也一肚皮不高兴,亦冷冷地道:“听说有个少年被贵庄所擒,我特来打听一下,不想残红山庄的人,这么不讲理,就向我围殴起来!”

矮老头脸色一变道:“姑娘是玫瑰夫人门下?”

杨紫艳被老头一问,不由愕然。

玫瑰夫人乃江湖上有名的万魔之魔,正邪两道谁也惹她不起,老头为什么认她是那女魔门下呢?难道这与他们擒获的那个少年有关?杨紫艳眼球一转,暗道:“我不如假借个名义,吓唬他们一下,探明那个被捉的少年是谁再说。”

她将紫玉箫插在背后,故显神秘地道:“你别问我是玫瑰夫人什么人,我只要求与你们擒获的少年见一面。”

矮老头闷哼一声道:“那么,我老头先见识见识万魔之魔门下高人!”

话音未了,身形一摇晃,由丈余远外已窜到杨紫艳身前,一抖双掌,直向她肩窝上拍去,好快!他安心乘对方没防备时,先发制人,想一举将她击败!

杨紫艳万没想到,这老头竟会乘她不注意时,骤然出手,在她惊觉时,掌风已到面门。

好个杨紫艳,真不等闲,在老头双掌堪堪要击上两肩窝时,突地摇肩侧身,原地不动的化招出招,双掌一合,左右一分,反扣老头两掌手腕,掌未到,先就有一股冷气射出!

矮老头双掌拍出后,对方竟连消带打的反扣双腕,一股冷气直透肌骨,暗吃一惊!想不到对方身形如此灵活,出手如此利落,内功又如此雄厚!双腕如果被扣上,怕不立折?他惊骇地急沉臂滑步后退半步,勉强避过这一招。

这老头也是江湖上露脸的人物,功力当然有独到之处,只见他借后退之势,一个急闪,闪身到杨紫艳身侧,并指如戟,迳点她右肋期门穴。

杨紫艳双掌反扣落空,心头涌起怒意,又见对方并指点向期门穴,更是恼怒,赶紧闪身躲过,心说三招内打不倒你这糟老头,我杨紫艳就别在江湖上闯了。

一气之下,身形突变,只见她包围着老头滴溜溜急转,快得只见一片紫光闪烁,不见人形,老头在她紫光闪动中霍然倒地,已被她点中麻穴。

三招不到,杨紫艳竟将残红山庄高手点倒在地,众人大哗!

蓦地,人丛中一声轻啸,啸声后,场中忽现一人,众人一见,全体不由俯身垂臂,节节后退,连大气也不敢随便吐一声。

杨紫艳一打量来人,年约四十左右,身着蓝色长衫,腰束白色飘带,足登粉靴,虎臂猿腰,面如满月,唇红齿白,手执钢骨摺扇,英气逼人。不由暗赞道:好个英俊人物!只可惜那双眼神不正,蕴藏淫晦,大概他就是残红山主吧?

来人正是残红山主公冶一,他排开众人,两眼精光暴射,显露惊愕神色,他被杨紫艳精深武功所惊骇,尤被她娇媚美色所震慑,他究竟不是等闲人物,岂在众目睽睽之下,过于露骨,显出色像,只见他眼球一转,神色自然地朗朗大笑道:“不知姑娘大驾到残红山庄,有失迎候,恕罪则个。”

说着,俯身深深一个长揖,这动作,出乎众人意外,只道山主一亮相,定必暴怒无疑,哪知山主不但毫无怒气,反而恭敬有礼,谁敢吐一口大气。

残红山主接着手一摆,昂然地双目向四周一扫,众人赶紧拔腿而散,矮老头及众大汉早已被人解开穴道,亦随着众人散去。

庄门大开,闪出白衣劲装大汉四五十人,腰挂大刀,排列大门两旁,残红山主趋前一步,向杨紫艳又是深深一揖道:“姑娘如不嫌接待不周,请进内用一杯水酒,告罪了。”

紫玉箫杨紫艳,被残红山主突如其来的排场,及彬彬有礼的迎待,也有点忐忑不安。撞了人家的山庄,反而摆下排场恭迎,其中难免主人不无另有安排。

在武林中人,凡是处于这样的场面,就是刀山火场,也得硬着头皮往前撞,如果畏缩不前,以后就别在江湖上行走露面。

杨紫艳是个老江湖,一见这场面,岂肯示弱,娇媚地一笑道:“小女子冒犯贵庄,已经惭愧万分,山主不究其罪,反而如此礼待,更感惶恐,我只有登堂请罪了!”纤腰一摆,随着主人身后昂然而入。

跨过大院,穿越数重大厅,进入一个大花园。花园里景色气势又大不同,亭台楼阁气宇豪华。夹道两旁,奇花异草,香气扑鼻,残红山主将她引入修竹深处,一座高大宽广的楼屋上。

一上楼,早有满堂莺莺燕燕,粉红黛绿,十二个绝代国色天香少妇,环立恭迎。环佩叮当,钗影交错,仿入了众香国,杨紫艳虽然也是个女子,也被迷惑得心灵有点荡荡然!楼正中摆有主客大交椅两把,下各设红锦绸座垫石鼓,残红山主与杨紫艳分主客坐下,十二少妇亦分别坐于石鼓上,接着妙龄使女送上香茗。

残红山主向杨紫艳一拱手道:“紫玉箫杨姑娘大名,鄙人早已耳闻,只恨缘悭一面,今日亲睹芳容,何幸如之。”

杨紫艳见主人一言道出她身世,不由一怔,猜不透他是如何得知。其实,她那一支紫玉箫,就是她的代表,残红山主公冶一,为当前武林中有数人物之一,对于江湖中露面人物,均了如指掌。何况紫玉箫这个响当出的人物,更早已闻名,一见她玉箫,,便知其人了。较那老头将她认得玫瑰夫人门下的眼光高明得多。

杨紫艳处身在群芳中,仍是那么娇媚横生,杏眼向残红山主一扫,笑道:“我误撞贵庄,为的是打听贵庄前数天被捉的一位少年,山主能否使我一见?”

残红庄主一双眼,暴射异样光芒,盯着她道:“杨姑娘所要寻找的是武当太乙真人门徒司马笑予,但此人不在我庄上,前数天来此的少年,是点苍山玫瑰夫人门下粉蝴蝶公孙治。”

紫玉箫杨紫艳又是一怔,这主人怎么又知道她所寻找的是司马笑予呢?从各种形迹看来,囚禁在残红山庄的少年,也许不是司马笑予,既然如此,也不用在此久留。她立即起身道:“我想山主所说定不骗我,既然贵庄所擒少年,不是我所寻找的人,小女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

说完轻移莲步,向楼外走去,残红山主及十二少妇,大家面色一沉,齐身立起,除残红山主手执鬼骨摺扇立身未动,其他各女陡从背后取出绸绢粉红围扇,散立四周,将杨紫艳包围在当中。

此时残红山主才迈步上前数步,神色自然地张开摺扇一摇,突然红光闪烁,满楼涌起霞光柔风,吹得十二少妇及杨紫艳衣袂飘飘。

紫玉箫杨紫艳暗自大惊,见残红山主那褶扇,两面色红如血,只那么轻轻一摇晃,当即满楼生风,由此可见他的内功已登峰造极。

残红山主接着朗声道:“杨姑娘即来到我残红山庄,怎么水酒不饮一杯就走,那也太瞧不起我主人了。”

杨紫艳已知主人态度不善,娇媚地一笑,媚眼儿一斜,纤躯摇摆,更风骚,更动人地道:“既已误犯贵庄,哪敢再行叨扰。”

残红山主又上前一步,一拱手道:“姑娘既太过谦虚,本山主也不便强留,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能否赏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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