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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岗上风云

声落,八个和尚身后的松林中,突然跃出两个英俊少年。

他们落在八个和尚身前,火拉拉的扫了众人一眼,神色之间,流露出无比得意之色。

凤玉娇一见二人,不由黛眉一皱,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七星王子与白狸。”

不错,这两个人正是“七星王子”孙琪与“白狸”岳启峰,当然,佛印等人,就是他们找来的。

“七星王子”孙琪望了赵亚琳一眼,星目中流露出奇异的光芒,接着,又把目光向“天风教”三人瞥过拱手道:“多谢诸位相助了。”

北蝎冷然一笑道:“帮忙,天风教从不帮助任何人,我们此来乃是为了自己的事,阁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语气非常不客气,很显明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七星王子”孙琪放在眼里,是以,敢如此恶言相加。

“七星王子”孙琪高傲无比,闻言剑眉大大轩动,但却又忍了下来,因为,现在他还有求於人啊。

“七星王子”孙琪淡淡的一笑,道:“你我虽然目的不同,但目标却是一致的。”

“南蛇”冷冷的道:“这句话还算对。”

“白狸”岳启峰扫了五位姑娘一眼,得意的朗声,道:“各位姑娘,现在你们已陷身重围了,生死已全操於人手,各位姑娘可曾留意到这些?”话语充满了威胁之意。

凤玉娇听说这些人都是他叫来的,心中早已把他恨入了骨髓,“白狸”岳启峰话声才落地已气极而笑,道:“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她本人就长得美,虽然在盛怒之下,但笑起来,仍是那么甜蜜迷人,何况“白狸”岳启峰正在暗恋着她,所谓当局者迷,哪会看得出她的喜怒哀乐。

凤玉娇话声才落,他立刻笑道:“不过,各位姑娘能够就此回头,我等倒可以放姑娘一条生路。”

凤玉娇冷笑道:“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三流脚色,就能把我们全都置於死地了吗?”

“白狸”岳启峰生怕说不服她,闻言立刻正色道:“单打独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过,你们可别忘了,这里有天风教的人,除了里面的外,尚有外……”

突然,“南蛇”冷笑道:“阁下不觉得说多了吗?”

“白狸”岳启峰闻言一怔,急忙住口,道:“总之,今日之局,各位是凶多吉少了。”

“那倒要感谢你的好意了。”

“白狸”岳启峰快乐的笑道:“哪里,哪里,在下只是因……”

凤玉娇末等他把话说完,立刻插口道:“你记得第一次分别时,我曾说过什么话吗?”声落美目中突然掠过一丝杀机,轻移莲步,向“白狸”岳启峰走去。

“白狸”岳启峰是色令智昏,只道是凤玉娇害怕,而有意要拉拢他,以为脱身之策,对她眼中射出的光芒,竟然毫无所觉。

“七星王子”孙琪低声警告道:“岳启峰,你可要清醒点?”

“白狸”岳启峰只道是他嫉忌,冷笑一声,道:“你少噜苏。”

“七星王子”孙琪与“白狸”岳启峰,原本就没什么情谊,他们之所以能处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暂时的相互利用而已,他一见“白狸”岳启峰不知好歹,心中不由暗笑一声忖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了别人。”思忖间,缓缓向后退去。

“白狸”岳启峰此时尽在往好处想,但他搜遍枯肠,也没想出当时凤玉娇断取他双手之时,曾说过什么有情意的,心中只好自我安慰道:“也许当时我没听到。”忖罢,立即谄笑道:“请姑娘原谅,在下一时记不起来了。”

这时,两人的距离已不满一丈了。

凤玉娇粉脸突然一沉,冷声娇叱道:“可要姑娘提醒你?”

“白狸”岳启峰不由自主的心头一沉,停下了脚步,有一种潜在的意思告诉他,不能再走了。

但是,他仍不死心,脱口道:“姑娘说说看。”

凤玉娇脸上杀机一闪,冷森森的道:“下次相见时就是你的死期!”她话声清脆快速,直如大小珍珠落玉盘,使人听来了觉得一点也不花时间。

凤玉娇话声一落,猛然娇叱一声,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接招!”声落一招“九霄鸣凤”闪电向“白狸”岳启峰攻到。

掌出迅如惊雷奔电,快得使人无法想像。

凤玉娇的功力高出“白狸”岳启峰,不可以道里计,莫说“白狸”岳启峰现在被她美色所迷,不能全力应敌,就是他神智清醒,那对假手出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一声惨烈无比的叫声,响澈了山野,令人毛骨为之悚然。

砰的一声,岳启峰一个健壮的身体,已跌出五丈以外,七孔流血,死於非命。

可怜他壮志未酬,而却为了女色,一心起恶念,以至罹此杀身之祸,足见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八个和尚及天风教中的人,全被骇得呆了,一时之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他们原先,只知道季雁萍功力高深无比,是以,把全付精神,全都放在对付季雁萍身上,却没有想到,这个美丽的少女,竟也怀有如此使人不可思议的功力。

如果依此看来,其他四个少女,就是功力不如此女,只怕也差不了多少,是以,群雄心情,开始沉重起来。

凤玉娇冷冷的扫了“白狸”岳启峰的尸体一眼,突然转向“七星王子”孙琪,娇叱一声道:

“孙琪,现在轮到你了。”话落,轻移莲步,向“七星王子”孙琪走去。

“七星王子”孙琪功力与赵亚琳差不多,当然有自知之明,哪敢与凤玉娇为敌,一见凤玉娇向他走来,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佛印心中闪电忖道:“如果再不早些阻止,而被他各个击破,只怕最后胜的把握要渺茫了。”念转心决,急忙开口道:“女施主如此杀戮,不觉有伤天和吗?”此人貌善心恶,阴险无比,每句话都不表露心中意念。

季雁萍冷笑一声,道:“佛印,你可要出面阻止?”举步向场中走去。

佛印一扫“四大天王”中的三人,沉声道:“老衲为了挽救这场浩劫,又岂能容你们各个击破,而眼看同道丧生,当然要出面阻止了。”他口中虽说要出面,脚下却一动也不动。

“南蛇”,“北蝎”,“东蜂”一听佛印之言,心中不由同时一动,忖道:“对啊!季雁萍这批人个个武功高强至此,如果此时再不出手,等他把佛印等人杀死后,只怕连战败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然,他们都是老江湖,佛印话中之意自然听得出来,只是,此时形势确是如此,就是不想被迫合作也不可能了。

东蜂首先开声道:“也算上我们天风教一份。”话落向“南蛇”“北蝎”扫了一眼,道:“两个老怪,你们看怎样?”

“南蛇”道:“老夫正有此意。”

“北蝎”却瞪着佛印,道:“大和尚,我们一起上啊!”

佛印见计谋已成,当即道:“老衲这就来。”声落当即向季雁萍走去,不过,他的脚步始终与三人同一速度,决不多走一步。

沉闷的空气,已渐渐接近了爆炸的程度。

“血海五煞”个个磨拳擦掌,准备出手。“血海霸王”雷啸天乐道:“总算等到了。”

五位姑娘也都运功备战,他们站的位置,都是季雁萍的周围,也许,连在这等紧张关头,她们也不愿稍离季雁萍。

两边渐渐接近着,就在这时,突然松林中又传来一声沉喝道:“天风教的人,与我退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断喝,把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所有的目光,不由全向发声处望去。

突然,三个怪物同声叫道:“啊!是副教主。”神色甚是诧异。

不错,来人正是天风教副教主,“恨地无环”姬子常。

季雁萍冷笑一声道:“副教主,久违了。”

“恨地无环”姬子常冷冷的道:“久违了。”

这时,“东蜂”疑惑的开口问道:“副教主为何要阻止?”

“恨地无环”道:“天风教不介於别人恩怨。”

“南蛇”道:“但是,这是教主……”

“恨地无环”未等他把话说完,冷笑道:“此处由谁作主?”

三人同时躬身道:“副教主为主。”

“恨地无环”冷冷的道:“那就与我退下来。”

“东蜂”道:“但我们有教主命令在身。”

“恨地无环”姬子常,闻言心头一动,暗自冷笑一声,忖道:“此次不派我前来,我早已料到了,哼,可惜你没把我抓起来。”心念虽转,脸上却不动声色,故意冷哼道:“什么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东蜂”闻言,立刻探手入怀,拿出一块黄金色的锦旗,迎风一扬,得意的道:“教中至高的金旗令!”

众人举目一看,只见那锦旗约有伞尺见方,四角绣着四个血红的令字,正中绣着一只黑色的人像,大概此像就是天风教主。

“恨地无环”姬子常冷冷一笑,故作不信的道:“金旗令乃是天风教中,至高的令符,教主岂会付於你等,快拿来我看看。”一派教训口吻,倒真有一个副教主的威严。

“东蜂”心安理得,那怕这些,闻言冷笑一声,道:“副教主说的是!”话落大摇大摆,得意非凡的向副教主,“恨地无环”姬子常走了过去,态度倨傲之极。

“恨地无环”姬子常,伸手接过金旗令,突然暴喝一声道:“你与我躺下!”声落一掌向“东蜂”作梦也没想到“恨地无环”姬子常敢公然违背教规,擅自出手杀害他,等到发觉,已然不及了。

“恨地无环”姬子常的功力,远高过於东蜂,如今,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又出其不意,试想,东蜂如何能避得过。

於是,一声惨号,划破了寂静的山岗,东蜂一个宠大的身体,已被震出了三丈多远,五腑破碎而亡。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谁也想不通“恨地无环”姬子常,为什么要杀害东蜂。

但是,更奇怪的是,“南蛇”,“北蝎”脸上没有一点惊异之色,好像这些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似的。

“恨地无环”姬子常一掌击毙“东蜂”之后,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道:“‘东蜂’这道假令是从哪里来的?”

“南蛇”闻言,冷冷的一笑道:“副教主,你的行动果然不出教主所料。”

“恨地无环”姬子常一见“南蛇”镇定的神色,心中不由大惊,暗自忖道:“教主足智多谋,可能是故意用东蜂做我叛教的证据。”心中虽惊,脸上却仍不动声色,冷然道:“教主料到了什么?”

“南蝎”阴声笑道:“你背叛了天风教。”

“恨地无环”姬子常镇定的冷哼声,道:“叛教?笑话!天风教是我与教主胼手胝足成立的,我为什么要叛教。”

南蛇冷冷的道:“姬子常,自从盘龙岛回来之后,教主就怀疑你对本教不忠了,只是没有确实的证据,无法治你的罪而已,如今,可不同了。”

季雁萍闻言,心中不由暗惊道:“天风教主心机竟然如此之高深,此人恐怕不好斗。”

“恨地无环”姬子常一见大势已去,登时狂笑一声,道:“哈哈,教主大概没有料到我会叛教叛到底吧?哈哈……”

南蛇镇定的脸上,闻言突然一紧,道:“教主叫你回去,他可以从轻发落。”

“恨地无环”姬子常笑道:“所以我说他没有料到。”话落一顿,转对季雁萍道:“季兄,你我终於再度会面了。”

季雁萍冷然道:“该是在敌对的情况下。”

“恨地无环”姬子常,道:“不,这是老夫报答你在盘龙岛救命之恩的唯一机会。”

南蛇道:“姬子常,你自信能逃出教主的掌握吗?”

“恨地无环”大笑道:“姬子常一生但重恩怨二字,生死之事,老夫早已置之度外了,这也是天风教主所预料未及的啊!哈哈……”

“南蛇”一见情势不妙,偷偷朝北蝎一使眼色,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恨地无环”笑道:“两位还想回去指挥火攻吗?”

佛印惊道:“火攻?”

“恨地无环”姬子常冷笑一声,道:“大师大概没想到你也是被烧者之一吧?”

佛印惊道:“这是天风教的预谋?”

“恨地无环”点点头道:“不错!”

佛印现在可真处在进退维谷之境了,天风教既然连他也算在内,当然放火之际,决不会容他逃脱,“恨地无环”虽然从容不迫,似有成竹在胸,但他偏向季雁萍,当然容他不得,现在,他除了冲出天风教重围之外,再也无路可走了。

就在此时,突听恨地无环道:“天风教中的人,一个也放不得,北蝎,哪里走!”话落飞身向欲纵身脱走的“北蝎”追了过去。

一追一逃,情势登时大乱。

众人这时已知道危机四伏,哪敢容天风教中的人逃脱,只听“血海霸王”雷啸天大吼一声,飞身扑向那些黑衣大汉,道:“龟孙子们,别跑。”

“血海霸王”雷啸天只是冷吼,其他四人,早已打了起来了,对象都是那些黑衣大汉。

蓦地,季雁萍大喝一声,道:“贼秃,站住!”闪电飞身阻在佛印身前。

佛印万没想到季雁萍行动会如此之快,一见去路被阻,心知今日之战,已在所难免了,当即深吸一口真气,运功双掌,冷喝道:“季施主,你还是让开的好。”

季雁萍阴沉沉的冷笑一声,探手入怀,摸出一柄匕首,右掌一扬,插在佛印脚前,猛声道:“佛印贼秃,你是最后第二个了。”

佛印一见那柄匕首,心头竟不由自主的一沉,猛然退下了一步。

季雁萍冷酷的笑道:“大师,当日你在红叶谷的威风到哪里去了?”

佛印强自收敛了下心神,冷声道:“施主自信能制得住老衲吗?”

季雁萍狂笑道:“佛印,你自以为功力比佛觉高出多少?”

一提佛觉,佛印紧张的脸色,登时为之大变,他倒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佛觉的死法,使他心神不安,因为,他自已知道,自己的功力,决不高出佛觉很多。

季雁萍似乎有意要使佛印心中先生出恐怖之感,见状冷森无比的道:“他是在败阵之后,受不了痛苦,而自裁的,那凶器与这个完全一样,只是号码不同而已。”

佛印吞了一口唾液,大声道:“老衲也许不至於。”

季雁萍冷笑道:“只要你受得了那种痛苦。”

佛印心中紧张,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身后八个黄衣和尚扫去,这完全是一种心理上的自然反应

季雁萍冷哼道:“以五位姑娘的功力,对付这八个人,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语气是那么平静阴森。

只听赵亚琳娇声,道:“萍哥哥,你只管安心收拾那老秃驴好了,这八个秃头,如果敢动一动叫他立刻陈尸林中。”

佛印不自主的向远处一看,只见五个姑娘,全都站在距八个弟子不满一丈之处,一切的期望,全都在这一看中,化成了泡影。

佛印慈善的脸上,开始不停的搐动起来,尽管,他不相信季雁萍真的能胜得了他,但是,在精神上,他觉得自己已完全失败了。

季雁萍冷森的跨上了一步,道:“佛印,你该动手了。”

佛印猛然抬起头来,但当他的目光与季雁萍充满仇火的眸子一触之后,却又不能自主的移了开去。他近乎吼叫的大声道:“季雁萍,你休要欺老衲太甚!”

季雁萍冷笑一声道:“这是命令!”

佛印至此,精神几乎完全崩溃了,只听他疯狂似的大吼一声,道:“我劈了你!”声落,一招“佛坐莲台”向季雁萍拍了过去。

佛印,是少林三佛中的第一位,其武功自然也在其他二人之上,这拚命的一掌拍出,其力道何止千钧。

但见,狂飈怒吼,锐风如刃,罡猛直欲穿山而过,威猛似能倒海移山,端的骇人听闻之极。

季雁萍恨佛印入骨,心中直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他能做到的方法,他当然要用到其极。

只听他冷哼一声,清叱道:“回去!”单掌一推,以十成真力,拍出了玄阴七式中的一式。

“轰然!”一声大震过处,松折枝飞,地动山摇,这确是武林罕有的一次硬拚。

佛印连退了四步,双臂麻木难举,胸中气血翻涌,这一掌,他虽使尽了平生之力,但却奈何不了季雁萍。

季雁萍缓缓放下右掌,不屑的冷嗤道:“老秃驴,你功力也不见得高出佛觉多少,今天,这坐佛岗上,季雁萍要眼看你自裁於此了。”

紧张、恐怖、盘据了佛印整个心房,在功力上,他知道自己已不可能胜过季雁萍了,唯一的希望,只有看招式了。

但是,他有的佛觉全会,这希望是多么渺茫啊!

佛印红润的脸色,已变成了惨白,死,谁不怕呢?

季雁萍毫不同情的冷笑道:“佛印,你还不自裁,难道要我季雁萍亲自动手吗?”语气平静无比,但听在佛印耳中,是多么阴森恐怖啊!

佛印心头一颤,突然大吼一声道:“你胜了老衲再说。”声出招到刹那之间,连攻了七掌之多。

季雁萍冷笑声中,飞身穿入佛印掌影之中,反攻而上。

但见人影幢幢,掌风呼号,威猛骇人听闻。

这边,季雁萍与佛印刚交上手,那边众人早已打得难分难解了。

“恨地无环”姬子常力战北蝎,场面最激烈。

“恨地无环”姬子常虽为天风教副教主,功力高於北蝎多多,但北蝎手臂之上,有毒蝎相助,使人不敢与他手掌相触,是以在内功拚斗上,他占了不少便宜,要不然,只怕他早就毁在“恨地无环”手中了。

他们两人打得最早,这时已走了将近四十招了,“北蝎”此时已完全陷於被动地位,只见豆大的汗珠,不停从他脸上滚下来,那双阴沉的眸子,也不停的四周流转着,似要找机会逃走。

高手对敌,最忌心神不专,“北蝎”功力本就不如“恨地无环”,今再一分心,自然更是险象环生。

恰在这时,那边传来“血海霸王”雷啸天一声大吼道:“你们剩下两个了,还敢顽抗,给俺躺下。”

声音才落,登时传来两声凄厉无比的惨号。

“北蝎”一听说只剩下两个了。知道三十个人已全被杀光,这些人虽只是教中的徒众,但个个都是百中选一的高手;如今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被杀得只剩两个,那么,这五个人的功力,岂不高深无比。

两声惨号一起,北蝎登时被骇得一怔,手中也随之一怠。

就在这时,突听“恨地无环”怒吼一声,道:“躺下吧!”一招,“翻云布雨”向“北蝎”小腹拍了上去。

“北蝎”见招大惊,但此时再想闪避已然不及了,万般无奈之下,猛然一点地面向空中直拔两丈多高。

“恨地无环”拍出的罡猛掌风,恰好从他脚底下扫过,“轰然!”一声大响,“北蝎”身后一棵合抱的巨松,已被拦腰击断,“哗啦啦”一阵大响,倒了下来。

“恨地无环”一招没击中“北蝎”,浓眉不由为之一扬,右掌撤回的一刹那,左手已闪电拍出一招“拨云见日”拍了出去。

“北蝎”此时身子悬空,哪能闪避得开,情急之下,再也顾不了许多了,双臂猛然向外一甩,掷出伏在臂上的十余只巨蝎,大喝道:“老天与你拚了。”

“恨地无环”久经大敌,早已料到了他会有这一着,撤回右掌的,猛然击出,拍出一招“风卷残云”向飞来的蝎子扫去。

这些动作,在当时,只不过是一刹那的事。

“北蝎”一见毒蝎全被“恨地无环”扫开了去,心中大惊,一声:“不好。”尚未出口,胸口已中了一掌。

只听,“轰然”一声大响,接着传来“北蝎”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号,他一个庞大的身体,直被轰出五丈争远,砰的一声,撞在一棵巨松之上,登时血肉模糊死於非命。

四天王,到此为上,已然四死其三了。

这边“恨地无环”的战事一结束,那边“血海五煞”也已把那三十多个大汉全部放倒了,这时,只听血海霸王雷啸天大叫道:“嗨,过瘾!”声落举步向季雁萍打斗之处走了过去。

“恨地无环”看了地上纵横的尸体一眼,心中不由为之黯然一叹,忖道:“江湖杀伐,永无休止之日,难道说,除了这一途之外,人类再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纷争了吗?”思忖间,也跟着“血海五煞”,向季雁萍走去。

季雁萍与佛印,这时已打了将近二十招,佛印内功既非季雁萍之敌手,其招式,自然更敌不住季雁萍,是以,这二十招中,他几乎完全处在挨打的地位,毫无还手的机会。

此时见众人都围了上来,心知那边战事已结束,心中登时大惊,因为,一个季雁萍他已对付不了,如果再加上这些人,他是非死不可了。

所谓心慌则意乱,佛印心中一慌,招式也登时乱无章法起来,蓦地……

季雁萍暴叱一声道:“先吃我一掌。”声出飘忽的身形,突然化作一道白虹,贯入佛印连绵如密网的掌影之中。

佛印闻声心神猛然为之一清,但已太晚,突觉右臂传来一阵剧痛,不由骇得啊了一声,暴退出三步之遥。

佛印本能的一摸右肩,突然,他发觉右臂已齐肩被截掉了,那痛苦之情,登时又加重了百倍。

季雁萍冷酷的站在他身前五尺之处,阴沉沉的道:“佛印,你现在只剩下左手一只可以自裁了。”

佛印顽强的冷笑一声,道:“季雁萍,你实在够狠的,老衲现在可以想像得到,三师弟佛觉死时的惨状了。”话落一停,道:“不过,老衲却不会像他那么驯服。”精眸中透露出无比阴毒的光芒,实在不该出现在出家人脸上。

季雁萍仰天发出一声激昂的长笑后,道:“大和尚,你平心静气的想一想当年红叶谷的一幕,就知道在下有没有办法令你驯服了,哈哈……”话声冷森刻毒,笑声激昂愤慨,这时的季雁萍似乎已然完全失去人性了。

季雁萍笑声一落立刻举步向佛印走去,边道:“佛印,你自信还能再走几招?”

佛印咬牙切齿的道:“不管几招,你都奈何不了老衲。”

季雁萍冷森的笑道:“奈何不了你,哼,佛印,季某一招之内,如不断去你双腿……”

佛印这时已运功止住断处的血,闻言立刻抢道:“怎么样?”一句话先扣住季雁萍,那一付贪生怕死的嘴脸,竟全表露无遗。

季雁萍仰天狂笑一声,道:“你我之仇不但从此一笔勾消,季雁萍还可以自绝於此。”这句话的份量相当重。

五位姑娘虽然知道季雁萍功力高绝,但一招实在太短暂了啊,是以,她们闻言,都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萍弟!”无限关怀与不安之意,尽在这两字中表露了出来。

佛印见状,心中大喜,急忙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恨地无环”心中暗哼一声,道:“好一个阴险的贼秃。”

季雁萍狂笑,道:“哈哈,佛印,你得意得太早了。”话落俊脸突然一沉,冷喝道:“接招!”

声落招出,身形一闪,登时幻出了数不清的人影,刹那之间,季雁萍好像突然变成了千百个,

团团围罩於佛印四周。

佛印早先虽然已提足了全身功力,预备应付这生死的一搏,但见季雁萍这种奇奥的身法,不由呆住了,不知何从下手。

然而,事情已迫在眉睫,却又不能不动,当下也认不清这些幻影中,哪个是真的季雁萍,大喝声中,旋身向四周拍出了十二掌之多,企图封住全身要害,避过季雁萍这致命的一击。

周围的人,除了凤玉娇知道季雁萍使的是“天绝七绝式”的六式外,谁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功,一时之间,不由都惊得“啊!”了一声。

就在众人一惊的刹那之间,斗场中已起了可怕的变化。

一声惨厉无比的号声,震澈了山野,鲜血横飞,染污了数丈芳草,景象令人毛骨为之倒竖。

季雁萍成千成百的幻影,也在这一声惨号声中,消失无存。

众人凝眸向场中一看,不由全都惊得啊出声来。

虽然,他们早先已知道季雁萍要截下佛印的双腿,但却没想到景象会如此之惨,他手段会如此之狠。

只见,佛印双腿齐腿而断,一个高大的和尚,此时已剩下了半截,坐於地上,两条大腿,恰好在他左右两侧,而他身前则是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佛印为人也够狠,两腿一臂被截下的剧痛,居然未将他痛昏过去,那只狠毒无比的眸子,仍直直的瞪着季雁萍。

季雁萍对这些惨象,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这些他都没有看到似的。

季雁萍凌利如刃的目光,直瞪着佛印的眸子,道:“佛印,你伸手就可以拿到那柄匕首了。”

佛印狂笑道:“哈哈……季雁萍,你别想得那么开心,老衲此时虽然已落入你手中,但你却休想如愿以偿。”语气顽强无比。

季雁萍冷笑道:“只要你忍受得住。”

佛印狠声道:“老衲定力极强。”

季雁萍大笑一声,道:“在下倒要看看。”声落突然一抬手,弹出一缕罡风,直袭佛印左目。

佛印虽然看得很清楚,但却无法闪避,只听。

“噗!”的一声,登时黑水四溅,佛印一只左眼,已被季雁萍弹出的罡风击破,黑水红血,流满一脸。

众人不由自主的全把脸扭转了过去。

佛印痛哼一声,全身一阵颤抖,但却仍然没有伸手去拔匕首。

季雁萍冷森森的道:“佛印,你确实狠。”

佛印狠声道:“老衲说过,定力极强。”

季雁萍冷笑道:“在下也说过,要你自裁於此。”

“只要你有此能耐。”季雁萍冷酷的道:“佛印,你听说过分筋错骨这个名词吗?”

佛印苍白的脸上,突然一变,全身汗毛,为之根根倒竖,他知道季雁萍说得出,做得到。

佛印抬眼扫了八个黄衣和尚一眼,语气突然一软,道:“老衲确实听过。”

季雁萍冷笑道:“但你定力极强,何妨试试?”话落星目突射寒光,右手五指,猛然向外一轮,五缕奇猛的罡风,已点上了佛印身上五处要穴。

佛印全身一抖,突然伸手拔出了匕首,点头道:“老衲认输了!”匕首缓缓向胸口移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抵受不了那种残酷的刑罚。八个黄衣和尚中,突然有一人惨声道:“师叔!”

佛印抬眼望了八人一眼,突然若有所悟似的道:“这与你们无干,假使,你们幸运逃得了活命之后,回寺不可要求掌门替我报仇,切记!”

季雁萍冷笑道:“只要你们认为有此必要,只管报仇无妨。”

佛印此时已觉血脉起了变化,当即抬头对季雁萍,道:“季雁萍,老衲现在还债了。”话落猛然一咬牙根,左手用力向胸口一推,只听“噗!”的一声,血光登时四溅,一个面慈心恶的大和尚,就此与世长辞了。

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半句忏语,也许,他并不觉得为了争名,而损害了别人是件不该做的事。

季雁萍冷漠的扫了佛印的尸体一眼,转对八个和尚道:“八位回去吧!”

其中一个和尚冷声道:“少林寺必偿此债。”

季雁萍冷笑道:“在下不在乎,各位滚吧!”

八个和尚同时转身而去,其中一人临走时,道:“后会有期!”消失於松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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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一名奉公守法、寂寂无名的铁匠,给人用残酷的手段杀掉。其尸体在公众殓房内还被人砍断首级换了尸身。铁匠有个弟弟,也在城内当铁匠,人称小铁匠,接到噩讯后赶到哥哥家,其嫂已着人将铁匠悄悄葬了,小铁匠怀疑她谋害亲夫,告到衙门。神捕沈鹰的手下司马城恰巧回乡祭祖,闻说这宗离奇命案,觉事有跷蹊,插手调查。而此时铁匠之妻因嫌疑最大而被关在囚狱候审, 怎料被人掉包,在狱内的那名女子已被人封了穴,正奄奄一息。司马城感案情复杂,便请头儿沈鹰来此协助,经他们几番调查,发觉事情牵涉至朝廷,且与一宝藏有关……究竟铁匠之死与朝廷有何关系?而凶手为何要换其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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