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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这冰峯错杂,虽然所隔不过里许之遥,但那两条人影,一转入山口,已被岩石遮没身形。

秋枫心中愕然,没想到在这种深山冰川裏,竟还有江湖武林中人的行踪,他不禁转首望着李飞燕欲找出满腹狐疑的答案。

忽又听一阵琴声缓缓传来,那琴声极是清晰,秋枫知音审律,听出那是一种五弦的胡琴,声调苍凉之极。

李飞燕那张娇丽的脸容,也是罩上一层讶异之色,道:“是什么人来到雪山?”

秋枫道:“这地方是大雪山?”

李飞燕笑道:“是啊!我家便在大雪山的天女湖上。”

秋枫微笑道:“那么燕小妹,当是天女之女啦?”

李飞燕正色道:“你不要取笑,大概有什么坏人要到我家来扰乱,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两人面容一肃,迅郎而去,奔过两座冰峯,转过一个山抝,忽觉眼睛一亮,群峯环抱之中,竟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湖水。

秋枫一眼望去,但见湖水清澈,碧波荡漾,湖中片片闪光的浮冰,湖水连天,天连水,恍如湖泊就在天上。

秋枫心道:“天女湖的得名,可谓是名副其实,如此看来李飞燕的家,倒真是个世外桃源之境。”

突然转过头来,李飞燕对着秋枫说道:“秋哥哥,你是否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秋枫见她那双大眼睛中,满是期待的秋水,於是笑道:“燕小妹,你就是请求十件事,我也答应你。”

李飞燕轻盈的笑笑,道:“这样太好了,秋哥哥,我要请你在此稍待,等我回去向母亲说你来了,请她再去请求我婆婆准你去到我家後,我才来接你。’

她一双企求的阵子,期待秋枫的答覆。

秋枫闻言怔了一怔,但随即道:“你婆婆若是不答应,那么我该怎么办?’

李飞燕呶着嘴说道:“不会的,我婆婆性情虽然乖僻古怪,但却极疼爱我和母亲,我想她老人家会答应的。”

秋枫道:“若我等你到晚上还不来,那我便自己去寻你。”

李飞燕急道:“不行!我婆婆武功高得很,而且若违背地规条者,非被处死不可。”

秋枫见她慌急之状,微然一笑道:“好吧!我答应你。”

李飞燕闻言立刻喜上眉梢,说道:“秋哥哥,你放心,婆婆若不答应,我会再偷跑出来找你的。’

说着话,她人已急驰而去,瞬间没入冰川雪峯之中。

男女间的爱情,竟是如此微妙,一个纯洁的妙龄少女,流露出无邪的真爱,正是人见人爱,我见犹怜!

秋枫想起连日的际遇,真是光怪陆离。

他暗笑着自己跟了一位初相识的小女郎,跑了这般远的山路,没想到得来的是冰天雪地中受冻挨饿。

想到冷,秋枫不禁好生奇怪,原来他处身此地,竟然气候暖和已极,不像在恶禽山时那般寒冷。

他心中忖道:“大概这地下有着火山,或是温泉地道的蕴藏所在。”

但听那琴声响起之处,有人唱道:“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祈终?百岁光阴,七十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

秋枫听得心头一震,不自禁脱口叫道:“是蓝星……”

这歌声,他曾经在韩芝香伤势沉重时,听蓝星在溪畔唱过。

他展开身子下了冈丘,离花生树,花树丛中,有白纱衣衫迎风飘拂。

秋枫怔了一怔,蓝星乃是穿着蓝色衣衫,那会是白衣?

猛在此时,忽听有人叫道:“小妮子原来你在这儿。”

声到人到,树荫下突然扑出两条大汉,一身灰色箭衣,满面狞笑,伸手朝那白衣女子便抓。

秋枫心头一惊,便想现身去救,忽听那两人,“哎哟”一声,一个滚地葫芦,从山坡上直滚下去,动弹不得。

突然一个紫袍道人现身而出,手拿拂尘,秋枫看得轻啊了一声,叫道:“果然她正是蓝星和那邪圣,怎会在此出现?”

一尘道人现身後,向白衣女子恭身道:“公主,一切布置停妥,只须等待援手的到来。’

猛然花树丛中人影一闪,有个极冷峭的声音,说道:“好手法,真他狗熊的好手法,咱们老朋友又见面啦!’

声落人现,那人面上交叉两道刀痕,圆睁独眼,似笑非笑,在湖光山色掩映之下,更显得诡秘之极,可怖非常。

机伶伶的一哆嗦,一尘道人见了那独眼人,脸色失去血色,但随即说道:“当年之事,实是出於无意,雷大哥你何必耿耿於心。”

哼了一声,脸上肌肉扭曲,更是难看,只听他冶冶说道:“给我闭上那张鸟嘴,要我不耿耿於心,那也容易。

兔崽子,你过来,让我照样的在你面上划上两刀,再剐掉你的一只眼睛,这就算公平的了结,咱们扯平了。”

那独眼人像似恨极了一尘道人,刀殁一指,“刷刷刷”连划三刀。

一尘道人冷然道:“雷大哥,你在公主面前,未免太无礼吧。”说话之间,已避开三刀。

秋枫看得起疑不已,听他们的话,好像似同道中人,但却见面就打。

那独眼人刀法凌厉,一刀快似一刀,第四刀一招“白虹贯日”直取一尘道人胸膛的“当门穴”,剑势雄劲,万难闪避。

一尘道人忽的一转身,拂尘一挥,千缕玄丝,立刻缠向对方长刀。

那知独眼人冷笑一声,嘘气一吹,刀把一颇,铁拂尘的千缕玄丝,竟如风中游丝,飘飘飞扬。

一尘道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想不到对方的气功竟然练到如此境界。

说时迟,那时快,独眼人长刀一抖,刷刷刷,又已连进三招。

一尘道人拂尘挥舞,只能封闭门户,更无余力进招。

秋枫心头大惊,一尘道人的武功自己是知道的,没想到他在几招之下,便被那独眼人逼得手忙脚乱,而蓝星竟然也不阻止两人厮杀。

独眼人越攻越急;一口刀使得神出鬼没,刀刀指向敌人要害。

一尘道人连连後退,头上冒出腾腾热气,心中暗暗叫苦。

刹那间已斗了三四十招,只见独眼人运气一吹,横刀一削,一尘道人的拂尘登时断了一缕,如乱草飘荡空中。

一尘道人的拂尘,尘尾若然聚在一处,那是天下最厉害的宝剑也不能截断,但被独眼人运气吹故,再把内家真气运到刀上。

那就等如一束拆散的筷子,容易折断一样。

邪圣一尘道人,惊骇得後退数步,转眼望着蓝星……

便在此时,独眼人突然脱手一刀飞出……

一声惨哼,一尘道人背部被那飞刀刺中,透过胸部半尺,他身躯晃了两下,凄然说道:“公主,你那样残忍,想不到我一尘死在你……”

但听蓝星淡淡的道:“一尘道人,你对我已经渐渐变心,你知道咱们的组织,一有异心,立刻处死。”

脸色由紫变青,邪圣一尘道人厉笑一声,道:“好!好!老王八竟然比飞花醉月更惨酷无情……’

说着话,他伸手将那柄刀拔起……

但是,独眼人不容他有所动作,一掌拍中他背心。

一尘道人踉舱了几步,转过头来瞪着独眼人,身躯缓缓的倒了下去。

秋枫惊愕万分,一尘死前之话,令他对蓝星的狠毒和狡猾震骇不已,尤其是蓝星在石壁中南残天所说的身世来历,使他怀疑。

她是什么人?

她有何种组织?

邪圣一尘道人在秋枫心目中虽无好感,但一位名震江湖,叱咤风云的一代高手——邪圣,竟然落到这般地步,他不禁替他不值得。

独眼人由一尘道人手中夺取了长刀後,恭恭敬敬的向蓝星行了一礼,道:“子午刀雷震子,敬领公主吩咐。”

只见蓝星问道:“雷震子,飞花醉月的行踪,是否已探查清楚?”

子午刀雷震子说道:“飞花醉月,虽然已得到全部杀人指,但他若无毒圣南残天,虽然得到杀人指,也是枉然,今日咱们下了这个圈套,定然可以捉到飞花醉月。”

蓝星问道:“咱们人力够吗?飞花醉月的武功,你们是知道的,前日去捉他的印度僧人和十三位地狱尊者,竟然全军覆没。”

秋枫听了此话不禁惊声暗叫道:“原来她是清廷的鹰爪!”

子午刀雷震子,说道:“布置的人是摧毁玄钟教的原班人马,飞花醉月这次无法脱逃。”

秋枫听得又是一震,自己一月荒山练功,没想到武林中有这般变化,玄钟教已经被毁灭了。

冷冷地,蓝星说道:“玄钟教虽然全部生力军死伤殆尽,但武林玉女萧柔娇却被逃脱。”

子午刀雷震子,道:“武林玉女萧柔娇,迟早她会逃不出公主布下的天罗地网。”

哼了一声,蓝星道:“南残天现在伤势如何,是否能够支持三日。”

子午刀雷震子道:“这个在下不敢断定,公主跟他时日极久,定知他的功力深浅。’

蓝星道:“好,咱们现在去看他。’

她说着话,站了起来手中琴铮铮铮……响了几下……

秋枫陡然感到胸口气血一阵波动,原来她的琴声,是一种魔曲,赶忙一饮心神。

好机智的蓝星,她的琴音弹出,立刻凝神静听四周有无声响。

幸亏秋枫功力已至炉火纯青之境,那魔曲已无法伤他真元。

秋枫遥遥尾随着二人,心中不断的推忖……

蓝星的身份,他已经略微知晓了,但他怀疑的是,为何蓝星会和飞花醉月作对?

显然他们同是清廷的鹰爪,难道其中有一人是叛离清廷的。

沿着天女湖畔直走,来到一座峭壁前。

忽听子午刀雷震子大喝道:“何方小子,跟踪在後?”

秋枫始终距离二人二十余丈,而且假借冰块,岩石掩护身形,没想到也被对方发现,那么这位雷震子武功之高,可以想像了。

子午刀雷震子喝声甫毕,肩後之刀已经撤出鞘来,冷森森一笑道:“你纵然轻功到家,但也难逃我这双耳朵,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忽听得“叮”的一声!

只见雷震子手中长刀,被一枚暗器击中。

秋枫心中大奇,忖道:“竟然有人替我亮相,谁人有此功力,竟能把他手中的刀,打得嗡嗡作响。”

但听一个声音接应道:“你老子就在这儿,老小子你眼睛瞎了吗?”

秋枫在他们分神的当儿,已经捷速的迫近蓝星二人七八丈远近。

只见右方身侧,突然多了一人,脸如锅底,发如乱草,鼻孔朝天,身上鹑衣百结,竟然是个叫化。

秋枫大是惊疑,此人与己漠不相识,他怎么会顶替自己亮相。

怪叫化撑着银拐,一跛一拐的走出去。

子午刀雷震子和蓝星,本以为是飞花醉月出现了,那知竟是一位叫化子,江湖武林中,他们从来没听过有这种叫化高手。

雷雪子虽知来者不善,但自恃身负上乘内功,凌厉无匹的刀法,也并不怎样放在心上,当下冷笑说道:“老叫化,你鬼鬼祟祟跟踪多少时候了?”

怪叫化一声冷笑,道:“在你们杀了一尘道人的时候。”

子午刀雷震子和蓝星心中大驽,这样说来刚才的话都被他听去了。

蓝星突然娇声笑道:“一尘死了,你是看不过眼吗?还是要强顶你朋友出头?”

又是冷声一笑,怪叫化道:“穷叫化那来的许多朋友?不过,一尘为你做了不少汗马功劳,这么把他废了,好歹毒的手段。”

“喀喀喀……”怪叫化怪笑了几声,指着雷震子说道:“这个脸上有疮疤的怪物,我曾经在京城看他替清朝皇帝的妃子洗脚,想来大概是皇宫的看家狗了。”

子午刀雷震子被他这番嘲笑,辱骂,不禁勃然大怒,暍道:“臭叫化,你狗操的当真活腻了。”出手如电,刷的一刀。

那怪叫化拐杖一竖,只听得“当”的一声,火花四溅。

雷震子的身躯竟被弹到半空,就在空中一招,“鹏搏九霄”,凌空下刺,剑势凌厉之极。

怪叫化喝声好,随手一抖,铁拐倏的直弹起来,杖尖指向雷震子“丹田”要穴。

子午刀雷震子一个筋斗翻了下来,长刀疾点怪叫化的“肩井”穴。

怪叫化微一缩肩,杖头稍偏,雷震子的长刀与怪叫化的铁拐交擦而过,这一招,双方都是险极。

拿揑时候,妙到毫巅。

秋枫看得不禁暗暗叹服,这两人的武功皆是奇高无比。

只见怪叫化铁拐一抽,顺势反展,疾如骇电奔雷,砸刀刺穴,咄咄迫人。

雷震子一刀刺出,左掌一拍,只听“叮当’一声。

雷震子借着铁拐弹刀之力,身形又歪过一边,左掌拍下,恰好拍到怪叫化後颈的“天柱穴’。

怪叫化喝了声:“好!’

他竟像背後长着眼睛一样,肩头一撞,反拐一抽,以攻对攻,将雷震子的招数化解开去。

雷震子惊骇之极,叫道:“你是铁拐仙?’

原来铁拐仙乃是三十余年前,名震关外的怪丐,但是这些年来已经盛传此叫化死了,没想到今日会突然出现。

瞪着眼睛,怪叫化道:“怎么?你怕?”

冷笑一声,雷震子道:“你就是真的铁拐仙,老夫也不在乎!”

一招“野火春风”刀尖一挑,又刺过去。

铁拐仙霍的一跳,铁拐一扫,迅即还招,这一来双方门得更烈。

但见杖影如山,刀光似练,杀得难解难分。

铁拐仙腕力惊人,碗口般的铁拐舞弄起来,如拈灯草,挥洒自如,杖风所至,沙飞走石,好不惊人。

雷震子刀法凌厉,变化莫测。

秋枫看得目眩神摇,只见刀来杖去,二人皆是武林一流高手,只要稍一不慎,就要血洒黄沙。

蓦然,忽听得脚步声,与口啃声……

秋枫心头一震,只见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二十余人。

这群人轻功像似奇高,刹那间,已经围扑过来。

接着,秋枫忽见东北角,涌出黑压压一群人,他们都肩背弓箭,瞬间在外围布下一个剑阵。

秋枫怔了怔,心想那一百多位箭手,武功平平,但他们一旦射出连珠弩箭,纵是身负绝功的人也难以抵挡。

何况还有那二十余位武林高手,其中还有一位身披大红袈裟的喇嘛,以为那位似是天竺僧,武功大概不弱於子午刀。

铁拐仙一根拐杖,就如怪蟒毒龙,凌空飞舞,每一招都挟着劲风,呼呼轰轰的作响。

使到疾时,但见四面八方都是铁拐仙的身影,竟不知何虚何实,一根铁拐就如同化了数十百根,拐影如山,把雷震子罩在当中,端的是风雨不透。

但见雷震子所发的刀招,圈子越缩越小,到了後来,就只见一团银光,有如星丸跳跃,飘荡不休。

激斗中突见铁拐仙一阵呵呵长笑,手中拐,恍似雷奔电闪,连环攻出十五拐,雷震子长刀也施出绝招接架。

“铮铮……’一串金铁交响!

雷震子被震得後退十五步,这时铁拐仙若再攻出一拐,雷震子定难招袈得住,不知怎的铁拐仙却不再攻击。

雷震子接了十五拐後,只感右臂酸麻,毫无知觉。

“铮!”的一声,长刀落地。

秋枫乃是极机智的人,他这一下看出铁拐仙的武功,胜过雷震子极多,他不急於求胜,可能另有用意。

蓦然间,蓝星命令道:“全部高手,速去梅花岩,咱们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铁拐仙呵呵……

一声豪气千云的长笑,他的身形恍似一缕轻烟,如电也似的扑过秋枫存身处,扬长而去。

那些箭手以及二十余位高手,听了蓝星号令,立刻转身向西北方赶去,竟没一人拦截铁拐仙。

秋枫听了铁拐仙笑声,心头一震,他的笑声竟和峡谷中飞花醉月的笑声一模一样,他心想:“怪!真怪!未必又是他?”

秋枫展开轻功,尾随追去!

只见铁拐仙疾速驰入冰河中一道峡谷,秋枫身形一加速度,人也进入冰谷,铁拐仙身如急电,闪入谷中一座冰屋。

秋枫不禁停下身形,迟疑不决。

突然一个朗朗声音由冰屋中传出道:“是秋老弟吗?请进内一座。”

秋枫眉头微皱,这声音不是飞花醉月会是谁?

自己行踪已被察觉,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秋枫应声道:“我来了。”说着进入冰屋。

原来这冰屋乃是天然一个山洞,秋枫一脚踏入顿时感到裏面温暖异常,抬头一望……只见裏面有三个人。

一位赫然是龙堡堡主姬清罗,另一位竟是腿断手残的毒圣南残天,还有一位自己所不认识的黑衣汉子,环眼浓眉,长像极酷似剑圣莫摘星。

这时毒圣南残天,竟然昏昏沉沉的熟睡在一张草席上。

龙堡堡主姬清罗,伸手诊断着南残天的脉膊,摇一摇头叹道:“若无本门的‘日月冰魄丹’,他难活过七日。”

那黑衣大汉转眼打量一下秋枫,出声问道:“日月冰魄丹,咱们要如何取得?”

向秋枫微然一笑,姬清罗道:“这个要请秋老弟相助了。’

冷哼一声,秋枫道:“我会答应你吗?’

黑衣大汉突然站起身来。

姬清罗立刻叫道:“洛强,不可无礼。”

秋枫冶冶一笑,转身便要走出冰屋。

但听姬清罗叫道:“秋老弟,暂请留步,你已经亲耳听到蓝星的话,你隐约已知她的身份。’

秋枫闻言停步回头说道:“你们二人同是一丘之貉,秋某决不会助你们其中任何一人。”

笑笑,姬清罗道:“我不敢央求秋老弟相助,但是这南残天的性命,你救他一救又何妨,这个可怜老人一生从事复兴明朝大志,今日落个如此惨况,你若是汉人,倒应该救他一救。

秋枫听得心中一动,暗自的忖道:“难道这位飞花醉月,乃是胸怀大志的明朝志士吗?’

想至此处,飞花醉月河边被印度僧人群起战杀之谜,已略为清楚,可是这位杀师之仇人,自己如何能够与他相处?

冷冷的,秋枫道:“任凭你嚼断七寸不烂之舌,休想我会相信你的话?”

呵呵一声清笑,姬清罗道:“毒圣南残天,原名南明忠,乃是袁崇焕麾下的军师,明朝落入满清的魔掌,南明忠立刻改名南残天远走西域,得一部毒经,潜心研究,得了毒圣盛名呢!

他因从事推翻满清复明朝大志,加入玄钟教,想假借玄钟教之力,奠下复明基础,後因玄钟教内部纷争,一蹶不振,於是南残天独自上京,孜谋毒杀满清皇帝不成,被满清鹰爪围杀,断了双腿一臂……”

秋枫听得不禁热血沸腾,想不到这位残废老人,昔年竟是明朝大将袁崇焕之军师。

飞花醉月微然一顿之後,又说道:“——南残天,毒杀清皇事败後,仍然不失大志,独居荒山苦研一件秘密……”

秋枫不禁问道:“那是什么秘密?”

飞花醉月道:“便是杀人指之秘密。”

秋枫道:“杀人指?”

沉沉的,飞花醉月问道:“秋老弟,你知道杀人指疯狂武林人心,天下江湖中人不惜性 命,或是身败名裂,冒着刀头舐血之险,竭尽心智,欲得杀人指,其实杀人指的真正价值,你是否清楚?”

秋枫道:“据那日南残天所说,杀人指牵涉着玄钟教始祖蓝真人的秘宝。’

飞花醉月笑道:“杀人指有关蓝真人的秘宝是不错,但是果如其人所说:绝壁机关藏有蓝真人面壁四十九年的武功心法,南残天纵然学得了绝功,天下无敌,但又何能推翻满清?”

秋枫暗道:“是啊!他全身残废,纵然学得武功,天下独尊,又有何用?”

飞花醉月又道:“石壁机关,建筑乃是在三国时代,也非蓝真人所建,那机关中的大秘密,乃是珍藏着三国一代军师诸葛孔明一部兵法,以及难以数计的黄金珠宝。

至於,武功秘笈以及奇珍灵药,如有的话,也是蓝真人发现机关秘宝,四十九年面壁之後的事。

南残天潜心研究杀人指的秘密,便是欲得那部‘诸葛兵法’,只要得了此书,取得那难以数计的黄金作为反清义师的军费,不难将满清鞑子赶出关外。”

秋枫听了这番言语,对於杀人指之秘密,已经全部清楚,南残天原来是明朝志士,所以他的行踪,才会那般诡秘。

可是他这样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却为一个少女所出卖。”

突然秋枫双目圆睁,问道:“南残天的伤,是何人所伤?”

突然仰首长叹一声,飞花醉月道:“可惜的是南残天的来历,我最近方知道,不然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老朽曾经走遍天涯海角,访寻南残天,如果我能一下找着……”他说到此处,住口不言,转过话锋,道:“他的伤势,乃是萧柔娇毒针所伤,以及蓝星的鹰犬,为逼问他杀人指之秘密,方将他折磨到这样。”

秋枫听得恨极了蓝星,想不到她忘恩负义,阴狠歹毒的残害他,这种贱货若不将她碎尸万段,难消我恨。

接着又听飞花醉月道:“老朽的师门,便是天女湖的主人,日月冰魄丹,乃是本门秘宝,当年老朽师父练制三粒,目前还没听说用过。”

秋枫道:“你要叫我如何去取‘日月冰魄丹’?”

飞花醉月道:“如明要不能,只有偷盗。前者,你虽然已得美人垂青,伹要讨那日月冰魄丹大概还不能讨得。”

秋枫虎目圆睁,望着飞花醉月,他想不到自己和那神秘少女李飞燕有交情,他也非常清楚。

微然一笑,飞花醉月又道:“所以目前只有偷盗一法,我现在告诉你,你若进入天女湖水智宫,李飞燕告诉你一间房屋无论如何不可进入,‘日月冰魄丹’便是藏在那个房间。

老朽现在立刻回到松冈镇,如你得了日月冰魄丹後,立刻赶至松冈以西——九松墓地,便有人带你进入。”

秋枫冷冷道:“我乃是为救南残天之命,并非相助於你……”

微微一笑,飞花醉月道:“事不宜迟,他只剩七日性命,为避满清爪牙追截,老朽等只有先走一步了。”

那位黑衣大汉,将昏昏沉沉的南残天抱起。

二人向秋枫一拱手,立刻走出冰屋。

秋枫呆呆站在冰屋中出神,脑海不断思索着刚才的交谈,以及近日来所遇见的怪事。

他想:“飞花醉月若不是胸怀大志的英雄,便是一个极端奸猾的汉奸!”

但是,任他是英雄也好,汉奸也好,自己总是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当今答应他伦盗日月冰魄丹,乃是为着救治南残天之命。

要知秋枫乃是一位侠义中人,明室灭亡,满清人统治中原,残杀汉人,秋枫自幼心灵中便有了一个抱负。

现在他得知南残天是明朝的遗臣,性命垂危,做一个汉人的明室遗民,岂能目睹这样一位英雄不救。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秋枫心中一震,忖道:“飞花醉月等人已为人发觉?”

秋枫走出冰屋,展开身形向惨叫声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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