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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冷风瑟瑟,夜幕凄凉。

寂静的苍穹荡起一声凄厉的叫声,呼道:“虹妹……虹妹!你在那裏呀,你不要离开我呀!”

那叫声,渗杂着呜咽之声!

每个字的音韵,都拖的十分悠长。

在寂静的深夜裏,挟着冷风瑟索声传出老远,那像以哀弦弹出的昔符,字字血泪,句句动人肺腑。

他是那样凄苦,幽绝。

原来李媚虹已经悄悄的离他而去!

因为她深知秋枫为人忠厚,感情冲动,当他面临凄伤、悲切之时,那么他便会发出深切的仇恨。

但当他心情平静之时,他便会原谅任何一个人的过错。

蓝衣少女乃是一位美艳绝代、狡猾无比的少女。

她想:当秋枫初次遇上她时,他定然会激起那悲痛的血仇,可是,当他要杀时,定会抵受不住她那种楚楚可怜的眼光。

所以说,秋枫定然不会杀了蓝衣少女雪仇

而蓝衣少女是她一生所痛恨的人,无论如何自己要杀了她报仇。何况自己的面月是那么丑恶,因而她决定离他而去!

这样一来,秋枫若是深记着自己,那么他心底定会时时刻刻燃烧着这段惨剧的仇恨,在自己尚未和他见面之时,秋枫当然不会为蓝衣少女美色所迷。

只听那尖锐震耳的呼喊之声,响澈群山,震的入耳际间嗡嗡作响。

空谷传昔,荡漾不绝,尽都是呼叫虹妹的声音。

迷茫的夜幕裏飞驰来一条人影,他正是断肠的秋枫!

他双目凝望着那冢坟,再也无法压制心底的伤痛!

悲伤的情绪催下他点点泪珠……

一个纯洁多情的少女,已经长眠地下;另一个自己初恋的情人,片刻温存後,也悄悄的离开自己。

他感到在这个尘世,他变得如此孤单、凄凉!

为何这两个少女,一死一离?

兰因絮果,完全出自蓝衣少女!

想到此处,秋枫展开手中一片纸条,呆呆出神。

只见那张纸条写道:“终身难忘的枫哥,妹暂时离你而去,待你杀了那可恶的妖女後,我会投入你的怀抱,你切要珍重你的身体。媚虹留。”

突然,秋枫双膝跪地,向着墓碑说道:“芝香妹,我秋枫若忘了你的血仇,则天地不容。’

冷风搜刮的深山裏,秋枫茫然的走着!

当今他不知要去何处?

去西域?

韩芝香已死,他大可不必去西域,再跟玄钟教的人结仇。

寻找飞花醉月,报恩师之仇?几月来的找寻、探索,可怜的,他还无法知道飞花醉月是何许人也?

去寻蓝衣少女——蓝星——这是他内心惟一的目标。

但是此女在天涯何处?

蓦地,苍穹传来一阵吆暍之声,惊醒了他昏乱的神智!

秋枫抬头一望,前面奇峰挺拔!

他突然忆起昨日遇上玄钟教三魅的山谷。

猛听得山谷传来一声长啸,声若龙吟,悠悠不绝,雄武烕壮,令人听之精神为之一振。

秋枫听到啸声,心头一震,他感到这啸声熟悉之极!

他急步向啸声发处山谷奔去!只见四条汉子手执兵刃,正围着一个身形高大之人在舍生忘死的激门。

地面上已经倒卧着七八具尸体,秋枫一瞥之下,立知那地面上的尸体,定是那四条汉子的同伴。

因为那高大的黑衫人,虽然是以一敌四,赤手空拳的抵挡四件兵刃,但丝毫不落下风。而那四个汉子武功也是很了得。

陡然那啸声又起,一座峰头上已经急泻下二条人影。

人末到,只听其中一人朗声说道:“玄钟教妖孽,你伤本帮弟子,此仇已无法洗清……”

山间劲风,将他的言语一一送来。

秋枫微怔,那声音不是杨环是谁?

果然两条人影已经射至激斗场裹,他们正是杨环和一位白衣少女西门玉兰。不问可知,那四条汉子是红心帮的人了。

只听那身材高大的黑衫人哈哈大笑,说道:“红心帮,惨杀我教三魅使,此仇比浩海深。’

他口中说话,手脚上招数半点不缓。

“砰”的一拳,击中在一人前胸上。

那位红心帮弟子长声惨呼,身躯被震出五六丈远,啪的一声巨响,摔在一块岩石上,头盖破裂,脑浆四溢。

呼呼呼,黑衫人又连续劈出三拳,拳风过处,惨呼声连绵。三位汉子各被这诡奥、凌厉的三拳击中,倒地身死。

杨环援救不及,气得顿足,喝道:“玄钟孽妖,红心帮已跟你们誓不两立。”

冷声一笑,黑衫人道:“这还用说吗?你小子有能力伤害本教三魅使,武功大概不错,老夫二十余年来,始终没有过足瘾头,今夜倒要见识你有多大威风。”

秋枫见那黑衫人武功绝高,掌力之雄,不弱於南残天、掌圣黑衣僧等,谅杨环绝非他的对手。

他眉头暗皱,不知那黑衫人身居玄钟教何职?

以他武功而论,定是三令中之一,秋枫曾经会过五钟、七魅中人,观他们武功都没此人这般深厚。

听他之言,这黑衫人以为三魅是杨环所杀。秋枫心中暗想:自己是否该出去表白三魅是自己所杀……

杨环气得呵呵一声长笑,肩後长剑已经撤出鞘来。

在旁的西门玉兰也同时撤出一柄长剑!

秋枫在旁看得心头满不是滋味。

只见杨环转头向西门玉兰道:“兰妹,杀此妖孽,何劳你玉手,你请退至一旁。”

冷森森的一笑,黑衫人道:“生前形影不离,死时何必落得孤单,你们两人还是同上吧!”

厉喝一声,杨环道:“接剑!”

长剑一挥,一招“伏地追风”疾向黑衫人劈去。

杨环自命为一剑震天下,剑法倒也真非同小可,一剑出手,劲风荡然!

黑衫人冷冷一笑,道:“倒真有几手,但这一剑却无法伤三魅使。”说话声中,他霍的身形暴矮,一拳击出。

杨环原地不动,身肩不晃,猛提一口真气,身子凌空而起,半空中身形疾变,剑演“满天飞花”。

他击出这一剑,连变三个式子,但见银光乱抖,直向黑衫人洒罩下。

黑衫人识得那招厉害,身躯半旋,人已退出六尺,倒仰身躯,招变“观星测斗”,直迎千点剑花,劈出三拳。

杨环冷叱一声,长剑抖动,霎时间,剑影滚滚,层叠如山。

寒光缭绕,胜如风雷。

黑衫人在杨环奇奥剑势中,不慌不忙的出招避招。

转瞬之间,双方已相搏三十余招。

秋枫见了杨环剑法,心内暗自赞佩,他玫出的剑势奇诡难测,寒锋指袭之处,都是人必救的要害大穴。

激斗中,突听黑衫人大喝一声!左掌劈出一招“玄鸟划沙”,逼开杨环的剑势,振腕一拳,猛击过去。

他的拳劲诡异至极,一拳击出威风凛凛,宛如天神一般。

杨环的身躯应手而起,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摔在地上。

西门玉兰惊叫一声,挥剑向杨环奔去。

那知黑衫人大喝一声,道:“退去!”一拳直向西门玉兰劈去。

西门玉兰扭腰退出七尺,避过拳劲。

这时,黑衫人已经一个虎步,抢过杨环手中长剑。

西门玉兰厉声叫道:“你不要伤他!”

睑色苍白,杨环朗声道:“护教虎令主武功盖世,佩服佩服。是英雄就尽可找我一个,我抵他一命便是。”

豪迈之气,甚是感人。秋枫本来甚是瞧他不起,此刻倒是好生敬重。

原来玄钟教,教主之下有三令主:乃是护教圣令主、护教龙令主、护教虎令主。这位黑衫人乃是当今玄钟教的虎令主冷柏天。

狠毒的眼神,冷峻的语气,冷柏天道:“以你小子的斤两,提起来也不会高明到那儿去,快说,是那一个王八羔子伤了三魅使?”

杨环豪放的大笑道:“你以为我装蒜,我还没这种胃口呢?”

冷柏天冷哼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毫不在乎的笑笑,杨环道:“你不要狂,玄钟教气数也差不多了,你等着瞧吧!”

淡淡的,虎令主冷柏天道:“那么你小子和她一起死吧!”

西门玉兰叱暍一声,长剑猛刺过来。

虎令主冷柏天腕中剑微挥,叮叮……架开西门玉兰三剑猛攻。

西门玉兰三剑都运足真力,只被震得腕部酸麻,虎口疼痛欲裂。突听一声猛喝道:“三魅使是我所杀,在下秋枫来抵他们的命。”

虎令主冷柏天哈哈一声大笑,手中剑如电般向前面的杨环戳去。

冷哼一声,秋枫道:“老狗,你也真会利用机会!”人已急速欺到杨环前面,左手击出一股掌劲,右手五指箕张,猛扣冷柏天右腕脉门。

秋枫一招出手,冷柏天深感一惊,嘶嘶,长剑抽动,改变三个招式,攻向秋枫。

秋枫朗声叫道:“杨兄,请快退开。”

原来这时杨环仍然趺坐原地,这样反而使秋枫无法展开身手,眨眼间,秋枫原式不动,空手连续迎回冷柏天七八剑。

这一下令冷柏天无比惊异,他想不到後辈人物中,有如此高手。突然,他一剑若点似劈,缓缓向秋枫前胸指去。

秋枫脸色沉凝,静若岳峙,左手轻握拳,右掌横立,轻劈出去。

惊咦一声,人已飞退五步,冷柏天道:“小于武功当真有过人之处,这样说来本教三魅使真是你杀的。”

朗朗一笑,秋枫道:“是昨晚上,你不是已经察过他们尸体伤口?”

口中哦了一声,冷柏天道:“那是一柄砍金断玉的宝剑。”

点点头,秋枫道:“正是这柄剑。”

他已经撤出那柄蓝剑,蔚蓝的寒芒四射。

虎令主冷柏天突然由怀中取出一只雪白的玉令,舍身雕刻着一只只雄威的猛虎,微哂道:“小狗,你杀了人还如此傲狂,当真自以为不可一世不成?”

要知冷柏天是一个何等猖狂的人物,他一生中自负得很,向来不在一位後辈人前示弱,他今日竟然取出了虎令。

原来在刚才几招搏击,他已经感到这个黄衣少年,身负盖世绝技。

秋枫忽的举手一招“杏花春雨”疾刺过去,口中暍道:“杨兄和西门姑娘,你们趁这时候退去。”

杨环本对秋枫有着深切仇恨,以及情仇,这时见他舍生忘死的援救自己,心中激动已极。

他由地上站起,朗声道:“秋兄,你将兄弟看成贪生怕死的人了……”

秋枫长剑挑出朵朵剑花,幻化出一蓬银雨洒下,说道:“杨兄,在下自忖能够脱身,你们走後我便自走之,你们赶紧去吧!”

西门玉兰深知秋枫近来武功大进,面前这位玄钟教令主,不一定就能胜他,於是出声催促道:“杨哥,咱们还是走吧!他能够自己保身的。”

虎令主冷柏天大喝一声,虎合一招“排云掩月”封架开秋枫的剑势,振腕一合,“排云取月”挟着一股奇厉的尖风,直点过去。

秋枫手中剑被那令架开时,响起一缕极为诡异的叫声,像似化着一缕无形劲气,直钻人心肺。

秋枫正感心神纷乱,只觉那点来令势,威猛惊人,虎令未到,令劲风声已自逼人。

冷柏天这一令不但迅快绝伦,而也是他功力所聚,以他惊人功力,集中一点击去,力道之强,直可穿透铁石。

秋枫在这危急中,想起残阳十七式上一招奋奥之学,当下一提丹田真气,全身凌空而起,让开了一令点击。

杨环目睹秋枫凌空避了这一招,心中好不惊服,因为秋枫凌空转身之式,诡异迅快异常。

杨环知道他已身负绝技,心中稍安,当下朗声道:“秋兄,今日之恩,兄弟不敢有忘,青山绿水长流,咱们走了!”

虎令主冷柏天,只觉这黄衣少年武功诡异,功力绝高,如让他假以时日,其成就实难限量。

心念一转,杀机突起,正待运聚绝技施出,突见秋枫半空中打了一个旋身,手中长剑随着旋动的身躯化成了一片星芒,直罩下来。

这一招乃是残阳十七式中的“银汉飞星”,那旋转耀目的剑光,使人无法料知剑锋真正的指袭所在。

虎令主冷柏天虽然久历江湖,见多识广,对武林之中各派的武功,目之甚多,但对秋枫半空旋身,振剑一击的奇诡武学,竟然看不出用的是何种身法。

但见一蓬剑光,势如寒雨,倾盆泼洒而下,不由心中震骇。

虎令主冷柏天纵横江湖数十年,定力是何等深厚,心中虽感震骇,神志可不慌乱。

他立时长啸一声,力贯右腕,那支一尺多长的虎玉令,舞起一片白光,风声奇异,激起满地尘沙,硬封秋枫从天而降的凌厉攻势?

那知秋枫半空中调护丹田真气,下落的身形,陡然又上升五尺,长剑一饮,满天剑雨,顿时不见。

冷笑一声,秋枫身躯倏又疾扑而下。

他手中长剑幻成一道蓝电,与疾落的身势,合为一体,势如流星坠地,直向虎玉合影中点去!

冷柏天一见秋枫长剑如泻星点到,一紧虎玉令原想震指硬砸,那知对方招式诡异,自己令势再严密,依然无法挡拒。

猛觉眼前蓝电一闪,秋枫长剑已冲破如幕的虎玉令影,乘虚直下。

只听嗤的一声,飒然声响!

但觉叽肤一寒,衣袖已被长剑刺穿。

秋枫猛挫腰,下降身势,往後一翻,双脚点落实地,手抱长剑,虎目含烕,面呈寒霜,却不立时抢攻。

冷柏天脸上一片严肃,炯炯目光,注视着秋枫。

略一沉思,嘴角间方露出一丝狰笑,他微微颔首,道:“佩服佩服,冷某人纵横江湖数十年未逢敞手,想不到今日败在一剑之下,你身负绝学,老朽钦佩之极。”

他话未完,秋枫已经抱剑缓缓後退,待至七丈後,方转身展开轻功疾驰而去!

原来秋枫知道以自己目前功力,尚无法敌过此人,自己跟他无什么仇恨,何不乘这个时候走开,免得和他斗得两败俱伤。

秋枫一口气疾速奔出数里,来到一座林镇,此镇是边镇。这时已是初更时分,街道无人,冷清肃条。

秋枫感到肚子极饿,想要找一处吃的地方,但都已经关上门,他只得慢慢徘徊街头。

他走到西面镇角竟然有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清幽绝佳,前面一条小河,背後是山,俯瞰河水,仰视山峦。

秋枫想道:“还是进去叫门,免得在外吃西北风。”

他叫了一阵门,店小二睡眼惺忪的出来开门,发牢骚道:“这样晚了才来叫门,真是霉气。”

秋枫深知这种店小二的劳苦,当下掏出一把银子,道:“这位兄台对不起,因为走错了山路,才如此晚,烦你去拿些吃的东西,其余的银子给你喝茶。”

见了雪白的银子,眼睛登时一亮,店小二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吃这碗饭的常遇到这种客人,来,我替你开一间上等房间。”

说着,店小二给秋枫开了一间房,替他弄了一瓶绍兴酒和一些菜肴,便退去睡入梦乡了

这家客栈是二层房屋,秋枫住在下层。

客栈成为环状,他可看到侧面的几个房间,其中有一个房间灯光闪烁,人影幢幢,看来好不奇怪?

秋枫心中犯疑,倒也并不为意,独自斟酒宵饮!

夜深人静,忽听得一声窗门响!秋枫抬头看时,只见一个妖艳女人在窗口一闪,丢下一个东西。

秋枫吃了一惊,因那被丢下去的,竟然是一个人。而那人分明是活的,但却不知怎样不哼不叫!

秋枫这边电光石火般一想,河中水哗啦一响,被丢下去的人已灭了顶。

秋枫暗想:“等会我倒要去瞧瞧她是何路数。”

秋枫坐了片刻,那房屋室灯也熄了!

四周寂静,窗外,天上无月,星星晦暗。

秋枫是熄灯独饮,所以外边动静,他看得很清楚。

蓦然,外面一条黑影闪过,快捷无伦,落地无声。

秋枫见她落在院中,俏丽身材,竟然是那位杀人的女子。

这女子落在院中,打量了四周一下,认定了一个房门,轻轻弹扣了几下。裏面有人问道:“是谁夜半三更来敲门,好不可恶!”

那女人尖声道:“哎!别生大气,是我呀!”

裏面一听到是女人腔调,心跳肉酥,心想:是有女人送上门来。灯光一亮,有两个粗壮男人迎门而立,肌肉突紧,身壮如牛。

灯光下照着一个女人,只见她是位风姿绰绝约二十余岁的少妇。

她满睑微笑,层角含春,肌肤莹玉,欺霜赛雪,人比芍药娇,比牡丹艳,真是个月裏嫦娥,天上仙子,人间红娃,勾人魂魄。

秋枫看得心头暗惊,他觉得这女人之美竟然和蓝星——蓝衣少女不相上下。他真想不到在这个地方,会遇上这样一位女子。

两个壮汉何时曾见过这样天仙似的人儿来,竟然瞠目结舌,望着那少妇出神,不知要怎办?

那少妇轻移莲步,走近两人,出手如电,一指向一个男人睑上摸去!

两位壮汉正感艳福不浅,“心经穴”已经被点。少妇的手闪到另一个男子脖下“璇玑穴”,两位体壮如牛的汉子顿时倒下。

少妇未等两人倒下,伸手左右一抄,已经把两人接住。只见她挫身垫步,挟着两个壮汉轻若鸿毛般飞上屋顶。

秋枫看了少妇那点穴手法,以及那份轻功,心头震惊不已,若不是亲眼看到,他不会相信这女人有这般功夫。

秋枫纵身穿窗而出,猛提一口丹田真气,一抖双臂上了屋顶。

他知道那女人了得,所以加了一分小心,鹤伏蛇行,到了那少妇屋顶,倒挂金钩向裏面张望!

这一望,秋枫不禁心惊肉跳。

只见房中地下有一个男人,衣服尽被剥去,穴道未解,仍然昏迷不醒,另外那壮汉却赤身露体,躺在那少妇怀中。

而那少妇也是玉体全露,玉肌冰洁,白如雪,嫩如藕,脸现微红,星眸半展,那片红唇在那壮汉身上亲个不停。

那壮汉被挑逗得欲火如焚,但因穴道被制,无法动弹。

秋枫轻呸一声,忙把头别了过去,心忖:该如何惩治这淫妇才好?

突听房中一声尖叫!

秋枫回头看时,只见那壮汉直挺挺的被掀翻床上,四肢僵直。

少妇一笑起身,提起那壮汉如提小鷄,丢进河中。河水哗啦一声响,一条汉子就落下去没了踪影。

那淫妇娇媚一笑,解开另外一个壮汉的穴道。那汉子霍然清醒,一见那美貌女人,真疑是置身广寒宫中。

少妇一招手,低头一笑,那壮汉已是心荡神迷,饿虎扑羊,擒住少妇一顿猛亲,接着丑态百出。

何消片刻,他也是面色如土,被她抓住掷入河中。

秋枫行踪江湖,从未闻有这样一位盗取男人真阳的淫妇!

他本想进去将她杀了,但想到她那厉害的武功,自信自己难敌,若被擒住陷入肉阵,岂不枉赔掉一条命?

而且死得那般可耻,倒不如见机暗算於她。

本来秋枫不愿管这丑事,只因那女人太残忍狠辣了。

秋枫想了很久,仍然猜不出这女人是何路数。要知江湖上若出了这样一个淫娃,怎不轰传黑白两道呢?

蓦然!

一个转头,看到她那一身美肌,不禁怦然心跳,他不敢再作呆留,悄悄退走。

秋枫回房後,愈想愈奇,足足一个时辰,都无法入眠!

蒙胧中,他听到一声轻响!

秋枫机伶伶打个寒战,立即起身应变。不知如何,他对於那位淫妇,竟然有着无比的恐怖、阴森之感。

接着,有人敲门,果然是她!

秋枫在这霎那间,想不出一条对付它的计策。

外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客人请你开开门。”

秋枫沉声问道:“你是何方神圣?深更半夜敲门,有何见教?”

那淫妇娇声道:“你开开门便知晓。”

冷哼一声,秋枫道:“素不相识,男女授受不亲,恕无法开门。”

外面淫妇格格一笑,道:“倒是一位正人君子,但我偏要看你能够装几时君子。”语声刚落,房门已经自动开了起来。

进来的女人,正是那位蛇蝎的淫妇,她穿着窄窄的红裤子,紧紧的绿褂,水汪汪的眼睛

这淫妇看了秋枫不禁一怔,因为她料不到裏面的人,会是一位武功卓绝,英挺健壮的美少年。

秋枫见她眼睛一眨,电光一闪,一看便知此娃内功极深。

淫妇一愕後,随即格格的笑了起来,一只软绵绵的玉手,轻轻向秋枫搭来,笑眯眯的道:“你这人啊!别望着奴家瞪眼,骇死人了,你是做什么的?”

秋枫蓄势待敌,怎会让她把手搭到自己,一闪身避了开去!

他喝声问道:“你是何家女人,竟不避瓜田李下,夤夜来敲门,是何道理?”

艳丽少妇听了又是一阵格格荡笑,能够闪开她一手闪电手,也令她奇怪,无论他是身负武功的江湖高手,她从来没有不手到擒来的。

这少年轻轻年纪,竟是一位绝世高手,不知他是谁?

笑了一阵,淫荡丽妇道:“我是我,谁也不知奴家是谁,奴家爱如何就如何,你待怎的?如果我愿意,嫁给你也可以,别人管我不着。”

秋枫听她出言如此下流,大是意外。

艳丽少妇一摇一摆的向他走来。

秋枫恍似遇到蛇蝎般,一步步向後退。

格格……

她又是一阵浪笑,道:“你怎么如此穷紧张?……你放心,我不会将你像别的男子看待。”

秋枫见她抿嘴巧笑,笑得淫也笑得荡,真是令任何男子神魂颠倒,多亏秋枫内功深厚,,仍然把持住心神,不为所动。

这一下淫荡丽妇,真的有些心惊,她想不到秋枫定力如此深厚。

秋枫退至窗口,突见那丽妇如电般飘了过来!

秋枫见她身形这么快,心头大惊,丝丝……迅速的劈出三指,撞出一膝,人也急速的闪了开去。

极为奇怪的艳丽少妇在秋枫这四招凌厉的上乘内家手法快击下,竟然轻描淡写的化解开去。

这使秋枫内心更加惊骇,果然这少妇身负奇高的诡秘武功。

蛇样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洋溢出蛊人的媚劲,艳丽少妇嫣然一笑,道:“好啊!你的武功这么高,也令我感到兴趣。”

话落,又向秋枫欺去!

秋枫见她一欺之势,竟是由左向右,奋诡已极,心中大惊,赶忙凝神静气,左掌外扬,石掌抱元。

这是残阳十七式中,一招极为玄奥的掌法。

艳丽少妇果然不是凡人,一看秋枫摆出式子,顿时停下身子,那双眸子由头到下,又将秋枫看了一遍。

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年纪轻轻竟然会这种深奥武功。”

秋枫不答她的话,仍然似老僧入定,静立原地。

艳丽少妇突然扬起一根火摺子,点燃了灯,满室顿时光明,这时各人的面目都看得更真切。

秋枫知她长得很美,迷人至极,这时灯光一亮,他更不敢张目看她。而艳丽少妇却将秋枫看了个够。

她看了秋枫那种男性的魅力,不禁大感惊异。

她一生阅过男子无数,却从未见过这种英挺的美男子。

大凡男子,不是美得俏,缺少魅力,便是孱弱的,所以说她从未看见过一个完全美的男子。

突然一阵摄人心神的浪笑,艳丽少妇道:“你不要张开眼睛,我便坐在这裹穷耗,时间有的是。”

听得心头一震,秋枫忖道:“如此纠缠不休,如何是好?不如想办法逃开她,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他倏然睁开那双虎目,一瞥间,他吓了一大跳!

因为那少妇,竟然一丝不挂的俏立面前!

秋枫那敢再作停留,身体猝然而起,飞出窗外。

极为迅速的变式,人已扶摇直上,落在屋顶上,回头一看,只见那少妇正向他点头媚笑着。

秋枫大惊,展开轻功疾驰而去!

奔出四十余丈,听得後面传来一声轻叫,道:“我要开始追你了。”

秋枫那敢回头去看,将浑身真气提到极限,恍似一缕轻烟,在黯淡的星影下,疾驰而去

片刻工夫,一阵格格娇笑响在後头,道:“像你这种正人君子,天下罕寻第二个,也正是这样,我更加爱你,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掉你。唉!终於,我找到归宿了……”那语音,”句一字钻入秋枫的耳中。

秋枫已是心惊胆战,魂飞天外。

猛然,他看到前面一片树林,心想:“要想逃避她,除非躲进树林……”想着,秋枫加紧脚步,如电也似入树林。

穿隙寻缝,寂然无声。

这等轻功绝技,江湖上还不见几个,秋枫心想:这一下可以逃过她了……於是,停下身子。

突然一个声音响在耳际,道:“你这人啊!轻功真是了得,我认输了。”

这声音,有如平空一声霹雷打在秋枫脑际!

在这时候,他扫除了心内的惶恐,虎目中射出一股骇人的眸光,缓缓转头向发声处望去

只见艳丽少妇俏生生的站在一丈开外,不知何时,她身上已佩了一柄长剑,手上提着一个包袱。

秋枫看得真是胆寒心战,那长剑、包袱,正是自己的东西。

艳丽少妇娇笑道:“你这人嘛!只顾走,连自己的东西都忘记拿了。”

秋枫暗道:“完了!完了!我秋枫这番丧生在这淫娃之手了……”

秋枫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知道这少妇的武功是自己无法抵敌的,她那轻功,可说是天下第一。

令他猜疑的是,为何天下武林间出了这样一位淫娃,而江湖武林却从无传闻,难道她是刚出道江湖?

若是如此,那么当今武林定要被此妖女闹得天翻地覆。

笑笑,艳丽少妇道:“怎么啦!你为何不敢来拿。”

冷哼一声,秋枫道:“你本来是一位人见人爱的美女,为何如此自甘下贱,做出那种为人所不耻的事,浪子回头是岸,如你……”

格格一笑,艳丽少妇接道:“如果我不再残害男人,做一位好妻子,你是否愿意娶我?”

秋枫闻言心头大惊,呆呆怔在那裹。

艳丽少妇满脸媚笑,走上二步,距秋枫有四步光景,睨他一眼道:“你如果答应娶我,我便放弃再练那种武功。”

恍然大惊失色,秋枫暗道:“她那种淫贱行为,原来是在盗取男性真阳,采阳滋阴之术嘛!”

他正在想这些,艳丽少妇已再迈进一步,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薰人欲醉,轻言软语道:“你娶了我之後,我定会做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

秋枫像似如醉如痴,呆呆站着。

艳丽少妇乃是一位绝世淫娃,天生异秉,除了生就媚骨之外,胴体如油,芬芳如兰,说话时香气四溢,真是天生尤物。

她身上那股香气,令任何一个人闻了都要神魂飘荡。

秋枫心如鹿撞,突然伸手扯住艳丽少妇的胳膊,就向怀中拉。艳丽少妇笑声格格,道:“我的心肝,我真恨不得将你和水吞下,你……”

一语未完,秋枫的右手已如电般抓住剑柄,铮的一声,蓝电出鞘,快如电闪,猛袭绿衣丽妇。

这一招,令绿衣丽妇大出意料之外,她想不到自己奇异的媚力,竟然无法迷住这个少年。

微惊之下,她侧身退步,快如电光骤闪,秋枫这一剑竟然突袭未中。

绿衣丽妇如此身手,天下间真是难以寻出第二人,显然她的武功,已经练到出神入化之境。

秋枫一剑不中,反手一剑“廻风拂柳”迅快无伦的劈出!

绿衣丽妇觉得他这一剑,快得令她不知道秋枫是怎样转身递招的,一闪间,剑光已经刺到。

绿衣丽妇脸容微变,不避不闪,玉手一扬,迎着来剑一拂!

秋枫只感一股极巨潜力,托得自己长剑向外荡去!

心头着实大骇,秋枫赶忙翻腕撤回宝剑,左手圈指弹出,左腿也如电也似的急踢绿衣少妇小腹。

这一招变式,太过玄妙、精奥。

一闪间,绿衣丽妇轻哦一声,小腹被秋枫踢中一脚。

而秋枫只感绿衣丽妇的小腹上肌肉像似棉花般一软,随即弹出一股软绵反弹震力,竟将自己整个身躯抛起。

秋枫一道灵光掠过脑际,立时凝提一口真气,假借她弹出的力量,一纵十余丈,飞过数支树梢,逃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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