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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何为正义

金手玉女急忙俯下身去,查看云逸龙的毒伤。

只见他双目紧闭,气息均匀,像睡熟了的一般,并没有一点异样的变化。

金手玉女略略放下心来,抱起云逸龙,急步向林中走去。虽然云逸龙伤势尚未恶化,但她知道,只要再过四个时辰,毒伤一经发作,云逸龙就要化为一滩脓血,再有什么灵丹妙药也不管用了。

那处树林中,俱是参天古木,像是从无人至的处女地带,枝桠交覆,树叶藏密,连日光竟无法透射进来。

金手玉女怀抱着云逸龙,又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万一师傅不在呢?万一师傅不肯为他医治呢?但她没有时间去思虑这些,迈动脚步,迅快的向树林深处走去。

走出至少一里,已到树林尽头,尽头处是一条羊肠小道,直通一道山峡,两旁壁立千仞,只有一线相通。

金手王女健步疾驰,径向幽深的峡谷中走去,峡谷长可百丈,狭路渐趋开朗,在一片小小的盆地之中,百花怒放,树木葱郁,有如世外桃源。

盆地四周都是峭壁高峰,只有中间的一条鸟道相通,形成了一片天然的屏障,有一夫当关,万夫莫人之势。

在正面的山壁中,隐隐射出一片金光,透过树木枝桠,可以看得到一个极大的洞穴,上面有四个斗大的金字:金光洞府。

金手玉女在盆地入口收住脚步,悄悄向内张望。

里面静静荡荡,没有人踪。

但她也不敢造次,柳眉双锁,轻轻咳了一声。

只听一个冷冷地声音叱道:“是大师姊么?”

人影闪动,两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女童一左一右问了出来,分别拦在金手玉女的面前。

金手玉女忙笑道:“两位师妹好,师父在洞府之中么?”

那两名女童一个穿黄,一个着绿,两人面无表情,目光冷冷地由金手王女脸上转到她怀中昏迷不醒的云逸龙身上,同声冷冷一笑道:“大师姊好,咦,怎么把一个野男人抱到洞府里来了?”

金手玉女摇头微唱道:“两位师妹不要误会,他……中毒将死我要求师傅救他。”

黄衣女童冷笑道:“大师姊说得好轻松,师傅恐怕不会这样听你的话吧!”

金手玉女双眉深锁,道:“快告诉我师傅究竟在不在洞里?”

绿衣女童冷冷地道:“师傅当然在洞里。”

金手王女吁了一口长气道:“还好,我要赶紧去见她老人家。”

迈动脚步,向内就走。

两名女童却迅若飘风的拦在金手王女面前,冷叱道:“站住!”

金手王女收住脚步,苦笑道:“两位师妹为何要这样对我?”

黄衣女童冷声道:“那就要问大师姊自己了。”

金手玉女皱眉道:“莫非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两位师妹么?”

黄衣少女面无表情的道:“大师姊,用不着再提对得住对不住,至少有两点理由,你此刻不能进人洞府之中。”

金手玉女叹道:“可以告诉我什么原因么?”

黄衣女童道:“第一,你抱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硬闯洞府,犯了金光洞的大戒,就这样进人洞府,那是根本办只到的事。第二,师父正在调息入定,就算你不抱着野男人,也不能进去。”

金手玉女皱眉道:“师父入定多久了?”

绿衣女童接口道:“不过才两个时辰。”

金手玉女面现愁容道:“糟了,师父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黄衣女童哼道:“这可说不定了,至少也要等到明天吧!”

金手玉女急道:“怎么办呢,他连四个时辰都无法等了。”

黄衣女童冷冰冰地道:“大师姊,短短的时间里,你变的可真多,你应该觉得惭愧,现在带一个半死不活的野男人回来,有什么脸面去见师父。”

金手王女皱眉道:“假如师父知道了他是谁时,一定会设法救他,两位师妹行个方便,放我去见师傅吧。”

两名女童同声冷笑不已,黄衣女童冷叱道:“大师姊,你就少做梦吧,依我说你还是早些走开的好。”

金手玉女沉思了一下,又道:“不行,我一定要见师父。”

绿衣女童怒叫道:“大师姊真不知羞耻,要是我,早就一头碰死了。”

金手玉女竭力忍耐着,苦笑道:“两位师妹,我再求你们一次,放我过去。”

黄衣女童冷笑道:“师父早吩咐过了,你不回来便罢,回来了叫我们先把你押入风雷洞,等师父哪天闲了,再提出你来审问于你。”

金手玉女惊道:“这是为什么?”

黄衣女童厉声道:“为什么你应该知道,你偷走了师父的芝玉露。”

金手玉女任了怔,没有话说了,面色也变得白中透青,一时口唇颤动,双肩微摇,似乎就要支持不住摔下地去。

绿衣女童冷笑道:“大师姊,现在你知道我们放你快走,已经是顾念师姊妹一场,不忍看你受罪受苦了。”

金手玉女呆呆无言,久久没有动过一动。

黄衣女童皱眉哼道:“大师姊,你要早拿主意,师父已经不再认你这个徒弟了。依我说,你还是快些走了吧!”

绿衣女童接口道:“万一师父问起来,我们就说你没有回来过。”

金手玉女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走。”说着把怀中的云逸龙轻轻的放了下来。

黄衣女童冷哼道:“大师姊,你想怎样?”

金手玉女凝重的道:“他已经只有三个多时辰可活了,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挽救他的性命……”

黄、绿两名女童,锵然一声,各自撤出背后长剑,同声喝道:“难道你想硬闯?”

金手玉女叹口气道:“如果两位师妹坚持不肯相让,我也只有这样做了。”

绿衣女童大怒道:“好哇,师父说得不错,你果然是一名叛徒。”

金手玉女缓缓进逼,沉声道:“两位师妹,我再求你们最后一次,放我去见师父,否则……”

黄衣女童怒喝道:“否则怎样,是不是就要动手了?”

金手玉女咬咬牙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黄衣女童长剑一振,大喝道:“那就试试看吧!”

刷的一剑,向金手玉女当胸刺到。

绿衣女童亦不怠慢,相继刺出一剑,向金手玉女右助攻到。

金手玉女纵身疾闪,口中叫道:“看在师姊妹的份上,我该让你们每人三招。”

两名女童同声叫道:“用不着假冒伪善,尽管动手吧,不过你该知道,杀了我们自有师父找你算帐,想叫师父替你那个野男人治伤,那真是做梦了!”喝叫声中,又是一连几剑刺了过去。

金手玉女双目蕴泪,低呼道:“两位师妹,我实在没有办法,原谅我吧!”

一连闪过三招,双臂一振,攻了过去。

眼前金光突起,但听铿锵数声,两名女童手中的长剑已被震得飞了出去,不知落于何处。

金手玉女震飞了两名女童的手中长剑,双臂一圈,两团黄光,又向两名女童罩了下去。

墓地,只听一声低沉的冷喝道:“孽畜,你想怎么样?”

同时,一片更强的金光猝然涌来,竟将金手玉女震得连连踉跄后退,摔出去一丈多远。

只见一个白发如雪的老婆婆已经站在面前,那老婆婆双臂自肩而下,也都是金光闪闪,肩头插了一柄拂尘,面目沉肃,令人心悸。

金手玉女连忙爬起身来,跪了下去,诚惶诚恐的叫道:“弟子叩见师父。”

原来那老婆婆正是金臂婆婆。

只听她冷凛无比的喝道:“我没有你这种徒弟,从今后别再叫我师父。”

两名女童也扑地跪了下去,叫道:“师父替弟子作主。”

金臂婆婆挥挥手道:“你们退开。”

两名女童齐应一声,疾步而退。

金臂婆婆目注金手王女良久,双目中突然滚下了两行老泪。

金手玉女跪爬两步,俯在金臂婆婆的脚前道:“师父是恕过弟子了么?”

金臂婆婆双泪交流,陡然缓缓举起了右掌。

但见她掌心之中金光大亮,而且掌势一动,隐隐可以听得一阵轻微但却凛人的风雷之声。

金手玉女愕然失色,哭叫:“师父,弟子并没有错,你真忍心杀死弟子么?”

金臂婆婆右掌继续上举,风雷之声也愈来愈加清晰人耳,只听她咬牙切齿,恨恨地喝道:“是我老眼昏花,收了你这个徒弟,我把毕生的心血都放在你的身上,料不到你却是个叛徒。”

金手玉女哭声道:“师父,我并没有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您能不能听我解释。”

金臂婆婆道:“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可以解释?”

右掌缓缓下压,一蓬金光向金手玉女头顶压去。

金手玉女大哭道:“师父,弟子死而无憾,只求您把他治好。”

双目一闭,俯在金臂婆婆脚前,静候诛戮。

金臂婆婆压下的右掌当距离金手玉女顶部一尺左右时,却忽然长吁一声,颓然住手,无力的道:“你说吧!”

金手玉女微启双目,幽幽地道:“弟子先谢师父不杀之恩……”

金臂婆婆厉叱道:“我并没说饶了你。”

金手玉女震了一震道:“弟子死而无怨……”

金臂婆婆长道:“那男孩子对你竟是这么重要么?可以使你不要师父,不顾廉耻,不顾姊妹的情谊,甚至连性命也不要了么?”

金手玉女含泪道:“弟子不敢扯谎,事实确是如此。”

金臂婆婆用衣袖揩泪渍道:“既然如此,你是愿意牺牲自己去救他的了。”

金手玉女忙道:“弟子愿意,只要救了他的性命,弟子虽千刀万剐,亦所甘愿。”

金臂婆婆眼泪又流了下来,瞑目良久,不发一语,似是金手玉女与云逸龙之事使她想起了她的过去。

金手玉女等了一盏茶之久,仍不见金臂婆婆开口,忍不住轻轻叫道:“师父!”

金臂婆婆如梦初醒,哼了一声道:“那孩子怎么了?”

金手玉女呐呐地道:“他中了西天门的火毒,再过三个时辰,只怕就无救了。”

“火毒?”

金臂婆婆喃喃地道:“他为何与西天门结下了仇怨?”

金手玉女道:“他不但与西天门结下了仇怨,也与普天下的武林中人结下了仇怨,因为他就是金碧宫当世宫主,重出江湖的白剑铃马云逸龙。”

金臂婆婆噢了一声道:“怪不得他会使你这样失魂落魄。”

挥挥手道:“你先起来。”

金手玉女忙道:“谢过师父。”

金臂婆婆缓缓地向云逸龙看了一阵,白眉深锁,仰天吐出一口长气,像自语般的哺哺道:“造化弄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残酷。”

金手玉女大吃一惊,急道:“师父,难道他……没救了么?”

金臂婆婆慢吞吞地道:“救是有救,不过,为师要与你谈个条件!”

金手玉女舒展了一下眉头道:“师父尽管吩咐,弟子无不遵命,弟子怎与师父谈条件。”

金臂婆婆点头道:“为师可以把他所中的火毒治好,但是,为师却不准你再与他见面,从今而后,你要陪为师在此潜修,不准再入江湖。”

金手玉女震了一震道:“为什么呢?师父,难道您……”

金臂婆婆沉声道:“现在,不准你问什么原因,只问你肯不肯答应,为师已经说过了,这是条件,否则,你还是带他走吧!”

金手玉女含泪道:“但他只剩了三个多时辰的生命。”

金臂婆婆凝重的道:“那么,就答应为师的条件,须知今日之事,绝无两全之策。”

金手玉女沉吟有顷,终于咬牙道:“师父,我……答应。”

金臂婆婆绽开一丝苦笑道:“好吧,把他弄到密林之外去。”

金手玉女讶然道:“师父不是答应救他了么?”

金臂婆婆沉凝的道:“为师既已答应,就不会反悔。”不待话落,当先向外走去。

金手玉女怀着困惑的心情,只好俯身将云逸龙抱了起来,跟着金臂婆婆一起向外而行。

穿过山峡密林,一直到达了一道山坡之上。

金臂婆婆转身收步,道:“放下他来。”

金手玉女依言放下了云逸龙,怔怔地注视着金臂婆婆不语。

金臂婆婆长吁一声,探手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瓶道:“火毒是世上绝毒之一,除了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之外,就只有芝玉露了。”

金手玉女面色一红,俯首不语。

金臂婆婆微晒道:“你拿去芝玉露的事,为师也不追究了,这瓶中是三颗芝王丹,就是芝玉露所做,效力与芝玉露不相上下。”

金手玉女呐呐地道:“都是弟子不好,糟塌了师父的灵药。”

金臂婆婆苦笑道:“用来救金碧宫宫主的命,认真说来,也算不了什么,不过,芝王丹,为师也只不过这三颗了。”说着取出一颗,递向金手玉女道:“喂他服了下去吧!”

金手玉女连忙接药在手,轻轻按开云逸龙的牙关,喂他服了下去。

不久,只听他腹中起了一阵轻微的咕咕之声。

金臂婆婆叹口气道:“走吧,最多再有一盏茶的时光,他就可以没事了!”

金手玉女震了一震,颤声叫道:“师父!”

金臂婆婆面色一沉,道:“怎么,忘记与为师订的条件了么?”

金手玉女含泪道:“弟子不敢忘记,也不敢不遵,只是……”

轻声一叹,终于站起身来,道:“师父走吧!”

头也不回,当先向树林中跑去。

金臂婆婆也是老泪滚滚,叹息连连,随后走去。

云逸龙独自躺卧于地,但过了不到盏茶左右,却手足搐动了一阵,墓地一翻身坐了起来。

他啊的轻叫一声,睁开迷惘的双目,一时如坠梦境之中。

随之,他愕然而起,目光四转,只觉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山、石、树木,完全是与以前见过的不同。

他到了哪里?

他来回踱了一阵,立刻陷于沉思之中。

终于,他记了起来,在天台山中,当他正与血佛、血盲等人谈话之际,火毒发作,他昏了过去。

他急忙运动调息,出乎意外的是,他所中的火毒早已消解,同时,口腔中有一股清凉芳香之感。

显然有人救了他,是谁呢?

在他昏去之时,在场的只有血佛、血盲,但现在却连一个人影皆无,而且此地绝非天台山,这……

忖思之间,忽见一只鹏鸟抵掠而下,落在他的面前。

云逸龙一眼就认了出来,这鹏是鹏城白凤展玉梅的坐骑,鸟既出现,展玉梅必然也在附近。

然而却没有展玉梅的影子。

那鹏乌把长长的颈项在云逸龙身边磨来擦去,状至亲呢,但却不会说出它的主人在于何处?

云逸龙剑眉深锁,试着叫道:“你的主人呢?”

那鹏乌昂首高叫了几声,似是答复云逸龙的问话,但云逸龙不解语,无论怎样问法,却得不到一点要领。

最后,云逸龙灵机一动道:“乌儿,你的话我都无法听懂,你……

带我去找你那主人好么?”

那鹏乌又轻轻地叫了几声。

云逸龙不再迟疑,双肩微动,飘到了鹏背之上。

那鹏鸟昂首一鸣,立刻振动双翅冲人云端,腾空而去。

在金光洞府之前,金手玉女站在金臂婆婆身边,双目蓄泪,昂首注视着天空。

终于,她看到了那冲人空中的鹏乌,有如弹丸流星般一门面逝,自然,她也看清了骑在鹏背上的云逸龙。

她胸头像塞上了一块巨石,有说不出的沉重,世上的一切,都在她眼前变得黯然失色,失去了云逸龙,她就失去了一切。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轻轻地道:“徒儿,时间会改变一切,忘了他吧!”

金手玉女颔首道:“是的,师父。”

但是,她自己知道,她忘不了他,只怕一辈子都忘不了。

金臂婆婆又道:“徒儿,你恨为师么?”

金手玉女一惊道:“不,我怎么会恨师父。”

金臂婆婆叹口气道:“不论你恨不恨我,我该与你说个清楚,孩子,你要知道,为师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金手玉女低低地道:“是的,师父。”

口中在说,目光却幽怨的望了金臂婆婆一眼。

金臂婆婆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但是,为师已经仔细看过那孩子了,你该知道为师是精通命相的。”

金手玉女微微吃了一惊道:“师父,您看出了什么,他……命不好么?”

金臂婆婆叹道:“倒不是他的命不好,而是……徒儿,是你的命不好,你不该爱上他,也不能爱上他。”

沉默良久,金手玉女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师父,这……又是为什么呢?”

金臂婆婆苦笑道:“他桃花纹十分驳杂,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为他颠倒,而且他与你无缘,何必要去经历这场桃花之劫。”

金手玉女黯然元语,只听金臂婆婆又道:“徒儿,为师是过来人,时间会改变一切,慢慢地你就会忘掉他,来,随为师到洞中去吧。”

金子玉女凄然低吁一声,随着金臂婆婆向洞中走去。

且说云逸龙乘着鹏鸟,凌空疾飞,一路向天台山飞去。

云逸龙不由暗暗吃惊,同时,他也有些弄清了自己是到了一个边远蛮荒之处,至于他为什么去了那么远,怎样医他的火毒重伤,以及这鹏鸟怎会载他来去,却仍然是一个难解之谜。

终于,他飞到了天台山。

然而,空山寂寂,早已没有了人影,那被火焚烧过的草坪,山林,一切依稀在目,但他的疑团,却没有打开。

那鹏鸟扑地而下,但略一张望,却立刻又振翅而起,仿佛它在地面上看到了什么留给它的记号。

云逸龙大感困惑,焦躁,然而却无处探问,他知道,再向这鹏鸟去问也是多余,反正它有落地的时候,就等它落下之后,再说吧!

于是,他索性定下心来,任凭那鹏鸟飞驰前进。

他越来越觉惊讶了,因为他渐渐发觉,那鹏鸟是向杭州的方向而飞,难道它飞到云家庄去?

他的猜测亦没有错,因为那鹏鸟果是向云家庄而飞,不久,竟已到达了云家庄的上空。

云逸龙惊讶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因为在那鹏鸟的昂首高鸣下,一片人影已然出现在云家庄外。

他认得出来,那些人正是可以使他解开疑团的血佛、血盲、血魑。

鹏城白凤展玉梅等人。

那鹏乌又是一阵高鸣,双翅疾收,在云家庄前落了下来。

云逸龙兴奋的走下鹏背,叫道:“展姑娘……梅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在这儿,这大鹏却从苗疆把我载了回来?”

展玉梅闻言也是一怔,兴奋的神色中显出一脸困惑的道:“咦,金手玉女呢?她没有告诉你?”

云逸龙茫然叫道:“金手玉女?为什么忽然提起她来?”

展玉梅道:“难道你没有见过她么?”

云逸龙怔怔的道:“从我昏迷过去之后,现在是我第一次看到认识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人,这……”

血佛、血盲、血魑同时上前,叫道:“老奴等叩见小宫主?”

云逸龙挥挥手道:“免礼……你们怎会都来了这里?”

血魑抢先道:“俺是被那叫毒蟒的人放我来的,后来才听说天台山的事,宫主,俺雷猛真是饭桶,运气真坏,竟没在天台山露它两手!”

云逸龙皱皱眉道:“你现在都好了么?”

血魑猛忙道:“俺早就好了……”

关切的赶上一步叫道:“小官主,听说您中了火毒,可把俺给急死了,现在可好了,宫主一定早就治好了吧!”

展玉梅也接口道:“对了,别的话少谈,你的毒伤是否都好了?”

云逸龙忙道:“都好了,当我醒来之时,是在一处荒山之中,但却不知是如何治好的毒伤,梅姊……”

展玉梅皱眉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么?”

云逸龙正色道:“难道梅姊不相信我?”

展玉梅摇摇头道:“不,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云逸龙苦笑道:“梅姊就算不知详情,也必然知道这一点端倪,否则这鹏鸟如何会在那苗疆荒山之中接我。”

展玉梅叹口气道:“我自然要告诉你,当你在天台山中了火毒,发作昏迷之后……”

于是,她把金手玉女如何同他同乘一鹏,去找她的师父疗伤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但她也只能说到金手玉女如何与他乘鹏而去为止,后面的事,她却也一点不知,难明究竟。

云逸龙沉重的叹口气道:“这样看来,救我的人一定是金手玉女与她的师父了。”

展玉梅道:“这是毋庸置疑之事,除了他们师徒之外,别人都不会救你,也没有这个力量救你……”

云逸龙皱眉道:“但她为何却又不见我……难道她这样看重那一点过去的小节么?”

展玉梅心中说不出是悲是喜,停顿了一下道:“云弟。”

云逸龙忙道:“梅姊……要说什么?”

展玉梅幽幽的一叹道:“你为什么这样愁眉不展,难道这个事对你是这么重要么?还是你……因没见到金手玉女而难过吗?”

云逸龙面色微红道:“不,梅姊也许有些误会了。”

展玉梅道:“这也不是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对这些事如此颓丧。须知你肩负着多么沉重的担子,既然饶幸脱了险,就该再为你的正事设想。

云逸龙心神一振,忙道:“梅姊说得是。”

他知道金手玉女虽然救了他,却仍为双狐之事觉得无法与自己相见。

他思忖:“这样也好,否则又能怎样,那金手玉女对自己……片痴心,难道自己真个与她谈情说爱么?”

不可能。

既是不可能,倒不如这样分开的好。

一念及此,心情顿时开朗了不少,转头四顾一眼,道:“可有金碧宫的消息?”

血佛趋前一步,道:“金卫血婆已经遵谕回金碧官,老展鹏也曾传来消息,宫中一切如常,请小宫主放心。”

云逸龙轻轻点了点头,又道:“云家庄情形如何?”

血魑上前道:“云家庄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从来就平平静静,没见过什么江湖人物到来,有俺手下那几个毛虫守在这里,更是平安得很。”

云逸龙叹口气道:“可曾看过……本宫主昔年故居?”声调之中,已经充满激动。

血魑向血佛血盲扫了一眼,方才慢吞吞地道:“宫主的故居……

早就没有了。”

云逸龙两眼一瞪道:“怎么,没有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血魑呐呐地道:“烧了,但那是十几年前,当正义崖前的血案发生之时。”

云逸龙痛苦的咬了咬牙,道:“好,正义崖、正义团、血碑主人,云逸龙如不将你们悉数灭绝,今生誓不为人……”

向展玉梅投注了一眼,道:“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

展玉梅柳眉双蹩,道:“消息倒有,只是有的可信,有的不可信。”

云逸龙道:“不论可信或不可信,梅姊不妨讲讲看。”

展玉梅领首道:“听说血碑主人已经下令天下各帮各派拔高手,要向你围攻,再创一次金碧宫灭亡之劫……”

云逸龙哼道:“我相信不久将有一次大的决战,不过,究是谁存谁亡,却难预料,有金碧宫在,就不容血碑主人披着正义的外衣为恶。”

展玉梅又道:“此外,由于你的连番杀戮,已使血碑主人存了戒心,下令在围攻你的行动开始之前,不要再与你发生冲突,以便集中力量来对付你,免得再被你到处逞威,使血碑主人的声名受损。”

云逸龙沉忖不语。

展玉梅缓缓又道:“龙弟,恕我说句真心话,血碑主人武功如不高到绝顶,也绝控制不了正义团,在他伪善的外衣掩护下,下令选拔高手,那等于是集中天下武林的精华来对付你,龙弟,这问题不容忽视。”

云逸龙叹口气道:“我何尝不知,只是除了拼力一搏之外,又能有什么办法?”

展玉梅摇摇头道:“不然,我认为我们也该想个对付他们的办法了。”

云逸龙苦笑道:“梅姊有何高见?”

展玉梅凝重地道:“难道你没想得到么,咱们也该团结天下武林高手,动用大批的人手来对付正义团。”

云逸龙大声狂笑道:“梅姊不是开玩笑吧?”

展玉梅正色道:“这是谋求江湖武林万世之安的大计,我怎会与你开起玩笑来了。”

云逸龙仍然狂笑道:“梅姊想得虽好,但这却是无法行得通的。”

展玉梅皱眉道:“为什么?”

云逸龙道:“梅姊想想看,我云逸龙出道虽短,但已是双手血腥,出了名的江湖恶人,铃马现踪,血腥遍地,白剑过处,不留活口,谁又肯与我联手,谁又肯为我卖命,除了金碧宫与大漠鹏城之外,谁又是我们的友人。”

苦笑一声,又遭:“何况,血碑主人的正义团控制武林已久,根深蒂固,在一般武林人物心中,只怕很难动摇。”

展玉梅不以为然的说:“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血碑主人控制虽严,但并未抓住人心,至少也使大部分武林人物敢怒而不敢言,你手段虽狠,杀孽虽重但金碧宫的声誉依然使人敬重,白剑铃马使人生威,你的善良本性使人向往,登高一呼,不愁没有加盟之人,也许会有血碑主人的手下倒戈而来。”

云逸龙一笑道:“梅姊既有这样好的兴致,试一试倒也不妨。”

展玉梅欣然道:“你同意了?”

云逸龙忙道:“只要梅姊认为值得一试,小弟又有什么不同意的?”

展玉梅大喜道:“那么我们即刻筹备,将讯息广布天下,以使有志之人望风而来,迅速组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云逸龙淡淡笑道:“只怕很难。”神情冷漠,显然对此并不热心。

展玉梅并不在乎这些,兴致勃勃地道:“既然决定,咱们就立刻立个名号,云弟有意见么?”

云逸龙一笑道:“最好是名称,莫过正义二字,但可惜却被那伪善的血碑主人用去了。”

展玉梅撇掌道:“对,咱们也用正义二字。”

云逸龙怔了一怔道:“梅姊说什么?”

展玉梅正色道:“咱们就以正义为名,称做正义门。”

云逸龙双手连摇道:“不行,血碑之下有了正义团,如今我们再组正义门,那可热闹,江湖中到处都是正义,但正义究在何方?”

展玉梅正色道:“咱们不能因他们用了正义二字,就摒而不用,咱们要喊的号就是:诛除伪善者,主持真正义。是非让武林中人自己去查办就是了。”

云逸龙勉强点点头道:“梅姊的话倒也有理。”

展玉梅笑道:“好,现在既已定名,该谈到地点了,咱们的正义门总舵设在何处?”

云逸龙笑笑道:“地点问题,只怕也要梅姊动脑筋了……”

目光四外一转道:“总不能就设在云家庄吧?”

殊料展玉梅双掌一拍道:“好地方,就设在云家庄。”

云逸龙剑眉一皱道:“梅姊当真是开玩笑了,一片农村,如何可以设立江湖门户?”

展玉梅笑笑道:“这里虽无险可守,但却具有重大意义,当年云家一门三代溅血泰山正义崖,究竟那算是什么正义,武林中传诵已久,不必再加申言。

如今,我们把正义门设在云家庄,正好提醒了江湖中人的记忆,也使他们有一个选拔的准绳……”

眸光转动,伸手摇摇一指道:“庄中虽不宜建筑,但庄北青杨岭,连绵十数里,足可筹建大业正是十分理想的地方。”

云逸龙仍然有些困惑地道:“梅姊当真要这样做么?”

展玉梅高兴的道:“有百利而无一弊,何乐而不为。”

云逸龙忖思着道:“还有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存在,梅姊想到过么?”

展玉梅道:“云弟可是担心正义团会来人骚扰?”

云逸龙道:“岂止骚扰,只怕一有人来,就是毁灭性的行动。”

展玉梅笑道:“这个,我也考虑到了……”

眸光转动,缓缓接下去道:“第一,血碑主人既已下令各帮各派选择高手,一时之间不会有什么暴烈的行动。第二,我立即召来大漠鹏城的所有高手,再加上金碧宫的人,这力量已不算小,并没有什么值得可怕之处。”

云逸龙沉声一叹,不复再言。

展玉梅摇摇头道:“龙弟,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老是这样郁郁不乐?”

云逸龙皱眉道:“因为有些事使我觉得于心不安。”

展玉梅嗯了一声,慢悠悠地道:“莫非你仍在为金手王女之事而云逸龙双手连摇,打断她的活道:“不,她并没有什么值得我惦记之事,只除了我觉得对她的恩惠有些难以弥补之外……”

展玉梅道:“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

云逸龙苦笑道:“最使我难安于心的,还是梅姊。”

展玉梅绽开一个甜蜜的笑容道:“我……我有什么使你不安心的?”

云逸龙认真的道:“我总有一个固执的想法,我认为梅姊不该到这云波险恶的江湖中来,应该早回鹏城,把这付担子让我一人来挑。”

展玉梅凝望着他,秀目中忽然滚出了两滴泪水,幽幽的道:“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改变你的观念,龙弟,你不该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须知……”

脸色一红,但却终于说下去道:“你我应该是一体的,因为金碧宫与大漠鹏城不能分开,过去、现在、将来,都应该是一体……

云逸龙轻轻点头,道:“梅姊说的是。”

但这句话出口得十分勉强。

云逸龙振作了一下,说道:“既是这样,此地由血佛、血盲、血魑协助梅姊筹设正义门,小弟想借机去一趟黄山。”

展玉梅一怔道:“黄山,你为何要去黄山?”

云逸龙道:“我记得好像与梅姊提过了,我曾答应过垂死前的遮天掌卜世龙去送一幅血巾到黄山,交到他的好友无影剑黎元霸手中。”

展玉梅噢了一声道:“可是称为剑中龙的无影剑黎元霸?”

云逸龙颔首道:“正是此人。”

展玉梅欣然道:“这是该去的正事,我不拦你,那无影剑黎元霸,被誉为剑中之龙,在江湖道上被称一流的好手,而且,听说他又是一个颇富正义之人,如果情势有利,不妨顺便拉他加盟人伙。”

云逸龙道:“我知道,小弟就要告辞了。”

展玉梅一怔道:“现在就走?你刚由苗疆回来,还没歇上一天呢!”

云逸龙摇头道:“早去可以早回,以便帮梅姊筹创门户。”

展玉梅一笑道:“这话也是,还是骑大鹏去吧!”

云逸龙双手摇道:“不,小弟骑不惯那只鹏鸟,还是骑我的铃马吧!”

展玉梅不以为然的道:“你此去黄山不过是为了替无影剑黎元霸送上一幅血巾,又何必舍快而就慢,难道你不知骑马比乘鹏要慢得多么?”

云逸龙正色道:“此外,还有一个比较堂皇的理由,金碧宫以白剑铃马知名于世,我不能离开铃马。”

展玉梅轻吁一声道:“好吧,由你了。”

云逸龙转头叫道:“血佛………”

血佛连忙陪着笑脸道:“老奴在。”

云逸龙道:“我的铃马呢?”

血佛忙道:“正在庄中以上好的草料喂养,大概……就快来了。”

血魑犹豫着跑了过来道:“小宫主,这段时间,俺可真闷坏了。”

云逸龙一笑道:“你想怎样,直说吧!”

血魑汕讪地道:“小宫主身边不能没有随侍之人,还是……俺陪小宫主去吧!”

云逸龙冷冷的道:“不行。”

血魑怔了怔道:“那么小宫主要带谁去?……

云逸龙笑道:“我谁也不带,而且,你们在此也不会闲着,一切都听展姑娘的吩咐,大约有得你们忙的呢。”

此时铃声隐隐传来。

血魑试探着转向展玉梅道:“是真的么?

展玉梅笑笑道:“你手下的毛虫们共有多少?”

血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只有五人。”

展玉梅道:“把他们统统叫来,咱们要去动青杨岭的脑筋了。”

血魑失望的道:“是做木工还是泥水工?”

展玉梅笑道:“看情形大约两样都得做了……”说话之间,只听铃铃铃铃一阵清脆的声音传处,追魂铃马已经由庄中捷如飘风的跑了出来。

追魂铃马似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主人,跃至云逸龙身侧,磨颈擦耳,亲呢不已,云逸龙轻轻的道:“虹影,咱们久违了。”

扳鞍上马,向展玉梅道:“梅姊保重,小弟当尽快的赶回来。”

展玉梅道:“你自己更要保重,尽可能避免与血碑的辖下冲突,须知多杀上他们几个属下,于事并无大补……”

云逸龙一笑道:“我知道,等咱们的正义门创立之后,广召天下群豪,再大张旗鼓的与他们干上一干。”

展玉梅颔首道:“这话对了,希望你真正的同意我这办法。”

云逸龙双手一拱道:“梅姊多偏劳了。”

一拍马颈,飞跃而去。

云逸龙的心情仍然是沉重的,对于展玉梅的创设正义门,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他认为这并不会发生多大的作用。

然而,这是展玉梅所一力主张的,他不便加以反对,金碧宫的老宫主毕竟是她的祖爷爷。

他一路飞驰,径奔黄必而行。

他虽然不甚同意正义门的建设,但对尽量少与正义崖的人发生冲突之事,却是颇具同感,因为他知道,自己所杀的这部份都不是重要人物,真正的罪魁祸首仍然稳稳的躲在幕后。

他要杀的是血碑主人和他的得力助手。

他要消灭的也是血碑之人而不是整个武林。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不再注意一路之上所遇的任何事物,顾自催马而行,希望早到黄山。

第二天薄暮,他已到达距离黄山还有一百多里的一片洼地之中。

那片洼地因一场雨积聚,十分泥滑难行,更加上处处荒林,显得一片萧索,令人心生惆怅。

正行之间,铃马忽然一扬前蹄,驻足不行。

云逸龙心头一动,注目看时,只见此刻正行在一片乱葬岗之上,大小坟墓不下万余,在暮色西沉之中,更加苍凉。

云逸龙轻轻的拍拍马颈,叫道:“虹影,出了什么事了?”

虹影长嘶一声,两只前蹄踢了几踢,仍然不肯前行。

云逸龙微微一叹道:“没关系,我们多走几步,绕过去吧!”

马儿果然向左旁绕去,缓缓而行。

云逸龙边走边道:“墓地里的朋友,我云逸龙今天不愿多杀无辜才放过你们的,如是几天前的脾气,只怕你们将没有一个活口。”

墓地中静寂无声。

但云逸龙却又冷冷一笑道:“话虽如此,但你们最好别出来冒险,也许云某一时耐性不佳,而伤了你们的性命。”

墓地中果然不见动静,云逸龙走得极慢,足足费了盏茶左右的时光,方才走完那片墓地。

自始至终,墓地中不曾有过一点响动。

云逸龙清楚的知道,那片墓地中至少有二十人以上潜伏其中,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人多半是正义团中控制之人。

他离开墓地,不由勒缰细忖,也许展玉梅的话是对的,眼下举世之中,几乎都被血碑主人所控制,江湖中再没有可以与之抗衡敌对的门派,一般有志之士也以无所归附为甘,那么正义门的筹设,岂不正合时宜。

以眼下而论,若有一个真正主持正义的强大门派,这墓地中的二十余人,也许立刻就会叛离了血碑主人的控制。

忖念之间,忽听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人唉声叫道:“好苦哇……”

云逸龙心中大奇,什么在此叫苦?

当下拨马面前,眉头不由一皱。

原来在草丛之中出现了一个模样令人恶心的叫化子,正捧着肚子哼哼乱叫。

云逸龙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了?”

那叫化子叫道:“吃了不新鲜的死孩子肉,拉肚。”

云逸龙哼了一声道:“你叫什么?”

那叫化子道:“尸丐齐真。”

云逸龙寒着脸道:“我告诉你,你最好少在我面前弄鬼,大约在江湖道上,你也是一个横行霸道的人物吧广

尸丐齐真定定的看了云逸龙一会,惊道:“我的皇天菩萨,你该不会是白剑铃马的云宫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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