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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翠梅谷中

雾,笼罩了整个泰山。

漫天漫野,满壑满谷……往日嶙峋峭拔,绵延无艮的巍峨山势,完全陷入云烟迷蒙的浓雾中,仅雄伟挺秀,高达万仞的观日峰,隐约现出一段郁绿颠顶。

就在漫山云雾翻腾中,蓦然一缕箫音,直透云山。

箫声,哀惋凄楚,低沉悲凉,令人听来不禁心酸泪落!

箫声,起自观日峰下,云雾弥漫中,现出一座四面峭壁拱围的小谷。

小谷中,苍松翠竹,虬藤怪石,如银的瑞雪将小谷点缀成一个银白世界。

这应该是一,座人迹罕至的绝谷,但那缕凄凉悲郁的箫声,却是起自谷中。

一道清澈小溪,蜿蜒伸去,溪水碧绿,冷若寒冰,但却终年不冻。

小溪两侧植满绿梅,俱是虬枝如铁的罕世奇种,云雾缭绕其间,正直梅花盛放,满谷弥漫着清幽淡雅的梅香。

小溪的北面梅林中,现出两间残破茅屋,看来已经多年失修了。

那缕凄凉的箫声,正是发自茅屋的后面。

绕过茅屋,祗见梅林中现出一座新坟,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白衣少年,正跪在坟前的石碑一边。

白衣少年的手里,抚着一只通体血红的玉箫,正放在他削薄而下弯的朱唇上,吹出阵阵凄楚的哀歌。

两行清泪,由他微闭的星目中,徐徐的流下来,泪珠,滴在他的白衫前襟上。

坟前那方石碑,光滑如镜,上面深深刻着:“先严白公云生,先慈梅氏湘君之墓”和“弧哀子白玉骐泣”。

白衣少年,缓缓放下手中的血红玉箫,眼含痛泪,神色茫然的望着埋身父母的那堆新坟,他的思维,又陷入往事的回忆里!……

得,母亲慈爱的笑容,还有,她手中飘落的信笺上,画着一个黑色的骷髅,从骷髅的又大又深的眼眶里,流出鲜红的六滴血泪。他还记得,母亲看了那骷髅以后不久就去世了,父亲便连夜带了自己同仆人朱叔以及母亲的遗体离开了故乡赶到这翠梅谷中定居了下来。

到翠梅谷的第二年,白玉骐已是八岁了,一个炎热的中午,父亲及朱叔都已睡着了,他拿着红玉箫,悄悄的溜了出来,梅林里的清凉使他感到舒畅无比。

他穿插在矮小的梅树之间,很是自在,突然,一个低沉苍劲的声音传进他耳中:“还是不对,还是不对。”

白玉骐一怔,自忖道:“这是什么人?翠梅谷从来没有见有外人来过?”

他蹑手蹑脚的朝向这个声音走去,到了梅林尽头,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向外一看,白玉骐不由楞住了。

祗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携着一段树枝,在那里低头沉思,老人如雪的两眉斜斜上飞,鼻梁挺直,虽然满脸皱纹,但眉宇问依稀尚留存着当年的英俊气概。

离老人不远的一棵树上,挂着一柄古色斑烂的白玉长剑。

白玉骐咽了口唾沫,把身体靠得更舒适了些,伸长了脖子张望着那老人的动静。

这时,老人猛然踏出一步,挥起手中的树枝,霍的舞将起来,霎时间祗见一团闪闪的青,旋转着,飘忽着,老人与树枝的形影溶合成为一个幌动的模糊的大圆球。

一股奇异的冷风,随之而起,刮得远近的树叶纷纷抖落,白玉骐的脸颊上,也着实感觉到几分凉意,他心中暗想:“这老头子莫非有妖术?”

他不由害怕起来,正想溜走之际,但闻老人一声清叱,舞姿划然而止。

“唉!还是破不了那招“天光血影”,我这五十年的工夫算是白费了。”老人沉重的自言自语着道:“玉卿的深仇隐忍了五十年了,玉剑客啊,玉剑客,你好无能啊,今世难报大仇了,你,你九泉之下何以重见故人啊……唉!”苍劲的声音变成了嘶哑。

白玉骐偷偷伸出头来,见老人仰面望着苍天,皱纹密布的脸上,彷佛略有泪痕,一种凄然的感觉浮上白玉骐幼小的心灵上,他轻声自语道:“这老人好可怜。”

老人一怔,冷冷地喝道:,“谁?还不与老夫出来!”

白玉骐略一迟疑缓缓的走到老人跟前。

老人似乎没有料到那偷看他的竟是这么一个幼童,他目光在白玉骐脸上一扫,继而看到白玉骥手中的红木箫,他顿时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眸子襄放出惊喜与贪婪的光彩,但,白玉骐那天真无邪的神情,使他相形见惭,他暗想:“得到箫,也许可以报仇,但却要毁掉一朵武林奇葩,为什么这件东西偏偏落在他的手里呢?”

“唔,是的,我可以培植他,培植成一个天下第一奇材!让他来替我了却这桩心愿!一老人得意地微笑。他好像看到了白玉骐登上武林第一的宝座!可是:一那是又要等待许多年,许多年……”老人痛苦地抓着白发,他目不转睛地端详着白玉骐:那秀慧的脸庞,解人的双瞳,玲珑的身材,横溢的灵气……老人忽然仰天长啸:“已经等了五十年了,难道不能再等五十年?”

白玉骐被老人那不着边际的自言自语,弄得莫名其妙。

老人抛下手中的树枝,就地坐了下来,拍拍身边一块石板笑道:“娃娃,坐在这儿。”

白玉骐木然坐下,将红木箫横在膝上,侧脸问道:“老公公,怎么以前没有见过您老人家?”

老人笑道:“我就住在那座山里面。”说着伸手遥指那溪山深处。

白玉骐好奇地问道:“老公公,你方才玩着那树枝,幌来幌去的,怎么转得这么样快呢?怎么能使四周好多好多的树叶也会掉下来呢?”

“那是一种武功,名叫剑气。”

“好奇怪的武功噢!我能不能学,你教我,好吗?”

老人点点头。

“爹说过,武功是渐渐练成,老公公,我这武功要练多久?”

“我有一颗丹药,是由道家的朱果练成的,你吃了这颗丹药,不出十年,就练得和我现在一样的情形了。”

“老公公,你不是要报仇吗?你自己为什么不多吃一些不就成了?”

“孩子,这种丹药只能助你达于某一境界,以后的进步还靠你自己去修为。”

“老公公,你教我武功,我拿什么来报答你呢?”

老人摇摇头。

白玉骐抚摸着红玉箫,若有所思的缓缓道:“爹说,受恩必须图报,可惜爹说非有这支箫不能替娘报仇,要不然,我就将这支箫送给你。”

“这支箫能替你娘报仇吗?”

“是的,爹说在五年前,大雪山日月洞的“雪山仙”游历中原时丢了一本书,这本书里记载着一种很厉害的武功,这本书刚好给爹拾到了,爹没有贪为已有,而是还给了“雪山仙”,日月老人说爹很光明磊落,当时就要爹到日月洞去,要传爹一种武功,因爹当时正有事要要到江南去不刻分身,日月老人就送我爹这支“离魂箫”,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持这支箫去,他老人家就要传给他一种武功,日月老人武功天下第一,有了他传的武功就可以替娘报仇了。”

“我教你武功也为了你将来好替娘报仇,还有,我的仇人——”

“我还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谁?”

老人沉思半晌,讲了下面一段故事:“五十年前,江湖上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少侠,男的外号叫“玉剑客”,女的叫林玉卿,他们的武功在当日的江湖上都算是一流高手,两人打尽了天下的不平。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们两人相遇而一见钟情,自此江湖上便常见两人俪影,恩爱无比。

玉剑客有个朋友,门出武当,他武功还在玉剑客之上,他那招“天光血影”使玉剑客难以招架,他也爱上了林玉卿。

一年过后,他自知无法博得林玉卿的青睐,在一个月夜里,他要玉剑客单独与他比武,玉剑客拗他不过,只得应允,就在最后的一招“天光血影”,玉剑客左胸挨了他一剑,被他踢下断崖,等到玉剑客医好伤势,再从崖底爬上崖来,时光已过了一年,遍寻江湖,却不见了林玉卿的踪迹,后听江湖传言,才知道她于“玉剑客”失踪后,受不了“玉剑客”的那个朋友的无礼的纠缠,她于气愤之余带着清白跳崖而死。”

老人语毕脸上显得无比的愤恨,与凄怆。

白玉骥知道老人所讲的故事,就是老人自己的一页伤心史,他忍不住问道:“这不义的朋友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已出家做了道士名叫寒心真人,唉!五十年了!玉剑客仍然是抵挡不住他那招“天光血影”!”

白玉骐心中暗想:“寒心,这家伙可真使人寒心,我也要替他报仇·”

从此,白玉骐一面在家里跟父亲学武,一面偷偷的溜到这边来跟这老人习艺,老人除了讲解招式口诀以外,从不多言,白玉骐仅知道他住在溪水深处,别的就不知道了。

日复一日,一年的光阴就这么轻易的溜过工了·白玉骐服下玉剑客的那颗丹药,内功的精进,一日千里,他父亲白云生的本领,在一年之内已全部授毕,他的造诣颇有青出于蓝之势。

白云生自知本身已没有什么能再传授给爱子的了,一天,便悄悄的出了翠谷,去探究日月洞的所在,期望着早日送爱子去日月洞习得较高武艺,好为爱妻复仇。

莫非天下之事在冥冥中早有定数?白云生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探知日月洞的大概所在,却因而带来了灾星。

就在白云生回家后的第三天深夜里,翠梅谷中来了六个不速之客,一个老和尚,二个俗装的老者及三个老道士,这六人竟是江湖上人敬重的“武林六尊”。

六人在茅屋门前一字儿排开,老和尚沉声道:“白施主,老衲如海深夜打扰了。”声音不大,却字字震入耳鼓。

白云生从梦中惊醒,一听“武林六尊”中的笑面佛如海到此,急忙穿衣相迎,门尚未打开,先恭敬的回道:“大师法驾到,晚辈白云生来迟,还望大师见谅。”开门见“武林六尊”全都在此,白云生不觉一怔,嚷道:“原来六位前辈都已到此,晚辈寒舍简陋,乞望前辈休要见怪,请入内,晚辈奉茶。”

三个道士中的一个笑道:“白居士免礼,我等深夜来访,有一事相问,不知居士能·否答允。”

“前辈言重了,有什么事请前辈尽管吩咐,前辈还请襄面坐下,晚辈也好说话。”

俗装老者道:“白大侠不用了,我等六人来此,是想各留下本身的武功,换取白大侠的离魂箫,我等换取此箫的目的倒并非为了要学什么武功,实怕这箫将来流入江湖,要造无限杀孽。”

爱妻手中飘落的信笺,重新映入白云生的脑海,那六滴血泪原来代表的竟是这六个伪善的江湖高手。

白云生脸上一阵悲凉,他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答应吧,只有一死,答应了吧,仍难免被杀灭口。

“爹,他们是谁?”不知什么时候,白玉骥走了出来,他手中正拿着那支离魂箫。

“施主,凡事总要想开些,今日我等六人既然来此,别说施主无人相助,就是有人相助,施主明白,今日江湖上有谁能管得了呢?”老和尚缓缓的说道。

白云生低头摸摸爱子的头,趁机对忠仆朱叔打个眼色,悲愤的答道:“非是我白云生食古不化,六位身居江湖六尊,可以是说武林的家长,想不列六位只为了一柄玉箫,竟对白云生一个江湖晚辈下此毒手,先杀其妻,再灭其家,不要脱白云生是个血性男儿,就是有半点人性也要与六位周旋到底,白云生今日明知以卯击石,也要一拼,接招。”说完突然一招“八方风雨”以全力攻击六尊。

就在白云生出招的当儿,朱叔背起白玉骐急急逃出后门。

蓦听一声沉喝:“白大侠躺下吧。”接着白云生一声闷哼。

“那里逃。”一片排山倒海的罡风,向朱叔的背后袭来,他自知无法躲过,猛然将白玉骥抱进怀中,以腹背牢牢护住,嘶哑的说道:“小主人,逃得活命不要忘了还有朱叔的仇……”“轰”的一声,白玉骐祗觉全身一震,接着“噗通”一声,落入寒溪中,他就昏了过去。.

等白玉骐醒来,发现自己已睡在一个山洞里的一只石床上,“玉剑客”坐在他面前的石凳上。

白玉骐翻身坐起,看看那支玉箫还在手边,才要开口,玉剑客慈和的道:“骐儿,这一切都是天数!”

“我爹呢?”

“我已替你埋了,等你武艺学成以后为他立碑安葬!”

从此,他便住在这个山洞里,

他在这里渡过了整整的八年的光阴,前天夜里,老公公不辞而去了,他没有拜他为师,因为老公公不愿意有师徒的名份,老公公把玉剑留给了他,并留书要他今后立即出道江湖,好自为之。

白玉骐呆呆的跪在墓前,已是很长的时间了,他也曾想为朱叔立座坟墓,但他找不到他的尸骨。

泰山被皑皑的白雪覆盖住了,天接山,山接天,只是一片银白。

道上观日峰的山径,埋没在深雪下了。

日正当中,这天观日峰上竟突有十二人在此聚集。

这十二人,僧、道、俗都有,这些人零散地坐着或站着,坐在中央的是一个七十来岁的长胡子老人,和一个妙龄少女。

“吴老英雄,今日当着少林寺的悟明大师,武当的玄云道长,以及死堡的五位:陈兄、杨兄,总请你给兄弟我一个答覆,看这宗亲事您老是否赞成?”

说话的是个五旬左右的老者,面色红润,只是两眼深陷,有一种阴沉沉的感觉,老者身后并排站着两个三十左右的大汉,看样子是老者的随从。

悟明大师,年约四旬,人长的瘦削矮小,两太阳穴高高鼓起,玄云道长则是个粗眸的道士,满脸横肉,“死堡”的陈姓杨姓及另外那三人,一个个如同坟墓里掘出来的死人,僵立在那儿动也不动,原来“死堡”里的家伙个个都是这付长相。

坐在中央的老人环视一周后,缓缓道:“今天难得请到众位,我“三连掌”吴子修也正好借此机会向大家把话说清楚,岳蓉是老夫一位故友之女,老夫只站在抚养与教养的地位,至于亲事乃要看她本人的意思,如果妄加主断,将来如有好歹实在对不起九泉之下的亡友夫妇。”

“老英雄看侄女嫁与我家小堡主将来还会有什么差错吗?”

老人双目精光一闪,朗声道:“孙兄,人非神明,将来之事谁敢逆料?”

孙姓老者闻言冷冷一笑道:“老英雄!小弟以红沙堡护法的身份愿意担保此事,这该够了吧!”

老人也不示弱冷冷道:“孙兄,不是老夫不识抬举,此事老夫做不了主。”

晤明大师的目光,在孙姓老者的脸上掠过,沉声道:“孙施主,婚姻大事,实不·孙姓老者从衣袖襄抽出一枝精巧的乌木令,令上镶着六颗一样大小的明珠,还刻着“六尊令”三个字,他将这个令一扬,说道:“老英雄,红沙堡以此保证怎么样。”

“三连掌”吴子修见他竟然抬出武林至尊的“六尊令”来,那表示如若不从,就作违令论,违令这将被处死。这是武林公认的规矩。

那一直沉默着的少女,此时突然道:“吴伯伯,我……我……”

“蓉侄答应了吗?”持令的孙姓老者脸上挂起一派奸笑。

三连掌道:“孙涓,你休要拿出武林六尊的令符来吓唬老夫,我想六位前辈知道了此事,只怕也未必赞同,再说,老夫已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生死早已置诸度外,“六尊令”

用在别的地方老夫服从,但用在这件事上老夫却不得不违令,老夫直接了当的告诉你,虎女不嫁犬子。”

“吴伯伯,你!”

“好大的口气。”一直僵着的“死堡”双煞,突然异口同声的说道:“吴居士,答应不答应是居士的事,但辱及此令可就不对了。”

吴子修仰天一声长笑道:“道长好说好说,乌木令主持的是正义,不是拿来为非作歹的,吴子修早已说过,生死置之度外了。”

“铁沙掌”孙涓冷冷笑道:“吴子修,不是孙某与你过不去,你不给孙某面子可以,但是辱及此令,孙某是持令人,却不得不维护六位老人家的尊严。”

“你划下道来,老夫接着就是。”

“铁沙掌”孙涓缓缓举起“六尊令”高声道:“划什么道,辱及此令就是武林公敌。”

话落回头吩咐道:“阮氏兄弟,将此人拿下。”两人一声吆喝,双双跃出,分左右将老人围住。

吴子修那里将两人放在眼里,缓缓站起,将岳蓉拉列一边。

“老匹夫照打。”阮氏老大招随声出,以一招“五子夺魁”取吴子修左侧,阮氏老二以一招“夜战八方”取老人右侧,两人都以全力进招,风声呼呼,声势不弱。

但与吴子修相较可就相差太多了,吴子修不愿结怨“红沙堡”,侧身让过致命的两招,阮氏兄弟扑了个空,煞身不住,向前连街两步,吴子修此时要取两人性命易如反掌,但他只将两掌虚虚一幌,立刻收回,掌风只是轻轻扫过阮氏兄弟面颊。

“三连掌”是要孙涓知难而退,撤回“红沙堡”那两人。

孙涓却视如无睹。

阮氏兄弟一招失手,大喝一声,重新进招,勇猛犹如两只负伤的困兽。

吴子修左闪右躲一味相让,他依然不愿结怨“红沙堡”。

十几回合一拖就过,阮氏兄弟,始终不知死活的一味猛攻。

吴子修想如此歪缠下去,也不得了局,突然大喝一声,双掌连环而起,招化“双掌翻天”以七成真力拍出一掌!

掌出一阵锐风,阮氏兄弟祗觉两眼一黑,双双闷哼连声,各各挨了一掌,跌出八尺外,倒地爬不起来。

幸好吴子修手下留情,不然这两人只怕早已一命呜呼!

“铁沙掌”孙涓对重伤的两个随从,看都没看一眼,他早就料到这两人不是吴子修的对手,但要其他诸人出手,不得不先抛砖引玉,拿这两人的性命唱开锣戏。

吴子修向孙涓抱拳道:“老夫失手,得罪得罪。”

孙涓冷冷一笑,说道:“谁愿为继续武林至高信符而战?”

“死堡”双煞中的“催命煞”陈琪冷声道:“陈琪接受吴老师几招。”两腿僵直不动,双肩一耸,突然前跃三尺,落地一声不响,手起一招“无掌拘魂”,直抓吴子修前胸。

吴子修久走江湖,素闻双煞之名,当下不敢大意,横退一步,以“排山掌”相迎。

“催命煞”陈琪突然以指为掌,硬接二二连掌”吴子修的“排山掌”,他自恃“死堡”

的“阴风掌”为武林奇功,想看看江湖传言中的二二连掌”是否真的无人能敌。

“砰”的一声两掌接实,地上白雪卷起三尺多高。

“三连掌”吴子修,连退两步,掌心微微发冷。

“催命煞”陈琪则退出五六步,胸口隐隐作痛,敢情他的“阴风掌”火候尚非二二连掌”之敌。仅此一掌,胜负已分。“催命煞”陈琪冷哼一声,展开游板,两腿却始终僵直不弯。尽管“催命煞”陈琪“阴风掌”不比寻常,祗因内力不及“三连掌”吴子修深厚,而不敢出掌相迎,再加上“三连掌”每出一掌就有其他二掌连环拍出,且招式奇妙,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交手不到三十招,“催命煞”已有些招架不住了。

孙涓偷眼见“夺魂煞”杨愈急得脸上冒汗,嘴上不由挑起一丝冷笑,高举起“六尊令”

道:“抗令者就是武林公敌,人人可得而诛之,为维护令符尊严故无需依什么江湖规矩。一此言的用意无非是告诉“夺魂煞”杨愈可以双战吴子修果然,“夺魂煞”杨愈大喝一声,立刻加入战圈。

岳蓉一见“夺魂煞”杨愈参战,也赶忙拔出背上长剑正待助阵,却被死堡的其他三人拦住,厮杀起来。

吴子修对付“催命煞”一人是绰绰有余,但要对付双煞二人,他的功力就有些不足了。

那边岳蓉以一敌三,三个壮汉只是“死堡”的末流人物,但死堡中人,个个都练有“阴风掌”,虽说功力较之双煞相差很多,然而以三战一威力毕竟非同小可,是以岳蓉也祗勉强,战个乎手。

“铁沙掌”孙涓手持令符,得意的站在那里看着这边众人的搏。杀吴子修渐渐被逼居于劣势,双煞的阵阵阴寒的掌风已能穿透他的掌势,袭击到他身上。

“吴子修,不是孙某逼你,识时务者是俊杰,赶快束手就擒也许还有一条生路,否则,哼哼!”孙涓得意的喊着。

蓦地,吴子修大喝一声,集结全身功力于两掌,招化“三环套月”掌出夹着一阵锐啸,直扫击双煞。

双煞也是久经大敌的人,“三连掌”吴子修全力推出三掌,他们已看出是强弩之未了,两人并不硬接,双双提气轻身,虚出一招。

“啪”的一声,双煞齐齐飞退丈余,掌心微觉麻木,心中暗惊吴子修功力之深厚。

“三连掌”全力击出三掌,实在是拼命的打法,他知道久战下去只有困死,不如拼一个算一个,却没料到被人识破了他的心意,白耗了真力。

“三连掌”吴子修此刻祗觉得全身犹如虚脱一般,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直冒。

“双煞”一步一步的向前逼来,“夺魂煞”冷硬的说道:“我道你吴子修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竟敢公然辱及“六尊令”,原来也不过尔尔,嘿嘿,你“三连掌”还有多大道行,最好在未落我双煞手中以前尽量施展出来,晚了恐怕再就没有时间了。”

“三连掌”吴子修沉默不语,趁双煞说话的间隙,强自压下起伏的心血,尽量将残余的功力聚于双掌上:

双煞越逼越紧,“催命煞”陈琪缓缓举起那双鬼爪,“夺魂煞”也把功力运入双掌,他们心里明白,吴子修虽然状似脱力,但尚未到达绝境,决不会真个束手就擒的。

短暂的时刻,充满着无穷的杀机,吴子修残余的一掌,也许会伤得一人,也许仍是徒劳无功,很明显的是他这一掌可不一定打死人,而他本身却要死于双煞这最后的一击之下。

“双煞”慢慢抬起了直挺挺的脚步。

此际,场外突然飘进一个声音:“两位好得意啊!”声音不高,可是听来冰冷而字字清晰。

“双煞”本能的掠身后退,那边与岳蓉激战的人,也跟着跃出圈外。

十二个人二十四只眼睛一齐向那发音处望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他们暗吃一惊。尤其玄云及悟明为甚。

你道为何!原来在观日峰入口的台阶上,正站着一个英俊脱俗的白衣少年,且手中拿着一柄红玉箫,不用作者多言,读者诸君当然知道他是谁?

玄云与悟明离入口最近,凭他们的功力竟然不能察觉白玉骐的到来,可见来人的武功高不可测。

“铁沙掌”孙涓惊异的是白玉骐手中的那只红玉箫,因为那极像传说小的“离魂箫”。

“死堡双煞”也在注意着那根箫。

“三连掌”吴子修和少女岳蓉却都在细想江湖上有个什么人物与眼前这少年相像,但他们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白玉骥举步缓慢地向“铁沙掌”孙涓走去,看似慢步,其实已是其速无比,他仅仅跨了几下,就已到了孙涓面前不满五尺的地方,雪地上仅留下几个浅得像小鸟的爪痕。

“孙兄,在下有几点不明白的要请阁下指教一二。”白玉骐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

白玉骐显然是个江湖后辈,竟直接称兄道弟起来,孙涓心中暗自不满,旁人也觉得白玉骐的口气过于托大。

孙涓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白玉骐怪异的行动使他只得好生应付,他深陷的双眼一阵闪动,笑笑的道:“这位少侠贵姓大名,恕孙某眼拙,但不知要问孙某些什么。”

“在下姓甚名谁,少停自当奉告,在下要问的是此令的尊严在那里,他有些什么功用?”说着,伸手一指“六尊令”。

孙涓由白玉骐这一问,就知道他是初出江湖,眼珠一转,忖道:“看来此人武功不弱,我何不将此令来历告诉他,然后趁机拉拢,红沙堡岂不又多了一员高手。”

当下笑道:“少侠可知武林有六位至尊前辈?”

白玉骥浑身一震,黑眸中杀机一闪,强自压下起伏的怒火,点点头。

“这就是了,此令名叫“六尊令”,这六颗明珠就是代表着那六位前辈,今日武林只有六支,分持在六老手中,此令一出就如同六老亲到,武林晚辈都听持令人差遣,否则就是违令,成为武林的公敌。”孙涓滔滔不绝的说着。

“假使我持有此令,是否照样有效?”白玉骐平静的问道。

“铁沙掌”孙涓不自觉的把令抓紧了些,然后目注白玉骐的离魂箫道:“有效,当然有效,少侠贵姓,能否见告?孙某极愿结交后起之秀。”

白玉骐冷冷一笑道:“在下白玉骐,此箫名叫“离魂箫”,阁下该知道白某的来历了吧?”

“离魂箫!”全场响起一片惊愕的赞叹,他们不但惊奇此箫的重现江湖,更奇怪这个面带杀机的少年竟然是失踪了十几年的白云生的后人。

孙涓退了两步,问道:“白少侠今日来此是要……”

“要“六尊令”。”白玉骐冷冷接口道。

“铁沙掌”看出苗头不对,募地退后五尺,高举乌木令道:“在场各位与我…”

突然,白玉骐一声冷笑,飘身急追,右手红箫招出“落叶归根”直打孙涓胸腹,左手虚虚一伸直取孙涓高举的六尊令。

孙涓亦非庸手,左手“化龙点睛”点向白玉骐持箫右手腕脉,右手突然缩回胸前,身体虚虚向右一倾,反身向左飞去。

孙涓应变不谓不快,尤其那向右一倾,若换别人必被他瞒过向右追去,但他遇到“玉剑客”调教出来的白玉骐,却竟然不灵了。

他身体才起,猛觉右手一麻,人是飞出去了,“六尊令”却已到了白玉骐的手中,究竟是怎么被他抢去的,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

变起仓促,其他的人要起身去护令,已为时太晚了。

白玉骐手持“六尊令”走到刚才铁沙掌孙涓站立的位置,举起“六尊令”,冷然道:

“在下手持此令即代表此令主人,孙涓立刻自绝于此。”说得斩钉截铁。

“铁沙掌”孙涓六尊令被夺,早已脸色惨变,闻言一阵发抖,飘身落在白玉骐面前,哆嗉道:“尊驾是罗老前辈何人?孙涓并无过错,为何赐死?”

“因你违令。”

“孙某并无违令。”

“赐死不从就是违令。”白玉骐一阵抢白,“铁沙掌”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蚁蝼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孙涓眼珠一转,突然双肩一沉,呼的推出一掌。

“铁浮掌”以掌击之雄劲名称江湖,在生死关头拍出的这一掌,更是威力惊人,祗听一声锐啸,白云随之飞舞。

距离近,孙涓的出掌又不声不响,根本无法闪躲。

孙涓也就是乘人不备要一掌击毙白玉骐。

白玉骐冷笑一声,将“六尊令”交在右手,左手轻轻推出,掌出无声无息。

孙涓见状,心中不由暗骂:“小子竟敢接老夫这一掌,真是自己找死。”

“砰”的一声两掌接实。

孙涓连退五步,胸中气血翻涌不止,心中大惊。

白玉骐静立不动,嘴角挂着冷笑。

要知道,白玉骐此刻的功夫已达八年前的“玉剑客”的境界,不要说一个“铁沙掌”就是十个八个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孙涓只怕早巳丧命泰山观日峰上了。

白玉骐手持木令,宣布道:“现在在场诸人听着,白玉骐以令主身份下令:“催命煞”

与“铁沙掌”,立刻全力各对一掌,违令者死。”

““夺魂煞”与三个手下对掌,三人分站三才方位,同时出掌,违令者死。”

“悟明与玄云各对一掌,违令者死。”

“三连掌与那姑娘一旁观战。”

白玉骐偶一抬眼,见那姑娘正以一双美眸在看他,心中微感一阵别扭,转开视线。

在场诸人明知白玉骐存心不良,但令在他手,他武功又高却又违抗不得。

首先“催命煞”与“铁沙掌”互对一掌,两人功力悉敌,只震得两人气血翻涌,眼冒金星,许久许久才缓过一口气来。

接着是悟明与玄云两人对掌,也是不相上下,但两人有前车之鉴,并末使出全力,是以吃亏并不大。

最惨的是“死堡”的三位部下,三人分立三才方位,同时出掌攻“夺魂煞”,这般黑道人物根本就不知爱惜部下,“夺魂煞”一招“风起云涌”,直把三个部下打出老远,倒地半天才爬起来。

白玉骐拍手哈哈大笑。

“三连掌”与岳蓉却暗自想道:“此人小小年纪,作事竞如此狠辣。”

白玉骐笑了一阵,星目中突然爆出无穷杀机,高举“六尊令”朗声道:“江湖六尊乃是六个伪善的恶魔,白玉骐在此忠言相告,总有一日,六人死无葬身之地,各位还是及早脱离他门下。”话落将箫拢入袖中,双手分握“六尊令”两端,微一用力,一根视同瑰宝的令符已被他扳成了两段,紧接着双手一阵搓揉,“六尊令”顿时化为粉沫随风飘散。

在场诸人不由一呆。

蓦地,“铁沙掌”一声大喝:“我们合毙这小子。”

众人同声附合,一齐出手,顿时将白玉骐困在核心。

岳蓉看看“三连掌”,似想动手相助,但被三连掌摇头止住。

“三连掌”是老江湖,他以为,白玉骐公开与武林为敌,只有自速灭亡,何况六尊维护的又是武林的正义呢?

白玉骐以一敌八,丝毫不落下风,双掌卷处,八人根奉无法近身,偶尔拍出一掌,就把八人逼得连连后退。

他希望八人能够识时务早些离开。

但,八人也有他们的想法,他们见白玉骐只守不攻,认为他无法出招,越发苦缠不舍。

呼呼的掌风,卷得满天飞雪,观日峰左侧削壁上的一棵梅树,绿叶抗不住强风的吹刮,纷纷离枝飘落满地。

三十招转眼即过。

一片绿叶落在白玉骐脚下。这一片绿叶顿时勾起了白玉骐无穷的杀机,他的双亲就葬在绿色的梅林之下。

“武林六尊”那六张丑恶的面孔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血债!”,“血债!”

蓦地,白玉骐长啸一声,“离魂箫”展开了“玉剑客”的“玄玉七剑”。

“玉剑生寒”,倒下了死堡的三个部下,各人喉头都挨了一剑。

接着又是一招“羿射九日”,连声惨哼,玄云断了一臂,悟明被削去一耳,“死堡”双煞却已身首异处。

“铁沙掌”死得最惨,胸口挨了二剑,当胸还被白玉骐拍了一掌。

鲜血染红了观日峰顶,白玉骐持箫而立,如同一个白天而降的杀星。

悟明止住耳上的血,沉声道:“白施主,老衲与玄云道长与你何仇何恨,小施主竞下此杀手。”

白玉骐冷冷道:“大师与道长去问“笑面佛”与“武当三清”即知,就说持“离魂箫”

的人伤了你们。”

悟明扶起玄云,冷冷道:“小施主今日之赐,贫僧虽为出家人,但也不敢或忘。”

白玉骐报以一声冷冷长笑。

玄云与悟明悄然下山而去。

白玉骥仰脸看看阴霾的苍天,深沉的叹了口气,他心里的孤寂有谁知道呢?

“三连掌”走前两步,道:“老夫感谢白少侠救命之恩,但少侠这种手段老夫却不敢赞同。”

白玉骐慢慢转回视线,慢声道:“老丈以为在下不该毁那令符?”

“三连掌”吴子修对白玉骐个性易变,觉得难以捉摸,当下不敢多说,温和的道:“少侠,“六尊令”虽然有时被恶人拿来错用,但维护武林正义也多亏了六位老人的令符,如此把令毁去,实在有负六位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六尊在江湖上竟是如此的深得人心,黑白两道竟然都被他们控制住了,白玉骐感到一阵孤单,他要报仇,势必与整个武林为敌……

白玉骐低头沉思一阵,突然深沉的一叹!问道:“老丈对六尊的看法怎样?”

“他们是六个慈善的老人,这不只是老夫一人的看法,就是整个江湖无论黑白两道都有同感。”

“慈善的老人!”白玉骐耳中响起朱叔的嘶哑声道:“小主人,逃得活命,不要忘了还有朱叔的仇…”他按住心头之恨,沉声道:“假使有人与他们为敌呢?”“那人将自绝已天下。”

白玉骐仰天一声狂笑,声震地山谷久久不绝,他满腹积怨在笑声中尽泄无遗。

岳蓉不安的叫了声:“吴伯伯。”

白玉骐良久良久才止住笑声,朗声道:“多谢老丈指教,今日白玉骐实话相告,六尊与我白玉骐有不共戴天之仇,告辞了。”话落纵身跃下峰去。

岳蓉忍不住叫道:“白少侠,白少侠,我吴伯伯是一片好意……”

“三连掌”也高声道:“白少侠请回,老夫愿闻其详。”

但白玉骥已去远天边,只留下他几声悲凉的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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