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5000000028

第二十七章 逼宫

倒也酒楼的大掌柜早已不是宫本。宫本死了,死于那场可怕的沙暴。

满窗花现在已是名符其实的东家兼大掌柜,跑堂站柜台的事,自然要另找人来做。

满窗花没有另找人,她‘’拣”了个人。

说起“拣”人这件事,也怪,偏偏就叫她撞上了。

那天夜里,她刚从孔老夫子被窝里钻出来,穿上衣服回家。刚出学校的门,就听见了远处彼起此伏的狼嗥声。

狼嗥声中,还夹杂着凄厉的马嘶和人的嘶叫。

声音很远,隐隐约约的听不大真切。

满窗花迟疑不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过去看看。

将军的使者这几天也该到了。倘若处在狼群之中的是将军的使者,那可就糟了。

满窗花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倘若她真搭救了将军使者,那倒真是大功一件。就算那人是个不相干的人,也没关系;她可以安然脱身,用不着惧怕狼群。

她是一名出色的忍者,也许比雄藏、宫本、筱原他们还要出色。

她虽然年轻,但她是天才。

天才和一般的聪明人之间,差距已很大,若和庸人相比,这差距不啻云泥。

她要想摆脱狼群,实在很容易。

于是她就循着声音飞快地奔了过去,一直跑了十几里路,她才看见了狠群。

大大小小的野狼足足有三百多条,现在居然已全都毙命。

满窗花愕然。

人呢?马呢?

她已看不见马,她只看见一副乱七八糟的马鞍。

皿腥气重得要命。

满窗花屏着呼吸,开始在尸体间找人。

依她想,能找个像样的人尸就不错了。

可她居然找到了一具几乎完好无损的人尸。

满窗花其实也不能肯定这具人尸是不是真的完好无损。她看不清尸体的面目,她只能从形状上看出来,这人虽已浸满了鲜血,肢体倒还没什么太多的损伤。

满窗花伸手去尸体怀里摸索,希望能找到点什么东西以证实尸体的身体。

她什么也没找到。

尸体身上已无寸缕,衣裳看来已被群狼们撕裂成碎片了。

她虽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却发现了一件令她十分吃惊的事——这人居然还活着。

他的心跳虽慢虽弱,但的确还在跳动。

满窗花决定救活他——不管怎么说,这人在徒手格杀这么多狼以后还能活着,就说明老天不让他死。

这就是天道。

满窗花背起这个人,飞一般回到镇里,直接进了倒也酒楼。

她用了整整三坛烧酒为他擦洗浑身的血迹和伤口。

他浑身都绽着口子,连睑上也被抓得皮开肉绽。

满窗花却很满意。

在她的救护下,他总算活过来了,这是她的功劳。

她满意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还是个大丈夫,他的那个地方奇迹般地没遭受任何伤害。

至少,她救活的这个男人将不会因为无法重振雄风而自卑,这就让她很高兴了。

如果她救了个不想再活下去的、没有生趣的男人,那还不如不救呢!

至于相貌被毁,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相貌的重视是女人的事,男子汉大丈夫,不必为破相伤心。

两个月后,他的伤好了。他脸上乱七八糟的爪痕裂口,使人不敢多看。

满窗花却偏偏让他站柜台,偏偏让他跑堂。她对他很满意,她给这个口齿不清的蒙古勇士起了个特别响亮的汉人名字——

满霸王。

他是她的骄傲,是她的杰作。

就算酒楼生意差一点,她也不在乎。她就是要向众人展示她的杰作。

她甚至还教他学汉语,教他忍术。他虽然显得有点笨,但特别有毅力。

她对他简直满意极了。

孔老夫子对满霸王却十分反感,可她不在乎。

孔老夫子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孔老夫子在叹气。

他仍旧坐在他那张破藤椅里,可曾经在他面前的那三个矮壮的汉子,却都已不在了。

雄藏死于阴山,是被郑愿杀死的。

宫本和筱原和郑愿一同葬身于那场恐怖的沙暴之中。

现在站在孔老夫人子面前的,只有一个人,一个面目狰狞的蒙古大汉——满霸王。

还有一个人也在孔老夫子对面,不过不是站着,而是坐着,像孔老夫子那样坐着。

满窗花坐在一只绣墩上,而这只绣墩,是满霸王一路捧着从倒也酒楼搬来的。

满窗花的气派,已比几个月前大多了。

孔老夫子道:“我知道我老了,我该退步抽身了,该让地方给你们年轻人。人老了很糊涂,做事往往莫名其妙。还是你们年轻。年轻好哇,年轻有为。唉!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他好像有发不完的牢骚。

满窗花也淡淡道:“将军也知道,夫子为我们做出了巨大的不可估量的贡献,安宁镇和旭日谷的领导权,除夫于外无人可以代领。但将军也考虑到夫子年岁不饶人,筱原君他们又都已殉职,因此才选派我协助夫子。”

孔老夫子喃喃道:”我老了,我让路,还是我协助你吧!”

满窗花道:“夫子何必意气用事?现在也不是争权的时候。我听说狐狸窝的水无声借着有野王旗撑腰,已图谋着要收拾我们了。夫子还是该以大局为重,不要再斤斤计较了。”

孔老夫子道:“你担心我什么?你放手干就是了。你是将军新任命的一方大员,这里是你说了算。”

满窗花冷冷道:“夫子何苦掩耳盗铃?这些年来,夫子一直是在培植自己的亲信,安宁镇、旭日谷已成为夫子的‘禁军’,像宫本君、筱原君这样的异己力量,都已被夫子借他人之手铲除了。在安宁镇和旭日谷,大家只知道有夫子,谁知道有将军?”

孔老夫子嘿嘿笑了起来:“你也知道离了我你玩不转?”

满窗花道:“我倒是正想请夫子离开。”

孔老夫子蛮有趣地望着她,好像在听小孩讲故事。

满窗花森然道:“正因为有夫子在这里,我才处处受到牵制。为了大计,我不得不清夫子离开。”

孔老夫于从腰带上解下钥匙串,找到耳挖子,开始掏耳朵,“离开?”

“不错。”

“你要我去哪里?”孔老夫子小心地挖出一勺耳屎,弹在桌子上,接着又挖第二次。

“去你该去的地方。”

“哦?我该去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呀?”

“江南”

“江南?”

“不错。”

“我去江南做什么?”

“那里是你的故乡。落叶归根,你该回去了。”

“我是要回去,但并非此时啊!”

“哦?”

“现在我若走了,是被你们逼走的。无论如何,总有鸟尽弓藏的味道。”

“是吗?”

“我为你们辛辛苦苦卖了四十年命,到头来反倒被一脚踢开,你说我会甘心吗?我不甘心。”

孔老夫子已挖出了十一勺耳屎,好像很痛快,很惬意。

满窗花冷笑道:“夫子想怎样?”

孔老夫子笑眯眯地道:“我不想怎样,就这么呆着挺好。”

“夫子是在开玩笑吧?”

“开玩笑又有何不可?我记得你以前趴在我身上又套又墩又扭又摇的时候,我们不也常开玩笑吗?”

满窗花脸已血一般红。

她已经忍不住了。

孔老夫于若敢再这么说话,她将不借一切代价杀掉他。

幸好孔老夫子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他马上就转开了话题:

“现在不是我想怎样的时候,而是要看你们想把我怎样。”

“夫子可以提条件。”

满窗花拚命压住翻腾的怒气,不让自己失控。

孔老夫子叹道:“丧家之犬,还有什么脸提条件?”

满窗花咬咬牙,沉声道:“夫子可以带走安宁镇一半的财富。”

孔老夫子摇头。

“六成?”

孔老夫子还是摇头。

“六成五?”

孔老夫子苦笑道;“我无儿无女,我要钱做什么?”

满窗花怔了半晌,终于顿足道:“好,我让你带走你的全部亲信,如何?”

孔老夫子将耳勺子抽出耳朵,将钥匙串挂回腰带上,淡淡道:“此话当真?”

满窗花道:“一言九鼎。”

孔老夫子抬眼看着她,微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亲信?”

满窗花不答。

她也的确不清楚。但她知道,人数一定少不了。

孔老夫子讽刺地咂嘴道:“哎呀呀!你知不知道我若带走全部亲信的话,安宁镇会成为空镇、旭日谷会成为死谷?”

满窗花硬着头发道:“我不相信!”

孔老夫子叹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去通知我的亲信,立即撤出安宁镇。旭日谷那边要慢一点,但四天之后我也可以保证全部走人。你满意了吗?

满窗花从牙缝里进出了两个字:

“满——意!”

黄昏的时候,安宁镇就真的差不多成了空镇。

除了二十多个扶桑武士外,所有来自中原的汉人全部随孔老夫子撤走了。他们也带走了这镇里的九成以上的财宝。

满窗花在夕阳中,瞪着远去的浩浩荡荡的马队,拳头捏得紧紧的。

满霸主站在她身后,闷声闷气地咕哝了一句;“他们要去旭日谷。”

满窗花悚然。

她一向认为笨笨的满霸王,怎么会说出这么有智谋的一句话?

她回头瞪着满霸王,厉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去旭日谷?”

满霸王摇头:“不清楚。”

看他的神情,他好像真的不清楚。可他偏偏又一口道出了满窗花心里最怕的一件事。

难道这会是天意?

她死死盯着满霸王的眼睛,缓缓道;“他们去旭日谷做什么?”

满霸王含混不清地道:“杀人。放火。”

“然后呢?然后他们会做什么?”

“再杀回来?”

“你怎么猜到的?说!”

“不清楚。”

他越说自己不清楚,满窗花就越感到恐惧。

如果孔老夫子要扫掉旭日谷,如果孔老夫子要回师吃掉安宁镇,她该怎么办?

只有三条路可走——投降、逃跑、战死。

满窗花急迫地摇着满霸王的肩头,一迭声地追问道:

“那我呢?我们呢?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做什么?”

满窗花眼中流露出悲哀:“死。”

满窗花僵住。

孔老夫子眼中,也流露出悲哀的神情。

他是在为满窗花悲哀。

那么嗲那么骚那么有趣的一个扶桑女孩,居然硬要往死路上走,他拉都拉不住,他能不伤心吗?

他的确是准备先荡平旭日谷的东洋人,然后再回师杀入安宁镇。

安宁镇和旭日谷是他创立的基业,而他是汉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落入倭子的手中。

他借助他们的力量,壮大了自己。现在他已足够强大,他已可以把那些倭子们一脚踢开了。

现在该是他称雄的时候了,该是他从幕后站出来领袖群伦的时候了。

若非满窗花逼得太紧太急,他一时还真难下这个决心。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还要感激那个扶桑女孩。

他骑在马背上,闭目回想着她曾经给他带来的快乐。

唉,那真是快乐幸福的时光啊!

她该怎么办?

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满窗花的心已全乱了。

投降是无论如何不能考虑的。不投降,就只有战与避两种选择了。

战,她敌不过孔老夫子。实力相差太悬殊了,一旦打起来,她的二十几名手下将会被很快击溃、杀死。

逃,她能往哪里逃?

就算她逃走了,她又怎么才能在这瀚海阴山一带站住脚?几十年心血付之东流,将军会饶了她?

满霸王的目光一直随着她移动,她走到哪里,他的目光就跟到哪里。

他的目光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他似乎木然,又似乎很激动,似乎有点幸灾乐获,又似乎有点忧伤。

谁会了解他的心情呢?

满窗花终于转头,迎着他的目光,冷冷道:“你是不是我救的?”

满霸王点头。

满窗花又问:“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已死定了?”

满霸王又点头。

满窗花道:“我没有问你的来历,对不对?”

满霸王好像没太听懂,迟疑片刻,还是点了一下头。

“我没有问过你是汉人还是蒙古人,对不对?”

满霸王点头。

“我也没问过你的武功是怎么学的,没问过你是怎么才杀死那三百多条野狼的,是不是这样?”

满霸王同意。

“我非常信任你,就因为我知道是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你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你会永远忠于我,是吗?”

满霸王还是点头。

“你也将永远听命于我,是吗?”

满霸王毅然点头。

满窗花神情却更冷厉了:“那好,今晚你和我出去做一件事。”

满霸王点头。

满窗花吁了口气,面上露出了微笑。“你下去歇息一会儿。月出时,我们出发。”

她闭上了眼睛,她像已准备打个盹儿了。偏偏这时候满霸王开口了:

“什么事?”

满窗花闭着眼睛,冷冷道:“你用不着问这些,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满霸王沉声道:“但我还是想先知道。”

他的汉话相当流利。

满窗花睫毛颤动了许久,终于还是没睁开眼睛:“你想先知道?为什么?”

满霸王道:“我想我们该商量一下,你要做的那件事是否可行。”

满窗花道:“我告诉过你,你只要听命于我就行了。”

满霸王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先知道。倘若你的主意不够高明,只怕我想听命于你,你也没有机会下命令了。”

他的目光变得相当冷静,相当明亮,他的语气也显得从容不迫,颇有一副“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意味。

他究竟是谁?

满窗花实在忍不住了,她猛地睁开眼睛,走到他面前,逼视着他:

“你究竟是谁?

满霸王不答。

满窗花又问:“你究竟是谁?”

满霸王直视着她,缓缓道:“一个被你救了性命的人。

一个对你充满感激、没有任何恶意的人。”

满窗花怔住。

这叫什么回答?

她可不可以相信这一回答?她该不该相信地?

如果她不相信他,又该把他怎么办?

良久,满窗花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我们可不可以谈谈心?”

满霸王道:“可以。”

满窗花又叹了口气,道:“我可不可以问你的姓名?”

满霸王居然点头:“可以。”

“你会不会告诉我?”

“会”

“真名实姓?”

“不错”

满窗花长长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可不可以不问你了?”

满霸王眼中露出尊敬的感激的神情:“可以。”

满窗花对他微笑,笑得柔媚而且甜蜜:“现在我的心情好多了。”

满霸王也微笑。这微笑使他狰狞的面庞有了一种奇异的魅力。

“你会帮我吗?你会吗?”

满霸王道:“会。”

满窗花笑道:“那就好。今晚我们一起去追孔老夫子的队伍,把他杀掉。只要他一死,他手下的那群人马上就会倒戈。”

满霸王没说话。

满窗花道:“怎么,你觉得这主意不好?”

满霸王点头。

“那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满霸王轻轻道:“回去。”

回去?!

回哪里去?

满窗花跳了起来,冷笑道:“你说什么?回去?”

满霸王坚定地道:“一点不错。”

满窗花道:“你要我们回哪里去?”

“回你们来的地方去。”满霸王道,“回你们故土去。”

这话满窗花听得特别刺耳——今天下午,她不也劝孔老夫子回故土去?

满窗花咬牙切齿地道:“这就是你报答救命之恩的方式?”

满霸王居然承认:“是的。”

满窗花大骂起来:“早知道这样子,我还不如让你死在野地里呢!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却这样对我?你简直不是人,你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满霸王等她骂完了,才谈谈道;“正因为你救过我的命,我才会这样对你。”

他居然在屋里踱起了步子:“你自己想必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留在这里,只有一条死路走到底。你现在的力量,只有孔老夫子的七分之一不到,只有狐狸窝的五十分之一。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吃掉你。”

她无法否认,无法反驳。

“为今之计,你们若要活命,就只有回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们若一心求死,那就不用说了。”

满窗花冷冷道:“我们回去,也同样是死。既然都是死,何不干脆死在敌人刀下!”

满霸王也无法反驳。

满窗花打开门,板着脸道:“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好谈的,请你马上离开安宁镇。”

满霸王不动。

满窗花又道:“至于我救你性命这件事,就只当它从未发生过。我们从来就不认识,从来就没见过面。”

满霸王还是没有动。

满窗花尖叫起来:“你为什么不走?”

满霸王动了。

他不仅在往门外走,而且还在说话:

“我希望你再多考虑考虑。”

满窗花道:“不!”

同类推荐
  • 卖命
  • 大风沙
  • 三剑楼随笔

    三剑楼随笔

    梁羽生《三剑楼随笔》作者: 梁羽生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四十年前,香港《大公报》的三位青年编辑查良镛(金庸)、陈文统(梁羽生)、陈凡(百剑堂主)同写武侠小说,人称文坛三剑客。1956年10月,他们突发奇想:在《大公报》副刊上开设专栏《三剑楼随笔》,三人合写,每人每日一篇,以展现三剑客交会互放的光芒。本书所收的七十余篇随笔中,或谈文史掌故、名人逸事,或评琴棋书画、诗词联谜,或论神话武侠、剧影歌舞,古今中外,无所不谈,而篇篇自成格局,每多神来之笔。
  • 访客
  • 七种武器

    七种武器

    七个不平凡的人。七种不可思议的武器。七段完全独立的故事。长生剑第一章 风云客栈第二章 天上白玉京第三章 杀人金环第四章 长夜未尽第五章 僵尸第六章 好亮的刀第七章 卫天鹰的阴影第八章 第一种武器孔雀翎第一章 五刺客第二章 浪子泪第三章 双双第四章 命运第五章 故人情重第六章 不是结局碧玉刀第一章 江湖少年春衫薄第二章 顾道人第三章 血酒第四章 月夜钓青龙第五章 天公作美第六章 诚实多情环第一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第二章 暴雨荒冢第三章 杀人的人第四章 盘问第五章 密谋第六章 密室秘谈第七章 暗杀第八章 厮杀第九章 仇恨离别钩代序 — 不唱悲歌楔子第一部 离别不爱名马非英雄一身是胆暴风雨的前夕鲜红的指甲九百石大米黯然销魂处第二部 钩黎明前后天意如刀侯门深似海霸王枪第一章 落日照大旗第二章 拳头对拳头第三章 饿虎岗第四章 王大小姐第五章 奇变第六章 六封信的秘密第七章 这一条路第八章 天才凶手第九章 百里长青第十章 解不开的结第十一章 魔索第十二章 大宝塔第十三章 断塔断魂第十四章 魂飞天外拳头第一章 愤怒的小马第二章 三个皮匠第三章 初遇狼人第四章 战狼第五章 夜战第六章 恶战第七章 疑云第八章 迷失第九章 太阳湖第十章 狼山之王第十一章 别无去路第十二章 杀人者死第十三章 轿中人的秘密第十四章 尾声
热门推荐
  • 非常遭遇
  • 冷剑娥眉

    冷剑娥眉

    寒林里,蓦地穿出了几只寒鸦——黑色的羽翼,映衬在灰白色的长空里,打了个转儿,升高,再升高……向着遥远的西半天,一个个轻旋着飞走了。在雪地里来回走了一趟,卜青娥又回到了亭子里,这么长时间的苦等,真能踏碎了冰鞋,等寒了心!放眼看过去,天地是一色的朦胧,白茫茫一大片,白雪皑皑,覆罩着大地原野……姑娘在手心里呵了口气,走过去拍拍马的脖子,轻叹了一声道:“咱们走吧,那负心人八成是不会来啦!”撩开身上银狐斗蓬,她挺不方便的上了马,身后的剑鞘磕在鞍子上,清脆地响了一声,回手握着剑把子,她那对剪水双瞳,可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 武林潮
  • 死结
  • 逍遥游
  • 未卜先知
  • 五凤朝阳
  • 江湖风神帮

    江湖风神帮

    李凉《江湖风神帮》作者: 李凉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深秋。黄昏时刻。山里已明显地有了料峭的冬寒。天空被层层浓墨似的彤云,压得又低又沉;冰碴般的刺骨冷风,打着尖哨狂然卷过小坳口,带着哗啦啦澎湃的树涛声,回荡在群峰之间。这阵冷瑟的金风才刚掠过,毫无征兆地,天竟沙沙有声的落下绵密急雨……忽然,“得啦!得啦!……”由远而近,一阵骤加密雷的突兀马蹄声,似要摆脱雨丝纠缠般的,自山坳口彼方如飓卷至。
  • 追花客

    追花客

    熊沐《追花客》作者: 熊沐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三十三家是哪三十三家?第一家在名单上写下自己名字的是北方的好人儿许顺。许顺,四十岁,北方人,使一口大刀,重六十三斤,杀死过北方七狼,建立过北方“冷身人”。至今为止,北方最大的势力,就是“冷身人”。第二个在生杀单上签名的是南方人,他很瘦,总是咳,人称“明天死”,他叫一个很怪的名字,肃杀。肃杀,十六岁出道,在酒馆里杀过三人,因那三人夺他的一壶酒。因酒店太小,只剩那一壶好酒了。
  • 淘气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