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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夜闯皇极殿,如入无人境

铁甲人的反应比高雄那一扑实在慢了些,惊呼未绝,手脚已然被高雄按压着,铁甲上的种种武器装置完全施展不出来。

高雄冷笑道:“宫中只有我与常护花两个客人,常护花已成为宫主的女婿,奸细当然不是他,那就当然是我了。”

铁甲人怒道:“你要怎样?”

高雄道:“要你身上的铁甲。”铁甲人挣扎欲起,高雄突然一头撞在他颈上的两个环状的铁钮上,只听“铮铮”两声,铁甲人胸膛的铁甲左右弹开,高雄即时一拳当中击下,铁甲人无以挡也无从闪避,一拳给击个正着,胸膛“噗”地塌下,骨碎声中一声惨叫,腰身一弓一直,当场了账。

高雄接一指按在铁甲人咽喉旁边别一个铁钮上,又上“铮铮”两声,面具在两耳的位置裂开,接往上弹起来。

面具下只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庞,喷得一面具的鲜血,双眼睁得老大,显然死不瞑目。

高雄手脚并用,将中年男人的尸体从铁甲内挑出来,往旁边一丢,方待将那具铁甲合起来,已听到头上枝叶“簌”地一响!一条人影即时从树上落下,他一声暴喝,方待一拳击出,一看那是什么人,拳势立时停顿,脱口道“会主——”

那从树上跳下来的正是天地会会主司马纵横,他落在高雄面前丈外,一笑道:“你干得好——”

高雄应道:“他们已然发觉属下的身份,幸而属下总算及时将这个铁甲人诱到这里来。”

司马纵横目光自那个中年男人的尸体移到铁甲上,道:“这具铁甲看来正恰到好处。”

高雄奉承道:“会主洪福。”

司马纵横道:“也辛苦你了,事成之后,我是绝不会待薄你的。”

高雄连声:“是极是极——”双手将那具铁甲奉上,那种神态,非独像一个奴才,简直就像一条狗,哪里还有一点英雄气概。

司马纵横笑笑接过,看了看,又道:“好精致的手工。”

高雄道:“可惜没有属下这种身材的,否则属下也弄一套穿上,好助会主一臂之力!”

司马纵横点头道:“这实在是可惜得很,否则,有你对付金刚卜巨,事情是必更加顺利!”

高雄说道:“虽然如此,属下仍然有信心将他缠住,好让会主去杀掉那个狗皇帝。”

司马纵横再点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离开,你拿着——”将手中铁甲往高雄手上一塞,随即举步。

高雄追前去,一面问:“五毒门那边怎样了?”

司马纵横道:“他们已经攻进来,可是不知道与这儿的人达成了什么协议,竟然和解,而且看情形,竟似要连成一气,有所行动!”

高雄诧异道:“怎会这样的?难道毒神连杀子之仇也都不想报了。”

司马纵横道:“他若是不要报这个仇,也不会倾巢而出,找到这儿来,双方会面,仍然是箭拔弩张之局,可是到常护花出现,将那个毒神请了进去,形势便完全改易。”

高雄嘟喃道:“常护花这个小子的确人缘不错,但若说只是因为他毒神竟改变初衷,放弃追究这杀子之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除非——”司马纵横目光一变,跟着的话没有说出来。

高雄不由追问:“除非什么?”

司马纵横摇头:“这个问题以后再说,我们还是乘他们还未开始搜索,先离开这里。”

高雄虽然好奇,但司马纵横这样说,也不敢再问这个问题,转问道:“我们的人又怎样?”

司马纵横一笑道:“五毒谷的人不肯先动,我们为了配合你有行动,不得不先动手,能够闯过那些机关理伏,进入这儿,只有一个人。”

高雄一怔,道:“就是会主?”

司马纵横点头:“你若是知道盘踞在这儿的是一些什么人,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们到底是……”

“是——”司马纵横一个字出口,突然住口,霍地回头望去。

衣袂声响处,常护花从一株高树上跃下。

高雄一眼瞥见,面色一变,双手一松,捧着的那件铁甲掉下来,司马纵横一脚同时伸出,一勾一挑,那件铁甲,便到了他手。

高雄也知道失态,尴尬的看了司马纵横一眼,司马纵横目光却落在常护花的面上,一笑道:“常护花?”

常护花也没有理会高雄,盯着司马纵横,道:“天地会主?”

“正是——”司马纵横道:“我们好像一直都没有会过面。”

常护花道:“阁下一直藏头缩尾,如何得见。”

司马纵横笑起来:“好厉害的嘴巴,原来你不是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友善。”

常护花道:“乱臣贼子,人人都得而诛之。”

司马纵横笑道:“有这句话,其他的不必再说了。”

一顿接道:“你的本领虽然不错,但要阻止我离开,还是未够。”

常护花长啸一声吩咐:“截下他!”

高雄应声挥拳,“轰”地击在旁边的一株树木的杆上,那株树木迎拳一断为二,疾倒下来,高雄顺势截往倒下来的那颗树上加一拳。

那截断树原是赶不及截住常护花的身形,但给高雄这一拳击下,便恰到好处。

常护花身形不由一顿,紧接便要往上拔起,高雄却已然将树抱起来,接向他撞到。

那些断树横枝甚多,但对高雄一点影响也没有,这个人一身气力的确是少人能及。

常护花身形接连三换,都是给高雄抢先截下,剑眉一扬,一口真气运转,手中剑光芒暴盛,迎着来树,只听“刷”一声,挡在他面前的树干被劈开,他也被震得倒退了一步。

高雄紧接暴喝连声,一株树干上下挥舞,连连向常护花撞击过来。

常护花原是要在断树之后一旁绕过去,给那么一震,不由改变了方向,到他再要怎样,高雄手中的树干已排山倒海般撞击而至。

他一退,再一闪,闪到一株大树的后面,接往上拔起来。

高雄没有追过去,将手中树干一抡,击在那株大树上,“轰”然巨震,那株大树虽然没有给截断,已震得枝叶乱舞,根下泥土翻动。

常护花也给震得从树上翻下,身形半空一翻,让开高雄跟着的一撞,倒跃上后面的一条横枝上,脱口道:“司马纵横已趁机离开,你还要替他拼命。”

高雄应声回头一望,司马纵横果然已不知所踪,面色一变,却随又大笑:“老子正是要掩护他离开!”

常护花冷笑:“你被人利用了不知道,还替他辩护?”

高雄知道:“老子本就是他的属下,哪来什么利用不利用。”

常护花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高雄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好处老子都已经享尽,现在该出些气力的了。”

常护花摇头:“你不像是这么忠心的人。”

高雄道:“老子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若是能够看得出,又怎会有这局面出现?”

常护花冷笑:“河西一条龙侠名传遍天下,又有谁想到竟是如此一个卑鄙的小人。”

高雄干笑两声,常护花接着说道:“阁下的侠名亦是得来不易,不惜尽奔自弃是大出别人意料之外。”

高雄目注常护花,忽然问:“你也是一个侠客。”

常护花道:“在一般人的眼中看来我应该是的。”

高雄道:“这就是说,你仍嫌自己不够彻底,所以不惜加入做御用杀手?”

常护花道:“相信你也不会否认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高雄冷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做一个侠客,到底有什么好处?”

常护花道:“一个人做事若是要讲求好处,根本没有资格做一个侠客。”

高雄大笑道:“这所以为什么我突然对做一个侠客完全失去兴趣,这原该给江湖上的朋友一个通知,但这样做到底还是侠客的所为。”

常护花道:“你一点也不后悔?”

高雄摇头,道:“老子虽然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但需要考虑的问题也一样会考虑清楚。”

常护花再问:“甚至现在连一点后悔之意也没有?”

高雄一声:“那还用说的?”突然一怔,道:“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常护花只是把手一挥,道:“你可以走了。”

高雄一怔:“你是说,我可以离开这儿了?”

常护花说道:“要不要我再重复一次呢?”

高雄又一怔,常护花身形一动,便要往前掠,高雄手中断树一抡挡在常护花面前:“话还没有说完啊。”

常护花冷笑:“叫你走便走,还多说什么?”身形再一动。

高雄暴喝,一条树干上下翻飞,又问道:“是不是这里的解药有问题?”

常护花终于道:“七绝追魂散只有毒神有解药。”

高雄大惊,接问道:“那这里的解药——”语声一顿,突然大笑起来:“老子现在可是一些不妥的感觉也没有。”

常护花道:“宫主以药物将你所有的潜能激发出来,再配合碧灵丸,将毒性暂时压下去,到你的潜能耗尽,毒性还是要发作。”

高雄笑声已停下,瞪着常护花:“你没有骗我?”

常护花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也不以为还有心情跟你开这种玩笑。”

高雄的面色终于变了,突然道:“你们不是已经跟毒神拉上关系?那叫他拿解药出来啊。”

常护花以一种极其陌生的目光看着高雄,好像到现在才看清楚高雄的真面目。

高雄继续道:“叫他拿解药给我啊,只要我没事,哪怕是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们。”

常护花没有作声,高雄急又道:“以我这一身武功,一定能替你们做很多事,还有,我知道天地会很多很多秘密……”

常护花冷冷道:“只可惜你已经错过了服药的时限。”

高雄摇头再:“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一定有办法补救的。”

高护花道:“他没有。”语气异常坚定。

高雄急道:“一定有的。”

常护花说道:“他不是你这种反复小人。”

高雄仍然怀疑的道:“真的没有?”

常护花沉声道:“你是死定了。”

高雄面色大变,嘶声地说道:“你这个小子,你骗我说这里有解药,骗我来送死——”

常护花冷截道:“我没有骗你,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我也没有叫你来送死。”

高雄又怔住,他到底没有忘记是他要找到这地方,充英雄,充好汉,还故意吸入了七绝追魂散。

常护花冷冷截道:“这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高雄眼角的肌肉抽搐起来,常护花再挥手,一声:“你滚!”

高雄一声咆哮“老子砸死了你这个小子!”断树当头砸下。

常护花偏身让开,高雄又一声咆哮,手执断树蛮牛般再冲向常护花。

“让老子来教训这个卑鄙小人!”一声咆哮即时从常护花头上响起,雷霆从天而降。

常护花这边让开,雷霆一拳已击在那截树上,硬硬将那截断树迫回去。

常护花一声:“晚辈去追司马纵横!”乘隙从一旁掠过。

高雄挥动断树要追,却给雷霆挡下,他身子虽然魁梧,比起雷霆仍矮了三寸,看来也没有雷霆的结实、威风。

“臭小子,滚开!”他再挥断树,拦腰扫向雷霆。

雷霆的身形那刹那一动,探手一把抓住那截断树的另一端,五指一下深陷进树干内。

“小子?你才是小子,不折不扣的臭小子!”雷霆接着冷笑:“老子所知所识,有老子这种身材的都是英雄好汉,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哪来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河西一条龙,什么侠客,其实是一个卑鄙小人,坏了我们这些大个子的声誉。”

高雄道:“你懂得什么?”

雷霆冷笑道:“老子就是不懂得,也不要听你这种卑鄙小人废话。”

高雄咆哮,手执树干往后夺,雷霆闷哼一声,沉腰坐马,右手亦往后夺,那截树干立时发出一下破败的声响,却停留在原来位置。

这一下相较,高雄明显的逊一筹,他的气力虽然大,潜力也已被激发出来,还是不如霆霆的霹雳神功。

高雄面色一变,脚一分,前弓后箭,一口真气方运上,雷霆已抓稳那刹那的空隙,身形一转,一拳击在树干上。

“轰”的一声,树干一断为二,高雄亦被震退半步,雷霆接翻手一抓,又抓住了那截断树,左手原抓着的一截随即向高雄砸去,高雄这一次只有松手。

两截树干旋即撞在一起,片片碎裂,高雄一旁紧接绕过来,出拳击向雷霆。

雷霆不闪不避,挥拳迎去,双拳撞在一起,高雄只觉骨节一阵剧痛,不由倒退一步,雷霆若无其事,继续挥拳攻前。

高雄虚挡,脚步倒退,雷霆大笑道:“不要硬挡了!”一步步紧迫。

一退再退,高雄后背撞在一株树干上,雷霆咆哮了一下迫近,双拳齐出,高雄不得不硬接,这两拳接下来,面色不由得大变。

雷霆大笑道:“好,再接!”双拳同时连环击前去。

高雄接一拳,叫一声:“大爷——”再接一拳,又一声:“好汉——”

雷霆道:“叫什么也没用的了。”双拳又连环击出,拳头都是雷霆万钧之势。

高雄再接三拳,身形一转,大嚷道:“常兄,常公子——”才嚷得两声,后头已然给雷霆一把揪住。

雷霆笑接道:“就是他给你求情,老子也不会答应。”

高雄闷哼声中,挥拳反击,雷霆的拳头却已在等着,接连三拳都将之撞回去,高雄一面叫痛一面挥手,突然倒踢一脚,疾踢雷霆胯下。雷霆笑语声立时一顿,与之同时半身一转,以右脚挡住了高雄那一脚倒踢。

“果然是一个卑鄙小人!”这句话出口,雷霆在高雄身上最少打了七拳。

高雄怪叫连声,往前一扑,裂帛一声,后背衣衫迸裂,终于脱出雷霆掌握,拔步方要奔前,雷霆一脚又已踢倒。

这一脚将他踢得打了一个旋子,撞在一株树干上,雷霆接扑前,一连三拳,只击得高雄一个身子虾米般弓起来,雷霆霹雳接一声暴喝,再一拳击下。

高雄半身方一挺,又给这一拳击回,撞在树干上,树干一断为二,高雄的身子随亦倒飞出去。

雷霆收拳,不屑的一声:“该死。”

高雄的身子飞出了丈外才倒下,头一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接着一硬一直终于气绝身亡。

雷霆连看也懒得再看一眼,追向常护花离开的方向。

常护花追到了悬崖那边,已看见司马纵横手抓铁甲,飞攀向那边峡道的岩壁。

他毫不犹疑的追了下去,以他的身手,这面悬崖当然难不倒他。

司马纵横偶然回头望一眼,身形更迅速,上了岩壁,继续前掠,直到了鬼门关那面巨岩上才停下。

那面巨岩笔直如削,立在边缘往下望去,司马纵横亦不禁有点儿心寒,却只是稍停便飞身往下跳落。

他的身形半空中一翻,一个筋斗,再一翻,又是一个,到了第四个筋斗翻过,终于落在沙洲夹着的水道上,一时水花四溅。

四个筋斗卸掉了大部分的冲力,虽然由那么高跳下,就算不是掉进水里,落在沙洲上,他亦未必会受伤,可是他仍然掉进水里,以防万一,这不是他胆小,只是谨慎。

他必须让自己的身心甚至任何部位都在最佳的状态中。

万事俱备,这要紧关头,他实在不希望出错。

从那里冒出来,他随即跃向前面的沙洲,以他对奇门遁甲的熟识,除非还没有看出是哪一种排列,否则从哪儿作起点,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常护花追到巨岩边缘,居高临下,所有的沙洲尽在眼中,也看见司马纵横在沙洲中穿插。

那看来实在有些好笑,司马纵横就像个傻瓜,放着直路不走,不住的左绕右绕,也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

常护花却笑不出来,他并非白痴,又怎会忘记这些沙洲是依反九宫八卦排列,必须依照一定的路线才能走得出去。

梅娘送他进来的时候已清楚告他是反九宫八卦,沿途他也已小心,到底不能够完全掌握得住,尤其是这个时候,更容易出错。

一出错难免就在沙州中团团打转,还是不免要让司马纵横离开。

只看司马纵横行动的迅速,常护花便知道司马纵横对奇门遁甲方面有研究,他若是也差不多,还可以追下去,但他对于奇门遁甲的认识却是不多。

所以他只有留在巨岩之上。

雷霆很快便追到来,到了常护花的身旁,劈头一句便是:“人呢?”

常护花手一指,雷霆也只是看一眼,双目便皱起来。

常护花接道:“这个人显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雷霆摇头:“老子可是一窍不通,你呢?”

常护花苦笑道:“懂得不多,除非能够追紧,寸步不离……”

雷霆道:“不能够就只好呆在这儿了。”一顿接笑道:“这门子学问实在麻烦得很,用的机会也不多,老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要是寄望我带你追上去,非失望不可。”

常护花道:“晚辈摸索着费些时间应该可以找得到正确出路。”

雷霆道:“你以为司马纵横会等你追到去?”

常护花道:“他是不会的,离开了这里他一定会赶上皇城采取行动,若是我所料不差,在路上说不定还会吩咐手下设置陷阱埋伏,阻挠我进去。”

雷霆点了点头道:“换是我也会这样做的。”

常护花道:“晚辈非要追去不可。”

雷霆问道:“你不是现在就要追下去吧?”

常护花说道:“劳烦老前辈回去说一声。”

雷霆一拍常护花肩膀,大笑道:“好汉子,可是老子还是反对你这个行动。”

常护花道:“老前辈有所不知。”

“老子有什么不知。”雷霆摇头:“你这样摸索着离开,走出这个沙洲已经需要一段时间,沙洲之外是大江,没有船只你如何离开,也许你的水性很好,但上到岸气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如何应付突来的暗算,还有那什么陷阱!”

常护花道:“不过……”

“不错,要乘坐小舟木排离开,必须等到明天黄昏鬼门关水位下降,而且在路上也一样会遇上司马纵横手下的阻止暗算,但我们不一定要走这条路。”

常护花一怔,道:“前辈是说这儿另外还有出路?”

雷霆道:“这是本宫最大的秘密,但相信,宫主一定会毫不犹疑,答应帮你这个忙。”

常护花兴奋地道:“晚辈这就去求宫主。”

“你这个年轻人可真够冲劲啊。”雷霆大笑着转身奔出。

常护花亦步亦趋,虽然明知道急不来,也还是不由急起来。

以司马纵横的武功现穿上那身铁甲无疑如虎添翼,也足以硬拼金刚卜巨,毒神给他的那一份解药,毒性强烈如七绝追魂散也能够化解,“千手无情”唐百川的毒药暗器当然亦起不了作用,如此司马纵横要刺杀皇帝,应该也没有多大困难。

九王爷若是同时采取行动,皇帝的处境就更加危险,常护花又怎能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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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果然没有拒绝常护花的要求,一口便答应下来,接道:“那是一条地下水道,就在宫殿之下,只是出口也有一个漩涡。”

常护花吃惊的忙问:“也是要等到黄昏才能够经过?”

宫主摇头道:“等是要等,却只需等到明天辰时便可以。”

常护花松一口气,说道:“那只是迟上半天,只要晚辈日夜赶路,应该可以赶及。”

宫主道:“那边出口不远就是东昌府,由东昌府到皇城,路途应该更接近。”

常护花道:“那是一条捷径,可以省回半天时间。”

毒神一旁插口道:“你不是已经飞鸽传书通知龙飞等人小心防备?”

常护花道:“只怕九王爷同时采取行动,这个人的实力如何,我们仍然不太清楚。”

宫主道:“龙飞也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妥善的应付办法。”

常护花道:“晚辈不赶回去看看,总是放心不下。”

毒神忽然道:“我与门下弟子看能否助你一臂之力。”

常护花诧异的望着毒神,实在奇怪毒神会有这个主意。

毒神笑笑道:“我儿子的死,司马纵横要负最大的责任,这笔账本就该算清楚,而且这实在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常护花长揖到地,毒神挥手阻止道:“这是国家大事,大家都明白,你又何必来谢我?”

各人虽然看不到毒神的表情,亦不难从他的语声中,听到他的诚意。

依依坐在毒神旁边,并没有表示意见,间中有意无意看看双双,也没有流露什么的表情。

双双一直垂着头,这时候才仰首道:“妈妈,女儿也走一趟。”

宫主目光一转,一笑,道:“好的,你们两口子也该多亲近。”

双双又将头垂下,一面道:“妈妈又拿女儿来开玩笑了。”

宫主转顾雷霆,道:“你带十二个铁甲卫士也去走一趟。”

雷霆道:“皇帝左右除了千手无情唐老儿,还有一个金刚卜巨,有十二个铁甲卫士交给双双带去已经可以了。”

宫主道:“你不是要见卜巨?”

雷霆又摇头:“大家都已经一把年纪,还争个什么武功高低?”

宫主点头微笑,道:“很好,去皇城的人已经足够,这里也需要修整一番,没有你在这儿,也是麻烦。”

雷霆转顾各人,大笑道:“老子不去,其实也还是担心见到了那金刚卜巨,到底忍不住,要跟他一拼。”

常护花应道:“卜老前辈的火气事实仍然很重的,老前辈便是让着他,说不定他仍然要挑起这一战。”

雷霆道:“那个老小子脾气原就比老子还坏,但心地倒是不错。”

宫主目注双双,道:“双双路上可不要使性子,要护花为难。”

双双不依道:“女儿岂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

宫主笑顾常护花道:“我这个女儿交给你了。”

常护花恭恭敬敬的道:“晚辈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事了之后再与她回来侍候你老人家。”

“很好。”宫主又一笑。

这笑脸之后的哀愁是不是每一人都能够瞧出来?

夜已深,常护花亦已入睡,过了今夜他能睡的时间大概已不多,所以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睡眠,这也是宫主的意思。

可是,房门给推开的刹那他还是立即醒觉,他的内功好,又经过严格的训练,警觉性比一般人高很多。

推门进来的是双双,披着一身白绫寝衣,飘然入了房间,反手将门掩上。

常护花方要坐起来,双双那身白绫寝衣已脱落,那之下,是一个完全赤裸的胴体,幽然生辉,腰是那么纤细,胸膛是那么高挺,小腿又是那么浑圆,黑暗中虽然看得不大清楚,却更加诱惑。

常护花目定口呆,不由坐起身子,脱口叫了一声:“双双——”

双双“嘤咛”应一声,亦裸的身子投进常护花怀中,樱唇颤抖着,幽然吐出了“爱我”两字。

常护花不由自主抱住双双,他到底是一个很正常的年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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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亮了,常护花从睡梦中醒来,双双仍然睡在他怀中,赤裸的身子也在晨光中更加诱惑。

她的眼睫聚着泪珠,神态看来却是那么的安静,常护花看着她那娇红的脸颊,心头又是一阵伤感。

怀中这个女孩子现在已真的变成了他的妻子,这一份感情难道完全是出于怜悯吗?

冷风吹透窗纱,双双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一下,常护花下意识将被子拉高一些。

双双的眼睫即时一动,两颗泪珠顺腮滚下来,落在常护花的胸膛上,她随着张开眼睛,看着常护花,轻声道:“你醒来了?”

她的眼睛一片晶莹,仿佛抹上了一重泪水,常护花伸手轻抚的脸颊,道:“还早呢,你怎不再睡睡?”

双双摇头,脸颊随而紧帖着常护花的胸膛,忽然问:“你没有生气?”

常护花一怔:“为什么生气?”

“好像我这样放肆的女孩子,妈妈竟要强迫你娶做妻子。”

常护花一笑:“怎么这样说?”

双双问道:“我难道不是没有规矩的吗?”

常护花道:“我们是夫妻。”

双双道:“还未成事实哪。”

常护花笑笑:“这还不成哪才成?”

双双伸手轻捶常护花:“你坏!”

常护花将双双抱紧了一些:“难道你还会后悔?”

双双摇头,忽又问:“你真的喜欢我,真的要娶我做妻子?”

常护花道:“当然是真的了,这还会假的?”

双双道:“可是我们认识了才……”

常护花截道:“你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

双双说道:“多看一眼我以为总是好的。”

常护花诧异问:“原来你还没有看清楚我?”接捧着双双的脸颊,目注双双。

四目交投,双双的俏脸不由红起来,轻啐道:“看你啊,轻轻佻佻的,没正经的。”

常护花笑道:“这不是夫妻之间说的。”随即吻下去。

双双稍为挣扎了一下,还是迎上去,眼泪忽然流下来。

“怎么流泪了?”常护花有些诧异。

双双流着泪笑应:“高兴嘛。”半身一缩,又埋首常护花胸膛。

她的眼泪继续流下,常护花一面抚着她的秀发一面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双双道:“我在想,你现在对我这样好,将来会不会改变?”

常护花还未回答,双双话已经接上,道:“我这其实是想得太远了,从来没有人像你对我这样好,这还不足够,是不是太贪心了?”

常护花摇头:“这些话也不像是妻子对丈夫说的。”

双双反问:“那怎样的话才像是?”

常护花沉吟着道:“我也不清楚,你以为我这是第几次娶妻?”

双双道:“你说你这是第几次?”

常护花道:“第一次。”

双双道:“什么时候你看上,或者是我看上了,再给你娶一个。”

常护花笑道:“哪有你这样的妻子,要将丈夫分让给别人。”

双双道:“我是担心不能够侍候你多久,要是我死了……”

常护花截道:“新婚第一天怎么说这种话,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向妈妈请安。”

双双微嗔道:“你要是敢说一句,看我以后理睬你不,什么新婚不新婚的!”

常护花嗔道:“坏在我们今天就要动身离开,你说我多笨,怎么知道要离开了,昨天不叫妈妈立即替我们完婚?”

双双说道:“妈妈可不知你这样急性子。”

常护花道:“我若是提出来她一定不会反对,好像我这样好的女婿,难道不怕跑掉了?”

双双“扑哧”一笑,急又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子……”

常护花又截道:“你知道昨天夜里为什么那么早就睡着?”

双双道:“当然是为了养足精神,好得今天赶赴皇城去救驾。”

常护花摇头:“养足精神是不错,主要却是准备去找你。”

双双诧异道:“找我干什么?”

常护花只是笑,笑得的确就像是一个贼,双双抬眼一看,粉脸不由又红起来,举起小拳头便准备捶去,常护花突然道:“才天亮哦。”

双双愕然道:“怎样了?”

常护花说道:“我是说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随即附耳在双双耳边说了一句话。

双双的脸一刹那更红,常护花随又将她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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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前一刻,宫主将各人送出了宫殿,一再吩咐常护花:“你得要小心爱护我的女儿。”

常护花连连点头,连声道:“妈妈放心!”乘着各人不在意,向双双眨了眨眼睛。

双双带嗔在常护花臂上拧了一下,宫主即时又说道:“双双若是使性子,欺负你,你也不妨告诉我。”

常护花方待答话,双双已一声:“他敢?”

“不敢不敢!”常护花一叠声,同时摇头。

宫主看着他们:“其实,两口子最要紧相敬如宾,和和气气。”

双双的脸庞羞红起来,阳光下红得异常触目。

常护花看在眼内,面上虽然在笑,心底却在叹息,那边毒神目光亦转来,一瞥又转了过去,旁边依依亦看着双双,眼中已没有敌意,她当然看出,双双虽然是神采飞扬,却无疑如黄昏落日,回光返照,尽管瑰丽,已不能够持续多久。

再看常护花,依依不由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无论如何,她到底也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日子,总比双双要幸福。

也就在珍重声中,一行离开了这座神秘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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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府。

夜已深,九王府的防卫措施,显然已加强了很多。

通往书斋水池那一条水道亦加了多道铁栅,所以,九王爷坐在书斋内,又重有了常护花偷进来之前那种安全感。

所以他笑得那么开心,这当然还因为司马纵横的回来。

司马纵横现在就坐在九王爷座下,一面笑容,笑声也一样充满了欢乐,在他身前的长几上,就放着那身铁甲,灯光下寒光闪闪。

在司马纵横离开这里,赶赴五毒谷之前,他们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而且已经作好了准备,以便必要时能够迅速配合。

虽然赶了那么远的路,司马纵横仍然神采飞扬,这主要是因为他走了水路。

也只有走水路才能够在途中安然入睡,得到充分的休息。

“他们即使也是走水路,便慢不上半天,三四个时辰应该没有问题,对我们来说,这已经足够的了。”司马纵横的语气充满信心。

九王爷含笑点头:“常护花这个小子智勇双全,有他在龙飞身旁,多少的确总有点麻烦。”

司马纵横道:“若是他还带来那些铁甲人,麻烦就更大,所以我们必然速战速决,但只要宰掉那个昏君,控制了皇城,一切便迎刃而解。”

九王爷道:“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好了,只是你一路舟车劳顿……”

司马纵横道:“属下一路上已经休息得很足够。”

九王爷道:“既然如此,我们这便由地道离开这里,会合宫殿附近那边二十七座庄院的武土深夜攻进去。”

司马纵横道:“他们是否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动身?”

九王爷点头道:“我已经吩咐他们准备随时出击,方才命令发出去,到我们过去,一切相信都已经准备妥当。”

司马纵横道:“这里的人又如何?”

九王爷说道:“在约定时间降临之前,我们便会离开这里,分由四门出动,以引开龙飞所属的注意。”

司马纵横道:“龙飞只怕未必会上这个当。”

九王爷笑笑,道:“由王府出去的虽然不多,但他们离开王府之后,便会与我们留在附近的人会合,作出要袭击各城门的样子,到时候不由龙飞不紧张,不得不前去接应的了。”

司马纵横道:“我们派去城门的人是否依照原定的计划,在我们动手同时攻击城门守卫,截断龙飞的外援?”

九王爷目注司马纵横,道:“本王并不是一个随便改变主意的人,若是有什么改变,事前也一定与你商量一下。”

司马纵横忙说道:“属下的意思其实是……”

九王爷道:“你的心并不难明白,本王的心情,你也该知道。”

司马纵横道:“这是最后的,也是决定性的一战,属下难免有些紧张。”

九王爷道:“在龙飞的府邸周围,我们亦有人准备侍候,虽然未必能够阻止得住他们多久,但多一刻对我们来说都是好的。”

司马纵横接问道:“龙飞是否仍在府邸内?”

九王爷摇头,道:“不清楚,经过铁甲人的袭击,安乐王府外更加禁卫森严,我们的人很难接近去,而安乐王府每天出入的轿子,我们亦很难弄清楚到底坐的是什么人了。”

司马纵横道:“可惜我们不知道龙飞对这件事知道了多少。”

九王爷道:“铁甲与毒神的解药你都已得到手了,还有什么顾虑?”

司马纵横长身而起,道:“没有,只是能够知道多一些,总是好的。”

九王爷笑道:“若是连你也没有信心,本王得要取消这一次的行动了。”

司马纵横大笑:“若是没有信心,属下非独不敢要王爷冒这个险,甚至连皇城相信也不敢再踏进半步。”

九王爷亦大笑:“你的确就是这种人。”随即振衣而起,道:“天绝地灭卜巨唐百川由你来对付,那个狗皇帝龙飞,本王一支剑应该足够有余。”

若是连一点信心也没有的话,这一位九王爷只怕也没有如此这般的雄心壮志。

×

×

×

夜更深。

禁宫内灯火明亮,光如白昼,皇极殿尤其辉煌,皇帝也正就高坐在殿正中龙墩上,左右侍候着天绝地灭“千手无情”唐百川及“金刚”卜巨。

陛下周围拱卫着三重千中选、忠肝赤胆、绝对可靠、绝对值得信任的侍卫。

龙飞正在皇极殿外双龙石阶之上,左是香芸、长风等他的义子女,一个个全都换上锦衣,英姿勃勃。

那道“玉骨销魂”已打开,龙飞折扇轻摇,看来仍然是那么从容。

消息一道又一道送到双龙石阶下。

——天地会与九王爷所属已经进午门!

这是最后一道,消息才送到,天地会与九王爷所属,已经由两旁朝房当中杀进去。

两列朝房所有的门窗户随即尽开,朝户的屋脊亦冒出了好些弓箭手,弩箭飞蝗般从中射出。

天地会与九王爷所属俱都预备了藤牌,虽然猝不及防,给射倒了不少人,无数藤牌很快便堵住了那些窗门户,接着冲进来的更就那藤牌布成了一个方阵,拥着当中的九王爷司马纵横还有几个高手继续杀奔前去。

过了朝房后,大群武土立即从左右杀出,天地会与九王爷所属亦立即左右迎上,又展开了一场血战。

司马纵横九王爷继续前行,后面紧跟着还有几个高手与大群属下,他们的目的在攻进皇极殿,击杀皇帝。

司马纵横走在最前,一身铁甲,行走间“铮铮”作响,气势迫人。

龙飞一直若无其事,可是看到了这个铁甲人,手中玉骨折扇仍然不由“唰”地合起来。

“站着——”他折扇一指,暴喝,声威惊人。

司马纵横应声停步,后面九王爷一步跃上,大笑道:“龙飞,带你的人离开,本王放你们一条生路,不予追究。”

龙飞断喝道:“老九,这个时候你难道不知道悔改?”

九王爷挥手道:“这一带都已在本王所属控制下,本王只知道将昏君击杀,其他人便会立即归附,全城兵马亦必会抛下武器,向本王俯首称臣。”

龙飞冷然道:“有这么容易?”

九王爷仰天大笑:“本王现在已经在皇极殿外,取昏君人头指顾之间。”

龙飞语声更冷酷:“你现在改变主意,仍然来得及。”

九王爷大笑道:“你若是害怕,大可以投降,何必多说话?”

司马纵横一旁接口道:“王爷,此时此地,不宜多说话。”

龙飞目光一转:“司马纵横?”

司马纵横应声道:“龙飞,我们到底面对面……”

龙飞摇头道:“到底你还是藏头缩尾,见不得人!”

司马纵横大笑道:“龙飞,你目的若是要我脱下这身铁甲可是妄想。”

龙飞道:“你若是以为有这身铁甲便可以横行无忌,可就太天真了……”

司马纵横:“到底如何,很快便有一个明白,上——”一声断喝,他当先扑前去。

在龙飞身旁,长风僧一声长啸,凌空扑下,迎着司马纵横,手中一柄鬼头刀夹着雷霆万钧之势疾劈!

他甚少用兵器,就是用,他也不会用这种重兵器,这一次,绝无疑问目的又是在应付这身铁甲。

司马纵横不敢硬挨这一刀,他穿上这身铁甲,目的并不是在应付长风僧等的兵器,而是在卜巨及唐百川。

他也没有招架,只是旁边一闪,长风僧第二刀还未斩出,九王爷后面的一个高手一对雷神鞭已然抢进,迎住那柄鬼头刀,与他展开了恶斗。

龙飞其余的义子女相继扑出,目标都是在司马纵横,九王爷方面却早已算准了有此一着,高手尽出,截下了龙飞的义子女,司马纵横的面前也就只挡着一个龙飞了。

龙飞玉骨销魂交左手,右手拔剑,一柄古剑,也绝无疑问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司马纵横一看那柄剑的形式,已知道厉害,腰间的一柄缅刀立即在手,迎向龙飞的剑。

刀剑相交,“铮”的一声,刀锋出现了一个缺口,龙飞精神大振剑势更旺。

司马纵横再挡三刀,“呛”的一声,那柄缅刀断成两截。

龙飞的剑却也砍不下去了,九王爷的剑已然将他接了下来,那绝无疑问也是一柄宝剑,硬碰龙飞的宝剑,丝毫损缺也没有。

司马纵横没有与九王爷联手,这边九王爷将龙飞的剑截下,那边他已经冲进皇极殿,数十个天地会与九王爷所属紧跟着冲进去。

龙飞要阻止,可是九王的剑却将他紧紧的缠着。

“老九,你——”龙飞怒极。

九王爷大笑,截道:“卜巨及唐百川绝对阻止不了司马纵横,昏君一死,你这边的人还不作鸟兽散?”

龙飞冷笑道:“我们就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会退缩。”

九王爷道:“这个还不简单,我们干脆将你们杀光就是了。”

说话间,两人的剑势并没有停下,反而更激烈,更多天地会与九王爷所属冲进皇极殿,在殿外的侍卫与龙飞的义子女反而被挡在两旁。

这当然是一个有计划的行动,天地会与九王爷所属的精锐拼命缠着龙飞的精锐,让司马纵横有足够的时间,专心解决卜巨唐百川,再击杀皇帝。

龙飞的义子女与所属精锐实力虽然在天地会九王爷所属之上,但要将这消灭,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们所争到的也就是这一时半刻,也当然,是因为他们绝对相信,司马纵横一定能够在这段时间之内将皇帝击杀,而好像他们这种人,在司马纵横没有足够的实力表现之前,可以肯定不会冒这个险,孤注一掷,突袭禁宫。

所以,在龙飞他们现在的感觉,简直就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出手前所未有的凌历,大都激起了那股原始的兽性。

这一战自是惨烈。

龙飞的剑势由凌历而疯狂,开始将九王爷迫得步步后退,九王爷反而大笑不绝!也就在这个时候,午门那边突然又起了一阵骚动,九王爷与天地会所属一下崩溃,向这边倒退过来。

一群人接从午门冲进,以毒神常护花双双依依为首,双双全身铁甲,在她的后面紧跟着十二铁甲人,然后就是五毒门的弟子!

铁甲人刀枪不入,一下便将天地会与九王爷的所属冲散,五毒门弟子暗器尽出,亦发挥了极大的杀伤力,毒神这个五毒门之首更就不用说,挡者披靡!

在九王爷与天地会所属的眼中,因为司马纵横身穿铁甲的印象在先,难免有一种错觉,以为来的铁甲人都是自己方面的人,到发觉不是,立即就不知所措,不战自乱!

龙飞也一阵错愕,但随即爆出一阵欢呼,士气自为之大振!

香芸那边看见,脱口大叫道:“常大哥——”

常护花目光一转,忙问道:“司马纵横在哪儿?”

香芸道:“已冲进殿内!”

常护花面色一变,人剑凌空,飞虹般射前去,毒神依依双双一齐冲上,以暗器替他开路,双双紧接向前疾冲了过去。

天地会与九王爷所属全都红巾抹额,他们根本不用担心会杀错自己人。

三四个高手左右上前要阻挡,可是又怎敌得住毒神的暗器,双双的铁拳,常护花的剑?

×

×

×

司马纵横一入皇极殿,一群侍卫便向他杀过来,所用的都是狼牙棒、开山斧、鬼头刀之类的重兵器。

龙飞绝无疑问是一个很小心的人,已考虑到每一种可能变化,作好准备,但没有深厚的内力,便是重兵器,也难以发挥开碑裂石的威力!

司马纵横根本就不将这些人放在眼内,硬封硬架,也硬闯前去。

天地会与九王爷所属很快冲进,将那些侍卫挡在侧旁,司马纵横长驱直进。

皇帝看着司马纵横到来,面无惧色,在他左侧的卜巨不等司马纵横冲到陛下,断喝道:“狂徒止步!”

司马纵横没有止步,唐百川的暗器也即时向他射来,又急又密,也不知有多少种,但一点作用也没有,射上铁甲,纷纷溅开。

“唐老儿,你还有什么暗器尽管用出来。”司马纵横得意之极,纵声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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