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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彼此疑心,互相猜测

回到歇息的地方,蟋蟀、昆仑奴已等着,再找丁磊,找到的已经是一具尸体。

蟋蟀、昆仑奴一直都是在监视着丁磊,可是丁磊以毒药自尽,却是在他们意料之外。

那种毒药无疑是非常厉害,丁磊服下之后,立即丧命,也因此痛苦的时间很短,自然不易为人所觉。他是发现萧展鹏、飞燕都不在,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他们必定追踪谢方平离开。

谢方平当然是因为看不见蟋蟀离开才离开,以萧展鹏、飞燕的轻功身手,在他疏忽大意之下亦当然不会发现,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若是谢方平将萧展鹏带到联络的地方,中计被杀,萧展鹏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当然就是丁磊,也所以丁磊最后决定还是自行了断。

他知道萧展鹏不会用什么手段迫供,可是其他人却不敢肯定,而最主要当然是因为他不喜欢这种遭遇,也难以接受。

丁磊的自杀萧展鹏等并不觉得太意外,飞燕却是例外的,看着不由得摇头。

仇香与随行那些侍卫显然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意外当然是意外的,知道谢方平、丁磊是内奸,多少难免是有些突然。

就是因为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都没有表示什么意见。

由开始,萧展鹏已很小心观察,也没有哪一个有什么不妥,他也相信剩下来这些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仍然继续小心观察,不敢放松。

那些证据固然重要,飞燕、蟋蟀等人的生命也是重要的,他不能有任何的错失。

仇香看出萧展鹏仍然有怀疑,考虑了一会,才道:“萧大哥若是不放心我们,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了。”

萧展鹏沉吟着道:“我不是不放心你们,只是还不肯定应该怎样做。”

仇香道:“顺天侯府邸就在前面,我们赶到去,也起一个照应。”

萧展鹏终于说出来:“谢方平、丁磊都是魏侯爷的人。”

仇香一怔:“侯爷可是──”

萧展鹏说道:“你们就是不知道,在王府内与敌人暗通消息的人就是侯爷的女儿。”

仇香与那些侍卫齐皆怔住。

萧展鹏接说道:“头儿与我亲眼看见她将信鸽放出去。”

蟋蟀接道:“那只信鸽原是最好的证据,就是由于我捣乱,没有给抓着。”

昆仑奴听着向蟋蟀一挥拳。

蟋蟀目光一转:“我不是承认是自己的错失了?”

萧展鹏目光一转,才说道:“他正是表示你有勇气承认过失,的确是一个男子汉。”

昆仑奴随即点头。

蟋蟀又看了他一眼:“以后我们还是互相多些切磋,多些了解。”

昆仑奴双拳齐起,一撞。

蟋蟀看着,大笑,道:“这个我懂得,一定要分出高下。”

萧展鹏看看他们,摇头:“我们还是先解决目前的困难。”

仇香插口,说道:“魏侯爷若是天衣的人,我们当然是不能够进去顺天侯府的了。”

萧展鹏道:“也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索性不进去顺天侯府,直接往见使者。”

仇香道:“这个王爷若是知道──”

萧展鹏道:“目前我们最重要是将所有证据送到使者的手上。”

仇香道:“萧大哥喜欢怎样便怎样好了。”

萧展鹏尚未开口,蟋蟀已冷笑道:“这不是萧大哥喜欢,是事情必须。”

仇香苦笑了一下:“我是有话便说,并没有其他意思,可别误会。”

萧展鹏当然清楚仇香的性格,挥手截道:“你们两个都是口没遮拦,到现在大家还不了解?”

仇香、蟋蟀相顾齐笑。

萧展鹏看在眼内,对仇香也就更加放心了。

那些侍卫怔怔的看着,他们职位固然低,与萧展鹏他们也不太熟悉,当然不会有什么表示。

萧展鹏看在眼内,也无可奈何,对那些侍卫他的心情也是一样,就因为不太熟悉,要多说一句什么也不能够。

他明白他们的心情,也明白那种糊里糊涂地去拼命的悲哀。

到这个地步,袭击随时会来,随时会丧命,到底为了什么而丧命,那些侍卫虽然清楚,却未必甘心这样做,看他们应付敌人时候的表情变化,萧展鹏已感觉得到。

接受死亡到底不是件容易事。

现在在他们来说,自己就是更困惑,连自己方面的人也不能够轻信,生命固然更没有保障,而这样拼命也自然更觉得没有价值。

可是他们不能不拼命。

萧展鹏不知怎的,突然深深的感觉到这种悲哀,他喜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也明白莫名其妙的去拼命,是多么的没有意思。

他虽然没有问,却可以肯定,那些侍卫未必会觉得为晋王爷卖命,让晋王爷继承天下,国泰民安,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他们所关心的也许就只是自己的将来,一个人既然关心将来,也必然关心自己的生命。

没有命,将来就是会变成怎样,也跟他们没有关系,所以一想到随时会丧命,就会深感恐惧。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们却必须为晋王效命。

为了自己的生命,遇到袭击,当然要拼命去抵抗,这是他们尽力拼命的主要原因。

萧展鹏完全感觉得到,只是现在更清楚。

仇香好像也明白萧展鹏的心情,突然说一句:“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萧展鹏只是问:“你也明白?”

仇香仰首道:“因为我也曾经过这个阶段。”

萧展鹏轻“哦”一声。

仇香又道:“我也赞成你直接将东西交到使者手上,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好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蟋蟀接一句,放声大笑起来,这个人一向不习惯拘束,也所以总是觉得萧展鹏太服从,看见萧展鹏越是反叛便越是高兴。

萧展鹏当然明白蟋蟀的心态,这一次他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权衡轻重,发觉有此需要。

驿站被袭击,易冲等人无一幸免的消息很快便送到魏大中手上,知道谢方平死在驿站中,魏大中已经猜测到是什么一回事。

此前已经有消息,萧展鹏等人在树林中遭遇到豹组的杀手袭击。

接到这个消息魏大中第一个反应便是知道天衣已上当,全力去对付萧展鹏;他很高兴。

这高兴却只是片刻,很快便已考虑到很多事情,发现很多毛病。

他考虑到事先他应该通知豹尾与谢方平等人。

豹尾与谢方平等人不知道他要进行的计划,豹尾第一个反应,必然是暗中通知谢方平小心天衣那豹组的袭击行动。

豹尾这样做,若是做得好,当然不会被天衣发现,否则他安排豹尾的一番心血便白费。

即使豹尾匆忙中仍然能够保持一定的警觉,不为天衣发现,问题仍然存在。

那是谢方平、丁磊的问题,接到豹尾的通知,谢方平、丁磊必然会考虑到那些暗号的重要,有意无意通知萧展鹏改道。

谢方平、丁磊在萧展鹏的眼中是怎样的两个人魏大中虽然不清楚,亦不难想象得到萧展鹏必然会因此怀疑到谢方平、丁磊,不会因此而改道。

豹组的袭击没有取消,无疑是证明萧展鹏并没有改道,而豹组的失败,更就令魏大中头脑一阵慌乱。

豹组由豹尾传来的消息应该是天衣所属最厉害的一组杀手,若是全力出击,萧展鹏一伙不会这么容易应付,而天衣也必然配合豹组的行动。

豹组再加上天衣,全力袭击,萧展鹏一伙即使能够应付得来,也必然是伤亡惨重。

消息传来,萧展鹏一伙似乎没有什么损伤,这唯一的解释就是天衣与豹组都未尽全力。

这个时候仍然不尽全力必然是有所怀疑,那豹尾的秘密便可能被揭破。

豹尾是否还能够活下来,在谢方平前往驿站的行动魏大中已经清楚,若是豹尾平安,谢方平根本不会有此一举,必然是豹尾倒在树林中谢方平才急于找易冲,告诉他小心,要他来通知自己。

中途溜出来,并不是一件易事,萧展鹏若是对谢方平、丁磊有所怀疑,必然会更加小心监视。

以魏大中所知,谢方平、丁磊并不是那么聪明的人,萧展鹏给他的感觉,反而是在谢方平、丁磊二人之上,那么驿站的被发现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天衣的手下也必然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驿站的被破,是否天衣的手下所为,魏大中也一样不敢肯定。

牵一发足以动全身,魏大中一向自夸料事如神,算无遗策,这一次不能不承认处理不当。

他到底发觉他虽然聪明,但下面的人并没有他所估计的对他那么了解,若是他不说清楚,很多麻烦便会发生,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这也是一般聪明人的弊病,总以为别人也会像自己一样地明白,用不着细说清楚。

驿站的被袭击,无论是否萧展鹏的所为,魏大中也明白,接着必然有很大的改变。

冷静的考虑了一番,魏大中终于有了主意,随即下令侯府的所有侍卫准备妥当,魏大中亦做好准备,紧接下令出发,虽然突然,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过问,在这里他权力至大,又何况有名料事如神,从来就不会做没用的事。

萧展鹏一行人立即赶路,日以继夜,来到了龙口。

那是一个小镇,也是使者必经的地方,是最理想的歇息地方。

除非赶路,否则使者必然会在龙口这个地方落脚,歇宿一宵,周围也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好的了。

使者并没有赶路的必要,而身份既然特殊,当然也会着重享受,又怎会错过龙口这个地方。

龙口最好的一间客栈就是云来客栈。

客似云来,开客栈的人所以大都喜欢用“云来”这两个字做招牌。

这间云来客栈也真的是客似云来,但使者来到的时候,客栈的房间早已空出来,上下大小也都在忙着迎接这个使者。

使者的身份既然这么特殊,又有哪一个人敢跟他争地方,又有哪一间客栈不卖他的账。

在他到来之前,他手下的人早已先来打点好一切,虽然他无意利用特权,扰乱百姓的生活,但也并不反对路上要舒适一点。

路上越不用花脑筋,他便越可以集中精神去处理要处理重大的事情。

成功的人据说大都不拘小节,他也可以说是一个颇成功的人,否则也不会被挑选为使者,南下来处理一件这么重大的事情。

萧展鹏要知道他的行踪当然并不是一件难事,在动身之前,司马长风亦已经给他相当的资料。

使者叫叶安,是一个中年人,相貌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有一份难以言喻的安详镇定。

皇帝这样信赖他,当然有他值得信赖的一面,除了他的为人,当然还因为之前他的一片忠心、处事的精明,每一样都已有足够的表现。

说镇定他也的确够镇定,萧展鹏一行人来得虽然突然,他也只是微露出诧异的表情。

“你是萧展鹏?”他信口接问。

萧展鹏是什么人他当然不会清楚,可是他仍然装出早已有听闻的反应。

“我就是──”萧展鹏很自然的接一句,完全没有那种因为他告诉叶安他叫做萧展鹏、叶安才知道的感觉,以为叶安早已听说过有他这个人。

那刹那他难免有一种自豪的感觉,以他只是晋王府总管司马长风下面的一个手下,来自京城的使者居然听说过他这个人,这当然是因为他在晋王府中也是一个颇重要的人。

叶安显然完全掌握到每一个人的心理弱点,话不用多说,已能够完全表现出这个人的厉害。

“很好。”他接一句。

这一句也只是顺口说来,但于萧展鹏的感觉可不是,的确有一种很好的感觉。

在旁的飞燕等人也有这些感觉,那些随行侍卫更就以羡慕的目光望着萧展鹏。

萧展鹏也感觉到这种目光,人也就更显得神采飞扬,眉飞色舞了。

“叶大人此行辛苦了。”他随即接一句。

这种话其实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说的,开可是那刹那他就是有应该说这种话的感觉。

叶安微笑,显然已发现萧展鹏的失去自我,已为他的说话迷惑的感觉,却也没有直说萧展鹏不是,微笑着应道:“就是辛苦还是要来的。”

萧展鹏接道:“我们总算赶得及。”

叶安笑问:“你们不是应该留在顺天侯府的?”

萧展鹏道:“大人有所不知。”

“的确很多事我都不知道,也希望知道。”叶安面上始终保持着一定的笑容。

萧展鹏道:“有些事情卑职很想说,却是不能够说。”

“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叶安继续微笑道:“不能够证明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说,这对任何一个人都不好,也容易误导。”

萧展鹏道:“卑职明白。”

“所以你还是留在顺天侯府的好,万一有什么误会,对大家都不好。”

萧展鹏道:“叶大人好意,只是我们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已能够确定。”

“希望如此。”叶安微笑着摇头:“晋王爷交给你们的东西你们也没有送到顺天侯府?”

“没有。”萧展鹏并不否认。

“很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叶安亦说出这句话。

“属下正是这个意思。”萧展鹏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痛快。眼前这个使者给他的印象也实在太好。

叶安却随即一句:“可惜你们还是来得不是时候。”

萧展鹏笑容一敛,他已经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那虽然嘈杂,仍然分得出其中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那种整齐,绝无疑问是经过一段长久的训练,急速而有劲。

大堂的门户随即被推开,两行侍卫急奔而入,分成两行,魏大中奔马也似当中奔进。

萧展鹏曾经见过魏大中,早已感到他有一种老奸巨猾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当然更强烈。

魏大中目光落在萧展鹏面上,皮笑肉不笑的一笑,脚步一停,转向叶安:“叶大人安好。”

叶安仍然是保持微笑,道:“侯爷安好。”

魏大中摇头:“不太好。”

叶安悠然道:“不太好也是好。”

魏大中又是皮笑肉不笑的一笑:“叶大人原来也是一个好人,与传说中并不相同。”

“传说到底是传说。”叶安笑容仍然保持不变,道:“魏侯爷又何尝与传说一样?”

魏大中故意问:“传说如何?”

叶安微笑着应道:“我以为魏侯爷会知道的。”

魏大中反问:“叶大人莫非也知道传言中的自己又是如何?”

“不知道。”叶安若无其事的。“我没有侯爷的人多势众,耳目也不多。”

魏大中道:“叶大人以为他们知道了会直接跟我说清楚。”

“他们若是这样做,我只有为侯爷高兴。”

“只有至亲心腹才会这样做,但作为至亲心腹,通常在人前也一样听不到真说话。”

叶安摇头:“可惜──”

魏大中接道:“能够早些认识叶大人,是一种福气。”

叶安道:“彼此彼此。”

魏大中目光转向叶安的随从:“叶大人就只是带了这些人来?”

叶安道:“太多就劳民伤财。”

魏大中接道:“他们的身手看来也不太好。”

叶安道:“我可不晓得。”

“只看他们的眼神便清楚。”魏大中事实看出叶安那四个随从都不是内家高手,武功普通。

叶安微笑道:“我也不晓得怎样的身手才算得是好身手,挑选四个特别好身手的人,又有什么好处。”

魏大中点头:“不错,若是有人存心对付叶大人,身旁好身手的人再多也没有用。”

叶安道:“国泰民安,我到处走走若是也不可能,皇上一定会很不高兴。”

魏大中又点头:“所以我从来就不担心叶大人的安全。”

叶安道:“那侯爷此来……”

魏大中笑道:“有失远迎尚祈恕罪之类的话能够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叶安道:“我不是一定会在一定的时间到达一定的地方。”

魏大中道:“是我心急了一些,叶大人若是因此而不高兴……”

叶安截道:“侯爷这样做当然有侯爷的道理。”

魏大中接问:“叶大人不想知道其中道理?”

“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叶安淡然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魏大中道:“叶大人若是觉得这样最好,当然是不改变最好。”

叶安道:“侯爷此来还打算接载我前往顺天侯府?”

“地方虽然不太好,比起客栈还是好的,就是不知道叶大人的意思?”

叶安道:“既然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为什么我要拒绝?”

魏大中接道:“地方我早已为叶大人安排妥当。”

叶安目光一转:“晋王府的来人侯爷当然也已经作好了安排。”

魏大中道:“这一点我当然不会疏忽。”一顿目光一转,问:“哪一位是萧展鹏?”

萧展鹏心中微微有气,从魏大中的目光他已看出魏大中早已肯定是他,但气只管气,听说仍然应一声:“我就是──”

魏大中道:“你知道你的身份?”

萧展鹏道:“我只知道我是晋王爷的人,为晋王爷效命。”

“是么?”魏大中“呵呵”的一笑,这种笑声令人听来为之毛骨悚然。

萧展鹏那刹那更觉得这个人老奸巨猾,沉声接道:“我也知道应该怎样做。”

魏大中笑应:“你不是顺天侯府的人,我当然不能够要你怎样做。”

萧展鹏语声更沉,道:“王爷有命,我们必须到顺天侯府将东西交到叶大人手上。”

“如此最好。”魏大中又笑笑:“可惜王爷要你在顺天侯府将东西交到叶大人手上。”

萧展鹏道:“这实在可惜得很。”

魏大中道:“地方早已安排妥当。”

萧展鹏冷然一笑:“无论如何,总比较一般地方好的。”

魏大中笑笑:“若是不安排妥当,阁下岂非很失望?”

萧展鹏语声更冷淡:“我什么身份,要侯爷这样费心,还说这种话?”

魏大中一怔,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对萧展鹏的态度错误,正如萧展鹏所说,以他的身份的确用不着那样说话,萧展鹏不过是司马长风的一个手下。

叶安奇怪的望着他们,似有所发觉,面上仍然保持着一定的微笑。

萧展鹏看在眼内,没有作声。

魏大中与叶安的目光相触,却不免有些尴尬,虽然他从未见过叶安,却早已闻说这个人是皇帝左右一个颇为精明的谋臣,旁观者清,应该早已发觉他与萧展鹏之间有冲突。

叶安到底会怎样想,他虽然不清楚,总觉得不是味儿,类似这种事实,很少发生在他身上。

蟋蟀一直等到现在,忍不住失笑:“传说到底是传说,一定要眼见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

叶安目光转向蟋蟀,不等他说话,蟋蟀已摇头:“你不用这样看我,我只是一个帮忙的,全看在姓萧的份上,其他什么人我也不卖账。”

“很好──”叶安笑容不变道:“虽然你只是一个看在萧展鹏份上来帮忙的,我还是要说一句多谢。”

蟋蟀说道:“你喜欢说什么我也不在乎。”

叶安道:“拳头不打笑脸人。”

“说得好──”蟋蟀大笑,转向魏大中:“所以你应该笑容多一些才是。”

魏大中目光转向蟋蟀,突然眯起了眼睛,道:“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生气的。”

“这倒是奇怪得很。”蟋蟀打了一个“哈哈”道:“我又不是什么人。”

魏大中尚未说话,蟋蟀接又道:“莫非我的祖先什么是一个大官,又有恩于你们姓魏的?”

魏大中冷然笑了一笑。

蟋蟀随又说道:“若不是那你定是看出我将来也会封侯拜相。”

魏大中仍然冷笑。

蟋蟀紧又接道:“都不是?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听说你原是个看相的,很懂得看人。”

“放肆──”魏大中忍不住轻叱了一声。

蟋蟀一些也不放松,接道:“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就是放肆一些你又能够如何?”

魏大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摇头:“与一个将死的人计较什么。”

蟋蟀一怔,大笑:“哪一个将死,是你是我?”

魏大中悠然道:“很快便有一个结果的了。”

蟋蟀大笑着接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天衣自夸与天人无异,算无遗策,不是也频频吃亏,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我不是一个天人,也只是懂得看相而已。”一提到看相,魏大中便沾沾自喜的。

传说中,他精通紫微斗数,尤长于相人。

蟋蟀却随即大笑:“那你还做什么侯爷,干脆到街上下卦算命去好了,若是灵验,其门如市,就是一个十两银子,也够享用的了。”

魏大中又吃了一记闷棍,一张脸不由板起来。

蟋蟀又说道:“看相的侯爷,倒是难得一见。来,看清楚我,什么时候有难。”

魏大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很快的了。”

蟋蟀连声大笑,道:“那请教看相的侯爷,我如何才能趋吉避凶,活过长命百岁?”

魏大中冷冷的道:“生死有命,没有人能够改变。”

“废话,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蟋蟀突然手指着魏大中大声骂。

魏大中怔住,萧展鹏也奇怪,使者叶安反而笑了:“有趣有趣!”

不等众人有反应,叶安又道:“一个将死的人何须有什么避忌。”

魏大中目光一转,闷哼一声:“这倒是我自讨没趣,自讨苦吃的了。”

叶安悠然一笑:“侯爷还是忘记相术方面的事情,以侯爷的身份去处理眼前事情。”

魏大中沉声说道:“叶大人,说的正是。”

叶安接道:“我也稍懂一点奇门遁甲紫薇斗数,总觉得必须心安才能够准确算计得到。”

魏大中点点头目注蟋蟀,尚未开口,蟋蟀又道:“你就是侯爷我也是这样。”

魏大中淡然道:“江湖人到底是江湖人。”

蟋蟀笑了:“侯爷从哪儿来的消息,我可不是什么江湖人,只是姓萧的一个好管闲事的好朋友而矣。”

“只有江湖人才会这样目无规矩。”魏大中言下之意,对江湖人并无多大的好感。

蟋蟀又笑了:“幸好我不是住在侯爷的所在,否则早已变成一个江湖人。”

魏大中看着蟋蟀,突然笑出来:“好,就是你这一份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事情到此为止。”

蟋蟀大笑道:“原来你在想着报复,那只管打你的主意好了。”

魏大中沉声道:“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尽。”

蟋蟀道:“到你那个年纪,是可以将话说得很尽的了,难怪。”

魏大中笑脸不由收起,他虽然喜欢蟋蟀的率直,却倒不习惯蟋蟀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索性不再说话,吩咐启程回顺天侯府。

叶安原定在顺天侯府逗留五天,他没有意思改变,魏大中也不勉强。

萧展鹏亦坚持在叶安离开的时候才将那些证据交到叶安手上,以防有失。

魏大中一样不勉强,他已经清楚萧展鹏的脾性,勉强不来。

萧展鹏所以这样做当然是因为担心证据在叶安手上并不安全,他甚至有意护送叶安回京。

对于萧展鹏的行动叶安完全不表示意见,好像完全明白到底是什么回事。

最兴奋的当然就是蟋蟀了,在他的心目中,萧展鹏就是不是这种人,现在表现的这么有性格,当然是令他有志趣相投的感觉。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回到去不用说晋王也一定不会太高兴,萧展鹏这个官理所当然是做不下去的了,也理所当然跟飞燕一起。

萧展鹏之前并不是这种人,命令一到,立即便赶回去,唯命是从,蟋蟀最是看不过眼,在他的眼中那得先看自己是否有空,其次就是自己是否有兴趣。

他当然不明白什么规矩。

飞燕的感觉与蟋蟀又是不同,但到底还是高兴的,之前她是担心萧展鹏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一定会很不快乐,也以为萧展鹏对官场仍然有些留恋,现在她终于发觉萧展鹏投身官场是另外一回事,也明白事理,知所取舍,不畏强权。

萧展鹏近来的表现,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英雄偶像。

魏大中看得出这些人的关系,也感觉到是什么回事,只是他不能够肯定。

萧展鹏到底与司马长风是什么关系在他来说仍然是一个疑问,但从司马长风着昆仑奴侍侯萧展鹏这件事看来,他深感萧展鹏对司马长。风的重要。

也所以他对萧展鹏并不放心。

有关萧展鹏的一切他也曾着人去调查过,最令他怀疑的也就是萧展鹏一直都追随司马长风,绝无疑问是司马长风的心腹手下。

司马长风若不是推心置腹,萧展鹏应该不会那样子追随他。

对于自己的相术魏大中很有信心,他早已看出司马长风是反骨之相,早已提醒晋王小心提防,也自行安排好了自己的女儿一些防范措施。

司马长风一直表现的忠心耿耿无疑令他很怀疑,到发现司马长风行动有异,他才松一口气。

虽然他还未发觉司马长风有什么问题,但最低限度他已能肯定一点,司马长风的确有问题。

他当然也看出萧展鹏绝不是反骨之相,但这是对司马长风还是晋王他却是不能够肯定。

他能够用的人也并不多,精锐都集中去调查天衣与司马长风。

回到顺天侯府,安顿好了叶安萧展鹏等人,经已入夜,魏大中方待思量什么奇谋妙计,派在燕王府的卧底童路便来了。

童路留在燕王府经已多年,费尽苦心,已非常接近燕王,平时燕王的行动他都清楚,但没有必要他都绝不会将消息送出去,以免一个疏忽,泄露身份秘密。

要安排一个这样的人在燕王左右并不是一件易事,魏大中固然紧张,童路也明白自己的重要。

现在他竟然离开燕王回来,魏大中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也知道事情必定非常严重。

童路是由秘道回来,但魏大中仍然小心将他带入密室才细问根由。

“燕王曾经秘密离开王府南下。”童路说的第一句便已令魏大中惊心动魄。

“到哪儿去?”魏大中追问:“是不是晋王爷的范围?”

童路点头,拿出了一卷地图,手指着地图的一角,魏大中目光一落,立时变了面色。

那卷地图正是晋王府附近的详图,童路手指的正是司马长风那天夜间的去向。

谢方平虽然未能够跟踪到那所庄院,但对司马长风的去向却是非常清楚。

魏大中一惊再问:“可知道他到那儿干什么?”他没有将谢方平跟踪司马长风的事说出来,亦希望童路给他的并不是那种答复。

童路的回答令他很失望,童路道:“他是去见一个人,回来之后很开心。”

魏大中接问:“你这是确实?”

童路苦笑:“侯爷应该知道我是哪儿得来的消息,若非如此,属下也不会这样赶回来。”

他这样一走以后是不可能回燕王府的了,魏大中也明白,童路虽然没有他的聪明,但肯定知所取舍,明白自己的重要性。

“不出我所料。”魏大中叹了一口气道。

童路反问:“侯爷知道燕王去见的是什么人?”

“司马长风!”魏大中很肯定的:“我派了个人去监视司马长风,当夜他正是往那个地方去。”

童路道:“可是司马长风是我们的人,燕王属下不是已经有一个天衣?”

“但事实证明,这个天衣只是一个人,连遭挫败,手下相信已没有多少人。”

“可是他的手下是倒在司马长风的手下。”

“所以燕王发觉司马长风是可造之材,不惜亲身南下拉拢。枭雄到底是枭雄!”

童路沉吟道:“司马长风真的是那么重要?”

魏大中苦笑道:“他本领不错很好,但最与天衣相较,仍然有一段的距离,我们与天衣交手以来,他经已多次失策险为天衣所乘,只是我另有安排,才能够化危为安。”

“在天衣的眼中却以为都是司马长风的安排。”“燕王眼中也是的,”魏大中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这样做是错了“。”

“侯爷应该让天衣燕王知道,我们方面除了司马长风还有其他的高手。”

“这样做有这样做的坏处。”魏大中又叹气:“第一是天衣会清楚我们的底细,其次就是司马风开始的时候也不会卖力。”

“属下实在不明白,司马长风怎会背叛王爷?”

“我看他是看出燕王实力雄厚,成功的机会比较大,所以抵受不住利益的引诱,”魏大中沉吟着道:“也许还有其他原因,一个人天生叛逆,始终还是要变成一个叛徒。”

童路沉默了下去。

魏大中随又道:“燕王爷虽然看不出司马长风的本领其实有多大,但不惜纡尊降贵,这么远跑去找司马长风,就是这一点,已足以令司马长风死心塌地,不惜卖命背叛的了。”

童路忍不住又问:“这个人我们是否还能够再用?”

“不能了,而且我们还要小心他是否会配合燕王的行动,对晋王爷不利。”

“也许我们将这件事通知天衣,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童路突然眉飞色舞的道。

魏大中知道他在想什么,淡然问:“你已经知道天衣是哪一个?”

童路一呆:“属下无能,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天衣到底是什么人。”

魏大中道:“这是天衣最成功的地方,也是天衣最失败的地方。”

童路道:“属下不明白。”

魏大中道:“一个人能够这么多年保持身份这样神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对付他。”

“在隐藏身份方面他的确很成功。”

“只怕燕王也不大清楚他行踪,否则应该对他绝对信任,不会找司马长风。”

“也不无可能,燕王若是清楚,多少总有些口风泄漏出来。”

“所以这也是天衣最失败的地方,他对别的人可以保持行踪身份秘密,对燕王却是绝不可以,连主人也不信任,又怎能要主人信任重用?”

童路道:“可能他就是考虑到燕王会泄漏口风。”一顿接又道:“那最低限度也可以安排一个替身,有空便与燕王敷衍一番。”

“没用的,这种人不容易相信别人,而且他必然自信燕王不能失去他这个得力助手。”

魏大中一摆手:“到这个时候,这个人不说也罢。”

童路道:“侯爷的意思是——”

“为免后顾之忧,明天早上我便飞鸽传书,通知王爷那边立即下手,除去司马长风。”魏大中斩钉截铁的。

童路道:“没有他,天衣若是再袭击王府——”

“他也不会尽力对付天衣的,相反会坐收渔人之利,而且天衣一心要夺取不利于燕王的证据,这时候应该在附近。”魏大中轻叹一声。“他会亲自动手?”

“会的,豹组也完了,他还有什么人能够用?”魏大中随又一声苦笑:“但豹组是否他最后的一批手下,却是没有人能够肯定。”

童路说道:“但从燕王的拉拢司马长风,除非燕王真的完全不知道他的实力,否则他应该是实力见尽,没有多大作为的了。”

“看来应该就是这样。”魏大中沉吟着:“到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当机立断,拼一个清楚明白的了。”魏大中绝无疑问是有这个决心。

鸽子一般都没有辨认,顺天侯府魏大中养的信鸽也是,只是鸽腿上多了一根铜管。

昆仑奴不错目光锐利,但要他立即分辨出来,还是很难的,看见那只信鸽,他还是追了出去,只因为他非独看见信鸽,还看见放信鸽的魏大中。

他正在萧展鹏一伙居住的院落的瓦面上,这样做他目的只是要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却意外的看见魏大中与童路。

相距有一段距离,他看不见魏大中和童路的神情变化,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鸽子由他们手中飞出去,他却是绝对肯定。

鸽子也正向他这边飞来,他当机立断,立即跳下瓦面,往外疾奔了出去。

萧展鹏迎面走来,一见立即问:“什么事?”“信鸽——”昆仑奴冲口而出,这些简单的语言他是说得来的。

萧展鹏没有再问,昆仑奴也没有再说什么,发足狂奔,其急如箭。

蟋蟀也就在这时候一旁转出来,看见昆仑奴这样狂奔,也有些奇怪,方待打个招呼,昆仑奴已破口大骂一声,一拳迎面击去。

蟋蟀也可谓反应灵敏,偏身避开,下意识便要还手,萧展鹏已掠至,伸手按住他。

“这个小子又在干什么?”蟋蟀接问道:“若是要跟我再较高下,可是大大欢迎。”

萧展鹏摇摇头道:“他是去追那只信鸽。”

“信鸽?”蟋蟀一怔:“难怪他看见我这样紧张,这个小子也是,什么时候?我怎会再跟他开玩笑。”

萧展鹏道:“他可不是这样想。”

说话间,那只鸽子已从上空飞过,蟋蟀看在眼内,笑了笑:“我倒是不怀疑他是否追得到那只信鸽。”

萧展鹏道:“据说若非你阻挠,上一次他已经可以将那只鸽子抓住的了。”

“这可是事实,否则他也不会看见我便这么生气。”蟋蟀摇头:“这个小子的两条腿也不知什么做的,跳跃奔跑不是一般人能及。”

萧展鹏道:“他没有练过轻功什么,可是轻功再好的人也没有他那这份耐力。”

蟋蟀道:“可不是,我轻功绝无疑问在他之上,但一番施展下来,总要歇息一下,他却是完全不用歇息的,跑上个三五七天好像也没有问题。”

“胡说——”萧展鹏道:“三五七个时辰才是。”蟋蟀道:“你又没有看见他跑上三五七天,怎知道他不成?”

萧展鹏笑笑:“我就是忘记了你喜欢抬杠。”

蟋蟀接问:“那只鸽子是什么人放出去的?”

萧展鹏摇头,说道:“这要他才清楚了,他整个早上东跳西跃,瓦面上走来走去。”

蟋蟀再问:“会不舍是魏大中放出去的?”

“即使不是由魏大中亲手放出,也一定是他的主意。”萧展鹏道:“这个时候放出去的一定是重要的消息,不是要对付我们,就是要对付那个使者叶安。”

蟋蟀道:“不是说叶安身份特殊,不会有人敢对他胡来?”

“话是这样说,到要紧关头,天知道天衣方面会有什么行动?”

蟋蟀想了想,说道:“我实在不明白,魏大中若是心存不轨,到底又是哪方面的人?”

萧展鹏道:“难说,很有可能他是天衣的心腹,亦不无可能他就是天衣。”

蟋蟀又说道:“传说中的天衣本领高强。”

萧展鹏道:“若是我没有看错,他应该是一个内家高手。”

蟋蟀道:“我也看出他的眼神有异一般,全身上下充满一种无形的劲力。”

萧展鹏道:“所以我才有此怀疑。”

“他若是天衣,要杀晋王岂不易如反掌?”蟋蟀笑了笑:“你说他的女儿就是晋王的妃子。”“也许他有什么顾虑,又或者燕王与他方面还有什么未达成妥协。”

“你想得太远了,”蟋蟀道:“我就是只想到他要杀晋王应该很容易。”

萧展鹏道:“我也没有说不是,他的女儿一向得宠,要下手的确轻而易举。”

蟋蟀道:“我不喜欢费心思,可是这件事,我实在不明白。”

萧展鹏苦笑一下,道:“我也是,好像除了我们、除了天衣,另外还有一些在干着什么?”

蟋蟀道:“晋王除了燕王,还有什么仇敌?”

萧展鹏道:“这我也不清楚,晋王据说可以得传王位,这个王位当然是很多人要谋夺的。”

蟋蟀道:“这可就麻烦了,解决了燕王,还有其他王,什么时候才罢休!”

萧展鹏正色道:“我可是不管那许多,燕王之后,我便退出。”

蟋蟀笑说道:“那便早该退出的了,既然不单止燕王,事情开始便已是没完没了。”

萧展鹏又正色道:“这还关系司马长风……”

蟋畔截着道:“你不用多说,我是明白的,但愿事情快些解决,了却大家的心愿。”

萧展鹏点头:“应该很快的了,叶安咋夜也曾跟我谈过,皇帝是喜欢晋王的多,只是晋王与燕王比较起来,燕王是显得更英明勇武果断。”

蟋蟀道:“这可是要他才清楚。”

萧展鹏道:“他是皇帝身旁的红人,应该很清楚皇帝的心情的。”

蟋蟀道:“他那么说可见得晋王继承王位的希望其实并不大,还要看燕王的表现。”

萧展鹏道:“但这批证据若是落在皇帝手上,燕王便完了。”

“看来晋王也不是一个好东西,懂得暗中收集证据,对付燕王。”

“也是被迫这样做。”萧展鹏话没说完,突然摇头:“但是否被迫我可也不能够肯定。”

蟋蟀谠道:“你能够肯定的只是晋王管理之下,地方太平,大家都生活得很好。”

萧展鹏道:“这是事实。”

蟋蟀道:“燕王地方的人生活又怎样,你是否清楚,又曾否到过?”

萧展鹏道:“没有。”

蟋蟀道:“有关燕王的一切你全都是听回来的。”

萧展鹏笑了:“不管怎样,我都是食晋王之禄,自然要替他担忧。”

蟋蟀淡然道:“我担心的只是我的妹妹,还有她跟你的将来。”

萧展鹏道:“不是已经决定了。”

蟋蟀将他双手一摊:“那我现在只管替你快些将事情解决,好让你快些退出官场。”

萧展鹏道:“看来不会再躭搁多久的了?”

蟋蟀又问道:“你真的要护送叶安上京?”

“不这样如何放心?”

“不是说叶安身份特殊,没有人会伤害他?”

“叶安只是一个特使,重要的是那些证据,天衣用不着伤害他也可以将证据夺去的。”

“到天衣夺取证据的时候,叶安也相信不会拒绝。”

“他未必拒绝得来,即使他不怕死,到必定要杀他的时候,天衣还是舍下手去杀的。”

“我看他不是不怕死的那种人。”

“所以索性保护他回到京城,了却心事,我也跟他说清楚的了。”

“他怎样意思?”

“当然赞成,看来他也知道此行十分凶险,明白我们的决心。”萧展鹏微喟:“只是你们要辛苦了。”

“谁叫我们是这种关系。”蟋蟀接道:“你也看到的,飞燕为了你甚至于不惜拚命。”

萧展鹏叹息一声,说道:“这种话你不用跟我说,我现在甚至后悔跟飞燕说这件事。”

“飞燕若不是这种人,你可以后悔,既然她是这种人,除非她不知道,否则她还是要跟你在一起的。”

萧展鹏摇摇头,说道:“这大家都清楚。”

蟋蟀想了一想,忽然苦笑:“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噜囌,只是看见你总要噜囌一番。”

“这是你太关心飞燕,并没有其他的原因。”

蟋蟀道:“没法子,谁叫她是我的妹妹。”

“我看她咋天也是太累了,到现在还不见她起来。”萧展鹏下意识往蟋蟀后面一望。

“不是啊——”蟋蟀道:“方才我经过她的房间,敲门见没有反应,推开一看,人已经不在房间内,还以为她跟你在一起。”

萧展鹏一皱眉:“我可是一直在这附近,没有遇上她。”

“那跑到哪儿去了?”蟋蟀嘟哝道:“这个小丫头,就是没见过世面,什么都好奇,要去凑热闹,也不留句话,叫人这样子担心。”

他说得轻松,萧展鹏一听却知道不是那回事。

在未到来这里之前,他绝无疑问是很放心的,现在,一听知道飞燕不在,哪能不担心。

现在到底是非常时期,虽然说天衣的手下伤亡殆尽,到底是怎样情形,没有人能够肯定,而无论如何,天衣仍然是存在,就是一个天衣,已不是飞燕能够应付得来的了,又何况树林的袭击,昆仑奴险些中伏,并不是天衣的所为。

天衣的手下已经是那么难应付,若是天衣亲自出动,飞燕可以肯定绝对应付不来。

证据与他们既然全都进入顺天侯府,天衣与他的手下追踪而来,窥伺左右,是绝无疑问的事。

那片刻,蟋蟀的联想得很多,越想便越担心,萧展鹏所想的绝对不比他少,那份担心当然也不比他轻,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他实在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却也实在说不出。

蟋蟀反而说了:“以我看,一会她便会回来,用不着担心。”

不等萧展鹏答话,蟋蟀又道:“这地方气派这么大,我们这种乡包子又怎会能不动心,不到处看看?”

萧展鹏忍不住苦笑:“我们还是到处去找找,看她到底跑到哪里去?”

蟋蟀看了萧展鹏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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