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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章 白头恨

灰衣老者大笑道: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跟我们走,莫要想逃!” 

车帘掀开,高莫野已尽力爬到车边,颤声道:你……你们…… 

把他怎样了?” 

蓦见一灰衣老者,左手挟着昏迷不知的芮玮,笑道:你可是大将军千金高小姐?” 

高莫野怒道:你怎可这样待他?” 

她的尖声一呼,老者突然将芮玮摔在地下,嘿嘿冷笑道:心痛吗?舍不得吗?” 

高莫野秀目圆睁,可怜她全身无力,不能发作,否则她定要将这老者挫骨扬灰! 

老者得意地冷笑道:我‘黑心不悔’郑必胜可不是软心肠慈悲的人,高小姐,你好好听话也还罢了,若然打歪主意,莫怪我将这子毙掉!” 

高莫野听到‘黑心不悔’这匪号,心中暗寒叹道:你们要怎样?” 

老者抓起芮玮向车上一摔,冷笑道:慢慢你就会知道,不必多问!” 

车子转道向岔道驶去,高莫野放下车帘,见芮玮能在身边,心中稍慰,虽然他人事不知,如同死去。 

车子驶行得很快,高莫野用尽方法弄不醒芮玮,不知他被何种毒药迷倒,突想到他身中有颗避毒珠急忙取出,拿着放在他鼻端。 

这避毒珠黝黑无光,看来十分不起眼,但能发出淡淡的异香味,这香味倒是毒避毒的圣品。 

不及盏茶时间,芮玮幽幽醒来,高莫野大喜,搂住他的颈脖,就耳低声道:莫要讲话,快设法逃走!” 

芮玮被搂在软绵绵的怀中,闻到如兰的幽香,顿感心猿意马,不觉伸出手去,用力抱住。 

高莫野被他一抱脸泛朝霞,全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声音微抖道:你……你……” 

这辆马车装饰豪华,温暖舒适,再加那有韵律的颠波,最易启人遐思,突然一个大颠波,震得车身摇晃不已。 

芮玮一被惊动,赶快放开双手,暗骂适才的举动,怎么那样失常!轻咬舌尖,—运真气,那知用尽功力,总提不上来,要想坐起都不可能。 

好半天高莫野朝霞方退,低声道:你怎么样?” 

芮玮连连摆头,高莫野低羞道:有问题吗?现在可要设法逃出才是……” 

芮玮摇头叹道:我全身无力……” 

高莫野竭力压低声音,惊道:你真的真力全失?” 

芮玮默不作声,又在运气,想提起那股丹田之气。 

高莫野见他脸色挣得通红,便知他真的丧失内力,不由哀声叹道:目下你的情形和我一样了!” 

驹行很久,车子才慢慢停下,“黑心不悔”郑必胜掀开帘子,怪叫道:地头到了,下来吧!” 

他见芮玮睁眼望着自己,又“嘿嘿”笑道:你倒醒来的快!” 

言下一点也不惊慌,惟是早知芮玮就是醒来,也无力反抗。 

那边走来一人道:郑大哥,谁来了?” 

郑必胜大笑道:你猜猜看?” 

那人陪笑道:这小弟怎么猜得着……” 

郑必胜伸手车内,一手一个将芮玮、高莫野提出。 

这时天已黑暗,郑必胜道:老弟,跟我进屋来看,他俩是你的老相识呢!” 

那人干笑道:谁?谁和我花老么是老相识?” 

高莫野听到那人声音就觉耳熟,这时听到花老么三字,便知是,那日与自己对掌的花门七毒之一。 

屋里灯火辉煌,是个大厅,正中是个长桌,郑必胜将芮玮、高莫野一下摔到桌上,大笑道:“花老弟,认不认识?” 

花老么见是芮玮、高莫野,大惊道:啊!是他们?” 

郑必胜得意洋洋道:前日我听老弟来说,高小姐中了尊兄弟的魔蓝毒,便想到这世上魔蓝毒没有解药,只有求死不救的那老家伙,匆匆赶到居庸关,也真巧,恰好碰到,于是乎郑某略施一计,便手到擒来,说来还得谢谢老弟来报消息,否则我也不想到他们一定出居庸关,去求姓史的那个老不死了!” 

花老么谄笑道:郑大哥要将他二人如何处置?” 

郑必胜道:既是你来报讯,我才能擒住,高小姐收我处置,那男的让你处置,现在他已吸进‘神仙倒’,虽然醒来也要十三天后,才可恢复内力,你放手替死去的兄弟报仇,我决不过问。” 

花老么大笑道:那多谢了!” 

他上前抓起芮玮,高莫野见要将芮玮与自己分开,急怒道:放下他,你敢损他一根毫毛,总有一日教你生死不得!” 

花老么仰天一阵大笑。讥讽道:小姐!你已成刀俎鱼肉,再说充其量只能活七八天,还敢说狠话来维护这小子,岂非笑话!” 

说罢一掌拍去,将芮玮摔到三丈外的墙角处。 

高莫野眼见芮玮这下摔得不轻,心下大痛,激怒道:“花老么,若非那一记毒掌暗算到姑娘,也不会躲不过含沙射影的魔蓝毒沙,更不会如今动弹不得,这些仇恨只要姑娘有生之日,定要使你数倍偿还……” 

花老么讥笑道:“可惜高小姐这有生之日是再也不会有了,于是乎老么嘛!也用不着伯你的恐吓啦!……” 

说着连连大笑,得意已极。 

高莫野等他笑完,冷冷接道:“但若你今天放过我大哥,他日姑娘不但不记今日仇恨,且要无条件在这世上助你三次!” 

花老么神情一楞,干笑一声道:“老么确信以小姐之能助我三次,是件非同小可的事,但是话说回来,魔蓝毒到时发作,小姐一命呜呼,那时谁来助我三次?” 

高莫野暗忖:在八天内无人将自己送到小五台山,确是无法再活,别说助人三次,连芮玮都不能再见了!” 

花老么又道:“我说嘛!小姐还是先照顾自己,莫再管那小子,他害死我兄弟,我要报仇!”郑必胜道:“高小姐只能活七、八天?” 

花老么道:照说高小姐只能活十五天,自那日起,他们七日行程为到此处当然顶多再活八天!” 

郑必胜道:“这魔蓝毒确实无法可解?” 

花老么傲然道:“花门使毒的功夫,天下无二,凡是天下之毒,知无不晓,也不能配出解药的道理,唯独魔蓝毒,我花门遍寻毒经,也不知其毒性,解药莫说能不能配,就是想也想不到!” 

郑必胜叹道:“这样说来,高小姐的利用价值已太少!” 

高莫野不知他所说利用价值为何,暗付他们若要逼我太紧了,自己不能反抗,唯有嚼舌自尽! 

花老么笑道:“未必!未必!我看高小姐利用价值,纵然只有八天的活命,还是不小哩!” 

郑必胜道:“我本打算把高小姐送到高昌国去……” 

花老么摇头道:“高小姐要是活的送到高昌国,定然价值不非,但是等送到高昌国变成死尸一具,那就一个钱也不值,利用价值莫说太少了,简直一点也无!” 

厅后一阵脚步轻响,走进十余人,个个身着五色彩衣,色泽鲜艳,在灯火下闪闪晃动,十分奇诡。 

他们捧着酒食,一一放在长桌上,郑必胜这时换上一身彩衣,将高莫野一把抓起安放在座上,大笑道:“你也吃点罢,别饿坏了!” 

高莫野空有一身绝艺,却无力击出,只有任人摆布,她自幼娇生惯养,何曾受过别人的屈辱,清泪滴滴流下,那有心情动筷,呆呆坐着,不时向墙角丙纬望去。 

花老么一旁陪坐,十余位彩衣人另旁坐下,郑必胜道:今天忙了一天,饿坏了,快吃吧!” 

当先一筷挟去,十余位彩衣人跟着大嚼大吃,他们确是饿坏了,花老么轻沾细软道:若把高小姐在八天内送回她父亲那里,所得定然不少!” 

郑必胜啃着一块鸡腿道:这话怎么说?” 

花老么笑道:要知高小姐是大将军的掌上明殊,视若命根,你据此人质,好好敲上一笔,那怕大将军不乖乖献上!” 

郑必胜抓起另条鸡腿,啃着道:“此话不错,我也曾想到这主意,但不知如何进行,才能平安无事的得到大批财物?” 

花老么捧起酒壶在郑必胜杯中倒满一杯,笑道:“我有个绝妙的好主意,能够平安无事……” 

郑必胜截口问道:“什么主意?” 

花老么含笑道:“什么主意?” 

花老么含笑向十余位彩衣人杯中一一倒酒,只见他倒酒时左手捧在壶底,右手持把,倒完后,诡秘道:“这主意决无一失,纵然将军府中高手如林,亦无法伤到我们,只有眼睁睁看我们把财物拿走,而结果换得一具快要死去的尸体……” 

郑必胜放下鸡骨,大喜道:“当真有这么好的主意?” 

花老么拿起自个酒杯,大笑道:“老么的主意还会有错?来,大家干一杯,预祝我们发笔大财!” 

众人听到有财发,谁个不喜,一一拿起杯,叫道:“干!” 

顷刻大家喝个杯底朝天,郑必胜才喝一口就道:“那到底是条什么妙主意,说来听听……” 

话声未完,“咕冬”“咕冬”……,只见十余位彩衣人一一摔倒桌上,郑必胜陡觉腹中绞痛无比,大惊道:“花……你……你在…… 

酒中为何下毒……” 

花老么阴狠笑道:“告诉你,那有什么妙主意,你不死,我花老么怎能得到这姐儿,建一大功!” 

郑必胜从口缝中吐出两字:“好……狠……”便再也支持不住,翻身摔倒桌下。 

高莫野坐在一侧看得清清楚楚,突道:“好毒的心!” 

花老么满面狰狞道:“无毒不丈夫,花某得到你往伊吾国一送,便是奇功一件!” 

高莫野摇头叹道:你将我尸体送往伊吾国何用?” 

花老么大笑道:你们都被我骗住了!魔蓝毒虽毒,但花门配出一道秘方,止住你的毒热数月不发,倒非难事,那时伊吾国得到你,迫令尊就范,在下怎会不得奇功!” 

这时忽听远处传来呼声道:老么!老么!……” 

老么应道:“四兄,我在这里!” 

一人匆匆走进,高莫野抬头望去,原来是那位面貌凶恶的刺客,就是花门七毒中的老四,名叫花净心。 

花净心一见厅中状况,吃惊道:“怎么回事?” 

花老么迎上前道:小弟敬酒时,左手捧在壶底略施手脚,逼进掌毒,瞬间便将彩衣教中十余位高手一一毒死!” 

花净心大惑不解道:你不是硬要来这里求彩衣教帮我们复仇么?为何反将他们教中高手毒死,若让教主得知……” 

花老么截口道:“四兄,你看座上那姐儿是谁?” 

花净心仔细一看,惊呼道:“是高小姐!” 

.花老么指着墙角芮玮,又道:“四兄可知那人是谁?” 

花净心不由紧问道:“是谁?” 

花老么正要张口说出,突见芮玮翻身站起,稳稳定来,面容严肃道:“是我,芮玮!” 

这下花老么可吓坏了,牙齿直打颤声道:“你……你……不是……吸进了‘神仙倒’?” 

他深知凡吸进彩衣教中至宝‘神仙倒’,不管有多大本领,没有十三天不能行动自如,如今芮玮若无其事,实在是件骇人无比的怪事! 

高莫野见状大喜道:“大哥,莫非是避毒珠将你治好了?” 

陡闻避毒珠三字,花老么心中更惊,以为芮玮功力恢复,芮玮武功他们在将军府中见过,自付绝非敌手! 

芮玮仅微微点头,便默不作声走近高莫野身前,俯身抱起高莫野,当身体站直时,不由微微一晃。 

这—些微的变化:便教花净心、花老么得知芮玮功力并未恢复,只不过恢复气力罢了! 

花老么是个老江湖,恐惧心顿除,大笑道:“你们乖乖坐下,不要走!” 

芮玮脸色突变,心知伪装功力恢复被看破了,原来在墙角他乘人不备时,想到避毒珠便偷放在鼻端直嗅,这避毒珠的香味能解万毒果是不错,吸了一段时间,觉得全身已然有劲,但那口内家真气还是无法提上,本想多吸—会时间、后见情势陡变,冒险起身想将高莫野救走,那知刚吓到花氏兄弟两人,又露出破绽,心中难过异常。 

却听花净心突然道:不要停,快走吧!” 

花老么吃惊万分道:“你说什么?” 

花净心沉声道:“我说叫他们快快逃走,莫要迟了,被彩衣教主得知,便逃不掉了!”花者么怒声道:“四兄,你疯了,咱们五位兄弟如何死的?” 

花净心冷静道:“我知道,此仇非报不可,但那日他们饶我们兄弟两人不死,并赐还兄弟们的尸身,此恩也要非报不可!” 

转向芮玮的去处,呼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将军府施恩已经还报,下次再见,只要落到我们兄弟手中,莫怪不客气了!” 

芮玮回身赞道:“好男儿,容后再见!” 

花老么眼见菏瑞抱着高莫野离去,不敢追赶,但还想打动花净心的心,故意叹道:“可惜!可惜!若是将高小姐往伊吾国一送,花门从此要富贵无穷了!” 

花净心冷冷道:“若将那女子依彩衣教送往高昌国去建立奇功,便不会觉得可惜了,是么?老么!” 

花老么哑口无言…… 

且说芮玮抱着高莫野离开彩衣教后,因内功未复,不得施展轻功,只得尽拣荒径野道行去,一路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逃出百里以外,来到一处湖沼旁,累得昏死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脸上觉得清凉,睁眼看去,见高莫野含笑倚在身旁,纤手上粒粒水殊尚不住滴下。 

高莫野满面春风,柔声细语道:“睡饱了没有?” 

芮玮微微点头,笑道:“睡是睡饱了,只是觉得全身无力,口中焦渴,想喝点水。”正要爬起,就湖旁拥水来饮,高莫野按住他,笑道:“不要起来,再躺着休息一阵,我替你拿水。” 

芮玮见她一片好意,重新躺下,高莫野伸手在湖旁捧起清凉的湖水,放在芮玮嘴上,喂他喝下。 

芮玮眼见洁白凶玉手,口尝沁人肺腑的凉水,笑道:“这是神仙境地么?” 

高莫野摇头娇嗔道:“不是,这应是人间仙地!” 

芮玮含笑道:“怎么呢?” 

高莫野芜尔笑道:“因为……因为……我是人,不是神仙……” 

说完,不敢望他,转面在湖旁掏水。 

芮玮想到“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话,便知高莫野话中另有含意,思起那日在车中对她的举动,不由心意漾荡起来,望着她的侧面,痴然不语。 

高莫野捧着水,转头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娇嗔道:“不准看不准看!把眼睛闭起来……” 

芮玮好听话,立即把眼皮闭下,高莫野喂着他喝水,声音微有颤意道:“你……你为什么那样看我……” 

这轻轻栗动的声音,听来诱人无比,芮玮伸手抓住她的玉手,高莫野仅下意识的微微一缩,便任他拉住…… 

正当他俩人心意相通之时,陡听一声尖笑道: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亲热,好不害羞!” 

芮玮霍然坐起,高莫野大声惊道:谁?” 

只见前面的树林中,飘飘走出一位黄衣白发妇人,渐渐向他俩身前行来,脸色显出来意不善。 

芮玮立身站起,上前护在高莫野身前,道: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白发妇人头发虽是全白,面目却姣好异常,身高窕,想当年不失为个美貌女子,她离芮玮一丈站住,突道:你是谁?” 

芮玮奇道:“我尚未问清你是谁,怎倒反问我是谁?” 

白发妇人恶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姓芮!” 

芮玮心肠一软,叹道:我是姓荷,前辈认识我父亲吗?” 

白发妇人霍然神情惨变,怒容满面,叫道:“好呀!你果是姓芮,是那贱人生的!” 

芮玮听她话中骂到母亲,责斥道:疯子!疯子!谁是贱人!只有你才是贱人!” 

白发妇人被骂贱人,一楞后,不但不怒,反而眼泪直流,哀泣道:我是贱人!我是贱人!你不知已骂我多少次贱人了!” 

芮玮骂她后,见她如此伤心,不安道:恕晚辈无礼,晚辈不会再骂你了!” 

白发妇人摇头道:“你骂得我太多了,骂得我心碎如粉,再骂我几句也无所谓了!” 

芮玮惊道:“晚辈仅失口一次,以前何曾骂你?” 

白发妇人本是低头哀泣,这时抬头注定芮玮,抹去泪痕,叹道: 

“我是说你,是说你父亲,他……他……”芮玮道:“你与我父亲相识?” 

白发妇人眼神茫然,若有所思道:我不但与你父亲相识,而且十分熟识,我这一头白发便因他之故,不及一年统统白了!” 

芮玮见她那头白发,雪白如银,并非她年龄应有的现象,照理她四十不到,没有一根白发才对,暗忖:难道真因父亲之故,令她如此早白吗?却又不敢相信,问道:你既认识我父亲,可知他老人家名么?” 

白发妇人凄凉笑道:他名么!他的名字我会忘记?不!不!不! 

不知每天暗暗呼他几遍,是再也不会忘记的!” 

芮玮道:你说出来,也许你心中认识的人,并非我的父亲。” 

白发妇人尖笑道:他叫芮问夫,你敢说他不是你的父亲?” 

芮玮黯然点头道:不错!你是谁?父亲怎会令你头发白了?” 

白发妇人柔声道:熊解花,你父亲有没有常向你提到这个名字?”言罢,全神贯注,好似等待芮玮说出:是的,我父亲常常提到你的名字! 

那知芮玮摇头道:我父亲从未说过这名字,我也从未听过!” 

白发妇人脸色候地变得苍白,显得很失望道:“他从未说过我? 

芮玮见她那等表情十分同情,安慰道:前辈不要伤心……” 

白发妇人突然神情凶恶的注视芮玮面孔,恶毒道:他从不提我的名字,定然只说你母亲的名字啦?” 

芮玮自幼就未见过母亲,父亲提到时就说,你母亲已去世,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名叫陈淑真。 

想到母亲,不由哀戚道:我父亲当然只提母亲的名字,难不成会提你的名字,再说我母亲是世上最美的女子,父亲再也不会去想别个女子!” 

这话深深刺伤白发妇人熊解花的心,顿时惹得她大怒起来,一掌打去,芮玮闪躲不开,只听“啪”的一掌清响。 

芮玮见她出掌神奇,莫说现在功力未复,就是功力未失时,也很不容易躲开,当见她一掌打完,另一掌又打来,他反而不想躲避,心道就让他打个够吧! 

但见熊解花一掌接着一掌,“啪”“啪”不绝的打去,顷刻打得芮玮脸颊浮肿,一旁高莫野看得很心痛,拼力站起,娇呼道:“住手! 

住手!住手!……” 

她那能站得稳,才一站起,“嘭冬”又摔倒,但她呼声未歇,只听叫得声嘶力竭好不凄艳! 

熊解花一面打一面看高莫野,一直见她叫不出声音,才停歇下来,芮玮虽然齿血流得满脸皆是,却仍倔强道:“打够了吗?” 

熊解花见他倔强之态酷似他父亲,知道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说一个“饶”字,唯有打他心爱之人,才能教他伤心,想到这,阴阴一笑,倏地,俯身抓起高莫野。 

芮玮大惊,赶忙去救,但熊解花身法好快,早已将高莫野挟在胁下,掠到丈外定身站住。 

芮玮倔强的神色顿除,哀求道:你莫要弄痛她!” 

熊解花冷笑道:你可知,你父亲当年怎样待我吗?” 

芮玮齿血也顾不得抹去,不断哀求道:“你放下她!你放下她,她身中毒伤,经不起你那般用力挟住……” 

熊解花突然加力一挟高莫野,痛得高莫野冷汗直流,微微呻吟,但她看也不看,冷酷道:你别哀求,你越哀求,我越发要虐待她!” 

芮玮吓得果然不敢作声,唯有用无限的怜爱眼光注视着高莫野熊解花道:你好好听我说一段故事给你听!” 

芮玮连连点头,只要她不虐待高莫野,就是什么事也可以答应巴,只听熊解花忽然声音变的哀惋道:他却爱上另一个丑恶的女子“我万般求他爱我,不要爱那丑恶的女子,我更万般对他好,为他受任何的委屈,只求他回心转意,那知他非但没有回心转意,反面骂我是个贱女人,教我不要再缠他……” 

“我任他骂,也不知骂了多少次,但望他总有一天会再爱我,就象他没有见到丑恶女子前爱我一般,谁……” 

“谁知这一天永没实现,他却和那丑恶女子成婚了……” 

“我得到这消息,伤心得无主意,生活颓唐万分,不及一年头发全白,身体孱弱得几乎死去。” 

“一年后,我得到消息,说那丑恶女子离弃了他,仅留下一个甫生一月的婴儿……” 

芮玮听到这,脸色微变,几要出口辩解,但见到她胁下的高莫野也在静听,便极力忍住,只听她仍在回忆往事般的自语道:“我知道这消息,匆匆赶去,好好安慰他,万想不到我一番好意却换得一盆冷水,浇得我心灰意冷,记得那时他说:妻子去世了,并非离弃我,她虽然死去,但我对她的爱心坚贞如石,永不再变,你别缠我,快快走吧!否则莫怪我下逐客令了……” 

“这番话他竟狠心对我说出,难道这就是我对他多年痴情的代价吗?难道我就这么不值他一顾吗?” 

“痛心之下,思之再三,我决定要对他报复……” 

芮玮脸色大变,急问道:你对我父亲怎样报复?”顿觉她可能是杀父凶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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