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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海盗犯堡

突听曾老太爷道:“你们别哭了,快替我二老向这几个侠士多叩几个头,要不是他们搭救,只怕此生看不到你们了。”

女侠忙拦住,道:“你们还是快回家吧,我还得同封大人商议事情呢!”

不料曾老太爷忙对封团练道:“封团练,你准备对姓许的老贼怎么处置?”

封团练道:“我必给老爷子一个交待,老爷子还是领着儿孙先回府中去歇着吧!”

曾老夫人却拉着黑牡丹的手久久不放,她老泪纵横道:“姑娘,老太婆吃斋念佛,往后我每天为姑娘念一段平安经,叫上天保佑你啊!”

拍拍老太婆起皱的手背,黑牡丹甜甜一笑,道:“老太太你好走!”

曾家的人才走出团练所,北城的汪家老者,大嘴巴闭的紧紧的,山羊胡子翘起老高,边叫道:“这是怎么说呢?这是怎么说呢?”

封团练一见,立刻怒目直视姓汪老者,叱道:“姓汪的,你来的正是时候。”边喝声道:“拉进来!”只见偏门处,一人五花大绑的被三个乡丁推进来。

那人一见汪掌柜,“咚”的一声跪下来,拉住汪掌柜裤腿,泣叫道:“东家救我!”

一脚把姓许的踢翻在地,汪掌柜骂道:“你在我汪家十几年,我待你如同家人,自从你侄子许立在登县当上土匪后,连你也变了样,一心要我谋夺南城曾家财产,我姓汪的在这西口镇上就算不是首富,也是第二,做人刻薄一些,但叫我去害人我绝不干,几个月前我辞退你,想不到你却把你侄儿拉到这儿来害人,今日被捉,也是你的报应。”说着,又对封团练道:“这人做事与我汪家无关,该怎么就怎么。”说完回身就走,端的是一句好话也不替姓许的说。

事情已经全部明白,封团练立刻摆摆手,道:“拉出去砍了!”

就在凄厉的叫声中,姓许的被拉到河边柳林下,一些围在团练所的人,又跟着出南门,拥到了河岸柳林中看杀人去了。

女侠黑牡丹却对马回子道:“回去吧,你的牛肉锅里还放着那么多牛肉呢!”

马回子一家围住女侠一定要五个人折回草岭,却被女侠一笑,回拒道:“正有要事待办,早晚会去吃你们的连锅牛肉与烧酒。”

封团练坚留的道:“再大的事情,也得在西口镇过了年再上路,就算我不留,西口镇的人,尤其是曾大户也绝不放各位走的。”

女侠与南宫年等哪能在此稍待,就算这时候再晚,也得要赶回江南,因为宫雄那大盗,正在浙海沿岸肆虐呢!

寒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江海不风波!

且说女侠黑牡丹与南宫年邱太冲周通牛大壮五人,当日离了西口镇,走淅川荆紫关,各人把坐骑寄在方大夫的药铺后面,立刻雇舟从丹江经老河口下襄樊而入长江,他们在汉口另雇快船,言明要连夜行驶。

要知从汉口到吴淞海口水程也有千数百里,如不连夜行驶,即使是顺流而下,也难以在年三十赶到南宫年的家。

腊月二十八日,一行人又在吴淞换乘海船,出海驶过杭州弯,过镇南而到象山。

南宫年的家住在宁海北的海湾附近,遥望对岸,正是梅山岛,一所城堡式建筑,一边沿着峭壁,堡门面向一座平坦的山脊,巨大的黑砖城墙,衬托出城堡的庄严与伟大,也表明住在堡中的人绝非寻常。

只是这天的雪下的特别大,停在湾里的几艘船,孤零零在承受着西北风的吹袭,船上除了孤独的一根桅杆外,连绳索帆蓬也被人扛回岸上。

也许是风雪太大,附近渔村的住家,闭门关窗,守在家中过这大年三十夜中,因此渔村中二三十户人家,看不到一个影。

南宫年兴高采烈的领着女侠四人登上岸,一手遥指远处,在鹅毛大雪中,隐隐然一座巨大城堡就在两里不到的近海岸山上,那山看上去不高,但是临近城堡附近,却又有一高山,拱卫在城堡后面。

虽然如今正在漫天下雪,女侠黑牡丹仍然脱口道:“真像是世外桃源。”

南宫年笑道:“来年春暖花开时节,山上百花齐放时候,那才令人有世外桃源之感呢。”

一行人冒雪穿过小渔村的时候,天色已黑,但却并未听到渔户屋中人声,更未看到哪一家点上灯的,这光景与往年过年时节有着不同,然而南宫年只在心里嘀咕,并未太过注意,因为他要及时的领着女侠四人回家,这个年三十夜一定是令人最感高兴的了。

南宫年自登上岸,就嘻的合不拢嘴,他心中琢磨的可多着呢……

因为,他要安排着让女侠觉着有宾至如归的感受,大雪纷飞中过年,才有过年的情调,爹娘、二叔、三叔,几个堂弟妹们,见了女侠,必定也会喜欢,至于邱太冲周通牛大壮三人,他也得为他们安排得令人满意为止,当然天公作美,一旦放晴,他还得领着四人去普陀山拜见一心禅师呢。

几个人踏雪前行,南宫年的心念随着他的脚步加快而转的更快,也因此使他更不去注意几户渔家为何年三十夜连个灯亮也不点上,即使他从几家门前走过去,也懒得伸手拍门问一声,倒是女侠觉着奇怪,心想,难道这些渔家大雪天还在海上打鱼不成?

绕过渔村,眼前一系列大青石台阶,上面已覆上了一层白雪,附近的山坡上,正有几株腊梅,十彩娇艳的吐露出美丽花瓣,似乎天越寒,花愈娇,呈现出特有的灵秀之美。

南宫年遥指坡上一处短石堆砌的墙,顶着西北风叫道:“登上这处短墙,就快到了。”

过了短石墙,迎面先是一个小广场,南宫年对四人道:“春天山坡百花开的时候,拉个凳子往这里一坐,远处可以看到象山渔湾,近处各种花香随风飘来,加上浅饮低酌,何异神仙。”

一旁的周通道:“北方高山绝岭,江南绿野平畴,如今到这沿海地方,又是一番景象,倒真令我周通长了不少见识。”

灰暗的夜色里,五个人终于到了城堡大门外,抬头看,城堡的门可关的严实,再向堡墙上看,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南宫年知道,堡墙高达四丈五,石砖砌的十分光滑,即使中途借力也不太容易翻上。

南宫年走近堡门大声呼叫,他甚至伸手擂门,也没有一点回声,不由惊奇的道:“难道全都在屋里守岁去了?”

女侠往堡门两边观望,只见走不过几丈远,全是断岩深渊,堡墙竟是连着断岩边建起来的,想来只能从正面进去城堡了。

南宫年急的直跺脚,远喊近叫,连踢带敲,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而风雪更见大了……

就在南宫年如热锅蚂蚁而又口干舌焦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牛大壮高声道:“南宫兄不必心急,要想登上这堡墙,我倒想出一个法子来了。”

女侠黑牡丹忙问道:“牛兄可有何妙计?”

南宫年也抓住牛大壮的粗臂,急问:“兄弟,你快说,想的什么法子?”

牛大壮一笑,道:“咱们何不叠人上,我在地上顶着石墙站,周仁兄站到我的双肩上,邱兄再站到周仁兄的双肩,南宫兄再攀上邱兄双肩,再让女侠顺着登上去,大约女侠只稍一借力,一定可以登上堡墙的。”

南宫年一听大喜,道:“这个法子十分妙,只须双手扶墙,两脚用力,师妹你准备先登上去吧!”

女侠也觉可行,牛大壮当即往城堡墙边身子前倾,双脚施力站稳,周通立刻站到他的双肩,邱太冲更不待慢,早攀站在周通的双肩,于是南宫年忙也顺着“人竿”往上爬,很快的站在邱太冲的两肩,四个俱都双手扶墙站得稳,女侠黑牡丹举头看,四个人加起来足有丈余,尚有不到两丈,自己应可稍施力就会登上去的。

于是她把披风上的雪一抖,向身后一拢,施展轻功沿着几人肩头向上跃,不料就在这时候,从远处短石墙边过来四个人,他们手上提了两盏灯笼,光亮把女侠的目芒吸引住,而使她又极快的跃到地面上,边对南宫年四人道:“大家躲起来,有人来了!”

一听有人来,南宫年大感奇怪,快二更天了,在这年三十的夜里,谁会这时候来我们南宫家呢?

但见女侠几人已隐起身形,南宫年也就近躲在附近大石后面,早见从短墙同绕过来四个人,前两人手上还提着灯笼,顶风冒雪的走来。

不旋踵间,四人来到堡门外,四个人猛拍门,却是仍然叫不开,只见四人不约而同的退后几步,又向城上呼叫,怎奈叫了半天,仍然未有回音……

突然,暗中的女侠拔剑在手,闪身到了四人面前,不由“咦”了一声,道:“怎么是你们?”

也就在这时候,南宫年四人也走出暗影围过来,大家一看来人,也全一惊,南宫年急问道:“你们不是准备天一亮就开船回吴淞吗,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可是海面浪大?海湾里浪再大也没有大海上浪高啊!

原来四人是从吴淞口送他们回来的大船上船家,只见一人递了一封信,道:“也真是凑巧,你们下船没有多久,我们正准备做菜热酒在船上过这年三十呢,不料突然船身晃动,我们还以为溜锚了呢,忙走出船舱来看,原来有一艘同我们一样大船不知何时靠了过来,从船上冲过来几个拿刀的,把我们六个人逼在船尾,不由分说的把我们船上吃的喝的全搬空,临去还要我们把这封信送到这里来。”

只听另一人道:“其实就是他们不要我们送信,我们还是要来找你南宫大公子的,如今船上全被抢光,不要说是银子,就连吃的也被搬空,谁又能饿着肚子开船呢?”

南宫年大怒,道:“海盗竟然抢到舟山来了,走,咱们追去!”

不料提灯的一人道:“南宫大公子,你就省省力吧,像这种大雪天夜里,海面上伸手不见五指,从此地到湾口总得驶上个大半天,海盗随便找个小岛躲起来,咱们就没法子找到他们的。”

南宫年正自犹豫,另一人也道:“他们把信交到我们手上就走了,如今我们船上连吃的也没有,又怎么去追呢?”

南宫年再也想不到自己才到家门,就遇上这些不如意的事,不由望望城墙,道:“师妹,咱们还是进堡去再说吧。”他把信往怀里一塞,立刻招呼各人重新来个叠罗汉,女侠立刻又施展轻功往上登,然后就在南宫年的肩头,女侠稍用力,人已站在堡墙上,看的四个船老大惊奇不至,连声惊叹。

就在堡墙上,女侠往下面伸出双手,道:“师兄上来吧!”

南宫年道:“来了!”奋力上弹,一鹤冲天,直往女侠面前跃去,女侠双臂一拨,南宫年已站在堡墙上。

于是二人一打手势,女侠跟在南宫年后面进到堡里面,这时堡墙上西北风不断呼啸如人在吹口哨,上面的积雪已有半尺厚,二人顺着一溜石梯走下堡墙,南宫年正走到堡门后要开堡门呢,不料堡门后面全都被麻包袋挡着,麻包袋中全是沙了。

南宫年忙回头看着家门那个前廊,四根大红柱子,檐下的纱灯两明两暗,六层台阶上面一个人也没有,左右看去,银白一片,不由对女侠道:“师妹,咱们先进去看看究竟,然后再让人移开沙袋打开堡门。”

女侠点头,道:“情形有些不对,你我全得小心才是。”

于是二人踏雪来到一座高门前面,上得长廊,南宫年伸手拍门,这一回门里很快有了答应:“谁呀!”

南宫年道:“是我回来了,快开门!”

只听门内高声欢叫道:“是大公子回来了,是大公子的声音。”紧接着两扇大门“呀”的一声打开来,只见两个下人高兴的直叫:“大人子,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南宫年并不多问,连忙让女侠进来,这时女侠虽在夜间,也是看得十分清楚,只见大门里面一个小院了,地上十字铺地砖,一和通对面大厅,横的通往两边厢屋,细看各屋门窗,真是错彩镂金,鬼斧神工的雕刻着花鸟山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生动。

这时下人的声音早惊动两边厢房中的人,一齐走出门来,而使得南宫年大吃一惊,因为这些人他知道,不就是附近渔村的人吗,怎么全都躲到自己家里来了。

迎面大厅上蓝色厚布帘子挑起来,只见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满面含笑的道:“姨妈你看,表哥回来了!”

南宫年也笑道:“原来表妹也从杭州来了。”

女侠见这女子,穿着一身锦缎衣裳,大家闺秀,却有一种花矫柳禅,使人心荡神迷的味道,南宫年刚踏进大厅,她已拉住南宫年的手臂道:“连过年你都不回来,姨妈我们都在为你着急呢!”

女侠黑牡丹一进入大厅,南宫年把回手拉住女侠,先对正面一张八仙福寿桌旁坐的老者介绍道:“这是家父,另一面是家母。”边又对爹娘道:“她就是我常提起的师妹黑牡丹。”

女侠也忙着上前见礼,只是二老对于女侠一身黑衣,这第一个印象并不十分太高兴,只是客气的请女侠坐,南宫年的父亲南宫凌云,一面捋着山羊胡子,边对南宫年道:“你总算赶着吃年饭了,我们正替你耽心呢!”

南宫年忙地跟进来的下人吩咐道:“我还有三位朋友在堡门外呢,另外四个船家刚刚在海上被海盗劫去一应吃的,就叫他们先进来吧!”

南宫凌云当即道:“你们去开堡门,可得多加小心,不要让海盗摸进来了。”说着,又对南宫年道:“堡墙那般高,你二人是怎么进来的?”

南宫年笑道:“爹不要忘了,我与师妹都是有本事的人呢!”一面从怀中摸出海盗的信递给老父。

南宫凌云接信,并未打开看,只叫人把信送给后院的二弟南宫雄。

这时早有几个年轻壮汉走进堂屋来,见了女侠,全都喜形于色的道:“这下子可不怕那般海盗了,黑衣女侠还认得我们?”

女侠黑牡丹露齿一笑,道:“好像是在荆紫关附近的丹江船上吧。”

早有人拍手笑道:“对对对,一点不错,那次船上拚斗,我们十分佩服姑娘的勇敢。”

这时南宫老夫人才认真的看了女侠几眼,她发觉这位姑娘真耐看,而且越看越觉得她长的美,玉面朱唇,肌质晶莹而又显露出女中丈夫的豪气,那绝非一般女人可喻,不知年儿对她的感情到了何种程度,尤其一个北方女子,南宫家能不能留得住呢。

女人的思维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南宫夫人自不例外,女侠才一出现,她就想到久远的未来了。

也就在这时候,南宫年的二叔南宫雄,匆匆自后院走进大厅上,一见南宫年,当即点点头,道:“年儿回来,那就好了。”

南宫年又介绍黑牡丹与二叔认识。

不施踵间,邱太冲三人与四个船老大也走来这大厅上,南宫凌云一见这三人,不由惊奇道:“真是北方大汉,长得这般高大。”

于是,南宫年一一介绍各人,彼此认识,并交待下人取出二十两银子以及一应吃的,连机制衣裤也取了些送给船老大,叫他们明日一早小心开船回吴淞去。

四个人真是千恩万谢的辞别而去。

这里也该是吃年夜饭了,各屋这时全住满了人,连大门口的门房里也挤住了一家人。

大厅上拢了两桌酒席,大家边吃着酒,南宫雄正准备把最近有海盗的事,详细对南宫年说一遍呢,南宫年却发现三叔怎么不在,甚至连三婶也没有来吃年夜饭,不由停杯手中,道:“三叔三婶呢,怎么连三个堂弟妹也没有来?”

南宫凌云一叹,南宫雄道:“你问得好,我正准备要告诉你呢!”

象山以南有个大海湾叫三门湾,从那儿出海往东,坐上快帆船,不过一天,就会看到两个海岛,那就是渔山岛,这儿专门出产蛋菜,一般妇女最爱吃,乌红颜色,大小如同鸽蛋大,一头扁一头圆,配上老酒,怎么吃都会觉着另有一番滋味。

象山南宫家经常船到渔山来收购蛋菜,然后装船北运入内陆,这些东西一到北方,全成了佳肴珍品,不用说吃,就算是看,只怕也有不少人没有见过呢。

就在腊月二十三那天,海面上难得风平浪静,南宫家的三老南宫豪,领着一艘三桅船驶向渔山,准备再收购一次蛋菜,等到过了年,交由南宫年运往内陆呢,这条路对南宫豪而言,每年不知要走多少次,只要船出象山海港,他闭着眼睛就能把船驶到渔山去。

可也真够顺利,二十四货上船,立刻就连夜往回驶,就在第二天东边海面上刚有些亮,突见南面一艘双桅快船,满帆之外还有不少人在摇橹,风驰电掣般的追过来……

船上的南宫豪心中琢磨,温州湾一带有海盗,如今快过年了,难道这些海盗往北边移来了不成!

于是他忙叫满舵,尽快往北驰去,只等绕过三门湾,就算逃过海盗毒手了,却不料双桅船来的十分快,才不过一个时辰,早已追到两船相差一时之遥,海上无阻隔,一里看来就如同在眼前一般,对方船上高声叫道:“落帆!落帆!”

看不出对方是否海盗,南宫豪初时不加理会,不料对方开始高声喝骂道:“真不下帆,一经追上,一个也不饶恕。”

南宫豪衡量自己的人只有七八个,对方至少二十多人,而且一个个手中全握着鱼叉钢刀,不得已只得拉下帆来。

于是双桅船很快的靠在大船一边,紧接着“噗通通”跳过来二十多个青巾包头,短棉衣裤黑布鞋壮汉,有一半全是大草胡子牛蛋眼,像是仇人见面似的先把个南宫豪一顿狠揍,用一根绳子拴在桅杆上,一个高大红胡子大汉,手上提了一条乌皮鞭子,呲牙咧嘴的站在南宫豪面前骂道:“这是老子的地盘,操那娘叫了半天船不停,想死吗!”

南宫豪望望自己的人,全都被看守在船尾,四五个持刀海盗守着,其余的海盗下舱搜,银子没有,全是海味货,就中以蛋菜有二十大包。

南宫豪见货物被搬向双桅船,不由问道:“请问你们……”

乌皮鞭在南宫豪下巴上一托,那红胡大汉冷笑,道:“老子海里蹦,你听说没有?”

南宫豪一听不由一惊,道:“听人说你们不是在闽江一带活动吗,怎么也会远道来这一带呢?”

海里蹦似是不愿听这一问,伸手一个大嘴巴,道:“娘的,你规定老子只能在闽江口找生活?谁又能挡住我海里蹦不到北边来?”

南宫豪口角流血,不敢再问,眼睁睁的看着一船海货被海里蹦的人搬去。

这时那个红胡子海里蹦又仔细的对南宫豪上下一打量,立刻伸手解下绳子,道:“大掌柜,你请移驾吧!”

南宫豪一惊,忙道:“东西全被你们搬光,还要怎么样?”

海里蹦一咧嘴,露出门牙有三颗,因为他那门牙中间又长出一个小门牙,嘿嘿一阵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道:“大掌柜的,十几天就遇上你这么一趟买卖,全是麻袋装的海产,我海里蹦很清楚,你这是做的大字号,海货装船往内陆,再把山货运回来,来回一折腾,银子比天上掉下来的还多,所以这就委屈你掌柜的几天,到鲠门小岛上住几天如何?”

南宫豪一惊,道:“我到你们那儿去做什么?”

冷凛的一笑,海里蹦道:“要过年了,兄弟们腰包全都空空的,请你大掌柜走一趟,赏给大伙几个花花。”

南宫豪一怔,当即道:“货全被你们手走一空,怎么还要掳人不成!”

南宫豪两句话,陡然换来一皮鞭,立刻脖子连着左脸出现一道血痕,只听海里蹦狂怒的道:“海里蹦的话谁敢不听,那是在做死!”

南宫豪一咬牙,道:“我跟你们走。”

哈哈一笑,海里蹦道:“这才上路,要知你若同我海里蹦合作愉快,你少吃苦,我也少生气!”突然他回头又道:“你们的人全回去,老子不难为你们,不过得替我带个信回去,要想让你们这位掌柜活着回去,年初五早上送来两万两银子到鲠门岛上来,记清楚单帆船一艘,十个人足够了,再多一个就得把命留下来,只要押着银子送到,你们这位掌柜算是保住命了。”

于是南宫豪被押上海盗船,像山南宫家的三桅船也扬帆驰回来了。

当三桅船驶进象山港的时候,鲠门附近的金门岛西头急快的驶过一艘双桅快船,直到象山湾口才回头。

附近海岛有海盗出没,又是快要过年时候,就算这时候正是肥大黄鱼季,味美海蟹多的时候,像山湾的渔民还是没有船出海,谁也不愿大腊月海上触霉头。

也许鲠门岛上的海盗从南宫豪口中知道南宫家在象山湾最里面家大业大,所以还未过三十,就在夜里摸进象山湾,在湾里捕鱼的小船,发现来了海盗船,早逃回岸上,二十九直到年三十夜,南宫家附近的渔民们全都躲进南宫凌云的堡里。

也真是凑巧,当南宫年与女侠几人登岸不久,迎面躲在梅花山的海盗船,就在大雪中冲过来,他们可没有难为从吴淞来的船,却只叫他们把信送上南宫家,当然也只是例行的把从吴淞来的这艘船上东西搬走不少,就那么十几两银子也全搜去,海盗船上的人说的可轻松又实在∶“船上连吃的也没有,你们自然会再去找南宫家求救,那么这封信你们就会很快的送去了。”

大厅上南宫雄把事情说了一遍,且又把信拿出来,道:“海里蹦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原来他要两万两银子,如今在你三叔的被逼问中,竟然把两万两改为五万两,他把我们南宫家当成银山看了。”

南宫年回头望向女侠黑牡丹,道:“以师妹的看法,咱们该如何对付这般海盗?”

女侠黑牡丹道:“这事应尽速行动,早早把人救回来。”

邱太冲也道:“不知这些海盗知不知道宫雄的?”

南宫年道:“等咱们捉到那个叫海里蹦的大海盗一问便知。”

南宫凌云忧戚的道:“今年这个年过的真令人心酸,想想老三陷身盗窟,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这种景象,可真是出乎南宫年意料之外,原本想带领女侠等人到家来过个快乐新年的,如今突然出了这件事,一家愁云惨雾,谁也高兴不起来,杭州来的表妹再缠着南宫年问东问西,南宫年也只虚与委蛇了。

这个年过的可凄惨,村子里没有敲锣打鼓,更没有张灯结彩,甚至大年初一大早上见了面,舌头也像打结一般连个恭喜发财都说不出口来。

一大早,南宫年把经常走船的十几个手下约了来,他精挑细选的找了五个人,连同女侠等一共十个,去的五个人信心十足,因为他们全在丹江见过女侠的功夫,那是他们一生难忘的搏斗场面,再看牛大壮与周通二人那种金钢怒目模样,更增加几人的信心。

这时住在南宫家的渔人们,因为南宫年已回来,且又在年初一就要出海找那帮海盗,所以全又各自回家过年,就在南宫年领着一众走出堡门时候,南宫年的表妹早伸出玉手纤纤,拉住南宫年低声道:“表哥,你可要多加小心啊!”她吐气如兰,音脆如弦,看得女侠心神一震,忙紧走几步离开,后面,南宫年缓声对他这位杭州表妹,道:“外面下雪,你回去吧,我自会小心的。”

女侠黑牡丹深觉南宫年这位表妹,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她那种螓首蛾眉而又秀面生春模样,男人是很难拒绝的,只不知师兄对她……

黑牡丹也只是想到此处,因为她这就要去找海盗拚命去,大敌当前,哪还有心情去想什么男女私事的。

一艘单桅帆船就停在岸边上,十个人已上了九个到船上,连着两只大木箱子也捆在船上,不远处,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三个十岁左右孩子快步走来,却正是南宫年三婶。

含着一眶热泪,南宫年三婶道:“阿年,你三叔的命就交在你手上了。”边说着,又对跟前的三个孩子道:“给你们年哥叩头。”

南宫年忙道:“唉,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呀!天还在下雪,快回去吧!”

小船缓缓出海了,东北风偶尔呼啸着吹过去,却吹不去南宫年心头的焦虑,这时候船上的十个人没有人欢悦的去欣赏这海岸的雪景。

小船绕过象山湾立刻贴着海岸边往南行驶,小船扬起单帆,在东北风的吹送下,顺风直向鲠门岛驶去……

不料小船刚刚驶到三门湾口附近,远处水线上突然一艘双桅帆驶过来,南宫年挑的五个手下人,其中有一人曾经见过海盗船,这时他脱下鞋子顺着桅杆上爬一丈,人就站在帆的横杆处遥望,一面对南宫年道:“就是这艘船,一点不错。”

南宫年道:“迎上前去。”

这时船上的人立刻精神抖擞,准备撕杀,就等来船一经接近立即动手。

两船对驶,接近的特别快,才不过半个时辰,双方已在相看的十分清楚,南宫年这边的人看过去,双桅船仍是那群海盗,只是那个手握乌皮鞭子的红胡子大汉却不在船上,约摸着船上有个二十人,早听得对方海盗中高声道:“落帆,落帆!”

南宫年忙招呼自己的人分坐在船边,自己一人扬手拍在船中央的两个大木箱,道:“我们是来赎人的,五万两银子全在此呢!”

于是两船全下帆缓缓在接近,南宫年听说盗魁不在,早示意把两船距离保持在十丈远边高声道:“银子已经送来了,你们快把人带来,大家在海上一手交银一手放人。”

就听对方海盗中一人叫道:“打开箱子来先叫老子们瞧瞧!”

南宫年回道:“箱子捆在船上,海面风浪大,只等你们放人时候,自然就由你们验看了。”

不料对方突然破口骂道:“操那娘,叫你打开你就打开,再要噜嗦,老子撞翻你们的船。”

南宫年道:“你要真的撞翻我们,五万两银子你们一两也得不到。”

岂知那海盗十分狡猾,闻言高声又道:“期限是年初五,年初一你们就把银子送来,我看八成你们在玩什么花样吧!”

南宫年直觉得这个海盗不易对付,还好听了师妹黑牡丹的话,箱子里的石头上面整齐的放了一层银子。

事情十分明显,如果对方定要验看,一旦发现箱中无银,结果必然扬起帆来,快速的把自己单帆小船撞沉。

南宫年一见无法再推托,只得道:“五万两银子可是十分沉重的,如果发生意外,可由你们负责。”说着他真的解开捆绳,小心翼翼的,且叫牛大壮与周通二人来帮着,为的是怕船在颠簸中,把下层的石头露出来。

终于箱盖打开来了,万道银光果然与雪争辉,南宫年就在对方欢叫中,忙又把箱盖合上,连捆绳子,高声道:“各位满意了吧,这可是整整五万两银子。”

就在他正要叫海盗们回去把人质送来的时候,不料那艘双桅船突然一个右满舵,那么技巧的贴住黑牡丹的小船,“噗通通”跳过来七八个海盗,几乎把小船压翻,然后一根绳子拴得牢,两条船粘和在一起了。

南宫年指着近身的两个海盗,道:“你们不去把人质送来,反倒靠过来干什么?”

只见对话的那个海盗双手叉腰咧嘴笑道:“我们头儿海里蹦说的不差,不见兔子不撒鹰。”

南宫年一怔,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反手拍打着南宫年的胸膛,尤似一对初见面的朋友,那海盗道:“小伙子,你退一边去,只等我们把这两箱银子送到我们头儿海里蹦面前,不出两个时辰,人质就送回你船上,哈哈……”他在笑过以后,突然叫道:“搬!”

就在他“搬”字中,南宫年看了眼黑牡丹,只见黑牡丹一顶大棉帽子包得紧,却轻点了一下头。

于是,南宫年大喝一声,奋起一脚,正踢在那名海盗腰眼就听闷哼一声,那人已被踢落海下,就算没有被踢死,也会被海水冻死!

南宫年突然下手,女侠黑牡丹一个倒翻,人已握剑落到海盗船上,只见她左劈右刺,照面之间已被她杀死四五个。

邱太冲痛恨海盗,比之山寇还恨十分,他早已按捺不住,这时也纵身登上贼船,出手全是杀着,不是掉头,就是拦腰被斩。

牛大壮与周通二人就近把三四名要搬银子的海盗,足踢拳打的全逼落海里,回头看去,海盗船上的十几人全被杀死,南宫年带来的五个手下,还未曾出手呢。

这时女侠对大伙道:“咱们的人快把海盗们的衣服换穿上,拖着咱们的船驶近海盗窝,然后趁着天落雪,直驶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南宫年道:“想不到今日竟然未碰上盗魁海里蹦,只怕事情有变,我三叔就危险了。”

女侠安慰道:“吉人天相,只等咱们登上岸,我与邱兄弟牛周二壮土,去搏杀海里蹦他们,你设法捉住一名海盗,带你去救三叔,咱们分途行事,就算他海里蹦会过意来,想加害三叔,也来不及了。”

大家均认为只有这样,才是上策。

于是双桅帆又扯起来了,只是女侠在驶了一段航程以后,这才命人跳过己方单桅船上,把单帆稍稍拉起三尺,看上去似在海岛上等候的样子,这才把单桅船解缆,任其在海面上漂流……

那鲠门岛状似长条形,与不远的金门岛平行着呈东西向,两岛之间形成一条水道,足可行驶三桅大帆船而不会碰礁或搁浅。

南宫年十人全都伪装得连头也被帽子遮盖了一大半,只露出一只乌溜溜眼珠子望着即将接近的两个岛,就在西口处,水中间有个大礁石,就风水上看,有如水中两条龙在戏弄宝珠一般。

就在船将驶进两岛之间的水道口时,突然听得岛上发出连串的“呜呜呜”牛角号声,在离水边向上四五丈高处,明显的一条小山径,正有几个海盗在往岛中间跑,他们手上正握着明晃晃的钢刀。

南宫年手指左面山崖下,那儿有一根巨木连着岸边石头,显然这儿可以靠船。

于是,双帆落下来了,掌舵的一个左满舵,船头一扭直冲左面巨木撞去,早听岸上的人高声叫道:“船上不是咱们的人,快去报告头儿呀!”

也就在岸上七八个海盗的喊叫中,就听船头“咚”的一声,船身一震,南宫年当先挥剑杀过去,他的五个手下紧跟在他的身后面,全都举着钢刀。

女侠黑牡丹领着邱太冲周通与牛大壮跃上岸后,发觉这个岛上可真高,海面上着实不大,一上到岸上,仰头上看,上面陡斜,悬岩峭壁中也长了不少矮树林。

南宫年救三叔心切,一上来就下杀手,他带的五个手下一开始就把七八个海盗圈起来,不旋踵间,五个海盗全死在他的剑下,他正要去抓活的呢,不料两个海盗见南宫年连杀数人,这时反身又向他们扑来,狂叫一声,也顾不得有人阻路或海水冰冷,奋起身一头撞进海里面。

七八个人,他竟一个也没有捉到,不由十分懊恼,遂高声对正在登山的女侠,道:“咱们还是一齐冲杀上去吧!”

女侠黑牡丹低头看,不由也替南宫年着急,忙一摆手,高声道:“今日只有大开杀戒了。”

女侠一行绕着山道往东边冲上去,不料这时候正在山洞中同一众二十多名海盗啃吃鲜蟹喝老酒的盗魁海里蹦,在一阵号角中,以为自己的船回来了,一定又有不少油水,不料隐约中听到“不好了”,立刻从左面崖下山洞冲出来,他的那条乌鞭甩的“叭叭”响,口中厉喝道:“什么事情鸡猫子喊叫的!”

迎面一个海盗冲上来,大喘气的道:“首领快去瞧,咱们的船上全是一群不认识的人,光景就要杀过来了呢!”

海里蹦一听大怒,破口骂道:“操那娘,又是谁不长眼睛的来惹我海里蹦不高兴,走,咱们大伙迎上去杀!”

他这里领着几个海盗追过来,女侠一众已到了岛的另一面,于是海里蹦拉着他的人追上右面……

天上下着雪,东北风吹的“嗖嗖”响,这座即将染上血腥的小岛上,两拨人似在捉迷藏。

女侠在一处山洞口停下来,那正是海里蹦刚刚还同他的手下在喝酒的地方,一块大破木桌上,好大一个竹箩筐,里面装了大半箩筐海蟹,便都是刚刚煮熟的,两只酒坛就放在桌下面。

女侠一笑道:“不用追了,咱们就在这儿守着,海里蹦会过来的。”

几个人立刻躲到山洞附近隐起身子,周通骂道:“这群王八蛋可真会享受,当真是吃香喝辣了。”

牛大壮低声道:“周仁兄,只等咱们杀了这帮家伙,这些就该轮咱们吃喝了。”说着,两个人互握着手,哑然失笑起来……

邱太冲似是想起什么来了,低声对女侠道:“咱们何不跑去守在船边岸上,需知万一海里蹦发现来了能人,把岸边的船驾走,咱们该怎么办?”

南宫年一听有理,女侠也点头道:“我倒忽略此着了,快!咱们去守着船边。”

也真是巧,就在邱太冲提出这一建议时候,已经由左面绕向岛右后面的海里蹦,他一路追着,心中在盘算,今日岛上一定来了能人,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看自己放出去船上的十多人,一下子全没了影,再看海边被杀的几人,就一定来了能人,自己人虽多,能够拚的不过自己贴身几人。

他一路想着,心中已有了决定,当不再往山道绕向左面,立刻回身就跑,边叫道:“快,咱们把船开走,活活困死来的人。”

早有人应着:“对对对,咱们用不着拚命,快上船去!”

于是,海里蹦带头,群盗立刻随着跑,海里蹦边跑边骂道:“只等对付过这些该死的,老子先拿那个南宫豪开刀,且要把他的一颗人头送上他家,操那娘也叫他们过个凄凄惨惨的新年。”

走在海里蹦后面的一个大汉,遂应道:“头儿说的对,这件事由我办,管叫南宫家后悔不迭。”

就像是一阵旋风似的,海里蹦一众海盗已到了海岸边,隔着一根巨木,海里蹦早双手叉腰,英雄似的尽叫后面的人快拉缆绳,大伙就要登船呢!

也就在海里蹦正感计谋高绝而又胜券在握的时候,突然间,四周喊杀之声大起,听起来可不就在身边暗处。

尤似银芒比雪亮,恰如身处银河中,众海盗尚未举刀,就已有人凄厉的叫着倒下去……

黑牡丹认准“海里蹦”,因为他手中握的是一条乌皮鞭,回去的人说,他一鞭子抽得三太爷脖子嘴皮一条血痕,这时候她岂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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