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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降马称雄

江天涛停身止步,知道已到了出口处,他首先凝神静听,里面虽然有女人的谈话声,距离小门,似是尚远。

于是,轻轻一推,小门应手而开,外面竟没有加锁。

悄悄探首向外一看,首先看到的是一些花圃小竹,似是一座后院花园,在一丛竹树后,有一座雕梁画栋的朱漆精舍,较之他和皇甫香、毒娘子三人住的小院落,迥然不同。

精舍内,灯光明亮,在雪白窗纸上现出几个女人身影,那阵女人的说话声,就传至精舍内。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断定这座附有后花园的精舍独院,想必就是金面哪托沈奇峰的雅院了。

他有心过去看看,又怕园中潜伏着暗桩,但想到毒娘子由此逃走,他又怕毒娘子就在那精舍内。

于是,他精细地看了园内一眼,借着花树修竹的掩护,身形宛如一缕轻烟,已奔至精舍的后窗前。

他不敢任意戳孔留下痕迹,他只要一听话音,便知里面的女人中,有没有毒娘子。

凝神一听,房内至少四五人,根据她们的谈吐,断定俱是侍女,谈论的话题,也俱是她们的事。

江天涛感到很失望,决心回去拍醒那个倦卧地上的标致侍女,一问便知她被点倒的情形。

正待转知离去,蓦闻一个侍女,突然惊异地说:“月梅去了什么地方,怎的这久还没回来?”

另一个侍女老气横秋地道:“哼,那个小狐狸精呀!还不是去偷看什么九宫堡的少堡主……”

又一个侍女插言道:“晦,听说那位少堡主飘逸潇洒,英俊极了……”

话声末落,几个侍女,同时兴奋地道:“真的呀!趁山主还没回来,我们也去”

江天涛一听,大吃一惊,知道她们就要出来了,转身如飞奔回小门内。

进入暗道,疾步如飞,想到那群侍女进入暗道,看到卷卧地上的标致侍女,必然大呼小叫,她们势必去请山主来解穴道。

假设,这时将标致侍女的穴道解开,待她醒来,她虽暗自心惊,但却绝不敢让金面哪托知道。

心念间,已到临卧地上的标致侍女身前,再不迟疑,伸臂舒掌,极巧妙地拍了一掌,身形疾退,闪身进入自己寝室的壁门内,伸手一提地上的铜马,立即响起一阵格格声音。

同时,陷进地面的石几,应声缓缓地升上来,转瞬间已恢复原状,巧妙地掩住了壁门。

江天涛立即摒息静气,将右耳附在石几与墙壁接合的壁缝间,凝神静听暗道中的动静。

果然,暗道中突然传出一声惊恐娇呼,接着是一阵紧急的奔步声,由近而远,逐渐消失。

江天涛知道那个叫月梅的标致侍女苏醒后,惊惶地奔走了,他深信,方才那几个谈话的侍女,绝不敢再来了。

于是,他机警地看了一眼室外的小厅内,根据寂静的气氛,他断定绿衣小童没有再进来。

由于心情的逐渐平静,头脑和灵智也愈加清醒。

这时,他已肯定这几座精舍独院,均筑有规孔壁门和暗道,但金面哪托可能没有安置监视他人的眼线。

至于,那个被称为月梅的标致侍女,也许只是她个人的私自行动而不是奉沈奇峰之命前来窥视。

其次是毒娘子由暗道中逃走,看来简单,实则另具阴谋。

毒娘子断定援救她的黑衫人,绝不是江天涛的对手,江天涛击败黑衫人后,也必然会追进厅内搜索。

那时壁上机关,壁上中暗道,以及壁上的砚孔,势必俱被他江天涛发现。

将客人安置在设有壁门砚孔的房屋内,为武林中之大忌,当他江天涛发现了暗道后,势必要向金面哪托沈奇峰理论。

俗语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也许两败俱伤,那时她不但报了江天涛逼她太甚之仇,也消了金面哪托逐她下山之恨。

江天涛念及于此,觉得毒娘子逃走时,原有充裕的时间将壁门恢复,她宁愿让他知道她由何处逃走的用心,不谓不毒。

至于皇甫香的突然出现,想必是在他离开大厅之后,她也趁机要求大洪山主,早至宾馆休息。

金面哪托沈奇峰因为她是仅次于三钗帮帮主一人的总统领,是以,特地将她也送至后寨来。

他想皇甫香在来宾馆的途中,极可能已向引导的人问过他江天涛的宾馆何处,待她发觉就在隔壁小院内时,才决心换衣前来挑衅。

也许,她在来院中之前,便听到了他和青娘子的搏斗和低呼声,是以,在任性之下,故意放走了毒娘子。

江天涛一想到逃走的毒娘子,心中便立时升起一股怒火,同时,暗暗焦急,不知今后到何处去找这个贱妇。

心念至此,蒙被欲睡,对于明晨的论武大会,以及争夺“玉狮子”的事,根本没有了兴趣。

由于心情的懊恼和苦闷,竟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传来一声震撼山野,直上夜空的洪响钟声。

江天涛条然惊醒,掀被坐了起来,急步走至室门一看,小厅上依然灯火明亮,只是不知是何时辰了。

就在这时,绿衣小童由厢房内,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小童一见江天涛,立即恭声道:“启禀少堡主,露宿半山上的各路英雄,已开始进寨了。”

江天涛不由急声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童恭声道:“已经五更了。”

江天涛一听,立即吩咐道:“快取净面水来。”

小童恭声应是,转身奔下厅阶。

江天涛走至厅外,只觉空气清新,凉风袭面,仰首一看夜空,晓星残月,乌云一片也不见了。

他不自觉地转首看了一眼右院,发现那面,寂静无声,灯火暗淡,皇甫香似是还没有起来。

正打量间,小童已取来面水,接着,两个中年人送来一份丰富的早餐。

这时,当当声响,第二击钟声又响了。.

江天涛匆匆洗漱,立即早餐。

片刻之后,院门处人影一闪,红旗坛主、紫袍老人蒙乐昌,率领着三坛代表,满面堆笑地匆匆走进来。

江天涛一见,立即起身,含笑迎出厅外。

红旗坛主、紫袍老人蒙乐昌,一见江天涛,立即停身,一俟身后三坛代表立好,立即抱拳恭声道:“论武大会,即将开始,谨代表本山山主,特率三坛香主各一人,恭请少堡主实时莅场指导。”

江天涛拱手还礼,谦和地一笑,道:“时间一到,在下自会前去,何必再劳四位前来。”

紫袍老人蒙乐昌,急忙补充道:“晚筵方自结束,敝山主尚需亲自督导布置场地,不克亲来敦请,尚祈少堡主海涵。”

江天涛爽朗地哈哈一笑,道:“岂敢,岂敢,沈山主太多礼了,既然时间已到,我们就此前去吧!”

说罢,举步走下厅阶,紫袍老人蒙乐昌四人,急忙闪至两侧,紧跟江天涛身后,径向院门走去。

院外灯光明亮,依然冷冷清清,仍看不见有人走动。

江天涛经过皇甫香的院门时,觑目向内一看,发现里面大部灯火已熄,气氛十分沉寂,因而,他断定皇甫香已先去了。

正打量间,蓦闻紫袍老人蒙乐昌,以遗憾的口吻道:“皇甫姑娘突然于昨夜三更时分下山了。”

江天涛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为了何事?”

蒙荣昌不自然地一笑道:“据皇甫香姑娘自己说,她突然想起帮中一件大事,必须由她亲自裁决,由于时间已极急迫,必须星夜赶回东梁山去。”

江天涛一听,心里明白,但仍佯装不解地懊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晓星稀疏,月已西下,东天已现出曙光,阵阵人潮喧哗声,径由寨门方向,隐约传来。

江天涛一面前进,一面也在想着如何借机离去,但想到尚有朱彩鸾和张石头两人。

又有些不放心走。

越过两重院落,数排长舍,前面已是气势磅砖的魏峨大厅了。

大厅上人影幢幢,灯光如昼,不时传出阵阵豪放的笑声。

江天涛距离后厅门尚有七八丈距离,便见金面哪托等人已由厅内迎了出来。

赵沛丰、韦长顺、中年儒士陈云等人,以及大洪山的各级首领,个个满面红光,神情兴奋,俱都有些醉意醣醇了,只是不见了朱彩鸾和张石头。

江天涛一见金面哪托等人,立即将步子加快了少许,同时,俊面上也挂上一丝谦和的笑意。

金面哪托首先抱拳当胸,朗声笑着道:“少堡主精神焕发,昨夜睡得想必还好。”

江天涛无暇去想金面哪托是否已经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但他有一个宗旨,那就是金面哪托不问,他也绝口不谈。

这时见金面哪托朗笑发问,也急忙拱手笑着道:“山主说得不错,直到方才钟响,在下才由梦中醒来。”

如此一说,众人齐声哈哈笑了。

江天涛走至近前,再向赵沛丰韦长顺等人见礼问早。

进入大厅,残席早已撤走,参加通宵筵的群豪也早已走出厅外。

江天涛由于关心朱彩鸾和张石头,一人后厅门,便看到喝得拦醉如泥的张石头,倦卧在一张醉翁椅上,仰面张着大嘴,已是轩声如雷了。

但,娇艳刁钻的朱彩鸾,却依然不在厅内,想必是早去宾馆休息。

由于发现了张石头,江天涛放心了不少,他倒希望张石头借口大醉,就此放弃制服那匹野“霹雳豹”。

就在这时,第三击钟又响了,声震厅瓦,入耳欲聋,厅外广场上,立即传来一阵人潮喧哗和马嘶声。

金面哪托立即抱拳哈哈一笑,道:“论武即将开始,诸位请至厅前广台入座。”

说话之间,游目看了赵沛丰等人一眼,特地又同江天涛肃手说了声请。

就在众人走出内厅之际,身后蓦然暴起一声惊惶吆喝。

江天涛循声一看,星目条然一亮,不知何时,朱彩鸾已立在张石头的醉翁椅前,而酒醉酿酿的张石头,恰由醉翁椅上跃下来。

朱彩鸾一见江天涛看她,索性粉面一沉,仰首去看厅上悬满的纱灯。

江天涛无可奈何地笑一笑,径向厅门走去。

金面哪托和神鞭赵沛丰等人看了这情形,俱都弄不清这一对未婚小夫妻,为了何事闹意气。

但在江天涛的心目中,却从来没想朱彩鸾将来会是他的妻子。

尚未到达厅门,即见厅外广台上,横列摆着数排座椅,已有不少英豪,早已找好自己的席位。

这时,天光已经黎明,远岭近峰,俱已呈现在蒙陇的曙光中。

江天涛走出厅门,星目闪电一扫广场,心头不由一震。

只见一片人海,四周围满了三山五岳的各路英雄,人声鼎沸,万头钻动,气势好不雄壮。

广场的中央,以红绳圈了一个近百丈长,数十丈宽的大空场,场中有高栏,有深沟,有狭窄而深长的尖刀信道,想必俱是论武之用。

在空场的中心,倘有一个以自灰圈成约有八九十丈方圆的小场地,两边各有一座兵器来,摆满了各种兵刃,这个小小的圈心,想必是群豪较技之用。

江天涛打量间,已至最前面的第一排锦披大椅前。

金面哪托立即肃手请坐。

江天涛知道谦虚无益,也就坦然坐在主宾大椅上。

岂知,他身边的第二张椅上,竟是被金面哪托殷殷请来的蝶妹妹。

朱彩鸾却毫不客气地坐在椅上。同时,任何人看得出,她坐在江天涛的身边,神色间,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金面哪托一俟赵沛丰等人以及后几排较有名气的人物各自就位后,才折身走至自己的主位大椅前。

这时,东方天际已露出一线晨曦,全场的景物和远处群豪的面目与衣着,俱能清晰可见。

偌大的一座平坦绿谷,由大厅的广台两侧以至全场,围满了各路赶来看热闹的群豪,乍然看来,不下四五千人。

酒意浓重的金面哪托,游目看了一眼,人声喧哗,围立四周的群豪,似是也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么多人。

他立在自己的大椅前,神情凝重,暗透得色,缓缓地将右手举起来。

就在金面哪托缓缓举手的同时,身后半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清脆尖锐的号角和一阵咚咚密鼓声。

江天涛等人回头一看,只见外厅的魏峨高脊上,并肩立着数十名号角和鼓手,一式鲜衣,十分整齐。

这时,广场上的数千英豪,顿时静下来,一片繁星般的目光,一齐集中在金面哪托的身上。

金面哪托一俟全场人声静下来,条然将手放下,号角和鼓声,也嘎然停止。

于是,双目精光闪射,极缓慢地扫视了全场一眼,接着朗声道:“在论武大会没有开始前,在下沈奇峰,首先谢谢光临本山的诸位前辈、朋友和各路豪杰。”

说罢,抱拳过顶,连连摆动。

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热烈掌声和议论声。

金面哪托放下双手,一俟掌声歇落,继续朗声道:“至于以武会友的规则和规定,在下深信诸位早已看过本山公布的敬告各路英雄书,是以,在下不再赘述。”

说此一顿,群豪纷纷交头接耳,立即掀起一阵嚼嚼的议论声,想必是有不少人没有看到敬告各路英雄书。

金面哪托继续朗声道:“在会友开始之前,在下特地恭请本山第一位嘉宾与诸位见面。”

如此一说,场中的人声,顿时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在金面哪托的身上。

江天涛知道金面哪托说的是他,虽然心中略感不快,但觉得能和这多三山五岳的英豪见见面,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心念末毕,金面嘟托已肃手向他说了个请。

江天涛谦和地领首一笑,自然地出椅上立起来。

这时,寂静无声的群豪,一见由椅上立起来的江天涛,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议论声。

金面哪托别具用心地含笑看了一眼全场,特别提高声音道:“诸位,这位着蓝衫,束儒巾,身佩丽星剑的少年英杰,就是武林景仰,德高望重,陆地神龙江老英雄的唯一公子江天涛,新掌九宫堡的江少堡主。”

话声甫落,只见全场人面闪闪,万头钻动,突然暴起一声如雷欢呼,声震山野,惊天动地,苍弩回应,群峰齐鸣。

也就在群豪欢呼的同时,东边天际,突然暴起半天朝霞,全山顿时涂上一层金耀,光明大放。

江天涛看了这等怒涛骇浪般的热情场面,不禁血脉贾张,神情激动,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他知道,群豪如此热烈,完全是出自对老父江浩海的景仰和拥戴之故,但是,也因而激起他万丈雄心和豪气。

心念间,早已抱拳过顶,答谢四周群豪对他的热烈欢呼。

金面哪托沈奇峰虽为一山之主,但何曾见过这等万众一致的欢呼场面,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妒意!

同时,在相形之下,他这个一山之主,在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心目中,实在微不足道,因而内心也升起一丝羞愧和自卑。

神鞭赵沛丰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想到老弟江浩海,有子若此,老怀堪慰,风愿得偿矣。

娇靥一直凝霜的朱彩峦,第一次有了百合绽蕾的欢笑,同时,神色间,流露出无比的骄傲。

因为,自她情窦初开便被她一直深爱着的江天涛,已是轰动武林,名满天下的风云人物。

江天涛放下双手,见数千英豪的欢呼依然不停不歇,只得再度抱拳过顶,答谢群豪的盛情。

在这种场合上,他不便说什么,因为他也是前来参加大会的一份子,只因他是一堡之主,而被金面哪托尊为到场的第一嘉宾而已。

群豪恍如雷鸣的欢呼,终于静下来,江天涛才缓缓坐在椅上,当他看到身边的朱彩鸾,樱唇绽笑,光彩满面的时候,一直郁闷的心情,也豁然开朗,领首一笑,误会冰释。

这时,金面哪托再度朗声道:“现在以武会友大会立即开始,但在第一个骑术项目开始之前,在下先请诸位看一样东西。”

话声甫落,群豪顿时一静,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迷惑地望着沈奇峰。

于是,金面哪托沈奇峰,向着左侧一挥手,十数丈外的群豪之后,立即传来一阵沉声吆喝。

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接着是一阵沉重的车轮声。

只见群豪闪开的缺口处,四匹雪白大马,拉着一辆四轮平台大车,车上,赫然放着一个上覆红绸的庞然大物,在刚刚升起的朝阳下,愈显得鲜艳、醒目。

车的两边,各有十名彪形壮汉,俱都挺胸凹肚,神气十足。

车前两个御手,各挥一根丈二长鞭,迎空抽打,吆喝连声。

四匹雪白大马,昂首竖祟,怒嘶连声,放开铁蹄,愈驰愈疾,绕了一个小小弧形半圈,径向厅阶前奔来。

这时,全场虽有数千人之众,但却静得鸦雀无声,除了隆隆的车轮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江天涛看得剑眉微蹙,乍然间,也闹不清红绸中覆着什么东西。

御手将大车极熟练地停在厅阶前,同时起身,面向金面哪托沈奇峰,抱拳躬身,朗声道:“玉狮运到,恭请山主定夺。”

赵沛岂等人一听,俱都惊呆了,四周群豪立即掀起一阵震惊骚动。

金面哪托得意地一笑,立即命令道:“红绸撤开。”

话声甫落,立在车上的两列彪形壮汉,同时躬身,暴声应偌,接着将那方丈二宽长的红绸扯下来。

群豪一见,目光同时一亮,不少人脱口一声轻啊!

只见大车上,赫然放着一只通体雪白,重约千斤的持球王狮。

玉狮怒睛张口,状极凶猛,但是,爪和牙齿,以及狮尾,俱已脱落和剥蚀,颈间的长毛纹路,也看不真切了。

金面哪托继续朗声道:“诸位,这座玉狮,就是在下在本山绝壁中捡到的玉狮子,现在请诸位亲自目睹狮身上面是否记载着绝世武功。”

群豪一听,又是一阵骚动和议论声。

金面哪托转身望着江天涛和赵沛丰等人,微一肃手,故意谦和地笑着问:“诸位可要下阶一看?”

根据狮身剥蚀的情形,任何人看得出,上面即使有字迹,恐怕也早已模糊不清,无法认读了,因而,俱都谦和地摇摇头,同时齐声道:“不必了。”

金面哪托暗自得意地一笑,即向车上的两个御者,猛一挥手,朗声沉喝:“绕场一周。”

两个御者,恭声应是,挥鞭拨马,一声鞭响,四马同嘶,放开四蹄,沿着红绳边沿,如飞驰去。

江天涛一直想在朱彩鸾口里探出,恩师海棠仙子和师姊雪丹凤的行踪消息,因而无心去看飞车绕场一周的无聊蠢事,于是,面向身边朱彩鸾亲切地一笑,低声问:“蝶妹,你和张石头哥两人,怎的会有这大的兴致,竟由梵净山赶来此地参加沈山主的以武会友大会?”

朱彩鸾见江天涛呼她蝶妹,不由愉快地笑了。于是,也轻声道:“我们是奉师父之命,前去天门访悟真大师,事毕才赶来此地。”

江天涛会意地点点头,继续肃容问:“师父和雪师姊可是去了梵净山无忧洞府?”

朱彩鸾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低声道:“怎么,你不知道呀?”

江天涛不知何故,只得摇了摇头。

朱彩鸾愈加惊异地低声道:“你的表妹汪燕玲没有告诉你?”

江天涛一听汪燕玲,心情顿时沉重下来,想到负气出走的汪燕玲,不知可曾回堡,马云山等人是否将她追回来。

心念间,早已摇了摇头,用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黯然道:“没有……话末说完,载着玉狮子绕场一周的四马大车,已驳回厅前。

朱彩鸾想是见马车已经驶回,因而匆促简要地道:“是我去请的仙子前辈和雪师姊嘛!

那时汪姑娘也在呀!她还说毒娘子和朝天鼻闻风潜逃的事,她怎的没有告诉你……”

话末说完,应前已响起一阵吆喝和马嘶。

江天涛见无法再谈下去,只得摇了摇头,由于已知恩师的下落,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因而也匆匆地道:“中午时分即行告辞,我们一同回梵净山去。”

朱彩鸾一听,顿时大喜,深情地望着江天涛,连声应好。

于是,两人同时探首去看人无声息的张石头,一看之下,俱都忍不住笑了,原来张石头又在椅上睡着了。

就在这时,厅前突然响起一阵协力搬物的吆喝声。

江天涛和朱彩鸾同时转首一看,只见立在车上的二十名彪形壮汉,已将重逾千斤的玉狮子,由四个车轮上连同巨木平台,一并抬下来,艰难地放在地上。

紧接着,面向金面哪托,同时躬身,纷纷跃上大车,御者一声吆喝,四马放蹄如飞,迅即驶进群豪让开的信道内。

金面哪托一俟马车驶进信道之后,立即面向群豪,朗声道:“在下捡到的玉狮子,诸位均已过目,明眼人一望而知,那上面是不可能记载着什么绝世武功的……”

群豪一听,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

金面哪托沈奇峰,面带得意微笑,游目看了全场一眼,似是不愿让群豪议论下去,继续朗声道:“诸位如果尚有疑问,正午休息之际,可至玉狮子近前,仔细观察,现在第一个项目是赠马。”

说罢,转首左看,同时右手高高举起来。

金面哪托沈奇峰的右手一举,方才群豪让开的缺口信道处,再度传来一阵壮汉们的协力吆喝。

紧接着,一阵吱吱声响,只见方才的二十名彪形壮汉,每人腰间悬着一捆长索,协力推出一个装有四个铁轮的庞大铁栅笼来。

铁笼内竟是一匹通体黄毛,上有黑色波纹,中原极少看到的高大斑马。

群豪一见大哗,俱都将议论玉狮子的话题改变为谈论斑马了。

铁笼中的黄毛黑纹大斑马,一见全场喧哗的人众,立即昂首竖须,暴跳如雷,连声惊嘶中,后蹄猛踢铁笼。

群豪看了这等声势,不少人变颜变色,张口乍舌。

江天涛看得剑眉一蹙,不由为昨晚夸下海口的张石头暗暗担忧。

朱彩鸾一见笼内的斑马,立即兴奋地道:“涛哥哥,如能骑这种马在江湖上骑,一定到处受人注目。”

江天涛深知朱彩鸾的个性,不便多说什么,只淡淡地笑一笑。

就在这时,二十名彪形大汉,已将铁笼推至场中。

金面哪托首先看了一眼醉在椅上的张石头,接着面向群豪朗声道:“诸位看到的这匹野马,就是敬告各路英雄书上所说的霹雳豹,凡降服此马,并超越深沟、高栏和万刀巷者,就是霹历豹的主人,有意此马的朋友,不妨入场一试。”

片刻过去了,广场上人声鼎沸,喧哗之声,愈来愈盛。

金面哪托见久无人入场,不由轻蔑地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张石头。

朱彩鸾看在眼里,芳心大怒,不由转首就要喊张石头,娇躯一动,但机警的江天涛,立将她的玉手握住。

就在这时,金面哪托已面向群豪,傲然轻蔑地朗声道:“入场欲显身手的朋友,尽可放心驯马,万一不幸陷入险境,推笼进场的二十名弟兄,俱都备有套马索,自会为阁下保驾。”

话声甫落,西南角上的群豪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喝道:“俺有几句话要问你沈山主。”

喝声甫落,群豪中飞身纵出一人。

江天涛和朱彩鸾,循声一看,只见纵出的那人,竟是一个肩阔背厚,头如麦,一身深灰劲装的威猛壮汉。

金面哪托一俟威猛壮汉纵至场中,立即谦和地问:“阁下有什么话尽请发问。

威猛壮汉浓眉一轩,举手一指不远处的斑马铁笼,忿忿地沉声道:“俺先问你,你今天举行的以武会友大会,是人与人争,还是人与兽斗?”

金面哪托轻蔑地朗声哈哈一笑,道:“阁下岂没听到在下宣布的这个项目是赠马吗?”

威猛壮汉继续沉声道:“这样野生凶马,性刚如火,不啻猛兽,谁能制服的了耶?”

金面哪托再度哈哈一笑,道:“真正功力深厚,武功精绝的高手,莫说一匹野马,就是雄狮猛虎,又有何惧?”

威猛壮汉的虎目一亮,立即沉声问:“请问你沈山主可能降服此马?”

金面哪托被问得一愣,腊黄的面孔上,顿时通红,如果说能降服,深怕群豪要求他当众表演,如果说不能降服,又怕天下英雄耻笑。

正迟疑间,场中的威猛壮汉,已仰天发出一阵轻蔑大笑,接着傲然朗声道:“江湖上风传沈山主已习成绝世武学,堪称当代第一流的高手,功力不下各派掌门宗师,看来传闻是子虚,尚不如俺大力罗汉迟新南:…”

金面哪托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道:“阁下可是自信能降服此马?”

威猛壮汉傲然一笑,道:“在下如能制服了这匹野马,你沈山主的脸上焉有光彩。”

金面哪托羞怒交集,在酒醉之下,理智顿失,不由怒目厉声道:“阁下尽可不必为在下的颜面着想,你如能制服此马,通过高栏,大洪山总坛三旗均由你掌理。”

话一出口,群豪震惊,立即掀起一阵骚动。

江天涛听得眉头一皱,知道醉意浓重的金面哪托被逼得不得不出此下策,孤注一掷,以争回刚才被奚落的面子。

即见场中威猛壮汉,正色肃容道:“沈山主你说的话可算数?”

金面哪托怒极一笑,道:“沈某人虽不是当代一派的掌门宗师,但也是领袖三坛的一山之主,岂肯当着天下群豪,食言寡信?”

威猛壮汉一听,朗声赞了个好,接着沉着道:“俺大力罗汉迟新南,虽然不谙骑术,但制服一匹野马,尚有这份本事。”

金面哪托冷冷一笑,极轻蔑地说:“那很好。”

说此一顿,即对场中铁笼两边的二十名彪形大汉,厉声道:“放马”

二十名彪形大汉,一声吆喝,纷纷纵上铁笼,五个壮汉去拔笼门上的五根铁条,其余壮汉,纷纷解下悬在腰间的套马索。

四周群豪一见,俱都面色微变,根据壮汉们纷纷纵至笼顶而不敢立在地面上判断,笼中野马的凶猛厉害,可见一斑。

大力罗汉迟新南看了这情形,神色似乎也有点揣揣不安,但他仍峙立场中,蓄势以待。

笼中的斑马,一见壮汉纵上笼顶,早已形如疯狂,不时人形立起,张口去咬大汉脚踏的铁梁。

群豪一见,相顾失色,俱都替“大力罗汉”捏了一把冷汗。

铁笼一启,斑马竖耳一声怒嘶,后蹄一磴,如飞冲出,疾如奔雷般,直向场中的大力罗汉冲去,势如脱押猛虎。

全场群里,顿时一静,虽有数千人众,却无一人发声,俱都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场中。

江天涛看了这等声势,两道剑眉蹙得更紧了,他断定场中的那位大力罗汉要想制服这匹形如猛兽的野马,决非易事。

心念末毕,野马已奔至大力罗汉身前,一声怒嘶,张嘴猛咬壮汉的左肩。

大力罗汉早已蓄势以待,一俟野马张口咬来,身形一闪,横跃八尺。

岂知他的双脚尚末落地,野马猛一低头,同时一声低嘶,连肩带背,斜横里如飞撞去,声势猛不可当。

群豪一见,一阵大哗,不少人脱口一声惊啊!

大力罗汉迟新南,着实吃了一惊,大喝一声,疾施千斤坠双脚猛的一踩地面,身形腾空跃起。

野马横里撞空,接着一声怒嘶,条然人形而立,张口向大力罗汉的双足咬去。

由于野马身高体大,加之一跃之势,乍然看来,马口距离大汉的双足,似是已不足两尺。

群豪心中一惊,再度掀起一片啊声。

就在啊声四起的同时,大力罗汉迟新南的身形,已顺着马颈,疾泻而下,赫然骑在马背上。

野马一见被骑上,神情疯狂,暴跳如雷,时而前蹄扬起,时而后蹄猛踢。

大力罗汉双手紧握马须,两腿夹紧马腹,任它野马威猛如虎,绝不放松。

群豪一见,精神大振,突然暴起一声惊天动地,宛如春雷般的吶喊助威。

这声如雷吶喊,顿时将拦醉如泥,熟睡椅上的张石头惊醒了。

张石头睁眼一看,见场中正有一人骑在一匹暴跳如雷的奇特花马上,顿时大怒,不由条然由椅上跳起来,震耳一声大喝:“哪里来的野家伙,胆敢潜我张石头的先。”

大喝声中飞身纵下厅阶,展开经功,直向场中奔去。

江天涛怕张石头酒醉有失,不由惊得脱口急呼:“石头兄请回来。”

朱彩鸾仍记得金面哪托沈奇峰以轻蔑的目光看张石头的事,因而,不以为然地阻止道:“涛哥哥,让他去吧!一个男子汉说了话岂能不算。”

金面哪托本就担心场中马上的大力罗汉制服了野马,这时又见张石头奔向场中,愈感不妙,如之听了朱彩鸾的话,愈加地不安了。

这时,他才惊觉到方才酒醉失言,不该盛怒之下,意气用事,以大洪山主的宝座作孤注一掷的承诺。

就在金面哪托焦虑不安之际,围立四周的数千英豪,突然暴起一阵惊恐吶喊。

金面哪托定神一看,不由得意地笑了。

只见场中暴跳的野马,突然就地一滚,立将背上的大力罗汉压在马身上。

江天涛生俱侠肝义胆,条然由椅上立起来,同时,四周的群豪中,不少人撤出兵刃,向场中奔来。

立在铁笼上的二十名壮汉,虽然齐声吶喊,并纷纷挥动套马索,但距离太远,壮汉们又不敢下来,只是空自大声吆喝。

但醉意酿酿,身形有些摇晃的张石头,这时却已飞身奔到了。

张石头见野马一滚而起,又张口去咬地上的大力罗汉,布满红丝的环眼一瞪,震耳一声大喝:“畜牲胆敢伤人。”

大喝声中,飞身向野马扑去。

形如疯狂的野马,一见张石头攻来,顾不得再咬地上的大力罗汉,一声怒嘶,条然一低头,猛向扑来的张石头扑去。

张石头仗着皮坚肉厚和一身刀枪不入的构练功夫,一见野马冲来,非但不躲,反而伸臂去抱马颈。

群豪一见,大吃一惊,同时暴起一片啊声。

但刚刚稍微安心的金面哪托沈奇峰,看了张石头的这种拚命声势,却忍不住一阵肉跳心惊。

只听场中秤声一响,接着是一声闷哼,只见张石头圆胖如鼓的五短身躯,立被野马撞倒在地上,身形宛如一个大肉球,直向一丈以外滚去。

刚刚停止惊呼的群豪,再度惊慌地吶喊起来。

金面哪托一见,不由得意地笑了,但当他发现江天涛和朱彩鸾也愉快地笑了,面色顿时大变。

再看场中,由地上跃起来的大力罗汉,一见张石头被撞倒了,也大喝一声,再向野马奔去。

野马见身后又有人偷袭,一声怒嘶,回身向大力罗汉攻去。

一连滚出一丈的张石头,大喝一声,翻身坐了起来,瞪着一双环眼,东张西望,似是仍在寻找野马,任何人看得出张石头被撞得已头昏眼花,不辨方向了。

但群豪见他没有被撞得晕厥过去,居然仍能坐起来找马,俱都由衷地暴喝了一声烈彩。

张石头知道群豪在为他打气,精神大振,这时,发现野马正向方才那个壮汉扑去,大喝一声,挺身跃起,再向野马扑去。

大力罗汉将马引诱过来,旨在怕它伤及张石头,一日一野马反身真的扑来,他又一筹莫展了,只是左蹦右跃,闪躲野马的凶猛攻势。

张石头一见,大喝一声:“无用的家伙快出去,看掩张石头的。”

大喝声中,腾空跃起,不顾马首马尾,伸张着双臂,猛向野马扑下。

群豪一见,顿时大哗。

大力罗汉正苦无机会下台,如今经张石头一骂,正好转身奔向场外。

野马正待追去,蓦见张石头凌空扑下,一身怒嘶,折身回马。

就在野马折身之际,张石头已疾泻而下,伸臂抱住马股和马尾巴,同时,两腿猛力将野马的两条后腿一夹。

群豪一见,俱都面色大变,在惊呼喧嚷声中,挟杂着高声吶喊。

由于野马后腿被夹,凶性大发,惊嘶怒吼,暴跳如雷。

但傻劲十足,大力如虎的张石头.双臂抱着马屁股,死不放手。

野马回首去咬,势必回颈折腰,但,腰上被张石头抱住了,宛如一道钢箍,回转便岌岌欲倒,如用后腿猛踢,张石头两手紧抱之力,重逾千斤,身体也恰恰坐在腿弯处,踢弹均不能自如。

群豪一见,精神大振,齐声吶喊,纷纷挥拳,疯狂地为张石头助威,声震山野,直冲霄汉。

张石头不管野马如何蹦,如何踢,群豪是否为他吶喊助威,他早已有了一定之规。

就是抱紧了马屁股,死不放手。

江天涛看得连连摇头,朱彩鸾看得咯咯娇笑,赵沛丰和韦长顺等人,俱都紧张地由椅上立起来。

只有大洪山主金面哪托沈奇峰,双眉紧蹙,冷汗油油,双掌紧紧地握着木椅扶手,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张石头。

就在这时,场中狂暴乱蹦的野马,突然一声怒嘶,猛向地面上倒去。

群豪一见,吶喊立止,同时暴起一片惊啊,俱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张石头,不少人惊得脱口呼声“完了”。

但,傻人也有心眼的张石头,就在马背滚及地面的一剎那,猛的将头一缩,马背翻过,他又伸出头来了。

群豪俱都惊喜地张大了嘴巴,而金面哪托沈奇峰的面色,却变得苍白如纸。

野马一连翻了六七次,张石头俱都如法泡制。

惊喜发呆的数千英雄一见,突然暴起一声恍如春雷的怪声烈彩,声震山野,历久不绝。

这时,场中野马,双耳连连扇动,目光已露惊恐,暴性已没有方才凶猛,但它们强自挣扎,乱踢乱蹦。

野马突然一声惊嘶,条然仰起前蹄,借着疾落前蹄之势猛踢后蹄,企图将张石头甩出去。

但死抱着马屁股紧挟着马腿,张石头纹丝不动,宛如生长在马屁股上。

野马踢了两下,前蹄再度仰起。

就在野马前蹄伸起,即将下落之际,力如猛虎的张石头,突然双脚落地,大喝一声,奋力将野马的后腿扳起。

野马一声惊嘶,轰隆一声大响,尘土飞扬中,马身已斜倾在地面上。

吶喊尚末停歇的群豪,再度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声烈彩,震耳欲聋。

张石头将马扳倒后,紧接着一个飞扑,伸臂抱住挺身跃起的野马的肩井和马须。

但他的身体尚未翻上马背,野马已一声惊嘶,放开四蹄,径向西南角的群豪前,惊惶奔去。西南角的群豪一见,一齐挥动双手,纷纷厉声吆喝。

野马已经胆怯,一仰前蹄,条然转身,再向正北群豪身前如飞冲去。

正北群豪,同样的挥手厉喝,野马不敢向前,再向正南奔去。

这时,全场数千英豪,神情兴奋,如疯如狂,欢声直冲霄汉。

张石头一手抓着马须,一手抱着马颈,一条腿蹲在马背上,一条腿扣着马腹,在纵跳飞奔的野马上,没有丝毫翻上马背的机会。

由于野马飞奔的速度奇快,群蒙大骇,唯恐野马冲进人群内,纷纷撤出雪亮刀剑和兵刃,一齐摇动,暴声吶喊。

野马受惊厉害,突然神情如狂,昂首竖耳,立尾立须,沿着红绳边沿狂奔驰疾,其快如飞,仅看到马腹旁边,一团黑影,已看不清张石头的面目和手。

群豪兴奋,宛如疯狂,挥臂跳跃,吶喊助威。

就在这时,场中飞奔的野马,已到了一道高有八尺,宽约一丈的高栏前,一声长嘶,腾空而起。群蒙在疯狂的吶喊中,再掀起一阵惊急烈彩。

金面哪托一看,苍白如纸的面色再变。

野马越过八尺高栏,前面即是一道两丈多宽的深沟,野马身形末停,一声雷鸣,纵身凌空。

群豪何曾见过这等惊险绝彩场面,虽然个个声嘶音哑,但仍不停地疯狂吶喊,而且愈喊愈烈。

江天涛剑眉微轩,俊面展笑,不停地缓缓摇头:心想:俗语说,傻人自有傻福气,这话说得一点也不虚。

朱彩鸾格外惊喜,几乎忍不住从椅上跳起来。

就在这时,数千群豪的吶喊,突然静下来,场中情势立变,而煞费苦心的金面哪托,一切的希望,也就寄托在这最后一关。

周围数千群里,俱都张嘴瞪眼,目光一瞬不瞬地瞪着伏贴在马腹一测的张石头,每一个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腾空超过深沟的野马,身形不停,昂首竖须,继续向三十丈以外的尖刀巷如飞冲去。

就在这时,群豪中突然有人高喊:“快翻上马背去,快翻上马背去。”

但一向没骑过马的张石头,这时只觉啼声震耳,急如骤雨,风声呼呼,大地倒逝,任何人的呼声,他都听不到了。

三十余丈的距离,眨眼一到,野马霹雳豹,昂首一声长嘶,神情又近疯狂,飞身冲进了尖刀巷内。

群豪一见,面色大变,一片惊啊!

就在群豪惊啊出口的同时,尖刀巷内,已传出一阵叮当响声,同时,随着野马的飞进,飞射出无数折断刀尖,寒光闪闪,株目惊心。

两丈多长的尖刀巷,眨眼已经驰过,伏贴在马腹右侧的张石头,亦没有血肉模糊,横尸在尖刀巷内,他依然紧紧贴在马腹上,仅背上的衣服,破了十多道缝,而他的背部肌肉,却丝毫末损。

群豪一看,突然暴起一声烈彩,恍如雷鸣。野马霹雳豹,似是黔驴技穷,又跑了半圈,速度逐渐慢下来,再奔到高栏前,它已不跑了,驯服地缓步向场中的铁笼走去。

张石头见马不跑了,扭腰翻上马背,举起双手,哈哈笑了。

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阵英雄式的欢呼。

张石头十分得意,抱拳过顶,连连拱揖,例着大嘴,高兴得已不知自己。

野马走至铁笼前,自动地停下来,张石头飞身下马,伸手拍了一下马须,指着笼门,神气地大声说:“进去。”

喝声甫落,四周群豪立即暴起一阵响彻满谷的欢笑。

野马霹雳豹,还真听他的话,低嘶一声,走了进去,立在笼顶上的壮汉,立即便笼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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