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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卷 第二十章 祭拳神到

卧房布置得既富丽又淡雅,广床罗帏,外罩银纱,地上一式绒毯,桌椅俱雕银花。

佟玉清怕染污了新床,就命守在外间的两名侍女,移过来一具睡卧锦墩倒下。

当鬼刀母夜叉轻轻放下佟玉清时,立在室门外的一尘道人,清楚的看到她紧紧蹙了蹙眉头。

一尘道人看得暗吃一惊,不自觉的急步走进室内,同时望着江玉帆,急声道:“盟主,请把‘万艳杯’取出来一用!”

江玉帆一看一尘道人地神色,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急忙在怀中将红绸包取出来。

一见手中的小红包,江玉帆内心更是诸多感慨。

但他无暇多想,急忙将红绸包打开。

彩华一闪,满室大亮,室内每一件陈设,立即增添了一层瑰丽彩色。江玉帆感慨地看了一眼,立即交给了一尘。

他又看了一眼绸包内数张素笺和天仁武功宝录,才重新包好放进怀内。

但在转首之际,发现悟空等人仍站在室外,立即吩咐道:“都是自己兄弟姊妹何必拘礼,都请进来。”

悟空等人一听,低声应了个“是”,依序走进室内,各找一个座位坐下来。

江玉帆发现“游侠同盟”的人都到齐了,依然不见傻小子铁罗汉,不由担心地问:“大聪弟为何一直没看到他?”

朱擎珠立即有些生气地道:“不要管他,他还不是哪儿吃饱了哪儿睡!”

江玉帆觉得不对,因为方才也没看到他跟在朱彩鸾夫人身边。

是以,转身望着肃立门侧的杜鹃吩咐道:“你马上派一个人到前堡找一找张小侠!”

杜鹃恭声应了个是,正待转身,朱擎珠又关切地道:“请你先把方才的情形说一遍再去!”

杜鹃恭声应了个是,道:“少堡主和少夫人走后,婢子等赶到,靠西北和正东正南几面的警卫,悉数被点倒在地上了。”

风雷拐欠身恭声道:“盟主,属下认为,下手的这人,就是前堡发话的九玄娘娘!”

江玉帆缓缓颔首道;“如果依照她的辈份,似乎不可能是她,但根据这等十指连弹的遥空点穴手法,又非她莫属!”

秃子却不解地道:“不管是九玄娘娘也好,还是另有其人也好,她这样三番两次的恶作剧,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话声甫落,刚刚用“万艳杯”饮完了一尘配制的丹药的佟玉清,一举手中的“万艳杯”,也有些恨意地道:“她们为的就是这只‘万艳杯’!”

大家听得、心中一惊,纷纷向佟玉清手中的“万艳杯”看去。

只见佟玉清缓缓放在床头高几上的万艳杯,七彩瑰丽,耀人眼目,实在令人看了喜欢。

尤其,它虽然没有传说的那么多神奇功用,仅它的色彩变化,以及它能用来医病疗毒来论,就足以引人暗生觊觎之心了。

江玉帆不禁感慨地道:“这只万艳杯,自从去年初春在太湖柳堤落到小弟之手中,可说得了它不少好处,但也为我们惹来不少的麻烦,如今,仙霞宫的五人妖,九玄娘娘,还不都是为了这只‘万艳杯’!”

话声甫落,简玉娥突然恭声道:“盟主,属下想起一事,愿提供给盟主作为参考。”

江玉帆和声道:“有话请讲,大家一起商讨。”

简玉娥见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俱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愈加慎重地道:“傍晚时分,永青和方坛主被人点倒之事,属下有两点看法……”

江玉帆微微颔首道:“你说说看!”

简玉娥继续道:“第一点,如果我们根据那位华姑娘返回大厅时,面带不悦之色,就认为是她下的手,也许是错误的。因为,很可能永青两人跟踪她时不慎被她发现,因而心中不快……”

陆贞娘立即关切地问:“简姑娘是说,点倒王坛主和方坛主的就是方才点倒前阁警卫侍女的那人,因而使我造成了错觉,是不是?”

简玉娥颔首道:“是的,如果说,确是华姑娘下的手,那么华姑娘就是方才下手点倒女警卫的同路人,我们现在可以下手捉她了。”

佟玉清接口道:“也就是说,方才隐身在摘星楼伪称她是华馥馨,要盟主多看一眼她妹妹华香馨的女子,也就是华香馨的同路人。”

黑煞神一听,不由抓抓后脑,懊恼道:“你们这一求证,倒把俺给搞糊涂了,照你们这么一推测,加上半空中发话的九玄娘娘,岂不是一下子来了四五个……”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断然道:“没那么多,就她们两个!”

话一出口,不少人惊异地发了声轻啊!江玉帆剑眉微蹙,却也不解地问:“那么方才用千里传音吓走霞煌真人的那个中年女子,她不是自称九玄吗?”

一尘道人风雷拐两人,也同时道:“应该千真万确的是九玄娘娘,否则,霞煌真人五人,当时听了那女子的声音,为何亡魂丧胆,转身狂奔?”

佟玉清却正色的道:“你们两人敢肯定的说,以九玄娘娘的辈份之尊和在武林中的崇高地位,她会装作华香馨发话,她会偷偷摸摸前来连云阁,她会暗施弹指神功遥空点倒七八个警卫侍女吗?”

如此一问,风雷拐和一尘顿时无话可答了。

因此,凡是稍具头脑的人,都会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鬼刀母夜叉却也持反对意见,道:“难道霞煌真人这五个老贼,在仙霞宫习艺二十多年,朝夕听她口授秘诀,暗中监督他们五人苦练武功或指点错误,他们会听不出九玄娘娘的声音是真是假来?”

佟玉清微一颔首道:“当然,即使他们五人此番前来,企图趁乱杀了玉弟弟,以免把骂九玄娘娘老虔婆的话传到仙霞宫去,甚或还可以一举抢走‘万艳杯’,但是,他们也不能说辨不出九玄娘娘的嗓音真伪呀……”

独臂虎突然插口道:“这么说,还是九玄娘娘来了!”

佟玉清却止目定的道:“根据各种迹象和事实,应该说是九玄娘娘无疑,但是,我们可以根据爷爷对她的谦和,甚或只有爷爷才知道九玄娘娘是华夫人……”

秃子突然关切地问:“不知她这个华夫人,是否就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妻子?”

江玉帆接口道:“要照霞煌真人五人前来中原,代为寻找‘万艳杯’一事来判定,九玄娘娘就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夫人!”

陆贞娘突然似有所悟的道:“这么说獠牙妪前辈的昔年情敌尉迟春莺,可能就是九玄娘娘了?”

江玉帆则不以为然地说:“这也未必尽然,也许华天仁老前辈除九玄娘娘和獠牙妪外,还有另一位夫人!”

韩筱莉却提醒似地道:“可是万里飘风赵竟成的信上,曾提到万一尉迟春莺重返中原,武林无人可敌的事!”

江玉帆凝重地道:“当然,根据种种判断,尉迟春莺很可能就是九玄娘娘,但是,如果说另有一位夫人,也远居海外边陲,也并非无此可能!”

如此一说,自是没有人会反对,因为没有人知道,昔年华天仁老前辈的风流事迹,以及他究竟娶了几房妻室。

再说,她们都学习了华天仁老前辈的武功,她们的武功当然同样地高绝骇人。

佟玉清却继续道:“现在大家既然知道了九玄娘娘,也是华天仁老前辈夫人,我们就会因此而发现更足令我们震惊的事!”

如此一说,不少人惊异地噢了一声,纷纷将目光移向佟玉清。

佟玉清继续正色道:“我们根据獠牙妪前辈的那封信上,知道她仅为华天仁老前辈生了一个女儿,那就是华馥馨……”

说至此处,朱擎珠和阮媛玲,几乎是同时恍然脱口道:“小妹想起来了,这么说华香馨就是九玄娘娘为华天仁老前辈生的第二个女儿了!”

如此一说,悟空等人也恍然纷纷称不错。

佟玉清继续道:“大家可曾注意到华香馨姑娘今年多大年纪了?”

如此一问,不就脱口惊啊,几乎都惊呆了!

简玉娥不知详情,不由茫然地道:“华香馨姑娘,娇小玲珑,美丽端庄,看来仅有十七八岁,最多也不会超过双十年华!”

佟玉清立即接口道:“我们就算她二十岁好了,那么华馥馨姑娘今年又有几岁了呢?”

说着,并游目看了一眼陆韩朱阮四女和悟空、一尘等人。

因为这些人,大都见过华馥馨一面,尤其韩筱莉和江玉帆。

秃子和哑巴曾经潜入仰盂谷盗回“万艳杯”,他两人也是对华馥馨看得最最清楚的人。

但是,秃子刚要开口,认人目光精锐的哑巴,已抢先嘿嘿啊啊两手一阵比划。

秃子见哑巴说的年龄和他差不多,只得望着佟玉清,解释道:“方坛主说,看来至少也有二十一二岁了!”

佟玉清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正色道:“我们还都清楚的记得,在獠牙妪前辈的信上,曾经告诉华馥馨姑娘,她不但晚年生女而且还是一位遗腹女……”

江玉帆也恍然道:“是呀,獠牙妪前辈曾经说,华天仁老前辈仙逝时,华馥馨姑娘尚未临盆,这么说来,这中间实在令人费解!”(前情请详看拙作《金斗万艳杯》。)

风雷拐也在旁凝重地道:“这真是一个令人苦思不得其解地谜,不管怎么说,华香馨姑娘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

韩筱莉突然道:“这么说,华馥馨当真不是獠牙妪前辈的亲生女儿了?”

阮媛玲不解地问:“姊姊是根据獠牙妪前辈那样凶狠对待华馥馨姑娘?”

韩筱莉摇首道:“不单只这一点……”

话刚出口,神色迟疑,突然又住口不说了。

朱擎珠却关切地问:“还有一点是什么?”

韩筱莉本待说,以獠牙妪前辈那么一幅容貌,似乎不可能生出那么美丽高雅的女儿来。

但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鬼刀母夜叉和憨姑时,突然警觉,这话说不得,因而住口不说了。

这时见朱擎珠催问,只得凝重道:“另外一点是,所谓母女连心,华馥馨姑娘如果真是獠牙妪前辈亲生女儿,她听了母亲病危的消息,能不转回仰盂谷去吗?”

如此一说,不少人点了点头。

但是,江玉帆却凝重地道:“现在我们无法和仰盂谷取得连络,一时间闹不清虚实,也许华馥馨姑娘,现在已经回到獠牙妪前辈的身边了!”

韩筱莉本是违心之论,这时一听,娇靥微红,只得诚恳地说:“但愿如此。”

独臂虎一看这情形,不由急切地道:“照您们五位盟主夫人这么说,就算华香馨是九玄娘娘的女儿,前来有所图谋,甚至欺骗老堡主,咱们也不能捉拿她了?”

鬼刀母夜又立即沉声道:“那是当然,不管如何,她总是华天仁老前辈女儿,咱们盟主怎好下手捉她?”

黑煞神却讥声道;“你怎么知道华香馨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女儿?说不定连华馥馨也是九玄娘娘生的呢?”

话声未落,不少人脱口轻“啊”!

韩筱莉也正色道:“所以我说华馥馨姑娘,不是獠牙妪前辈生的,并非没有可能。”

陆贞娘却正色道:“我们可以根据华馥馨和华香馨两人的容貌和名字,可以断定她们两人确是姊妹无疑,再根据她们都以华为姓,自然也是随的父姓,只是她们两位究竟是谁生的,倒是值得我们探讨的,因为这不但关系着华馥馨姑娘的终生幸福,也许能揭开华天仁老前辈仙逝的年月日,以及他老人家是否仙逝在西域!”

如此一说,纷纷颔首称有道理。

朱擎珠和阮媛玲突然道:“方才爷爷不是呼九玄娘娘华老夫人吗?我想爷爷昔年一定见过九玄娘娘……”

佟玉清立即问:“两位贤妹是说,如果爷爷见过九玄娘娘,而两位华姑娘的容貌又长得和九玄娘娘一样,定可以断定谁是两位姑娘的生母了?”

朱擎珠和阮媛玲立即颔首道:“小妹正是这个意思。”

佟玉清继续问:“如果爷爷说九玄娘娘,和现在的华香馨的相貌并不一样,而他老人家又没见过华天仁老前辈呢……”

说至此处,江玉帆突然道:“小弟想起来了,雪山圣母姜锦淑姜前辈,她拜在华天仁老前辈的座前习艺多年,她当然见过华天仁老前辈,甚或见过九玄娘娘,而且,很可能也知道华馥馨两姊妹的身世和秘密。”

韩筱莉却有些失望地道:“可是,姜前辈已负气回去西域了呀!”

佟玉清曾清楚的记得獠牙妪是随华天仁前去纱帽峰采药,在服了雪参汁而发生男女关系的。

但是,这种话她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再说,即使有了“关系”,也未必就怀孕有身孕,甚或发生那件事的当事人不是她獠牙妪,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以,她虽然有此假设和联想,却不敢轻易说出口来,怕的是损伤了尊长的声誉,辱蔑了夫婿敬重的长辈!

室内出奇的静,大家显然都在为此事沉思。

摘星楼方向已没有了猜拳行令高呼干杯之声,但内堡各院中,却仍不时响起仆妇侍女们的欢笑。

就在这时,灯火辉煌的室外,突然有了急促的脚步声。

大家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只见室门人影一闪,前去寻找铁罗汉的杜鹃已神色匆急地走进来。

江玉帆看得心头一震,几乎是和朱擎珠同时关切地急声问:“大聪弟呢?”

杜鹃匆急地道:“张小侠早已喝得烂醉如泥,朱夫人已派苑梅将他送到邓老爹子的院中休息去了……”

江玉帆一听,自然宽心大放,但对杜鹃的神色紧张,步履匆忙,甚感不悦,不由埋怨道:“我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话未说完,杜鹃已“哦”了一声,恍然道:“启禀少堡主,那位华香馨姑娘,听说少夫人方才负了伤,特来探望……”

江玉帆等人一听,俱都吃了一惊,因为刚刚还在谈论她的事情。

为了担心她听到,佟玉清不由坐起身来,急声问:“华姑娘现在那里?”

杜鹃举手一指合外,说:“就在阁桥上等候!”

话声甫落,佟玉清已催促道:“快些有请!”

说话这间,急忙移下锦墩就待出迎。

杜鹃恭声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见佟玉清准备亲自出迎,不由纷纷阻止道:“姊姊身上带伤,何必亲自出迎?”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我只是伤了一些皮肤,怎好倒在卧室会见客人?再说,不管怎样,她总是天仁老前辈的女儿呀!”

如此一说,江玉帆等人俱都不便再阻止了。

但是,佟玉清却压低声音,担心地道:“不知道我们方才说的话,她听到了没有?”

韩筱莉急忙宽慰地道:“如果是杜鹃嫂和她同来,她可能没听到!”

说话之间,大家已走出室外。

外间灯火辉煌,阁门外的栏台上,更是光明如画,彩绸飞扬。

这时才看到雍容端庄,美丽小巧的华香馨,在杜鹃的引导下,微垂蛲首,沿着合外的坷却掖蚁蛘饷孀呃础

佟玉清一看这情形,这才放心,确定方才的话,华香馨并没有听到。

于是,六人迎出合外,悟空等人则分立左右。

匆匆走来的华香馨,一见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急忙绽笑,同时加速了步子。

一到近前,立即向着佟玉清捡衽万福道:“方才眼见姊姊负伤,因酒席正盛,尊长在座不便前来,现在酒席已散,特来看望姊姊的伤势,尚请姊姊原谅!”

佟玉清赶紧含笑还礼:“贤妹大客气了,玉清担当不起,快请里面坐……”

话未说完,华香馨已歉然一笑,道:“多谢姊姊,家母有疾,不便久留,小妹准备连夜赶回仰盂谷去,小妹此来,也兼有向少堡主暨五位姊姊拜别之意……”

陆韩朱阮四女见华香馨也称呼她姊姊,只得恳切地挽留道:“谷中有赵管家宁大娘等人照顾,何必急在一时,天明再行启程也不嫌迟!”

华香馨急忙婉谢道:“多谢五位姊姊的美意,来日方长,我们相聚机会正多,不必急在此刻,小妹业已通知随员备马,还要到前厅拜别江爷爷!”

说罢,又是捡衽一福,并自然地看了一眼雄立江玉帆六人身后,虎视耽耽的独臂虎和黑煞神等人。

江玉帆和侈玉清看出华香馨去意已坚,只得同时还礼谦声道:“令堂大人福体欠安,贤妹理应及早归去,我等不敢坚留,就请贤妹转回黄山,代我等敬向令堂大人请安,并祝她老人家早日康复。”

华香馨又谦和的说了声多谢,才转身走去。

江玉帆立即命令杜鹃恭送华香馨下阁。

一尘道人一俟华香馨绕过东南二阁,立即趋至江玉帆身后,压低声音道:“盟主,您不觉得华姑娘仅是前来告别而感到突然吗?”

江玉帆剑眉微蹙,尚未开口,佟玉清已凝重地道:“来时不去相见,走时却来辞别,小妹也正为此感到不解……”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笑着道:“方才您们五位都是新人,头上都顶着红巾,她怎么好去看您们……”

鬼刀母夜叉一瞪眼,同时低叱道:“人家柳娴华姑娘为什么拜过了江爷爷就来看咱们的五位新夫人?”

话声甫落,陆贞娘已笑着道:“说着说着柳姑娘就来了!”

大家举目一看,果见柳娴华和她的两个侍女正匆匆走来,业已到了前面的阁桥上了。

江玉帆见柳娴华的娇靥上,神情也透着一丝焦急和紧张,不由笑着道:“她大概也是前来辞行的吧!”

说话之间,柳娴华已到了近前了。

陆佟五女同时一笑,尚未开口,柳华娴已一面前进一面焦急地问:“那位华姑娘前来作什么?”

陆贞娘一听,心知有异,不由急声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柳娴华这时也不拘礼,立即焦急地道:“方才在席间,我见她目光一直望着厅角,神色有些痴呆,我故意和云谷主谈到她,而她竟没听见……”

江玉帆惊异地“噢”了一声道:“她可能是在静听对方以蚁语竹丝功夫传话,也可能是她用这种功夫交代对方事情……”

话未说完,柳娴华已赞同地颔首道:“很可能,待等她目光正常,即向小妹和云谷主告别,立即走出厅去!”

陆贞娘惊异地“噢”了一声,急声问:“她没有向你们说她要前来告辞?”

柳娴华摇摇头,尚未开口,佟玉清突然娇靥大变,脱口一声尖呼道:“啊呀不好,可能中了她们的调虎离山计了!”

尖呼声中,飞身纵进合厅,立即扑进室内。

江玉帆等人也同时大吃一惊,纷纷向室内扑去。

待等扑进内室一看,一片啊声,俱都惊呆了。

只见窗门已被拉开了一扇,而放在床头高几上的“万艳杯”果然不翼而飞了。

江玉帆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喝一声“追”,转身向阁外扑去。

柳娴华则慌急的大声道:“要追快追,她刚刚走下阁去!”

江玉帆这时真是恨透了华香馨,她恨不得一步追上华香馨,一掌将她毙死在当地。

这时一听柳华娴说她刚刚走下阁去,那敢怠慢,身形凌空而起,闪电扑去。

同时,他为了让杜鹃出手截出,以便阻止华香馨离去,立即以“千里传音”的功夫,急声道:“杜鹃嫂,快将华香馨截住,不要让她跑了!”

佟玉清和陆贞娘几人更是焦急万分,纷纷起身,紧随江玉帆身后追去。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是久历江湖的人物,断定盗杯的人可能还没有逃远。

是以,就在连云阁前后左右开始,搜索逐渐扩大范围,再向堡楼前搜去。

简玉娥较为细心,她先从开着的那扇窗户纵出窗外,发现左右一丈以外的四名青少女,神情紧张,正茫然惊异的望着纷纷纵向四方的悟空等人发呆。

看了这情形,简玉娥不由迷惑的道:“你们四人站在此地,一直没有看到有人由这个窗口里进去拿走了东西?”

四个背剑少女,茫然摇摇头,同时走了过来,惊异的探头看了看窗口。

其中一个背剑的少女,惊异的问:“女侠,发生了什么事吗?”

简玉娥一看这情形,知道来人武功太高,身法如风,四个女警卫俱都没有注意ho是以,微挥一手,叮嘱道:“各守岗位,格外小心!”

说罢,飞身纵上房面,游目一看,迳向江玉帆等人追去的方向驰去。

而这时的江玉帆,早已越过内堡,到达了摘星楼后的中门上。

只见举堡上下,虽然灯火如画,耀眼生花,但绝大部份的贺客已开始离堡了。

许多堡丁忙着收拾残肴,内堡的仆妇侍女们大将桌椅清理完了,正在打扫。

在这种情形下,以江玉帆的锐利目光,如果杜鹃和华香馨走在各院中的任何通道上,他都能发现她,而且杜鹃嫂负责连云阁的警卫,她最多将华香馨送至阁下,不可能直送到中门。

心念间正在游目察看,连云阁方向突然传来朱擎珠的惊急娇呼:“玉哥哥快来呀!”

江玉帆心中一惊,他知道朱擎珠等人已将华香馨截住。

是以,衫袖﹂拂,身形凌空而起,直向朱擎珠呼叫处电掣扑去。

尚未到达前,已看到陆贞娘佟玉清两人双双蹲在连云阁阁梯入口处的花树下。

朱擎珠和阮爱玲,以及韩筱莉三人则神情愤怒的站在附近,正向着他望来。

江玉帆心知有异,凝目一看,这才发现倒在花树下的是杜鹃嫂而不是华香馨。

也就在江玉帆飞身纵下的同时,悟空等人,以及闻声赶来的宁道通和十数名武师,也纷纷的由各房面上纵下来。

江玉帆身形一落地面,立即关切的道:“杜鹃嫂怎样了?”

陆贞娘急忙起身回答道:“她被华香馨点了穴道,现在已经醒了!”

江玉帆一看,杜鹃果然已睁开了眼睛。

宁道通和悟空等人虽然围了过来,却都不敢当面询问。

只见杜鹃有些乏力的道:“婢子刚刚刚送她到朱夫人的阁门口,她就回身要婢子停步,但婢子还是把她送到梯口上……”

江玉帆不由懊恼的道:“她见柳娴华姑娘前来,心中迫切火速离去,而你偏偏谦恭多礼!”

简玉娥也正色道:“当时阁上有警卫,她自是不敢向你下手,她担心盟主追来不得不出手将你点倒。”

江玉帆知道杜鹃的中气还没恢复正常,立即制止道:“你现在应闭目调息,以少讲话为宜。”

说话之间,又望着憨姑和鬼刀母夜又两人,继续吩咐道:“请薛大姐和宝琴妹先扶她到阁上休息。”

鬼刀母夜叉和憨姑应了声“是”,扶着杜鹃向阁上走去。这时,宁道通才趋向江玉帆,恭声道:“听悟空大师说,方才那位华姑娘……”

话刚开口,江玉帆已挥手示止,同时关切的道:“爷爷现在何处?”

宁道通恭声道:“现在宾馆招呼各派长老代表……”

江玉帆一听立即严厉的叮嘱道:“这边的事情绝对不准禀报爷爷知道!”

宁道通立即面现难色的道:“堡主和八位夫人……”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你只将这边的事先报告他们九位老人家知道,详情由我去面禀。”

宁道通恭声应了声“是”,即和十数武师,同时告退,转身离去。

精神颓丧,神情懊恼的佟玉清,这时才说:“这次完全怪我大大意了……”

朱擎珠立即正色道:“这怎么能怪你,谁会想到她们如此大胆,而且挖空了心思来对付我们……”

佟玉清不由十分感慨的道:“人家就利用我们的大意,自恃,谅她们也不敢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动手脚的心理来对付我们,看来,她们的智慧,胆识,的确高我们一筹。”

黑煞神一听,立即不高兴的道:“这算得什么智慧胆识?说穿了也不过是想尽了办法偷人家的东西?何况,咱们还都是小孩子……”

话未说完,刚刚走下阁梯的鬼刀母夜叉,已沉声道:“什么?你都快要四十岁了,你还是小孩子呀?”

黑煞神﹂瞪眼,沉声道:“但比起老虔婆九玄娘娘的年纪来,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啥?”

风雷拐见黑煞神直呼九玄娘娘老虔婆,不由沉声道:“芮坛主……”

话刚开口,独臂虎已有些生气的道:“到了这般时候,你还尊敬她是武林前辈呀?告诉你,她是个贼……”

江玉帆一听,立即沉面低叱道:“郭堂主!”

如此一喝叱,不但独臂虎畏怯的应了声“是”,就是准备帮腔的黑煞神也吓得不敢开口了。

江玉帆低叱过后,立即放缓神色,游目望着悟空等人,迟疑的道:“小弟总不以为是九玄前辈亲自下手盗走了‘万艳杯’……”

话未说完,简玉娥已恭声道:“启禀盟主,属下认为除九玄娘娘外,普天之下,恐怕再没有第二人能有如此神奇的身法和高绝的手法……”

如此一说,佟玉清和悟空等人,俱都以惊异的目光向简玉娥望去!

江玉帆“噢”了一声,惊异的问:“何以见得?”

简玉娥继续道:“因为属下由窗门追出,曾经询问窗外的四名女警卫,她们既没看见有人进入,也没看到有发光物体射出……”

话未说完,侈玉清已震惊的道:“你是说,四名警卫侍女,俱都好端端的站在窗外拦台上?”

佟玉清的话尚未完了,哑巴已“啊”的一声,飞身纵上阁栏,直向佟玉清的丽阁前如飞驰去。

大家看了这情形,心中恍惚似有所悟,进入阁听,直扑室内。

大家紧随哑巴的身形进入,只见哑巴业已趴在地上,正爬进锦帏绣帐的紫檀广床底下。

江玉帆这时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而哑巴也迅即由广床底下的另一端爬出来。

只见哑巴由床下爬出后,立即奔向依然大开着的窗门前!

哑巴探首向外一看,面色大变,急忙望着江玉帆等人“咿啊”了两声,当先纵出窗外。

江玉帆等人心知有异,神色一惊,也纷纷纵了出去,发现哑巴,正惊急的指着广窗左右的四名背剑少女。

这时,江玉帆等才发现四个背剑少女,俱被来人点了定身穴道,俱都原委不动的站在那里发呆,看来似是仍在担任警戒。

江玉帆的内心,十分震怒,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华馥馨等人,对人们在惊怒慌乱时的心理,研究得十分透彻。

上次在嘉兴城客店中,被华馥馨和万里飘香赵竟成将“万艳杯”骗走,那时大家才刚刚相聚三五日,不但对“万艳杯”没有重视,而大家的经验也可称得浅鲜不足。

如今,在这等情况下,“万艳杯”二度失手,却再不能以“大意”两个字来宽恕自己了。

心念间,陆韩朱阮四女已将四个背剑少女的穴道解开。

江玉帆立即吩咐风雷拐,通知所有的警卫少女回去休息,不必再派来了。

于是,大家进入室内,俱都默默无语。

秃子首先勉强的道:“盟主不须烦心,她们怎么盗走的,咱们再怎么把它盗回来!”

独臂虎立不以为然的道:“说的像吃面豆似的,那么容易盗回来?你道还是放在黄山仰盂谷的聚宝楼里面?”

秃子一听,十分的不服气,不由瞪眼沉声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下定决心将‘万艳杯’盗回来,一定能成功,除非它飞上天去。”

风雷拐虽觉希望渺小,但仍宽慰的道:“王坛主说的没有错,只要我们决心去找,一定能将‘万艳杯’找回来……”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理直气壮的道:“俺是说,上次知道‘万艳杯’放在仰盂谷的聚宝楼上,当然可以偷回来,如今呢?”

秃子立即正色道:“当然是找仙霞宫的九玄娘娘!”

话声甫落,哑巴突然一阵“嘿嘿啊啊”,两手指指罗帏,友指指窗口和床下。

大家早在哑巴爬进床下时,便已断定来人早在点晕南合警卫侍女时,便已趁这边的警卫侍女跑过去察看时潜入佟玉清的室内床下。

但是,哑巴却继续搔头弄姿,故作扭妮之态,右手还伸出了“二三四”三个数目。

风雷拐一见,立即望着江玉帆惊异的恭声道:“盟主,方檀主说,方才盗走万艳杯的人是个年轻女子,最多二十三四岁……”

江玉帆惊异的“哦”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何以见得?”

风雷拐解释道:“方坛主说,床底下仍留有一丝淡雅如兰的粉香味……”

话未说完,朱擎天已望着江玉帆,揣测道:“莫非真的是华馥馨姑娘?”

江玉帆立即断然道:“绝不可能,如果是她,她尽可大大方方的要,用不着费这么大的手脚。”

好久没发话的一尘道人,这时才感慨的一叹道:“诚如佟夫人说,现在咱们才不得不佩服人家的机智和胆识!”

佟玉清见一尘道人也改了称呼,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仍郑重的道:“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说,盗走‘万艳杯’的女子不但方才在前堡打时时她在场,而且在事前她还曾装作女贺客在内宅走动,把我们姐妹五个的卧室都问了去……”

如此一说,纷纷颔首说有道理。

江玉帆则忿忿的道:“要不,她怎么会单单躲在玉姊姊的床下呢,她断定我们一定会送玉姊姊回来休息!”

佟玉清继续道:“另一点使我们赞服的是,她想进入我的卧室,却在最南端珠妹妹的阁楼上点倒警卫侍女,把所有警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最南端,她才跑到这边来从容的由大门进入……”

独臂虎突然生气的道:“奶奶的,她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把‘万艳杯’拿出来用呢!”

一尘道人立即正色道:“她当然不知道,她真正的对象是咱们盟主。”

读臂虎立急忿声道:“她又不是她娘的女诸葛,她怎么知道咱们盟主今晚一定宿在佟夫人的房里?……”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讥骂道:“他奶奶的,谁不知道咱们盟主……”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叉的大手已“呼”的一声掩在他的大嘴上。

黑煞神“唔”了一声,猛的一甩头,一连愤怒的向着地下“呸”了好几口,紧接着,怒目瞪着鬼刀母夜叉,怒声道:“他奶奶的,你每天洗臭脚丫子的手,怎么可以向俺的嘴上捂?”

江玉帆等人虽然心情不快,但也忍不住哑然笑了。

鬼刀母夜叉却得理不让人的瞪眼道:“老娘就因为你生了一张嗅嘴,所以才拿老娘的嗅手去捂你!”

风雷拐自然知道口快心直的黑煞神要说什么,但为了把话扯开,只得不耐烦的低叱道:“好了好了,大家还不够心烦的吗?”

黑煞神虽是浑憨猛汉,但因为鬼刀母夜叉的捂嘴,突使他突然惊觉到,如果他真的将“谁不知道咱们盟主最喜欢佟夫人”的话说出了口,他今后势必无法再在游侠同盟中待下去了。

正因为他想通了这一点,所以对鬼刀母夜叉洗嗅脚的手捂在他的嘴上,他也甘心的忍了。

一尘道人赶紧拉回正题道:“由于侈夫人负了伤,盟主和其他四位夫人自然会来照顾,只要咱们盟主在此地,她就有下手的机会!”

悟空则感慨的道:“她的胆子也实在大大了,我们这么多人坐在此地谈话,她居然敢躲在床底下!”

朱擎珠立即忿忿的道:“正因为我们人多她才敢躲在床底下,如果只佟姊姊一个人,恐怕她就不敢了!”

江玉帆淡然道:“那也未必,如果她习有龟息大法,就是佟姊姊一人躺在床上也未必察觉得出来!”

佟玉清立即望着大家正色道:“小妹是说,她的胆识之高,而在于拿到了‘万艳杯’仍敢躲在床底下,直到我们四出搜索,她才纵容点了警卫侍女逃走……”

话未说完,江玉帆以懊恼的道:“这次失策,完全怪小弟判断错误,因为当时后窗开了,小弟断定对方必是先点了警卫侍女穴道,再用虚空摄物功夫将‘万艳杯’盗走,小弟只想到必须捉住华馥馨作人质,‘万艳杯’才有机会找回来……”

朱擎珠气得了一声,恨声道:“没想到,我们就中了她们的开窗之计,如果门窗不开,我们自然会联想到贼人一定仍在屋里,自然也不会去追华馥馨了!”

佟玉清力即凝重的说:“所以,我说她们技高一筹之处!”

话声甫落,风雷拐已恭声道:“盟主,根据这情形,卑职断定她们来了至少有三个人!”

江玉帆会立息的道:“你是说,华馥馨在席上发呆,之后又借口前来的事?”

风雷拐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陆贞娘凝重的道:“除非她们另有一种传音功夫,或通知的讯号,还有一人在暗中支援是非常可能的事!”

简玉娥突然懊恼的道:“唉,当时柳姑娘能马上眼着华馥馨前来就好了……”

话未说完,陆侈五女和一尘道人,几乎是同时惊“咦”一声,吃惊的道:“柳娴华柳姑娘呢?”

如此一提醒,大家才恍然想起,好久没有看到柳娴华了!

江玉帆神色一惊,不由焦急的道:“她没有说要回宾馆休息?”

大家茫然互看一眼,显然,柳娴华并没有向任何人告辞。

陆贞娘大吃一惊,不由脱口道:“情形不好,我们要赶快分头去找!”

说话之间,大家纷纷起身,正待奔出合去。

阁桥方向已传来许多人走来的声音。

风雷拐首先急声道:“盟主,可能前堡又发生事情了!”

说话之间,大家已急步奔出阁外。

奔出合外一看,发现以飞蛟邓正桐为首,紧跟着阮公亮夫妇和八位堡主夫人,正匆匆走来,业已到了近前了。

只见邓正桐,一见江玉帆等人奔出来,立即关切的大声道:“傻小子,怎么回事,听说你们这边又出事了?”

江玉帆无暇回答,反而焦急的道:“外公,你们可看到柳娴华姑娘?”

说话之间,双方已到了近前。邓正桐和八位夫人一听,几乎同时吃惊的道:“柳姑娘怎样了?”

说话之间,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韩筱莉、朱擎珠与阮媛玲已向前万福行礼,并由佟玉清将方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八位夫人听罢,不由相顾愕然,同时惊异的道:“真看不出,那么一位美丽端庄的姑娘,竟会是偷盗‘万艳杯’的主使人?”

邓正桐却关切的道:“那么柳姑娘现在怎样了呢?”

皇甫香夫人道:“她会不会在进入内室时,碰巧发现偷盗‘万艳杯’的女子越窗逃走,措手不及而被点了穴道……”

话末说完,彩虹龙女已恍然似有所悟道:“二姊是说,柳姑娘被藏在房里?”

皇甫香夫人点点头,尚未开口,哑巴方守义已“嘿嘿啊啊”两手一阵比划。

风雷拐立即躬身解释道:“启禀邓前辈和八位夫人,方坛主说,室内没有柳娴华姑娘的气息,柳姑娘绝对不在室内……”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哼了一声,讥声道:“别把弓拉的那么满,还是进去找一找的好,方才床底下藏着个贼,你也没有闻出室内有个生人味道!”

哑巴﹂听,顿时大怒,不由大声“嘿嘿啊啊”一阵,两手愤怒的指了指陆佟五女和简玉娥几人。

大家知道哑巴意思说,有那么多脂粉气息弥漫房子里,使他无法注意,再说,大家没想到床底下会藏着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丽阁的后廊处,突然传来柳娴华的惊异声音说:“咦?人呢?怎的栏台上连个警卫也没有?”

江玉帆等人一听,几乎是同时急声道:“柳姑娘回来了!”

说话之间,大家纷纷向阎后绕去。

刚刚在达丽阁北端,柳娴华也闻声奔了过来。

柳娴华一见邓正桐和阮公亮夫妇以及八位堡主夫人,急忙刹住身势,施礼恭敬道:“原来几位前辈和八位伯母都在此地!”

邓正桐却爽朗的急声道:“丫头!快不要那么多俗礼,你到底去了那里?大家正准备分头找你!”

柳娴华见问,神色不禁一阵迟疑。

阮公亮看出柳娴华有些气急,立即望着邓正桐,爽朗的道:“秃头前辈,你老小子何必这么心急,先找个地方让柳丫头休息休息!”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素知这两个武林怪杰碰在了一起,总是相互笑骂,彼此椰榆,这时在秃头下面加了声前辈,实在是不得已。

因为邓正桐是江玉帆外公,而自己的女儿偏偏找了邓正桐的外甥孙子作夫婿!

这一来他阮公亮硬是被迫低了一辈。

是以,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形下,为了亲家公江堡主,亲家母邓丽珠的关系,不得不在秃头下面加上“前辈”两字,但“老小子”却照喊不误。

几人心念间,江玉帆已肃手一指阁桥对面的中央大合厅,恭声道:“就请几位老人家和柳姑娘阁厅上坐。”

邓正桐颔首称“好”,即和阮公亮夫妇当先向阁桥上走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俱都看得清楚,柳娴华虽花容憔悴,但在憔悴中却有些气急和颓废。

显然,她也同样的遭到偷走“万艳杯”的人的挟持和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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