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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说话之间,已探手镖囊中拿出一柄和‘飞虹玉女’一模一样的小剑来,同时继续说:“喏!我已经替姐姐在突崖上取下来了!”

说着,将手中的小剑交给了梅雪珍。

申明玉和梅雪珍一看,简直惊呆了,细看手中小剑,果真有穿刺山石的磨擦痕迹。

而最令申明玉和梅雪珍二人深信不疑的是,小剑上还余有些许千年灵芝的菌末,和那阵沁人醒脑的清香。

梅雪珍不由惊异的问:“姚姑娘,你是怎样将小剑取下来的?”

岂知,红衣少女竟一嘟小嘴不高兴的说:“小妹早已称呼你姐姐了,你仍一口一个姚姑娘……”

梅雪珍一听,不由认真惶急的说:“不不,你是‘无极’老前辈的高足,比我们的辈份高出太多……”

话未说完,红衣少女已不高兴的说:“什么辈份不辈份,我就不管这一套。我见了比我小的男孩就叫他小弟弟,见了白胡子老头就喊他老伯伯!”

说此一顿,突然又望着一直强自含笑的中明玉,憨直的问:“你说是不是?申大哥?”

申明玉见红衣少女满嘴歪理,自己又不便反驳,尤其最后又认真的喊了他一声“申大哥”,只得俊面一红,强自含笑应了两个是。

口里虽然应着是,但眼睛却注视着非常注意红衣少女喊他一声大哥哥的梅雪珍。

红衣少女却又望着梅雪珍,问:“梅姐姐,你还没有告诉小妹,你怎的会有两柄‘玉婆’的‘飞虹刃’呀?”

梅雪珍只得说:“我是在一处山区树林中两具尸体上取下来的。”

红衣少女听得神色一变道:“哎呀!姐姐你不该取下来呀!”

梅雪珍立郎不服气的沉声问:“为什么?”

紅衣少女再度焦急的说:“哎呀!既然‘飞虹刃’仍插在尸体上,那就代表‘玉婆’姐姐仍在附近,她是要等你们走了以后,她再去取下来……”

申明玉不由关切的问:“若是我们将‘飞虹刃’取下来呢?”

红衣少女毫不迟疑的说:“那就代表你们要和她比武较量或决斗。”

梅雪珍一听,再想到这些天来的练习,以及昨夜子时的掷射千年灵芝,信心倍增,因而不自觉的轻哼一声,傲然沉声道:“我本来就是要找她比一比谁……”

话未说完,红衣少女已惊得花容失色,握着梅雪珍的手腕,惶急的说:“姐姐千万别和她比,那你准死无疑。”

申明玉当然也知道梅雪珍绝不是‘飞虹玉女’的对手,因而急忙道:“珍妹只是和她比一比谁掷得快,谁掷得准……”

岂知,红衣少女依然毫不迟疑的说:“不行,那一定还是梅姐姐输,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她掷得准掷得远……”

梅雪珍一向倔强任性,宁折不屈,这时一听,心中的怒火早已按捺不住。

正待发作,红衣少女已笑着说:“姐姐,你再把那柄‘飞虹刃’拿出来,小妹告诉你一个秘诀,一定能赢‘玉婆’姐姐!”

梅雪珍虽然满心的不顾意,但对方一口一个姐姐喊得甜甜的,再说,她自己虽然心强嘴硬,其实毫无胜过‘飞虹玉女’的把握。

心念间,已在锦囊内又将那柄‘飞虹刃’取出来交给了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接过了‘飞虹刃’后,立即用中食拇三指捏住小剑的剑尖,并望着梅雪珍认真的说:“姐姐看到了没有?用三指捏紧,功集右臂,力透三指,使真力全部集中在‘飞虹刃 ’上……”

说着,抬头一指二十丈外的一株花树,继续说:“姐姐请看,小妹要把那朵最高的大红花射下来。”

梅雪珍一听,心中暗笑,心想:这有何难,难道我梅雪珍就不能把它射下来?

心念间,已经红衣少女沉声说:“姐姐注意,请看清楚了!”

了字出口,玉腕已经抖出,只见一道盘旋如银镮的连环电光,直向那株花树上的红花旋去。

梅雪珍最初并没有太注意,这时一见,大吃一惊,赶紧凝目细察旋飞的剑路。

但是,已经迟了,待等她集中目力,准备细察的同时,寒光如电一旋,那柄‘飞虹刃’已飞回到红衣少女手中。

更合申明玉和梅雪珍震惊的是,那朵其大如碗的红花,竟然随着‘飞虹刃’飞回到红女少女手中。

申明玉和梅雪珍的确看呆了,这时候才惊觉到红太少女是个身怀绝学的奇才少女,功力恐怕绝不输于早已轰动武林,震惊江湖的‘飞虹玉女’。

就在两人震惊发楞之际,红衣少女已笑着说:“姐姐看到了吧!只有用这一招才能胜过‘玉婆’姐姐!”

说着,顺手将收回来的‘飞虹刃’交给梅雪珍。

申明玉听得心中一动,不由迷惑惊异的问:“请问姚姑娘……”

话刚开口,红衣少女已嘟着小嘴不高兴的说:“你又喊我姚姑娘了!”

申明玉一听,只得改口说:“请问姚小妹,你这招绝学是向谁学来的?”

红衣少女毫不迟疑的正色说:“当然是百丈峰上的‘彩云仙子’前辈呀!”

申明玉和梅雪珍听得再度大吃一惊,不由震惊的问:“你不是‘无极’老前辈的徒弟吗?”

红衣少女见问,先是一楞,接着“噗嗤”一笑,憨直的笑着说:“‘彩云仙子’前辈和我师父是世外高人中最要好的朋友,她呆一个阶段前去九华山,我师父也待一些时日前去百丈峰,他们两人经常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研究新悟出的奇绝武学 。”

说此一顿,特的又解释说:“小妹方才施展的那招‘银月飞花’,就是小妹被罚三年不准离开九华山时,‘彩云仙子’前辈前去时亲自教给我的。”

梅雪珍不由关切的问:“小桃妹,当初你学那招‘银月飞花’时,一共练了多少的时间?”

红太少女见问,毫不迟疑的说:“最多两三天,如果姐姐的功力深厚,我想一天半天就可得心应手了。”

说罢抬头,一看红日已爬上了东天,不由神色一惊说:“哎呀不好,我的马还放在官道的林那边,光顾着说话谈天,都忘了时间!”

说话之间,就待离去,同时挥手愉快的说:“申大哥,梅姐姐,珍重再见,有空的时候请你们到‘无极峰’上玩两天。”

申明玉和梅雪珍原本也就是要到‘无极峰’上去拜望‘无极老人’的。

但由于红衣少女追来的突然,小嘴巴里的话像连珠炮般的说个没完,最后还露了一手玄奇惊人的‘银月飞花’绝学,简直闹得申明玉和梅雪珍两人,连番震惊,几番意外,一会儿发楞,一会儿发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红衣少女既不问他们由那里来,又不问他们往那里去,以及为什么跑到山里去采千年灵芝。

而且,自红衣少女到达,一直到她此刻离去,目光从没看一眼申明玉肩上挂着的银匣包袱。

这时,两人一见红衣少女说走就走,根本都没给他们两人表示也要去‘无极峰’的时间是以,这时一见红衣少女飞身纵向了林前,中明玉和梅雪珍不由惊得脱口急急呼喊道:“小桃妹请等等!”

两人急呼声中,飞身追了上去。

红衣少女闻声止步,睁着一双明媚澄澈的大眼睛,惊异的望着飞身追来的申明玉和梅雪珍。

申明玉和梅雪珍一到近前,急忙同时说:“我们两人也正要去九华山的‘无极峰’……”

红衣少女一听,立即兴奋的欢声道:“好呀!那咱们一块儿走,我也正要赶着回去‘无极峰’呢!”

说此一顿,突然有似有所悟的问:“你们去‘无极峰’干什么?”

申明玉见问,不禁俊面一红,神情有些尴尬的说:“我们是奉了师父之命,前去拜望‘无极’老前辈……”

红衣少女也不问中明玉有什么事要见‘无极’老人,立时蹙眉为难的说:“我师父正在坐关耶!”

中明玉和梅雪珍听得大吃一惊,不由失望的同时“啊”了一声。

红衣少女一看,立即又宽慰的说:“你们先别急,让我算一算日期。”

说着,鲜红的小嘴一阵启合,柔若无骨的纤织玉指也在那里伸来屈去。

申明玉和梅雪珍只看得暗暗焦急,希望上苍保佑‘无极老人’的坐开近日就可期满才好细看红衣少女的脸上,并没有兴奋愉快的神色,两人看得内心更加焦急。

蓦见红衣少女杏目一亮,问:“你们能不能在无极峰上多住几天?”

申明玉不由蹙眉问:“不知要住多少天?”

红衣少女道:“按日期算,他老人家的期关是下月十五,也很可能提前三五天,或是初十或十二。”

梅雪珍听得也目光一亮,笑声道:“我们三人也真傻,由此地赶到九华山,最快也得十一二天,假使我们途中不急着赶,到了九华山也正好是十一、十二或十三,就算他老人家十五日坐关期满,我们最多也只等他老人家两三天。”

红衣少女一听,又恢复了她娇憨天真的稚态,兴奋的笑着说:“看来还是姐姐聪明,只有我和申大哥傻!”

申明玉被说得俊面一红,但听说在无极峰上只要等个两三天,心里一高兴,也不觉风趣的说:“我不是傻,我是胸有成竹!”

红衣少女听得粉面一变,但却瞬即“格格”笑着说:“好,既然你申大哥比小妹我聪明,从现在起,途中任何事情都由你作主……”

申明玉一听,顿时慌了,知道红衣少女误会他的玩笑话意。

是以,赶紧正色说道:“小妹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说着玩儿的,傻哥哥那有我们的小桃妹聪明?”

如此一说,三人都愉快的哈哈笑了。

红衣少女是发自内心的愉快大笑。

申明玉是见红衣少女没有再生气而大笑。

梅雪珍则觉得申明玉总算没有把红太少女得罪了而大笑。

于是,红衣少女笑着说了声走,迳自驰进林内,申明玉和梅雪珍则过去拉着座马急急向前追去。

两人刚刚走至林中官道上,红衣少女已拉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高头神骏大马在道上等他们两人了。

三人颔首一笑,立即各自上马,一抖丝缰,放蹄如飞,直向正西驰去。

申明玉和梅雪珍虽然暗自庆幸碰见了‘无极老人’的爱徒姚小桃,但仍担心能否顺利的跟着她前去见到‘无极老人’。

但是,两人依然忧虑途上会遇上挟愤追来的‘飞虹玉女’。

经过两人趁红衣少女不注意时的商议结果,由梅雪珍以练‘气银月飞花’为理由,向红衣少女提出改走乡道的建议。

岂知,红衣少女竟然欣然应允,而且也提出她的要求,也要藉机请申明玉和梅雪珍传授她一两项师门绝学。

由于时间充裕,三人并不急于赶路,遇到偏僻地段或山麓,红衣少女都会自动的停下马来指点梅雪珍‘银月飞花’。

经过一连六七次的练习,梅雪珍虽然练得已能将‘飞虹刃’盘旋如飞,甚至有时也能击中目标,但距离‘飞虹刃’自动盘旋飞回,仍差相当火候。

每当失败,红衣少女都会说她这个“小师父”教导得不得法。

将来如果能遇见‘彩云仙子’老前辈的时候,恭请她老人家指点一下,必然胜过她教导百倍。

同时,她还安慰梅雪珍说,梅雪珍的进步已经相当快速了,须知,就是成名多年的‘飞虹玉女’,直到现在还没练成‘银月飞花’呢!”

途中在练习‘飞虹刃’之余,红衣少女也藉机和梅雪珍比划几招剑法。

当然,梅雪珍学自‘慧因’师太的剑法,是无法和红衣少女相比的。

梅雪珍是冰雪聪明的少女,她自然知道红衣少女在藉试招参研来授她一套玄奥剑法,内心对红衣少女的感激,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银月飞花’虽然进步很慢,但学起剑来却进步很快,因为梅雪珍也是学剑而又以剑为主要兵器的人。

十多天下来,红衣少女虽然对申明玉仍是“申大哥申大哥’喊得一般亲热一般甜,但从来没教过申明玉一项绝学一招剑式。

但是,每逢红衣少女教授梅雪珍剑式或‘银月飞花’时,申明玉都会站在不远处欣赏,或倚坐在大石下观看。

距离九华山愈来愈近了,而红衣少女也不得不引着申明玉和梅雪珍二人重新进入官道行走。

申明玉和梅雪珍虽然仍担心遇上‘飞虹玉女’,但觉得有红衣少女相陪伴,即使‘飞虹玉女’不高兴,也不致闹翻动手打起来。

因为红太少女和梅雪珍的感情亲蜜的有如姐妹一般,就是‘飞虹玉女’坚持要和梅雪珍比武,红衣少女恐怕也不会让她如愿。

红衣少女实在是一个活泼天真,又刁钻又贪玩的大女孩子。

她每逢走到大城重镇,总是要拉着梅雪珍去街上逛逛,单独把申明玉一个人留在客店里看行李。

其实,这正是申明玉求之不得时事,因为他可以把红衣少女教给梅雪珍的玄奥奇诡剑法,在上房里实际演练演练。

申明玉的剑法原本比梅雪珍高超多多,加之他的资质佳,天赋高,仅仅以指代剑,即可演练参悟出剑式的精华玄奥来。

每当梅雪珍和红衣少女逛街回来,梅雪珍都会说些红衣少女多有趣的笑话。

因为红农少女,特别爱戏要街上的小叫花,不是冷不防把两个铜钱插在前面走着的小花子的头上,就是丢一块碎银到草窝里让一群小花子们乱抢。

红衣少女和梅雪珍二人虽然说得“格格”娇笑,有时笑得前仰后合,但申明玉听了却仅淡淡一笑。

说也奇怪,自从红衣少女发现申明玉并不觉得她的行为可笑可爱后,她虽然仍拉着梅雪珍上街,却再没有带回戏要小花子的笑话来。

口口

口口

口口

这天中午,前面十数里外又现出一座城池阴影来。

红太少女一见,立即望着申明玉愉快的说:“明玉哥,我们再飞驰一阵,赶进城里再打尖可好?”

申明玉对红衣少女,向来不违拗她的意见,何况小小的午餐问题,是以,立时愉快的颔首说了声:“好呀!”

但是,就在三人放马飞驰之际,前面数里外的官道尽头,突然出现了一点快马尘影,正向这边如飞驰来。

申明玉三人当然看到了。

因为这是常事,是以申明玉和梅雪珍俱都没有注意。

但是,随着距离的逐渐接近,申明玉和梅雪珍的面色开始变幻,心情也逐渐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因为,对面飞驰而来的白马上,正坐着一位一身白缎劲衣,背扦白丝剑穗宝剑的娇小女子。

由于距离尚远,倚看不清她的肩袖上是否有玉片,腰间是否插着有‘飞虹刃’。

申明玉当然并不是怕‘飞虹玉女’的武功多么厉害,多么高,以他现在的武功艺业,真的双方动起手来,他申明玉未必就输在她手下。

只是,肩挂银匣,未去百丈峰,而来了九华山。

见了面被诘问起来,多少有些尴尬。

当然,他可以说,在‘狮王山庄’花园中,他师父‘玄灵’道长的确说的是前去百丈峰,拜访她的师父‘彩云仙子’。

但是,经过事后的再三商榷,认为无极峰的‘无极’老前辈,功力可能略胜一筹,对于打开银匣或许希望更大。

申明玉想通了这个问题,虽然有些牵强,但也不能说没有道理,而‘彩云仙子’的颜面也毫不受到损失。

就在他心念间,蓦闻梅雪珍懊恼的说:“怕碰到曹操,偏偏就碰到了!”

话声甫落,迎面驰来的快马也到了百丈以外,聪明的红衣少女自然明白梅雪珍的意思,不由“格格’笑着说:“来人不是‘玉婆’,‘玉婆’长的那有她这么美,这么俏呢?

放心吧!她是‘玉婆’姐姐的丫头。”

果然,话刚说完,对面快马上的白衣女子已到了近前。

申明玉和梅雪珍举目一看,马上的白衣女子,年约十八九岁,柳眉大眼,白白的皮肤,看起来果然比那天在客栈看到层袖缀着玉片的‘飞虹玉女’标致多了,年龄至少也轻了近二十岁。

只见马上的白衣女子,一见红衣少女和申明玉梅雪珍三人,急忙勒住座马,向着红衣少女,施礼恭声道:“启禀姑娘,我家姑娘由于判断错误,已追丢了点子的线索,前天已转回百丈峰覆命去了……”

早已和申明玉梅雪珍勒住马势的红衣少女,立即不高兴的说:“你家姑娘不是说好了要去无极峰陪我住些时候的吗?”

申明玉和梅雪珍听得暗吃一惊,心想,所幸碰见了红衣少女,否则,赶到无极峰时,‘无极’老人正在坐关,而‘飞虹玉女’正在无极峰上。

由于那时尚不认识红衣少女,她们两人自然会站在一条线上,来对付他申明玉和梅雪珍了。

后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

心念间,已听马上的白衣少女恭声说:“因为我家姑娘也失掉了您的行踪消息,不知您因何事去了何地,‘无极’老神仙又在关期中,万一去了您还没回去……”

红衣少女未待白衣少女话完,赶紧歉然一笑说:“回去代我向你家姑娘道歉,就说我在途中碰见两位家师昔年好友的高足,因而耽误了几天时日。”

“等这边的事毕,家师期关一满,我马上就赶往百丈峰去陪她玩,并向她亲自道歉陪罪?”

马上的白衣少女听说申明玉和梅雪珍是‘无极老人’昔年好友的高足,立时面现惊容,这才刻意的看了两人一眼,一俟红衣少女话完,她立即谦恭的说:“那里,姑娘您太客气了,您和我家姑娘是最要好的姐妹,还谈什么赔不是道歉。

欢迎姑娘有暇常去我们百丈峰玩玩,姑娘如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小婢就此回去覆命了!”

说罢,就在马上欠身行礼,随着红衣少女的谦声“慢行”声中,策马而过,直向正东飞马驰去。

申明玉回头看了飞马驰去的白衣少女一眼,不自觉的感慨摇头道:“看了她手下能言善道的姑娘,她本人的厉害,也就可想而知了!”

岂知,话声甫落,红衣少女竟含笑问道:“这么说,你是比较讨厌爱说话的女孩子了?”

申明玉听得大吃一惊,俊面顿时一红,赶紧笑着说:“我是说,根据‘飞虹玉女’她手下的丫头,可以看出她平素对丫头们的教导,对长者如何应付,如何注意礼貌;再说,说话灵巧,应对得体,不但讨人喜欢,有时出了祸事还可以大事化小……”

话未说完,红衣少女已笑着说:“闹了这些天,我才知道你也是一个说话十分灵巧的人,方才听了你的话我还有点儿生气呢!如今,一丝气恼也没有了,这不是把大事化小了吗?”

如此一说,她自已和梅雪珍都哈哈笑了,一抖丝缰,当先向前驰去。

申明玉被红衣少女闹得啼笑不得。

摇摇头,他也纵马追了上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申明玉和梅雪珍,在红衣少女的引导下,沿着通往九华山的大道疾驰而去,早行夜宿,一切顺利。

尤其知道了‘飞虹玉女’已转回了百丈峰,申明玉和梅雪珍两人,更是感到压力骤减,心情轻松。

这天日落时分,三人已驰抵九华山下的一座大镇上。

一进街口,即见一家车马大客栈门前的数名店伙,一见红衣少女,纷纷含笑向前招呼:“姑娘回来啦!姑娘回来啦!”

红衣少女当先跃下马来,并望着翻身下马的申明玉和梅雪珍,笑着说:“小妹的座马经常寄在这家客栈里喂……”

话未说完,又望着前来拉马的几个店伙,命令似的吩咐道:“这两匹马要好好照料,至少要十天以后才会上路!”

说着,指了指申明玉的座马和梅雪珍的座马。

几个店伙同时恭喏道:“姑娘请放心,小的们会时时谨记在心里。”

红衣少女随意应了声好,郎和申明玉梅雪珍迳向店内走去。

一个在前面引导的店伙,一面前进,一面含笑谦恭的问:“姚姑娘。这一次出去好像没有多少天嘛!”

红衣少女也很自然的笑笑,回答道:“因为途中碰见了我的两位好朋友,所以就赶着回来了!”

店伙一面恭声应着是,一面向一座精舍独院门前走去。

申明玉和梅雪珍知道红衣少女的座马经常寄养在这家客栈里,因而店中的店伙也大都认识她,所以说话也较亲切随便。

心念间,已到了精舍独院门前。

只见店伙身形不停,迳自登阶,顺手将门推开了,同时欢声道:“小花、小桂,快来看是谁来了?”

话声甫落,院内立时传来两个少女的欢呼声。

红衣少女神情愉快,当先登阶走进院门。

申明玉和梅雪珍并肩跟在身后。

推开院门,就肃立在门侧的店伙,这才向着申明玉和梅雪珍肃手含笑躬身,并连声说“请进”。

而这时由院内跑出来的两个身穿黄绿农裤的少女,一见红衣少女就欢声道:“原来是姚姑娘,姚姑娘您好!”

一面说着,一面自然随便的向前行礼。

红衣少女却侧身肃手一指申明玉和梅雪珍二人,吩咐道:“快向前见过申少侠和梅姑娘?”

两个侍女一听,立即向着申明玉和梅雪珍,行礼恭声道:“小花、小桂,参见申少侠和梅姑娘!”

申明玉和梅雪珍少不得要肃手说声免礼。

弹尘净面完毕,立即进入小厅饮茶。

不久,店伙已将酒菜送来了。

每次入席进餐,红衣少女总是让申明玉坐首席,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红衣少女今天特别高兴?讲述了不少九华山上的名刹观庵和胜迹。

最后,她提议道:“现在天色还早,反正小妹的路径熟,今天晚上又有月亮,我们就进山,三更不到就可以登上无极峰了!”

说此一顿,特的面向申明玉,笑着说:“到了峰上,梅姐姐可以和我睡一个房间,申大哥你就得委屈一下,睡在放粮米的柴房里了!”

说着,兀自高兴的“格格”笑了。

梅雪珍当然也客气的笑一笑。

中明玉毫不介意的一笑道:“只要有一块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好了,能睡柴房也是不错呀!”

红衣少女却又突然正色含笑,宽慰的说:“放心吧!小妹不会那么慢待客人的,我会把我的书房让给你睡。”

把话说完,两个侍女已将小厅上的四盏精致纱灯燃起来。

由于红衣少女的心情特别愉快,加之两个俏丽侍女又不停的持壶斟酒,而申明玉和梅雪珍也都觉得这么顺利就到了九华山,心中一高兴,因而也多暍了几杯。

尤其是申明玉,确已感到有些飘飘欲仙了。

红衣少女似乎也有了几分醉意,她仅吃了少许油丝脆饼,就微微摇晃着娇躯站起来。

梅雪珍一见,立即起身关切的问:“小桃妹,你要干什么?”

红衣少女摇晃着娇躯,举手一指小厅外,竟有些语意不清的说道:“走!我们现在就进山!”

梅雪珍大吃一惊道:“那怎么可以,小桃妹,你已经喝醉了!”

红太少女竟一挥手道:“谁说我暍醉了?告诉你梅姐姐。就是我真的醉了,我照样能在绝壁悬崖上奔走如飞……”

申明玉见红衣少女眼皮都快要垂下来了,说话也已经吐字不清,只得挥了个宽慰的手势,道:“小桃妹,你先坐下来,暍杯茶再走……”

梅雪珍也急忙道:“就是嘛!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岂知,红衣少女竟倔强的说:“不……不,现在马上就走………暍醉了酒,照样能在绝壁悬崖上飞驰,……那才叫真本事,硬功夫……”

说话之间,竟摇晃着娇躯走向小厅外。

梅雪珍一见,急忙过去搀扶,同时焦急的说:“小桃妹,你真的喝多了!”

红衣少女酡红的娇靥上,憨然一笑,脚步有些踉舱的说:“梅姐姐,你说我暍多了我高兴,我也承认,但小妹决不承认暍醉了!”

梅雪珍本来也是个倔强任性的女孩子,但她舆红衣少女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只得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好,你没有喝醉,只是喝多了……”

话未说完,红衣少女已刁钻的笑着说:“姐姐既然讶小妹没有喝醉,咱们现在当然可以进山了?”

一直仍坐在椅上的申明玉,毅然道:“好,既然小桃妹说不碍事,那咱们现在就动身进山吧!”说罢起身,提起桌边的布包银匣挂在肩上。

但是,当他将银匣挂在肩上之际,身体不禁也有些微微摇晃。

梅雪珍看得神色一惊,不由脱口低呼了声“明玉哥”。

红衣少女也看得花容一变,正色关切的急问:“明玉哥,你可是暍醉了?”

申明玉一听,立时有一股男性自尊受损的怒火冲上来,本待沉声驳斥,但他看了红衣少女真诚的神色和关切,只得一笑道:“你都没有喝醉,我当然更不会醉了!”

红衣少女一听,立郎兴奋的愉快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喝醉,今夜正好趁着月色赶路。”

说话之间,已到了小厅门口,并向着肃立一侧,一直含笑的两个侍女,挥手吩咐道:“这座独院给我们留着,过几天我们回来还要住。”

两个侍女立郎恭谨的含笑应了声是。

红衣少女转首望着跟在身后的申明玉和梅雪珍,道:“为了证明小妹没有暍醉,现在小妹就施展一招‘天马行空’给你们看!”

看字出口,腾身而起,一跃两丈。

就在空中一个折身,娇躯一闪,顿时不见。

原本有了几分酒意的申明玉,虽觉红衣少女的身法轻灵曼妙,心中也暗自佩服,但他怕损了师门威望,影响了师父‘玄灵’道长的声誉,急忙也一长身形,跟着红衣少女身后也飞身上了房面。

他足尖一踏上房画,立即游目察看,只见红农少女身形快如星飞丸射,业已越过了数道房面,正急急向镇外驰去。

申明玉知道红衣少女有意炫耀轻功,以示她没有暍醉,于是也急忙展开身法,加速向前追去。

但是,一出镇外,红衣少女的身法突然加快,简直像弩箭疾矢般,直向数百丈外的浓荫山口前驰去。

申明玉看得心中一惊,觉得‘无极老人’的亲传弟子,功力毕竟不凡,因而也尽展轻功,急速紧追。

这一尽展轻功,但觉大地旋飞,景物倒逝,两耳风声呼呼,山口疾扑而来,连半空的皎洁月光,也显得有些黯淡失色。

红衣少女倒是警觉到申明玉加速追去。

也许要看一看申明玉是否追来,因而她回头一看,发现申明玉已距她身后不远,不由花容一变,加速驰向山口内。

由于红衣少女回头察看,使得申明玉立时想起了梅雪珍。

申明玉回头一看,发现梅雪珍就在身后数十丈外急急追来。

再回头,心头不由一震,就在他回头后看的一瞬间,红太少女已飞身纵进了浓荫漆黑的山口内。

申明玉自知路径不熟,担心红衣少女一味疾驰,失去了连络而迷失在山区中。

是以,心中一急,身形腾空而起,一式‘苍鹰搏冤’,直向漆黑的山口内扑去,同时急呼了声“小桃妹”。

他这一扑之势,快如电掣,扑进黑暗中的山口内,落脚处,正是红衣少女的身后。

红衣少女似已警觉,也许是心中一慌,脚下一滑,身形一个踉跄,一声嘤咛,竟一头栽向地上。

中明玉看得大吃一惊,急忙探臂,立时将红衣少女的娇躯托起来。

右臂托处,恰是红衣少女的酥胸,一双柔绵而富弹性的玉乳,正揽在他的小臂上。

申明玉骤然一惊,心跳怦怦,他紧张的像触到了两个火热的铁球,浑身一战,本能的就要抽回右臂。

但是,趁势站起的红衣少女,却一声呻吟,顺势将娇躯偎进了申明玉的怀内,浑身乏力的娇躯,也正绥缓的向地上滑去。

申明玉再度一惊,刚要撤离的右手,只得赶紧再将她的娇躯紧紧揽住。

红衣少女,双日阖闭,微张着樱口,仰面对着申明玉的朱唇,一双极富弹性的玉乳,紧贴着申明玉的胸膛,下言不语,娇喘吁吁。

申明玉心头狂眺,又惊又急,浑身血脉顿时贲张起来,他激动、恍惚,紧张中,不知该将红衣少女托抱起来,还是松手将她放在地上。

也就在他伸臂将红衣少女托起,接着将她紧揽在怀里,而又正感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山口外突然传来一阵极速农袂破风声。

申明王心中一惊,顿时想起了梅雪珍,转首一看,只见月光明亮的山口外,一道银光亮影,如飞驰来,正是紧紧追来的梅雪珍。

也就在申明玉心中一惊,转首外看的同时,怀中的红衣少女竞突然挣脱了他的怀抱,飞身纵向了深处。

申明玉再度一惊,急忙回头,同时呼了声“小桃妹”。

也就在他急呼的同时,人影一闪,风声飒然,急急追来的梅雪珍已经纵落在他的身边不远处。

梅雪珍足尖一踏实地面,立即迫不及待的关切问:“小桃妹呢?”

申明玉内心惶急,心跳怦怦,他当然不敢说红衣少女刚刚还在他的怀里,只得含糊的说道:“我一追进来就看不见她的人影了。”

梅雪珍虽觉申明玉的话音有些惶急喘息,但山口内一片漆黑,看不见他的俊面通红,尚以为他一路紧追疾赶,自然会有些气喘。

是以,一面游月察看着漆黑的山口内,一面有些迟疑的说:“只怕她已经走远了!”

话声甫落,深处已传来红衣少女“噗嗤”娇笑,道:“明玉哥是只又笨又呆的瞎猫,一辈子也捉不到老鼠!”

说罢,兀自一阵“格格”娇笑。

申明玉听得双颊一热,知道红太少女在讥他方才软玉温香抱满怀时,竟不知道趁机亲她一下。

为了表现得风趣自然,立郎笑着说:“你这只小老鼠太精灵了,我当然捉不到!”

梅雪珍虽然听到了红衣少女的说话,也断定她就在深处的不远,但大树蔽空,一丝月光也透不进来,虽运集目力,也看不见她立身的位置。

只得愉快的一笑道:“你这只小老鼠,不但精灵,还跑得特别快,就是睁着两只眼睛的猫也别想捉到。”

深处黑暗中的红衣少女再度“格格”一笑道:“我就在这儿,你们来捉吧!”

申明玉和梅雪珍循声前进,同时凝目向前看去,这才发现红衣少女就立身在七八丈外,但也只能看到她那对闪闪生辉的明亮眼睛。

两人一到近前,红衣少女抢先笑着说:“小妹就躲在这方大石后,准备吓唬明玉哥一下,谁知道……”

申明玉只得接口道:“谁知道,我这只又笨又呆的瞎猫,竟呆在那儿不追了!”

红衣少女却一语双关的埋怨嗔声道:“就是呀!害得人家好失望。”

梅雪珍来至近前,发现红衣少女的身侧不远果然有一方大石,因而一笑道:“果真你突然在这方大石后跳出来,真的能把人吓一跳!”

申明玉故意有些得意的说:“所以我才不追了嘛!”

红太少女则爽朗的说:“从现在开始,由我在前面引导,最多把个时辰便可到达无极峰下了。”

梅雪珍却风趣的笑着说:“这一次可不要像小老鼠似的飞蹦乱跳了!”

红衣少女愉快的应了声好,转身向外驰去。

申明玉和梅雪珍不敢大意,立即飞身跟着前进。

山道弯曲,时宽时窄,虽然皓月当空,但亘松古木,树大广荫,因而也时暗时明,影响前进。

好在红衣少女路径熟悉,穿林越谷,绕峰翻岭,不足一个时辰已达半山云上。

半山以上,晴空万里,云海无际,皎月显得特别明亮,远近峰峦,清晰可见,林荫间闪射着琉瓦金光,现出了各处观庵寺院的殿脊飞檐。

九华名山,气势果然不凡。

申明玉和梅雪珍的心中,顿时一畅。

但是,一路谈笑愉快的红衣少女,却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而且紧蹙柳眉,暗透焦急,目光不停的东瞧西望。

申明玉和梅雪珍,最初并未注意,直到登上一座半环状的平岭岭顶,才发现她突然刹住了身势,继续焦急的东瞧西望。

梅雪珍首先关切的问:“小桃妹,有什么不对吗?”

红衣少女摇摇头,目光依旧察看着四周,淡然道:“没什么,小妹在找……”申明玉突然间:“可是找不到路了?”

红衣少女不禁有些焦急的道:“不是啦!那不就是无极峰吗?”

说着,举手指了指西北方一座高可接天的峻拔奇峰。

申明玉和梅雪珍一看,发现无极峰挺拔超群。果是群峰中最高的一座。

而且,峰上的树木茂盛,云气蒙蒙,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彩霞流彤,直疑是天上仙境。

两人打量间,却听红衣少女急声道:“梅姐姐,明玉哥,你们在这儿待一会儿,小妹到那边去一下。”

说罢,飞身迳向西边一片乱石松竹前驰去。

梅雪珍以为她去方便,申明玉更是不便说什么,仅和梅雪珍同时应了一声。

由于月光皎美,景色宜人,两人觉得能住在无极峰上,朝观日出,夜赏月华,云海浩瀚,一望无际,生活中必然另有一番情趣。

尤其,环岭对面,一片云雾,翻翻滚滚,变幻多端,而对面和左右两边的松柏古木间,飞檐琉瓦,巨墙红砖,显然都是名刹古庵。

云海以上,十分宁静,除了极轻微的松涛和海泉声,听不见任何声音。

申明玉和梅雪珍看得心旷神怡,实在有些羡慕红衣少女在这么景色美好,有如世外仙境的九华绝巅上练武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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