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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笑戏媚娘 美人迎主

白胜非离去后,方永也换了个地方。他觉得找个显眼的地方人易发觉他,岂不知这老山老林人迹罕至,谁到这来做什么呢?

方永把玉牌坐在腚下,正错昏欲睡,忽儿,丹田处发出“哗哗”流水声,他惊了一下,连忙正身坐好。流水声愈来愈小,但他却极真切感到,丹田之处水慢慢上升,似乎要漫过他的头顶。随之,周身的“水”旋转起来,越来越快,直转得方永脑裂耳鸣。一声巨大的声响,旋转的“水”从他的“百会穴”直冲云霄,片刻,四周寂静,方永也感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他的身子一抖,脑中突地出现了莽莽苍山的形象,方永可通过这个内景,看到周围的一切。他心中大喜,这无疑给他的生命带来新的希望。

他自然不知这是“外景入内”的内功境界。这种境界给方永带来的欢乐是极有限的,因为他一动,外景入内的形象便骤然不存。他又陷入了新的绝望。正当他心灰意懒之际,脑中风雪大作,暴雨连天,忽地,额下“天目穴”突突一阵急跳,仿佛有股泥浆喷出,隧道洞开,一束幽光从“天目穴”射出。方永顿时看见了周围的一切,他惊喜万状,大叫一声,冲天而起。

方永至此,终于打开“天目”重穴。

现代人也有打开“天目”的,但只是小乘境界,至多能透视,探病,没有多大前景,它还停留在“神不理气”的境界,和方永的开“天目”相距十万八千里,就如两只猴子,一只成了人,一只仍然是猴的差距。虽然那只猴子也可能变成人,但毕竟还是猴子。

方永的“天目”打开,实际上是打通了智慧之路,达到了“光通道形,无大无小”的境界,就是说,在方永面前,万事万物都没大小之别。他的“天目”发出的智慧之光就是他奔行的速度,换句话说,他可以化光而去。这比宁玛派现存的“月娘”而去要高明多了。

当然,这还不是方永身法的全部,他的光芒要比单单以光速而行灿烂得多,他的“天眼幽光”不是普通的目光,而是和“神”混为一体的光,速度是可变的,能大到极快,也能弃而不用,慢着和风。

方永目前功力尚浅,还不知如何运用自己的神通,他只被能看见光明的喜悦陶醉了。

他顺着山跑了一阵子,慢慢平静下来。

他取道向东,寻找那个曾使他绝望欲死的村庄。寻找了几天,不见踪影。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南方出神,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他;“方永,你不配人玉宫,趁早放弃那替人受难的幼稚想法,把玉牌还给一个叫江俊生的公子。”

方永心中好恼,你有什么了不起,竟敢小瞧我方大爷?他“哼”了一声说:“你说我不配,那我偏闯一下不可,死活用不着你管。”

那女人的声音突然威严起来:“你不听我良言相劝,绝难逃一死!”

方永笑道:“你少操心,方大爷怕过谁?小小玉官,弹丸之地,还没在我眼里呢!”

那女人“哼”了一声,冰冷冷地说:“你执意如此,闯关之时,就是你丧命之日。”

方永“嘿嘿”笑起来:“你别话专挑大的说,我不吃那一套,想当年……”

方永本想吹一通,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夸耀的,便闭言不语。其实,连他都觉滑稽,哪有什么想当年呢?那女人再也没说什么。

方永走进一家大酒店,要了雅座,独自饮起来。他换上一身新衣,也有几分英气。

他的眼睛虽然不能看见什么,但却没流淌,仍是如好眼一般,不知情的人是看不出他的眼睛瞎的。他的眼睛瞎了的传闻也是伤他的人见他眼睛流血和动作狂乱无准推测的,若是他们此时与方永相见,恐怕也要被方永的眼睛何以会“完好无缺”惊惑。

他坐在那悠闲自在,不时向四下扫望。忽见走进两个人来,正是江俊生与玉童。方永不认得他们,只觉这两人身手不俗。他不动声色,偶尔瞟他俩一眼。

玉童说:“白胜非怎会不见了呢?”

江俊生看了他一眼道:“那小子不会沉着气的,他早晚还是会把玉牌交给我的。”

他们两人边吃边谈,毫无顾忌。

这时,只见三人慌慌张张进来,这三个人正是道姑清惠及师弟。他们进了店,四下一扫,坐到方永东边的僻静处。他们似乎正被人追赶,躲进饭店来的。要了酒菜,她们惊恐地张望。

片刻之后,笑媚娘和拒春花等又走进来。

笑媚娘一眼看到清惠,便说:“清惠道姑,你跑什么,我们叙谈一下吗?”

清惠道姑似乎饿了,只顾吃饭,不睬她们。

笑媚娘与姬春花坐到一旁,看着他们师姊妹三人。

清惠道姑与姬春花等都是认识方永的,也不知为什么,她们刚才都没注意到他,笑媚娘眼光敏锐,惊叫了一声,这时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方永身上。

方永如无事一般,并不把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

叶凤道:“方大侠,你也刚来此地?”

方永冲她点点头,没说什么。

姬春花看方永要比传说中的神气,更不是什么瞎子,不由心惊肉跳,难道这小子又获什么奇遇不成?不然眼睛何以好啦?看来,他是不易战胜的,生命力之强也无与伦比。

她把目光移向别处,思谋对策。

笑媚娘也不敢太放肆,她也觉得有种压力,她任性放荡的心还从没有这么不自在过。她想恢复以往的那种满不在乎的心境,可她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可见,恐惧感每个人都有。

江俊生在一旁暗自纳闷,这些人怎么对一个年轻的小子如此惧怕不安呢?他心中有些愤愤然。明珠与石头在一起,她们竟注意上了石头,一群没长眼的东西。

他虽然心里不平,可别人仍是那样,没有一个人把他放在眼里。他朝玉童示意,想把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

玉童向前挪移了一下,端起一杯酒,轻轻一送,直飞方永,可酒杯到中途,忽地拐了弯,一下子击到笑媚娘头上,酒泼了她一头,这下可惹火了她,一肚子火正没处发,反臂一掌,劈向玉童。她以为定能把玉童打个人仰马翻,谁知,竟一掌拍在自己的腰上,玉童“哼”了一声。

笑媚娘傻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撞鬼啦?

玉童也十二分不自在,往日出手,无往而不胜,今天却破天荒地出了意外,真是邪门。

奇怪事并没有中止,反而多起来。

玉童前面的菜平白无故地飞起来,一下子泼到他头上,菜儿、油儿、浆儿全泼到他身上,脖子被菜汁儿弄得油腻腻;玉童大怒,脸色惨白,这对他来说,实是奇耻大辱,但要找人动手,却又不知是谁所为。

笑媚娘哈哈笑起来,她这一笑,用上了十成功力,顿时饭店里的众人,特别是食客,上吐下泄,满地打滚,各种怪举动都施展出来,看谁表演得好,会武功的几个人却没有事。这使笑媚娘大骇,她所以笑,是借题发挥,以此来攻击玉童,既然众高手都无事,她还有什么必要再笑呢?

江俊生冷笑道:“仙子,你这点微未之技也要显能,不怕别人笑话吗?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实在可笑。”

笑媚娘盛怒难抑,厉叫一声,侧身欺过去,掌一目,一式“金橹拨水”拍向江俊生的面门。她的身法可以说够快了,可江俊生为了显示神功,人突然不见了,等笑媚娘的掌扫过,他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还是和刚才一样坐着,谁也不知那瞬间他上哪里去啦。

笑媚娘知道遇上了“三幻庄”的人,后退一步说:“我们同为朝廷效命,你又何必故弄玄虚?”

江俊生笑道:“你动手打我,躲也不行吗?”

笑媚娘无话以对。

方永一直看着他们,却什么也不说;慢慢掏出白胜非给他的玉牌,在手里摆弄。

江俊生大惊,眼里露出骇人的凌芒。这玉牌是他欲得之物,怎能让别人随意玩弄?他毒毒地点点头,玉童突然发难,身形一闪,右手抛出许多白色的米粒大小的东西,仿佛一团雾气,罩向方永头顶。

就在这时,方永手中的玉牌忽地飞起来,在空中一施,所有粒子都吸到玉牌上,然后轻飘飘落下。那玉牌如有了生命一般,似乎根本不用人操纵。

玉童骇极,迟疑了一阵,伸手便抓,玉牌弹射而起,那些白粒子全被“它”抛出去,射向玉童。

多么怪,一个人与玉牌交手,不可思议。

江俊生在一旁突地下手,玉牌儿不见啦,谁也没看见到哪儿去了。江俊生平生第一次失手,隐约感到遇上了可怕的强敌。他脸色阴沉,暗下决心。

突地,他乍然不见。两手成爪,抓向方永。其他高手还没明白过来,江俊生便喘着粗气又回到了座位上。

他脸色青黄变化不定,内心似被油煎了一样,痛苦万般。他的绝对自信受到了挑战,或者说他妄自尊大的心理平衡被彻底破了。第一高手的梦破灭了,纵然取食了龙参,也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仍然还知道,玉官里的高手都比他现有的水平高出一大截子。

方永这时才开口道:“小小江俊生,何能之有,竟想抢夺玉牌,你不怕被人耻笑吗?”

江俊生身子颤起来,恨恨地说:“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方永没言语,看着他笑起来。

在方永眼里,江俊生确是个可造之材。他眉心处紫气已现,灵气渐生。如果让他修习玉牌上的武功,也许成就不可限量。

方永心里有些矛盾,江俊生是我的敌人,如果此时消灭他,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这样岂不毁了一段天缘,说起来那倒成了我不能容人啦,假使他修成了玉牌上的武功超过我怎么办,那样岂不断送了我的生路?可不让江俊生把玉牌拿走,又觉自己小气。

最后,他心一横,把玉牌扔给江俊生,轻轻地说:“你再练上面的武功去吧,我给你一个公平角斗的机会,当然,我更希望你心胸宽一点,把这次不愉快忘记。”

江俊生“哼”了一声,抓起玉牌,转身而去。

方永说:“护清教的爪牙们还不快滚,在此等什么?”

笑媚娘等人心中虽恨,也只好离去。

清惠道始连向方永道谢。

方永问:“你们可听说过玉宫的事吗?”

清惠道姑说:“只是略有耳闻,说是在天虎山,那是个神秘的地方。”

方永点点头,出了饭店。

他一路上问了许多人,终于找到了天虎山。

这天,他在山下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便向山上攀登,来到李志心他们曾停留过的石像前,站了一会,刚要离去;那石头里飘出了声音:“你是何人,可有玉牌吗?”

方永看了一会儿石像说:“你这东西也会说话了,可见功力不凡。”

那声音忽地冷起来:“你少要放肆,玉官是不容人前来撒野的。”

方永笑道:“我是玉宫的主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胡说!”那女的道,“你这样的人岂配做玉宫的主人?”

方永笑问:“什么人才配呢?”

那女人说:“只有闯过三关的人才配。”

方永笑道:“别说三关,一千关我也能过,来吧,把‘关’拿出来。”

那声音突然消失,在方永面前出现了三个人,竟是李志心,月娘,柳妙云。

方永笑道:“你们三个人就是三关吗?”

李志心冷然说:“阁下说错了,我们三个是头一关,你过了我们这一关,才有资格过后两关。”

方永点点头说:“看来你们的身手都比江俊生那小子强,我高看了他,低估了我,现在我才知道,你们所使手法是‘借气而遁’,不是‘遁地术’”。

李志心三人吃了一惊,他们料不到方永会猜出玉官的身法。其实,方永是感觉出来的,不是猜,他能感觉对方内气的运动和脑中所想。

方永摇头晃脑地说:“小菜一道,何难之有?”

李志心点头微笑:“但愿你能行。”

方永“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放心吧,说不定我们还要在一起呢?”

李志心一抱拳说:“按玉宫规矩,我们要试一试你的神通。”

方永笑道:“行,你们出手吧,一切都不在话下。”

李志心看了月娘一眼,三个人站成一圈,把方永围住,同时出手,他们的“劳宫穴”

发出强劲的内气,李志心的内气耀眼雪白,月娘的内气鲜红如血,柳妙云的气束绿中透青。

六道气束交叉一起,上下舞动,渐而旋转,立时间组成气束的大浑团,气势恢宏,恣洒昂扬,气象万千,森森茫茫,仿佛能充斥天地间。他们的内气束本来具有无坚不摧的威力,那料想射到方永身上,全被弹射回来,一射一弹,极为好看。

三个人互相点头,吸了一口气,突然消失,整个人化成了闪耀的光芒。

方永一惊,好象伙,他们修成了西藏宁玛派的“月娘身法”。

方永所讲不错,这正是李志心他们在玉宫短期内的成就,名唤“大气长虹”。虽然他们的虹光威力极强,怎奈在方永面前,一点也显不出它们的力量。

三个人长叹一声,发虹归体。

李志心道;“请问圣君何姓?”

方永笑起来:“你们这么一客气,倒让我有些不自在啦。我叫方永,你们叫我方大侠吧,我喜欢得紧。”

李志心笑道:“遵命。方大侠,你要闯的第二关是我们玉宫的总管娘娘,身手强过我们多多,你要千万小心。”

方永笑了起来:“你们怎么关心起我来了,玉官上下应该同仇敌忾才是?”

月娘笑吟吟地说:“我们在玉官寂寞久也,都渴望宫主早早入宫,怎会不向着你的?”

方永心花怒放:“好,我若做了宫主,说不定封你二宫主,哈哈……”

月娘说:“你只要答应放了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方永一怔,忙问:“怎么回事?”

李志心说:“方大侠多多留意。”

三个人同时消失不见。

方永感叹了一声,又摸了一会石像,举步上攀。

他刚到两棵树前,一个柔长而湿厚的女人声音传来:“方永,你能闯第一关,功夫可见不凡,多少年来,江湖上还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你要小心,我发招了。”

方永一楞,不见面如何发招呢?突然,他看见一张硕大无比银色大网向他罩来,每个网结处放射出极强的银芒,方永没有动,他收摄心神,护住周身各大要害,狂跳的心顿时平静下来,那张网落下好几次,都被方永的无上大气顶了回去,陡然间,那网化做一个白衣如雪的绝代风华的美人,飘飘然落在方永面前,脸带微笑,迷死人啦。方永虽不是好色之徒,也没见这样的美人,甚至连想都想不到世上会有这样的美人。

她笑涡如花,甜甜地说:“你过了玉宫第二关,天下可称君了。最后一关是我们的门主,你要小心。”

方永笑道:“多谢仙子美意。刚才你化作的是不是‘银星北斗气’?”

美人笑着说:“是的。这种功夫创于宋代。元末时我们的门主才学到手,传到今天已快三代了。”

方永点头道:“你刚才所使之法,是否有‘心印相鸣法’?”

美人点头应是。

方永觉得玉宫的人怎么都会些奇招怪术,不觉问道:“难道你们就不能动手过招,非用这些奇异之术捉弄来闯关的人,这简直是……”他了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样说了。

美人小声说:“妾身不恭,还请大侠原谅,以后怜惜我。”方永见她可怜兮兮,笑道:“你放心吧,我不过随便问问而已。据说‘心印相鸣法’可使人血液快速流动,心脉狂跳难抑而死?”

美人点头道:“这是一种遥控人体血压升高的功夫,它能让一个人的血压在瞬间之内升高十倍,血管破裂。只要你平静不下来,人马上就完。”

方永微笑不语。过了一会,他喃喃道:“我的感觉是不错的。”

方永所以能知道一切,完全是从对方的内气变化感应出来的,如果美人施展神功时不知或不想功法的名字,方永就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功夫。

美人所显示的手段,不是小说家言,更不是神话传说,而是确实发生在中国古老的土地上,是中华浩大武学的一部分。可惜的是,这些人们以之为神的奇法都失传了。或者其法还有,只是人们无那种机遇,修不到古人那般境界。

美人离去后,方永来到李志心他们曾被惊呆的地方。

方永所见的每根石柱上,都坐着一位“莲花姑娘”,她们人如花蕊,面似桃红。

在中间的大石柱上,端坐一位美丽得无以复加的少女,她有二十多岁,圣洁无比,长发披肩,身穿绿中透白的纱绸衣,肤如美玉。她头顶一个三十六颗蓝宝石组成的发圈,在日光照耀下,发出盈盈的光芒。

方永仔细数了一下,总共有一十六位美人,她们的年龄虽然大小不一样,但个个都是绝世风采,哪位丹青妙手若能绘下此时的情景,定是一幅价值连城的“群仙图”。

中间的美丽姑娘轻轻开口啦:“方大侠,这是你要闯的第三关,叫做‘众女迎主归’,又名‘莲相映河汉’,威力非同寻常,你要小心啊!”

方永从没有听到过这么美的声音,欢欣地说:“没问题,你们动手吧。”

那少女点点头,玉手一挥,霎时之间,方永听到嗡嗡隆隆的响声,他觉得整个无虚山都转动起来,不由骇然。

乖乖,这一招果然厉害!实际上,天虚山并没有转动,那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但他眼里的众女却是在飞快地旋转。

渐渐地,人影也多起来,四面八方,里三层,外三层,重重叠叠,把他围得风雨不透,每人伸出一只玉掌,在方永的天眼里,似乎有万丈长,其表如冰,其形如玉,重有千钧,势如天崩。数不清,密密麻麻的掌影要把方永吞没。

那内劲的狂潮,比海啸的威势不知强过多少倍。方永不敢大意,急忙提功护身,那无限大的内劲一下子把他拍扁,可是,他的身体弹性实在太好,众美人的内劲一消,他马上又恢复了原样,毫发无损。

方永哈哈大笑:“三关我可是全闯过啦,别再为难我了吧?”

众女子从石柱上飘落而下,一齐跪拜方永:“参见宫主。”

方永一怔,马上明白过来,忙说:“快快请起。”

总管美人指着那位二十多岁的姑娘说:“宫主,这就是我们门主。”

那姑娘向方永行了一礼说:“妾身蒋碧欣参见宫主。”

方永连忙摇手说:“使不得,使不得。”他笑着问总管,“到底是我的官大,还是门主的官大?”

众女子都笑起来。

那总管美人轻笑道:“明天,玉官要举行您入官为主大典,一旦您成了玉宫之主,我们都是你的人,门主更是你的人。”

方永摇头说:“我喜欢自由自在,不想为无为琐事所烦。”

蒋碧欣说:“你以后就觉得玉宫比什么地方都自在。”

方永笑而不语。

方永本是不想做什么玉宫之主的,怎奈,他经不住众女子劝哄,第二天,便冠冕堂皇地成了玉宫的主人。

他这下可不孤独了,身边有这么多美丽的“女官”陪着,谈论奇闻异趣。

方永道:“你们的身手这么高,练了那块玉牌上的武功也闯不了三关,连我都差一点被你们按扁,弹不起来了。”

众女子又是一阵大笑,多少年来,她们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这时,总管美人玉玲从外面走进大殿,对方永说:“宫主,江俊生手上的那块玉牌该收回,别让那小子再做美梦了。”

方永笑道:“你是一宫之总管,这些小事你有权作主,随便怎么都可以。”

玉玲一笑,走出大殿。

一个俏玲珑的美人道:“宫主所言不差。那玉牌上的武功心诀,只是玉门武功的总要,玉门的许多细微处,是不会写在那上面的。当年门主为了制造那块玉牌费了不少心血,原意也是为了抛砖引玉,使外派武功与玉门武功相溶合,谁知一抛出去,就寂寞无声了,根本没有人能闯过第一关。后来,门主也就心灰意懒了。不料昨天您闯了进来,可见天下人不可小瞧啊!”

方永笑道:“我当初可不是为夺宫主之位才来的,是为替白胜非一死,谁知竟歪头斜脑的碰上啦。”

众美人又是一阵俏笑。

方永沉想了一会儿,突问:“我闯得第一关可是三个玉奴守的?”

“是的。”一个秀丽的美人说。

方永笑道:“你们可听我的?”

众女子一怔,答:“当然听宫主的。”

方永说:“那好,把他们三个人叫来。”

一个美人去了不大一会,李志心三人便随她来到殿内。

方永说:“你们可以出去了。但要记住,不许以玉门武功伤人,否则,这么多神仙姐姐是不会饶恕你们的。”

李志心等人大喜,忙向方永参拜。

一美人雪白长纱一舞,在李志心三个面前旋了一下,解了他们受制之穴。三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们又向众位美丽的玉门子弟躬身施札,然后飘飘而去。

方永正与她们嘻笑,玉玲神色灰暗地冲冲走来,惊叫道:“大事不好,江俊生手中的玉牌被粉碎了。”

众女子慌忙而起。

方永有些不解,玉牌上的武功你们都会,坏了一块玉牌,何以大惊小怪?他微一用心,便感受到她们的心理活动。

玉玲说:“快去禀告门主!”

一个美人欲去,不由自主地瞥了方永一眼,方永笑道:“不必顾忌,你们有事尽管做好了,反正我这个宫主也不会真当。”

他原是宽那女子的心,意是我不会怪你的,更不想干涉你们的事。可那女子反而不敢去啦,宫主乃至宫之主,他若恼了,后果更不堪设想。

玉玲慌忙向方永解释道:“宫主您别误会,我是一时习惯不过来,再说您还不太了解玉牌的秘密。”

方永正要说什么,门主蒋碧欣忽儿飘然而入,她那灿烂的光彩令方永神迷,他刚要起身问好,蒋碧欣却极威严而又柔情地说:“宫主在此,有事何必告我?”

玉玲惊恐说:“这是我的罪过,请宫主宽恕。”

方永为了打破沉郁紧张的气氛,哈哈笑起来:“我们何以怕外人呢?玉门武功玄奥奇妙,外人纵有破解之法,也未必有天虎山之灵气呀?”

蒋碧欣坐到方永身边,玉质馨香飘进他的鼻孔,他手在暗处轻轻抬起,想抚摸一下她的娇躯,突地一抖,没敢碰又把手放下,同时四下扫望,看有谁发现了他的举动没有。

蒋碧欣看了他一眼,柔和地说:“我们玉宫不妄自尊大,但也不能妄自菲薄,我们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

众人都不说话。

蒋碧欣又道:“总管,你把玉牌的秘密告诉宫主。”

玉玲轻声说:“玉牌之质,是天虎之精,虽为玉,实乃精坚,它象征着我们的玉门武学。如果谁的内劲毁了玉牌,那么他的内劲就是玉门派内气的天敌,那样,玉门派就有玉石俱焚之祸。”

方永不住地点头,过了一会儿问:“假若你们的玉牌不坏,就说明你们没有敌手吗?”

玉玲没加思考地说:“按理当如此。”

方永笑着说:“那我如何成了你们的宫主。”

玉玲一怔,是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竟忘了呢?

公正地讲,这本不是玉玲思之不敏,实在是玉宫没有对手久也,渐渐她们心中便形成一种定势:玉牌没毁,便没有对手。方永入主玉宫,她还没来及改变自己的心理习惯。

蒋碧欣说:“官主说得不错,对方功夫再高,如不愿或没见过玉牌,我们也不知道对手的厉害。”

方永说:“门主,你可否把玉门的武功心诀告诉我?”

蒋碧欣点头说:“这个是自然的,哪有宫主不知本宫武功的?”

方永说:“你们不用惊慌,对手纵强,也不能把天虚山翻个底朝天,我们会有办法对付的。”

众女子点头称是。

她们见过方永的手段,对他的话还是相信的。

蒋碧欣纤手轻摆,纱裙微抖,在方永面前演起了玉门武功的绝妙之招。方永在平时也许不那么认真细观,可蒋碧欣的每一投手举足都洋溢着难以传言的美,他怎能错过一饱眼福的机会呢?虽然他心里暗责自己不是君子。

蒋碧欣演完了玉门派的全部武功,方永还直瞪瞪地看着,等发觉失态,他马上找台阶说:“我在想破敌之策,不由竟痴了。”

蒋碧欣等人笑而不语。

方永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阵,挥挥手说:“让我慢慢想一会儿。”

蒋碧欣一摆手,两个美人儿给他端上茶。他见人家处处皆美,竟想了好一会儿找不到合适的接茶姿式。当然,他纵是想到了好方法,如不符合他此时的心境;也是断然不会采取的。

蒋碧欣用纱束一缠,茶杯跑到轻飘飘的白纱上。她面带妩媚柔笑,挪移到方永身边,双手捧起,送到方永唇边。这下让方永大窘,他一时手足无措。

玉玲飘身上前,轻轻一碰蒋碧欣手中的茶杯,正好沾到方永唇上,他只好伸手接过,一饮而下。

蒋碧欣甜甜一笑,问:“到里边休息一会去吧,一个对手用不着你费心。”

方永说:“不可大意,我们一起想法子吧。”

蒋碧欣上去握住方永的手,拉他向里边走去。

众人一旁暗笑不语。

玉玲说:“宫主和门主到里边去商讨去了,我们就在大殿里合计一下吧?”

她们都点头同意。

众人刚在一起论说,忽儿玉玲道:“有人闯关。”

她们可以说从来没害怕过外人,听玉玲此时一说,都不由惊了一跳。若来的是个凶恶的敌人,那可要遭殃啦。

玉玲说:“我们前去迎敌。”她又示意一人,让她快去禀告两位主人。

玉玲和十几个姐妹刚出了大殿,便见前面站着四个人,他们已经来到了山顶。

四个人相貌奇特,使人生畏。

身穿红袍的白面老者,长须大眼,鹰爪鹤脖。周身被内气鼓荡着,似乎随时可飘起来。

一脸傲色,大有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之势。

紫衫客手中一柄乌金拐杖,右脚有点毛病,眼斜棱着,脸色黝黑,眸如寒星,身子高大,却有飘逸之态,冷冰冰的,不食人间烟火。

绿氅汉子是刀刮无肉的人,衣服似乎贴着骨头,手里拿着三个小金圈,上面雕刻着活灵活现的飞龙。他的手掌比一般人大,臂也特别长,脸似蜡,看不出神色变化。

黑色劲装的人比较年轻。但浑身上下透出一种血腥气,他的目光就如同两把刀,能把人看透,左手提剑,一副天下是我家,任我纵横行的样子。

玉玲不认识他们,自然不会和颜悦色,厉声问:“你们擅闯玉官,不怕出不去吗?”

黑色劲装客冷冷一笑道:“小小玉宫何足道哉,大爷走遍天下,还没有能留下爷们的呢?”

玉玲大怒:“狂徒,大言不惭,今天让你见识一下玉门的神奇绝学。”

那人“嘿嘿”一笑,说:“大爷来就是找你们乐的,有什么都使出来吧,我不在乎。”

玉玲冲她身边的一个少女点点头,那女子身子一颤,形象淡化,如云气又似风烟,一旋飘向黑衣客,而整个人也与剑结成一体,看不出人在何处,剑走何式,一股血腥气直扑众人的脸面。

那女子的幻化神功不能进入对方的剑圈,反而被血气味熏得眼流泪,脚发绵,无奈,只好飘后退出。

玉玲心中大惊,她们的金玉之气,最怕血猩之污,对方能练出自身的“污气”,可见别有奇能,不可小瞧呀!说不定玉牌便是被他们所毁。她稳定了一下心神说:“你们可见到过一块玉牌?”

黑剑客哈哈大笑:“那东西早被大爷劈了,今天,你们该归属大爷了,趁早识相点。”

玉玲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一旁的红袍怪人说:“美人儿,你生得这么娇嫩,打死多可惜,还是乖乖听我们的,好,你们没听说过‘天下四哭’的厉害吗?”

“天下四哭”这个名号,玉玲确是听说过,那是上代门主告诉她的,说天下有四个怪人,什么人见了他们都不会笑,只能哭,可见其身手之高了。不过,他们不敢找咱们的麻烦,但也不可轻敌。玉玲想起这些话,心中泛起寒意,对方既然敢来,可见有备无患啦。

她还不知道,“四哭”所以敢来,是偶然碰上江俊生,看了他手上的玉牌,豁然大悟,才轻而易举地毁了它,找到玉宫来的。他们对玉宫垂涎己久,怎奈他们自忖不是对手,故而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一切都明朗了,他们还有什么顾忌呢?

玉玲冷冷地说:“你们找上玉宫,是自取其辱。”

绿氅客桀桀一阵尖笑:“小美人,你还是陪老夫一夜是正经,什么绿不绿(辱)?”

四个人得意地笑起来。

玉玲大怒,纵身上前一晃,抖出一排人影,玉掌一亮,晶光四射,拍向绿衣老者。玉玲所用神功正是玉门派的绝学“玉排功”。这种功夫的奇妙在,你抖出的人影都发挥威力,每个人影的功力都与你的功力相同,也就是说,你能抖出几个人影,这种功夫就能把你的功力提高几倍,实在玄妙莫测。

对方可能知其厉害,身形一扭,仿佛幻化成一个模糊不清的洞,玉玲浩浩荡荡的真气都没能伤及对方分毫。

玉玲大喝一声,立掌直劈,对方不退反进,电闪般点向她的“天突穴”,玉玲身子一摆,如莲花般飘起,对方却双掌劈向她,无奈何,只有纵身旋退。

她处在不知彼而彼知己的境界,自然被动之极,难以求胜了。

玉玲一败,众女子一下子退下去,几乎到了大殿前。

方永和蒋碧欣才走了出来。

“天下四哭”虽然见过无数美人,仍被蒋碧欣的绝代仙姿惊呆了,以为若梦,这也更燃起他们的欲望之火,不把她擒到手,实在白活了。

紫衫老儿色迷迷地说:“美人儿,只要你愿意侍候我们,什么事都可以大化小,小化了,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方永“哈哈”笑起来:“你们四个家伙到这里来干什么?是来挨揍的吗?”

黑剑客“嘿嘿”大笑道:“小子,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天下四哭挨过人家的揍?你铁大爷生来只会揍人。”

方永讽刺地说:“你就是铁雄?告诉你,多好的铁往土里一埋都烂,到那时可真成了熊了。”

铁华眼一瞪,放射出凌厉的骇芒来,多少人都受不了他的这一瞪,可方永如视无睹,你瞪你的,我玩我的。

铁雄见方永有点道行,便收起轻视之心,冷冷地说:“你虽然功力不浅,但若与铁大爷相比。那还相差不少,我劝你聪明点,别与我们作对。”

方永没理他,忽然问:“谁是付大坏?”

“老夫的名字是你能随便叫的吗?”红袍怪人说。

方永轻笑道:“我听说,在江湖上,付大坏可称是第一高手,人坏功夫也坏,没有不怕你的,可不知为什么,自从一个叫安武生的人把你打下船去,你便没有了名头。”

紫衫客笑起来:“老夫安武生是也。”

方永点头不语。

付大坏有些受不了。那是一次争风吃醋,两人同上了一只“花船”,因嫖妓争吵起来,安武生表面服输趁付大坏脱衣服的当儿,一掌把他打下水去,从此两人面和心不和。

那事也成了付大坏多年不愈的心病,只要一提,他就恨得要命。

安武生却不然,方永一扬一抑,他心中欢畅,完全不顾这是什么场合。当然,他们有恃无恐,以为稳操胜券。

付大坏沉默了一会子,忽然骂道:“奶奶的,暗箭伤人算什么本领。”

安武生笑道:“付老大,你不行就是不行,认了吧,何必强不认输呢?”

付大坏暴跳如雷,骂道:“你奶奶的若是英雄狼胆,咱们斗一斗,输了是儿子。”

安武生并不火,反而不急不缓地说:“大坏,你已输了一回了,再斗输的还是你,丢一回人就行啦。”

付大坏猛地跳起来,骂道:“安武生,你若不与我斗,你就是我儿子。”

安武生笑道;“你看,我这不又胜了吗?”

付大坏不解其意,众人也莫名其妙。

安武生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若是你的儿子,那么,你的年纪更大,人老不能以筋骨为能;老而无用,这样看来,你不是输定了吗?刚才你说话都额三倒四,可见无能之极,昏聩无比,还是乖乖认输吧。”

安武生的一番诡辩,付大坏无词了,如泄了气的皮球,懊伤地说;“奶奶的,我总是弄不过你,每次都是你占便宜。”

安武生哈哈大笑。

方永也在一边暗乐。

铁雄说:“你们两人上了他的当了,他是要挑拨你们相斗,好渔人得利。”

付大坏瞪着眼说:“奶奶的,还用你来提醒我们,难道我们不知道?我们是故意闹着给他看的。”

铁雄“哼”的一声,不再说话。

方永插言道:“你们四个人,以胡耳为最智,他曾两次斗败过安武生。对吗?”

付大坏跳起来笑道:“对极了。你不提起我差点忘了。”

绿氅老者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安武生纵身一跳,举掌向绿衣人打去,绿衣老者身子一转,绕过安武生说:“不可动手,你又上了人家的当啦。”

安武生说:“上当又如何,他还能把我们怎样?”

胡耳说:“古人云:骄兵必败。功夫纵然高到我们这种地步,也不可掉以轻心,否则会让人笑话。”

方永笑道:“安武生你看胡耳故意在众人面前教训你,这不是出你的丑吗?其实你比他不差嘛?”

安武生虽知方永在挑拨是非,可他受不了胡耳那副教训人的语调、面孔。他气愤地说:“胡耳有什么能耐,比猪狗强不了多少。”

铁雄在旁冷眼相观。付大坏却幸灾乐祸地说:“胡耳能言善辩,非我等能及,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安武生大怒:“放你妈的狗屁,难道我不会说鸡蛋有两只腿吗?”

胡耳笑道:“安武生,你别争了,我们都不如你,这该高兴了吧?”

安武生说:“事实如此嘛。”

铁雄不耐烦地说:“别再闹啦,人家在看我你的笑话哪。”

安武生说:“那怕什么,他们又逃不脱我们的手心。”

方永道:“安武生,我以为你很有才能,可铁雄最瞧不起你,不知你何以能忍下来?”

安武生是猜疑心最强的人,听方永这么一说,火立时窜了上来,铁雄看不上他,他还不买铁雄的帐呢。他骂道:“铁雄这小子就是自以为了不起,其实可怜得很,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

铁雄“哼”了一声,说:“安武生,你总该有个完,这不是在玩,对方可是我们的敌人。”

安武生火了:“你他奶奶的,又小看老子吗?难道我不知他们是敌人吗!”

铁雄道:“既然明白,又何必为一句话纠缠不休呢?”

方永不失时机说:“安武生,他这么教训你分明是瞧不起你,别怕他们,要有点骨气。”

方永如此三番地挑逗他们,连众美人们也笑了起来。

安武生以为是笑他的,英雄气顿时上了头,厉声问:“你们哪个敢与我较量?”

铁雄等人怕把事搅坏,只好闲言不语。

方永夸奖安武生说:“你就对了,你越怕他们,就越受欺负,只有与他们斗,才能保全自己名声。其实,不论在机智上,还是在武功上,你都居四人之首。”

安武生心花怒放。他明知方永在拿他开心,可他心里舒服,管他什么目的,我只要高兴就行。

付大坏等人见安武生没完没了地自醉起来,便厉声喝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你还打算对付他们不?”

安武生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老夫自有妙计,还用你们提醒?”

铁雄说:“好,那我们听你的。”

安武生笑嘻嘻地说:“小哥儿,你在这儿是干什么的?”

方永笑道:“在下玉宫之主是也。”

“四哭”惊了一下,怎么,玉官有了主人?这小子怕不易应付。

安武生仍面不改色地说:“小哥儿,你既然认为我如此厉害,你们就投降吧。”

方永笑着说:“我刚才说你有多大能耐,是没有与我相比。如果两下比较一番,你就屁钱不值啦。”

玉门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安武生的老脸立时沉了下来,双目射出冷硬的寒芒,恶声道:“小子,你以为老夫宰不了你?哼,接招!”

他身子似乎向前一滚,看不出哪头哪脚,如云团向方永击过去。他的来势之快自然不必说,可方永仍然是笑着,轻轻道:“上几次我对恶人宽恕,受尽磨难,老爷我现在不那么干啦。”方永看似没动,实则换了好几个地方,话一说完,凌光立生,右手向里一旋,随之震击而去。

安武生本想消声匿迹,怎奈四面八方的内劲向里滚压,他施展不出功夫,冲向他的内劲终于合拢,如破石惊天,激起千堆雪,安武生大叫一声,人被卷出十几丈之外,蹦哒几下,倒地气绝。

剩下三哭见方永如此轻松毁了一人,顿时骇然万状,既恨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方永冷冷地说:“你们三个人若不想在玉宫为奴,我就一同打发了你们吧。留着你们在江湖上,不知要死多少无辜。”

付大坏阴恶地笑道:“小子,想让我们为奴,下辈子你也办不到,看我不把你挫骨扬灰!”

方永笑道:“来吧,天虎山风水不错,你们能葬身此处,也算我方大爷慈悲。”

付大坏怒不可遏,大吼一声,幻作一团红云射向方永,他想把方永拦腰截断。方永使出玉宫的绝学,伸手一抓,付大坏便内气泄尽身子滞留在方永近处。

方永说:“归你姥姥家去吧!”掌向下一拉,猛地前推,付大坏惨嚎一声,飞下天虎山,被方永一掌击出数百丈以外。

另两哭这回真要哭了。方永的掌劲之大,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实在太可怕了。他们连与之相拼的勇气都没有了。

方永笑问:“你们愿归老家吗?”

铁雄道:“归老家不如为奴,我们愿听您的差遣。”

方永冷笑道:“你们怕没有毅力洗心革面,积恶如山,重而难返。”

胡耳说:“望大侠收为玉奴,我们是真心的。”

方永说:“好吧,既然你们有诚意,我就成全你们。”

他右手一挥,从“少泽穴”“商阳穴”发出两道劲气,点中他们的“印堂穴”。

蒋碧欣等见自己的宫主如此神圣不可侵犯,立时欢蹦跳跃。

方永冲他们笑了一会儿,问两哭道:“你们可曾见过夜晚有挑灯笼乱走乱跑的人吗?

是三盏灯笼。”

铁雄说:“回主人,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幻庄’的常氏兄弟,他们经常挑着灯笼在夜间作恶,方圆几百里,没有不怕他们的,官府与他们沉瀣一气,故而更加肆无忌惮。那个江俊生便是他们的小主人,江尊堂是三幻庄之主,也是江俊生的爹。这些人表面上彬彬有礼,坏起来比我们厉害得多。他们杀人如麻,特别是对敢于反抗的百姓。他们罪孽深重。主人,我们是不是把他们一同除去?”

方永说:“我正有此意,你们可前头带路。”

两个人高兴地点头。他们吃过江尊堂的亏,上次能在江俊生手中骗到玉牌一观,也是巧合。

现在他们不知是喜是优,天下四哭还剩下俩,也许值得庆贺,也许该大哭一场。总之,他们已把握不住自己啦。他们原想除去江俊生的,怎奈江俊生身上有种令人亡魂丧胆的绿光,只要一见他的眼睛,便要被吓瘫。

所以四个人便声称是玉宫的人,要看一下玉牌的真假,江俊生便交给了他们。

这时,玉童恰巧没在场,否则他们便不能得逞。

四个人反正面看了一会儿,安武生一叫,付大坏说:“我知道玉牌上的武功是属于什么性质的武学了。”他一运功,玉牌忽地化烟飘散,连一点儿粉末也没留下。四个人大喜。

江俊生猛地站起,他们拔腿便逃。江俊生并没有追赶他们,立即又盘坐入定。嘴里不住地说什么,好像在和另一个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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