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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麻衣相婆

仇戈来到山口,不见了权波儿,心中惶急,忙对山林呼喊,没有回声。

他烦乱地向西走了一阵,忽见“三变先生”徐怀坐在一块石头上,旁边是权波儿。她神色萎顿,口不能言,躺在地上,显然是被徐怀点了穴道。

仇戈怒道:“我们的事不关她,请你把她放了。”

徐怀嘿嘿笑道:“不错,有道是,英雄不以物换人,我也不会用她来挟迫你。”

仇戈道:“你放不放?”

徐怀哈哈大笑:“如果不放,你会如何?”

徐怀说着,如离弦之箭射向他,好一个“三变先生”。

仇戈感到不妙,急忙收神应战,迟了,徐怀的钢铁一样的指头一下子点中他的中脘穴。

仇戈顿觉身体如被击透一般,大叫一声,甩出一丈以外,滚倒地上。

权波儿泪流满面,这下可什么都完了,爱,也只能下辈子再想了。她目光变得暗淡,绝望了,仇戈强忍疼痛着站了起来。

徐怀赞道:“好样的,被我铁指点了穴道,仍然如此硬气,足见不俗。只是你不适时宜,与朝廷作对,那怎么成呢?你死之后,有守寡的。”

仇戈的心在流血。他想呼叫,想抗争,可一切都无能为力,胸前仿佛有一座铁山坠着,他再也直不起腰。徐怀笑道:“生在世上受孽情所苦,最不值得,不如死了干净。”

他举掌要劈下去,忽听一人叫道:“住手,把他留给我。”

徐怀扭头看了来人一眼,冷冷地问:“你凭什么不让我杀他?”

文天刚笑道:“我与他有杀父之仇,要亲自宰了他,才可慰父亲在天之灵。”

仇戈无力反抗,只好等死,待见吴凤纹在他前面不远处站着,眼里顿时露出亮光,惊叫道:“凤纹,是你吗?我临死之前能见你一面,心意足也!”

吴凤纹身子一抖;两行清泪滚落下来。仇戈顿觉有异,他心中的凤纹变了,成了一个陌生人,一个他不熟悉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文天刚笑道:“姓仇的,今天你死期已到,我要为父报仇。”

仇戈问:“你父是谁?”

“‘光明手’文中青。”

仇戈双目突然射出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道:“可惜我不能把你碎尸万段!”

文天刚哈哈大笑:“这话你说错了,你是不是恨我抢了你的情人?告诉你,她现在是我老婆,每晚都在我怀里,她肚子里已怀上文家的后人了,哈哈……”

仇戈突然从口中喷出许多血来,身子颤动着,向吴凤纹走过来,不住地说:“胡说,全是胡说!凤纹,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永远是假的。……”

吴凤纹“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文天刚抽出长剑,寒光一闪,仇戈的右颧骨被削去半块,血顺着脸流下来,滴到地上,仇戈的左手不住地痉挛。

文天刚笑道:“仇戈,你自命风流不凡,怎会被人弃之不顾呢?哈哈……”

仇戈的心灵再次受到打击,又吐出一大口血。

文天刚冷冷地说:“仇戈,我要让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举剑要断仇戈的左臂,徐怀拦住他说:“文公子,杀人不过头落地,他本是个残废人,何必再令其断一臂呢?若要替父报仇,一剑杀了算了。”

文天刚断然拒绝道:“不行,那样难解我心头之恨!”

徐怀立时火了:“你小子从我手中接过的人,发什么威风?”

文天刚一愣,知道刚才的口气有些硬了,但又一时拉不下脸来陪笑,只好不软不硬地说:“你已经把他交给我处置了!”

徐怀“哼”了一声:“老夫又改变主意了,决定自己处死他。”

文天刚顿时大怒,“刷”地一剑刺向徐怀。他这一剑实在太快,徐怀又料不到他会突然下手。急闪稍迟,被剑刺中左膀子,几乎是贯透了。徐怀大叫一声,射出三丈以外。

文天刚笑道:“这就是你与我作对的下场。”

徐怀气得两眼喷火,咬牙切齿,骂道:“狼羔子,看老夫不活劈了你。”

文天刚见徐怀受伤,自忖可稳操胜券,有恃无恐,哈哈笑道:“徐怀老儿,你有什么本事全拿出来吧。待我料理你,再收拾他不迟。”

徐怀气得浑身乱颤,气血翻腾,这可是阴沟里翻船,他急忙点穴止血,敷上药物。

文天刚知他一时半刻恢复不过来,便道:“徐怀老儿,快动手呀!”

徐怀怒不可遏,身法如风,爪似钢铁向文天刚抓去。“嘿嘿”,文天刚连连冷笑,剑如鱼儿突隐,变做一道银芒削向徐怀,这招绝不比徐怀的动作慢,无奈何,徐怀只好再次闪跳一旁。

文天刚又是一阵得意的笑:“老东西,你还是快点滚吧!”

徐怀虽气得暴跳三尺,也无夺法。他突然转身,闪电般袭向吴凤纹。

文天刚似乎料他会有这么一招,并不惊慌,也不去救她,长剑一振,刺向徐怀。他急忙向左一蹿,避开文天刚的剑。

文天刚哈哈嘲笑起来:“徐怀老儿,你号称‘三变先生’,就是变着法丢人吗?”

徐怀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向他砸去,文天刚长剑一缠,石头被利剑甩了出去,直射徐怀。两个人斗了十几招,徐怀一点便宜也没沾上。

文天刚笑道:“你不愿打了是不?我要修理这小子。”

他再次走向仇戈。吴凤纹心里一阵收缩,仿佛胸腾被热水烫了一下,身子一晃,几乎站不住,这种现实对她来说实在有点残酷。虽然她以为自己并不欠仇戈什么。人就是那么怪,有时就是被一种说不清的痛苦缠绕着。

文天刚举剑刚要动手,突听一个人阴冷地说:“慢着。”

文天刚一愣,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幽灵一样的人,文天刚不知此人是谁。仇戈、吴凤纹却认得他。仇戈顿时更加绝望,心如死灰,范幻的到来,就等于宣判了他的一切侥幸心理的死亡。

文天刚虽觉对方鬼气森森,仍严厉地问:“你为什么拦我?”

范幻轻蔑地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我不想让你杀他,或者说你还不配杀他。”

文天刚忽地笑起来:“就凭你一句话我会放他吗?”

范幻道:“会的,因为你是聪明人。聪明人一般是不愿自找苦吃的。”

文天刚冷笑两声:“你太自信了。”

范幻摇摇头道:“你太无知了,天下能人多极,你知道得太少,否则你早该滚到一边去了。”

文天刚大怒:“文大爷还从来没自动认过输呢!”

范幻道:“小子,你马上就会伏地求饶。”

文天刚额头青筋绽出,大叫一声:“看谁求饶!”

长剑挽起三朵剑花罩向范幻。可他的招式尚未使完,范幻已站到了他面前,文天刚连对方呼出的热气都感觉到了,吓得他魂飞天外。

这家伙不是人,是鬼!范幻轻轻一翻腕,文天刚仰脸巴叉摔倒在地上。

范幻冷笑道:“我给你个机会,你若求饶,我放过你这次;你若慷慨去死,我也成全你,如何打算?”

文天刚见对方高出自己太多,不敢再逞强,只好摇尾乞怜。

范幻笑道:“以后聪明点,少打肿脸充胖子,滚吧!”

徐怀忙道:“等一下。”

他看了范幻的身法,知道了他的身份,便说:“老夫徐怀,请范大侠行个方便,让老夫与他作一了断。”

范幻摇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再斗。文中青与‘主人’还是同门呢,这次就算了吧。”

徐怀只好作罢。

范幻冲仇戈笑道:“你成了这模样实在可惜呀。行侠仗义把自己都赔进去,君子所不为也。”

仇戈知道一切都到了尽头,便淡淡地说:“人可有大小,心却无高低;人可生死,不可心中无‘侠’,‘侠’即是君子。”

范幻哈哈大笑:“到了这种时候,再高谈什么‘侠’呀,‘义’呀,岂不有点悲哀了吗?”

仇戈没有答理。

范幻说:“人生贵在自然、逍遥,‘侠’,便是逍遥。扶危济贫那才是‘侠’,你却只能称为‘忍’,或者称为‘小义’。侠者,行于危难之中,人伤自不伤,肩挑正义,风雨不能摇,富贵不能淫,强暴不能低。而你却抗不了强暴,面对我这样的敌人,你虽恨不得把我杀了,可力量却小得可怜,不堪一击,怎么能行侠呢?世有三道,曰人道,曰世道,曰天道。违一道便不可生存,侠者或义者不可不察。”

仇戈做梦也想不道范幻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是卖弄还是别有深意?他正思虑,范幻笑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告诉你那么多道理,是为了让你来世做人要聪明些。”

仇戈顿时感到被戏弄了,斥问道:“你是侠是义?敢说一说么?”

范幻笑道:“对我有利时,我是侠也是义;危及我时,我不仁不义,此乃‘世道’之理也。”

仇戈冷笑道:“你还没坏透。”

范幻说:“我本来就不坏,若是坏了,为何还这么风光呢?这是‘世道’之使然,你要把‘人道’与‘世道’合而为一,符合‘天道’才能成‘至人’,即神仙。”

仇戈傲然扬首,不再理他。

范幻正举手要拍下去,忽听有人说:“范老弟,你可要小心了。”

范幻急转身,见龙扬笑嘻嘻看着他。范幻放下手,叉立那里,笑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仁兄了?”

龙扬说:“本来你还不配,不过,你刚才的话我很喜欢,所以我升了你一级。”

范幻哈哈大笑:“你倒会往自己脸上抹粉。”

龙扬说:“这不是你刚才说的人道?

范幻笑道:“你学得好快。”

龙扬摇头说:“我从来不学什么,我只要一听一看就行。”

范幻又是一阵笑:“上次赌,我们输给了你,今天赌,你恐怕贏不了了。”

龙扬摇头说:“从今以后,你不管赌什么,我都输不了,输的只能是你。”

范幻冷哼一声问:“你那么自信?”

龙扬道:“这不是单纯自信的问题,是铁定的事实。”

范幻突然出手,他像鬼一样靠近龙扬,快极无比。龙扬却如神一般杳然不见了影子,范幻大骇,知道再斗无益,一闪不见了形迹,逃遁而去。

徐怀也逃之夭夭。

文天刚先走一步,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

龙扬走到仇戈身边,看了他一会儿,在他的胸前轻轻一拍,解了穴道。仇戈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干涩地说:“谢谢!”

龙扬摇摇头。他走过去又解了权波儿的穴道,才问:“你是否找个地方躲一阵?”

仇戈摇摇头问:“我妹妹呢?”

龙扬说:“她不愿跟我在一起,自己闯荡起来了。”

仇戈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脸色变了几变。

龙扬笑道:“你别担心,一般人不是她的对手。”

“为什么?”仇戈疑惑地问。

龙扬道:“她受朱方指点,神功已臻大成。”

仇戈吃惊地说:“朱方会传她武功?”

“天差地巧,说起来挺好笑。”龙扬一五一十地把仇香芹学功的事告诉了仇戈。

“这实在有点讽刺意味。”仇戈道。

龙扬说:“别管那么多了,只要她安全无事就好。”

仇戈无言,权波儿含情走近仇戈,给他拂拭脸上的血迹。

仇戈笑道:“我死不了,你放心吧。”

三个人说笑了几句,一起向西而去。

路上,仇戈问起龙扬的武功何以得成,龙扬把来胧去脉说了一遍。说完,三个人已到了村口。

仇戈说:“我们进去看看,弄点吃的。”

三人来到一座牌坊前,见一个老太婆坐在那里,嘴里不知念叨什么。

权波儿站在一旁觉得有趣,便凑上前去,老太婆子眼珠子一翻,射出两道凌厉的凶光。龙扬觉得有些不妙,上前拉了一把权波儿,示意别靠前。老太婆发觉龙扬对她注意了,便一溜烟而去,活像一个欢天喜地的孩子得了什么奖赏一般。

三人更觉奇怪,便随后追了过去。老太婆的行动迅速,拐弯抹角,来到一个长形过洞里。

龙扬看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三个人便走了进去,刚入洞有十丈多远,龙扬忽然闻到一股火药味。他骇然一跳,马上联系到在上官云芝那里所见的红球,急忙把仇戈、权波儿揽在怀中,弹身而射。

晚了,一团巨大的火球已包围整个过道,震天动地的一声大响,亿万土石迸发。

以龙扬的身手,就是在暴响的瞬间也可以逃出来,可抱上两个人速度就慢多了。

他听到响声时,刚到洞口,他急忙用柔劲把两人掷出。仇戈、权波儿连炸带摔,滚到一旁时已成了泥血人,龙扬几乎被炸烂。

仇戈、权波儿受伤不轻。龙扬也有点支持不住了。他被震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大口大口地吐血,一阵剧痛,便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惊傻了。自己身上不但戴了脚镣手铐,琵琶骨还被一根如大拇指般的钢条串了起来,整个身上疼得直响,想叫一声都万般困难,丹田内气早已空空,什么也没有了,一时间,他恨不得立时死去。

龙扬此时是有自杀能力的,可是他又不相信自己有这能力。他希望别人把他杀死,却不应自杀。他渴望突然发生天灾或来一个恶鬼要了他的命。他诅咒别人,骂那个该死的老太婆,可这些都不能减轻他的痛苦。

他被扔在什么地方呢?是谁害了他?一概不知道。

他费了好大劲,才叫出一声半人半鬼的尖腔,一个瘦猴似的青年汉子走进来,瞪起屠夫般的眼睛,喝道:“你小子,鬼嚎什么?”飞起一脚,把龙扬踢翻。“嗡”地一声,龙扬感到整个身子炸开了,他的身体成了残肢,汹涌澎湃的血潮一泻而尽,什么都没有了。

废墟死寂了一般,颠倒的东西,重新开始颠倒。这小子的一脚还真救了龙扬,他把龙扬踢个半死,使龙扬的大脑接近死亡时的松驰,一切念头都没有了,虚静到了极点。

忽地,龙扬大脑中闪动起耀眼的光亮,仿佛漆黑的夜里升起一个亮星。瞬间,他的腹部开始暖热。转眼之间龙扬感到一股透明的泉水在自己的任督脉潺潺流淌,渐渐“汨汨”有声,过了半个时辰,一声石破惊天,雪白的浪涛激荡了龙扬的络管,痛苦顿时减轻,他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按一般规律,一个人被废去武功,琵琶骨被穿透,不管你原先有多深的功力,也难以恢复了;但凡事都有例外。龙扬在如此情况下能再聚功就是极特殊的现像。对方是十分小心的,认为如此对付龙扬,那是万无一失了,可他们料不到龙扬几乎达到了灵肉浑然的境界,只要灵不灭,周身处处仍能再聚功力。

当然,这一点连龙扬自己也不知道。

龙扬感到自己比刚才好受了许多,便躺在那里苦思脱身之法。

这时,那个瘦猴又进来了。龙扬灵机一动,笑道:“我真倒霉,空有一座金山不能花了。”

瘦猴猛然一愣,问:“你说什么?”

龙扬道:“我是快死之人了,只要你对我好点,我便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瘦猴的眼里顿时闪出惊奇的光芒,催问道:“快说,什么秘密?”

龙扬道:“我活不长了,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

瘦猴一拍胸脯说:“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伤你分毫。”

龙扬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上个月,我在武当山北麓的一个大山洞里,发现了无数宝藏,金的、银的、玉的、玛瑙、宝石,应有尽有,数也数不清,就是你一顿饭要花一万两银子,一百年也花不完。”

瘦猴露出贪婪的目光问:“那是个什么山洞?”

龙扬说:“我画了一个图,你只要按图索骥,一定能够找得到。”

瘦猴急切地问:“图在哪?”

龙扬说:“他们把我擒住,废去武功就是为了那张图。你想想,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能放在身上?”

瘦猴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催问:“图到底在哪里?”

龙扬道:“在一棵树上,一棵大槐树。哎,我给你说你也找不到,那个地方太隐蔽。”

瘦猴怒道:“你敢骗我?”

龙扬连忙摇首说:“我一个快死之人,身无半点力气,怎敢骗你?”

瘦猴道:“那该如何办?”

龙扬说:“你拿笔来,我给你画张图。”

瘦猴眉开眼笑,连忙找来了笔纸。龙扬刚要伸手拿笔,忽地一声大叫,佯装昏了过去。瘦猴慌了手脚,赶忙把他扶起。

龙扬呻吟了一阵子,慢慢道:“你先把琵琶骨上的钢条抽去,等我画好图再给我带上

正当瘦猴迟廷时,外面走进一个胖子,一脸横肉,十分凶恶。他粗声粗气地问:“瘦猴,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龙扬却说:“我在告诉他一个秘密。”

瘦猴示意不让龙扬说,龙扬道:“那么多宝,你一个人是没办法取了的,多几个人去弄反而更好些,宝实在太多了。”

胖子一拨瘦猴,眼里亮光频闪,说:“在哪儿?”

龙扬道:“我正要画,可这钢条碍事,你们若想要宝,就把钢条抽去,待我画好图再戴上不迟。”

胖子哈哈大笑:“你小子想跑吗?”

龙扬吃惊地说:“我武功全失,又有脚镣手铐,能往哪儿跑呢?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们,可为了让你们对我好一点,才忍痛割爱的。反正我是得不到那大批的珍宝了,与其被人家盗去,不如先换一会儿痛快。”

胖子仔细看了一会疲弱不堪,浑身是血,手脚戴着沉重铁镣的龙扬,对瘦猴说:“给他打开没关系,让他画完再给他戴上。”

瘦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钢条从龙扬琵琶骨上抽下来,钢条上还带着血肉。

龙扬疼得浑身直颤,用手把自己肩头的血肉按了一会儿,稍稍活动一下手臂,在纸上给他俩画起图来。

他东一下,西一抹,以争取时间来恢复自己的功力。瘦猴和胖子见龙扬画了好半天,什么也不像,不由起了疑心。

胖子怒道:“你这是什么鸟图?敢是消遣大爷吗?”

龙扬笑道:“那山原是这样的,你们看不懂,是你们爹妈把你们生得太笨了。”

胖子一愣,觉得龙扬的口气变了,怒道:“你小子以为大爷的拳头不硬吗?”

龙扬冷笑道:“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两条屁钱不值的狗。”

胖子大怒,一拳击向龙扬的太阳穴。他拳大力猛,不可小瞧,龙扬往左一滚,躲了过去,说:“你们两个小子不想要宝了吗?”

瘦猴道:“你是在骗我们?”

龙扬笑道:“你们仔细看一下宝图就明白了,何必那么急呢?”

胖子一把抓起龙扬画的那张草图,两个人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少顷,胖子愤怒地大叫起来:“这小子的图完全是胡画的,我们上当了。

龙扬微笑道:“你小子总算不傻,竟然看出是副假图,难得。”

胖子气得肚子都鼓了起来,瘦猴拿起刚才从龙扬身上抽下来的带血肉的钢条,两个人慢慢围上去。瘦猴跨前一步,伸手欲抓龙扬的磨头,龙扬身子一滚,双脚一抖,脚镣的铁链击向瘦猴。他的脚镣沉重异常,若被击中,那还了得?瘦猴猛向后一退,闪到一旁。

胖子“嘿嘿”奸笑道:“我不信制不住这小子。”

他龙行虎步,左脚突地铲向龙扬左腿。龙扬猛然坐起,手铐的铁链弧行砸向胖子的头部,龙扬的这一招甚快,胖子不敢硬接,左脚向外一跨,使出“劈空掌”,劲力猛吐。龙扬无奈,只好再次翻滚。

瘦猴一旁道:“这小子只会翻滚,截住他。”

胖子眼一瞪:“这事还要你他妈的插嘴?老子长眼了。”

瘦猴脸一红,正要反驳,外面忽有人道:“你们那里有情况吗?”

胖子连忙说:“没有,我们正在闹着玩。”

果然,胖子往后退几步,让龙扬暂时躺在那里。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龙扬提气疗伤,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没有动静,胖子一挥手,和瘦猴两人围上。龙扬半仰着,注视他们。

瘦猴奸笑道:“这次看你小子往哪滚?”

龙扬笑道:“这次是你们俩滚。”

胖子气极,举掌击向龙扬头部,瘦子做好进击的准备。龙扬头只微偏,手铐的铁链如棍一般劈下。

这次比上次快多了,胖子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武功全失的人能有这份力量。他想闪蹿都来不及了,铁链击在他头上,一声哀嚎,惨死倒地。

同时,龙扬身子一转,沉重铁链扫向瘦子。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快捷无比,等瘦猴明白过来,“嘭”地一声,铁链已毫不留情击在他的头部,死尸摔倒一边。

龙扬慢慢走过去,从瘦子身上摘下钥匙,开了脚镣手铐。他觉得有些虚脱,便又仰躺不动。

这时,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向这里奔来。龙扬没有等外面的人闯进来,他抓起脱下的脚镣手铐向他们砸去。

这突然之变,闯进来的两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报了销。

龙扬清静了有半个时辰,便站起身来,他刚走到门口,又有两剑客走来。龙扬倚门而立面带微笑。两剑客见龙扬越狱,惊呆了半天。龙扬已被废去武功,怎么又跑出来了?

一愣之后两人一递眼色,突地发起攻击,龙扬恶向胆边生,痛苦与仇恨教会了他刻薄,身形稍微一转,双掌齐出,两剑客的身手本也不低,可怎能是盛怒下的龙扬对手呢?两声惨嚎迭起,死尸甩出几丈,声音惊动了周围的人,呼地一下子围上来了,龙扬冷笑道:“你们都想死吗?”

那些人迟疑了。

龙扬喝问:“仇戈、权波儿你们关在哪里?”

没人回话,龙扬一把抓住一个大个子逼问:“快说,他们两人关在哪?”

那人嗫嚅了一阵道:“二人都在西边的院子里。”

龙扬走过去推开他,刚到西边院子的门口迎面碰上那个引诱他们的老太婆。

老太婆嘿嘿一笑:“小子,你的命好强哟,一时之仁,又让你活了下来。”

龙扬冷笑一声:“你的仁慈是给人送葬,不说别人也知道。”

老太婆嘿嘿笑道:“可惜这次没有把你送入地狱,我麻衣相婆孔仁花一生做事从未失手。想不到在你手上跌了跟头,坏了我一生不败的清誉。不过,你也没有什么好活,我的卦向来准。”

龙扬冷然说:“他们两人在哪?带我去。”

孔仁花笑道:“好好。”

她脸上露出阴冷而残酷的冷笑。

他们来到一间大石屋。龙扬向里一看,仇戈、权波儿都没了人样,不过仇戈身上似乎透出凛然气质,使人能浊中见清。权波儿的秀色很暗淡了。

孔仁花笑道:“他们就在这里面,你进去吧。”

龙扬笑道:“我没有那么傻,再挨你的红球炸,你去把他们抱出来。”

孔仁花点头:“好,老太婆侍候他们一次,不过,我从来只侍候死人的。”

龙扬怒目而视,没言语。

孔仁花进去把仇戈、权波儿提起来,他们二人穴道被点,只好由她把仇戈、权波儿架出石屋。

龙扬见仇戈、权波儿背后各背一颗红球,佯装不知地说:“你可以去了。”

孔仁花嘿嘿一笑,弹身飞射。龙扬双掌一拍,那颗欲炸的红球飞孔仁花。麻衣相婆一生自信自己的卦算,得如何准,却想不到身后飞来两颗要命的玩艺。等到红球击到身上,一切都晚了,一声巨响,孔仁花被炸得血肉横飞。仇戈、权波儿才松了一口气。

龙扬道:“稍不小心,让你们受了这么些苦,实在不该。”

仇戈慢慢地说:“是我们连累了你。”

龙扬笑道:“是你们不该死,否则,我们正在阎王殿排队呢。”

权波儿看了仇戈一眼,柔声问:“你不要紧吧?”

仇戈笑了,很凄苦:“我若用女人关心,那已是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龙扬笑道:“我与你恰恰相反。我若是有个女人关心,就好了。”

他们三人稍休息了一会儿,就到河边洗了澡,又恢复了生气。

龙扬站在水边说:“我算体会到‘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的涵意了,这一洗一换,又像个英雄了。”

仇戈却没有龙扬那么开心,他的脸上布满了阴云,以后的路并不好走。他却不知龙扬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欢悦,而只是一种自慰式的穷开心。时间久了,连他弄不清是真喜,还是穷开心。总之,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

他们三人继续行进,来到了不远处的酒楼。他们在一张桌旁坐下,吩咐完酒菜,龙扬和仇戈抬头环顾四周。见和仇戈斜对面,坐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人,腰下佩剑,双目神光泛起,温柔而钢硬,有一种内在的力量。

比之仇戈、文天刚等人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奇气,眉宇有大智若愚的沉着、稳重神采。

他旁边坐着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女,正是仇香芹。仇戈的心一缩,眼睛有些发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龙扬见那少男,顿时矮了一大截子,心里凉嗖嗖的。过了少许,龙扬又高兴起来。仇香芹若能与此人相伴,自己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她应该如此幸运才好,自己不就盼她找一个举世无双的人吗?这样,自己就没什么可怨的,怕的是她找一个槽糕透顶的人。

龙扬想了一会,觉得该喜,他似乎放下了久悬的心。仇香芹此时还没有发觉龙扬等人,她的心仿佛全在那少年身上了。

仇戈见妹妹那副神情,心中不快,但感到她能与那少年相伴,也算可贺。他轻轻坐在桌旁,注视着那少年。片刻,仇香芹发现了哥哥,欢叫一声奔了过来。

仇戈说:“也让他过来吧,我们一起吃饭。”

仇香芹向少年人一招手道:“华桑,过来。这是我哥哥。”

华桑极礼貌地向仇戈施了一礼。

龙扬因仇香芹没理他,坐在一边没动,仿佛没有看见这里发生的一切。

仇戈见他如此作态,认为是醋意,只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仇戈向妹妹介绍了权波儿,又向华桑介绍了龙扬,龙扬点点头。华桑说:“我们在此相遇,巧极了。正要寻找你们呢。”

仇戈道:“我也在找你们,心里好急。”

龙扬一言不发,坐在旁边听他们畅谈。

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吃饭。华桑讲了桌上几道菜的妙处,龙扬的眼睛睁得好大。华桑所说,是龙扬闻听未闻的,十分新鲜。仇戈也不同凡响,两人谈起来,天南海北,三黄五帝,江湖各派,琴棋书画,无一不说得头头是道。

对这些知识,龙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所能的,不过是几句俏皮话,龙扬见自己成了傻子,更加沮丧。

仇戈与华桑旁若无人,谈得十分投机,有相见恨晚之情。仇香芹在一旁,十分温柔地望着华桑,似乎正憧憬美妙的未来。

两人正说着,忽听一人道:“两个小子海吹什么!”

华桑马上止住了声音,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自然了,随手用筷子夹了一块肉,甩了出去。

刚才说话的壮汉一口咬住射去的肉,嚼了几下说:“小子还挺孝顺。”

华桑速将两根筷子掷了过去,快似箭射,那健壮的大汉一伸手,把筷子接住,笑道:“小子越发长进了,比刚才想得周到。”

华桑大怒,少年的怒气几乎使他骂起来。但他毕竟修行深,站起来又慢慢坐下,风趣地问:“刚才有头驴叫,仇大哥可听见?”

仇戈一扬手说:“别理它,有驴叫声不是更有情趣?”华桑“哈哈”大笑。

那铁塔般的汉子骂道:“关你个鸟?大爷教训你们几个小子。”

他伸手把桌上的盘子、碟子扔过来、连茶带水一下子飞向华桑、仇戈等人。华桑双掌齐舞,又把碟子,盘子打发回去,茶水没有溅身上一滴半黾。那大汉仲手接住,哈哈笑道:“稚儿的火候不浅,大爷倒塌眼了。”

说罢,他纵身一跃,一掌劈向华桑。壮汉来势快,华桑亦不慢,回身反掌,一下子拍向大汉的后腰。也许由于华桑身快之故,壮汉惊叫一声,蹿到一张桌子上。旁边有人笑道:“活像猴子上桌,不雅,不雅。”

壮汉骂道:“放你奶奶的屁!大爷这是神仙登台。”

他骂声刚停,忽见人影一闪,“啪”地一声清脆响声,壮汉被打出丈外,摔倒地上。

那汉子见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绿袍老者打了他,刚要再骂,忽儿不开口了,从嘴里冒出血来,头一歪死了。顿时,酒楼内大乱,有人大叫:“出人命了!”

老者无事一般,又坐到凳子上,仿佛刚才汉子的死与他无关。

突然,喊叫的人也一个个扑通倒地,从嘴里往外冒黑血。食客见状吓得一跑而光。

华桑比仇戈的江湖见识更广,见此情况,脸色大变。声音有些发颤的说:“前辈可是‘绿弥神’多印?”

老者脸色一愣,冷然地问:“老夫的名字也是你小儿叫的?”

华桑的脸顿时涨红。龙扬不知多印为何许人也,可仇戈却听说过多印是苗疆一个养蛊人。一个偶然机会,他得一个大王贝母,即“蛊神”,被他吞进体内。其后,他在天王峰的一个石壁上得到武当派失传的“天蚕神功”的无上心法。从此便潜心修行,三年时光,他终于把“大王贝母”所赋于他的功力与“天蚕功”内功浑成一体,修成别具一格的“灵心天蚕功”。

这功夫之歹毒比东海派的“大宝真灵”要厉害得多。只是多印很少涉足中原,故此,人们很难见他施展神功。种种传奇,不过是传说而已。今日无缘无故死了这么多人,才知其名不虚传,连华桑这等高手都心里打颤,毛骨悚然。

龙扬见气氛有些不对,便仔细打量起多印来。他只觉对方一身奇气,有仙道之概,看不出什么毛病,有些迷惑。

多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知其龙扬的审观。沉静了片刻,多印冷冷道:“小子,看完了吗?”

龙扬手指多印:“你在问我?”

“不错。”

龙扬笑道:“你是个糟老头子,又不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我为什么看你?”

多印哈哈大笑:“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好色之徒。”

龙扬忙说:“你怎么可以胡说八道?我又没下过‘窑子’怎么是好色之徒?”

多印更高兴了:“小子,你认为嫖过妓女的人才是好色之徒吗?那是想错了,好色人有种种,采花贼好色,强奸犯好色,说下流话好色,做梦娶媳妇好色,紧盯姑娘细嫩的脖子也是好色。小子,你属于哪种?”

龙扬反问道:“正人君子。”

多印摇头道:“傻瓜,只有笨蛋做君子。”

龙扬惊奇地问:“为什么笨蛋才做君子呢?

多印道:“君子,人也,为做君子,要克制许多欲望,这正是困难的。而笨蛋与困难是友好邻邦,自然是笨蛋做君子了。”

“那么说,还是笨蛋多一些好。”龙扬道。

多印笑了:“可是世上没有人应做笨蛋,正如没有人愿做君子一样,自称君子的人都对某种欲望不能实现,而只能采取自我欺骗。”

“你的话也许有道理,可随便杀人也不怎么样吧?”龙扬沉默了一下说。

多印冷笑道:“这些人该死。试问,你见过不该死而死的人吗?”

龙扬笑了:“你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你见我动手杀他们了吗?”多印道。

龙扬一指被打死的人说:“他不是死在你手?”

多印道:“我说过,我没有杀死谁,是他自杀的。一个这么强壮的汉子,打一掌会死吗?显然不可能,只有他自己想死,才能死成。你见过不想死,而死了的吗?”

龙扬觉得多印胡搅蛮缠,便说:“你杀了人,不敢承认,也算一奇。”

“这有何奇呢?好戏还在后面呢!”

多印说着,突然身子一晃,蹿到仇香芹、权波儿身旁,抓住他们的手腕。两个人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龙扬一惊,这老东西的身法比朱方的身法还快,想不到。

多印嘿嘿淫笑道:“你们只要别动,她两人就不会死,否则只好送给你们两个死人。”

仇戈、华桑急红了眼,但他们却不敢贸然行动。多印的神功他们已经见识了。

仇香、权波儿两人软绵绵的,浑身无力,昏昏欲睡。

龙扬却不急躁,虽然也有怒气,脸上还是笑吟吟的。他现在还没有复元,能否胜多印没有多少把握。他思考一下,身子向前一纵,到了多印身后。

这种身法使多印吃了一惊,他做梦也想不到龙扬会有如此高的身手。想还击,来不急了。龙扬一掌拍在他的颈上,多印大叫一声,身子飞出数丈之外,权波儿、仇香芹也同时被扔了出去。

仇戈、华桑急忙闪射而出,接住她们俩人。龙扬虽然没使出全力,但多印仍然受不了一掌之击。他滚倒地上,鲜血从嘴里向外狂喷,受伤极重。

龙扬笑道:“多印,你太小看别人了,这血的教训,下辈子一定要记住。天作孽,不可活,人作孽,你是该明白的。”

多印的双目喷出烈焰般毒光,怨恨扭曲了他的脸。

龙扬并不在乎,笑道:“多印,你少心里发恨,那管什么用呢?这只怪你该死,怨不得别人。我连死人的泥蛋子眼都不怕,还怕你的血肉眼吗?”

多印极力挤出几丝笑来:“小子,老夫料不到会栽在你手,实在冤,我死不瞑目。你若是奇男子,我约个地方再战。”

龙扬笑道:“老小子,别做梦了,大爷哪有那个闲心赔你拼死玩?你做恶多端,摧残无辜,死有余辜,还是别耍花招了,聪明点,自杀了吧。

多印哈哈笑起来:“老夫是何许人也,会在你手下自杀了?”

龙扬淡淡地说:“不管你是厉鬼还是倭神,死对你来说,就像食物一样不可缺少,别再幻想会有奇迹出现了。”

华桑纵身欲来,龙扬飘飘一掌,华桑身子被扔出数丈外。龙扬说:“你靠近他何用?想尝尝口吐黑血的滋味?”

华桑脸一红,虽然有些不服气。却没有争辩。但他对龙扬没有好感,他以为龙扬故意给他难看。

多印见龙扬咄咄逼人,他试了几试,欲用“天蚕”伤他,都没成功。他受伤太重,元气几乎被震散了,到了火灭鼎翻地步。

龙扬见他还不死心,便说:“你若不自己结了,那我帮助你了?”

多印恨道:“你为什么与我过不去?我们又无冤仇,何必苦苦相逼?”

龙扬冷冷地说:“水火不能相容,正邪不能并存,你到处伤害生命,我岂能放你逃生?”

多印切齿道:“你以为老夫真的怕你吗?做梦!”

他身子突然炸开,一团黑气扑向龙扬。多印碎体自毁,想用自身的剧毒与龙扬同归于尽,此招可谓非常人之法。

然而,他并没有能如意,龙扬经受了一场灾难,人比从前精明多了。那团黑气刚起,他已不见了踪影。尽管黑气天绝地惨,没有侵害的对像,也发挥不了威力,瞬间便消毁了。

龙扬一拍仇戈的肩头说:“你的运气来了。”

仇戈疑惑地问:“运气在哪?”

龙扬一拽他,来到多印身旁。这时,一个如豆粒般大的绿色光点从多印鼻孔爬出。龙扬说:“这就是那种神奇的‘天王贝母’你快些用鼻口把它吸进去。”

仇戈有些迟疑,龙扬一按他的肩膀,催道:“快啊,不然他会被风一吹而化,这可是千古难见之奇珍。”

仇戈不敢怠慢,连忙弯腰把“天五贝母”吸进去。仇戈站起来,脸色大变,惊叫道:“不妙,我头脑麻木。”

“别怕,我有办法。这小东西刚到一个地方,不适应那里的环境,折腾一会儿就会自然的。”

龙扬的话刚落,仇戈大叫一声,往后便倒,顿时人事不省,通体透凉,死了。

龙扬这下惊呆了,两眼瞪得好大,不知说什么。仇香芹扑上去大哭,权波儿也冲上去,龙扬伸手抓住她们说:“别慌,这事好怪,让我想想办法。”

仇香芹道:“人都死了,还想什么办法。”

权波儿大叫道:“坏了,身体要化!”

这下可把龙扬骇得魂飞魄散,若是身体化了,纵有神仙之术也没有用了。龙扬急中生智,忙运起“五行真气”注入仇戈的眉心,慌不择言地说:“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骗我?喂!小东西,小精灵,小神虫……小王八蛋,你怎么骗我?”

华桑等人不知龙扬给谁说话,但仇戈的身体没有化,被龙扬控制住了,呈现银灰色印堂穴淡绿,仿佛皮肉半寸深处有一粒绿玉晶莹的水滴。

“什么你为多印报仇?混蛋!你这不是给咱过不去吗?”

龙扬继续在给什么人说话,仇香芹三人全糊涂了。

“刚才可是你让我叫仇戈吸你的,你怎么不讲信义,你若不把我当朋友,那我对你也不客气,多印为人你不知道吗?仇戈一死,小伙计,你也休想活成,还是我们合作的好。”

“什么?你考虑考虑?好吧,我等你一会儿。”

龙扬收掌站起,脸上的灰色略淡了一点。

仇香芹忙问:“你给准说话?”

龙扬道:“给刚才仇戈吸进鼻内的小精灵说话。”

华桑也惊奇地问:“它会说话?”

龙扬淡淡地说:“谁知道呢?刚才多印一死,有个很优美的声音叫我的名字,说它是‘天王贝母’,是高级生命,让我把他吸进体内,我觉得我的功夫高深,用不着它帮助我,便让仇戈吸它。谁知它翻脸不认人,进入体内便捣鬼,说替多印报仇,气人不气人?”

权波儿怯声问:“那么仇大哥还有希望吗?”

龙扬道:“有希望,他只是精气被小精灵收住了,只要小精灵愿意合作,马上他就可恢复。”

过了一会儿,龙扬又问:“怎样啦?”

很快,他脸上露出笑容道:“小精灵同意合作!”

权波儿高兴地扑到仇戈身上。

过了半个时辰,仇戈的身体恢复了往常的颜色,那印堂穴外的绿影也隐去,他又重新睁开了眼睛。仇香芹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仇戈站起来,笑道:“差一点进了幽冥地,两世为人。”

华桑又是羡慕,又是高兴,同时也有为什么我没把小情灵吸进体内的遗憾。

龙扬说:“刚才小精灵说,有了它相助,你即可步入上乘境界,可喜可贺!”

仇戈笑道:“但愿如此。”

这时,官府的捕快围了上来。

龙场笑道:“我们该给人家留个地方,走吧。”

众人纵身而去,捕快们的身手平平,自然抓不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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