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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卷 第 五 章 晓以大义

来无影,去无踪,来的时候无影,去的时候自也无踪。

不是坐船来的,去的时候自也没船可坐,这条船就在岸边停泊,上岸就走了,也用不着宫和派船送。

虽然宫和跟出船舱就不见人了,他还是朝空中抱了拳,低低说了句:“关爷走好!”

关山月本来打算,来过“漕帮”,见过宫和之后,就去找君天毅的。

可是如今知道了君天毅的另一个身分,认为那位“漕运总督”之所以如此惩处儿子及儿子的密友,恐怕不只是因为儿子犯了这个错,也因为不得不。

关山月认为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不但可以让杀君天毅得到那位“漕运总督”的支持,不予追究,还可以让那位赵公子跟姑娘董飞卿不再受惩处,所以他改变了主意,先不去找君天毅,先去见那位“漕运总督”!

关山月辞别宫和,离开“漕帮”那条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已经是船船灯火的时候了,等他再次进入“漕运总督府”,夜色更浓,“总督府”里的灯火更多,更亮。

关山月还是先见石英。

石英的头一句话却道:“对尊驾来说,这‘漕运总督府’简直如同无人之境!”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快、

只有他自己知道。

关山月道:“石护卫谅宥,我不得已。”

石英转了话锋:“尊驾见着‘鄱阳’故人了,情形如何?”

关山月道:“让赵公子、董姑娘为我受到责罚,我很不安。”

石英道:“尊驾这趟来,又要见董姑娘?”

关山月道:“这趟来,我要见制台大人。”

石英一怔:“怎么说?尊驾这趟要见我家大人?”

关山月道:“特来告知石护卫。”

石英道:“尊驾不是说笑?”

关山月道:“不是,也不敢。”

石英道:“我不能让尊驾见我家大人。”

关山月道:“石护卫……”

石英道:“我让尊驾见董姑娘,已经是有亏职守了,怎么能再让尊驾见我家大人?”

关山月道:“石护卫一样可以不知情。”

石英道:“尊驾进入‘总督府’我不知情,尊驾见我家大人,我也不知道,尊驾这是要让我受责!”

关山月道:“我担保制台大人不会责怪石护卫。”

石英道:“尊驾担保我家大人不会责怪?”

关山月道:“正是!”

石英道:“尊驾……”

关山月道:“石护卫,我能不能见着制台大人,关系着制台大人的仕途,以及赵公子、董姑娘会不会受罚,多年交往毁于一旦,可以说关系重大。”

石英道:“怎么说……”

关山月没让他说下去,道:“正是!”

石英道:“前者我不明白,至于后者,难道尊驾去求我家大人?”

关山月道:“我不是求,我是能让制台大人不责罚赵公子跟董姑娘。”

石英道:“不可能……”

关山月道:“石护卫,何妨让我试试?”

石英道:“不行……”

关山月道:“石护卫,事关重大……”

石英道:“尊驾刚说关系我家大人仕途,又是……”

关山月道:“石护卫,这,我只能面陈制台大人。”

石英道:“不行……”

关山月道:“石护卫,事不宜迟!’

石英道:“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能……”

关山月道:“我只是告知石护卫一声,不是来请石护卫让我见制台大人。”

石英双眉醒铮骸澳亲鸺菥腿ゼ!”

关山月道:“显然石护卫要拦我?”

石英道:“不错!”

关山月道:“石护卫拦得住我?”

石英道:“你我都得试过才知道,我职责所在,纵然拦不住也得拦。”

关山月道:“石护卫说得好,那你我都试试吧!”

似乎要动。

石英飞起一指点出。

这一指快如闪电,认穴也准,极见造诣。

也是,能任职“漕运总督”如此大员的护卫,而且是贴身护卫,当然是高手!

只是,碰上的是关山月。

关山月抬手就抓石英腕脉,出手比石英更快。

石英神情震动,只有沉腕变招。

关山月本就是逼石英沉腕变招,逼得石英沉腕,却不容石英变招,疾快变抓为点,一指点了石英。

石英不能动了,只是不能动了,人还清醒。

关山月说了话:“石护卫尽忠职守,我不敢怪石护卫,我不得已,也请石护卫谅宥!”

把石英架进了左边一处黑暗角落里,又道:“穴道半个时辰自解,恕我不来为石护卫解穴了。”

说完了话,闪身不见了。

这里是一间书房。

但不是姑娘董飞卿遭禁闭的那间书房。

这问书房北那间大,书香虽不比那间浓,可比那间更精雅、门关着,门外一名中年汉子垂手凝立,不远处暗影另站着个黑衣汉子。

房里、灯下,一名老者正负手踱步。

老者五十上下,瘦削清癯,长袍马褂,有几分威仪,但脸色凝重,双眉紧皱,似有什么大忧愁。

突然,一个话声起自他背后,话声不大,但字字清晰:“江湖草民见过大人。”

老者一怔停步,忙回身,眼前不远处站着个人。

什么时候书房里多了这么一个?

老者一惊:“你……来……”

不急着问来者是什么人,先急着叫人。

当然,来的是关山月。

关山月道:“草民有急要事来见大人,请不要逼草民冒犯大人。”

门外响起了话声:“大人……”

书房里有这种动静,侍立门外的人还能听不见?

老者立即神色恢复,镇定发话:“我有客夜访,不许大惊小怪!”

门外恭应一声,没了动静。

关山月道:“谢谢大人宽容。”

老者凝目打量关山月:“你能来到我的书房,我府里这么多护卫都不知道,足证有一身好武艺!”

定过神先说这个,也足证是真镇定。

关山月道:“石护卫发现了草民,要拦草民,草民不得已出手冒犯,制了他的穴道。”

这是趁机帮石英说话。

老者道:“我府里这些护卫总还有人发现了你,不算太没用,不算太丢人,你知道石英?”

关山月道:“日前总捕头带人赶往‘高邮湖’提拿草民,是石护卫前往传大人手谕,阻止总捕头捉拿草民。”

老者脸色微变:“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姓关的江湖人。”

关山月道:“正是草民。”

老者道:“你不但夺了‘扬州’一家盐商的贡品,还杀了‘北丐帮’‘扬州’分舵不少人。”

这位“漕运总督”知道的不少。

当然,这是在“漕帮”卧底的那个赵武的密报。

关山月道:“是总捕头禀报了大人?”

老者道:“事关贡品跟这么多条人命,他不能不禀报我知道。”

关山月道:“总捕头可曾禀报大人知道,‘扬州’那家盐商的贡品是什么?草民为什么杀‘北丐帮’‘扬州’分舵那么多人?”

老者道:“没有,你问这……”

关山月告诉了老者,“扬州”那家盐商的贡品是什么,也告诉了老者,就是为这找上“北丐帮”“扬州”分舵要人,“北丐帮”“扬州”分舵不但不还人,反而仗着人多势众,群起围攻要杀他,他只有出手自卫。

听毕,老者道:“有这种事?原来‘扬州’那家盐商的贡品是这么个半大孩子,是这么来的?”

关山月道:“正是。”

老者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关山月道:“不敢欺瞒大人,总捕头清楚,大人尽可以问总捕头。”

老者道:“照你这么说,你是救人,不是劫夺贡品?"关山月道:“正是。”

老者道:“也不是你要杀人,而是自卫;你不杀人,人就杀你。"关山月道:“正是。”

老者道:“即使如此,也不能伤这么多条人命。”

关山月道:“大人明鉴,江湖事本就如此,若以王法看江湖,江湖人人皆大罪,真要论处,那就不会再有江湖了。”

老者深深一眼:“你不像一般江湖人,读过书?”

关山月道:“读过几年。”

他太客气。

老者道:“太史公都说,侠以武犯禁。”

关山月道:“可是千百年来,江湖依然是江湖。”

老者道:“看来,不能以王法治江湖事。”

关山月道:“江湖人未必个个都要见腥风血雨。”

老者转了话锋:“竟有如此好水性的奇人,而且还是个孩子,恐怕是天赋异禀。”

不知道这是不是不追究关山月劫夺贡品跟杀人了。

关山月道:“是的。”

老者道:“这孩子如今……”

关山月道:“为了避祸,一家三口已经远迁他处了,"老者话锋再转:“你是为了那纸手谕来谢我?”

关山月道:“草民斗胆,不是。”

老者道:“不是?”

关山月道:“因为那不是大人的意思,不是大人下的手谕。”

老者一怔:“你知道?”

关山月道:“是的。”

老者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山月道:“大人,江湖人消息灵通。”

他没有说实话,不能说实话。

老者道:“是么?”

关山月道:“是的。”

老者道:“你还知道什么?”

关山月道:“草民还知道,公子跟‘鄱阳’董姑娘,因而受到大人责罚。”

老者又一怔:“这你也知道?”

关山月道:“是的。”

老者道:“你既然知道这两个人受到了责罚,你就该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受到责罚。”

关山月道:“草民知道,公子仿大人笔迹写了假手谕,公子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董姑娘请求。”

老者深深一眼:“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关山月道:“草民刚说过,江湖人消息灵通。”

老者一双目光紧盯关山月:“是有人从我府里往外送信,告诉你的吧?”

老者这是有所指。

关山月道:“不是。”

这是实话,真不是。

老者道:“不是?”

似乎不信。

关山月毅然又道:“不是。”

老者道:“‘鄱阳’县令的女儿,怎么会救你?”

既不肯称姑娘,也不肯提姓名,老者对姑娘董飞卿似乎……

关山月实话实说:“董姑娘跟草民认识。”

老者道:“一个县令之女,怎么会认识你这个江湖人?”

关山月道:“大人没有问董姑娘?”

老者脸色不大好看:“没有:“

关山月道:“大人也没给董姑娘机会面禀?”

老者道:“她还敢来见我?我也不要见她。”

关山月道:“大人该给董姑娘面禀的机会。”

老者面有怒容:“你这是……”

关山月道:“草民说的是理,大人不该动怒。”

老者更气:“你说的还是理?”

关山月道:“大人,即便是该死的罪犯,也该有说话的机会,不能不审不问就定罪,是么?”

的确是理,而且连情、法都占了。

老者道:“我这不是问你么?你说也是一样!”

显然,他在关山月的情、理、法下低了头,可又不愿明显承认。

看来,他算是个讲情、理、法的人,应该是个不错的官。

关山月仍然实话实说,把姑娘董飞卿怎么会认识他这个江湖人的经过说了。

听毕,老者脸上的怒容明显的减少了:“你救过‘鄱阳’县令的儿子?”

关山月道:“正是。”

老者道::这么说,‘鄱阳’县令的这个女儿,是为了对你有所报答?”

关山月道:“正是。”

老者道:“你为什么救‘鄱阳’县令的儿子?”

关山月道:“‘鄱阳’县尊是位百姓称道的好官,董孝廉也是位百姓皆知的佳公子。”

老者道:“‘鄱阳’县令这个女儿,即便是对你有所报答,也不该这么做,毕竟那是私;衙门总捕头带人抓你,那是公,不能因私害公。”

关山月道:“大人认为草民有罪该抓么?”

老者道:“这……”

他没能说什么。

显然他也认为关山月没罪,不该抓,可是又不能明白的说。

关山月道:“一个人在对人有所报答的时候,是不会考虑到公私的,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对人有所报答,这是真报答,也是善良人性。董姑娘也是这样的人,她也一定让公子知道是怎么认识草民的,为什么要救草民了;否则以公子之知书明理,是不会帮董姑娘做这种事的。”

关山月这是捧老者的儿子。

恐怕这也是实情。

老者道:“我明白了,你是为‘鄱阳’县令这个女儿来见我的。”

关山月道:“不全是。”

老者道:“不全是?”

关山月道:“是的。”

老者道:“你还为……”

关山月道:“草民也为公子,尤其也为大人。”

老者道:“你也为我?”

关山月道:“正是。”

老者道:“你为‘鄱阳’县令这个女儿跟我儿子,我明白,可是你也是为我,还尤其也是为我……”

关山月道:“草民是为大人的忧愁而来。”

老者道:“我的忧愁?”

关山月道:“正是。”

老者道:“我有什么忧愁?”

关山月道:“就是大人适才灯下踱步时,深锁在眉锋之间的那份忧愁。”

老者为之惊讶:“你看见了?”

关山月道:“是的。”

老者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忧愁?”

关山月道:“不然草民怎么敢说,尤其为大人而来?”

老者道:“我为什么忧愁?你说说看。”

关山月道:“大人应该是为衙门那位总捕头。”

老者一惊:“你……”

关山月道:“大人,草民说的对么?”

老者道:“对是对,可是你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忧愁么?·”

关山月道:“当然是为那一纸假手谕。”

老者道:“你是说……”

关山月道:“那纸假手谕,不必呈缴而呈缴,恐怕他不只是为了告发,逼大人查明,他还有别的目的。”

老者又是一惊:“你知道他有什么别的目的?”

关山月道:“他以此要胁大人,对大人有所需索。”

老者大惊:“你、你怎么都知道?”

关山月道:“大人,草民说过,江湖人消息灵通。”

老者道:“不对,这件事只我知他知,我跟他都不会说出去……”

关山月道:“他是不会,大人则是不敢。”

老者骇然:“你……”

显然,关山月又说对了。

关山月道:“就因为草民知道的够多,才敢说尤其是为大人而来。”

老者道:“你、你知道他对我的需索是什么?”

关山月道:“这草民就不知道了。”

老者道:“你既然知道他要胁我,对我有所需索,怎么会不知道他对我有什么需素?”

关山月道:“前者,是草民知道他别有身分,知道他的心性,所以草民知道他必-会要胁大人而有所需求;后者,则正如大人所说,只大人跟他知道,他不会说出去,大人不敢说出去,所以草民不知道。”

老者道:“你知道他别有身分?”

关山月道:“他要不是别有身分,只是衙门一个总捕头,不足以要胁大人,他也不敢。”

老者道:“他别有什么身分?”

关山月道:“他是拿什么要胁大人的?”

老者道:“他说他京里有人,我儿子以一纸假手谕拦他逮捕重罪要犯,他能让我丢官罢职,让我获罪下狱。”

关山月道:“大人就相信?就这么容易受他要胁?”

老者道:“我只有宁信其真,不信其假。你不知道,这件事不要说上闻于朝廷,就只他给我说出去,我也禁受不起。”

关山月道:“大人,他不是京里有人,而是他自己就是京里秘密派驻本省,监视大小官吏的。”

老者急道:“怎么说?他是……”

关山月道:“不只是本省,各省都有。”

老者道:“真的?”

关山月道:“大人请想,仅凭京里有人,他就能要胁大人,他就敢要胁大人?”

老者道:“这么说,他真别有身分!”

关山月道:“是的,大人,这就是他别有的身分。”

老者脸上变了色:“原来朝廷……”

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尽管心里有所不满,他还是不敢批评朝廷,尤其是当着一个江湖百姓的面。

关山月道:“大人如今知道了,也应该相信,他是因为别有这种身分,所以他能让大人丢宫罢职。”

老者没说话,看得出来,他脸上的忧愁之色更浓了。

关山月道:“大人是不是可以让草民知道,他对大人的需索是什么?”

老者迟疑了一下,说了话:“他要我把‘鄱阳’县令的女儿给他。”

关山月陡扬双眉,目闪寒芒:“怎么说?他跟大人要董姑娘?”

老者道:“正是!”

关山月道:“他不是向大人勒索财物?”

老者道:“许是他知道,我为官多年,至今两袖清风,没有财物可以勒索。”

看来老者这个官做的不错。

应该是,否则姑娘董飞卿跟她那位举人兄长,不会跟老者的儿子交往,而且交称莫逆。

关山月道:“他更该死!”

老者没说话,他不便接关山月这句话。

即便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便这么说。

开山月又道:“大人打算怎么办?”

老者说了话:“我怎么能这么做?何况那又不是我的女儿!”

这话似乎有点……

听得出来,老者还真是为这个要胁担心。

关山月道:“大人,仅凭公子仿大人笔迹的那一纸假手谕,他确能让大人丢官罢职,但却不足让大人获罪入狱。”

老者道:“你是说……”

关山月道:“让他可以用来要胁大人的,不只是那纸假手谕,大人并没有全让草民知道。”

老者面有惊容:“你……”

关山月道:“他是不是还指草民杀‘北丐帮’‘扬州’分舵那么多人,可能是个叛逆,公子还涉嫌庇护叛逆?”

老者又是一惊:“你……”

关山月道:“大人不敢让草民知道,是怕一旦说破,草民这个叛逆会伤害大人?”

老者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关山月道:“草民不是不知道,草民知道,但并没有伤害大人,是么?”

老者脸上的惊容稍退,说出话来了:“是,是……”

关山月道:“反而草民还说,尤其是为大人而来,是么?”

老者道:“是,是,只是,你是说……”

关山月道:“大人是不明白,草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么?”

老者道:“正是,我不明白……”

关山月道:“其实,这句话我应该这么说,我是来为大人解忧愁的。”

老者脸上的惊容消失了,也能平静说话了:“你是来为我解忧愁的?”

关山月道:“正是!”

老者道:“你能为我解忧愁?”

关山月道:“正是,否则我也就不来见大人了。”

老者道:“你怎么为我解忧愁?是解铃还得系铃人,投案?”

关山月道:“不是,就算草民投案,他也不会放过大人,那只是让他两边获利而已。”

老者道:“那你是要……”

关山月道:“大人,只有一个办法,除掉他!”

老者大惊:“怎么说?除……”

关山月道:“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保住大人、公子,还有董姑娘!”

老者道:“不行,我身为总督,怎么能做这事……”

关山月道:“那么,大人就只有牺牲大人、公子跟董姑娘!”

老者道:“我……”

关山月道:“大人,人没有不为自己的,大人为宫多年,应该知道,官场之中,保全自己,牺牲别人,尤其常见,还请大人明智抉择。”

老者道:“可是……”

关山月道:“只要大人允准,自有草民代劳。”

老者道:“不行……”

关山月道:“草民不能,也不敢勉强;只是,草民要禀知大人,草民会带走董姑娘,大人牺牲的,只有大人跟公子。”

老者道:“我要是这么做,怎么上对朝廷?尤其这里头还牵扯叛逆……”

关山月道:“请恕草民斗胆,朝廷秘密派人长驻各省,监视大小官吏,可曾想到怎么下对地方?至于后者,更要请大人恕单民斗胆,大人总是汉人!”

老者脸色大变,惊声道:“你……’

关山月一脸肃穆,凝目望老者,两眼眨也不眨。

渐渐的,老者脸上惊容退去,人也趋于平静,说了话,他说的是:“你为什么要为我解这个忧愁,不会毫无所求吧?”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

关山月道:“草民有所求,只求大人不再怪罪公子与董姑娘,并请大人亲率公子赴‘鄱阳’求亲。”

老者一付难以置信地神色:“你只求这?”

关山月道:“还有一样,‘漕运总督衙门’不知道有草民这姓关的江湖人,总捕头失踪,大人可以找人替代,其他不必追究。”

老者微点头:“我知道了,都不难。”

这句话声刚落,原在眼前的人不见了!

只觉得微风飒然。

真是微风,连灯影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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