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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图劫藏珍情可鄙 心怀故国志堪哀

为首的个武士朗声说道:“上官复,请出来吧!只要你和我们回去,面见法王,说个清

楚,我们绝不敢难为你的。”这个武士说的汉语,说得甚为流利。

谷啸风这才知道这四个蒙古武士乃是来追捕上官复的,并非为自己而来,心想:“一定

是因为藏宝之事已经败露,上官复恐防追究,不能不逃出和林。追兵追到这儿,我们却适逢

其会了。”

四个武士在院子里交头接耳商议了一会,刚才那个武士又喝道:“上官复,你也算得是

一个武学宗师,我们已经发现你了,为何还要躲躲藏藏,这不太有失你的身份吗?”

韩佩瑛不知不觉靠近了谷啸风,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咱们冲山去如何?”

那个武士不见回音,说道:“这房间里有呼吸的气息,一定是上官复躲在里面,咱们进

去搜吧!”

谷啸风吃了一惊。心想:“这人的武功倒是委实不弱,我已经屏息呼吸,居然还给他听

了出来。”但想好在对方只有四人,自己和韩佩瑛联手,未必就会败在他们手里,与其坐以

待捕,何如冒险突围。

谷啸风握一握韩佩瑛的玉手,说道:“我先出去,你跟着来!”当下倏地推开窗子,舞

起宝剑,一招“夜战八方”,便窜出去。

窗外一个蒙古武士忽见剑光如电,耀眼生辉,一条黑影扑出来,急切问看不清楚是谁,

倒是不禁吃了—惊,连忙退了数步,横刀护身。

谷啸风一剑刺去,只声得“当”的一声,剑尖竟然给他震歪。谷啸风心头一凛,颇感诧

异:“这人本领绝不在我之下,何以他却好似怯战?”谷啸风有所不知,原来这个武士以为

窜出来的是上官复,上官复的武功仅次于蒙古的国师尊胜法王,这几个人对上官复当然是极

为忌惮。

见面一招之后,这武士方始看清楚了窜出来的是少年,人怒喝道:“好个大胆的小子你

躲在这里干什么?”迫上去唰唰两刀,但谷啸风已是从他身边掠过去了。

屋顶一个武士喝道:“待我擒他!”倏然间便似一头兀鹰,凌空扑下,恰恰挡着谷啸风

的去路。

谷啸风长剑一指,一招“举火燎天”搠这个武土小腹,不料这武士更为了得,身子悬空,

竟然一抓就向谷啸风的天灵盖抓下来,谷啸风也是个武学行家,识得这大力鹰爪功,焉能让

他抓中,当下把头一偏,可是这么一来,刺出的一剑也失了准头。这个武士穿的是鞋头镶有

铁片的马靴,谷啸风的长剑给他一踢就踢歪了。这武士身形落地,立即一个反手擒拿,要与

谷啸风扭打。

谷啸风深知蒙古武士擅长“摔角”之技,当下避敌之长,攻敌之短,不与他近身缠斗,

先退三步,这才以长剑刺他穴道。

谷啸风的“七修剑法”能够在一招之内刺对方七处穴道,这个蒙古武士从未见过这样古

怪的剑法,饶他武艺高强,也是不禁吃了一惊,心里想道:“我知道蒙占武士无敌天下,却

不知道中土亦是处处皆有能人。这小子年纪轻轻,剑法竟然这么厉害。”当下不敢贪功,双

掌—个盘旋,护着门户,谷啸风一剑刺去,给对方的掌力—震,就似碰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虽然没有反弹回来,剑势却已受到阻滞。

谷啸风知对方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那武上化解下谷啸风的攻势,

这才步步为营,反扑过来。

刚才使刀的那个武士见谷啸风已经给同伴所困,不愿失了自己金帐武士的身份,是以便

即止步不前。韩佩瑛跟着出来,这武士听得余刃劈风之声,回身招架,韩佩瑛已是翩如飞鸟

般的从他头顶掠过。

韩佩瑛急于为谷啸风解围,是以无暇对付这使刀的武十,身形未落,便即朝着这个以大

擒拿手与谷啸风剧斗的武士刺去。

韩佩瑛的真实本领不及这个武士,但轻功超卓却是在他之上。这一凌空刺下,比他刚才

从屋顶跳下扑击谷啸风的姿势还更美妙,她这—剑刺向对方后脑,也正是一招攻敌之所必救

的杀手剑招!

院子时的两个蒙士武十—个叫着:“乌蒙小心!”一个却是情不自禁的为韩佩瑛这一美

妙的姿势喝起彩来。

乌蒙霍的一个“凤点头”,长臂疾伸,来抓韩佩瑛的足踝,韩佩瑛前脚一踢,乌蒙抓了

个空,韩佩瑛身形落地,挥剑便刺。乌蒙的本领稍胜于谷啸风,更胜过韩佩瑛,但却不是他

们二人之敌,给他们联剑一攻,抵挡不住,只好后退。

刚才喝彩的那个武士叫道:“大师兄请退下,这一男一女交给小弟好了。”

乌蒙深知这个师弟之能,果然听他的话退了下去,但却瞪了他一眼,说道:“化及,你

是不是看上了这个雌儿?”心里很不满意师弟刚才那声喝彩。

原来来的这叫个武士,其中二人是蒙古国师尊胜法王的弟子,乌蒙是人师兄,喝彩的是

他的三师弟,名叫宇文化及。宇文化及虽然位居第三,但本领之高,在一众同门之中却是无

人能及。

这次尊胜法王派了四个人来捉拿上官复,也是以他为首领的。另外两个武士,使刀的那

个名叫鲁莫,站在院子里的那个名叫思罕的都是“金帐武士”的身份。

宇丈化及哈哈一笑,说道:“小弟不敢说是有怜香惜玉之心。但这雌儿长得如此美貌,

拿回去献给大汗,只怕也不输于一车珠宝呢。不过,更重要的人还是上官复,咱们可不要中

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乌蒙瞿然—省,说道:“原来你把我替下,是要我们进上搜查?”

宇文化及说道:“不错,这两人一定是他的党羽,替他打掩护的。若不赶快搜查,上官

复就可以从容逃走了。”

乌蒙心想:“你把难的差事交给我做,倒是聪明。”但转念一想,合三人之力,即使打

不赢上官复,至少也可以抵挡到百招开外,那时宇文化及应该早已把这一男—女活擒了。而

且宇文化及独自对付两个敌人,也对得住他们了。因此乌蒙虽然仍是对上官复有所忌惮,也

只好听从宇文化及的指挥,和鲁莫、思罕二人一同进去搜查。

幸亏宇文化及怀疑上官复躲在里面,把伙伴都调进去搜查,谷啸风和韩佩瑛才不至于立

即遭险。

宇文化及也是轻敌太甚,一上前便伸手向韩佩瑛抓去,连兵器都没有拿出来。

韩佩瑛恨他口齿轻薄,唰的一剑刺他胸口的“璇玑穴”。韩家的惊神剑法是天下第一等

的刺穴剑法,当年朱九穆也曾伤在她这剑法之下,其厉害可想而知。

宇文化及是个识货的人,陡然间看见剑光指到胸前,便知个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可以对

付得了,他的变招也真迅速,陡地一个吞胸吸腹,身形平空挪后两十。高于比斗,只差毫厘,

韩佩瑛的剑尖刺着他的胸衣之际,劲道已是减弱几分,宇文化及变掌为指,“铮”的一声,

把韩佩瑛的长剑弹开!拿捏时候,真个是恰到好处!韩佩瑛虎口隐隐作痛,也是不禁暗暗吃

惊!

可足,谷啸风也没闲着,他的“七修剑法”纵然不能说是比韩佩瑛的“惊神剑法”更为

高明,但因他功力较高,出手却当然比韩佩瑛更为厉害。宇文化及刚刚躲过韩佩瑛的剑招,

谷啸风的长剑已是抖起了七朵剑花,当头罩下,一招之内,遍袭他的七处穴道。

宇文化及空手不敢抵挡,急中生智,突然自己倒下,伸脚勾韩佩瑛的纤足,韩佩瑛焉能

着他暗算,身形跃起,一剑便刺下上,可是宇文化及已是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了

数上开外了。但他虽然逃脱了性命,以他的身份,这样的打法,已是几近无赖了。

韩佩瑛一剑没刺着宇文化及,反而阻碍了谷啸风“七修剑法”的施展,谷啸风只好暂且

收剑,“呸”了一声,骂道:“好个不要脸的下流打法!”当下两人齐上,向宇文化及追击。

宇文化及一念轻敌,败得狼狈如斯,又羞又怒,“嗖”的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

喝道:“叫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大喝声中,反手一掌。

谷、韩二人堪堪迫上,陡然间只觉一股巨力推来,谷啸风一掌打去,两股劈空掌力碰个

正着,发出郁雷也似的声响。谷啸风连退三步,胸口竟是如受锤击,气血翻涌。韩佩瑛幸而

及早避开,没有伤着,但亦已不禁身形连晃。

原来宇文化及练有混元一炁功,这是和佛门的金刚掌具有同等威力的一种邪派功夫。刚

才因为是近身搏斗,混元一炁功不易发挥,而且宇文化及是想把韩佩瑛生擒的,他以为凭着

大擒拿手法已是可以取胜,因此才没有使出这门功夫。如今他受了挫折,已知对方不是易与

之辈,自己倘若不把全副本领都拿出来绝难取胜,也就只好不顾韩佩瑛的死活了。

不过,谷啸风虽是功力不及对方,但他也是练有少阳神功的。少刚神功是奥妙无穷的正

派内功,虽不及混元一炁功的霸道,但纯厚和平,功能护体,却是混元一炁功所不能相比的。

是以谷啸风和他硬拼了一掌,虽然表面是吃了亏,宇文化及却也伤他不得,而且宇文化及所

耗的元气比他更大。

宇文化及使出了混元一炁功,仍然击不倒谷啸风,当下便取出了兵器,喝道:“好,咱

们在兵器上决个雌雄。”

宇文化及用的是一对口月轮,擅能锁拿刀剑,在兵器上先占了便宜。自以为胜券在握,

心里想道:“在乌蒙他们回来之前,我非把这二人击败不呆,否则可真是要丢尽面子了。”

宇文化及急于求牲,当下立即猛攻。他这对日月轮使开,委实也是非同小可,使到急处,

只见两团银光,盘旋飞舞,隐隐发出风雷之声。谷、韩二人的身形,已是笼罩在银光之下!

不料谷、韩二人的剑法也是精妙非常,在宇文化及强攻之下,初时虽还不免稍处下风,

但宇文化及的日月轮却也克制他们不住。他们各有各的打法,谷啸风不惧对方混元一炁功,

敢于正面交锋,韩佩瑛则尽量发挥自己的轻功之长,四方游走,柔如柳絮,翩若惊鸿,一发

现对方有隙可乘,便立即欺身进剑,给宇文化及的威胁也是很大。

宇文化及久战不下,暗暗叫苦。谷啸风开始抢得了先手攻势,此时要摆脱他已非难事了。

谷啸风向韩佩瑛使了个眼色,示意叫她不可恋战,早走为妙。不料正在他们要走的时候,乌

蒙、鲁艾、思罕三人又已回来!

乌蒙见他们尚在酣斗,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之外,说道:“前前后后都搜遍了,没见上官

复。咦,你怎的也还没有将这两个小辈‘拾掇’下来?”

宇文化及哼了一声说道:“要打发这两个小辈还不容易,我不过是想瞧一瞧韩家的剑法

罢了。我听说韩大维有个女儿,这个雌儿不是上官复的党羽,就一定是韩大维的女儿了。”

这一猜倒是猜得不错。

乌蒙知道师弟好胜,心里暗暗好笑,说道:“若在平时,和他们玩玩也不打紧,但咱们

可还要追踪上官复呢,还是赶快将他们打发了的好,免得耽误大事。”说罢便即加入战团,

挥拳向韩佩瑛击去。

乌蒙的本领不及师弟,但却在韩佩瑛之上,韩佩瑛给他拳掌兼施,一口气攻击了十多招,

渐渐便有点感到应付不来。

韩佩瑛给乌蒙的攻势所困,无法腾出手来向宇文化及袭击,宇文化及去了掣肘,单独对

付谷啸风自足绰绰有余,攻势登时大盛。

鲁莫、思罕二人抽出兵器,堵住大门,防备敌人逃走,宁文化及即将可以取胜,得意洋

洋地说道:“这小子决计逃不出我的掌心,你们待在这里作甚,还是出去看看吧,莫要给上

官复来了也不知道。”须知宇文化及最忌惮的还是上官复。

话犹未了,恕听得一声长啸,钉人接声说道:“上官复早已来了,不必你们费神找我

啦!”声到人到,只见一个三缮长须的老者业已越过墙头,进了这个院子,可不正是上官复

是谁!

宇文化及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把双轮一振,将谷啸风迫退,自己也急忙退下去靠着墙壁,

防备上官复向他突施杀手。乌蒙也不敢恋战,连忙放松了韩佩瑛,横掌护胸,紧紧盯着上官

复。

韩佩瑛喜出望外,叫道:“上官伯伯,你来得正好!爹爹有话要和你说呢,我正愁不知

如何才能见得着你。”

上官复道:“是么?我也正是要来找你爹爹的呢。不过,咱们别忙说话,且让我先了结

这重公案吧。”当下跨上一步,把眼望着宇文化及,冷冷说道:“你们从和林追到这儿,也

当真是十分辛苦了。好,现在我自己来了,省得你们再奔波劳累的,你们意欲如何,说吧?”

宇文化从喘了口气,说道:“上官先生,国师请你回去,请你别要令我们为难。”

上官复冷笑道:“我不回去又怎么样?”宇文化及铁青着脸,一时间却是不敢说活。

原来宇文化及本是准备合四人之力来对付上官复的,但想不到却在韩家碰上了谷啸风与

韩佩瑛二人,这两人的本领虽不及他,亦殊不弱,这么一来,变成下四敌三,就只怕是胜少

败多了。

可是他在上官复紧紧迫问之下,情知一场恶战,决汁避免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上官先生,我们奉了国师之命,是一定要请你回去的,你固执不从,我们只好、只好……”

上官复冷笑道:“只好对我不客气了,是不是?”

宇文化及从道:“不敢!”说是不敢,意思却足“也只好如此了”。

上官复冷冷说道:“好吧,你们两人是尊胜法王最得意的弟子,只要你们抵挡得住我的

十招,我就跟你们回去。”

宇文化及听了这话,登时又燃起了希望,心里想道:“你这老儿也未免太狂大了,我们

二人纵然敌不过你,难道不能抵挡你的十招?”于是立即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上

官先生既然要伸量我们,请恕我们冒犯了。”

韩佩瑛曾听得父亲说过,说是上官复的本领足以列入当世十大高手之内,决不在他之下,

但也还是不免暗暗为上官复担心,心想:“十招转瞬即过,这两人的本领甚是高强,上官伯

伯只限定十招,这岂不是自加束缚?万—十招之内胜他们不了,如何是好?”但上官复已然

这么说了,她虽是担心,也只好和谷啸风退下去了。

上官复拢手袖中,好像闲庭信步的神气,淡淡说道:“我说的话当然算数,动手吧!”

宇文化及气往卜冲,心想:“你忒也蔑视我了。”当下立即说道:“好,恭敬不如从命,

第一招来了!”

双轮左右一分,一招“雷轰电闪”,便向上官复砸去。乌蒙也在同时出手,单掌划了一

道圆弧,抓向上官复右府的琵琶骨。

这两师兄弟的招数本来是配合得十分得宜的,哪知上官复却有令他们息想不到的化解方

法。

乌蒙是从他的背后来攻的,他的背后竟好像长有眼睛似的,突然反手一拂,乌蒙只感到

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他轻轻一带,便身不由己的向前扑去,而上官复却已从背腹受敌之中逃出

身来。

乌蒙向前一扑,宇文化及的双轮刚好碰到,乌蒙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叫道:“师弟,住

手!”

幸亏宇文化及的武功也是差不多到了收发随心之境,在这最紧张的刹那及时把双轮改了

方向,斜砸出去。

韩佩瑛数道:“第一招。”声音清脆,宛若银铃。

宇文化及也真不愧是个武学高手,身形未稳,脚下已是踏出了“醉八仙”的步法,双轮

一个交叉,好像醉汉一般,歪歪斜斜的向上官复攻去。看似不成章法,暗里却藏杀手。

乌蒙领了一次教训,这次学得乖了,刚才他给上官复用借力打力的手法,把他牵引过去,

险些碰上了宇文化及的双轮,这次就暂缓出手,以免对方有可乘之机。待对方全神应付他的

师弟攻击之时,他才暗中偷袭。这样改变一个方式配合,攻势虽不若两人同时出手之强,但

却可以减少几分风险。

但上官复是个比他更为高明的武学大行家,岂能着他所算?他的打法改变,上官复的打

法相应改变,一变而变成了以快打慢。

掌风轮影之中,只见得“当”的一声,宇文化及风车也似地转了一圈,从上官复身旁掠

过,原来是给上官复的衣袖轻轻一拂,双轮互相碰击,他是给本身所发的力造反撞回来,以

致几乎跌倒的。

韩佩瑛数道:“第二招。”刚说到一个“招”字,只见上官复倏地回身,刚好迎上了乌

蒙从他背后劈来的一掌,上官复轻轻一推,把他推出了数步开外,笑道:“韩姑娘,你数得

快了些,现在才是第二招。”原来他是因为同时对付二人,故此所限定的招数也必须是要等

到对方两个人的招数都发了之后才能算数的。

韩佩瑛笑道:“不错,是我心急了点儿。上官伯伯,你快点将他们打发吧。”她见上官

复轻描淡写的破解子对方两招狠辣的攻势,心里想道:“怪不得爹爹那样称赞上官伯伯,果

然是名不虚传。可笑我刚才还替他担心呢。看来只怕用不着十招,上官伯伯就可以大获全胜

了。”

韩佩瑛却有所不知,上官复那两招看似举重若轻,毫不费力,其实已是耗了许多心血,

使出了平生本事,这才能够从容化解了那两招的。

原来上官复早已料到总有一天要与蒙古国师尊胜法王作对,尊胜法王的武功深不可测,

上官复自知也没有胜他的把握,故此平日对他的功夫遂特别留心,积了十余年的揣摩钻研之

功,这才收到了知己知彼的效果。他这套功夫本来是要用来对付尊胜法王的,如今用出对付

他的两个弟子,自是可以应付裕如了。

但尊胜法王这两个弟子的武功也还是有点出他意料之外,尤其是宇文化及更为了得,给

他以借力打力的功夫反击回去,居然没有跌倒。试了两招之后,上官复也不由得心里想道:

“幸亏我早有准备,要不然只怕最少也得在三十招之外才能将他们打败。如今,我要在十招

之内取胜,也还得多用一点心思呢!”

宇文化及的心思也真灵敏,接连吃了两次亏之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道:“师兄,

咱们做小辈的不可对长辈无礼,还是请上官先生好好指点吧。”

乌蒙登时会意,录下与宇文化及并肩而立,完全采取守势,双掌双轮,互相配合,严密

封闭门户。表面看来,这是对上官复表示尊敬,其实却是想要拖延时刻,不求胜但求避免速

败的打法。要知上官复是限定十招的,现在只剩下八招,倘若只求在八招之内不给击败,以

他们的武功造诣而言,确实亦非奢望。

上官复猜到了他们的用心,“嘿”的一声冷笑,突然欺身进招,平地拔起三尺,出指如

电,向字文化及的面门戳去。这一招本来是平平无奇的“二龙抢珠”,通常来说,是在双方

都不用武器的情形底下,才能伸出指头挖对方的眼珠的。但因卜官复的本领高山宇文化及甚

多,是以才敢轻冒此险!

虽然是任何武师都会使用的平旷无奇的招数,但在上官复这样的高手使来,却是非同小

可!宇文化及如何敢给他挖掉面上双眼,当下迫得连忙出招招架,蹲下了身子,双轮盘头一

舞,明知碰不着上官复,而是但求保命了。他的身材本是相当高大的,突然矮了半截,活像

一只蛤蟆,形状甚是滑稽。韩佩瑛噗嗤一笑,数道:“第——三——招。”故意拖长声调,

一字一顿的数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复已是倏地变招,化指为掌,反手一掌,就向乌蒙打去。原来这

正是他声东击西的巧妙打法,叫宇文化及腾不出手来援助乌蒙,才好各个击破。

乌蒙双掌平推,只听得“蓬”的一声,脚尖刚刚沾地好似尚未站稳的上官复纹丝不动,

倒是乌蒙给他一掌之力震退了三步。此时韩佩瑛恰好数到了第三个“招”字。

上官复一掌没有击倒乌蒙,心想:“这厮是尊胜法王的大弟子,内功造诣,倒也不弱。

好,且看他能接我几招。”当下加了几分内力,又是一个依样画葫芦的声东击西,掠步飘身,

左手骈指如戟,虚点宇文化及胁下的“愈气穴”,右掌划上一道圆弧,却以七成的功力击向

乌蒙。乌蒙急忙闪躲,但这劈空掌力已是震得他胸中血气翻涌,身形摇摇欲坠。

上官复再加一掌,乌蒙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韩佩瑛说道:“第五招!”

上官复冷笑道:“你们还想挨到十招吗?”宇文化及打了一个胡哨,上官复忽觉背后金

刃劈风之声,原来是鲁莫、思罕二人同时从他背后袭来,宇文化及吹的那声口哨,乃是暗号。

谷啸风是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但却没想到他们出手如此之快。

只听得“嗤”的一声,上官复反手一拂,挥袖荡开了从背后攻来的两般兵器,但因足猝

出不意,内力未能用足,他的衣袖也给鲁莫的月牙弯刀削去了一幅。

宇文化及的双轮乘机猛地向他胸口推压过来,上官复喝道:“不要脸!”腾地飞起一脚,

宇文化及左于的日月轮引上了半空。上官复这一脚刚好踢着轮子的轴心,没有给边缘的锯齿

伤着。

说时迟,那时快,谷啸风与韩佩瑛已是双剑齐出,赶了到来,刺向鲁、思二人的后心要

穴。鲁莫的月牙弯刀不用转身就把他的长剑挡住,思罕则身形斜窜,待到韩佩瑛的青钢剑堪

堪刺到之际,他身似陀螺一拧,两支判官笔一招“横架金梁”,恰好及时把青钢剑架住。

这两人身为成吉思汗的“金帐武十”,武功确也非同凡俗,但比之谷啸风却还稍逊一筹,

谷啸风闪电般的连出三招,这三招都是“七修剑法”中的精妙招数,每出一招,便是同时刺

向对方的七处穴道。鲁莫挡到了第二招,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肩头已是给剑尖刺着。

幸而刺得不深,只是伤着皮肉。

宇文化及给踢飞了一只月轮,如何还敢恋战?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忙转身就跑,

连那只轮子也顾不得拾了。乌蒙已受了内伤,情知逃跑不了,吓得颤声叫道:“上官先生饶

命,饶命!我是受师父差遣来的,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鲁莫、思罕二人偷袭不成,此时也吓得慌了。宇文化及一跑,他们当然也跟着逃跑,可

是却不敢从上官复身边跑过,两人分开逃跑,想要跳过短墙。

谷啸风冷笑道:“还想跑么?”如影随形,跟着鲁莫背后,正要一剑刺去,上官复忽道:

“由得他们去吧!”谷啸风愕然收剑,说道:“为什么?”

上官复道:“我在蒙古十多年,和他们的师父多少有点宾主之情,看在这点情份,饶他

们这次。”

乌蒙大喜拜谢,当下便与鲁莫、思罕两人,躬身退出院子的月牙拱门,一跛一拐而 韩佩瑛笑道:“上官伯伯,你这一架打得真是精彩绝伦,令我大开眼界。我才刚刚数到

第六招呢,今日幸亏碰上伯伯,否则我们真是不堪设想。”

上官复道:“我也幸亏多得你们帮忙,否则纵然未必输给他们,也是难保没有危险了。”

韩佩瑛道:“上官伯伯,你真会说笑话。”

上官复笑道:“我不是说笑话,更不是和你们客气。说实在的,我是摸透了乌蒙和宇文

化及二人的武功底细才赢得了他们的。倘若多了鲁莫、思罕这两个人……咱们别谈武功啦,

你爹爹呢?”

韩佩瑛道:“说来话长,请上官伯伯到书房一坐,容侄女禀告。”那间书房当日虽给火

势波及,却幸只是烧焦—角,未曾焚毁。

上官复说了一个“好”字,回过头来,向谷啸风问道:“这位可是谷世兄么?”谷啸风

道:“晚辈正是扬州谷啸风。”上官复哈哈笑道:“原来你们已经成亲了,我却双手空空,

未曾携来贺礼呢。谷世兄,你虽然未见过我,但我与令岳却是多年知交,想必你的新娘子也

早已对你说了。”

原来上官复因为僻处蒙古,谷、韩婚变之事虽然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他却并未知闻。

他只知道谷啸风是韩大维的女婿,如今在三更半夜看见他们从韩佩瑛的绣房出来,当然是以

为他们业已成亲的了。

韩佩瑛满面通红,说道:“上官伯伯,这,这……”上官复笑道:“怎么做了新娘子还

要这样害羞?”韩佩瑛不知如何解释才好,面红直透耳根。

谷啸风讷讷说道:“我们,我们尚未成亲。”他与上官复初次见面,当然也是不便细说

原由。韩佩瑛听他说的是“尚未成亲”,这“尚未”二字,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韩佩瑛的

一颗芳心更是禁小住卜卜乱跳了。

上官复心道:“原来他们是未曾成亲,先有私情。”不觉有点尴尬,当下笑道:“反正

你们迟早是要成亲的,我说错了话,想必你们也不会见怪。”谷啸风方始发觉自己用语不当,

不由得也是满面通红。

此时已是东方大白的时分,韩佩瑛带领他们走进书房,上官复看见四壁萧条,有点惊诧,

说道:“我记得这间书房里是挂满了宁画,这些字画也也失去了么?”尊胜法王派人来劫夺

他寄存在韩家的宝藏之事,他是知道的。心里想道:“鞑子要的只是宝藏,难道他们也懂风

雅?莫非是给他们毁了?唉,莫要因我寄存的财物,以致连累韩大哥失掉他心爱的字画,这

就更可惜了。”

韩佩瑛道:“上官伯伯放心,字画没有失掉,那批宝藏也没失掉。”当下把他们父女的

遭遇一一告诉了上官复。

上官复人为惊讶,说道:“原来你的爹爹现在是在辛十四姑家里养伤。”

韩佩瑛道:“是呀,这位辛十四姑似乎是家父的好友,不过我却从没听家父说过。那些

字画就是她取了去,替家父保存的。据她说,她最初因为不愿得罪孟七娘,又恐怕打不过那

两个魔头,故而当家父遭难之时,她不能拔刀相助。只能设法保全家父的宝贝的字画了。至

于那批宝藏,现在已经由檀大侠取去,送往祁连山了。啸风曾见过檀大侠,其中详情,等下

让他说吧。”

在韩佩瑛说及孟七娘和辛十四姑之时,上官复不觉变了面色,尤其当他听说韩大维是在

辛十四姑家中养伤的时候,更是掩饰不住他那惊异的神情。

谷啸风看在跟中,心头一动,问道:“上官先生见多识广,可知这两人的来历?”

上官复说道:“知道得不太多,因为她们在江湖上不过是昙花一现,没有多久就销声匿

迹了。但虽是昙花一现,当年也曾在江湖上掀起了波涛,不知震惊了多少英雄豪杰!

“三十年前,这两个女子联袂行走江湖,辛柔荑是表姐,孟天香是表妹,表姐妹都是本

领高强,花容月貌,因此她们一出现就轰动了让湖,令得许多人为之倾倒!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两个绝色美人竟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谁惹上了她们,谁就遭殃!”

韩佩瑛笑道:“江湖上尽多好色之徒,也该受一受她们惩戒。”

上官复道:“那些邪派妖人,以及行为不端之辈,碰上她们就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但也有好几个正派门址,诚心诚意向她们求婚的也同样遭了殃。孟天香还好—些,她不答应

婚事只是把对方斥责一顿。对方倘若老羞成怒,她则出手伤人。辛柔荑则更厉害了,不管是

向她求婚或是想和她攀交情的,她一定要挖掉对方的眼睛,割掉对方的舌头!说是为了要惩

戒对方有眼无琼,说话污耳!”

韩佩瑛听得毛骨悚然,说道:“这未免太过分了。但何以她们对我爹爹却似乎很不错呢?

例如孟七娘,她虽然捉了我的爹爹,但却也不许那两个魔头加害。”

上官复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谷世兄所说,她们住在你家附近,少说也有十多

年了,平日不与你爹爹来往,现在却都以你爹的好友自居,这就不能不令人无疑了。何况以

她们过去的行事而论,她们都是讨厌男子的,却为何对你爹爹又这样好呢?”

谷啸风比较深于世故,从上官复说话的神情语气之中,隐隐感觉得到,上官复是并没有

把他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但已是向韩佩瑛暗示:不可完全相信这两个女人。

韩佩瑛亦似如有所觉,问道:“她们表姐妹在从前是很要好的吗?”

上官复道:“最初几年她们是联袂行走江湖的,后来不知怎的就分开了。”

韩佩瑛心里想道:“看来她们恐怕是同时爱上我的爹爹,因此才闹得不和的。妈妈也一

定是因为遭了她们的妒忌,给她们之中的一个害死的。但只不知是孟七娘还是辛十四姑罢

了。”

韩佩瑛道:“辛十四姑所住的幽篁里就在后山,离此不远。不知上官伯伯能否抽山中来,

去见一见我的爹爹?”

上官复道:“我正是来找令尊的,如今既然知道他的下落,当然应该去拜坊他。”接着

说道:“西门牧野这老魔头意欲在中原开宗立派,称霸武林,但又怕自己的力量不够,故而

不惜卑躬屈膝,巴结蒙古的国师尊胜法王,求得他的撑腰。这次尊胜法王叫他来对付令尊,

本来是瞒着我的,幸而给我打听出来。我想尊胜法王决不会无缘无故要害你的爹爹,必定上

那批宝藏的秘密已经给他知道。我生怕连累了你的爹爹,故而冒险逃出和林,恕不到还是来

迟了一步。更想不到的是西门牧野这老魔头居然神通广大,不但把朱九穆这老魔头找了来做

他帮手,甚至连孟天香和辛柔荑这两个早巳销声匿迹了三十年的女魔头,竟然也参与其事,

和那两个老魔头联手对付你的爹爹!”

韩佩瑛遭;“但孟七娘和辛十四姑毕竟也和那两个老魔头闹翻了。那批宝藏,现在是失

而复得。家父虽遭灾难,如今也得辛十四姑替他悉心疗伤,大难不死,也算得是不幸中之中

了。”又道:“孟七娘的确是曾参与其事,但辛十四姑却是并未曾和他们联手的,她起初是

置身事外,后来则积极营救我的爹爹。想必她不会存有不利于我爹爹之心吧?”

韩佩瑛本来是个聪明女子,听得上官复把辛十四姑与孟七娘等人相提并论,竟似把辛十

四姑也当作了一丘之貉,心中不觉起了一点怀疑。但因她亲眼见到辛十四姑替她爹爹解毒,

对她爹爹又是那样细心体贴,故而对辛十四姑仍是颇有好感,为她辩解。

上官复道:“但愿如此,但只怕辛十四姑不愿见我,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使

她闭门不纳,我也非闯进去见着你的爹爹不可。”

韩佩瑛道:“伯伯何以认为她不肯见你呢?”

上官复追:“此人脾气怪僻,无可理喻,她又最讨厌陌生男子。”

韩佩瑛道:“但爹爹叫我把啸风找来见他,这是当着辛十四姑面说的,她也没有反对

呢。”

上官复笑道:“啸风是你的夫婿,当然和我不同。”

韩佩瑛面上一红,说道:“她少年之时是个女鹰头,或许现在性情变了也说不定。见到

她时待我先说,能够避免和她冲突最好。”当下抬头一望天色,只见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

韩佩瑛道:“我到厨房看看,看看还留下什么可吃的东西没有。上官伯伯,真对不住,

你来了,连一杯茶都没有得喝。”

上官复觉得有点奇怪,说道:“侄女不必客气,你们是刚刚回来的吗?”

韩佩瑛道:“我是昨晚才赶回家中的,啸风比我先来一会儿。我们见面不久,那几个蒙

古武士就来了。”

上官复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未有空暇烧茶。”方始知道他们二人并非早已同居

的。

韩佩瑛道:“啸风,你把那批宝藏的事情告诉上官伯伯,我去弄点东西出来吃。不是客

气,我也着实是有点饿了。”

韩佩瑛出去之后,谷啸风把那两个魔头如何带领了蒙古兵来米中途截劫,自己如何死里

逃生,及后来如何碰上了仲少符、上官宝珠夫妇,联骑追踪,后来又如何恰巧遇着了武林天

骄,把那批宝藏夺回来等等事情,一一说给上官复知道。

上官复喜出望外,说道:“原来你不但见着了檀大侠,还见着了我的女儿女婿。”

谷啸风道:“他们现在已得紫萝山的义军协助,将那批宝藏运到祁连山了。”

上官复道:“如此我就安心了,见了你的岳父之后,我准备去祁连山与他们见面,你和

佩瑛也跟我同去好不好?”

谷啸风道:“待见过了韩伯伯再说吧。或许我要先往金鸡岭拜会蓬莱魔女。”心想:

“我和佩瑛闹得这样尴尬,如何还能与她万里同行?等下去见她的父亲,我已是觉得不好意

思了。”

上官复不知就里,说道:“蓬莱魔女是北五省的绿林盟主,你们先去见一见她也好。待

见到了令岳,咱们再商量商量。”

此时日光已经射进窗户,韩佩瑛到厨房去已是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谷啸风道,“咦,

她怎么还未回来,待我去看看,她弄些什么东西?”

且说韩佩瑛到厨房里,只见有一炉炭火,尚未熄灭,火炉上安置一个茶壶,揭开壶盖一

看,只见水已烧得沸了。

韩佩瑛惊疑不定:“是谁烧这一壶水的?”要知她的家人早已全都被害,除非是另外有

人躲藏在她的家里,否则怎会有人烧茶?

再仔细一看,纱厨里有半只烧鸡,还有一盆吃剩的饭菜。韩佩瑛疑惑不定,心想:“不

知是小贼还是另有用心的对头在我家卧底的?我一出声,定然把他吓跑,且待我先去找找。”

韩家地方甚大,房虽遭焚毁,但留下的残砖剩瓦,败枝颓墙,也还是处处可以藏人,不

能一览无遗的。韩佩瑛巡视一遍,不见有人,正要到地窖去查,忽见一条黑影,翩如飞鸟般

的从园子的短墙跳出去。

韩佩瑛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好似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只因这人的身法太快,没有看到他的

正面,一时间却想不起这是何人。当下便也施展轻功,飞过墙头,追踪出去。

那人叫道:“韩姑娘,我不过在你家拾了一点零碎,并没有到手什么财香,你又何必苦

苦追我?”

这人一出声,韩佩瑛登时就知道了,原来就是上次她回家的时候,在后园所发现的那个

被埋在土中的神偷包灵。

包灵的轻功在韩佩瑛之上,口中说话,脚步不停,转瞬间已是去得远了。韩佩瑛心里想

道:“想必是那日他在我家,看见我把那批宝藏送给丐帮,以为我的家里或许还藏有宝物未

曾送出的,故而又来偷盗。反正家里已没有什么值得他偷的东西,失掉也不足惜,也就不必

小题大做了。”于是就不去惊动上官复与谷啸风,悄悄的又再回家。

韩佩瑛回到厨房,加上炭火,就地取材,把那盆饭菜弄热,沏了一壶茶,便用托盘端进

书房。

谷啸风看了一看,笑道:“我以为你弄什么山珍海味,去了这许多时候。”上官复道:

“在这个时候,能够找到吃的东西,已经是难得的了。”谷啸风笑道;“我是和韩姑娘说笑

的,说真的我倒是害怕你出事呢。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这还是谷啸风第一次

和韩佩瑛说笑,韩佩瑛面上一红,说道:“我倒是碰上了一个人。”

谷啸风诧道:“什么人藏在你的家中?”

韩佩瑛道:“就是咱们那日在后园发现的那个小偷。”

谷啸风吃了一惊,说道:“丐帮的陆帮主告诉找,那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偷包灵呀,

那日他本来是和我一同去了丐帮的洛阳分舵的,怎的又独自回到你的家中,还偷偷的藏起

来?”

韩佩瑛道:“我知道他是神偷包灵,不过家里只剩下一些破烂,也不用怕他偷。”当下

把碰见包灵的情形说了出来。

上官复道:“且慢吃这些东西。”拿出了一支通天犀角,插进饭菜和那壶茶中试了一试,

通天犀是蒙古所产的—种犀牛,犀角可以用来试探毒性,食物中倘若是有毒药的话,黑色的

犀角就会变红,毒性愈烈,色泽愈深。

上官复—看犀角没有变色,方始放心,说道:“这神偷包灵的名头,据我所知,他虽然

没有到蒙古,但和蒙古的国师,却是暗通消息的。”韩佩瑛吃了一惊,说道:“如此说来,

丐帮的陆帮主也给他骗过了。”

谷啸风忽地一拍大腿,叫起来道:“原来如此,我明白啦!”

韩佩瑛诧道:“你明白了什么?”正是:

暗室偷藏图不轨,鬼蜮伎俩最难防。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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