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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绕系在他耳近的是各种不同牲畜的叫声,牛声“哞!哞!”,羊声“咩——,咩——”,好像还有人在搬动着自己,总之,他已没有余力再去关心这些了!

当他醒来的时侯,也许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他张开眸子,发现自己安身在一个牧羊人的皮帐篷里,睡的是一张吊在空中的儿床,耳朵里听得是牛羊的叫声,鼻子里闻见的确是清新的水草气息!

这时候,一个十四五岁汉族少年,双手捧着半个葫芦,里面盛着的是满满的一瓢鲜奶。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当他发现桑少乾醒转过来,禁不住莞尔的笑。

少年身着圆罩式的羊皮褂子,自膝盖以下,整个的小腿露在外面,想是日久与阳光接触,全身都晒得黑黝黝的。

他闪动着那双灵活已极的眼睛,打量着桑少乾,露出雪白的一口牙齿,道:“我算计着你也该醒了!”

说时,他捧着奶瓢,走到床面前,道:“这是我刚挤出的羊奶,你喝了吧。”

桑少乾是一个很不容易与人相处的人,可是不知怎么自第一眼开始,就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极度的好感。

坐他弯腰坐起来的时侯,才发现到自己的身子,竟然是赤裸的,身上盖着一领羊皮。

最使他感到惊奇的是,他全身上下伤处,被一层看来黑糊糊的东西敷盖住,那是一种类似胶泥般的东西,大概经过了一阵时间,此刻看起来,已变成硬绷绷的贴在身上,倒是清凉透肤,借以镇压住一股的痛楚,确是是相当的舒服。

少年见状把盛奶的瓢递近了一些,一面掀着眉毛道:“不要动,不要动……你就这么喝吧!”

说时把奶瓢就近了桑少乾的嘴,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喝,直看着他把整整的一满瓢羊奶喝得光光的,他才放下了瓢,向着桑少乾开心的一笑!

桑少乾看着他,点点头道:“孩子,我这命可是你救的?”

羊皮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阵,说道:“要不是我的狗先发现了你,我也不会想着有你这么的一个人在!”

桑少乾道:“总之,你是我救命恩人了!”

少年道:“这也算不了什么,每年鹰季开始的时候,我总是要救几个人的!”

“为什么?”桑少乾不解的问。

少年坐在了一张白木板凳上,说:“你也是鹰客,应该知道,猎鹰是很危险的,常常会有人从高山间滚翻下来!这地方连个郎中都没有,我也只好照顾他们了!”

桑少乾心中不觉奇怪,微微皱眉道:“你们怎知道我是鹰客?”

“当然知道!”少年笑了笑,说道:“我已经看过了你随身所带的东西,你大概想要猎一头‘三把翅子’是不是?”

桑少乾大为惊异的道:“你怎么知道?”

少年露着白牙笑道:“怎么不知道,现在是早鹰季节,就只有虎鹰和三把翅子,我看你设计的鹰具,就知道你是想什么样的鹰!”

桑少乾深为折服,确实没有想到,对方一个十四五岁少年,居然会有如此丰富的猎鹰常识。

当下由不住向着这少年欢心的一笑道:“这么说,你倒是一个行家了!”

羊皮少年并不以为对方的话是在奉承自己,听言之后,他默默的点点头:“行家也不敢说,不过我从四岁开始,每年春秋两季,天天都跟着大人在猎鹰!”

桑少乾更为惊怔,目光深邃的直看着他。

少年一笑道:“你不相信?”

说着伸过一双胳膊来,桑少乾才发现到他手臂之上,伤痕累累,桑少乾虽不见得是鹰道中的老手,但是只须一眼,立刻就可以判断出这些伤痕,确系得之不同种类的厉鹰爪印!

少年收回双手,笑嘻嘻的道:“还有你不知道的呢!我的爷爷和大爷,大叔……都是因为猎鹰而死的,现在全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桑少乾内心甚为同情,可是见少年说话的神情,却是笑嘻嘻的,并不显得怎么沉痛。

可是,他立刻也就体会出,一个稚龄就开始自立谋生的人,“亲情”二字应该是很陌生了。

他反倒对于面前这孩子,生出了无比的同情。

苦笑了一下,桑少乾问道:“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少年屈着手指算了一下,道:“噢,大概有四五年了吧?”

桑少乾道:“你今年十几岁了?”

少年偏着头看着他,略带着一点稚气的道:“问这个干什么?我十五了!”

桑少乾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道:“这么说,你从十多岁开始就一个人过活了?”

少年道:“九岁!噢,不——是十岁!”

说着,露出白牙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又道:“我爷死的时候,留给我五十头羊,二十头牛,可是现在……”

双睛向外面瞟了一下,很得意的又道:“……我已经有一千多只羊和一百多头牛了!每年里凉州、肃州都有人来向我收买!”

桑少乾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钦佩的目光。

多少年以来,他目高于顶,自负于芸芸众生里,很少钦佩水,可是此际,他听了这个十五岁男孩的话以后,内心却滋生出一种由衷的钦敬。

他漠漠的道:“了不起。”

少年一笑,道:“这里五十里以内,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现在也差不多是个大人了。”

皱了一下眉,又道:“倒是,还没有能找到一个老婆!”

桑少乾忍不住笑了一下,安慰他道:“你还年轻,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

少年摇摇头道:“也不算怎么年轻了,听说山后面有一个叫山蛙的人,岁数和我差不多大,妈的,你猜他怎么啦?”

“怎么了?”

少年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他都有三个儿子了,最大的都已五岁多了,妈的,这家伙真行!”

一提到这里,少年眯起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用一只手支住了头,似乎引起了一些绮思。

桑少乾道:“你以后就不再猎鹰了?”

少年怔了一下,由美丽的绮思又转回到现实来,他定了一下神,才回答道:“猎鹰,每年也少不了呀!”

说到这里,又皱了一下眉,道:“我爷死的时候,不许我再干这一行,可是——唉!”

他展开眉毛,笑了笑,又道:“没有法子,我就是喜欢这一行,一看见它飞,听见它一叫唤;我就是受不住,总得想法子把它给弄下来。”

他顿了一下,用两手指头捏着嘴唇,往里头一吸气,学着兔鹰叫唤的声音。停下嘴,他说:“这是兔鹰,再学个虎鹰的叫唤声你听听!”

学完了虎鹰,换个姿式又学鹞子,三把翅子。和雕的声音,无不惟妙惟肖,逼真已极!

他惊人的口技,使得桑少乾感觉出,这个孩子,确是聪颖过人,有着惊人的智慧,由于他对鹰类的认识能力,桑少乾绝对的相信他是一个捕鹰的能手。

这么一来,无形中对于这个少年,又生出了许多好感。

少年学完了一连串口技之后,显得兴致很高,瞧着桑少乾,道:“我看你身上的伤痕很多,也很重,有摔跌的伤痕,还有大虎鹰抓的伤,另外还有刀伤……这么多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少乾道:“你说对了,什么都有!”

少年灵活的一对眸子,又打量着他的脸道:“你不是一个坏人,坏人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桑少乾觉得跟他说话,满有意思,当下就问他道:“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抓着腮,楞了一下,才呐呐道:“名字不名字,也没什么关系,名字我倒是有一个,可是很久不用了……”

“叫什么?”

“叫……铁娃子!”

他的脸红了!窘笑了一下道:“是当初我爷爷这么叫我的,以后就叫开了!”

桑少乾点点头道:“铁娃这名字不错,我姓桑,就是桑树的桑,你以后叫我桑大哥就是了!”

铁娃道:“好!就叫你桑大哥!”

桑少乾道:“我在这里,会不会使你觉着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

桑少乾一笑,也就不再提,遂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捉一只鹰!”

铁娃惊讶的道:“只捉一只?”

桑少乾道:“我不是鹰客,捉来的鹰,是自己用。”

“啊!”铁娃说道:“这么说来,你是个猎人了!”

桑少乾点点头道:“就算是吧!”

“你想猎三把翅子,倒正是时候!”

“真的?”桑少乾不禁感到兴奋!

“只是这种东西太少,也不好捉?”铁娃偏头想了想,又道:“前几天我好像看见一只——小一点!”

桑少乾喜道:“那正好!大了就不好养的!”

铁娃点点头:“这话不错!等你伤好点了,我同着你去,有我在,它就跑不了!”

桑少乾道:“我也准备了竹签子!”

铁娃摇摇头道:“你那些签字我都看见了,只能捉鹞鹰,别说三把翅子,就连兔鹰都抓不着!”

桑少乾倒也不敢轻视他的经验,当下就道:“依你的意思该怎么捉?”

铁娃笑笑,伸出一双手道:“全靠这个!”

“你用手?”

“当然!”铁娃看着他道:“不用手,你想捉好鹰?”

桑少乾这才知道,为什么他双手之上,全落下了这么多伤痕迹!

铁娃不愧是“鹰道”的专家,一谈起鹰来,就愈谈愈起劲,他兴高采烈的道:“桑大哥,你懂得相鹰不?”

不等桑少乾回答,他就滔滔不绝的道:“头要平,脸要圆,脖子要长,毛要贴,翅膀要厚,身子要重,爪子要枯,右眼如倾,左眼要斜!”

这些桑少乾也都懂得,铁娃接下去又道:“你要捉,不能找岩窟里面的,那种鹰好睡觉,要找会在树上站的,这种鹰不好睡觉!”

“还有——腿长的也不能要,起得迟!”铁娃道:“要那较短的一种,这种,起得快,飞得急才是最好的一种!”

桑少乾深为折服,尽管他一身武功,被武林中誉为杰出之材,可是就“饲鹰”一门上来说,却较这孩子远逊甚多!

在铁娃面前,他甚至于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

说到这里,只听见外面咩咩连声的羊叫,不知何时帐里进来了一窝小羊子!

铁娃一跳站起来道:“不跟你聊了,我得去照顾我的羊子去了!你好好养伤吧!”

他低下头又细看了桑少乾身上的伤,道:“不要紧了,再换个三四回,就长疤了!”

说完,他就双手赶着羊走了!

天空的云层很低!

铁娃牧羊未归,桑少乾独自坐在帐前,在这夕阳西下的一刹那,远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情调的确很美。

这已是他来到这里养伤的第五天了,大体上说,他已算复元了!

此刻,望着远天和草原,他嚼噬着一种属于自己的孤独和寂寞,痛定思痛,更不禁兴起满腔的怒火。

虽然西北地方,是如此辽阔,一望无际,可是他感觉得出那几个伙属于自己的仇人,必定就在附近,随时随刻都在注意着自己。

这几个人,就像是老练的猎人,守侯着他们的猎物一样,只要自己这方面稍有动静,必定会惊动他们其中之一,然后对于自己出其不意的施杀手!

桑少乾其实又何尝不渴望着这一天?这几个人一日不死,对于他永远如同芒刺在背!

在他脑子里,“摘星客”娄匡应该是自己的一个劲敌,此人智勇兼具,功力惊人,惯以出奇制胜,就像当初运用机智,杀害自己那头金鹰一般,这个人诚然是可怕的一个敌人。

“一字剑”查飞羽,更是狡智如狐,本身功力不弱,却擅于趁人之危,只是桑少乾吃过他一次亏之后,已经对他有了戒心,他不会再容他得手,同时也不打算再让他逃开自己手去。

海翠薇——一想到她,桑少乾禁不住就生出一些惋惜和怜惜的情意,他下意识的希望她不要再来,如她就此离开,桑少乾也就乐得不再追究。

至于另一个女人“美剑兰”孙景枝,倒是他最感到忧虑的一个人!这个人如果也来到西北,那倒要防她一防了!

虽然比起以上三个人来,她的武功不足以相提并论,可是桑少乾内心对她的牵挂却最多!

一想到她,桑少乾就忘不了,在崇明岛飞暴滩的那一场恶战,也就是在那一次疏忽中,丧失了自己心爱的那头无敌金鹰,从而生出了无限的悔恨、懊丧……

“也许过去,我杀得人太多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不禁有些气馁,可是一个身怀绝技,不同于一般的武士,一旦放开了手中的剑,说一声不再杀人了,该是何等的可耻与无为?

看着天空里盘旋着的那只鹰,他不禁深深的感到一种孤愤,是一种无以发泄的痛苦!

草原上,出现了羊群。

桑少乾渴望着那个牧羊的孩子铁娃,早些回来,现在他感觉到,似乎只有这个孩子,才能带给自己快乐,由铁娃嘴里,好像永远可以听到一些新奇的事情。

铁娃出现了,他永远是笑嘻嘻的,肩下抬着一只死鹿,远远地在向着他招手!

大群的牛羊,进到了栏里之后,铁娃把它们圈好了,才走到桑少乾面前。

他用力的摔下了手上的鹿,道:“今天我又看见它了。”

桑少乾一怔道:“谁?”

“三把翅子!”铁娃笑嘻嘻的道:“我跟了它好几个时辰,总算摸清它了!”

桑少乾指着地上的鹿道:“是你打的?”

铁娃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一个女的打给我的!”

桑少乾心中暗吃一惊,道:“女的。”

铁娃一笑道:“事情真凑巧,你听我说就知道了!”

说着,眼睛里露出一种极为兴奋的色彩,整个面颊上也充满了一种情感的冲动——那是一种少年初恋一般的现象,“金鹰武士”桑少乾,生平虽不曾爱过任何一个女孩子,可是他却能体会出,这个少年必定有了一种奇怪的邂逅!

铁娃手里拿着一个石块,随便的在地上划了一下,抬起头来,脸上现出了一丝红潮。

桑少乾深邃的眸子注视着他,心里却并不十分乐观,他是在假设猜想着一件事。

铁娃终吐出了他的心声,说:“啊……多么漂亮的一个姑娘……”

脸红了一下,他呐呐的道:“桑大哥……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漂亮的女人……太美了!”

桑少乾冷冷的道:“是个汉人?”

铁娃点点头道:“是个汉人!”

桑少乾道:“多大年岁?”

铁娃怔了一下,道:“这个我也没有问她……看过去很年轻!”

桑少乾道:“她为什么好好的,会送你一只鹿呢?”

铁娃又怔了一下,摇摇头道:“这个我也就不知道,也许这只鹿是我先发现的……”

桑少乾闪着智慧的一双眸子,冷冷的道:“你说一说经过的情形给我听听!”

铁娃面上充满着情意,闻言后点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在牧羊的时侯,发现了一只鹿,想捉回来给你吃,可是没有追上,后来才发现被那个姑娘用飞刀把它射死!真准!”

“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个姑娘看见了我,她就叫我过去!”

铁娃呐呐的道:“……她问我想不想要这只鹿,我说想!”他笑了笑,道:“就这样她就给我了!”

桑少乾道:“你知不知道,她姓什么?”

铁娃摇摇头,脸红着说:“我想问,可是我又不敢问……她……唉!我真该问问她才好!”

桑少乾冷冷的道:“这位姑娘是不是皮肤很白,头上还戴有一朵花?”

铁娃立刻两眼发直,诧声道:“咦……你认识她吗?”

桑少桑摇摇头道:“还说不准!”

铁娃失望的坐下来,道:“这地方,很久没有汉族的姑娘来过了,尤其是这么美的姑娘……”

说时,他把一只手支着下巴,脑子里,充满了绮思……

“金鹰武士”桑少乾已大概知道她是谁了!

铁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噢!对了,这个姑娘还问过我,有没见过一个汉人的鹰客?”

桑少乾冷笑道:“你怎么说?”

铁娃看着他道:“因为你告诉过我,所以我才说了个谎,说没有看见……”

他怔了一下,又接道:“这么看起来,也许她真的认识你——”

桑少乾摇摇头道:“汉人鹰客多得是,也不见得就是我,何况我根本也不是一个鹰客!”

话虽如此,桑少乾的脸色,可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他试探着问道:“你还看见别的人没有?”

铁娃摇了摇头,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漂亮的姑娘!

桑少乾冷冷一笑,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进去吧!”

铁娃点点头头,跟着走进去,桑少乾见他一提起那个姑娘,竟然如此,不禁暗中好笑,这也难怪,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对于美丽的女人,都会有着一番冥想的,何况铁娃发育的又是那么好,长久的一个人独处,陡然发现到一个心目中的美女,步入自己心里,自然会心思摇荡,难以自己了!

想到此,桑少乾默默的注视着他,道:“铁娃——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我——?”铁娃摇摇头道:“她太美了,我不配!”

桑少乾点点头道:“配不配是另一个问题,美丽的女人,都是危险的!”

铁娃笑了几声,道:“大哥真会说笑话!”

“我说的是真的!”桑少乾道:“我要告诉你,这个女人也许就是我的仇人!”

铁娃大吃一惊,瞠目惊声道:“是你……的仇人?”

桑少乾冷冷哼了一声道:“我只是这么猜想而已,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姑娘姓孙,是崇明岛来的!”

铁娃一言不发,只管楞楞的看着他。

桑少乾道:“我和她之间,有杀父之仇!”

铁娃一下子站了起来——

桑少乾微微一笑道:“你不要紧张,听我说下去!”

铁娃坐下来,道:“……真的?”

桑少乾叹息了一声道:“这之间很微妙……她能杀我,我却不能杀她!”

铁娃吞了一口水,道:“为……什么?”

“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她父亲……”桑少乾一双俊眉紧紧的皱着,站起来走向一边,冷冷笑了一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铁娃还是弄不明白,呐呐的问道:“这么说,她的父亲是死在你的手里了?”

桑少乾点点头,冷漠的道:“就算是吧!”

铁娃上下打量着他道:“为……为什么?”

桑少乾淡漠的看着他,冷冷道:“是因为遵守我父亲的遗命!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铁娃有点惊讶的打量着他,道:“你杀过很多人?”

桑少乾淡漠的点头,道:“不错!”

铁娃立刻后退了一步,用着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桑少乾有点内疚的叹了一口气!

他苦笑着,向铁娃道:“你害怕了?如果你是一个身有武功的人,在江湖上行道的人,杀人是在所难免的事!”

铁娃脱口道:“如果你再见了那个姓孙的姑娘,你会不会杀她?”

桑少乾冷笑道:“不会——不过,这一次我也不会就随便的放了她!我要近她吃点苦头!也许我会废了她!”

铁娃欲言又止,站起来缓缓向帐外踱出。

桑少乾道:“铁娃——”

铁娃懒洋洋的转过头来,桑少乾道:“你涉世不深,尤其不知道江湖之间仇恶的可怕……为了你本身的安全,我希望你不要接近那个姑娘!”

铁娃脸上现出不服气的样子,嘴里却道:“我知道——”

晚餐在默然的气氛中过去了。

桑少乾注意到铁娃满怀心事的脸,猜知了他心情的矛盾,也许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已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现在铁娃忽然心中又滋生出对于另一个女人的爱慕之心,当他发觉到,桑少乾和他心目中爱恋的人,难以并存时,内心感到了痛苦,犹豫和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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