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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混世魔王 杀人夺刀

空气里散漫着浊重的血腥气息,白雪一片片的落下来,死者身上顿时就像是覆盖了一张白色的毡子……

这番打杀,直把现场二人看得触目惊心!

“九华全真”向华波偷目一窥贯大元,后者也正在看他,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兴出联手之意!

面前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这一点他们见识过了,早知如此,就应该一上来四人连手,虽不见得就能取胜,可是彼此掩护,从容退身应该毫无问题!

向华波与贯大元同属武林中知名之士,平素差一点身份的人他们都不屑出手!

可是眼前面临着这位平生大敌,性命攸关的当儿,也就顾不得许多!

“九华全真”向华波袍袖展处,首先发出了三支“丧门钉”,贯大元双掌推处,施展的是“满天花雨”打法,打出了一掌“铁莲子”!

两般暗器汇集成一天黑雨,弥天盖地席卷兜空而至,贯大元左足前跨一步,把一只肥胖的右手,在空中一连拍了三掌!

这招是贯胖子生平绝技——“三拍掌”!

这种功夫和掌功中所谓的“拍影”手法同样的属于练气炁的一种极上绝功!

掌势一出,空中似乎现出了三片和他手掌同样形状的掌影,夹杂在西风片雪里一闪即逝!

鲁铁山双手持刀平举着刀身,由上而下霍地一抖,形成一堵红光耀眼的光墙!

所有的暗器都被这面光墙挡了驾,“叮咚”一阵乱响反弹而出,落地如雨!

就在鲁铁山的刀光乍收之际,贯大元的“三拍掌”乘隙直入——

鲁铁山陡地一惊,狂声叫道:“好掌法!”

左手突起,一连三掌,同样的击出了三片掌影,掌影如血,分别向着贯大元击出的掌影迎过去!

贯大元顿时一惊,再想收回已是不及!

双方的掌影甫一交接之下,贯大元身子一踉跄,“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鲁铁山一声怪笑道:“贯胖子,你那里跑?”

身子向左一闪,贯大元、向华波那么高的武功,竟然会看不清楚他身子是怎么出去的!彼此间隔着两丈的距离,看起来鲁铁山像是仅仅跨出了一步,贯大元忽然想到了武林传说的“千里户庭,移步换影”身法,不由顿时一惊!

对方高大的身影,已来到了面前!

此同时,“九华全真”向华波的一柄铁拂尘也施展出了绝招!

甩出的拂尘尾部,“飒”然作响,在即将临近鲁铁山面门前尺许左右,“波!”的炸了开来,千万根钢丝根根直竖,有如是无数根锐“尖”的钢针!一齐投向鲁铁山面门!

刺中了!——向华波一阵狂喜,想象中那将是何等惨厉的一瞬!但听得“当!”的一声,声如撞铁!

万千很锐利的钢针,投刺住鲁铁山面门之上,好像投刺在一块钢板上一样!

对方领然是练有一身横练的外功,较诸一般所谓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更为惊人!

“九华全真”向华波一招不中,已知来人有意想不到的功力,目睹及此,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鲁铁山的一只左手,已经操住了他拂尘的铁须!

向华波若早松手,未尝没有一线脱命生机,只可惜他一力的想由对方手上,夺回这柄铁拂尘!

红光一现,向华波紧紧贴着拂尘杆子的一只右手想收已是不及,齐着手腕子连同那柄铁拂尘,一并的削落在地!

向华波痛呼一声,斜着穿出去!正好迎着了贯大元纵起的身了,二人打着同样的算盘,三十六着走为上策!

鲁铁山长笑一声,道:“想走么?”

衣袂飘风,“噗噜噜!”一响声中,鲁铁山一堵山般的已来到了近前,正好拦住了二人的去势。

贯大元早丧战志,用力一拉向华波腾身而起!

他本心是想救向华波一把,却未曾料想到,却害了向华波一条性命。

刀光一吐,向华波身上留下了个血窟窿——

在向华波的凄厉惨叫声中,贯大元拖着他的尸身飞堕出三丈以外,人尸在雪地上打着滚!

鲁铁山风也似的飘到了近前,掌中刀一指贯大元的脸,后者顿时呆了一下,不能动弹。

鲁铁山的刀尖只要吐进一寸,贯大元再想保全这条性命可就不易!

贯大元自忖死,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眸子。

鲁铁山发出一声狂笑道:“姓贯的,赶来!赶来!”

贯大元无可奈何的站了赶来,冷笑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老兄就给个痛快吧!”

“咱不杀你!”鲁铁山冷笑着道:“咱要假你这张嘴,给天下武林传个话!”

贯大元一怔道:“传什么话?”

鲁铁山冷冷笑道:“就说鲁铁山由沙漠来,目的是一会天下的好汉!”

贯大元一身肥肉气得发抖,狠狠的咬着牙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早晚会遇着报应的。”

“好极了!”鲁铁山道:“咱就是等着那一天!去!”

“去”字出口,掌中刀向外一吐!

“嗤”地一声,贯大元的胖脸上,却留下了一道血槽。

贯大元痛呼一声,双足猛踏处,施了一招“倒赶千层浪”,足足走出四五丈以外,落在了墙头之上。

煞神当前,活命要紧!

贯大元再也不敢逞威半狠,顿足处,箭也似的穿出墙外!

四名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忽然在一照面的当儿,先后死的死、伤的伤,确实骇人之极!

天空的大雪依旧落着!

鲁铁山缓缓收起了他的宝刀,转身步入内院——他和毛秋水还有个约会!

“一提金”毛秋水正在饮着茶,一子一女各在旁坐下!

外面的棉门帘子“刷!”一响——

“一提金”毛秋水道:“鲁朋友,你是远由沙漠来的,哪里知道中原武林的规矩,老朽只当你是一条血性汉子,却不知你竟然嗜杀如此!”说到此面色忿忿,摇头叹息一声!

鲁铁山锋芒毕露的眸子,直直的迫视着他,表情模棱两可,也不知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一提金”毛秋水缓缓坐下来,强压怒火道:“大武者仁义天下,鲁朋友你这么做,又算些甚么……老朽虽是一介刀匠,亦忝为武林中人,我这刀卖的是仁义之士,却不愿为足下所占有……”

说到此长叹一声,目望身旁儿子,道:“三郎,把这块翠玉原物璧还,收刀!”

毛三郎恭应了一声,道:“是!”

毛海蓉下意识的感到一丝战栗,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父亲一臂。

是时,毛三郎已自正中方几上,双手捧起了那块碧光四射的上好翡翠,转向鲁铁山!

鲁铁山冷峻的目光,移向毛三郎。

毛三郎躬身呈翠,说道:“请足下验收!”

鲁铁山伸手接过,在目下看了看,收入怀中!

毛三郎怔了一下,说道:“请尝还宝刀!”

鲁铁山蓦的狂笑一声,道:“好!”

遂把掌中刀连鞘递上,却是刀鞘向外,毛三郎手方抓住刀鞘,突见鲁铁山那只杀意盎然,红光四射的眼睛,心中一寒!

却听得身后一声惊叫,毛秋水与毛海蓉双双扑到!

毛三郎闻声而惊,却已是闪身不及。

刀光闪处,大蓬血雨里,带起了毛三郎高飞已起的一颗六魁阳首!

“一提金”毛秋水悲怆的痛呼一声,双掌交错着,用“双撞掌”直向鲁铁山当胸打到!

鲁铁山一声狂笑,刀尖猝出如电指向毛秋水,可是不待临近,却疾如狂风的转回来。

毛秋水认得鲁铁山这一手“倒提金钟”,大惊的狂呼一声,却也难以挽回女儿之危!

刀光旋处,毛海蓉一如刀光,一颗人头车轮般的旋转升空直起,“砰!”一声撞向粉壁!

“一提金”毛秋水狂呼一声道:“好畜牲!”

双掌一分,两只手施展了一手“虎扑”之式,分向鲁铁山两肩抓去。

鲁铁山何视于这个心神丧失的老人,身形一闪,毛秋水已扑了个空!

他足下为一物袢跌,倒地的身子正和儿子毛三郎的尸体并排!

“儿啊……”

毛秋水只哭得一声,紧紧搂住了儿子的尸体,一时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却觉得肩上一麻,已为鲁铁山一只蒲扇的大手掌住了穴道!

鲁铁山狂声笑道:“老头儿,你何苦找死?”

毛秋水全身战颤成一团,却把咬碎舌的鲜血和着一嘴的唾沫,向着鲁铁山脸上喷去,由于力道不足,非但没有吐中对方,却喷了自己满脸!

鲁铁山冷冷笑道:“既然你儿女皆死,鲁某倒也不为己甚,只砍下你这只打铁的手,叫你一辈子再也找不出如同鲁某手中的这口宝刀!”

刀身前探,毛老头像触了电似的打了个寒颤,一只右手齐肘处斩落在地!

毛秋水一跤跌倒,只痛得满地打滚!

鲁铁山大笑着破窗而出,一径的踏雪而去!

火灶上,煎煮着什么……已经开锅了,“吱吱”有声的,冒着热气,流溢出白色的沬子。

一股草药气息,充满了厨房。

被烟熏黑的墙壁,破了半边窗的窗户,歪倒的土地爷像……

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凉!那个瘦高的汉子,伸出一双有力的手,把药罐拿起来,然后把药汁注入碗内。

耳边,可就又听见那阵干冽的咳嗽声音!

从打春开始,那个老病人来到了这里,现在都秋后了,他老人家的病非但没有好,反倒是越来越重了。

龙城堡这个小地方,还能有什么名医,无非是这个好心人半路拉了他一把,老头儿还能活到现在?早八百年就完蛋了。

那汉子三十左右的年岁,面目属于清秀一型,只是住惯了这地,整天价的被风沙浸袭,还能讲究什么仪容?这汉子还能勉强维护着不肮脏,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穿着一袭灰色的长布衣,很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头发很长很黑,用同色的一根带子扎着,表情很沉着、很镇定,由他对这个老病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很能忍受不如意的事情的!

药碗送到了病人的手上!

病老人皓首银发,年纪可真有一把子了,病得还真不轻,全身皮包骨头,坐着也喘,嗓子眼里老好像存着一口痰,真恨不能一下子代他咳出来。

他老人家还少了一只胳膊,是个残废,那只空着的袖子被风吹赶来围在脖子上,正好像是个围脖,“老”已经够可怜了,再加上残废……再加上病,再因为他是个汉子!

基于这许多理由,“他”才不忍他流离失所,老病街头!

病老人一口气把药喝干了。

灰衣汉子又伸出一只手给他把脉,轻叹一声,道:“血气两亏,灯干油尽!宜补精血,大振阳罡!”

病老人苦笑着点头,整个人都晃了赶来!

“老弟台……可真难为你了……”老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要不是你,我……我……”

话还没说完,又连声的咳了起来!

灰衣汉子皱皱眉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唉!”

病老人抓着他一只手,道:“我叫你……打听的人怎么样了?”

灰衣人微微一笑道:“都问过了,谁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你老人家找他到底为些什么?”

病老人怔了一下,道:“不可能,一定有……在伊吾我还听说有人见过……”

“那是人家胡讲来骗你的!”

“不会……”病老人一只手抓着他,道:“小兄弟,我见不着他,死也不甘心呀!”

你这这是何苦呢!”灰衣人叹了一声,道:“不瞒你老,沙先生这个人我也听说过……”

病老人精神一振道:“你看,你到底是说实话了吧,可见得江湖上是真有这个人!”

灰衣汉子无可奈何的道:“就算有,找他也是不易,就拿我来说,这些年就没有听到过他一点消息……”

“可是……”老人失望的道:“他总不会死了吧!”

“怎么不会,这也很难说。”

“他是个好人……有这么好的武功,怎么能就一下子死了呢!”

灰衣汉子一笑道:“你老怎么知道他有一身好功夫?”

“谁不知道?”病老人振振有词的道:“郭先生说,当今天下,第一个有功夫的人就得数他,第二个才轮得上那个姓鲁的……”

灰衣汉子奇怪的道:“郭先生是谁?”

病老人把身子向后靠了些,略似不耐烦的道:“你不知道……也是一位武林中的侠士,人称‘青竹客’郭白尘!”

灰衣汉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听说过,又好像不能确定似的!

“那么,谁又是姓鲁的呢?”

一提起姓鲁的,病老人脸上立时罩下了一层寒雾,全身由不住起了一阵颤抖。

“你怎么了?”

“没什么!”病老人一面喘着气,咬了一下牙道:“这个人叫鲁铁山!”

“啊……”灰衣人惊讶的道:“这个人我听说过,是‘沙漠王”鲁铁山?听过,听过!”

病老人气得脸色发青,冷笑不已。

灰衣汉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益加赞扬的道:“鲁铁山人称沙漠王,拥有金银财宝无数,听说武功大极了……怎么,他现在好象不在沙漠里了……”

病老人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他在中原!”

灰衣人点点头,道:“这就是了……怎么,你老人家认识他么?”

“我当然……认识他!”

这句话病老人是咬着牙,由牙缝里道出来的!

“这几年以来,他打遍大江南北……杀人无数,俨然是中原一霸……”

灰衣汉子点点头道:“他还是老毛病,锋芒太露!”

病老人一怔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灰衣汉子笑笑道:“他的事,这边传说多了!”

“可是沙先生的事,你却一点也不知道!”

“这……”灰衣汉子呐呐地道:“也许是他们的为人不是一路上的,个性不一样!”

病老人冷笑着道:“要是沙先生也和姓鲁的一样,我也不必老远关山万里的来拜访他了!”

灰衣人一笑,皱眉道:“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病老人叹息了一声,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怕你走了口,坏了了我的事……”

灰衣汉子无可奈何的道:“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只是你的病势可是不轻……万一……”

病老人怔了一下,喃喃的道:“我……不会死……也不能死……”

灰衣汉子伸手在病老人背上抚摸着。

病老人喘势立止,感激的点头头道:“舒服多了……秦老弟,你说你是……”

“教书的!”

“对了……是教书的,我可是躭误你了?”

“已经散馆了!”

“啊……”病老人道:“你散馆以后,是……”

灰衣人道:“没常闲看……”叹息了一声,道:“想到中原走走……”一笑续道:“也不一定,也许一辈子就留在新疆也不一定!”

“你还可以悬壶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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