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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新凤自然知道的一让对方逃脱了的后果,心里也是发急,听朱翠这么关照,立时答应了一声,一面将手中千里火高高举起,向前大步就走。

火光照处,附近景象立时清晰出现眼前。面前是一行花树,一片岩石,另有一道曲径通向前面,新凤照了一下,正要向小径上踏去。

“慢着!”朱翠仔细聆听了一下,似乎为她发现了什么,随即关照新凤道:“到石头上面瞧瞧去!”

新凤依言折回身子,--面高举千里火,正待向当前的巨大岩石上纵身上去,蓦地,当头石上“轰”地一声大响,一蓬火光冒起,无数火丸兜头盖顶直向朱翠新凤二女全身猝然射落下来。

朱翠原来听视之觉至为灵敏,方才留心细听之下,发觉到头顶岩石之上有沉浊的喘息之声,立时有所警觉,心里先已存下了仔细,这时见状蓦地一推新凤,双足着劲,施出全身之力,倏地向外纵出!

二女身子方自纵出,只听得身后一阵劈啪响声,爆发出圈圈赤火烈焰。

火势乍明之下,一条人影乍然由岩石上纵身而下,头也不回地直向着那道曲折小径上扑去。

朱翠只由这人影上立时察觉出正是那个毒手神弹郭百器无异,原因是他少了半边臀膀,自是一看就知。

郭百器想是知道自己身处危境,方才由于存心想向朱翠行诈,恐为外人所见,是以把手下各人悉数遣开,此时再想召集已来不及。他这时忍着断肢残身的奇疼,只想要暂时脱身,那里还敢再作逗留?却没有想到身后那个要命的女杀星硬是放他不过。听见了身后脚步声,郭百器真的是亡魂丧胆。

这个人当真是鬼计多端,身上附件更是无奇不有,随着他回身一现的同时又自抛出了一把物什。

只听见“哧哧!一阵响声,一阵白烟由地上昇起,立刻阻拦住了朱翠、新凤前进的视线。

郭百器想不到最后这一手居然奏了效果,自恃着总算死里逃生。

他又那里料到,生平作恶太多,天地鬼神难容,逃过了一关,又来一劫。就在他发步狂奔的当儿,忽地一阵风吹向眼前,现出了鬼魅也似的一条人影。郭百器根本连这人的脸面是什么模样都没有看清楚,彷佛只看见一个大头散发的老人,忽地现身眼前。对郭百器来说,现在早已是惊弓之鸟,还来不及容得他看清是怎么回事,已吃对方这个大头“鬼影”迎面一掌击了个正着。郭百器“啊唷!”一声,一个倒栽,摔了出去。

紧接着这个大头鬼影,轻若无物地已自升空直起,轻飘飘地落在了暗处一隅。

郭百器被对方这掌打了个满脸发花,在地上打了个滚,方自欠身坐起,已为朱翠自后面赶上,起手一剑中后心,一命呜呼!

面前人影一闪,那个已消逝的大头鬼影又复现身眼前,正是藏身箱笼,为朱翠掩饰携来同往的单老人。

双方乍见,朱翠有见于先,自然并不惊奇,新凤却吓了一大跳。

单老人一声怪笑道:“干得好!这家伙的尸体可是留不得。你杀人,我来移尸,去去就来!”说时单手一拎,已把郭百器的尸体抡了起来,暗影里只见他前去的背影一连转了几转,随即消逝无踪。

新凤惊吓地看着朱翠道:“公主,他是谁呀?”

朱翠道:“回去再告诉你!”

一面说朱翠拉着新凤掩身暗处,不大的工夫,即见单老人去而复还。

双方才一见面,单老人即说:“你们得快点回去了,想不到这个老厌物还活着,我可不愿意见着她,快跟我来!”

说罢身形一转,已纵出三数丈外。

朱翠听他这么说,情知他必有所见,当下不敢迟疑,忙自向新凤一打招呼,施展轻功,快速纵身过去。

即见前行的单老人身法至为怪异,时东又西,时左忽右,有时明明前进,有时却又故意后退。朱翠情知他熟悉阵法,是以紧紧相随,新凤又紧跟着她。一阵紧跟之后,朱翠这才发觉到跟前这个阵势,敢情大有文章,若不是由单老人前导,自己就算是再费心神也难以猜透,由是大大存了戒心。

且说二女在单老前导之下,一阵蝴蝶穿花似地穿行之后,忽然眼前一亮,已来至一处涧谷。眼前是潺潺流水,两岸之间牵以铁索飞桥,正是二人来时所经。记得来时不过一瞬间的事,却竟然绕上了这么一个大圈子。

单老人这时坐身桥前,向着二女点头道:“你们快回去吧,有人问起只当不知就是,我可也要走了,免得给那个老贫婆看见又自生厌!”说罢,身子霍地向下一缩,随即蛇也似地消逝于草丛中不见了。

朱翠忙即示意新凤,二人快速纵身铁索桥上,匆匆赶回彼岸,来到翡翠谷内。忽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声音,朱翠立即警觉到有人来了,当下一拉新凤,二人双双掩身子于一方岩石之后。身子方自藏好,只见眼前人影连闪了两下,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来。其中那个女的,黑发蝇面,手持着一根藤拐,正是不乐岛总管之一的刘嫂,那个男的四十来岁,生得又黑又瘦,两只眼睛里却是精光四射。

只见二人现身后,那个中年男子向内张望了一下道:“奇怪,没有人呀!”

刘嫂哼了一声道:“你太多心了,除了三位老人家以及我们有限的这几个人以外,谁还能来去自如?只是,郭管事既然发动了阵法,他本人却不在这里,未免太大意了!”

黑瘦男子冷笑道:“姥姥,不是我说,这巡海火器营的任务这么重要,交给他来负责,未免--哼,姥姥往后看吧,早晚要闹出事来!”

刘嫂道:“怎么,莫非郭百器这个人靠不住?”

黑瘦男子耸了一下肩,冷笑几声道:“这个--姥姥往后看吧,外面对他的传说很多,去年我同大爷走了一趟,听见了很多关于他的传说,奇怪,难道大爷会不知道?”

刘嫂嘿嘿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郭百器这两年来弄的油水不少,你看得眼红了,是不是?”

黑瘦汉子嘿嘿一笑道:“姥姥这话说到哪去了?想咱们哥儿几个能够在岛上当差,还不全靠姥姥跟刘公大力关照,只是--”

刘嫂不等他说完,哼了一声道:“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过两天有个机会,要选几个人去一趟西藏,你要是愿意,我就把你报上去。”

黑瘦汉子只是一怔,继而狂喜道:“姥姥是说往布达拉宫--”

刘嫂斥道:“小声!”

黑瘦汉子忙以手遮口,连声道:“是是是!”四面打量了一眼遂又道:“还好,这里没有什么外人。”

刘嫂冷冷地道:“你心里知道了就好,这一趟可是肥差,岂不比在岛上混要强得多,只是--”

黑瘦汉子得意地缩了一下头,嘿嘿笑道:“姥姥的意思,在下省得,万一事成,兄弟当然有一番孝敬--”

刘嫂哼了一声:“这是后话,一切就看你的心了!”

说罢转身自去。

她仍是按来路铁索软桥回去,黑瘦汉子躬身抱拳,满脸笑容地打了一躬,这才得意洋洋地退身自去。

容得二人走后,朱翠才与新凤现身出来。

新凤吐了一下舌头道:“好险呀,差一点就被这个老婆子看见了!”

朱翠道:“这个刘嫂武功绝高,今后对她可要千万提防,倒是那个黑瘦的家伙又是谁,你可知道?”

新凤点点头道:“知道,他叫娄空,也是这岛里的管事之一,连同刚才死的那个姓郭的,还有两个人,一共四个人,外号叫‘四毒蝎’,谁都知道这四个人是刘公刘嫂手下的死党,坏透了!”

朱翠前此由风来仪女婢青荷嘴里听到了一些,悉知不乐岛上除了刘公刘嫂这一对总管事武功惊人之外,另外还有郭、李、晏、娄等四人武功俱都不弱,那个郭百器自己已识过了,确是险狠难当,若非是单老人在暗中相助,说不定早已遭了他的毒手,其他三人既然与他也是同一伙,又联称为“四毒蝎”,可以想知亦是穷凶极恶之辈,今后遇见这些人却是要格外仔细小心才是。

当下主婢二人返回居处。新凤自然忘不了适才现身的单老人,朱翠便将结识单老人的一番经过,以及单氏的出身经历,大致地说了一遍,只把新凤听得目瞪口呆,真是又惊又喜。

朱翠特别告诫她有关此事,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主婢两人又说了一些今后的计划,新凤这才辞别朱翠自去。

由于有了方才一番生死格斗,朱翠暂时不便再到处闲逛,倒是刚才刘嫂与那个娄空一番对话,其中提到西藏的布达拉宫这件事,不禁使她联想到了海无颜将要着手的那件任务。

海无颜曾说过,他将要在布达拉宫解决一桩私藏的宝藏纠纷,并说此事不乐岛已插手,白鹤高立势在必得,这时证诸刘嫂的话,看来是一点也不假了。

由方才刘嫂话中所透露,大概可以猜知,白鹤高立虽然武技超群,然而在他着手夺取这件宝藏事时,必然发觉到了相当的阻力,是以才会想到“搬讨救兵”,向岛内传令支援。

朱翠忽然心里一动,觉得这正是一个倾覆不乐岛难得的机会,大可以趁白鹤高立以及几个精锐人物不在岛内时,对不乐岛内部从中破坏,以期消灭岛上的实力。只是,朱翠却觉得这项工作施行起来太难,首先克服自己心理上的障碍即不是件易事。

一阵微风吹过,窗外的平台上落叶萧萧。落叶声中,夹杂着轻微的一丝异声。

朱翠霍地有所觉察,口中叱道:“是谁?”

门外人声一笑道:“除了我老人家,半夜三更又会是那个?大姑娘,我可以进来么?”

朱翠立刻听出来,道:“是单老前辈么,等一下!”

一面说遂即开了房门,单老人就像一阵风似地,嗖一声钻了进来。

他一进门呵呵笑道:“过瘾,过瘾,来,大姑娘,给我来碗茶吧!”

朱翠答应着,忙自亲手为他斟上一碗,不免奇怪地道:“你老人家这是从那里来?”

单老人先不说话,把倒好的一碗茶拿起来一饮而尽,咂了一下嘴道:“杭州三十六号小龙井,好茶!好茶!”

朱翠由暖壶里又为他斟上了一碗茶。

单老人接过来呵呵笑道:“看起来你们在这里日子过得很不错,只怕高立那个老兔崽子回来以后,就不同了。大姑娘,你可要心里先有个提防,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朱翠冷冷地道:“这个无需你老人家关照,我知道!”

想到了刚才单老人暗中救助之功,遂即当面向他感激。

单老人道:“用不着谢我,我这是在为自己清理门户。哼!这些小子们平素无法无天的行为我听得多了,往后谁也跑不了,一个个拿他们开刀!”

朱翠道:“你老这是从那里来?”

单老人笑道:“刘老婆子自以为了不起,在这里作威作福,我刚才开了她一个小玩笑,她虽然追了我半天,到底没有让她摸着一点根底。”

微微一顿,他才接下去道:“话虽如此,这个老太婆一身轻功,倒也着实不可轻视,姑娘以后要是遇着了她,可要千万仔细!”

朱翠随即将日前来时与刘嫂的一番邂逅道出,轻轻一叹道:“看起来这里阵势,比起肇庆那别馆来,还要厉害得多!”

单老人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因为这里的阵势是我那云老恩师亲手布置,自是千奇百幻,厉害无匹,肇庆别馆里的阵势,却是出自后人之后,当然要差上一截!”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目注向朱翠道:“你道这阵势厉害么?”

朱翠点头道:“实在厉害,今夜若非你老人家现身引导,只怕我一辈子也转不出来!”

单老人点头冷笑了一声:“你这话倒也并非夸张,据我所知,先师云中玉当年为建立此海外基业,不受外力所侵,一共在此不乐岛前后布署了十一堂阵势,这些阵势布署之时,足足花费了他老人家三年时光才行完成,自那时以后再也不虞为外人所侵,这也就是为什么至今不乐岛仍能屹立不摇,胆敢横行天下的主要原因!”

朱翠吃惊地道:“照你老人家这么说,莫非当今就没人能破得这些阵法不成?”

单老人冷笑着摇摇头道:“难!很可能正如你所说,只怕当今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破此阵。当然,除了一人之外!”

朱翠一惊:“谁?”

单老人冷冷地道:“那人就是我!”

“啊,那可太好了!”

“只是姑娘,”单老人冷笑道:“你如果指望我会亲手来破这些阵势,那可是梦想。”

朱翠微感失望的道:“这--这又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单老人道:“这是先师仅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东西,我身为他嫡传弟子,也只能在有关的几堂阵势里畅行自如,到了三位岛主本身所居住的地方,便不得其门而入了!”

朱翠道:“原来这样!”

她不禁心里想到,怪不得外面把这不乐岛形容得那么可怕,不乐帮更对外扬言,没有任何人能活着离开此岛,想来必是种因于此了。

单老人顿了一下,呐呐地道:“再者看吧,第一步,我得先把你教会,让你能自由通行自如,这一点说来容易,只怕也得要花上你一两个月的时间,还得用心苦记才行!”

朱翠怔道:“要这么久?”

“哼!还久么?”单老人冷冷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天人多,进出不便,只有晚上,以后每天晚上这个时候我来找你,咱们实地走走,时间一长,你就自然熟悉了!”

朱翠虽然心急如焚,恨不能一下子即把不乐岛都摸清楚,但听他这么一说,却也知道事情是急不来的,只得点头答应。

单老人遂又说道:“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我会主动来找你,你用不着找我,你也找不着我,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

说到这里,正待起身离开,忽然神色一凝,道:“嗯,有人来了!我得先避一下!”

一面说时,身形一个倒折,有如飞天蝙蝠般,整个身子已倒翻了起来,紧跟着他手膝并用,向天花板上一贴,唰唰一阵游行,活似一只大守宫般地,已隐向一根巨梁之内。

这种身法的施展,朱翠确信以前不曾见过。

她的惊奇还没有来得及平息,身边上已听见了极为轻微的一丝异声。

根据朱翠的经验,她确信有人来了。使她更惊异的是,这个人的轻功显然极佳,与先前单老人来时一样的轻微。

朱翠居住的地方至为宽敞,卧室之外,另有会客专用的内厅,廊外是一方露台,两侧左右联结着抄手游廊,此刻,朱翠就坐在廊内。

不容她起身察看,内厅的两扇门扉,忽然地自行敞了开来,一个长身女子飘然进入。

随着她进入的身势,两扇廊门又自合拢,门扇的一开一合,显示此人高超的内元真力。

来人正是本岛岛主之一的“妙仙子”风来仪。

朱翠没想到她意会忽然在此时此刻来访,弄不清是怎么回事。由于方才自己杀了对方手下一人,一时心虚,只以为对方是兴师问罪来的,心里未免有些忐忑不安,忙自位上站起。

风来仪一身随便家居衣着,长发一束斜垂胸前,黑色的及地长裙外罩着一件天青色的短披,脸上神色并无不悦,反倒一派轻松自在。

“翠姑娘你好,怎么,这个地方你还住得惯么?”一面说,她笑嘻嘻地执起朱翠双手,上下打量了一眼:“对不起,你知道我不在岛上的这段时间,上上下下许多事都有待我返回料理,所以这两天没来看你!”

朱翠听她这么说,心里略为放松,道:“前辈太客气了,这里一切都好,家母与舍弟亦看来健康,多劳费心,实在愧不敢当!”

风来仪松下了她的手,一面坐下来道:“不要这么说,既然这样,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吧!这里不比肇庆行馆,人多事杂,难免有照顾不周之处,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要是他们照顾不过来,你只管跟我说,我可以吩咐他们马上送过来!”

朱翠摇头道:“你太客气了,这里什么东西都不缺少!”

风来仪笑道:“那就好,令堂的心情可好?你要多多开释她,再怎么,住在这里是安全的,曹羽那帮子人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这里。”

朱翠微微一笑道:“话是不错,可是风前辈又为什么要这么厚待我们?我们在这里要住到什么时候呢?”

风来仪先是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面色微寒地道:“这你就不要操心了。”

忽然她自位上站起来道:“我今天晚上来找你,是要你到我那边去坐坐,我填了一首新词你看看可好!”

朱翠原是不想跟她走得太近,可是转念一想难得有这个机会,倒不如好好地把这岛上情势观察一下,这么一想也就欣然答应。

风来仪似乎很是高兴,瞅着她道:“有机会我会好好带你到各处去走走,这里好玩的地方很多,你看了以后一定会觉得这里虽岛名不乐,其实人民生活却很是快乐,咱们走吧!”

说完转身向外步出,忽然在壁边站住,两只眼睛注视着壁上,忽然回头一笑道:“倒是想不到,翠姑娘你还练有这门功夫啊!”

朱翠听得吃了一惊,兀自镇定道:“怎么?--”

风来仪含笑着一指墙上道:“啊!你看,这是什么?”

但见她手指处的墙壁,现出了两个清晰的掌印,由是一路而上,直达屋顶,正是方才单老人施展壁虎游墙时所留下来的。那掌印并非染有泥迹,只是掌心湿润所留下的正常纹路,只在某一个特别的斜度之下才得现出,正面而视反而难以看见。这一点点珠丝马迹,亦难逃风来仪观察之中,足见其人凡事之细心了。

由于那掌印只是中心的一小部份,看上去实不易辨别男女,这才使朱翠略放宽心。

心念微转,她杏目微乜,向着风来仪浅浅笑道:“以你所见,我这又练的什么功夫?”

风来仪莞尔道:“你考我不住的!你所练的这门功夫,我们叫它作‘守宫盘龙戏’!”

一面说两只手掌霍地向着所现出的掌印上一按,整个身子向前一吸,已自贴向墙上,遂见她掌膝互施,一阵瑟瑟声已爬向室顶。朱翠正自担心她会看出单老人藏处,却见风来仪手掌轻收,飘飘然已自屋顶落下地来。

“了不起,了不起。”

一面说时,风来仪满怀诧异地目光频频在她身上转着:“想不到你的内力气功,竟然练到如此精湛地步,佩服!佩服!找一天倒要与你好好印证一下!”

朱翠听她这么说,心里总算松下了一口气,倒也不得不佩服单老人暗中掩藏的巧妙。

说话之间,二人已步出凉台。蓦地,一条人影快似奔电般地来到了眼前。

这人一身长衣,满头白发,个头儿不高,看上去矮胖矮胖的。

朱翠先没有看清,容到定目再看时,才认出了来人正是不乐岛上的那位大管事刘公!

刘公乍见风来仪一笑道:“原来三娘娘也在这里!”

一面说随即也向着朱翠抱了一下拳道:“公主万安!”

朱翠回礼,尊称了他一声:“刘老前辈!”顿了一下随即请示道:“深夜来此,可有什么事么?”

“这个--”刘公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例行巡视一下罢了!”

一面说,只见他移向风来仪面前小声地向风来仪诉说了一些什么,后者面色微微一惊,随即又恢复原状,接着风来仪又关照了一些什么,刘公遂退下。

遥遥向着朱翠举手为礼,但见他矮胖的身躯,有如一缕轻烟也似地倏地升空而起,随着当空的一袭微风,他身子有如斜风中的燕子那般轻巧,翩翩然已落身子数丈外的大树之梢。

夜色昏暗里,刘公身躯再一次地拔起当空,随即掩没于沉沉夜色里瞬息尤踪。

朱翠目睹之下,不得不由衷地赞佩这个刘公,好俊的一身轻功。

风来仪似乎已看出了她的感应,当下微笑道:“你看他这身功夫如何?”

朱翠点头道:“高不可测!”

风来仪道:“实在说起来,他的一身功力,并不比我差,尤其是一身轻功,只怕连我也望尘莫及!”微微一笑,看向朱翠道:“以后你要碰上了他,动手过招时可要千万小心,以后你就知道了!”

朱翠心里一动,含笑道:“他为什么会跟我动手?”

风来仪道:“你才来也许还不清楚,这里的规矩很多,谁要是不小心偶有所犯,他职责所在,便不得不出面干涉了!”

朱翠点点头道:“原来这样,我将尽量不冒犯他就是!啊!对了,刚才他来这里,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风来仪一双眸子在她脸上转了一转:“是发生了点事,我们这里的一位海防巡营管事,忽然失踪了!”

“噢,”朱翠心里动了一下,脸上力持镇定道:“失踪了。”

风来仪目光茫湛地注视着她,接下去道:“也许是我们这位大管事太多疑了,竟然以为他死了!”

朱翠微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她知道这个风来仪心细如发,只要一句话对答不当,或是神色有异,必将会为她看出破绽,倒不如什么也不说的好。

朱翠的这一点心思,果然发生了效果。风来仪实在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态,逐轻轻含笑道:“来,我们去吧!”

朱翠是怕她继续追问下去,迟早会露出马脚,见她中途打住,也就不再多说。

当下二人步出楼廊,肩并而行。夜色里,翡翠谷嫩致如画,点点灯光明灭搂阁,给人以无限神秘之感,风来仪脚下放快,一迳来到了前面亭子站住。朱翠跟过去,发觉到这个亭子正是方才与新凤去过的那个亭子,当时只是发觉出有些古怪,并不知其奥妙,既然现在风来仪主动带她来这里,倒要问问她看看内中藏有什么奥妙了。

二人先后走进了亭子。风来仪抖手亮起了火折子,就着亭内正中所悬挂的一盏灯盏点燃,一时光华大盛。

朱翠左右看了一下,说道:“这亭子好怪!”

风来仪含笑点头道:“你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亭子的古怪,这就证明了你的阅历不同一般,你倒说说看怪在何处?”

朱翠站起来走下亭子,在外面观察了一阵子,又走上来向外面看了一阵,摇头苦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看起来像是控制什么阵势的一个总坛所在!”

风来仪一笑道:“这就很难得了!”

“是么?”朱翠好奇道:“可是这阵势太神妙了,我竟然看不出一些端倪!”

风来仪冷冷地道:“你说得好轻松,我不妨告诉你吧,当今武林,只怕识得这个阵势的人还没有几个。”微微一顿之后,她才又接下去道:“除去本岛的几个首脑之外,我还不知道谁能有这个本事看穿这些阵势的微妙,你来看!”

一面说时,只见她双手比着一个奇怪的姿式,向着亭子四面各自比划了一下,忽然向后退开一步。

朱翠暗中记下她这几个动作,见她单足在地上跺了一下,顿时眼前一花,定神再看时,敢情亭外景象已较前大不相同。虽然是在夜晚,朱翠却能清晰地辨别出环绕着这个亭子的四周,共显现出八处通路,俱足以亭子为中心,向外发射直出。

风来仪一笑道:“你可看见了?”

朱翠道:“八卦两仪阵?”

“你猜错了!这是‘青奇八象’!”风来仪一面微笑着:“这个名字你大概以前也没有听过吧!我们现在所要走的是第一条路!”说罢一拉朱翠衣袖道:“快!”

俟到两个人双双纵身而起,落向第一条道路上时,朱翠本能的回身一看,显然景象全非,敢情那方石亭虽然屹立如故,只是除了自己眼前所踏行的这条路以外,其他七条道路全然无踪。

夜色沉沉,除去自己二人行走的这条道路依然清晰如故之外,四周别处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大雾一般地混淆不清。

经此一变,朱翠才算是真正地认识到这个阵势的奇妙厉害,凭自己多年来于此道的认识,对于眼前所显现的一切,竟然是“不着边际”。有此一见,不禁令她大失自信,益加地感觉出未来道路布满荆棘,想要把这个岛内的所有十一堂阵势全摸清楚,实在是大非易事,想到这里,真是打从脊梁骨向外直冒凉气。

眼前这条路去势极长,其间并非全然畅通,只是风来仪轻车熟路,行走起来极见轻巧,差不多每走上一小段皆有特殊步法与变化。

朱翠先还是留心紧记,可是一程走下来,不得不知难而退,打消了紧记的念头,敢情这些步法与变化太复杂,若非是别有窍门,仅凭紧记简直是不可能之事!

二人一前一后,瞬息之间已前进了百十丈远近。

风来仪停步在一道溪流之前,只见隔溪对岸,是一片青山,树障重重,杂花满目,可惜是夜晚,只见花树而难见其美,只是那背山面海的超然景色,亦不难想见是何等一番气势!

至此,朱翠耳中已隐约听见澎湃的浪潮声,夜深人静,甚至于听得见海鸥戏潮的啁啾声,心胸顿时为之大为宽阔。

风来仪站定之后笑向朱翠道:“你可喜欢这里?”

朱翠还不及答话,即见风来仪东西各比了一掌,纵身跃过眼前溪流。

朱翠忙自跟进,身子方一跳过,眼前顿时又自一亮,皓月下一楼如画,背山濒海而建,却有一道极尽迂回的石板小道蜿蜒而上,直指楼前,小道之间点缀着不同式样的茅亭,共有七座之多,每亭之内皆悬有明灯一盏,看过去有如一串明珠,闪烁在夜色之间,尤其醒目好看!

风来仪指着那座楼道:“那就是我住的地方了,来吧,我们来活动活动一下身子吧!”

话声乍落,她身子已如同风飘桐叶般地拔了起来,随着她开合的双臂咕噜噜一阵风声,已落身在为首第一座茅亭之上。

朱翠这时也施展身法,蓦地拔身而起,向着风来仪所落足的茅亭之上落去。

她身子方自一落下,风来仪已第二次拔身而起,向着第二座茅亭落去。两亭之间距离甚远,风来仪竟然只凭着一次纵身,就落向对面亭上,这等轻功,的确是当世罕见!

朱翠情知对方这是在伸量自己轻功,明知自己轻功比对方不及甚多,却也不甘心示弱,当下强自由丹田提吸出一股真力,施展出“巧燕穿云”的轻功绝技,连续三个起落,一直扑上了第三座亭子。

她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轻功竟然会有如此造诣,虽然暂时没有让自己丢人,却已是精疲力尽。

站立在第三座茅亭之上再向前一打量,才发觉到风来仪敢情早已到达了尽头,高高站立在最后那座茅亭顶尖,正自向着自己点手相招。

朱翠暗暗地叫了声苦,更发觉到余下的四座茅亭敢情每一座距离看来都长短不一,越向后距离愈远,起先不过是五六丈距离,到达最后怕有八九丈之远,如此距离,就算是自己再苦练经年,也是万不能及!

把这些看在眼里,朱翠不禁心里有气,暗忖着:好个婆娘,你明明知道我武功不如你甚远,前此早已较量过,何以现在硬要我当面出丑。

本想由亭上飘下来,干脆走过去,可是无奈她生平好强惯了,尤其在这种节骨眼上更不能认败服输。无如以自己能力实在无把握飞越过八九丈的距离,况乎又是在夜晚,即使勉强能达到这个距离,若非能一次落足在茅亭顶尖之上,否则亦将难免出丑。

这一霎,她可真是举棋不定,不如如何是好了。

却见远处亭尖的风来仪扬声说话道:“翠姑娘,不必勉强,这也实在是难了一点!”

朱翠听她这么说,更不禁激发了好强好胜之心。

当时她一面打量着对亭落脚之处,一面在运功调息,正待拼着出丑也要试上一试,忽然耳边响起了一丝笑声。

“你放心吧,有我在这里你出不了丑的!”

一听这声音,马上就认出了是谁,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单老人竟然又出现了。对于朱翠来说,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然而,她立刻又想到,这个时候单老人是千万不宜现身的,风来仪何等人物,一个不慎为她看出了破绽,那还得了?

这么一想,朱翠不禁暗自为他担起忧来,心里由不住暗自责备。

暗中的单老人,却传声嘿嘿笑道:“大姑娘你只管跳吧,用不着为我担心,我暗中助你一臂之力就是!”

朱翠惊心少定,又怕风来仪生疑,当下强自提起一股真力,运出全身劲力,陡地直向对亭上纵身落去。两亭之间,距离约在七丈之间。朱翠这一奋身直跃,确实没有把握能够跃上亭尖,然而她却是意外地达到了。待到她足尖落实在亭顶圆珠上时,由不住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

远处风来仪笑赞道:“好身法,翠姑娘,还有三个亭子,你何妨都试试看?”

她的话声方落,耳边上立刻又接上了单老人的传音。

“她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都有我呢!”

朱翠听他这么说,只得把牙一咬,倏地纵身而起,直向对亭再一次纵身过去。她身子方自纵起,蓦地后面胯骨地位一紧,被一股莫名其妙的风力硬生生地顶了出去,这股力道显然甚大,以致于除了朱翠本身力道之外,还足以把她推出丈许以外。

就这样,朱翠便轻飘飘,极其从容地落在了第五座亭尖之上。她身子方自站定,身后一股强大的疾风又自袭到,使得她不得不向着第六座茅亭上纵去。和前次一样,她继续跃向第七座,也就是最后的一座亭子。

这一连串的轻功施展,看来一气呵成,丝毫不带牵强,看在风来仪眼中,的确惊讶极了,以她对朱翠的过去认识,万万想不到她的轻功造诣,竟会是如此之高,简直较诸自己也并不差。一惊之下,风来仪几乎愕在了当场。

良久之后她才感叹着点了一下头道:“翠姑娘,你好一身轻功,以前我竟是没有看出,真是失敬了!”

朱翠随即由亭顶上飘身下来,心中有愧,却是连一句客气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向着风来仪神秘地笑笑而已。

殊不知这一笑,却又令风来仪大感讳莫如深,心中盘算道:看来这位公主轻功既属一流境界,别样功夫也差不到那里,何以竟会向我轻易认败服输?难道说她之来到不乐岛,还会存有什么异图不成?

然而,转念再想,以不乐岛如此神奇阵势,高手如云,对方孤单单一个单身少女,纵然智艺超群,在自己监视之下,又能如何?况乎她一家老小生命,全在不乐帮掌握之中,岂又能兴风作浪不成?

这些问题略一过脑,风来仪随即一笑泰然。

“你看,”她手指着渐次高起来的石阶道:“这里是一百零八磴台阶,走完之后就到了我所居住的‘观海楼’了!”

朱翠在她说话时,已自感觉到冷冷天气,耳中亦不时听见澎湃的海涛声,顺着风来仪的手指向上望时,讶然惊觉到敢情二人所立处,已将是一峰之巅,风来仪所谓的“观海楼”,事实上已是一峰之顶,只是这一带峰峦起伏,层层相叠,非到近处是难以窥知罢了。

夜深如水,当空明月冰盘也似地悬在天上,如银月夜映照着眼前一切,几疑处身于琼瑶月宫,确是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朱翠看在眼里,心中确是暗暗折服。

如此居家环境,如非是她亲眼看见,简直是难以想像。风来仪能够居住在这里,日夕感染此大自然钟灵气质,焉能不智高灵敏,实在令人由衷钦慕。

能够居住在这里的人,当然绝非凡夫俗子。

下意识里,朱翠便又对于风来仪这个人倾生出无限敬慕之心,在她想像里一个居住在如此环境里,而有高超意境的人,似乎不应该是个杀人越货的坏人。这种感触似乎早已不只一次地在她脑子里滋生,她真怕这样下去,有一天也许就会消蚀了对于她甚至于整个不乐帮的敌意。

风来仪微微一哂:“你在想什么?”

朱翠一惊道:“啊,没什么,我只是忽然发觉出这个地方太美了!”

风来仪道:“是么,那么等一下你会更觉得美,我们走吧!”

话声一落,她身子已自轻盈地纵了起来,直落向石阶之下,朱翠也即纵出落下。

二人并肩而立。

风来仪一笑道:“这里台阶虽然总数一百零八级,但是你要一级级地走上去,却是求快不能,你信不信?”

朱翠也不答话,倏地举步,越级向上直跨过去。

说也奇怪,她虽是大大向上跨出一步,可是俟到她脚步落下之后,才发觉到此身仍然停留在原阶之上,所不同的是站立的位置略有偏差而已。

一惊之下,朱翠倏地纵身直起,再一次向上落去。

她身子才自纵起,就听见身边的风来仪一声叱道:“不要--”

紧跟着朱翠的身后。风来仪突地拔身直起,直向朱翠身后袭去。

朱翠身子方自纵起,只觉得眼前景物似乎全数倒转过来,而自己落身之处,却是漆黑一片。心中正自吃惊,耳边上已听见了风来仪呼叫之声,同时间只觉得右腕上一紧,已吃风来仪紧紧抓住。紧接着又吃风来仪硬生生地把她身子拉了下来,感觉着就像是螺丝儿般地一泻直落了下来。

容到二人落地之后,朱翠再一打量,才发觉到敢情还是原来第一阶石级,真有点令人匪夷所思。

风来仪这才道:“刚才我要不是拉你一把,现在你必然已经困于阵内,这个阵势较诸刚才我们来时所经过的那个阵势要微妙得多,就是我通晓阵法,能把你救出来,只怕你也难免要受到伤害。”

朱翠由于前此已见识过这里阵法的厉害,听她这么说并不认为她是夸大其词,心里既惊又愧,尽管她生性要强好胜,也不得不暗自吃惊,未敢造次。

风来仪见她寻思不语,面有羞色,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未免太好胜了,你以为这里阵法如此容易被人认出来么,果真这样,不乐岛也就毫无神秘可言了。”

朱翠冷笑道:“瞧你这么说,难道就没有人破得了啦?恐怕不见得吧!”

风来仪挑了一下眉毛:“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不过我确信目前还找不出一个能破得了这个阵势的人!”

朱翠摇摇头道:“我不相信!”

风来仪一笑道:“随你怎么想吧,怎么,你还有兴趣到我那里去看看么?”

朱翠道:“正要拜访!”

风来仪道:“你不必懊恼,只要留意我前进的身法,三五次以后也许你就知道怎么走法了。”

朱翠心里着实懊恼,聆听之下未置可否,却听得身边又传出了单老人的声音道:“大姑娘,这个机会可不能失去,不只你要用心学,连我也要瞧瞧,你只留意她的动作,我会随时提醒你就是了!”

听见了这些话,朱翠心里算是踏实多了。

是时风来仪己开始了她离奇的步法,只见她两只手缓缓向两侧平伸而出,身子风摆残荷般地摇了几下。

朱翠留意到她脚下的步子左四右三踏了七下。

就在这当口儿,她身子已轻轻纵起,拔上了数尺之外。

朱翠学样儿地双脚也踏了七下,随即缩身而起,果然起势如鹰,只是到一定的高度,忽似有一阵天旋地转的变动,便又落了下来。

身子落定之后,朱翠才发觉到,敢情寸步未移,仍然站在原来位置。

风来仪咯咯一笑,道:“这事情是急不得的,你只不要贪功太切也就是了。来,再试试看!”

朱翠只觉得脸上一阵子发热,彷佛连耳根子也都红了,所幸天黑,看不见就是了。

“这步法叫‘量九论七’,要想迈上七步,须往九步处落身!”

自然声音发自单老人,朱翠正在连思这个问题,听对方这么一提,顿时大为领悟,当下再次重来,左四右三两双脚一连踏了七下,霍地拔身而起,却向第九磴石阶上落了下去。

这一次果然发生了妙用,她身子一经缩起,只觉得飘若燕子,极其轻灵,徐徐飘动,已然落在了风来仪身侧旁边。

风来仪似乎甚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果然聪明,只是--奇怪,你怎么会知道金乌门的‘内三元身法’的呢?”

朱翠心里登时一怔,随口道:“你说的是‘量九论七’步法?”

这句话不过是才刚刚由单老人嘴里听到,一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风来仪一听之下,似乎又为之一怔,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脸上才又带出一丝微笑,点点头道:“很好,你既然知道这种步法,看来眼前这个阵势,你应可通行无阻了!”

朱翠苦笑道:“你未免把我看得太高了,老实说,我可是一点头绪也抓不着,还是请你带路吧!”

风来仪微微一笑,心里想到:哼,你以为这一次有这么方便,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丫头又能精到那里去?

想着点头道了声好,身子有如蝴蝶穿花般地向上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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