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行路比白天快了许多,加上他心急如焚,走得也就更快了一些,不大时光已出去了几十里路,到了汶河之旁。
汶河是一条大河,必须要有渡船才能渡得过河去,但此刻天色己晚,河上波光粼粼,静静的一片,那里还有一条渡船。
丁弃武不禁有些着急。
忽然——一旁的芦苇丛中传出了一丝灯光。
丁弃武急忙走了过去,定神看时果见一条小船泊在芦苇深处,船上两名老者正在相对饮酒。
丁弃武急忙叫道:“船家,……”
相距甚近,船上的一名老名立刻应道:“深更半夜,客官难道还要渡河?”
丁弃武忙道:“不错,在下因有急事过河,相烦两位把在下渡过去吧!”
另一位老者抱怒的道:“别理他!别叫他扰了酒兴,深更半夜的谁伺候他!”
丁弃武听得清楚,连忙又道:“两位把我渡过河去,我一定多付船钱!”
那老者冷冷一笑道:“多付船钱,你准备付多少?”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随便两位要多少,在下照付也就是了!”
那老者哼了一声道:“口气可不小……”
声调—沉,又道:“那么,我要你一千两银子,你付得出来么?”
“一千两银子……?”
丁弃武苦笑道:“两位这就是开玩笑了,哪有摆渡过河,要一千两银子的道理!”
那老者道:“那么你给多少?”
丁弃武为难的道:“十两银子如何?”
那老者一笑道:“一千两变成十两,这可真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转向另一位老者道:“反正咱们也是闲着,就渡他过去算了,十两银子可以够咱们喝一个月的。”
另一位老者却摇摇头道:“你真是小器,好像生下以来就没见过银子,十两银子买动你了……”
转向丁弃武叫道:“这样吧,如果你真要渡河,就拿二十两吧,二十两银子不能算多了!”
丁弃武咬咬牙道:“好吧,就是二十两,摇船过来吧!”
那者者向另一位老者道:“你看如何,二十两银子他也甘愿出,只多说了两句话就添了一倍,早知如此就非他五十两不可!”
另一位老者道:“算了,出门在外,都是事事作难,就别再争长道短,摆他过去吧!”
说话之间,小船已经咿咿呀呀的摇了过来。
小船摇近,丁弃武方才看清了两人,只见他两人都在六十岁左右,一身破衣褴褛,像是贫困的渔民,另一位又像讨饭的乞丐。
然而,两人的吃喝却十分讲究,摆在船头上的酒食十分丰富。
丁弃武不由暗暗称奇。
一经踏上船头,一名秃头的老者立刻冷冷的道:“咱们是先小人后君子,你最好先把银子付出来,二十两正,一分一毫也少不得。”
丁弃武有些不快的道:“在下既然答应了两位,自然不会少付你们一分半毫。”
于是,伸手入怀,果然取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另一位蓄有长髯的老者,长髯老者接过银子,放在手中掂了几掂,道:“嗯,差不多了……”
转向那秃头老者道:“伙计,开船吧。”
秃头老者应了一声,跑到船尾去摇起橹来,小船也就咿咿呀呀的向对岸驶去。
长髯老者目光灼灼的瞧着丁弃武道:“客官为什么要急着过河!”
丁弃武道:“在下说过了,因为有急事!”
那长髯老者极不客气的道:“这简直是废话,花二十两银子过河自然是有急事,你不说老夫也能知道,……”
声调一沉,又道:“老夫是问你有什么急事!”
丁弃武不愿得罪他们两人,一来两人年纪都如此大了,二来,两人十分穷苦,是些可怜的小人物,犯不着跟他们过不去,此外,也是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丁弃武并不会游水。
在陆地上,他是翻天覆地的英雄,但在水面上他的本领却一点都无法施展。
所以,他微微忖思了一下,道:“在下是去探视一位长病的亲戚。”
长髯老者不放松的道:“什么亲戚?”
丁弃武皱眉道:“这……好吧,告诉老丈也没有关系,患病的是在下的岳父!”
“噢……”
长髯老者点点头道:“客官尊姓大名?”
丁弃武又暗暗皱眉道:“在下姓伍名七丁。”
“伍七丁?……”
长髯老者哈哈一笑道:“好名字,你在家排行是老七么?”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不是啊!”
长髯老者笑道:“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叫七丁, 七丁者,第七口壮丁也,不是么?”
丁弃武也忍不住笑了一笑道:“前辈开玩笑了!”
长髯老者目光一转道:“客官佩带宝剑,可是一位行走江湖的武林人物?……”
丁弃武连忙摇摇头道:“在下虽粗学过几招薄技,但不过是为了防身之用,实在算不上是武林人物。”
长髯老者一笑道:“令岳父是住在那处村庄,姓甚名谁,……”
微微一顿,又道:“老夫等世居此处,附近数十里内的每一人家,老夫都认得他们……”
丁弃武微怒道:“老夫要问的太过分了,在下没法一一答复老丈的询问……”
说话之间,船已驶到河心,那秃头老者哈哈一笑,停止摇橹,人却一下子钻到水里,小船开始在河面上打横,旋转,停止了前进。
长髯老者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丁弃武又惊又怒的道:“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长髯老者收取笑容道:“没有什么意思,是我那老伙计的老毛病又犯了……”
微微一顿,又道:“他的毛病是游水,这也难怪,一辈子是在水里长大的,方才喝了几杯酒,又摇了摇橹,累出了一身大汗,所以才下水去游游清清身体。”
丁弃武苦笑道:“希望他游得快些,早些回来摇橹,以免耽了我的事!”
长髯老者笑道:“你放心,最多他也不过是游上—个时辰,一定会回来的!”
“一个时辰。”
丁弃武大感烦躁的道:“两位既然已收了在下的银子,做事就不该这样有头无尾……”
长髯老者笑道:“客官不要看我们穷,这二十两银子,我们也还见过,不能就把我们两个老家伙卖给了你!”
丁弃武皱眉道:“老丈这是说什么话,在下只不过要求两位渡过河去,并没有其他的要求!”
长髯老者道:“不错,是渡你过河,但他热了,去游游水,冲冲凉,再回来摇船也不迟,难道这一刻的功夫你都等不得么?”
丁弃武无可奈何的道:“好吧,我等就是!”
一赌气在船头上坐了下来。
其实他虽急于过河,也还不急到这种程度,等上一个时辰,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实在很气这两个老家伙,如不是看在他们又老又穷真想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
那秃头老者下水之后,就没有了声息,长髯老者则蹲在矮几前又喝起了酒,同时向丁弃武举杯道:“客官何不也来喝上一杯。”
丁弃武摇摇头道:“多谢。”
长髯老者从从容容,微微一笑,又道:“看客官匆匆忙忙渡河,必定有什么愁烦之事,……”
丁弃武接口道:“在下已经说过了,是在探望家岳父的病况。”
长髯老者神秘的一笑道:“是去探病也好,是有别的事情也好,反正心中一定十分愁闷……”
微微一顿,又道:“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老夫并不要你的酒钱,就来喝上几杯又有何妨?”
丁弃武道:“在下不常饮酒。”
长髯老者又是一笑道:“难得难得,老夫就有这个喝酒的毛病,不可一日无酒,否则老夫认为生不如死!”
丁弃武也笑道:“喝不喝酒,会有这么严重的事。”
长髯老者目光一转,道:“抛开喝酒的事情不谈,客官这样匆匆忙忙,莫非有什么人追你不成?”
丁弃武冷笑道:“老丈尽管猜吧!”
长髯老者道:“老夫问得的确够多了,但客官为何不问问我们,难道你对我们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丁弃武淡淡的道:“在下认为无此必要。”
长髯老者道:“为什么?”
丁弃武平平静静的道:“在下与两位素不相识,眼下不过是想请两位帮忙渡河,此后你东我西,各不相干,要问姓名又有什么用处……”
微微—顿,又道:“老实说,在下也不想交两位的朋友,就更没有问姓问名的必要了。”
长髯老者点点头道:“这话也对,不过,老夫却偏偏有这个毛病,客官不问,老夫却非说不可……”
目光一转,接下去道:“老夫与那位伙计都是丐帮的人。”
“丐帮……”
丁弃武有些意外的道:“这倒失敬了……”
原来丐帮虽穷,但素以侠义驰名天下,故而丁弃武闻言不由有些肃然起敬。
长髯老者哈哈一笑道:“丁少侠现在不会怀疑老夫了吧?”
“什么?……”
丁弃武愕然一震道:“老丈如何知道在下姓丁?”
长髯老者笑道:“伍七丁不是丁弃武么,老实说,没有任何事能瞒得了丐帮的耳目,丁少侠大名早已传遍江湖,老夫等就更是清楚无比了。”
丁弃武只好点点头道:“既然老丈已经知道,在下也就不必再隐瞒什么了……”
微微一顿,又道:“在下确然就是丁弃武。”
长髯老者道:“那么丁少侠要去何处……”
哈哈一笑,又道:“总不会真的是去探令岳父的病吧,据老夫所知,丁少侠在这附近并没有任何亲戚可言。”
丁弃武叹口气道:“在下是去伏牛山。”
长髯老者道:“不知丁少侠是为了什么事要去伏牛山?”
“这个……”
丁弃武略一迟疑,笑笑道:“丐帮之中消息最是灵通不过,既然已经注意上了在下,想必知道得十分清楚,何必在下再说上一遍?”
长髯老者一笑道:“丁少侠说得对,……”
但他却暗骂丁弃武奸猾。
丁弃武目光转动道:“在下一向十分敬重丐帮,既然贵帮也把我丁弃武当成朋友,就劳驾老丈快些把我渡过河去吧!”
“不……”
长髯老者一笑道:“有一件事必须丁少侠解释一下。”
丁弃武皱眉道:“不知老丈说的是什么事!”
长髯老者道:“平安镖局的事!”
丁弃武皱眉道:“既然丐帮消息那样灵通,难道不知道平安镖局中的实情!”
长髯老者道:“实情是丁少侠杀人放火,所以敝帮主下令要我们住意丁少侠……”
微微一顿,又道:“那种残酷毒辣的手段,在江湖中是万万容不得的,所以敝帮不自量力,要将丁少侠置于死地!”
丁弃武冷冷一笑道:“丐帮一向正直无私,总不会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吧?”
长髯老者点点头道:“这就是老夫要丁少侠解释的原因!”
丁弃武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事情有了这样大的误会,冲着丐帮这两个字,在下也不能不解释一番……”
于是,他把在平安镖局所发生的一切事都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长髯老者点点头道:“以丁少侠说来,丁少侠自然是合乎侠义之道,但……”
丁弃武道:“莫非老丈对在下的解释还不能满意?”
长髯老者道:“老夫满意不满意却没有什么用处,问题在于敝帮主……”
转头大叫道:“伙计,上来吧!”
但听水中咕嘟一声,秃头老者由水中一下子冒了上来。
只听他尖声一笑道:“怎么样.事情解决了没有?”
长髯老者道:“行了,事情差不多了,丁少侠愿意跟咱们进一步谈淡!”
秃头老者像落汤鸡一般,但却毫不在意的走了过来,道:“丁少侠怎么说?”
丁弃武苦笑道: “两位既是丐帮之人,一开始就该明说,何必这样故弄虚是……”
长髯老者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我们一直怀疑平安镖局的事是丁少侠所为,如果我们的猜测属实,则少侠的为人不问可知,我们不能不小心一些了!”
丁弃武道:“那么现在又要怎样?”
长髯老者道:“说不得要麻烦丁少侠陪我们去见见敝帮主,谈上一谈!”
丁弃武皱眉道:“在下虽然对贵帮帮主十分敬仰,但在下目前还不想去拜访他,平安镖局的事就麻烦两位代向贵帮主说—声吧!”
长髯老者摇摇头道:“丁少侠如果真的尊敬敞帮主,还是去上一趟的好,……”
丁弃武道:“但在下没有时间。”
长髯老者笑笑道:“如果平安镖局的事果如丁少侠所说,则丁少侠去上一次,可以取得敝帮主的谅解,否则便表示丁少侠说的全是假话,……”
微微一顿,又道:“与丐帮为敌为友,全在丁少侠这一决定之中。”
丁弃武忖思了半晌,只好叹口气道:“贵帮主在什么地方?”
长髯老者道:“不远,就是在徂徕山中!”
丁弃武目光微转,道:“好吧,我去……”
长髯老者欣然道:“这才表示出丁少侠磊落的风度,伙计开船,咱们天亮之前还可以赶到徂徕!”
于是,秃头老者又去摇橹,不久,船到当岸,三人舍舟登陆,一同向徂徕山的方向飞驰。
徂徕山距汶水只有五十多里的路程,三人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徂徕山下。
丁弃武向长髯老者问道:“贵帮大寨听说是在青山,为什么贵帮主会在徂徕山中?”
长髯老者一笑道:“不错,但敝帮主眼下是出巡在外,故而眼下正在徂徕分舵之中。”
丁弃武不再多言,不一时,就到了一片破破落落的村庄之前。
丁弃武皱眉道:“这里就是徂徕分舵?”
长髯老者点点头道:“敝帮一向穷苦,不论衣食住行,都是因陋而简,自然没有其他帮派的豪阔……”
秃头老者道:“丁少侠见笑了。”
丁弃武忙道:“老丈说哪里话来,在下如何会笑贵帮的穷苦!”
说话之间,两名老者已在一处茅舍之前收步停了下来。
秃头老者伸手叩门,同时轻轻叫道:“传报李舵主,我们回来了!”
只听大门呀的一声打了开来,一名年轻的化子施礼道:“弟子参见两位长老。”
丁弃武此刻方才知道这两名老者在丐帮中是长老的身份。
长髯老者急忙道:“去告诉李舵主人没有?”
那年轻的化子忙道:“已经去传报了……”
说着伸手一指,道:“舵主来了!”
但见一个中年化子急步赶了出来,也是淡淡向两名老者施了一礼,道:“参见长老。”
长髯老者谈然一笑道:“少礼,帮主现在……”
李舵主忙道:“帮主深夜始睡,目前仍在熟睡之中。”
长髯老者道:“这没关系,你去叫醒帮主,就说已经请来了丁少侠……”
李舵主应了一声,立刻转身而去。
长髯老者微微一笑道:“我们到客厅去等侯消息吧,敞帮主知道丁少侠到来,必然很快的就会出来相见。”
于是,三人一同行入了一间草堂之中。
不久。
果见李舵主已经匆匆而至,长髯老者急忙问道:“帮主起来了么?”
李舵主呐呐的道:“帮主身体有些不适,方才吩咐属下,请两位长老给丁少侠接风,明天一早,帮主再和丁少侠相见。”
长髯老者微微有些尴尬的道:“既然如此,李舵主吩咐厨下备办酒菜去吧?”
李舵主忙道:“帮主已是亲自吩咐下去了!”
长髯老者只好向丁弃武笑笑道: “敞帮主上了几岁年纪,身体时感不适,怠慢之处,还望丁少侠不要见怪!”
丁弃武忙道:“这是老丈过分客气了,在下可以等,这些小事没有关系!”
说话之间,只见两名个化子果然送上了酒菜,虽然不算十分丰富,但也鸡鸭鱼肉件件俱全。
长髯老者殷殷劝酒,丁弃武不便推辞,只好也一连干了几怀。
忽然一一丁弃武觉得有些不对,当下忙运内功,果然发觉已经中毒,幸而他眼下功力高深,连忙以本身内力将毒素迫到了胸膈之下。
定神向两名老者以及李舵主看去,只见他们一个个俱皆面色铁青,摇摇欲倒。
长髯老者沉声吼道:“李舵主,这是怎么回事……”
李舵主呐呐的道:“属下…也是……弄不清楚。”
一句话说完,人已蓬然倒了下去。
长髯老者瞧瞧丁弃武道:“你……”
丁弃武冷冷的道:“在下也发觉已经中毒,曾认为这毒是你们下的,谁知道你们也中上了毒,这倒是怪事……”
秃头老者叫道:“快……查……”
一语未完,人也倒了下去。
长髯老者张口欲言,但仅是口唇蠕动了一阵,也相继倒下了地去。
丁弃武转头看去,只见门外只有两个伺候的小化子,早已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丁弃武伸手一招道:“你们来!”
两名小化子不敢违拗,只好一同进了屋来。
丁弃武轻声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名小化子道:“小的叫何成。”
另一名小化子也接口道:“小的叫刘同。”
丁弃武道:“这酒菜都是你们两个人送来的,是不是?”
两名小化子俱都吓得面色惨白,刘同呐呐的道:“是,是……但……”
丁弃武道:“你们不必怕,这不是你们下的毒,我可以负责洗清你们的嫌疑……”
何成连忙跪了下去道:“求丁少侠救救我们,我们的确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同也跪了下去道:“如果毒死了两位长老和舵主,我们也难逃一死,还求丁少侠救命!”
丁弃武点头道:“你们不必怕,我自然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只要事情一弄清楚,就没有你们的事了……”
微微一顿,又道:“这酒莱你们是由何处弄来的?”
刘同忙道:“自然是由厨房之中!”
丁弃武道:“厨房之中究竟有什么人?”
刘同道:“除了两名大师傅之外,再没有别的人了!”
丁弃武点点头道:“好,现在,你们快带我到厨房去看看。”
两名小化子点首应命,立刻与丁弃武一同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丁弃武处处留神,发觉这丐帮的徂徕分舵之中处在一片宁静,根本不像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
不久。
已到了后进的厨房之中。
两名小化子首先奔了进去,不待丁弃武走入门内,只听那两名小化子同声叫道:“啊……他们也完了……”
丁弃武愕然一惊,急忙向厨房中走了进去,定神看时,果见两名大师傅已经俱都昏倒了就地之上,丁弃武连忙俯下身去查看,只见他们与两名长老及李舵主的情形完全一样,也是中毒所致。
丁弃武原对厨房的化子起了疑心,如今他们同样的俱都中毒昏迷,事情就大大的有了问题,下毒的人是谁,为什么厨房的化子也会遭了毒手?
丁弃武转向两名小化子道:“你们帮主在什么地方?”
刘同怔了一怔道:“小的们虽然知道,但是不敢说!”
丁弃武道:“为什么不敢说?”
刘同道:“帮主吩咐过了,不能泄露他的所在,否则便是死罪!”
丁弃武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刘同道:“是昨天清早。”
丁弃武道:“他来了之后,是个什么情形?”
刘同道:“帮主来到之后,就是累了,就一直休息到现在,不曾出屋……”
何成接口道:“小的们根本见不到帮主,至于帮主还做了些什么事,和什么人说话,小的们实在更不清楚了!”
丁弃武道:“你们帮主以前来过么?”
何成道:“来过很多次。”
丁弃武道:“他以前来的时候,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何成摇摇头道:“帮主最是平易近人,以前来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个样子。”
丁弃武咬咬牙头道:“这就是了……”
微微一顿,接着道:“现在快些带我去见他。”
何成呐呐的道:“但帮主的令谕……”
丁弃武皱眉道:“事到如今,还管它什么令谕不令谕……”
声调一沉,又道:“如想救你们的性命,还是快些带我去找他要紧,再不去找,也许已经晚了!”
刘同瞧了何成一眼,道:“好吧,咱们带丁少侠去见帮主吧!”
何成点点头,同意了刘同的意见,于是两人一同带领丁弃武走去。
不久。
两人在一栋茅屋小院之前收住脚步道: “帮主就在此地,但我们……”
丁弃武摇摇手道:“好,你们不必进去,可以等在此地。”
于是,他单独的进入了小院之中,只见茅屋中灯火犹亮。
丁弃武不敢怠慢,身形疾晃,冲入了茅舍之中,原来那茅舍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进入房内,丁弃武不由又是一怔,原来房中空空如也,并没有一个人在。
他略微搜索了一下,连床下也都看过了,根本就无人在内。
丁弃武疾忙出屋,但他随之又是一惊,原来两名化子的后脑上俱都中了一枚含有剧毒的袖箭,早已双双毒发身死。
丁弃武疾忙飞身上房,四下眺望,但见银河耿耿,晓星欲落,天色已到了将明之时,但却连一个人的影子也无法看到。
丁弃武继续搜索,发觉整个丐帮分舵之中,已经再也没有一个活人,俱皆中毒或被淬毒的袖箭射中后脑而死!
丁弃武既惊且怒,急忙赶到与两名长者喝酒的草堂之中。
只见两名长者与李舵主俱已毒发而死。
整个分舵之中既已没有一个活人,丁弃武更觉无法再留,只好向村外走去。
他不用去想,几乎已可以确定这是有心人所为,以这种干净利落的手法看来,必是有心人已经到了此处,否则不会这样轻易的得了手去,而自己竟丝毫不曾发觉。
他不知该怎样处理这件事,以目前的情形看来,只好暂时不管,还是先去伏牛山要紧。
于是,他又向着伏牛山的方向走去。
但走出不足数里,忽见一簇丛林之中走了两个人来,拦住了去路。
丁弃武见状一怔,原来那竟是九华老人路九重与他的孙儿路文杰。
丁弃武只好双手一拱道:“老前辈……”
路九重老脸铁青,怒吼道:“禽兽……”
丁弃武皱眉道:“前辈为何出口伤人?”
路九重咬牙道:“我问你,你要去何处?”
丁弃武苦笑道:“在下一向恭敬前辈,但前辈这样疾言厉色,却使在下很难忍受!”
路九重咬牙道:“老夫并不怕死,如果武功不敌,可以一死!”
丁弃武叹口气道:“但在下并没有与前辈为敌之意,前辈又何必如此激动!”
路九重道:“如果没有为敌之意,你最好坦白回答我的问话,事情弄得清楚,咱们就两相罢休!”
丁弃武道:“前辈尽管问吧?”
路九重道:“你深更半夜,要去何处?”
丁弃武道:“在下要去伏牛山。”
路九重哼道:“去伏牛山是为了什么事情?”
丁弃武道:“前辈想必已经知道了少林的变故,在下正是要去查个清楚!”
路九重哼道:“关于少林的事,老夫是听说过了,但少林的变故不到少林去查,要去伏牛山查,究竟查些什么?”
丁弃武道:“前辈也许还不知道,少林出事之前,掌门心静曾去过伏牛……”
路九重忖思了一下道:“好吧,这个我也不问,那么你是由何处而来?”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由泰山于家堡而来。”
路九重冷冷的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丁弃武只好应道:“徂徕山。”
路九重厉声道:“这就怪了,由泰山去伏牛山,却要经过徂徕山,这是什么走法!”
丁弃武皱眉道:“前辈究竟听到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追问?”
路九重道:“由泰山去伏牛山,是不必轻过这徂徕山吧?”
丁弃武点点头道:“前辈说得不错。”
路九重道:“那么,你似乎应该有点解释!”
丁弃武叹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到汶水渡河之时,遇上了丐帮的两位长老……”
于是,他只好把丐帮惨案发生的前前后后,仔细的述说了一遍。
路九重耐着性子听完,冷冷的咬牙道:“老夫也听到了一些消息,不妨说出来和你对照的对照。”
丁弃武道:“前辈听到了什么,尽管明说。”
路九重道:“老夫昨夜寄宿在山下白杨镇的旅店之中,忽然听到隔壁房中传出了哭声,老夫动了疑心,才静静的去听那人为何而哭……”
丁弃武道:“不知是为了什么,难道为了丐帮之事?”
路九重点点头道:“正好被你猜中了,确实就是为了丐帮之事,因为那人是丐帮徂徕分舵中唯一生还之人!”
丁弃武急道:“不知他现在何处?”
路九重哼道:“你不必再问,难道他还等你去追杀,他早就赶去崤山大寨报讯去了!”
丁弃武急道:“想必他走不太远,前辈可以去追上他,问个清楚……”
“不必了……”
路九重冷冷的道:“老夫早已问得十分清楚了,是你深夜闯入了徂徕分舵,因为你知道丐帮帮主在此,想要取他的性命,所以你才深夜而至!”
丁弃武忙道:“这完全是误会,在下与丐帮素无仇恨,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帮主弄死!”
路九重咬牙道:“如今你目的已达,自然要说眼他们没有仇恨,难道你还会承认是凶手不成?”
丁弃武道:“前辈该相信在下的话,少林以及丐帮的凶手,都是那有心人所为……”
路九重道:“什么有心人,如果一定说有,那有心人就是你,根本没有另外的有心人!”
丁弃武咬牙道:“前辈不能再听我说句话么?”
路九重哼道:“老夫并没有堵上你的嘴巴,你尽管说吧,自然,最好你能说出为什么要把丐帮帮主以及徂徕分舵的人完全杀光?”
丁弃武咬牙道:“我没有,这完全是他人的预谋!”
路九重冷笑道:“谁的预谋!”
丁弃武道:“自然是那有心人!”
路九重怒叱道:“快不必再拿这些话来搪塞我,有心人就是你,你就是有心人……”
丁弃武道:“至少,还有一件事可以证明。”
路九重道:“什么事?”
丁弃武道:“前辈请想,如果在下真的是杀人凶手,为什么我还没下山来,而那人就在旅店之中哭了起来?”
路九重道:“难道你行凶之后一定会立刻下山?”
丁弃武道:“既然如此,在下不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但至少还有一点,在下如果敢杀丐帮帮主和徂徕分舵的人,又为什么不敢承认!”
路九重道:“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丁弃武道:“在下没有什么话好说,只有等事实来做证明!”
路九重道:“什么事实?”
丁弃武道:“自然是那真正的杀人凶手!”
路丸重道:“不可能有另外的凶手,平安镖局之事,与此地丐帮的事,明明都是你自己一人所为!”
丁弃武道:“前辈硬要如此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随便前辈好了!”
路九重刷的一声拔出了背后长剑,怒气勃勃的沉声大叫道:“很好,快些拔出剑来,老夫要再与你一分胜负生死!”
路文杰急忙拦住道:“爷爷,不行!”
路九重道:“为什么?”
路文杰呐呐的道:“爷爷不会是他的对手,和他动手正好中了他的道儿!”
路九重大怒道:“华山一派中不容有怕死的门人,如果你怕死,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的后代……”
路文杰为难的道:“爷爷……”
路九重大怒道:“闪开,否则我也一剑劈了你!”
路文杰叫道:“爷爷,如您定要动手,也让我先挡他一阵,我若不行时再由爷爷动手!”
路九重点点头道:“也好……”
丁弃武心中一动,道:“在下又想起了一件事来,不知前辈是否还有兴趣一听?”
路九重怒道:“你别妄想拖宕时间,究竟要说什么,快些说来吧!”
丁弃武道:“前辈与令孙这些日子来是否都在一齐?”
路九重一怔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些没有紧要的话?”
丁弃武道:“请前辈暂时不要问是什么原因,只请您回答我这句问话!”
路九重道:“他是有一段日子没有在我身边,但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丁弃武笑道:“与我自然是没有关系……”
微微一顿,又道:“请恕在下再问一件事,华山一派是否容许门下弟子与习其他门派的武功?”
路九重冷冷哼道:“自然不许,……”
声调一沉,又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弃武道:“令孙目前就身负其他门派的武功,而且是从有心人那里学来!”
路文杰大叫道:“丁弃武,你休要捏造黑白,血口喷人!”
丁弃武笑道:“事实胜于雄辩,你不动手则已,如果要动手,我就会迫你施展出来!”
路文杰大叫道:“胡说!”
丁弃武慢悠悠的道:“阁下可以亮剑攻来了!”
路九重也叫道:“文杰,还不快些与他动手?”
路文杰十分为难,但却不得不亮出剑来,向丁弃武叫道:“你做的事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快些亮剑受死吧!”
丁弃武冷冷一笑道:“亮剑不难,只怕阁下要当场出丑!”
路文杰不再多言,刷的一声,一剑向丁弃武当胸刺了过来,丁弃武举剑相迎,刷刷刷,一连三剑,展开了一轮快攻。
路文杰还攻了三剑,只觉对方剑势凌厉万端,一时不由心慌手乱。
丁弃武大叫一声道:“路文杰,小心下面的三剑,管叫你尸横当场,除非你用出有心人所教的剑式,也许可以逃得过你的性命……”
不待话落,宝剑一连三剑疾攻而至。
这三剑与前面的三剑果然不大相同,但见剑花朵朵,有如一片光幕一般向路文杰罩了下去。
路文杰大惊失色,急忙就地一滚,欲图逃过丁弃武的剑招。
然而,丁弃武的剑法实在太凌厉了,任凭他如何闪躲也无法避得开去。
眼见路文杰必丧生不可,路九重心头一惨,暗暗发出一声长叹。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文杰宝剑奇招突出,但听铿锵两声,他已经突围而出,终于避开了丁弃武的凌厉剑招。
丁弃武冷冷一笑,住手不攻。
路文杰则面色死灰,一言不发。
路九重怔怔的瞧着路文杰,一时竟无法说得出一句话来。
丁弃武汉淡一笑道:“前辈现在相信在下的话了么?”
路九重面色铁青大叫道:“文杰,你过来!”
路文杰面色惨白,但凛于路九重的怒气,只好低着头走了过去。
路九重怒气勃勃的道:“说,方才你用的是什么剑法!”
路文杰呐呐的道:“是……孙儿与人交手时偷学了来的!”
路九重紧盯着道:“与什么人交手?”
路文杰道:“孙儿并不知道他是谁,那是孙儿上次去南岳之时在路上遇到的……”
路九重道:“他叫什么名字?”
路文杰呐呐的道:“孙儿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说过他是叫有心人……”
路九重喃喃的道:“有心人……莫非真有这样一个人不成?”
丁弃武接口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前辈现在总应该相信了吧?”
路九重并不理会丁弃武的话,顾自又向路文杰大声叫道:“把那次的事情详细说出来。”
路文杰只好回忆着道:“那天孙儿贪图多赶几里路程,错过了宿头,就在半路之上遇上了他,一言不合动起了手来……”
微微一顿,又道:“是在交手之时,孙儿偷学了他的招式,每在交手之时,就会不经心的使用出来!”
路九重怒叱道:“胡说!”
路文杰急道:“孙儿说的完全是实言,孙儿纵有天胆,也不敢哄骗爷爷!”
路九重咬牙道:“那剑法比我们华山一派的高明许多,依你所说,他不但没有杀了你还被你学来了他的剑法,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之事!”
路文杰呐呐的道:“但这都是实情……”
路九重仰天长吁了一声,道:“华山一派从来不许有叛门的弟子,当年祖师立有严谕,违者必斩!”
路文杰连忙双膝跪了下去,叫道:“孙儿并没有叛门,爷爷明察!”
路九重咬牙道:“还说没有叛门,那你的古怪剑法是为何学来的!”
不待话落,突然拔出了背后宝剑,划起—片寒光,迳向路文杰砍了下去。
路九重愈说愈伤心,也愈说愈愤怒,当下不分清红皂白,拔出背后长剑就向他的孙儿路文杰一剑砍了下去。
路文杰自知无法逃脱,心头一惨,只好把双目一闭,静静等死。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丁弃武突然长剑疾出,向路九重挥起的宝剑迎了上去。
但听铿锵一声,路九重的宝剑被震得偏了开去,使路文杰侥幸地避开了这一剑。
路九重勃然大怒道:“丁弃武,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弃武苦笑道:“前辈不觉得这样做太鲁莽了一些么?”
路九重咬牙道:“这是我们华山派的家事,你似乎无权过问!”
丁弃武道:“在下的确无权过问,但在下却愿向老前辈建议,凡事该冷静一下,仔细研究研究!”
路九重哼道:“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可研究的,老夫如不杀他,还有什么头面去见地下的历代祖师?”
丁弃武道:“至少前辈应该想到,这是那有心人的一项阴谋,前辈杀了令孙,岂非正好中了他的狡计?”
路九重怔了一怔道:“你说说看,这如何是一项阴谋?”
丁弃武道:“以令孙的话看来,大约绝不会假,是那有心人有意传授令孙武功。”
路九重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丁弃武道:“最明显的一点理由是他想用令孙来与在下冲突,以便坐收渔人之利……”
微微一顿,又道:“因为他与在下积不相解结,有着深仇大恨,在下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心安?”
路九重道:“他与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丁弃武激动的道:“难道前,还怀疑平安镖局的惨案是在下所为么?”
路九重道:“这是说那有心人!”
丁弃武道:“自然是他!……”
微微一顿,又道:“前辈与先岳父是莫逆之交,大约知道他有一份得自塞外的天风图……”
路九重道:“老夫的确知道,但白展堂语焉不详,老夫自然也不便探问,所以这件事老夫也不过只是知道而已!”
丁弃武道:“事情就坏在那天风图上……”
目光一抹,道:“有心人的目的是在那天风图,所以他早就拢络在下!”
路九重道:“他为什么要拢络你?”
丁弃武道:“当时他认为天风图已经送到华山前辈的手上,而他那时自忖不是前辈的对手……”
路九重道:“原来他曾约你一齐去找华山的麻烦!”
丁弃武道:“应该说是去找天风图!”
路九重咬咬牙道:“好吧,你怎么样呢?”
丁弃武道:“在下自然拒绝了,因为那时在下在急欲杀了家岳父复仇!”
家岳父三字,使路九重与路文杰多少总有些不大舒服的感觉,因为他们与白展堂本应该是亲戚,却没想到这亲戚落到了丁弃武头上。
丁弃武停顿了一下,又道:“而后,有心人似乎知道了天凤图仍在家岳父手上,所以他才趁前辈与在下等先后走了之后,即进入了平安镖局……”
路九重道:“那么你……”
丁弃武道:“那贼子不但杀人,而且还放火,在下是看到火光之后才赶去的,但不幸却还是去晚了一步……”
长吁了一声住口不语。
路九重咬牙道:“可怕,可怕……”
丁弃武道:“有心人不但抢去了天风图,也已经找到了藏宝,而且正在习练上面的武功,目前他的武功日有进境,只怕不日之间,就可以把那秘笈上的武功全部习成……”
微微一顿又道:“目前受害的已有少林与丐帮两大门派,假以时日,江湖武林之中将不知要被他弄成一个什么样子!”
路九重道:“这贼子现在何处?”
丁弃武道:“在下现在就是要去找他!”
路九重道:“他在伏牛山?”
“不……”
丁弃武道:“在下去伏牛山只是想先查出心静掌门的死因,然后再去找他!”
路九重一惊道:“少林心静掌门当真已经死了吗?”
丁弃武道:“在下虽然没见到他的尸体,但却已经见到了由他脸上剥下来的面皮,如今日经做成人皮面具,戴到了有心人的脸上。”
路九重咬牙道: “如果此事属实,老夫将号召天下武林同起诛讨,务必消灭了这贼子!”
“不必……”
丁弃武急急的道:“那样一来,除了弄得武林沸腾,惶乱不安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处!”
路九重道:“为什么?”
丁弃武道:“不怕前辈见怪,以有心人的武功而论,只怕集合了全体的武林豪杰,对他也是没有什么用处!”
路九重咬牙道:“会有这样严重?”
丁弃武苦笑道:“不论前辈相信与否,这是事实!”
路九重悚然一惊道:“以你看来,有心人的目的何在?”
丁弃武道:“征服天下武林,使他成为唯一的霸主,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路九重叹口气道:“如此说来,武林之间岂不变成任凭他宰割之局了么?”
“不……”
丁弃武道:“在下可以降服得了他!”
路九重道:“就是凭了你那天山流云剑法?”
丁弃武苦笑道:“以在下的天山流云剑法,实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路九重困惑的道:“那么,你……”
丁弃武道:“在下愿意坦白告诉前辈,在下也有一份奇遇,而且一定会超出于有心人之上!”
“噢…”
路九重道:“丁少侠肯详细说一说么?”
由对丁弃武的称呼上,已经可以看出他对丁弃武确然已是有些相信了。
丁弃武道:“前辈是武林长者,想必一定会听说过天冥老人的事吧!”
路九重点点头道:“自然,这是武林中的大事,老夫自然是听说过了!”
丁弃武道:“在下碰上了天冥老人……”
“什么……”
路九重大是愕然的道:“不要开这种玩笑,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天冥老人……”
丁弃武道:“在下所述前辈不会相信,但这却是事实,而在下说完之后,前辈就会相信了……”
于是,他把那一段经过仔细的说述了一遍。
路九重静静的听丁弃武说完,连连点着头道:“果尔如此,也许是武林之中该当有救,那么,丁少侠的武功……”
丁弃武道:“在下认为是可应付得了!”
路九重道:“老夫以及天下侠道群雄誓做你的后盾,自然,如果你认为用得到的话!”
丁弃武道:“眼下暂时不必,因为罪魁祸首只在有心人一个,只要能把他除去,天下自然可以太平……”
微微一顿,又道:“要想把他除去并不能倚靠人多,只需在下一人也就可以足够了!”
路九重点点头道:“好吧,老夫专等你的好消息!……”
说罢又转向路文杰道:“还不快向丁少侠谢救命之恩,如不是丁少侠,爷爷早就一剑把你劈成两半了!”
路文杰忙向丁弃武双拳一拱道:“多谢丁兄!”
丁弃武也是双拳一拱道:“路兄不必客气,事情既经说开,误会已经消除.在下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路九重道:“那么丁少侠目前……”
丁弃武道:“在下刚才已经说过了,希望就此赶到伏牛山去先查查心静大师的真正死因!”
路九重道:“既然如此,丁少侠就请自便吧!”
丁弃武点点头,道:“在下就此别过了!”
双拳一拱,就向前走去。
他并没有回头,因为误会既然解释明白,他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当下头也不回的一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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