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1300000024

第二十四章 峰回路转

风啸山的白色帽子已被掌风掀落在地,发髻似要脱散开来,有些似是大出所料的道:“娘的,是我老人家小看你们这群王八蛋了。”

戈连连喘大气中,铁成刚冷笑道:“现在才发觉,不嫌已迟?”

须臾的僵窒之后,戈连突然猛挥手,气竭似的大吼:“给我围起来杀!”

铁成刚第一个往风啸山扑过去一—

另一个红面的符大炮一摆烧火棒正要扑上呢,突然“咚”的一声,顿时背上一阵剧痛,猛回头,只见一粒石头正滚在脚后跟。

那短壮的“彻底虎”也在同时,背上着了一记。

猛回头,“彻底虎”于七狂骂,道:“妈拉巴子,什么人?”

符大炮也叫道:“出来,王八蛋躲着像个龟孙子呀!”

戈连四下张望,连正欲扑上的铁成刚也吃惊的停下脚步,冷冷的道:“老偷儿,你好不要脸,竟然还在这野狼谷预先埋伏着人呀!”

风啸山呵呵一笑,道:“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老铁如果只谈交易不施诈,哪会有什么好打好杀的。”边指着戈连几人又叱道:“什么玩意儿,难道你暗中带着他们几人想收拾我老人家,就他娘的不算埋伏施诈?”

铁成刚一时间哑口无言,瞠目以对!

戈连又是急喘气,又是高声道:“快!先将这老小子合力撂倒,他……可…是……主要谋反之人呀…快上!”

戈连的口气,显然就是一位发号施令之人,铁成刚几人已不再稍有迟疑,纷纷吼喝着飞扑而上!

铁成刚抡动手中铜管杖当先向风啸山劈头盖面的砸下;口中叫骂着:“砸死你这老狗叛逆。”

可不是吗,光景还真像当年捕头大人的口气!

红面大汉符大炮的烧火棒与于七的细长钢刀拉开架式扑上,不料又是一连几石头砸来,这次二人有了戒心,虽然石头飞来,却被二人回手击落,同时也看到发石的人就在身后不远三丈外躲着。

连戈连也看到了,因为附近的几堆枯草竟会动,而且是疾速的往空中腾起——

于是,就见两个如雪白影相继的抛去一堆枯草,跳了出来,每人手上握着一把锋利闪闪的宝刀,分别向于七与符大炮二人迎去。

戈连突的呵呵大笑,道:“妈的,原来两个小兔儿崽子呀!”

原来伪装在草堆中的,竟是小千儿与小穗儿二人。

突听得附近又有了声音,那是个苍老的女人声,戈连抬头望一处岩石上看,又见一个老太婆正一个空心跟斗翻落下来,边尖声道:“且让我这老婆子会一会你们这批臭鞑子。”

不错,落下来的老婆子正是那轻功了得的“梁上燕”刘金定,敢情是这一家老小全出动了。

野狼谷中一时间充满了杀机,刘金定一落实地,双脚沾地又起,半空中斜飞如燕,狂烈的抓向站立在战圈外的戈连扑去,边冷兮兮的尖声道:“老娘同你这混帐东西过几招!”

戈连尚自喘气呢,因为他一上来就全力向风啸山硬拚,总以为先把姓风的力气耗尽,便由铁成刚三人手到擒来,但再也想不到姓风的还留了这么一招。

如今见这老婆子突自七八丈高处流星般眨眼到了面前,忙拉开架式迎上前去!

虽说这情况已形成不利,但也是不得不拚,只有咬紧牙关,运足一口气,竭力攻击搏拒,吃力的奔掠闪腾,犹得望向铁成刚与于七符大炮三人!

最令戈连吃惊的,是那于七与符大炮二人,他二人分别迎杀那一男一女两个娃儿,却是那两个身法奇奥,动作利落,攻守之间,还能相互支援,而且二人似是默契纯熟,不时二人会交换一下敌人,而使得“彻底虎”于七与红脸大汉符大炮不知自己真正是同哪个娃儿对杀。

宛似两只乳燕,不断的穿梭在雷地上,小千儿边闪跃边叫小穗儿,道:“师妹呀,我们施把劲,放倒一个是一个,拎倒两个是一双,完了再去帮师父师娘去收拾另两个满州鞑子狗官,尤其是那个姓铁的,他差一点没把我掐死尸

小穗儿举着宝刀,道:“就依师兄的,开始!”

她叫的声音有些滑稽,像是娃儿做游戏。

然而,却就在她的声音中,分明是两人分头迎扑,却突然间,空中交叉中,二人却又合击向一人而去。

合击的对象是红面大汉符大炮,姓符的抡动一根烧火棒,那根棒子可是纯钢的,原本他是见那个小娃儿杀到便举棒猛砸,如今却突然见二人分从两个方向杀来,忙大喝一声抡起钢棒横扫。

空中下击的小千儿,口中厉叫道:“杀!”

有一种爆裂的声音,清脆的传出来,小千儿便在这声音中连翻跟斗十一个方才拿桩站稳身子未倒下去!他的手中宝刀未落,但却再也无力举起来,因为他硬起心肠迎着烧火棒硬接硬拦!

拦是拦个正着,他却被一棒震得一条左臂活脱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了。

小穗儿就在小千儿硬拦又阻中,一闪而落在符大炮的身后一丈外,落地回头,早见姓符的抛去烧火棒,双手疯狂的捂住自己的后脖根处,却是那鲜血仍然自他的脖子后面向外冒不停,流了他一双手,也流向他的蓝色袍子里,那光景可也真够惨的,因为小穗儿如果手劲足,只怕这—刀就会把姓符的脑袋切下地!

这只是眨眼间的事,“彻底虎”于七没能来得及救,而且他一开始与姓符的抱着同一心情,因为只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任何人足以对付,但他绝想不到小千儿与小穗儿二人的功力足在他二人之上。

小千儿极力在活动右臂,小穗儿却迎住飞扑过来的于七厮杀起来!

而于七见小穗儿重伤符大炮,遂破口大骂:“好个小兔崽子,小小年纪下起手来却是恁般残忍,看老子只揪住你,怎么剥你的一身嫩皮吧!”话声夹着刀声,他和身直上,硬砍硬杀,厉烈的逼得小穗儿施展起“蛇骨功”闪腾在他的四周。

另一面,铁成刚又迎上“偷魂老祖”风啸山,那铁成刚原本是希求以三对一的绝对优势,又在风啸山与戈连的一阵拚斗中,便宜必是水到渠成的等着捡拾呢,不料却突然起了变化,他心中十分明白,别看是两个小娃儿,只怕也是不好对付。

果然,只是几个照面,符大炮已是重伤的靠在一棵小树旁大喘气,血便如同山泉似的在他的肩脖往上冒。

风啸山有意折腾铁成刚,他冷笑连连中,以一招“青蛇盘身”,幽灵似的紧紧贴着铁成刚旋动起来,那枝握在铁成刚手上的铜杖,竖砸横劈全不对劲。

突听得风啸山嘿然一声,他已矮了一大截,犹似白鹤升空,就在铁成刚叫骂中,风啸山已双臂箕张的落在坐在地上的铁成刚。

铁成刚双手抛杖捧着右足“咝咝”呼痛中,破口大骂。:“老偷儿,你他娘的知道老子旧伤初愈,却又一掌拍在铁大爷的足趾上,可恶啊尸

别看只是一掌拍在足上面,风啸山可是运足了力道,何异百斤大石砸去。

铁成刚根本未料到老偷儿施坏,还以为他是在躲避呢。

就在铁成刚的叫骂中,突然戈连哇的一声狂叫,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全身摇晃着似要倒下去呢!

原来刘金定才是真正捡了便宜,那戈连原本正在调息,不料她却中途扑来,未到二十招,他已被打了三掌,只是未中要害,他连哼也未哼,不料却被刘金定又是一掌按中章门,一口鲜血自心口泛出来,几乎倒在地上。

这时刘金定见小穗儿身处危境,一个云里翻,早迎着挥刀狂斩的于七劈去。

人影如一团白雾,于七一愣收刀忙退,早听得铁成刚大叫一声:“住手!”

铁成刚的叫声,令正在替小千儿活血捏拿手臂的风啸山冷冷连笑,道:“姓铁的,你的这声住手,是否便是投降呀?”

铁成刚怒道:“你们这群江湖败类,朝廷的叛逆,就不怕被捉去砍头了吗,与官爷们为敌,是视同造反!”

“哦呸!?风啸”山大怒,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说你是官家的人,你的官印呢,捕缉令有没有,合着光耍耍嘴皮子唬唬我们这些不听人嚷嚷的呀,老子我说自己是皇帝老儿的亲干爹,你们可相信吗!我操!”

戈连突的暴喝道:“大胆!”

风啸山冷哼一声,道:“咤唬个鸟,你吼什么,火了老子,你们四个一个也别想去出野狼谷。”

铁成刚沉声道:“提醒你吧,我们来此之时早已把你老小子模样向善大人几位说明了的,你如果敢向我们下手,天底下只怕没有你们容身之地了。

哈哈一声尖笑,刘金定对铁成刚骂道:“娘的,老奶奶今日偏不放过你们,杀完了不定哪天我们全家还要在皇城内美上一阵子呢!”

风啸山道:“老婆子,你真的要向他们下手?”

刘金定道:“老头子,你别想拦得了我。”

风啸山忙又道:“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开个家庭会议呀!”

刘金定沉喝道:“有什么好开的,杀完了我们仍旧赶往他处去找姓马的算帐去!”

风啸山道:“我们找的是姓马的何必一定要他四人的命呀!”

刘金定猛摇着头,道:“你就别再多言了,我老婆子决定的事,你什么时候见我更改过!”

风啸山道:“天都快黑了,不如我们走吧!”

刘金定望望四山,手一指,道:“看,十几只野狼在等着吃一顿呢,老头子,且把姓戈的收拾了再说。”说着,她双手一错,缓步向戈连逼过去,而使得面如白纸的戈连忙后退不迭!

铁成刚忙高声道:“你等等!”

刘金定偏头,道:“等你娘的什么?”

铁成刚搓揉着已瘀肿的右足,边叫道:“风兄,风兄呀!”

“别他娘的兄呀弟的假热呼,都动刀动枪的豁上干了,还有个什么好热络的。”

铁成刚忙摇手,道:“我们的交易仍然算数,如何?”

风啸山已放下小千儿的右臂,小千儿已能抬起右臂绕圈抡了,且面上痛苦之色已消,缓步走向小穗儿。

那风啸山来到铁成刚面前,揶揄的一笑,道:“那笔交易已因你的不守信用而取消了。”

铁成刚忙连连摇手,道:“不不不,认真的说来,我们双方面都不该带人前来,你说是吧!”

风啸山怒道:“是个屁,你带的人是来要老子命的,我的人全是为了我老夫子的安全,怎可混为一谈的。”

铁成刚道:“不论是攻击性或防御性,总是把人带来了,现在我们撇下这些不谈,我们重新再建起彼此之间的友谊桥梁如何?”

风啸山叫道:“你姓铁的已失去了合作价值,因为我已发觉连你也得听命于姓戈的,要谈我也要同姓戈的谈去!”

铁成刚道:“同我谈也是一样,因为戈大人已伤重,哪有精神再开口说话的。”

轻摇摇头,风啸山道:“眼前我们是大赢家,如果对等谈判,明里暗里我们全吃亏。”他一顿,望着吃惊的铁成刚,又道:“你如果想要谈判可以,那得接受我的条件。”

铁成刚道:“你说吧,不就是等到证明以后,马大人确定绕道回京,你才说出水胆玛瑙之事吗!”

点点头,风啸山高声问戈连,道:“你说,姓马的真会绕道回京?”

戈连吃力的点点头……

风啸山突然对一旁的刘金定道:“老婆子呀,我们得连夜赶路了呢!”

刘金定急的直跺脚,道:“那就快走吧!姓马的一定要拦住他呀!”

风啸山十分慎重的指着铁成刚的鼻子,道:“姓铁的,你若有一句虚假,我的儿,看我真的半夜三更偷你老小子的魂吧!”

于是,风啸山一家四口走的可真急,直往白虎镇以南扑奔而去,刹时走的无影无踪。

铁成刚喘了一口大气,骂道:“这一家四口全都他娘的该死一百次!”

戈连挥挥手,道:“快回镇上去,符大炮的伤得马上敷药,我也得好一阵休养呀!”

于七忙走过来扶着戈连,道:“大人,要不要于七背你?”

戈连道:“扶着走就成了。”

四个人伤了三个——

四个人缓缓走出野狼谷,欢迎四人出谷的是七八头龇牙咧嘴的饿狼,只因于七手上还拎着钢刀,即算野狼闻到一股子诱他们的血腥味,看看四个大男人也只好作罢。

如果真的以为风啸山一家四口离开白虎镇去至另一条路上拦姓马的,那才大错特错呢。

如果风啸山会相信铁成刚的,他就不够格当什么“偷魂老祖”,现在——

现在他们一家四口只回到了白虎镇以北三里地的土地庙中,已是二更天将尽了。

庙祝见四人全回来,不由得笑道:“免不了动手了吧!”

风啸山四人走入后客房中,风啸山道:“原本意料中事,不过对我们行动多少还是有助。”

庙祝哈哈一笑,忙着命小和尚送上吃的来。

早听得到刘金定道:“老头子突然发起善心来了,以我之意,就该全把他们四个摆平在野狼谷中。”

风啸山道:“如果把姓铁的四人撂到,只怕事情有变,你也不想想看,当时你在高处观望,白虎镇上来了戈连三人支援姓铁的,当知仍在福来客店中的人,尤其是那姓善的,他必然立刻率领他的人迎上马鸣岐,真是这样,我们算是白白的跑来这白虎镇了。”

刘金定道:“你怎的全知道?”

风啸山以指点着刘金定,笑骂道:“你的脑袋可是变成了豆腐渣呀,你也不用用大脑,如果姓马的知道白虎镇上有人等着他,他不真的绕道才怪事呢!”

刘金定不服气的道:“你算了吧!我们如今伤了他们,而且还伤他们不轻,那姓善的岂不是照样要走吗?他走去迎上马鸣岐,姓马的照样也会改道的。”

抚髯一笑,风啸山道:“伤了他们,也许他们顾全大局暂时忍气吞声下来,而我真正不杀他们的原因,是要借着他们的口,把话传到姓善的耳中,说我们赶往另一条道上去拦截姓马的了,这样——来,他们便难定我们的行踪,而且……”

庙祝笑道:“而且他们知道仅是你一家四口,必然更为放心的由这白虎镇经过了。”

风啸山四人这时又换穿了棉衣,围坐桌上吃着酒饭,那庙祝又道:“姓马的所带东西太过重要了,这件事如果能成功,那可是一件大功德,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土地爷前为风兄祈福,只望能顺利成功便是神明保佑了!”

风啸山道:“我说罗九匡呀,你就别为我每日一炷香的找你那土地公保佑我什么福不福的,只要你叫土地公给我那么一点点狗屎运,叫我同那姓马的照照面,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庙祝罗九匡呵呵一笑,道:“风老的要求必然会实现的,因为你的要求并不过火,而且这是积德大事,事成之后,武林中同道们必为风老立碑写传记,歌你的功也会颂你的德,叫你老连睡觉也会笑醒过来的,哈……”

重重的放下杯子,风啸山道:“娘的,就冲着你的这几句上洋劲又灌米汤的骗人话,风啸山提着老命豁上干了。”

至于他二人说的什么事,别以为二人谈笑风生,一切似稀松,其实可不然,因为那比之天塌下来差不了多少。

铁成刚四人摇摇晃晃的走回白虎镇上的时候,那已经是二更天了,福来客店也关上门,只是有个伙汁在守着大门,就等戈连几人回来了。

现在,福来客店的门开了,戈连喘息着走入后院,善百川六人还正围坐火盆喝宵夜酒呢。

“这是怎么回事?”善百川酒杯举在中途,问。

铁成刚一瘸一拐的跨进房来,边道:“姓风的真是鬼计多端,我们全上了他们的当了。”

善百川忙叫各人躺下来,早已听得戈连骂道:“妈拉巴子的,我怎的尽遇上些老太婆,上回来了个么小花,这回碰上个更厉害的,妈的全是不好惹的老东西。”

那红面大汉已是眼冒金星,一进门还未走到椅子边,他也似喝醉酒般往地上歪去,幸好桂青就坐在他身边,只一伸手就把他扶住。

看看这光景,善百川道:“快着人去药铺找个郎中来。”

铁成刚道:“白虎镇上最好的大夫要算回春堂的端大夫了。”他一顿又对善百川道:“姓端的也是八旗兄弟呢!”

善百川一听,双眉一扬,道:“唉!那就快去请呀!”

就在铁成刚的吩咐中,一个伙计提着灯笼出门而去。

这时候善百川才问戈连道:“对方多少能人,且说说看,如果他们人多,一心要谋马大人,倒不如我们连夜骑马迎上前去,或可劝马大人改变行程。”

岳图门也点头,道:“对,至少也尽了我们保护之责了。”

戈连喘息的道:“对方的人并不多,也仅只两个老的与两个小娃儿,两男两女一家人。”

善百川冷笑道:“敢情只是那老偷儿一家四口了?”

季先勇破口骂道:“真他妈的不自量力。”

铁成刚接道:“而且他们一听我说出马大人已改道,不从这白虎镇走了,他们竟立刻往南边赶去了。”

鲍回子皱眉道:“姓风的是个十分狡猾人物,你想他会上当?”

善百川道:“即使姓风的没上当,单凭他们四口人,也不会放在我们眼里,除了……”

铁成刚道:“偷!”

善百川点头,道:“除了偷的本事以外,我们哪个含糊他?”

善百川的话不错,如果“偷魂老祖”施展出偷的本领,放眼天下,大概没有人出其右的,而马鸣岐赶赴京中的主要任务,就是身怀之物,另外——

突然门外有了脚步声传来,不旋踵间,房门推开来,只见那请大夫的伙计提灯进来,后面跟着的正是从大刀寨回来的回春堂大夫端康。

端康只刚一走入,只见善百川六人急急忙抛袖迎上去:“奴才善百川等给康王爷叩头!”

端康变成了康王爷,吓得一屋子人忙一齐跪在地上,全都矮了半截。

那端康捋着胸前大胡子,国字脸一紧,道:“起来吧!”

铁成刚心中暗想,怎的几年下来,就不知道回春堂的端大夫竟然是康王爷。

身份已明,端大夫不再掩饰的坐下来,道:“为了一统山河,平靖地方,固我大清基业,朝廷上下费了太大周章,如今总算成果将现.不日之内即见分晓,本王刚由大刀寨赶回来,便听得你们这里有人受伤,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铁成刚忙赶前道:“只因为马大人的行动,不知怎的竟然被那江湖上有名的老偷儿风啸山知晓,属下等为了探明究竟,准备杀之灭口,不料反为所逞一一”于是铁成刚又把当时野狼谷的情形说了一遍。

康王爷冷笑道:“你们的行动过于草率了。”

这时善百川恭谨的道:“奴才等赶来此地已有三日多,正不知向此地的首脑如何连系,今见王爷,奴才等也就放心了。”

这时康王爷环视善百川六人,点头道:“接应马鸣岐,本王也想必是派你们几人前来的。”

善百川忙又禀道:“除我六人外,尚有十八名龙虎宫兄弟也在此地。”

康王爷点点头,道:“应该是足够了。”边转头望向铁成刚又道:“洛阳督府的人在此,一切我全清楚,似白虎镇的情况,不知还有多少,只是白虎镇以东有个大刀寨,西面又是清风台,以北的广义又有蓝旗社,偏就马大人要抱着东西到手以后,又是必要经过这白虎镇,目前马大人的行程,可能因天下大雪,积雪封路而误下来,我们便要利用这几日,先挑起他们一场火并,使之这些江湖上的帮派转移目标,马大人便会安全通过白虎镇了。”

铁成刚遂点头道:“王爷这计谋绝佳,而且奴才也知道如意楼已同大刀寨联盟了,且……”

康王爷伸手一拍,道:“这些本王全已知道,而你也就不用去柴家赌坊躲避大刀寨的宫彪来找什么麻烦了。”他一顿站起身来又道:“福来客店营业照常,不可一日休业,有什么事,我自会暗中指示你们如何行动。”

善百川道:“王爷,他们的伤势甚重呢!”

善百川说的当然是戈连、符大炮与铁成刚三人。

康王爷打开提箱,取出些内服外敷药放在桌上,道:“本王在大刀寨几天也够累的,这些药你们自己用吧,我回去了。”

善百川等人忙恭送往大门,却被康王爷示意他们仍回客屋去。

至于风啸山一连两次的捆绑,康王爷是只字不提,无他,面子攸关。

善百川见康王爷走回药铺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道:“宫中传说,康王爷去了西北,也有人说是去了大漠,想不到却在此地。”

鲍回子笑道:“康王爷的武功我最清楚,金刚断阴指,罗汉拳,皆已登峰造极,有他老在此主持,马大人必万无一失。”

这时铁成刚却道:“我不回柴家赌坊,那柴老二可要真的生气了。”

柴老二还真的像热锅蚂蚁,因为半夜三更他不只一次的去到东角小客厢找铁成刚,甚至去至大门口张望,但哪里有铁成刚的影子。

于是,他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本来,柴老二也想到何不设法把田寿与卓文君二人毒死在屋子里,但他却心中胆怯,因为一旦被田寿那个老头陀识破,不定他真的一把火烧光柴家赌坊,在这种地方,只有玩硬的,硬不过便得装孬种,自己却拉不下脸来向老头陀摇尾乞怜。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办法也是人想的,更何况铁成刚还答应自己探得失落水胆玛瑙的消息呢!

这天晚上铁成刚未出现,但第二天一大早,如意楼却来了个人,他是来请柴老二走一趟如意楼的。

如今,白不凡也回来了,他是从大刀寨回来的,一进门就听得女儿提起柴家赌坊的事,立刻想到与大刀寨联盟上面,这应该是个天赐良机。

于是,他着人把柴老二找到如意楼来。

柴老二走向如意楼,在白虎镇上的人看来这是很少有的事,其实柴老二是替白不凡经营着柴家赌坊,他们暗里接触,那是谁也不会知道的事,这一阵子白不凡为了联盟的事,倒是把柴家赌坊的事暂时搁在一边,却不料这次从大刀寨回来,却听得柴老二与卓文君之间起了瓜葛,其间为了一个水胆玛瑙。

进得如意楼,迎面正碰上“红胡子”张一帆与沙成山二人,那白不凡的贴身八虎将是知道柴老二与楼主之间的关系,平日里他们却装做不知这么一回事。

两下里碰上面,柴老二看看四下无人,遂低声道:“张一帆,你们回来多久了?”

沙成山道:“才一天不到呢!”

张一帆指指三层高楼,对柴老二道:“快进去吧,二爷,连老奶奶也在呢!”

柴老二向二人点点头,立刻沿着回廊到了大楼下面的正厅上,只见几只太师椅上坐着老奶奶、白凤,白不凡就坐在老奶奶右边正说话呢,见柴老二来,面无表情的道:“怎的几日之间你那儿便出了事?”

老奶奶道:“快坐下来说话吧。”

这时白凤道:“其实这些事也怪不得二叔,因为追根究底必是姓卓的有备而来。”

柴老二仍然在左掌搓着一对钢球,闻言他停下来道:“大哥责备,小弟无话可说。不过姓风的那个老偷儿一到了白虎镇上,他娘的尽出些不该有的怪事,小弟惑疑水胆玛瑙的事。完全是姓风的在弄鬼。”

白不凡道:“可有什么眉目?”

摇摇头,柴老:二道:“昨日还把希望寄托那‘福来客店’的铁掌柜,不料姓铁的至今未回来,我正在叨念他呢,大哥就把我召来了。”

白凤道:“田头陀同那姓卓的还住在你那儿?”

柴老二道:“他们抱着不见东西不走人,限期十天,如今已快过四日了。”

老奶奶怒道:“东西已丢,我们赔银子.难道他们还要命不成!”

柴老二苦兮兮的道:“十天限期一到,我就得听他们的了。”

白不凡冷笑一声,道:“田头陀这老小子一出现,我惑疑那卓清风是否真的如人们传说,他已死在大漠。”

柴老二道:“前不久蓝旗社与大刀寨在三仙台那面一场搏杀,怎的不见,也没听说那‘包头红巾’于柏天出现。”

白不凡道:“于柏天未出现,也许正与那卓清风有关,如果于柏天出现,卓清风可能真的死掉了。”

白凤道:“爹,这与我们有关系?”

“怎的没有?关系可大着呢!”

柴老二忙问道:“大哥,可否说来听听?”

白不凡缓缓道:“本来我这次去大刀寨,观察了几天,只觉得大刀寨缺少个谋士,行事全凭常玉春的好恶.他约定我们十月十五日率同我们百名兄弟作为右翼支援,准备大举杀上清风台,一举而夺取三尖山的清风台,如今他那些受伤的人也治得差不多好了。当时我琢磨,他可能集中个三百来人,加上我们百名弟兄,四百多人是有的。”

柴老二道:“大哥真要亲率弟兄们做为大刀寨的后援?”

冷然一笑,白不凡那鹰目炯炯一闪,道:“昨夜之前是的,经过一夜思考,我决定改变心意。”

老奶奶这时低沉的问:“不凡呀,联盟之事你倡仪久了,怎的到头来却又反侮,这会招来大刀寨的不满呀!”

白不凡道:“娘,衡情量势,我必得有所转变。”

老奶奶道:“说说看,你的理由。”

白不凡道:“自从卓清风与于柏天相继的在大漠失去消息以后,我已对清风台发生兴趣,只因白虎镇上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清风台,加上两年多来清风台只是由两个女人当家,这时候我们扑去,必落江湖人口实,如果连络大刀寨,情形就不同了,因为常玉春曾在卓清风手中吃过大亏。”他一顿又道:“本来联盟之事就要敲定,不料最近却又一连发生几桩怪事,连大刀寨附近的佟家酒馆中人也全数被杀,大刀寨惑疑这是福来客店人干的,以我看必不单纯,加上卓文君又同田寿出现,那么卓清风难道就不会出现?江湖上提起虎爪之字,谁不心惊肉跳!”

老奶奶道:“所以你要改变主意了?”

白不凡坚定的道:“不错,我必须要改变主意,这便是我把二弟白天召来的主要意思。”

柴老二道:“与我有关?”

白不凡道:“田寿与卓文君二人敢于明敞着住在柴家赌坊逼你,他们必然有恃无恐,也许那卓清风与于柏天二人,真的隐身于暗中伺机而出呢!”

柴老二忙皱眉头,道:“大哥,如果于柏天知道三仙台之役,蓝旗社死了那么多人,他会不走出来?那他也太存住气了吧!”

白不凡道:“也只有这一点令人不解。”

柴老二再问:“大哥召我来的意思……”

白不凡抚髯一笑,道:“我把这消息说给你听,意思是要你把住在你那的卓文君与田头陀打发走,当然,如果你运用得法,难保他们不大为感谢的不再向你讨取什么水胆玛瑙。”

柴老二一听,嘻嘻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的乖,他简直的在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了。

白不凡更道:“你也何妨告诉他们。你有本事说通我,不与大刀寨联盟,只此—功。足以令他们把你当成了真正而又可爱的朋友兄弟了。”

柴老二忽的向天大笑……

笑得他两眼直流泪的道:“大哥呀,我们的柴家赌坊又屹立不摇了,哈……”

白不凡望望白凤,对柴老二道:“其实我得老实告诉你吧—一”

柴老二收起笑,直视着白不凡,道:“怎么?”

白不凡指着一旁的白凤,道:“其实这也是昨日我回来以后小凤给我分析的,她说的对,我们在白虎镇上有字号,不像他们双方,清风台四村八部落,拚杀的时候皆能互相配合,平日里养之有素,那大刀寨更是据坚把守,攻之不易,而我们又如何同他们双方面可比拟,联盟以后,成功则好,失败则全完了,所以我想了半夜,才下了这决心的。”

柴老二望着白凤笑道:“卓文君身边跟了个田寿头,娘的那老小子若不在,凭小凤的几句话,昨日就会把卓文君诱上台面,真可惜……”

☆☆潇湘书院扫描 勿风OCR 潇湘书院独家书☆☆

同类推荐
  • 绣花大盗
  • 赤胆丹心
  • 断虹金钩
  • 雷之魄

    雷之魄

    柳残阳《雷之魄》作者: 柳残阳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静得出鬼的狭窄街道上,却突然有一条人影闪了出来,这人在街角的阴影处伫立片刻,又小心翼翼地左右探查了一遍,以后,他动作快得像头狸猫般“唰”地便蹿上房顶!在栉比相连的屋脊上,这位全身黑色劲装的夜行人,奔向靠城东的一座深沉房舍;他的身手矫健,行动无声,在滑不留手、高低不平的屋面上奔走,像踏着宽坦大道一样。这人的功夫在形态间透着那么一些儿不妥,似乎,呃,有些鬼祟的味道。借着大门口挑着的那只油纸灯笼,可以隐约看见印在灯笼上的几个黑字:“如归客栈”。
  • 火蝶亡魂

    火蝶亡魂

    黄鹰《火蝶亡魂》作者: 黄鹰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连载中……追踪!伏击!暗杀!火蝶高飞,侠客亡魂。一个从未涉足江湖的青年,突然被江湖杀手追踪暗杀。到底是什么原因?沈胜衣插手调查真相,唐门毒药暗器的秘密,竟然被沈胜衣无意中发现。一张火蝶图,使到沈胜衣九死一生!
热门推荐
  • 大幻才子

    大幻才子

    柳残阳《大幻才子》作者: 柳残阳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这是阳光普照,天气晴朗的早晨。“青龙社”“龙云旗”领主“魔手”屠长牧匆匆自回廊行往燕铁衣的寝居——在“龙魂楼”后面一个植满龙柏的雅园中那幢气势亦相当磅礴的“黑云楼”。“魔手”屠长牧乃为“青龙社”的首席领主,换句话说,他是“青龙社”的第二号人物。除了魁首燕铁衣以下,“青龙社”就数他的地位最为崇高了,他是个五旬上下年纪的人,除了那双手有点特别显得粗厚巨大之外,容貌没有丝毫奇突之处。
  • 创造
  • 无极狂魔

    无极狂魔

    陈文清《无极狂魔》作者: 陈文清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连载中……根骨奇佳,天生异禀的少年于志航,在师父“龙须神医”公孙神陀离山采药之际,误入后山长恨谷。在谷中巧遇武林奇人“牛魔王”,两人一见投缘,“牛魔王”将其毕生真元以及赖以成名的“阴阳神功”传给了于志航,助其潜入恨海中取得千年兽口中的宝珠。在海底洞中,于志航先习得丐帮神师“骷髅神丐”所遗留的太上掌法,后又服食了“千年参果”和“灵兽精血”。待他一年后功成出海时,发觉“牛魔王”已惨死敌手。为替“牛魔王”报仇并寻找生母“蛇蝎西施”姚姬,于志航假扮“牛魔王”,时又以公孙龙的身份出现……
  • 赤胆红颜
  • 明镜妖魅
  • 斗罗大陆IV终极斗罗

    斗罗大陆IV终极斗罗

    一万年后,冰化了。斗罗联邦科考队在极北之地科考时发现了一个有着金银双色花纹的蛋,用仪器探察之后,发现里面居然有生命体征,赶忙将其带回研究所进行孵化。蛋孵化出来了,可孵出来的却是一个婴儿,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婴儿,一个蛋生的孩子。
  • 英雄长剑女儿情
  • 铁骑令

    铁骑令

    上官鼎《铁骑令》作者: 上官鼎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丰原城西郊的“谢家墓地”乃是畔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林子,荒凉地倘佯在山麓之下。由于树林生得很密,是以天光很难透过,墓地里益发显得阴森森的,凄凉得紧。这块“谢家墓地”乃是前朝一个大富翁谢某的葬身之地,已有近百年的历史,以几十亩的墓地,只埋着一个人,由此可想见这人生前的富有了。近几十年来,谢家的子孙衰败了下去,十几年来,这墓地都没有来过问,墓上杂草蔓生,竟然成了一片野地不到三年,这墓地就成了一个乱葬坟场。
  • 血谷幽魂
  • 僵尸番生

    僵尸番生

    黄鹰《僵尸番生》作者: 黄鹰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僵尸先生》之后,我帮忙一个新导演,也是我的一个很重义气的朋友编写了《僵尸番生》这个剧本,电影出来,也算卖座,对一个新导演来说,也算是这样的了。这是僵尸故事的第二个,也是先有了剧本,才有小说,不予增减,上述的那些人无妨细看再细看。本来,这应该是以剧本的形式发表的,可是剧本看起来对读者到底没有小说的舒服。这些日子以来个人的说话特别多,但对一个忍让了这么多年,一向只懂得埋头苦干,不喜说话的人来说,就是说话多一些,也是值得原谅的。